官路逍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香怡人
“崔奋为,说说你对咱们松阳车改的法。”潘宝山见崔奋为不吱声,还偏要他说。
“潘市长,松阳的车改情况其实就是全国车改的一个缩影,是堪称世界级难题的。”崔奋为很不情愿地说道,“从一九九四年开始,中办和国办联合颁发了《关于党政机关汽车配备和使用管理的规定》,到现在都快二十年了,结果怎么样?口号越喊越响,可公车的队伍和消耗却越来越大了。财政部前不久公布了一组数字,现在我国每年公务用车购置费用支出的增长率达到了百分之二十,每年的公务用车消费支出已经超过了千亿。”
“你知道的不也很多嘛,可工作上怎么就不积极一点?”潘宝山听后问道,“你是松阳市公车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负责人,不好好琢磨解决的出路,就是不作为,失职!”
“潘市长,刚才我都说了,咱们的车改是世界级难题,在这方面我实在是无能。”崔奋为道,“如果你有什么奇思妙想,可以明示。”
“什么世界级难题?说白了最关键的问题就是特权思想在作怪,现在不少干部,好不容易熬出头了,成处级或者是厅级干部了,不好好地折腾享受一下,就跟对不住八辈祖宗一样。”潘宝山哼了一声,“我实在不行咱们松阳步子大一点,学学人家国外的一些经验,搞个严厉的一刀切,只保留仅有的几辆公车,其余全部拍卖,或者是留着公车,但要把社会的监督力量调动起来,来个全民监督,一旦发现公车私用,坚决‘零容忍’,严肃处理到底。”
“说起来比较容易,但做起来是很难的。”崔奋为道,“现实情况潘市长你也不是不知道,公车拍卖究竟有多少能落到实处,群众监督又能起到多大作用?”
“还没做你就气馁了?”潘宝山哼哼一笑,“等会回去好好把头绪理一理,反省一下车改在哪些方面出了问题,又该怎么规避。崔奋为,你别不当回事,省公车改革领导小组对咱们松阳的车改很重视,实在不行我就把实情报上去,他们怎么说!”
这一下,崔奋为算是明白了,潘宝山就是想挑事。[连载中,敬请关注本书由(wap)正版提供,请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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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逍遥 第三百五十三章 成事
清晨,太阳还没冒出头儿来。
薄雾如淡白色飘带,缭绕在夹林乡政府大院四周,挂在墙外高高的树梢上浮动,也有少许轻落在不远处大片菜园子里低矮的瓜豆架上,游来荡去。
院落里很安静,几排青砖青瓦办公用房肃穆静卧,只有东北角一栋淡黄色三层小宿舍楼前传来叮叮咚咚声音。有人正在露天盥洗池边洗刷,水龙头大大地敞开,哗哗的冲溅声,混着阵阵脸盆、牙缸碰击水泥台的脆响,格外入耳。
水池正北面宿舍里的潘宝山被吵醒,从被窝里拱出头来,眼都没睁张嘴便喊:“他妈的谁,轻点,轻点啊!”
潘宝山知道外面的人是老王,都是农经站的,很熟络,吼两句没关系。
“都啥时候了还不起床?”挨说的老王回头对着宿舍门哈哈一笑,“小懒娃子就知道憨睡,估计腿裆那窝东西都懒得发霉了吧,赶紧起床好好准备下,呆会趁日头刚蹦出来新鲜,躺个仰八叉使劲晒晒!”
“哎哟,你真是个老损娃子,这么咒我,你的家伙才长霉呢。”潘宝山慨叹一声,“算了,不跟你计较,呆会去食堂吃饭时给我带俩包子就成。”
“昨晚喝多了不记事,还是整夜想着咋样爬进二楼女性同胞的房间,累坏了脑瓜子?”说话间,老王已提着脸盆走过去推开房门,“宝山,今天是技术指导日,你昨儿不是说要起个大早下村嘛,又改主意了?”
