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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在男神边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董嫦
“挺好看的。”霍去病固执地擎着那一支细弱的玫瑰花,动作堪称傻气,“师父,很衬你。不是有种花叫虞美人么,我把这种花带回长安种起来,以后就叫它‘娇皇后’。”
“什么娇皇后?这名字真蠢。”涉及美学问题,阿娇不能容忍地蹙眉。
“啊,那就叫‘梦娇甜’,”霍去病思维敏捷,“反正就是形容您的,每个字都很恰当。”
“……”阿娇忍无可忍,“有个内衣牌子叫‘梦特娇’,你当心人家告你侵权。”
“什么内衣?”霍去病完全不解其意。
阿娇无奈地盯着霍去病看几眼,最后叹口气,完全放弃沟通可能,直接举步往山下走。完全不明白,两个人智商都挺高,待人处世也都堪称老练,但在一起说的话怎么会这么没营养到拉低智商。
“不如这样,就叫‘美娇袅’。”霍去病举着玫瑰花跟在后面,“这个足够合适了吧!”
暮色四合,城中归来的士兵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赵破奴举起酒碗敬韩嫣:“大人,此次归去,可要在陛下面前为我们将军美言几句啊!”
韩嫣仰头喝干,哈哈一笑:“现在哪里还需要我进言,这次回去你必定也能封侯,至于你们将军,那真是富贵无极、荣华滔天啊!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少不了我仰仗霍将军的时候——将军,来,我敬你一杯!”
霍去病端起酒碗,展颜一笑:“韩大人客气了!您才是帝后面前的心腹重臣,我要托赖你才是。”
韩嫣发怔,总觉得他话语中有未尽之意。然而霍去病已经离席将酒碗递了过来,军中都是粗豪汉子,一双双眼睛看过来,韩嫣只得一咬牙直接将烈酒吞了进去。他只觉得一线烈火从喉间直烧到腹中去,咳了两声笑道:“这是陈家出产的新酒吧?”
“拿最好的酒来敬韩大人,才能表示我们心中的尊敬之意嘛。”霍去病微微嗤笑,“这么点酒算什么,来,再倒三碗!你们都别愣着,来敬韩大人——这儿不少人还跟着韩大人打过仗吧?”
“韩将军,末将当年可跟着您打过河套……”立刻就有人赶上来接话茬儿。
韩嫣阵阵苦笑,好不容易应付过一波人,小声问霍去病:“我没得罪过你吧?这又是怎么了?”
霍去病冷锐地瞥了他一眼,故意大声笑道:“韩大人想逃席?不成,这可不成!来,碧翠,过来服侍韩大人喝酒。”
这小城中城主府里早已团团围满了当地最出色的胭脂红粉,等着伺候众位即将高升的军爷。韩嫣官职最高、容貌最美,本就是粉黛们心头所喜,现在立刻一拥而上,直把韩嫣灌得头重脚轻。
最后他扑过去直拽住霍去病的衣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这么快就忘了!你还叫过我韩叔叔——”
霍去病慢条斯理地将他的手拨下来,笑得很清淡:“韩、叔、叔,侄儿想问一句,您都这么大了,为什么不成亲?”
“唔?”韩嫣脸颊薄红,眸子里朦朦胧胧的,看上去真是十足十的勾人。“……没遇上合适的。”
“什么样儿的叫合适?”赵破奴在旁边探头听着,这时候插一句。
“首先,至少要比我好看。”韩嫣大言不惭,“不然我不是吃亏?”
“这倒是。”赵破奴表示赞同,“这确实是基本的。”他瞥韩嫣一言,含蓄地说,“韩大人虽然堪称殊色,但这天下也有不少佳丽能匹配的吧?怎么就——”
“其次,她得管得住我。”韩嫣确实醉了,平时没一句实话的人开始滔滔不绝,“我是个靠不住的,而且又时不时的爱突发奇想破坏规矩,得找个一瞪眼我就害怕的,这样家里才太太平平。”
赵破奴对于这奇怪的择偶标准不敢置评,只是看着霍去病,他眸子冷了下来,嘴角讥讽地撇着:“还有呢?”
“还有……还有……”韩嫣已经到了自己找酒喝的阶段,举起金樽又是一大口,“还有,她救过我的命。”
赵破奴微微变色,旁边碧翠笑道:“韩大人这么高的官儿,难道也有人敢杀您?谁又有这样大的本事,能救您的命?莫非是皇上不成?”
