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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瓜仁
刘真一听这话,心里马上对秦牧做出了大致的评价。年少气盛,不知韬光养晦,为了一些名头,不惜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同时,这样的年轻人凭着一股子气往前冲,最好被人当做枪使。对秦牧有了主观猜测,刘真感觉就能把握住协查组的脉搏,也不再多少,随口和付明磊客套了两句,便挂上了电话。
与此同时,考察组已经行驶在冀南省的国道上。秦牧和顾玉宁王海楠坐的一辆车,另外两人坐的一辆车,这么安排也有秦牧自己的想法,更或者说故意给了吴凤河和黄涛波一个单独的空间。协查组此次离去,看样子有点像狼狈撤出,又有点像负气而走,无论怎么怀疑,吴凤河和黄涛波之间也该有个站队的决定了。
顾玉宁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车子,转过头来对秦牧疑惑的说道:“秦主任,我怎么看不明白呢?”
秦牧既然与顾玉宁达成一派,顾玉宁心里的疑惑自然是不吐不快。加上两人已经做好了拉拢王海楠的计划,这时候顾玉宁问出这句话来,也是摆给王海楠看的。
王海楠刚得了不小的实惠,那边劳动部门送过来几个大红包。她还没来得及向秦牧汇报,众人就离开了冀北,心里面也是充满了疑惑。她看看秦牧,又看看顾玉宁,右手不自觉的伸进了自己的小包,那封信已经放了好些时间了。
秦牧从后视镜中看着两个疑惑的女人,便笑道:“有些事,不管反而比管更让人心里发慌。”说完,他轻轻的摇开一点车窗,呼的一声,十月底的冷风便从外面冲了进来,惹得顾玉宁和王海楠打了个哆嗦。
顾玉宁点点头,看了一下司机,没有再说什么话。再往下说就关系到组织上的保密原则了,她可不想撩虎须。
王海楠也暗自点头,秦牧这手玩的确实够狠。自己不表态,就让那边的人自己揣度。无论他们怎么揣度,恐怕也摸不清楚秦牧的脉搏。现在秦牧手中紧紧抓住那边的小辫子,恐怕不仅仅是那劳动系统风声鹤唳,连省委也不敢轻视。毕竟协查组手上有协同调查的大权在其中,不管哪行哪业,协查组都有权利过问,这冀北省会劳动部门自己弄下的坑,若是想让秦牧满意,恐怕不但要把这个坑填了,还要在上面好好的盖处好房子呢。
想到这里,王海楠的右手在小包又把那信往里面塞了塞。单凭秦牧这个手法看来,虽然年纪轻轻,但心思还是老辣无比,她都有些后悔当初拿这信给秦牧的态度了。秦牧到底是官面上的人,做起事来还是比商人便利多了。
秦牧撩了一下眼皮,笑道:“车子有些闷,开一会儿窗就好了。”说完,又把车窗关上了,就在这一瞬间,秦牧发现王海楠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到底还是有事情。秦牧心里留了个底,便开始和顾玉宁拉起了家常,这也是做领导拉近与下属关系的手段之一。
秦牧开启了这个话头,车内的气氛就轻松许多,连四十多岁的司机有时候也插上一句。当顾玉宁问起秦牧爱人情况的时候,秦牧苦笑道:“我爱人啊,那可了不得,一天不打恐怕她就不痛快。”
旁边司机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干啥的,但是那气度倒不像是平常人,便插嘴道:“老弟啊,不是我说你,年纪轻轻的要多沟通沟通,不要总打架。我跟我那口子就是年轻的时候拌嘴老吵架,现在时不时的说头疼。唉,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不是整天起早贪黑的跑车让她治病,也是补了咱年轻时候造的孽。”
司机这朴实的话惹得车内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只是王海楠的笑有些勉强。秦牧也偷眼观察到了,便笑着说道:“这位大哥,照你的意思,恐怕我爱人以后要起早贪黑了。”
几个人顿时一怔,随后就都明白过来。原来秦牧话里的意思,那挨打的人都是他啊。这话虽然几个人不太相信,但秦牧说的幽默,顿时一阵欢笑。王海楠也单手捂住嘴巴,全然不是曾经冷然的表情,眼角微微皱起的鱼尾纹,倒是显出一点岁月的痕迹。
顾玉宁一边笑一边说道:“回家之后我就把秦主任这话给我家那口子说说,他只要工作不顺心了就跟我吵架,我要把秦书记的模范典型写成条幅挂在家里,每天让他通读三次。”
气氛起来了,顾玉宁和王海楠就少了一点忌讳,说话也生活许多。秦牧心里放松起来,看王海楠还要坚持多久。
他们这辆车轻松愉快,后面那辆车却阴云密布。吴凤河和黄涛波一颗又一颗的吸烟,惹得司机将车窗打开一条缝,自己也点上了一颗。





官声 第428章 独行平朝