潘宝山忽地一下坐起来,一拍脑袋,“真**,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五分钟后,潘宝山离开宿舍,喊上好朋友,隔壁的政府办秘书王韬,一同往食堂进发。
王韬一出宿舍门就扭头朝二楼瞟,直到拐弯前还是一步三回头,不时张望。
“还他妈瞅什么瞅,那些五颜六色的裤裤头头胸胸罩罩,人家早就收回去了,还等你来过眼瘾。”潘宝山一脸讥笑,“要想,以后得跟老王学习,早点起来。”
潘宝山说这话,有点小背景。
夹林乡这几年进了不少年轻人,大都单着身,还有不少交流调动过来路途远的,一二十号人平常都不回去,以前的几间老宿舍住不下,乡里一咬牙,盖了个十间起底的三层宿舍楼。一楼住男的,二楼住女的,三楼男女不分,副科级以上领导每人一间。
那些住一楼的,心里虽然想着能早日搬到三楼去,但眼里却只有二楼,总是眼巴巴地盯着。尤其是夏天,以仰视的角度观察事物,视野内风光会更加魅惑。很长一段时间,只要到住二楼的谁谁穿了裙子,住一楼的立马就有人开始下注,赌她们内裤的颜色。
不过有一回,所有的人都输了,大家仰酸了脖子瞅得都很清楚,标注下赌的那个女人,裙子底下什么都没穿。于是大家把下赌的钱凑到一起喝了场小酒,没想到有人喝多了嘴巴特兴奋,把事情抖落了出去,引起一场不小的波动,最后那个倒霉的女人申请调到了别的乡镇。
这件事,乡领导在背后捂着嘴闷笑,不过大面上却义正言辞地狠加批判,最后决定,把二楼稀疏的钢筋条护栏换成水泥墙,严严实实足有一米半高。
可即使这样,住一楼的仍旧能找乐子,那些晾晒在外面色彩斑斓的小衣裤和罩子变成了观摩对象,他们会根据目测的尺码大小,再综合颜色适合的年龄段,来估猜它们的主人。
这个没法下赌,因为印证正确答案比较难,虽然二楼那些女同胞大都是各人收各人的东西,但偶尔也会有做好事或者被要求帮忙的,一笼统收了去,不太好断定主人到底是谁。但大家仍乐此不疲,怎么说都是个很有嚼头的谈资。
再后来,这事又让二楼的给知道了,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们开始偷偷摸摸地晾晒起小衣裤和罩子来,晚上洗,一大早就收,仿佛谁要是大白天的还挂在外面,谁就是潘金莲之流。
所以,潘宝山调侃王韬,要想过眼瘾就得像老王那样起早。
“呵呵。”王韬听了挤眉弄眼地笑了,“还真不出来,你说老王天天起那么早,就是为了一饱眼福干过瘾?”
“那可说不准,我去年下半年才刚过来,方方面面的人和事还都不怎么了解,就说那二楼的女同胞们吧,我有的人好像还挺喜欢拆墙透绿招蜂惹蝶呢。”潘宝山一抻眉毛,“你们政府办郑大主任,就像那主儿。”
“那傻子都得出来啊。不过还得对什么人,你我这样的可能还不是她的菜。”
两人说说笑笑,一拐过墙角刚好迎面碰上了他们所说的郑主任郑金萍。
“郑主任!”王韬停下来热情问好,“吃过了?”
“这都几点了还不吃。”郑金萍形色匆匆,一直以来都这个样子,好像乡里没她这个政府办主任就运转不下去,“哦对了小王,昨天不是安排你今天跟赵副乡长一起去县里开会的嘛,早点做好准备,七点五十准时出发。”
郑金萍说完扭摆着腰身走了,潘宝山对王韬一挤眼,“果然是一好主儿,瞧摇得那劲,跟河边的柳条一样不停歇!”