“不是皇上,皇上只在旁边看,”韩嫣眼中浮上一层亮色,看上去几乎如同薄泪,“要杀我的人地位尊贵,我替她找回了失散在外的女儿,她嫌我坏了她的声名面子……皇上替我分辩,可她一定要灌我毒酒,皇上求了几句也就不再说话了,晓得没用。我当时知道自己必定是要死的了,只是跟陛下说,求照拂照拂我弟弟韩说。”
“鬼门关都迈进了,突然有个人闯进长乐宫来,一剑就斩断了灌酒人的手。那杯酒从我嘴旁边摔在地上,酒液甚至都溅在了我脸上……”韩嫣恍惚地说,“她穿着白色的衣服,看上去就像是决云气、御飞龙的姑射仙人一般。”
“她拉着我就走了出去,太后在后面愤怒地高喊,但她头都没回。”韩嫣说完,将酒壶扔在桌案上,再一看,那酒壶已经空了。“她当时说,‘他是我的人,这样的事情,不要再让我看见’。 ”
碧翠慢慢变了颜色,就算是出身楼兰,至少她知道长乐宫、太后、陛下、皇后。
赵破奴皱眉,对着一个士兵耳语几句,那士兵上来将碧翠拖了下去,自然是处决了。霍去病瞥一眼,皱眉不语。
酒宴散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了,阿娇并没有睡觉,坐在榻上细细地擦剑,霍去病撩开帘子走进来,她敏锐地嗅到了酒气:“喝了多少?”
“不多。”霍去病脱下外袍,直接坐到阿娇脚边的地毯上,将头搁在她膝上,拖长了声音说,“师父……”
阿娇表示疑问,霍去病却又不说话,她不理会:“明天我与韩嫣一起走。”
“韩嫣?”霍去病坐正了,嘴角慢慢扬起,“师父,其实有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
“嗯?”
“对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阿娇当然不会回答,她还剑入鞘,准备起身:“给你带了些匈奴人的情报过来,放在桌上,既然你在这里睡,那我去别处。”
霍去病猛然抱住她的腰:“快回答!”
“你是我最心爱的徒弟,以后会成为一个非常杰出的人。”阿娇泛泛地说,看霍去病的眼神不是没有感情的——然而这种感情如此遥远,全然不能做到贴心、缠绵、柔和、热烈。
“师父。”霍去病绕到阿娇身后,手臂下了真力,箍得她不反抗就无法动弹,他似笑非笑地说,“韩嫣都可以‘是你的人’,就我不行?”
“什么?”
“韩嫣算什么?”提起韩嫣,霍去病的语气是轻鄙中带着戒备,“我又算什么?”
“你是我徒弟,韩嫣是我属下。”阿娇不耐烦地说,“别闹脾气,放开。”她手肘向后一撞,霍去病只觉得全身发麻,立刻就不由自主地软了手脚。
眼看着阿娇撩开帘子要走,霍去病心头怒气横生,吼道:“不许回长安!”
阿娇回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是冷淡的不耐烦的,仿佛看着一个不知足的孩子——太过胡闹,大人便收回了看似无止境的宠爱。
霍去病只觉得心头一凉,突然就万念俱灰:他是太过聪明的人,所以也像一切天才一样,容易走入偏执的死胡同。
“你要是敢走。”霍去病悲愤地说,“你要是不把我当一回事,我明天就去冲击匈奴王庭,然后死在那里算了!”





[综]在男神边上 148尝试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倒是出息了,不止行军打仗、纵横迂回,如今连撒泼耍赖、混不要脸那一套都会了!”听了霍去病那一声大叫,阿娇如他所愿地放下了掀开帐帘的手,回过身来冷笑着说。“你拿你自己威胁谁?还不是只能威胁我!我白养你了!”
她边说边走了回来,久违的愤怒燃烧起来,她几乎想一巴掌打醒一手教大的孩子:明明天赋绝佳,明明惊才绝艳,明明是人中之龙!为何偏偏执迷于一点妄念,白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在她的理想中,霍去病应该是骄傲的、自信的、一往无前的,甚至不屑的、冷漠的、目无下尘的。她要他真正的无所羁绊,她要他做真正的天之骄子,全天下所有的珠玉富贵都堆到他脚下来,而没有人或者事能留住他。
琼华能羁绊紫英,紫英能束缚梦昙,海国能羁绊苏摩,空桑能束缚白璘,江湖能羁绊楚留香,剑道能束缚宋甜儿……
但是霍去病要全然自由。
他像她打造的一个纯粹梦想,结果到后来阿娇自己变成了最大的敌人。
这一刻的怒气中掺杂着自责,阿娇伸手抬起霍去病的下巴:“我还想问问你在想什么!这天底下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你就是想娶个天仙呢,我难道办不到?怎么你就走进这死胡同?”
