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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玩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封遥睡不够
估计这个时候,茜茜已经被长老们带走。毕竟长老们一直没有出现在火中。
他们应该已经前往了后山的岩浆口。
封祺祺转身。
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在望见灾难的那一刻,他已经没了当初那高喊“吾乃黑暗魔王”的态势。
他确实带给了人们,他口中的“坠入地狱的审判”,却是连同他的妹妹一起。
这对他而言,比漆黑更漆黑,比痛苦更痛苦,比死亡更令他恐惧。
他握着手里的黑刀,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祺祺!你去哪!”有孩子高喊出声。
“我去换下茜茜,平息人们的怒火。”他说。
他曾是最恨神祭仪式的人。
但在灾难当头,他最无能为力。
他最是可悲。
他远离了哭喊着的孩子们,孤身一人走入火中。
漆黑的能量伴随着他而舞动,火焰避开他的步子,一切都被他手中的黑刀斩开。
——“泯灭者”挥舞起了他的刀刃。
所有的一切都为他的道路而敞开。





第一玩家 四百九十三章·“玖神大人”
封祺祺离开内城,爬上山路。
火焰开始蔓延后山,底下的树林已经开始燃烧。
他一路走着,看见了不远处的人们。
后山是一处神奇的山头,它的上方是火山口,下方却是茂密的森林,...




第一玩家 四百九十四章·“你成功了。”
苏明安看向茜伯尔。她站在烟雾里,还在接受玖神的力量,她没有听到他与影子的谈话。她的诅咒已经被玖神的力量压制住,她会一如未来,信仰玖神,永恒不变。……虽然,代价是,她会被所有人抛弃,放逐。她会被排斥、赶走、看不起,她会被迫住在环境恶劣的地方,没成年就要靠自己打猎为生,她会沦落到……身边连一个说得上话的人也没有,在被信仰垄断的穹地里活得战战兢兢。她会失去一切……包括高贵的地位,泽万小姐的身份,卓越的天赋。……她会失去刚刚与她道别的封祺祺。从此以后,封祺祺变成了封长。。他们之间,有着一条信仰、成长与痛苦连成的天堑,谁也无法跨越,哪怕死亡都无法将这道隔绝解除。他是佰神之子。她是玖神的唯一信仰者。再度见面时,发誓要为死去族民赎罪的封长,不会因为私情而放过信仰玖神之人。哪怕她是最为“正确”之人。……【“茜茜。”】【“聪明点,就赶紧找个地方去自杀。”】【“——不要再在其他引导者面前丢人现眼。你身上的玖神味道,实在令人作呕。”】……茜伯尔看向手里彩色的糖果,似乎看了很久,很久。这枚由她和哥哥一同包裹的糖果,糖果壳已经完全焦糊,如同一滩烂泥。在看到还望着她的苏明安时,她抿了抿唇。“走吧。”她说。她依然很虚弱,但诅咒已经被完全压制,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会很安全。苏明安背起了她,看向旁边微笑着的影子。这个满面疤痕的少年一直保持着一股奇异的笑容,眼神很微妙地看着他。“你呢?你要去哪里?”他问。影子轻声说:“之前,和你说过,为了把你从未来短暂地拉过来,我付出了一点‘代价’。”“什么代价?”苏明安知道,这超出影子权柄之外的能力,肯定要付出相当恐怖的代价。影子笑着看着他。“你现在就能看到了。”影子说。下一刻,他的身形突然开始缩小。轻微的拍击声,响在苏明安的耳边,他看见影子的身形不断压低,压低,两边的双手不断紧缩,一双鲜红如血的眼睛开始缩小。“哗啦——!”……而后,他看见了一对,拍击在他眼前的,飞舞着黑色羽毛的翅翼。通体漆黑,双目血红的渡鸦,注视着他的双眼。……【逆时者,口不能言,形不能成,以渡鸦之型为世,仅可唤出神明之名。】这是那张羊皮卷上,茜伯尔翻译过来的话。……影子强行忤逆时间,将苏明安短暂拉过来的代价就是——他将化为一只渡鸦。他从此,不再能说寻常的语言,不能以人形立于此世,不能享受任何世间属于人类的繁华,而仅能成为一只漆黑的鸦鸟,这就是他忤逆时间的代价。