“这玩笑开不得,要是让别人听到了传出去,不只是郑金萍饶不了你,那梁乡长对你也不会有好脸色。”
“那是,谁的人谁护着。”潘宝山催促着,“赶紧走,吃饭去,完了我还得到斜沟村去指导生产。”
“嗳,我说潘宝山,你到底是真是假,还正儿八经地弄个技术指导日下村呢,就你这么个毛头小伙,老百姓买你的账嘛。”王韬一拍潘宝山肩膀,“我倒是知道,村里有不少俊姑娘俏媳妇,你可以去很技术地指导一下她们怎么个日法。”
“王韬,你他妈的年龄比我大点,就只骂你一句狗日的算了,你说狗日的你整天都想些什么东西?”潘宝山甩着脑袋打趣地说,“咱们农经站是踏踏实实替老百姓做事的,告诉你,年龄大小不是判断能力高低的标准,科学技术永远是第一生产力,好歹大学四年光阴没全lang费,脑壳里多少还有点东西。”
“脑壳里有没有东西我不知道,反正就凭你那张油嘴,足以令人叹服,不愧为省选调生。”王韬嘿嘿一笑,话语间显露出羡慕之意。
潘宝山摇头笑笑,颇为玩味。去年从农大毕业,经过省委组织部资格审查、笔试、面试、体检、考察等层层选拔,有幸成为选调生。
说有幸不是夸张,选调生的人事关系都在组织部,相当于是放到基层锻炼的后备干部,绝对美差,一般都是非官即富子女才有机会,像他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小子能迈过那道道坎,实属不易。
在随后的省岗前培训班上,省委组织部、人事厅、教育厅、编办的有关负责人都出席了开班典礼,省委组织部长还讲了话,说大家走上选调生这条道路,就是走进了干部队伍行列,这是一种光荣,更是一种使命,将来奔赴各地基层一线要脚踏实地,充分发挥聪明才智,为党和国家的伟大事业做出应有的贡献。
当时潘宝山激情澎湃,很有种崇高感。紧接着,他和另外几个选调生被派到了经济欠发达的松阳市。
市里对省派选调生非常重视,市委组织部态度很明确,把选调生工作当成加强领导班子和干部队伍建设的基础性工程来抓,纳入了全市干部队伍培训计划,要求提拔乡镇领导干部时要优先考虑条件成熟的选调生,甚至还指出,对于领导班子满员一时无法安排的,可以采取“先进后出”的办法。
就是在这么个背景下,潘宝山来到了福祥县夹林乡,在农经站工作锻炼。
刚来的时候,潘宝山激情依旧,工作起来的确是满腔热忱,决心要努力干出点动静来,可两个月不到就偃旗息鼓了,没办法,现实太无奈,乡里大环境根本就没有施展的余地,书记和乡长分派立邦,把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人事争斗上,根本就不关心工作。因此,潘宝山也就慢慢懈怠,干脆混着得了,也不加入任何一派,乐得个逍遥自在,不过对农民老百姓他很用心,每逢技术指导日都到田间地头认真讲解。
今天又是技术指导日,按照年初排的下村计划,轮到了去斜沟村。
早饭后,潘宝山没磨蹭,提着包就步行去斜沟村农田地。斜沟村离乡政府驻地不过三里路。
河堤渠边的垂柳已嫩枝着绿,田野里大片的越冬小麦也开始返青。
“哟,潘指导这么早就来了啊!”一位老农见潘宝山来了,笑呵呵地迎上去,“知道今天是你指导的日子,所以我早早地就下地来等你了。”
“老伯,早点好啊,宁舍一锭金,不舍一年春嘛,这个时节就得勤快起来,深翻沟、施基肥,不能让小麦旱着,还要给足养料,要不怎么能大丰收!”
“就是,瞧咱村都按你们农经站的要求把沟渠都修整好了,准备浇灌返青水呢。”
“可不能乱浇返青水。”潘宝山认真地说,“这会气温还不稳,再加上返青期小麦拔节快,抗寒能力不强,水浇得不巧赶上冷空气容易造成地温下降,造成冻害。”
“那小麦旱了也不能不浇啊。”
“也不是不浇,现阶段要少浇,一次量大了不好。当然了,要想浇大水还有种法子,就是采取喷药的方法暂且抑制小麦生长,尽量延缓拔节时间,不过那可就增加种地成本了。”
“是这么个理儿。”老农点点头,“不过不管怎样,每年总有部分小麦要遭冻。”
“遭冻了也不是说就一定死苗减产,还可以补救。”潘宝山蹲下来,拨着麦苗,“小麦具有分蘖补偿的能力,春季小麦受冻,它的小分蘖节一般冻不死,所以在适当时期追施高效氮肥,再保证土壤水分,就能促进小分蘖节快速生长,差不多可以赶上同期正常小麦的成穗率,收成不怎么会受影响。”
一番话,说得老农连连点头,随后聚过来的村民也纷纷发问。潘宝山很有耐心,从防冻到防倒伏再到防虫害,细致耐心地讲了个透。
潘宝山就是靠这么一股子认真劲儿,获得了百姓认可。其实开始的时候村民都不拿他当回事,一个没种过庄稼的大学生能指导个啥?可两三个月后就都服了,因为潘宝山确实有一套,讲的很多东西都管用,比单纯依靠经验来得靠谱。
