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玩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封遥睡不够
苏明安微微皱了皱眉。
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个空间的异常,这些黑暗,让他想到那被挡在天穹结界之外的,宛如活物一般的诅咒。
仅仅是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里行走了几分钟,他那一直还算稳定的san值就开始稳步下滑,此时已经掉到了76。
“嘭!”
他走着走着,头却被撞了一下。这一下撞得有些结实,面前的东西很硬,他像撞上了一堵墙。
他抬起头,眼前依旧是黑暗,但当他放下茜伯尔,伸出手触摸时,才发现面前似乎还有一道结界般的屏障。
这屏障肉眼可不见,他也是摸上才发现。
他们似乎处于一个被结界合拢的黑暗空间之中,四周都有结界。
“你知道这是哪吗?”茜伯尔问:“我们要怎么出去?”
苏明安的手在面前的结界上停留了片刻。
“我们在……”苏明安已经猜到他们被传送到哪了:“……黑墙。”
茜伯尔眼睛微微睁大。
她环顾四周,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被传送到了……那道将穹地与外面世界隔绝开来的黑墙之中?
“我刚刚放置的那三块石板,应该与黑羔羊的权柄有关。而黑羔羊代表的是‘庇佑。’”苏明安说:“原来如此……‘庇佑’就是结界的意思。正是这个权柄,让佰神得以化作了阻挡天空诅咒的屏障,而这面黑墙,应该也与‘庇佑’的力量有关,所以我们被传送到了这里。”
“有办法,推翻它吗?”茜伯尔的语声有些颤抖。
她有些不敢想象,这自己一直在试图接近的黑墙,在战争的第三天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甚至于,他们还处在黑墙的内部,可能会有将其内部击破的机会。
“别着急,首先,我们先需要判断,我眼前的这面结界,打破之后,面前会是穹地之内……还是外面的世界?”苏明安说:“我们眼前的这面黑墙是向内还是向外,很关键。”
“叮咚!”
他听到了系统提示。
……
【*获得玖神线关键线索·黑墙】
【(黑墙):人类知道自己所知有限,但他们依然会对未知感到恐惧。
对他们而言,鲜明的界限,在必要时刻却能视若无睹。究其原因,是他们不愿意离开旧有的窠臼,又能随时以其为名,为所谓利益和权利而争。
穹地祖辈生生世世挣扎于苦痛之中,外界人则享有无尽的自由与安乐。他们的命运之间存在‘界限’,而它从他们生下来时便被注定。
而幸运的你,此时正身处穹地周围的黑墙之中,身为局外人的你,拥有了改变所有人命运与‘界限’的机会。
可是,你有勇气,有能力……打破这面‘界限’吗?】
……
浏览完这个线索描述,苏明安的手上,亮起了空间的十字光辉。
由于之前学习了凯尔纳惜的空间奥义,他此时有一个格外有用的被动。
【被动(空间领悟):在接触结界、特殊空间、屏障等空间造物时,你能够感知它的能量流动方向,并能对其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该能力强度与你的空间技能等级密切相关。】
……
他不知道这个空间领悟具体要怎么领悟,但在他手接触上屏障的那一刻,他能感到波动于掌间皮肤之间的流动感。
似乎,那手下的不是一面结实的屏障,而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溪流。他能察觉到隐藏于其中的每一丝细小的波动。
他伸出了另一只手,双手贴在屏障之上,感受那股手掌波纹之间的异常感。
茜伯尔站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嘭!”
苏明安忽然猛地抬起手,按在了结界的右侧方向。紧接着,像在打音游一般,他的手掌连拍击了结界的好几个区域,动作迅速。
在他收回手时,面前一声巨响响起。
“哗啦——”
如同水花破裂一般的响声响起。
茜伯尔震惊地看着眼前那透明的结界开始渐渐出现裂痕,她猛地后退了一步,全身都在发抖。
“你能……打破这道黑墙?”她语声颤抖:“仅仅凭你的实力?”