或许,他将在之后,利用先知先觉,混成佰神的神使身份,极其讽刺地,成为人们眼里“佰神”神使的象征。……然后他会来到那扇夜色下的窗前,找到五年后的苏明安。他会张开那对尖尖的鸟喙,睁开那对鲜红的双眼,看向仍无所知的苏明安。“佰神大人。”他会叫出这样的称呼。他会,利用这声称呼,让苏明安误以为他自己是佰神,而后让苏明安自发地去收集佰神的三大权柄,以帮助到身边的茜伯尔。他会,故意在第一部族,像坨shi一样黏在苏明安的肩膀,怎么拉都拉不走。他要,故意让苏明安暴露在第一部族的视线之下。让苏明安被迫站在茜伯尔的这一边。他会,让苏明安踏入那条地下通道,发起时间的逆转。他链接了过去与未来,布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时间之网。这盘局,将佰神,玖神,将外来人,第一部族,将苏明安,将茜伯尔,甚至将他自己……将整片穹地都笼罩了进去,只为获得一名忠实的信徒,为了古老的,真正的神明的苏醒。为了扭转人们被虚构了的信仰,让他们回归庇佑他们之神的怀抱。三百二十七次。他做到了。苏明安想起了在初遇渡鸦时,听见的系统提示。……【你是否选择接受渡鸦的跟随?】【如选择是,你将接受主线任务1·“花开之日”。如选择否,你将接受主线任务2·“至暗之路”】【注意:两条线路皆为“玖神线”线路,将通向同一个结局。】……苏明安好像明白,为什么哪怕是接受了渡鸦的跟随,通向的也是“玖神线”了。……原来如此。因为渡鸦,本就是玖神的神使。而苏明安既不是佰神,也不是玖神。渡鸦在未来,叫了他一声“佰神”来骗他。又在过去,说他是“玖神”来骗茜伯尔。这些他自认为的身份,其实都是渡鸦的布局之谎。他是个被渡鸦算计进去的普通冒险者。渡鸦朝他叫了一声,那双鲜红的眼里满是笑意。它扬起翅膀,转头飞去。它像只扑向蓝天的苍鹰,像骏马疾驰向原野。它在向着高天与自由而去。它会等待,等待在穹地,等待五年之后与苏明安的再会。一如它在这三百二十七次中,日复一日,等候信徒的产生。一如它在这千年中,年复一年,等候古老之神的苏醒。……苏明安背起茜伯尔。碎裂的叶片落在他们的头上和肩膀上,鲜红的火如同薄暮般四散开来。“你为什么要救我?”茜伯尔突然出声。苏明安侧头,看了她一眼。她身上有一股让人印象鲜明的生气,像被万物眷顾,哪怕在这种被火包围的时刻,她的眼神也很亮。“……因为你未来会成为一个很好的人。”他说。他看了眼系统栏,好感度没动静,很遗憾。“我信仰了玖神,从此以后,哪怕是哥哥都会远离我。”茜伯尔说。“不会,未来会有一个位次第一的冒险者,和你一起走下去。”苏明安说。“刚刚影子骗我说你是玖神,你难道也是玖神的神使吗?不然,你怎么能推测到未来的事?”茜伯尔说。“如果我就是未来的那个,会陪你走下去的冒险者呢?”苏明安说。“我才不信。”茜伯尔说:“我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异教徒,没有人会和我一起同行。”苏明安没说话。“……除非你和我签订契约,我就信你。”茜伯尔说。“什么契约?”“玖神大人刚刚教给我的,一种签订契约的办法。有了这个契约,我就不怕你未来会消失。”“你签吧。”苏明安说。茜伯尔的手向前伸。他抬起手,捏住她的手指。“在玖神的见证下,我与你缔结永不反悔的条约。”茜伯尔说:“——与面前之人,同行至最后的誓言成立。”这一次,她的声音和缓又轻柔,没有丝毫的侵略性。往年之后,那野狼般的野性,还没有在她的身上浮现。未来,她将经历她此前从未有过的悲剧。与世为敌的无力感,将无比清晰地降临在她的身上。她将以单薄的人类之身,对抗这片天地。她将如烈焰般毁灭,疯子般狂肆。她将如一匹凶狠的野狼。她将会学会剥皮,处刑和补刀,她将如林间的猎人一般警惕而孤独。但此时,尚未经历过一切的她,头发才刚刚被染成白色的她,还是个刚刚取下祭祀冠,从岩浆旁离开的女孩。她捏着他的手指,动作并不冒犯,像只是在寻求一个安慰。“现在我跑不掉了?”苏明安说出了她未来会对他说的话。“我许你跑。”茜伯尔说:“如果你能把你脸上的面具揭掉。”苏明安微愣,才发现他的脸下挂着一抹白色的皮。他一直戴着“汪寒的人皮面具”,换了一张脸。现在一直被火烧着,这面具已经开始脱落。“好。”