一行人到了冀南,距离协查组最终目的地仅有一步之遥。
这次秦牧没有选择进入省会。在冀南与江北只是一水之隔,母亲河蜿蜒的河道成了两省之间天然的分界线。秦牧带领众人在距离河岸线只有十多公里的一处小县城住下。
下车的时候,吴凤河和黄涛波脸色都有些不好看,铁青的挂着,秦牧记在心里但却没有点明,只是微笑着告诉吴凤河,有时间跟京城组织部联系一下,了解了解冀北那边的动态。
这种工作本应该是秦牧来做的,却扔到了吴凤河手中,隐隐约约的又有提拔吴凤河的意思。如此一来,黄涛波的脸色更加阴沉起来,也不等秦牧把任务布置完,直接一甩脸子离开,直接把秦牧等人晾在那里。
秦牧的嘴角挂着丝丝的笑意,根本没有在意,反而嘱咐大家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可以逛逛县城,体略一下冀南的母亲河风光。
他越是表现的轻松惬意,一行人越是心里揣度。秦牧自从出京以来,走了数个省,所做的无非是考察一下当地的民情和母亲河的流经情况,有时候还会和某省一些市委的同志们见见面吃吃饭,可在冀北突然就下了狠手,给劳动部门摆了个龙门阵,这种做法很值得协查组的人掂量掂量。协查组不是没有任务,现在这任务已经初露端倪,故此协查组这几人,在出去的时候,就开始暗暗留心,考量冀南这个小县城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秦牧则呆在自己的客房里,拿出纸笔摊在桌子上。
秦老爷子打来了电话,将秦牧训斥了一顿。在冀北省的作为,无疑有点画蛇添足。老爷子身经百战,秦牧的这点心思他不是没有看透,只是秦牧搞出来的这一出,分明是在指出冀北劳动部门存在着很大的黑洞,而刘真曾经被授予“全国模范标兵”“全国青年干部模范”之类的旗帜称号,这里面涉及的地方很大。
从老爷子口中,秦牧也知道冀北那边行动非常迅速。首先,省公安厅发布了新一轮的严打任务,在短短的一天之内,省城已经打掉了十多个涉黑组织,查获取缔了一些非法场所。另外,劳动厅内已经有十多人落马,罪名无一不是为非法势力提供保护伞。
秦牧听了这个消息,顿时笑了,说道:“爷爷,他们这么做,无非是先给自己一个站住脚说话的理由,我想,现在恐怕已经有人投诉我们协查组借工作之余贪污受贿了吧?”
老爷子骂道:“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你是想把这事儿闹大是不是?”
秦牧点上一根烟,说道:“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想苍蝇自己飞过来,总要先做出一个坏蛋的假象吧。”
他的这个“坏蛋”把老爷子也逗乐了,骂道:“我什么都不管,我什么都不顾,我给你说,这一关自己过。”
秦牧笑着答应了,他既然敢让吴凤河和王海楠伸那个手,就想到了这种情况,故此也并不是担心,让老爷子最近注意身体,少喝点酒,每天来上点活血就行了。
老爷子又骂了秦牧几句,但也知道秦牧老成得很,也没有继续嘱咐,只是告诉秦牧,凡事自己把握,他也不能太护着秦牧,有些关系是需要平衡的。
秦牧当然了解这些,让老爷子放宽心。
“放心个屁!”老爷子直接挂了电话。
秦牧笑了笑,从纸上写了一行字。他决定在这小县城休息几天,打草惊蛇的事已经做出来,就看看这蛇有什么动作了。
刘真?秦牧咀嚼着这个名字,又在纸上写下了顾玉宁三个字,并重重的画了一个圈。
母亲河自西肃发源,蜿蜒曲折流经全国大部分省,一直向东直至上海入海。自古俗话“大河向东流”就是取则母亲河的流向。
秦牧穿了一身休闲的装束,倒是在这县城内直接购买的。穿上了这身休闲装,在戴上一顶很时尚的鸭舌帽,秦牧从一名暂时手掌大权的主任便成了大众生活中的普通年轻人,二十六岁清秀的脸庞倒是让路上一些女孩子看了眼射异光。
拦了一辆车子,秦牧直接前往平朝。秦牧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平朝县,可是一个看不到底的大坑。
从车子里向外望去,母亲河的景色依稀可以看到。秦牧掏出烟,递给司机一根,随后自己点上。都说冀南省的人好说,那司机也不例外,接过烟一瞄,马上笑道:“哎呀,大中华,您这生意做得挺大的吧。”
纵然穿上了普通的休闲装,花费没有多少钱,但久居上位,秦牧身上自然带着一些气势,纵然刻意隐藏,但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秦牧微笑道:“生意不大,就是来回跑得慌。”
司机美美的抽了一口,说道:“来回跑跑,能赚钱就行嘛。一看您就是做大事的,租车从这里到平朝,很少有人这么干,好几百公里啊。”
秦牧笑了起来,静静的透过车窗看向远处。
司机常年跑车,眼力却是有的,见秦牧自从上车一直看母亲河,就随口问道:“看您这样子,是做建材的吧?”