然而阿娇的话语中断了。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霍去病的眸子:那一刻,他看她的眼神竟然和在战场上一样。
那是尖锐的、敌意的、几乎带着杀意的眼神。
完美的爱情,就像完美的战役一样,是霍去病至高梦想。他不容人来玷污它,哪怕那个人是阿娇。
“师父。”霍去病的声音是清冷的,“如果你是这么想我的,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慢慢站起身往外走,阿娇依稀看到他眸子里晶莹闪烁。她疑心自己是看错了,因为以前就算是七八岁的时候被阿娇用剑抽得脸肿,霍去病也从来没有哭过。她下意识地叫他:“等等。”
霍去病听话地回过头,她看见他线条漂亮的下颌绷紧了,紧紧地咬着牙,这是一个十足忍耐的姿势。
如果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真心,那么自己对他意味着什么?
崇拜的人,敬慕的人,心爱的人,唯一信任的人。
我可以抗住两个帝国的战争,但我受不了你一句重话。
她知道年青人有多么的善变,这一刻他为你寻死觅活,下一刻他回想起来都要啧啧称奇。但至少这一刻,她手中几乎握着他整颗鲜红火热的心,稍稍用力,他就心伤、心碎、心死。
阿娇长叹一声,拉住霍去病坐在柔软的床上,霍去病静静抱住她,将头搁在她肩上,就像他还小的时候。
阿娇想了很久,最后开口的是这么一句话:“你多大了?”
“十九。”霍去病像是已经受够了打击,这时候的声音都透出沮丧灰心的意思,“但我告诉您,十九岁时候我选好的事情,到九十九岁我还是一样的想法,绝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不要多心。”阿娇苦笑,“你知道我多大了吗?”
这一次霍去病聪明地闭紧了嘴巴,绝对不发表任何言论。
“我三十四。”阿娇的眼神有些怅惘,语气却镇定自持到极点,“像你外祖母卫媪,她在这个年纪都已经有了孙子。”
霍去病哼笑:“我看不出来你和我外祖母从哪个方面能扯得上关系。”
“从年龄上来说,我和你相差了十五岁。从身份上来说,我是皇后,你是骠骑将军。从辈分上来说,我是师,你是徒。”阿娇不理会霍去病的暗捧,“我和你没有任何地方是合适的。”
“我告诉过你,错的就是错的,对的就是对的,在世上立足无可分辨——”阿娇不悦,“你笑什么?”
霍去病嗤嗤笑,笑得伏在阿娇肩上,“原来你用‘合适不合适’来评价夫妻。”
阿娇瞟了霍去病一眼,很想分辩:他们之间的关系绝没有进展到夫妻这个层面上去,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但她忍住了,没去刺激霍少爷,“怎么?”
“你和陛下算合适了吧?皇子和郡主,表哥和表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金屋藏娇、帝后并列……”霍去病一一数说着,眼神冷醒,“你们如何?”
阿娇无言:“……”人人称道的好姻缘,又有几处不是恶姻缘。
“如果感情可以用‘合适不合适’来衡量的话,那天底下就没有烦恼了。”霍去病说着偏激的话,“其实我都不想再和你说这些,说了你也不懂。”
阿娇几乎给他气死。
晨曦初露,赵破奴走到霍去病所住的正房外面,小声探问侍女:“将军歇息得如何?”
侍女怪异地笑了笑:“好,当然很好,估摸着午后才能起呢。”
“啊?”赵破奴吃惊,“将军一向晨起练剑,风雨不辍,难道昨晚上真的喝多了?”
“应该不是喝酒的问题。”侍女的笑容越发暧昧起来,“你不知道,昨晚上,咳咳,直闹了大半夜,一直说着什么死呀活呀,恩呀爱呀的,几乎到将近凌晨才歇下,今儿起得能不迟么。”
“这怎么可能?!”赵破奴大吃一惊,“这种事情可不能胡说!”
“看你说的。”侍女妩媚地白了赵破奴一眼,“主人家的事情,哪一桩能瞒得过我们底下人?昨儿个我进去送水,还听见将军在笑,说,‘知道你有洁癖,不洗澡我不敢上床,怕给你打下来’。你说,这还能有假?”
赵破奴对霍去病的忠心是没得话说,这时候对将军的风流行迹也不置一词,只是甚感匪夷所思:“知道是哪家闺秀么?是汉人还是西域人?”