“潘指导,咱村你可没少来,每次都能给村民带来不小的收获,我这个当书记的可都在眼里了,今天无论如何得留你喝两盅!”斜沟村党支部书记鲁成升热情挽留潘宝山到村里吃午饭。
“鲁书记那可不行,要说留村里吃顿饭没什么,就当是个人朋友关系,无所谓的。”潘宝山摆摆手,“可乡里有规定,不能利用工作之便顺餐,万一要是被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了告个黑状,那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喽。”
“不就是顿家常饭嘛,谁会这么无聊背后谗舌头!”鲁成升一把拉住潘宝山,“潘指导,你要是不答应,就是不起我了啊。”
俗话说骡马架子大了值钱,人架子大了不值钱。潘宝山见鲁成升是真心实意,再端着就显得有些虚假了,反而还不讨好,所以也就不再推辞,“那好吧鲁书记,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就留下来吃顿家常饭。”
说是家常饭,其实很丰盛,而且多是正宗野味,都是村民自个张或下笼子抓的。他们听说潘宝山留在书记家吃饭,一股脑全送来了。
“潘指导到没,老百姓心里有杆秤,就是乡里、县里领导来了,也不见得有你这待遇!”鲁成升一伸脖子,“这为啥?还不是你真的为咱老百姓做事了嘛,人呐,都是将心比心。”
鲁成升比较直爽,他的话让潘宝山很有感触,一时也敞开了胸怀,跟他聊侃起来。
就这么一投机,酒就多了。潘宝山直接醉倒,在鲁成升家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多才走。
回到乡政府大院,潘宝山觉着气氛不对,人人神情有异,却又尽量掩饰着股坏坏的兴奋劲儿。潘宝山不好意思乱问,抬眼到老王在前面,刚忙赶过去打听。老王四周压低了嗓子:“听说王韬出事了,正在县城派出所呆着。”
“开玩笑吧,他到县里去公干,怎么会犯事儿?”潘宝山不敢相信。
“消息是从政府办传出来的,错不了。”老王表情很肃正,“这种玩笑一般不会乱开,肯定是真的。”
潘宝山很不是滋味,作为朋友,真不希望他出事,一时木然在那里。
疑乎间,郑金萍抱着个文件夹从旁边经过,脚步轻盈喜上眉梢。
“郑主任,听说王韬……”潘宝山上前试探着问。
“哦,王韬啊,他碰上了点麻烦,正在派出所呆着呢。”郑金萍心情真的是太好了,竟然说得有些眉飞色舞。
潘宝山眉头一皱心里骂道:你个骚大丫子瞎高兴什么劲,莫非有妖情?
官路逍遥 第三百五十四章 又有安排
?关放鸣一到就沉着个脸,对殷益彤道:“殷大总编,报纸上对蓝天公司虚假广告的报道,麻烦大了!”
殷益彤自知事情有些说不过去,咬着下嘴唇先是作沉思状,尔后叹了口气说道:“关部长,刚才我到报纸后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妙,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处理,一定会把问题弄清楚,把责任落实下去。《》 ”
“那有什么用?”关放鸣皱着眉头伸着脖子,“对造成的社会影响能弥补得过来?告诉你,市委对这件事很生气,马上许明亮处长也要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关放鸣没直接点严景标的名,但意思很显然。
殷益彤面露惊慌,微微张着嘴巴发呆,缓过神后吧唧了一下,道:“这实在是出乎意料,怎么会惹出这么个麻烦,我马上让责任人过来。”说完便开始打电话给曾光辉。
“让许良庭也过来。”关放鸣道,“今天报纸发行也有问题,很出奇,怎么就比平常晚了?否则要是先到报纸得到消息,也许就能压住房管局不发通报批评。”关放鸣把带来的报纸摊开,指着文章道:“到没,新闻导语里有一句说得很清楚:记者获悉,今日,市工商局将对蓝天集团松阳分公司因虚假广告而进行通报批评。这下倒好,通报批评也出来了,什么都是铁的事实了,你说这影响怎么个弥补法?”
关放鸣刚说完,许明亮到了。殷益彤立刻把他和关放鸣请到了小会议。
大概二十分钟后,许良庭和曾光辉也先后来到。
很显然,事情问不出个所以然。
曾光辉在接到殷益彤的电话召见后就寻思开了,许良庭半夜打电话给他要上稿件,说明事情非同寻常,因为和他的关系不错,所以这个时候要有担当,不能推诿。
因此,当被殷益彤问到稿件为何上版时,曾光辉说以他的新闻眼来,稿件本身没有什么问题,首先稿件内容说的是事实,其次意义重大,对处于弱势群体购房者来说是件好事,正是媒体的道义所在,没有不上版的理由。
曾光辉这番话说出来,听得殷益彤恼火地一揪嘴,“这个时候得讲政治性!”