秦牧心里一抖,侧过头顺着司机的话说道:“是啊,全国现在都是以建设为主,就凑了点钱跑跑小生意。”
司机稳稳当当的开车顺着弧形的车道走了个小拐弯,上了直通平朝的国道。他闷了一口烟,继续说道:“平朝那边有大工程,不过可要小心啊,听说前几天那边出事儿了,想往那边搞建材,查的很严的。我一个亲戚原来就是做钢材的,被这个衙门那个衙门罚的都不想干了。”
秦牧大笑起来,说道:“师傅,你的那个亲戚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儿了?我告诉你,我可是正经的商人,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我可不沾的。”
司机一撇嘴,说道:“老板,你就忽悠人吧。去平朝那块你不沾点,能在那里揽到什么生意?”
秦牧眼睛亮了一下,装作不在意的将那盒中华烟扔给了司机,说道:“这一路上也怪闷的,要不师傅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到时候赚了钱,咱分给你都成。”
司机笑了起来,说道:“还说你不沾七沾八,我老刘可见多了。以前拉过一些客户,要是去平朝的,直接告诉你去送礼,这事儿甭说他们平朝人知道,你问问周边的这些县哪个不清楚。”
秦牧一愣,这消息高鹏可是没有摸到。许六他们过来也有些日子了,但却一直没有跟秦牧联系,这也是促使秦牧孤身前来平朝的理由。在冀北来个打草惊蛇,又把协查组放在距离江北最近的县城里面,秦牧则暗度陈仓前往平朝。等到冀北那边的事儿平了平,秦牧在平朝这边也能摸出点东西来了。那时候协查组再强力进入平朝县,有些事应该会容易一些。
但是这样,秦牧也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步。老秦家从不乏冒险的因子,当年秦老爷子可是敌后侦察兵出身。
司机的话,也让秦牧有些警觉。既然一些商人敢于明目张胆的不忌讳送礼这个由头,那城乡之间的传言更是不会太少。高鹏作为那边的副县长,经过调查竟然没有查到这么显而易见的线索,也说明高鹏在平朝的地位已经是岌岌可危。
事情并没有因为秦牧和高鹏的应对而发生好转,反而将高鹏推向了更为危险的地步。秦牧的眉头登时锁在了一起,平朝里面的猫腻已经大出了他的想象。
深深的闷了一口烟,秦牧将心思放了一放,对司机说道:“刘师傅,平朝属于哪个市啊?”