“是汉人,至于是哪家的就不知道了,那位主儿是将军昨日下午带回来的,宝贝得了不得,当时就亲自进厨房指点厨子做菜呢!完了还亲口尝了,说好才捧进去,凡事都亲力亲为。”
赵破奴恍然大悟:“难怪昨天让我寻人做衣裳!直挑了四五遍,我就说将军什么时候对这些女人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
突然门帘一动,赵破奴和侍女们纷纷垂手恭立,见霍去病穿着家常衣服走出来,伸个懒腰,满面喜气的:“还不打洗脸水来?”
侍女们匆匆忙忙去张罗布置,赵破奴自己站着尴尬,也作势往房里走:“属下伺候将军洗脸。”
“哎——”霍去病伸臂拦住了他,“乱闯什么,有内眷在!”
“内眷?”赵破奴沉吟一回,立刻笑吟吟地行礼道,“贺喜将军!贺喜将军!”
霍去病虽然不说话,可是一双笑眼弯弯的,得意之态毫不掩饰,显然对里面那位甚是上心,而且并不避讳给人知道。
两人随口谈笑几句,说到军务,“今日出发,继续西进,直到敦煌,然后在折到祁连山下和公孙敖大军会和——这傻子可别又迷路了!”
“想必不会罢?上次都迷过一次了。”赵破奴问了一句,“这位夫人是暂居此地,还是属下派人将她送回长安骠骑将军府中?”
“她……她随军。”霍去病又笑了,双眸璀璨如星,“她不定时来的,你见了只不要声张。记得客气礼貌些!怎么待我的,就怎么待她——不,不,待我十分恭敬,待她要有十二分。”
赵破奴不由得惊讶:难道霍去病打算把里头的这位主儿娶作将军夫人?
正在这时,洗脸水打了上来,霍去病亲自端起银盆走进去,赵破奴听见他的笑语声:“我给你洗脸吧?什么,我欠抽?这话从何说起,反正以后你是我夫人,我现在提前履行义务而已……”
他缩缩脖子,暗叹一声小儿女情浓。
“阿娇。”刘彻大步走进椒房殿,看着阿娇蹙眉,“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阿娇放下手里的茶盏,轻描淡写地说:“去敦煌逛了逛。”
“你去那地方做什么?乡野之地,到处都是土坷垃子。”刘彻说,“你现在连去病都不关心了是不是?他现在越过居延泽,正向祁连山进发,朕命李广和张骞出击,牵制左贤王兵力,为去病与公孙敖的胜利会师打下基础……”
他见阿娇心不在焉,奇怪道:“你这次又去会哪个美人了?”
“什么会美人?”阿娇呛咳了一下,“你不要把自己的行为模式套在我身上!”
“你没事跑出去玩,身边能少了人陪?朕想想,不会是杨婕妤罢?反正卫子夫一直掌管着宫务,李妍又病了,你肯定不能找她们的。”
阿娇微微笑,摇头不语。
“算了。去病派人将俘虏的匈奴金日殚王子送回了长安,你要不要去看看?”
“没什么可见的。”早在前方营地里瞧见过了。
“也是,匈奴人长得丑。”刘彻自顾自下了论断,“去病估计还得一阵子才回长安,你若是担心他了,就给他去封信吧?”
“让人带个口信即可。”
“好吧好吧。”刘彻无奈,准备离开,“对谁都这么冷淡,也亏去病还一直把缴获的财物珠宝万里迢迢运回来,特意嘱咐是敬献给皇后的……”
“阿娇,朕和你虽然没有儿子,但有去病承欢膝下,也足可安慰了。”
阿娇看着刘彻匆匆而去的背影,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哑然失笑。
在居延泽的军营中,她是这么跟霍去病说的:“陛下一直把你当真正的皇长子来看。”
“怎么可能,我又不会继承皇位,也不稀罕。”霍去病嗤之以鼻。
“皇长子还比不得你,只要还是皇子,他就别想掌管这么多兵权。”
“也是。”霍去病玩着阿娇的手指,笑道,“要是陛下知道我们的关系,估计要气死了。”
“我和你什么关系?”阿娇不以为然地说。
“你忘了?明明半个月前你答应,和我试一试。”霍去病不满,紧盯着阿娇,“你永远别想后悔!”