“仅仅?”苏明安笑了笑:“或许还有凯尔纳惜教学的帮助吧。”
“不,就算是凯尔纳惜,她也不可能对这种黑墙造成半点的伤害。”她瞳孔紧缩:“这分明是神的领域……”
“这确实是神的领域。因为这面黑墙还没碎,我无法完全打破它,应该还需要黑羔羊权柄的帮助。”苏明安抬头:“而且,也不确定这面黑墙是向内还是向外。”
“那你要怎么确认?”茜伯尔说。
苏明安转过身,看向他们走过来的方向,腕表敞亮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如同在黑暗森林中点起的火炬。
第一玩家 四百七十一章·“对不起,冒险者。”
茜伯尔回头。
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正从他们身后的方向走来,那人身着一身破旧的皮大衣,头发散乱,面颊上满是煤灰一般的脏污,连裤腿都满是泥土和草叶的痕迹。看起来像是经过了长途跋涉。
他的脸上有只眼镜,手腕上则有只手表,很明显,这些都不是穹地产出的东西。
……这是个外来人。
苏明安之前便听说过,穹地偶然会出现一些从外面世界进来,意外穿过黑墙,来到穹地的人。由于黑墙有进无出,他们在进来后就无法回去,只能在穹地住下,如同那位资助茜伯尔的方老师一般。
不过,这些外来人普遍记忆模糊,就连神智也要休养很久才能恢复正常,这应该是穿越这污染黑墙所带来的负面效果。
眼前的这个摇摇晃晃的外来人,应该是个误入黑墙的人,在黑墙内行动了一段时间。
这样一来,苏明安判断出——他刚刚打出裂纹的那道结界,是通向穹地之内的那一道墙。
“喂,还有反应吗?”
茜伯尔上前,拍了拍那个外来人的手臂,但对方完全没有反应
茜伯尔阻拦无效,直接踢出一脚,将那个外来人绊倒,可那人只是在黑泥里挣扎了一会,就又站了起来。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这个神智模糊的外来人只知道向前走,他走向了那道有裂缝的结界,畅通无阻地融入了进去。
他成功进入了穹地。
外来人可以自由通过结界。但一旦进入穹地,沾染了穹地的气息后,他们就无法再像之前那样融入结界,结界会开始阻挡他们。这就是黑墙有进无出的原因。
而沾染了穹地气息的苏明安和茜伯尔,无法像这个外来人一样融入结界,如果他们打不破结界,很可能会被困在这黑墙之中。
茜伯尔一屁股坐了下来,黑泥涌到了她的胸口。
她的呼吸很急促,视线也游离着,脸色越来越惨白。
“很烦啊。”她说:“……真不爽,应该把那个外来人留下来,让他陪我们玩的。”
“嗯?”苏明安说:“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失败了啊。”茜伯尔抬起头:“我们无法打破结界,出不去,结果就只有死。”
“……”苏明安观察着面前的结界,没理会茜伯尔的自暴自弃。
他认为,既然那个佰神石块任务的奖励就是传送到这里,那这里就一定有适合他的东西,不可能只是设个陷阱让他困死,这是他从游戏机制上考虑的结果。
虽然周围什么也看不见,但应该有从这里出去的法子。
他迈开步子,刚准备叫上茜伯尔,却忽然看见她在埋着头笑。
黑泥抹在她的脸上,如同刷了一层浓密的漆,她脸上露出来的苍白更加明显,飘动的白发在光下白得近乎透明。
她在笑。
绝望的,自暴自弃的,无力的笑。
她的精神状态似乎很差,可能是受了环境污染的影响。她忽然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这个结局居然还可以。”她说:“至少身边有人。”
“……”
她抬起头。
“我想,这总比……被野狼咬死,踩上陷阱而死,跌下三米高的坑洞被活活饿死,或是诅咒提前发作而死要好得多。”她说:“要是那个外地人能留下来,我们这就有三个人了,我们是一起打牌好呢,还是欺负他神智模糊,在他脸上画画好呢……”