“九江市呗。”老刘将车窗打开一条缝,手一抖就弹出了一蓬烟灰。
“嗯,九江市。”秦牧点点头说道:“咱们今天就不去平朝了,先去九江市。”
老刘砸吧了一下嘴,说道:“老板,咱们可说好了去平朝,这去了九江……”
秦牧笑了起来,说道:“放心吧师傅,车费你说了算。正好在九江平朝这段时间我也没有个车,你就跟着我跑跑吧。”
老刘一听就乐了,说道:“行啊,我给你打折。”
秦牧也笑了起来,说道:“那可就不好意思了。你再给我说说平朝那边的事儿,咱过来就是想把生意谈成的,最起码也要把车费赚出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老刘点头,说道:“赔钱的买卖谁干啊。不过老弟,我可给你说啊,要想在那边捞到钱,你可要先准备往里面填。”
秦牧笑了,老刘这司机看来还听说了不少坊间的流言,不管真假,听一听总是有收获的。
他在这边想着,老刘已经打开话匣子说开了。
“魏一万,听说过不?没有吧,就是平朝的县委书记。听说要想在平朝搞点什么生意,调动什么工作的,首先就要给他送一万块钱,要不你想都别想。”
“章大嘴,就是那个县长。走了书记那一关还不行,还要去平朝的夜来香酒店请他好吃好喝一顿,再送个红包。听说夜来香的女老板是章大嘴的情妇,好多人看见他俩往县边那个别墅群里钻。”
“假糊涂,县委副书记,说是糊涂,其实一点都不糊涂,只要你干事,他就找人来给你添堵,除非把他伺候好了。”
“我怎么知道这么多,哎,我老刘可不是听别人瞎说的。我那个亲戚当初可是这么走过来的,为了送礼,在我这里还借了五千块钱呢。你说这老百姓不吃不喝多少日子才能攒够这五千块钱啊?都被他们给吞了。”
“这是不光我知道,你去平朝那边打听打听,哪个做买卖的不知道?”
“伺候好了这些爷还不行,平朝还有三个爷也要打好招呼。”
老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秦牧的脸色却是越发的平静了,平静的好似一滩清水,随便扔下点什么都能激起一阵涟漪。




官声 第429章 高鹏岌岌可危
平朝的风,吹得很紧。天色有些阴沉,有种下雨的倾向。时值十一月份,这时候如此阴沉的天气倒是历年来不常见的。
同样,在平朝的班子会上,这种低气压也消弭不散。
县委书记魏伦肥白圆滚的脸上不带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微闭着眼睛偶尔在高鹏身上瞄上一眼,随之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茶杯上。
而班子成员县委副书记涂光耀正拿着一份文件,语气中带着些严厉的色彩说道:“同志们,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平朝的发展势头大家有目共睹,不能因为出现问题而将我们所有的工作否决了。高副县长,这三个工程是你抓的,是不是该给班子会上份报告?”
今天讨论的问题,就是前些日子出的三场工程问题。高鹏摆出一副彻查到底的样子,一副不惜鱼死网破的决战气势,确实让县里面震动很大。书记魏伦,县长章阳也分别跟高鹏谈过话,语重心长的让高鹏要以县里的发展为重,不要刻意的去追究,以免在舆论中造成不好的影响。
高鹏因为跟秦牧商量过,那么做只是敲山震虎,做出一个别把高鹏这个副县长不当回事的姿态。高鹏属于秦系外戚成员虽然没有人知道,但他是省委办公室走出来的,在省委那边就算是不得宠,也认识几个人,这个身份也会让平朝的一些势力有所忌讳。既然县班子领导已经做出了低姿态,高鹏便顺着计划表了一下态度,同时也把这三件工程的问题交了出去,由县长直接负责。
谁料到,事情交出去了,却没有得到预期的目的。平朝班子非但没有想办法拉拢高鹏,甚至这些天高鹏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氛在围绕着他,让他有些别扭。
昨天晚上,高鹏开车回家,在拐进小区的时候,斜里窜出一人,没有任何征兆的就躺在高鹏的车下。高鹏下车查看那人的情况,还没有走到车前,从旁边就跑出来几个民警,虽然没有对高鹏拳脚相加直接上手铐,但是说话并不好听,直接以“意图谋害”的名义将高鹏连推带搡的带到了公安局,连高鹏的手包都被没收。
在拘留室里面呆了一晚上,高鹏早上对着赶来的公安副局长发火了。可是副局长非但没有诚惶诚恐,反而说了一些摸不着头脑的风凉话,让高鹏气鼓鼓的离开了。拿回手包的时候,里面已经被翻了个乱七八糟,连手机里面存储的号码也全部给删除了。
这是有针对性的作为,高鹏第一感觉就是这样。本来他打算就这件拙劣的陷害事情在班子会上直接向公安局长开炮,谁想到还没坐定,副书记涂光耀已经把他放在了风口lang尖。
看着垂头不语的县委书记和脸上带着高深笑意的县长,高鹏顿时感觉浑身冰凉。先前已经把三工程所查到的东西都交出去了,如今又被人责问,他马上明白过来,对方根本没有妥协的意思,是想把他往死里整。
这与他跟秦牧的计划完全悖离,甚至说是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高鹏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如今他是不能说把三工程事情交给了县长,这是没有备案的东西,说出来又多了个诬陷县长的罪名。整个平朝班子就好像一块不容任何杂质的钢板,正在努力的将他排挤出去。
单单排挤还不够,看样子是要将高鹏一棍子打死。
高鹏心头迅速的转着念头,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现在只要说话,恐怕就会引起更激烈的驳斥,唯一希望的,就是秦牧能够赶快到来,将自己解出危局。
班子里面没有人继续说话,都将目光看向了高鹏。在几个常委吞云吐雾之下,小小的会议室烟雾飘荡,平添了几分模糊不清。
“咳!”县长章阳咳嗽了一声,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高副县长也是年轻,在基层锻炼的还不扎实。毕竟他的本心是好的,连续增开三处基础建设,这立意还是比较贴合平朝的大致方向的嘛。”
高鹏看了章阳一眼,又把头稍稍低了下来。章阳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现在自己分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蹦出来做好人,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没办法把里面的猫腻公诸于众的吗?