“殷总,我理解的政治性就是大局性,要维护党和最广大任人民群众的利益。个别房地产开发商毫无道义,就应该揭露、批判。”曾光辉道,“如果我理解错了,那就是个人觉悟还不行。”
殷益彤越听越气,不过也没话可讲,她许明亮,又望望关放鸣,然后把目光投向许良庭,“许社长,事情也真是赶到一起了,偏偏今天的报纸发行又晚了那么多。”
“印刷机器出了故障,赶夜修好就不错了,要不今天还没得报纸。”许良庭装糊涂,“报社效益不好,市里也不支持,很多设备都老化了,情况就这样嘛。”许良庭边说边貌似不经意地曾光辉,目光中满是肯定和欣赏。
“要是修不好才好呢!”殷益彤锁着眉头,把整个事情讲了一下。
许良庭听后作恍然大悟状,道:“那还真是不巧啊。”
殷益彤见许良庭的模样有点装,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而对曾光辉道:“曾光辉,把记者找过来,是从哪里得到的线索!”
“殷总,这件事应该与记者没什么关系。”许良庭跟上了嘴,“跑口的记者得到线索,又及时采写稿件,应该值得表扬,你这么喊过来问不是怕不妥,打击个人不说,对整个采编队伍也会产生极大的消极影响。”
殷益彤一怔,话被堵住了,没想到许良庭会软中带硬,此时,联想到前两天潘宝山来报社调研的事,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寻常。
从许良庭和殷益彤的对话中,关放鸣似乎也嗅到了什么,他咳嗽了一声,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关键是想办法怎么补救。”
“白纸黑字,怎么补救?”一旁的许明亮说话了,一副责问的口气,“不容置疑,这是报社的一次重大责任差错。”
许明亮话音一落,手机响了,严景标打电话过来,要他回去。
“严书记有事找,我先走了。”许明亮起身,对关放鸣道:“关部长,报道的事就交给你了,最好把前因后果调查清楚,最后怎么处理还要市里的意思。”
许明亮丢下这句话,气冲冲地走了。
随后,关放鸣也放下一句话,让殷益彤写个报告材料给他,也离开了。
殷益彤拉着个脸,又把球传给了曾光辉,让他写,还要抓紧。
许良庭对曾光辉一使眼色,示意他应下来,然后把他叫到办公室去。
“光辉,这事你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让你不受影响。”许良庭道,“再说了,就是一时受点影响也无所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有些事是没法说的。”
“许社长,你也放心,事情我心里有数。”曾光辉笑道,“我有准备。”
“嗯。”许良庭点点头,“政教部主任宋双,这次可能也要受牵连,稿件是我让她安排部门记者写的。里面有些话我不好说,还是你跟她点一下吧。”
“没问题。”曾光辉道,“她既然能答应,也不会有意见。”
“那样最好。”许良庭有点担心地说道,“就是不知道市委是个什么态度,有什么处理意见。”
许良庭的担心不无道理,那边严景标把许明亮叫过去,就是要他出面跟宣传部说话,传达他的意思。
严景标稍一分析就知道,整个事件完全是潘宝山导演的一场戏,所以,凡是参与演出的人,都是和潘宝山一路的,必须坚决清除。像工商局张马晋贤,局里通报批评的事情,业务部门没有他的点头能操办?还有报社的一干人,首先在报纸的发行上,社长许良庭要负完全责任,其次是稿件的采编上版,值班的领导也有责任,要么就是入伙的,要么就是没有政治敏感,反正都要有处分。
当然,事情不能太猛,从小的先来。严景标的计划是,先让报社的主管部门宣传部发话,对当班的领导进行降职或者岗位调换,完全不能胜任工作嘛。接下来缓一缓,许良庭的社长一职将被拿下,不过许良庭的掩护很好,印刷机坏了,从客观上讲那也是不可抗拒因素,所以把他弄到偏僻处弄个闲差,旱死他。至于马晋贤,也一样,不贬官,但要发配。
不过严景标还有点耐性,对许良庭和马晋贤的处理,他要等到市党代会召开的时候,以赶潮的形势行事,踏雪无痕。
有了行事计划,严景标稍稍缓了点心神,被激怒的情绪开始逐渐平稳下来。不过这松闲的心情到中午的时候又没了。
戴永同急慌慌打来电话,说蓝天公司被老百姓围攻。
围攻是必然的,在新区购买蓝天小区新房的人,大多数是冲着售房广告中顶端学区房来的,其中绝大部分是勒紧裤腰带挤出来的钱,为了下一代,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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