她微微颤抖着,身上色泽鲜艳的红袍随着她的抖动而颤动起来。
她的眼神开始剧烈闪动,犹如要发狂的精神病患。
“冷静一点。还没到最绝望的时候。”苏明安伸手要去拉她,却看到她也同时伸出了手。
那一只满是污泥的手,轻轻地拉上他的袍子。
她拉了拉他的袍子,动作轻柔又缓和,像一个再温柔不过的征询。
“……苏明安。”
一片浓郁的漆黑中,污泥如同蛆虫,缠上她瘦削的身躯。
“……我真的好累。”
她红着眼。
她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袍,姿态看上去很软和。
“我……走不动了。我好累。”她说。
苏明安没接话,他直接伸出手,一把拉起茜伯尔。
她此时全身都是黑泥,像在泥潭里打了几个滚,在被苏明安揪起来时,她的四肢无力下垂,像只被拎起来的小鸟。
她一边被他拉扯着,一边傻呵呵地笑,些微的白发飘荡在她淡色的眼前,那眼里,满是深深的疲惫。
“苏明安,我真的好累。”她说:“别带上我了。”
“累就歇着。”苏明安也不背她了,直接单手拎着她行动,由于地上都是柔软的污泥,她被拖着也不会疼。
他看了眼状态栏,san值已经降到了72点。这个降速太快,如果不及时稳定下来,恐怕撑不到第十五天,他就会再度陷入白沙天堂的那种混乱状态中。
那个状态的自己见谁都可能杀,看见的景象全是各种幻觉的结合,他决不能落到那个几乎失去思考能力的情况中。
这些黑泥带有辐射,他们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差。而那些扭动的活物,则更像诅咒,茜伯尔身上的诅咒都可能被提前触发。
他们需要尽快离开。
苏明安走在污泥之中,拖着茜伯尔,像拎着只瘦小的兔子,压抑、阴湿的氛围包裹着他的头和身体,他的双腿如灌了铅一般难以行动。
“咳咳……”渐渐地,他开始了咳嗽。一股干涩感从他的喉咙传来,他咳着咳着,竟然咳出了一口血。
……
【san值:70点】
……
鲜红的血滴落在污泥中,像水融于水中,他的身躯更显沉重。
“没用的。”茜伯尔的声音从他的手边传来:“我们没有成神,就无法打破黑墙。”
苏明安继续走着。
“我明白的,哪怕一点的决策失误,都会导致死亡,我们不该传送进来……”
她继续说。
苏明安脚步不停。
“……结束吧。”她说:
“谢谢你陪我到这里。”
苏明安停下了脚步。
他未回头看她,只是出声:“茜伯尔,不要把死亡看作过于轻松的事。”
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用右手擦了一把,脸上都染上了黑泥。
“我希望你能明白——生命不能重来。既然你曾经那么想活着,那就不要一直想着放弃,我会带你活下去。”他说。
“哈,哈哈……”听了他的话,茜伯尔反而笑了起来。
她像瘫烂泥般拖曳在黑泥里,如同被遗弃的垃圾,笑声一阵阵飘出来,声音有些闷闷的。
“你好可爱……不,应该算纯真吧。”她说:“但是没有用的,我已经看到了,我的【预言】,我们不会成功,我们不会赢到最后的,绝对不会……”
“我不信预言。”苏明安说:“曾经有个人告诉我,她会预知梦。但无论是预知梦,还是预言,都是一样,未来在你自己手里,我……不会把未来交给什么预知。”
茜伯尔的头歪了歪,兜帽脱落,她发尾的咒火之花在黑暗里微微泛着微光。
她的眼里,有着一片晶莹的水光。
“你不是想死的人。”苏明安说:“——想死,死在这无人知晓的黑暗里,死得无声无息,那你曾经扬言‘要让所有人看见光明与自由’是给谁听的?你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你不想挣扎了,你屈从于这世道和命运了,你和那些因诅咒爆发而死去的人毫无差别,你顺遂了你哥哥封长的愿望,成功死在无人的角落——这就是你想证明的意义?这就是你想达成的目标?你想成就谁?你想改变什么?你拯救了什么?”
