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猎天下

看着步离眼神的闪烁，精灵族的女孩儿叹了一口气。
“不用说了，我知道那就是元力。胆子真大，一个小孩子带着元力就行走在世间，也不怕被吞吃了。”精灵族的女孩儿感慨着。
“我学过如来神掌，也要告诉你？”步离笑呵呵的说道。这个话题，步离觉得太深奥了，不想继续谈下去。
“我当年是被……”
“别！”步离忽然一声大喝，打断了精灵族的女孩儿的话。
古旧的大殿里回荡着步离的吼声，随后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步离身体里传了出来。步离倒在血泊之中，身子佝偻的像是一只大虾，轻轻的颤抖，一身血污。
精灵族的女孩儿奇怪的看着步离，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过了很久，步离才好了一些，缓缓的在血泊之中坐了起来，脸色苍白。
“我不想知道。”步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挥了挥手，绵软无力，浑然没有最初那副龙精虎猛的样子。
“嗯？”
“嗯什么，你们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别和我说。我有时间来救你出去，想要把我拉下水，等我完全醒了之后再说吧。你也说了，我就是一个小孩子，带着天地元力行走在世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或许一两个位面我不会碰到你们这种大能者，但总是要小心点才是。”步离说道。
“……”纵然口吐莲花，纵然心中千万般妙算，可是在步离面前，精灵族的女孩儿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那种表情，笑一笑，世界会变得很美好的。”步离笑道：“我早都感觉到了，就是不愿意搭理你们这些个狗屁倒灶的事儿，小爷我有一件大事儿要去做，天大的事儿。”
“什么事儿？”精灵族的女孩儿来了兴趣，问道。
“跟你没有关系，一会你就去睡吧，我不打扰你。这个女孩子都带走，等我醒过来，我回来把你放出去。但有些事儿先说明白，放你出去，随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力量到了我们这种程度，每天活的都很辛苦。你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
“命运。”步离也不知道怎么，就想明白了，肯定的说道。
“是，的确就是命运。三千大世界，无数小位面，每一秒钟都有无数的悲欢离合发生，像是涓涓细流一样……不对，像是无数丝线一样不经意就把我们缠绕住，拉进红尘之中，永世不得超脱。对抗种种因果，就是如此。”
“所以我不明白，每个人都想要脱离，而你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到底是为什么。”精灵族的女孩儿皱眉苦思。
“主位面是什么？”步离忽然问道。
“是每一次开天辟地之后，力量出现的位面。你问这个干什么？”精灵族的女孩儿旋即明白了步离的意思，眼睛睁得很大，无语的看着步离。
“我就是一问，你别那么看着我。我的愿望是回到主位面，带着一支从主位面里被撵出来的落魄种族回去。”步离说着，语气忽然变得极为肯定。
“回……”





纹猎天下 677
“别想太多了，你的故事，我不想听。我的故事，也不想跟你说。我们擦肩而过就好，我得到了我要的，你也会得到你想要的。对了，你不怕我反悔？”步离问道。
“反悔？看不见的前因后果，轮回宿命，更让我害怕。我怕的是你醒不过来，如果你要是能醒过来，你就知道今天的交易，吃亏的绝对不是我。”
“无所谓了，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好了。”步离无所谓的说道，“眼前这一关过不去，说什么都是白扯。”
“那倒也是。”精灵族的女孩儿听步离这么说，也随即说道。
“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步离问道。
“多说几句话，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碰到你这么有趣的年轻人。好久都没闻到烟火气味了，还真是想念啊。”精灵族的女孩儿淡淡的说道。
步离怎么都没从精灵族的女孩儿的表情、话语里看到留恋的烟火味道。
“那就回去吧，你那只会幻术的魔纹兽呢？放出来，施展幻境，我就继续沉睡。”精灵族的女孩儿长吁了一下，最后说道。
“魔纹，你们管纹刻兽叫魔纹啊。”
“不管是什么，都只是一种力量的表达方式。那只大虫子当年被打死，留下来镇守这里，没想到机缘巧合，倒像是留给你的。”