县委书记魏伦点点头,也发表了看法,说道:“高副县长的能力还是有的。”
涂光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道:“魏书记,章县长,能力不能说明问题。现在平朝风声鹤唳,竟然传出了政府工程不可信的舆论,这对我们的威信有多大的打击?我建议党委,对高副县长不尊重客观事实,对施工队没有彻底审查资质的事情给予批示,并建议纪委插手。”
纪委插手,这就成了大事了。纪委书记马有兴抬了一下眼皮,又将眼皮落下,深深的抽了一口烟。
马有兴这个人,高鹏有过了解,是个口碑不错的人物,颇有些执法如山的样子。但平朝的锅盖非但大而且还很严实,这个人在平朝担任着什么角色,却不是高鹏能够看清楚的。若是马有兴插手进来,抛去县长章阳手里掌握的东西,会有什么能对高鹏有利?高鹏不敢想象,他甚至能够肯定的说,只要纪委一插手,将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很多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到时候拍板定案,秦牧就算是手段通天,恐怕在面子上也要无奈的承认,高鹏的政途已经毁于一旦。
摸不清魏伦和章阳的打算,高鹏沉着声音说道:“对于这次的事故,我负有很大的责任,对此,我对县委党委做深刻的检讨。”
魏伦摆摆手,说道:“高副县长检讨一下是应该的,但我们不能局限在责任上面,要彻底的查清这件事的背后到底存在着什么阴影,为什么会接二连三的出事故,这是最为严重的问题。”说完这话,魏伦侧头询问章阳:“章县长,你说呢?”
章阳先是看了一眼高鹏,随后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也同意了魏伦的说法,说道:“我同意魏书记的看法。高副县长,最近这段时间,你还是休息一下,准备一下迎接京城协查组的事情。”
高鹏听了这句话,心中的疑惑顿时破开一个大洞,登时明白了这几个人做出这双簧甚至三簧的最终目的。看起来秦牧是做出了什么事情让他们有了忌讳,这才以工程事故的事情将自己的把柄握在手中,用以威胁自己向协查组那边说情。
只不过,自己和秦牧的关系,他们这个档次又是如何得知的?他们又是如何判断,秦牧带领的协查组一定会来平朝?
这一手,玩的狠啊!
与此同时,在冀南小县城的顾玉宁接到了秦牧的电话,让顾玉宁暂时协调一下协查组的事情,并且要求顾玉宁在这段时间内,观察一下组内其他人的动向。
对于秦牧突然的决定,顾玉宁有说不出来的怪异,轻声问道:“秦主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秦牧爽朗的大笑起来,说道:“顾姐,到底是做政法工作的,感觉就是敏锐。”这时候,秦牧才将这次协查组下来的目的稍微的透露了一些,仅仅说明京城那边获得消息,母亲河江防大堤存在一定的漏洞,需要落实一下情况。
顾玉宁也不是傻子,秦牧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也没有点破,只是发出一声感慨道:“江防大堤利国利民,要是真出了岔子,咱们这几个人,可是要被人指脊梁骨的。”
秦牧笑了起来,说道:“还有件事,海楠同志的心事,你也要抓紧一下,咱们不能让同志们带着情绪工作,很影响效率的。”
顾玉宁听秦牧说的官味十足老气横秋的,也控制不住,轻声笑道:“秦书记,您可是越来越有官威了。”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顾玉宁就挂上了电话。她捉摸了一下,便走向吴凤河两人的住处,轻轻的敲了一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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