“……”
“茜伯尔,死亡是最简单的事。”他说:“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用改变了,这世道还在继续运转,而一切都与你无关了——用这种方法解脱很轻松。活下去才是最不容易的事。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理想和信仰的话,那我与你的初见,算是我看错了,我还以为,那个独自站在天地之间的你,多少能有些与他人的不同之处。”
他说着,轻轻松开了手。
在这一刻,他听到了系统提示声。
……
【npc(茜伯尔)好感度:50+10】
……
一只冰冷的,满是厚茧和伤疤的手,忽然猛地握上了他的手。
黏腻的污泥滑动在掌间,带来一股湿滑恶心的触感,但她却没松手,而是就着他的力,缓缓从污泥中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慢,但握着的手用力很大,在从黑泥中起身时,她微微扯开嘴唇,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
“激将法啊。”她说:“我应战了。”
她抬头,勉强站直了身体,两只腿都在打颤。她双手撑着苏明安的脊背,费力地爬了上去。
苏明安再度背上了她。
坦白来说,茜伯尔的好感度是他遇见过最难刷的。她的性子极具野性,如同孤独舔舐伤口的孤狼。明明是十几岁的孩子,感知力和警觉性却不低,甚至具有不小的战斗智慧,对世间各事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这样的人,真的很难忽悠,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她,和茉莉青晴那种单纯的存在完全不同。
他背着她,行走在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暗中,试图找到破局的办法。
即使精神状况很不好,身后的茜伯尔也一直很安静,她紧抿着唇,低着头,闭着眼。
“我要睡了。”她重复着:“我要睡了。”
为了保证她的精神不再度失常,她想要在她还算清醒的时候,迅速进入睡眠。
“需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苏明安随口说。
茜伯尔笑了声:“不用,我自己会唱。”
她说着,语声很轻:
“在妈妈还没去世前,她就会给我唱曲子。虽然曲子很难,但她一直会唱。唱着唱着,我就睡着了。”
……当然,在那之后,在被放逐出第一部族之后,她就学会自己唱了。
在许多个又饿又冷,缩在单薄被子,瑟瑟发抖的夜晚里。她唱着。
在强迫自己进入睡眠,为第二天的打猎作准备的夜里。她唱着。
唱着唱着,她就会忘记遭遇的一切,而后安然地睡着。
……她知道,已经没有人会在床头,给她轻声细语的关照,给她唱摇篮曲了。
所以她会自己唱。
所以她只能自己唱。
即使后来,也有人在漫天的火焰中背过她,给她唱过这首歌,但那段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渐渐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她的印象里越来越淡。
“我要开始唱啦。”她说着,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那朵鲜红的咒火之花在白发中很耀眼。
“我在听。”苏明安说。
茜伯尔轻咳了声,缓缓闭上了满是血丝的双眼。
“在远方的荒野里。”她开口,轻声唱着,歌声如缓缓流淌的溪流:
“在寂静的黎明里。”
“……我注视着你的影子。”
“在坍塌的苍穹里。”
“在苍白的疾呼里。”
“……我注视着你的影子。”
她的声音轻缓又温和,漂浮在寂静的黑暗空间里,像一曲和谐的童声曲。
“在虚浮的冥色里。”
“在迟疑的岁月里。”
“……我注视着你的影子。”
“在羔羊、蟒蛇与乌鸦的阴影里。”
“我描摹着你的影子。”
“在蓝天、星星与月亮的幻想里。
“我吟咏着你的名字。”
她微微晃动的银丝,擦过他的肩膀。
她的身上带着一股青草的自然气息,让人想到无边的旷野。