“命运嘛，就那么回事。”步离悻悻的说道。每一次说起命运来，步离总是很不甘心。这种事情，总归是太过于渺渺，而且步离总是认为命运让自己颠沛流离，很是不爽。自己就是想要和蔡小仙儿安安静静的生活，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
“我要去一个位面。怎么能找到？”步离看见精灵族的女孩儿似乎很疲倦的样子，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的因果，种了前因。所有的果报都等着你。如果要是寻常人，进去了，也就进去了。但像是你这种浩大的果报，我却是不敢贸然去参与。我们之间的因果，就限于此，以后像你说的那样，桥归桥。路归路。真要是打起来，你也不必留手，我自然也不会对你留手。”精灵族的女孩儿说道。
一个精灵，坐在自己对面。古古怪怪的说着什么前因后果的事情，不管怎么听，都很是奇怪。
“没什么要说的了？”
像是在送一个人归西，步离说完，就笑了。莫名其妙的相见。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仗，然后再莫名其妙的送她走，一切都是那么莫名其妙。
“没了。”精灵族的女孩儿慵懒的挥了挥手，随着手指挥动，整座古旧的大殿开始破碎。一点点的消失。好像是这座古旧的大殿是画在纸上的一样，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一样。
蜃影蛩龙被步离召唤出来，一团巨大的“肥皂泡”包裹住精灵族女孩子的身体，最后进入到身体里。
还真是……步离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面的感受，木然的看着古旧大殿一点点的消失在自己面前，看着精灵族的女孩儿身影消失，看着淡淡紫色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消失。
支撑着步离身体的最后一股子悍性的劲儿散去，步离撑不住了，晕死过去。
= = = =
保罗*奥尼尔和凯瑟琳*德纳芙站在远处，看着步离被一团光芒笼罩住。似乎只有一瞬间，却又像是过了许久。这种含糊的感觉不光是凯瑟琳*德纳芙有，就算作为九级大魔导师的保罗*奥尼尔也一样。绝对的力量面前，九级大魔导师也只是一只蝼蚁而已。
光芒随后散去，一朵硕大的花朵绽放，红色。没有鲜花的芬芳，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道。保罗*奥尼尔和凯瑟琳*德纳芙都是一愣，一道黑影已经冲了上去。
大黑哪里管有什么风险，步离的气息微弱，而且出现了改变。步离这狗日的要死了！这是大黑脑海里面唯一的念头。大黑不是不知道能在这种状况下打死步离的人到底是多么强大，可是什么都没想，完全不像是那只贪生怕死的猥琐黑熊，直接一个冲锋冲到步离身边，在步离没有倒下的时候，让步离落在自己的怀里。
全身都在渗着血，大黑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闻到熟悉的味道，躺在大黑满是脂肪的肚皮上，步离睁开眼睛，却是笑不出来。
“死不了，我睡一会，好累。”步离勉强说道，随后右手乳白色自愈的光芒出现，落在自己身上。
娘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说什么死不了？！擦！
大黑心里腹诽着步离，听到步离这么说，心中大定。就知道你这家伙是打不死的，只要不死就好，就好。
渗出的鲜血随着自愈光芒的变幻，已经停歇。一身血污中，步离浴血而战，最后睡去。醉卧沙场君莫笑，只是不知道，我做的这么多事情，会不会换来你，会不会换来我牵着你的手回家。
保罗*奥尼尔能感受到步离身上出现的变化，刚刚那一瞬间，不知道中间有多少龙争虎斗，不知道步离遇到了怎样的凶险。自己连看都看不到，更不要说去参加战斗了。步离这个年轻人竟然强到了这种程度？想一想在研究所的大门前，自己步步紧逼，要是步离想的话，随手一刀，自己就会被杀死，保罗*奥尼尔心里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子惧意。
步离没事儿，保罗*奥尼尔可以肯定。因为步离身上魔法元素的气息稳定。要是非说步离有事儿的话，那么步离此刻身上魔法元素气息中一股子蓬勃的生机正在让步离变得更强大。
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境遇，才能让步离这小子一点点，肉眼可见的变强？完全违背了一个魔法师的成长过程，步离就这样在自己眼前变得强大，更强大。
凯瑟琳*德纳芙的精神力最低，甚至还不如大黑。反应的也最慢。当凯瑟琳*德纳芙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之前保罗*奥尼尔和她说的一切都被抛在脑后。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跑到步离身边。
唉……保罗*奥尼尔看着凯瑟琳*德纳芙，心里有些异样。世间红男绿女，都是如此，自己把该说的都说了，那就这样吧。