苏明安摘下了面具。茜伯尔凑了上来,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他的脸。“好。”她说:“我记住了。”“你肯定没记住。”苏明安戴上了面具,立刻说。他明明这里让茜伯尔看见了真容,但五年后的茜伯尔,很明显没有认出他。“……哼。”被他反驳,茜伯尔也不生气,只是哼了一声。她的脾气一直都很好,只有未来的封长会让她变得胆怯又畏惧。苏明安正走着,忽然看见她伸长了手,拉扯着他的口袋,手上捏着个什么。“这是什么?”她问。她指间夹着的,是一枚黑黑的花籽。苏明安想了起来,这估计是那帮孩子在地道里,给他塞糖时,往他口袋里装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咒火花种。”他说。“我没听说过这种花。”茜伯尔说:“穹地的花都很难开花,这里有严重的污染。”“这种花是例外。”苏明安说:“它叫‘咒火’,花语是,‘等待’和‘希望’。它不需要阳光,不需要雨露,只要跟在人的身边,至少五年,就会开放。”“你是外来人,怎么会知道穹地的花语?”茜伯尔很疑惑。“这是你告诉我的。”“我可没说过这些。”茜伯尔沉默片刻:“……这个花种,我可以拿走吗?”“你拿去吧。”苏明安没有要留咒火花种的意思,五年对他而言太长,连一年都有些长。茜伯尔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在开口时,她的声音格外柔和。那是一种让人想到花枝摇曳,却不会陷溺其中的声音。“谢谢。”她说:“谢谢你,我会一直留着它。”她掀起红袍,将那枚花种,藏在了她的发间。或许,多年之后,那枚小小的种子将会成长为一团火一般的花。它会静静在她雪白的发间藏着,像一枚隐藏在岁月里的小秘密。她会将它取出,向着眼前有些叛逆的冒险者,不耐烦地介绍着:【这是咒火之花。】【这是,有人在我小的时候,送我的礼物。】【……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这么想要?】【我提醒你,它至少需要五年才能开花,我估计你是看不到。】然后那位胆大妄为,说要赢到最后的冒险者,会告诉她——“茜茜,茜伯尔。”苏明安看着她,说:“你一定会看到花开。”……苏明安抬起头。黎明洒入他漆黑的瞳中。他们一路走过燃烧着的火海,走过枯萎的黑草与碎叶,走过干涸的小溪。远处传来居住族民们热闹的交谈声,他们已经离开了那片满是大火的森林,找到了有密闭建筑的聚集地——“我不要住在这里。”茜伯尔却这么说。她指着一个方向,让他一直向前走。他们来到了一处,离黑墙很近的,森林边缘的角落。这里有一栋安静的木屋,像是很久没人居住。嶙峋怪石般的漆黑流体物质堆积在四周,如同凝固的污泥。她说,她以后就在这里居住。她身上的玖神气息只会越来越重,她不愿害了那些族民。事实上,在未来,在苏明安推开那扇木门时,她也确实等在这里。手握魂石,身披红袍。父亲给予她安全,母亲给予她温暖。她会立于被污染的天空之下,如同一团活火,眺望远方的光明与自由。……“你要走了吗?”她察觉到了他的离意。“嗯。”苏明安突然问:“我与你签订了契约,但如果我未来一直没有出现,你该怎么办?”“……”茜伯尔沉默片刻:“我会等在这里的。”她说:“你也一定会出现。”“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苏明安说。“我想……”茜伯尔抬头,看向远方。黎明洒在她的脸上。这一刻,她的眼神如同玻璃质般清澈明亮。“……我要推翻那座黑墙。”“我要……让穹地得到久违的光明与自由。”……“叮——”系统提示响起,六点临近。苏明安即将彻底离开这条时间线,去召开“恶意者”放逐大会。在离开之时,他看见了她的眼睛。当人看见浩瀚的星群时,总会自行惭秽,感慨自己有多么渺小。但他望见她永远明亮的眼睛,却觉得他像是带着灵魂的喘息,在向夜空中美丽的行星奔去。她的眼里有着一种旷野般的平静,能让人想到草原上疾驰的骏马与风。茜伯尔也曾经做过一个梦。她梦见了一片森林,就像一片深绿的海洋。碧绿的线条顺着她的视野延伸着,蔓延着,在最远方的天际圆滑地融合。深埋在泥土里的咒火之花,生根于肮脏的泥土,在恶臭的黑泥中挣扎。