与周围那阴湿、汽油一般的味道完全不同,她的气质清冽而干净。
她低声唱着,声音越来越小,她的呼吸也越来越和缓。
“我不明白春风、丁香与雨露。”
“我看不见大海、潮水与贝壳。”
“……我生来属于黑夜,我不理解白昼与光明。”
“黑渡鸦在树上,我在听夜的声音。”
“白昼的光太亮,我在你的睡梦里。”
“多么美好的,自由与光明啊。”
“……”
“……我是多么,多么渴望遇见你。”
她的声音渐渐低落至无。
浅淡的呼吸声传来。
她睡着了。
……
【san值:60点】
……
第一玩家 四百七十二章·“很高兴遇见你。”
苏明安背着她,渐渐靠近了黑暗空间的中心。
茜伯尔唱的歌,应该是穹地本地的歌曲,许多词汇相比普通摇篮曲而言要复杂很多。它的曲调和缓又轻柔,但内容又在坚信希望的同时,多了绝望和悲哀感。
歌曲确实能很好地传递情感,使原本不相关的人们情感相通。
至少,苏明安听出了这首曲子里,独属于穹地人那饱含希望,又隐含绝望的情绪。
他们在与注定的命运,作着重复又无力的斗争。
或许,茜伯尔只是他们之中的一个,更为悲哀,也更为无力的缩影。
一直迈进在黑暗中,苏明安渐渐开始咳嗽起来。
鲜红的血不断顺着喉咙吐出,他的视野已经开始模糊,隐隐有种眩晕感。
脚上的黑泥拉扯着他的脚步,像想将他拉入泥地里。
他背着沉睡的孩子,一步一步,走着,不停着。
腕表的光撒在他的脸上,照亮他眼底里的阴霾与疲惫。
时间的概念在这里很模糊,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到了一处微微发光的结晶前。
这枚结晶立在空中,整只结晶都被污泥笼罩,导致它的光芒被完全遮掩,苏明安行走了很久才发现它。
他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将那些污泥扫去。
而此时,一直藏在袍子里的渡鸦也跳了出来,它似乎没有受周围环境的影响,一双红眼依旧神采奕奕。
苏明安将水晶握在了手心。
……
【你获得了黑羔羊权柄(全部)】
【你超额完成了主线任务·“花开之日·贰”:收回三大权柄之“黑羔羊”。】
【任务奖励:技能晋级石*1,200积分。】
……
这枚代表“庇佑”的权柄,化作了一枚刻着羔羊图案的银色手环,箍在了他的右手腕上。
……
“叮咚!”
【你获得(黑羔羊权柄)的临时使用权】
【黑羔羊权柄:你掌握了“庇佑”的力量,能够建筑临时结界,阻挡诅咒。该权柄可发挥的强度与本人精神水平相当,当法力值耗尽时,结界破裂。】
【注意:当黑羔羊权柄化作的手环被抢走时,你将失去对黑羔羊权柄的使用权。】
……
在苏明安获得了黑羔羊权柄后,一个传送阵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来从这个传送阵就可以回到农场。
只是,他现在的情况并不好,san值降到60不说,茜伯尔也因为精神异常陷入了睡眠,她身上的诅咒被这种环境激活,隐隐有爆发之势,这诅咒随时可能夺取她的生命。
他看了眼时间,离黎明到来还有一个多小时,不知道那些只知道逛街的玩家是否画完了祭坛。
考虑到茜伯尔越来越危险的状况,他还是打算踏入那座传送阵。
“……停下。”
突然,一声命令般的声音,突然从右侧方传来。
苏明安完全没想到,旁边会突然出现一个人,他立刻转头,后退一步,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名身着黑红色交领祭祀服,手持漆黑武士刀,气质如上弦月般冷峻的白发青年,出现在了一片阴影之中。
他的身边,站着一位身着潮流风兜帽衫,双手插兜的黑发青年。
白发青年举起了手里的黑刀,刀尖直指着他。
“放下黑羔羊权柄。”封长眼神冷厉:“那不是你能染指的东西,外来人。”
苏明安没看封长,而是看向那个穿着现代风兜帽衫的青年。
这个青年穿着的兜帽衫,前面画着英文字母和蓝紫色油漆图案,看上去分外潮流,有种dj打碟的既视感。配合着一条牛仔裤,看上去还有模有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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