正在这时候，水晶塔传来一声脆响。
保罗*奥尼尔惊骇的抬头看着水晶塔，一条裂隙出现在完美无瑕的水晶塔上，快速的蔓延，无数细微的轻响连成一片，噼噼啪啪的变成一声悠长的响声。
这是……步离做成了？！保罗*奥尼尔恍惚的看着水晶塔，自己曾经在这几十年里面想到过多少次破碎水晶塔，把芬妮救出来的时候的场面。没想到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竟然有些陌生而……
保罗*奥尼尔神思恍惚的看着无数的裂隙出现在水晶塔上，看着无数的裂隙越来越深，越来越大，似乎下一刻一整座水晶塔就要崩碎似的。
呃……保罗*奥尼尔一直这么愣在原地，直到水晶塔像是冬天的冰雕遇到了夏日的阳光一样消融，水晶塔里面的那个青春活波的女孩子站在原地，迷茫的四处看着。
曾经无数次幻象的场面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却又不敢上前，保罗*奥尼尔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和自己做过无数次的梦一样，只要自己去拥抱那个女孩子，梦就会醒过来。
“保罗呢？是不是曼宁来过？”芬妮皱着小鼻子，不解的问道。一切都和自己之前遇到的不一样，芬妮不知道人世间已经经历了沧海桑田，不知道自己在水晶塔里被封印了多久，一切的一切都还是当年芬妮和风华正茂的保罗*奥尼尔进入左莽废墟时候的记忆。
“芬……芬妮？！”保罗*奥尼尔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老泪纵横，虽然已经过了无数年，那女孩儿还是原本的样子，什么都和记忆里的一样，甚至连皱鼻子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还是那般俏丽可爱。
“我是啊，你是谁？怎么看着这么熟悉？”芬妮谨慎的向后退了退，手一抖，一副小巧的弯弓握在手里。
“我是……”刚想要冲过去，抱着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了无数年的人，保罗*奥尼尔却犹豫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和芬妮说？沧海桑田，自己经历了岁月的煎熬，可是芬妮还是原来的样子。这一切，要她怎么接受？
“保罗在哪里？！被你们抓走了吗？”芬妮一张脸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右手的弯弓背在身后。
“别！”保罗*奥尼尔知道芬妮的习惯，背后弯弓，漫天箭雨，这是芬妮最拿手的绝技。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面，但却没有想到过会一见面就要面对芬妮的箭雨。
“你们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芬妮谨慎的看着自己身前不远一头狰狞的黑熊，黑熊过的怀里有一个重伤的人。还有一个女孩子哭的悲伤无比，跪在一片血泊之中，像是那人已经死了一样。而正在和自己说话的“老头子”……怎么看，怎么有些熟悉。




纹猎天下 678
真是古怪，芬妮想到。使劲的搜索自己的记忆，之前发生了什么？好像自己在和保罗一起打开左莽废墟最后的秘密，然后曼宁出现了，保罗去对付曼宁，然后自己……
想到这里，芬妮低头看了看，一地的水晶碎片细碎的像是无数粉末，随着清风四处飘散。自己进入水晶塔？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芬妮，你冷静点，听我说。”保罗*奥尼尔声音愈发颤抖，说道。
近乡情怯，怎么会是这样？
“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保罗。”保罗*奥尼尔说道。
事实真相残酷，但偏偏又不能不说。保罗*奥尼尔之前，在研究所里度过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只想着要把芬妮救出来，却没想到时间正在一天天的过去，等到自己期待的那一天终于来临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
保罗*奥尼尔，魔法大陆百年不见的天才。九级大魔导师，大盗贼，对魔法理论的研究，在步离出现前，是魔法大陆的翘楚。聪明绝顶，惊才绝艳。但站在岁月的面前，依旧渺小到了不值一提。
在岁月、命运的安排下，之前做的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徒劳与可笑。真的让自己去面对的时候，保罗*奥尼尔发现自己追求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笑话。
“我不是……我不是……”喃喃的话语，被说出来的那一刻，泪流满面。
“保罗去哪了？！”芬妮厉声问道。