“我倒不会后悔。”阿娇轻轻叹了口气,“你自己小心些才是。”
看着霍去病神采飞扬的笑脸,阿娇只能暗自叹息。明知道要伤他的心、要让他难受、让他绝望,现在能让他多笑一笑也是好的罢?“




[综]在男神边上 149奇迹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小雨敲击着油布帐篷的外壁,“啪嗒”“啪嗒”,一声又一声。无星无月的夜里,草原上只有隐隐几点亮光,那是不知明的篝火。有军士在守夜,武器拖在地上,间或发出刺耳声响。
主帐里,霍去病在烛光下翻阅着军情奏报,一场秋雨过后天气一下子冷起来,他在计算抵达祁连山的时间。
突然一阵冷风吹了进来,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抬头不悦地想斥责下属——下一秒,霍去病惊喜地跳了起来,桌案被震得砰地一响,几乎没翻倒过去:“师父!不是不是,阿娇!”
阿娇道:“你们行军忒快,我往这边多赶了三百里才找到军营。”
“没偏离方向吧?”霍去病迎上去握住阿娇的手,阿娇下意识地一避,霍去病跟着一截,捉住她指尖,顺势往下一滑一扣,形成个十指交握的姿势。感觉是很奇怪的,手心密密贴着,血脉的搏动仿佛都贴切可闻,距离一下子拉到近无可近,可是好像又不好太过拒绝——虽说十指连心,毕竟相扣的是手不是心。
“你这次横向穿越大漠,长途奔袭两千余里,匈奴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而你居然也没有半点偏离方向……”阿娇抬手解开披风上的珍珠领扣,将披风放到衣架上,“只有两个字可以评价:奇迹。”
霍去病的眼睛骤然明亮了一下,笑容止都止不住,可是还要故作谦虚:“不是你教我的么,握剑者一定要做到如臂指使,分寸得当,走偏了怎么可以?”
阿娇摇头微笑。霍去病已经比她高很多了,像现在靠得这么近,她看他的时候就只有仰头。这真的是非常微妙的滋味,他惊羡耀目的天才显露无疑,全天下人、包括她都只能抬头凝睇,然后目不转睛。
这次作战,简直就如同狼入羊群,左奔右突,快不可挡。而被冲击的匈奴人只能一个个目瞪口呆,就连匈奴单于也只能在王帐中通过战败的消息猜测敌人去向,徒呼荷荷。
“今天在草原上走了走,听见不少匈奴人的议论,霍杀神,如今你的名字在匈奴和西域可以止小儿夜啼。”
霍去病将旁边炉子上烧着的水壶提下来,取出军营中的奢侈品龙井贡茶,又将自己常用的玉盏用热水烫过给阿娇泡茶喝。听了这话他顺势取笑:“匈奴人有个风俗,人死之后在坟墓前面要堆石头,这人生前杀了多少敌人,就在坟前堆几块石头。我看要是哪天我死了,坟墓前面估计得堆成一个祁连山吧。”
霍去病有口无心,阿娇却是正中心病:“不得胡说!”
霍去病一怔,将茶杯放在桌上晾着,自己快步走到阿娇身边,将她手贴在自己心口上。他清亮而富有生气的声音放柔了是很动听的,因为让人相信百分之百的诚恳:“师父,我不会有事的。我还没有娶你,怎么舍得死。”
“在皋兰山的时候,你和匈奴卢侯王、折兰王相遇,你一万精兵打得只剩下三千,匈奴的卢侯王和折兰王也都战死,这可称死战到底了吧?”阿娇的手指微微用力,感受着霍去病的心跳,“我派在军营中保护你的两百人死得只剩下十二人……接到战报的时候我就想,如果为了匈奴,把我最心爱的孩子折在里面,那还不如不打。”
“不打?”霍去病失笑,眷念地抚摸阿娇冰玉一样的手指,因为他的手心是滚热的,两人的温度很快就变得近似了。“不打怎么行?”
“多的是办法。”比如火药啊什么的,阿娇轻若无声地说了一句,“如果付出足够代价,什么愿望都能达成。”只要我离开这个世界。
“这是我的事,是男人的事,怎么可能让你来挑这担子?”霍去病忽然朝着阿娇倾身俯下来,是个要吻她的架势。然而靠得越近,他的动作就越缓慢,最后停在半空中笑了。“什么时候,你能心甘情愿地吻我一下,我这辈子就真毫无遗憾了。”
阿娇不爱听他这一套有些轻薄的话语,因为总有些**似的羞耻感。眼看她又抿起了嘴,霍去病识趣地转移话题:“这次的最终进攻目标是浑邪王、休屠王的部属,他们一共有十万余人,如果单凭我这一万多人的骑兵,肯定无法做到全歼——说不定连消灭一半都很难,只盼公孙敖能如约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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