远处,叶片叠着叶片,枝条压着枝条,万物都在绿色的生长中延伸着,吟咏着。——然后一只飞鸟,穿过层层阴影,停在了花朵上方的土地上。她会同飞鸟一起,带着那套红袍,带着那枚魂石,带着她的信仰与灵魂,踏过这片诅咒与地狱——……飞鸟说,你会看到那片遥远的大海。它说,茜伯尔。你一定会看到花开。…………【没有人能驯服穹地人野蛮的灵魂。】【而他踩着梦而来,让人们看见了那抹光明与自由。】【……花海终会盛开,灿烂终会归来。】【终有人会来救赎你们不屈的灵魂。】【我被排斥的“怪物”们啊……】【畸形又何尝不是一种美?】【——《玖神·轮回手记》】




第一玩家 四百九十五章·“飞鸟与她。”
……
在队伍前行许久后,苏明安询问了那张在茜茜房间里发现的羊皮纸内容。
“这张纸的意思是,【逆时者,口不能言,形不能成,以渡鸦之型为世,仅可唤出神明之名。】”茜茜语气很淡:“我收藏它的原因,是因为我不知道渡鸦是什么。”
“渡鸦不是佰神的神使吗?”苏明安说。
茜茜沉默片刻:“我从未听过佰神大人有神使。”
“……”苏明安微愣。难道这五年之前,渡鸦还没出现?
“咳咳咳……”
而在这时,茜茜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
她的小脸被火熏得通红,眼里满是控制不住的泪水。
“上来。”苏明安一把拉起了茜茜。。
她依然很轻,在被背起来时,她的全身都在发抖,像是很难受。
魂石并没有抵抗烟雾的功效,在雏珊的防御罩消失后,茜茜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弱。
甚至,她的身上也开始出现了异常,一股蠕动感在她的皮肤之下浮现。
封祺祺伸出手,就想帮她传递诅咒。
茜茜主动避开了他。
“你不能死在这里。”她说:“你必须要成为族长,至于我……我只要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诅咒的恶心感就不会折磨我了。”
她说着,闭上了眼睛。
她依然在咳嗽。
此时,她身上的红袍,是陪伴着她的母亲,她手里的魂石,是陪伴着她的父亲。
在苏明安第一次,推开那扇木门,与漆黑的世界里的她见面之时,
她仍然在被很无私地爱着。
……
这一路上,茜茜的咳嗽声无比刺耳。
因为背起了虚弱的她,苏明安无法再自如地斩开那些火焰,这些火焰伤不了他, 却能伤到茜伯尔。这一路,都是封祺祺在拼命斩开火焰。
“茜伯尔, 坚持下去。”封祺祺一边向前冲一边说:“实在不行……你想办法入睡。”
“我睡不着。”茜茜的情绪有些崩溃, 父母才刚刚死在她眼前,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怎么办……”封祺祺也有些迷茫,他总不能把茜茜打晕过去, 遭遇这种突然的重击,人反而容易被诅咒吞噬。
影子沉默地走在一旁,睁着一对红眼睛,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危急的时候,苏明安的声音响起。
“不是说有摇篮曲吗?”他说:“唱吧。唱几句说不定就睡着了。”
封祺祺微愣。
他听到忽然女孩低声的歌唱声响起, 像潺潺流过的溪水。
“……在远方的荒野里……”
……
苏明安听着身后茜茜的声音,平视前方。
能够发动审判技能的情绪值,在这一波中得到了极大的补给, 现在已经超出了四百。
在茜茜轻缓的歌唱声中, 他逐渐发现,跟着她一起唱, 也能提升这些情绪值。
情绪值获得的标准,本就是他主动参与一些事件, 会得到更多的提升。
他配合着她, 轻轻唱着。
拥有抗火能力的他将茜茜挡在身后,封祺祺则在后方殿后, 茜茜现在是最安全的位置。
“……在羔羊、蟒蛇与乌鸦的阴影里。”
“……我描摹着你的影子。”
她唱着,唱着, 魂石的光芒洒在她的眼中, 她身上的红袍被火光照得又红又亮。
茜伯尔是个很坚强的人,从小时候就能看出来。
哪怕她的父母刚刚死在了她的面前,她也没有落下哪怕一滴泪。
哪怕她现在危在旦夕, 火焰和诅咒都在威胁她的生命,她也没有哭,只是唱着歌。
“……在蓝天、星星与月亮的幻想里。”
“……我吟咏着你的名字。”
他们一路走着。
封祺祺挥刀的动作越来越慢, 他的年纪还是太小,即使有相应的实力,也很难被这具小身体发挥得持久。
在天灾面前,人力终究有时尽。
有些生命太过脆弱,即使他能有毁灭一切的力量, 却也无法挽回流逝在时间里的生命。
“……我不明白春风、丁香与雨露。”
“……我看不见大海、潮水与贝壳。”
轻声的歌唱声, 在热烈的林间火中飘扬而起。
茜茜的声音依旧清澈,清脆,此时比五年后更显稚嫩,她的双臂上还满是刚刚拥抱母亲而留下的烧伤,这烧伤延绵已久,哪怕是多年之后也无法愈合。
苏明安正走着,忽然感觉到一股湿润的触感,在肩头缓缓泛滥开来。
她唱到了大海。
她突然哭了,哭得毫无征兆。
他听到她变得哽咽了的声音:
“……我生来属于黑夜,我不理解白昼与光明。”
“黑渡鸦在树上,我在听夜的声音。”
“白昼的光太亮,我在你的睡梦里……”
“多么美好的,自由与光明啊……”
……
【情绪值:450】
……
“——找到你们了!”
一声暴烈的喊声,忽然从树林里升起。
随着一阵剧烈的树木倾倒之声,五道身影,显现在了火焰之中。
为首的大长老身上金光一闪,一股强烈的威压无形升起。
“……找到你们了。”他眼神阴鸷,像是看猎物一样盯着封祺祺和茜茜:“西克,雏珊呢?他们躲到哪去了?这两人真是德不配位,居然连一双儿女都能说丢就丢……”
他的身后,四位长老呈合围之势将几人包围,姿态极具侵略性,已经打算将他们直接拿下。
“父亲和母亲死了,他们至死都没丢下我们。”封祺祺淡淡道。
大长老一愣,先是不相信,但他很快便看见了茜茜手里的魂石。
那枚魂石,与他之前见过的所有魂石都不同,体积很大,色泽也比寻常魂石更透明,只有具有强悍实力的穹地人,才能化作这样品质的魂石。
“……”他沉默片刻,但很快便冷了心:“——那就换封祺祺你来,继任仪式确实已经无法进行,要等你成年再举行下一届。如果你的妹妹在五年后已经不是除你以外天赋最好的人,我可以放过她。”
他说着,语气像是施舍着乞丐,他五指曲握,就要向封祺祺这边抓来。
而在此时,茜茜的最后一句歌声,也缓缓唱出。
“……我是多么,多么渴望遇见你。”
……
【“在妈妈还没去世前,她就会给我唱曲子。”
【“虽然曲子很难,但她一直会唱。唱着唱着,我就睡着了。”】
【……当然,在那之后,在被放逐出第一部族之后,她就学会自己唱了。】
【即使后来,也有人在漫天的火焰中背过她,给她唱过这首歌,但那段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
【没人,再给她唱这首歌了。】
……
【当前情绪值:500】
……
苏明安抬起了手。
此刻,在他的眼前,这五位气势汹汹的长老,都突然变得很渺小。
他望着他们,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居高临下的俯视之感,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三维生物俯视二维生物,就像人类注视在地上爬行的蚂蚁。
这或许是发动“审判”技能的一种前兆。
一抹血红的光芒,在他的手上一闪而逝。一杆天平般的图案,出现在了五位长老的头上。
……
之前用这个“审判”技能,苏明安一直是针对的单人使用。无论是实力不弱的榜前玩家芙洛拉,还是玛金,在受过这一击后都变得宛如痴呆。
他还没见识过“审判”群攻的效果。
但现在,他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料。
为首的,刚刚伸出手的大长老,像是突然患上了老年痴呆,他张着嘴,金色能量被瞬间打散,整个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旁边,站立着的四位长老,也像是大龄痴呆儿一样停下了一切动作,连同他们身上自带的防御都瞬间消失。
趁这个机会,苏明安立刻发动了空间震动,并注入了几乎全部的法力值。
恐怖的血色数值,在他的眼前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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