“和曼宁战斗，已经死了。最后死的时候，托付我，让我把你救出来。现在你出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沉重，都是那么让人无法接受。
每一个字说出来。都像是一把刀子在保罗*奥尼尔的灵魂深处搅动，痛到无法呼吸。
芬妮将信将疑，手里握着小弓，看着保罗*奥尼尔低着头走到大黑面前，抱起步离，头也不回一下，转身就走。
背影有些凄凉。落寞。星空璀璨，星光落下，显得那道身影愈发孤寂。
两人一熊越走越远，芬妮心中那种熟悉的感觉愈发的不可自已。
“等一下。”芬妮说道。
保罗*奥尼尔脚步微微一滞，随后继续向前走去。这一次的转身，必将是一辈子。真想要再回头看一看那张俏丽的小脸。看一看她皱着鼻子时候的样子。但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自己没法转身。在岁月、命运面前，自己是那样的无力。
岁月交织，留下的只是自己苍老的容颜和一颗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而那个女孩儿呢？还是原本的样子，还是原本的性情。保罗*奥尼尔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下了决心转身就走。这时候，脑海里一片空白。前后巨大的反差，让保罗*奥尼尔恍惚的做出了一生中最重大的决定。
“你等等。”芬妮喊道，像是一只小鹿似的跑到保罗*奥尼尔身边。
保罗*奥尼尔行尸走肉一样向前走着，脚步有些踉跄。
“喂！你别骗我，保罗那家伙怎么能被曼宁打死？我不信，你是想隐瞒什么吗？我和你说，我是天下最聪明的那个人，你骗不了我。”芬妮说道。
“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什么。”保罗*奥尼尔冷漠的说道，一句话，说的艰辛无比。每每说出一个字，一颗心都会颤抖一下。生离死别？不管什么样的无奈，似乎都赶不上此刻保罗*奥尼尔面对的情况。自己最爱的人，为之夜以继日的拼命工作的那个人就站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却不能相认。世间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吗？
可是。保罗*奥尼尔又怎么能让芬妮相信，自己已经变老，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年轻的，风华正茂的保罗呢？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能把芬妮救出来，自己达成了心中最大的梦想。然后，想办法跟步离解释，等送走了步离，自己找个地方终老也就是了。
何必以风烛残年再去打扰芬妮的年华呢？这又是何苦来哉。
芬妮站住，傻傻的看着保罗*奥尼尔抱着步离，步离垂下的手指间滴滴答答的鲜血落在地上，一路血痕，渐渐走远。
“到底发生了什么？”芬妮想了半天，嘴里喃喃的自己问着自己。完全不知道啊……
过了良久，芬妮展颜一笑，“你想骗我，然后忽然出现在我背后，吓我一大跳？我才不信。我能感觉到你没死，你说谎，哪一次不是让我看穿？看这次抓到你，怎么收拾你这个家伙！”
说着，泪水已经落下。
不管如何确定，保罗*奥尼尔的早已经乱了芬妮的心。吹皱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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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奥尼尔一路踉跄，人世间的路，忽然变得那样坎坷。失去了一直在心中支撑自己的信念之后，保罗*奥尼尔像是苍老了无数岁。
找到魔法传送阵，木然的做着一切工作。放上魔力晶石，传送阵开启，随后保罗*奥尼尔带着步离和凯瑟琳*德纳芙来到魔法大陆的魔法师行会。
“您好，请问您是谁？”在凯瑟琳*德纳芙和保罗*奥尼尔出现的一瞬间，数道魔法已经开始含而不露的出现，一个声音问道。问的话客气，但手头并不客气。
保罗*奥尼尔知道，魔法师行会防御森严。自己的传送魔法阵的对应点，是绝密的，也是守卫最森严的那种。
“保罗*奥尼尔。”保罗*奥尼尔冷淡的说道。要是往日，保罗*奥尼尔还有心思和这帮“小法师”开开玩笑，可是今天，保罗*奥尼尔如丧考妣，哪里还有这个心情。
“保罗教授，您好。”一个黑袍魔法师冲着保罗*奥尼尔敬礼，魔法师行会里最为崇敬的礼节。
“安排个房间，我要休息。另外，找光明牧师来，我要最好的。”保罗*奥尼尔冷漠的说道。
“您的愿望会得到满足。”黑袍魔法师弯着腰，恭敬的说道。
“告诉会长大人，我回来了。”保罗*奥尼尔说着，抬腿就走出传送阵的房间。
“这不是保罗教授吗？左莽废墟一行怎么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个公鸭嗓子发出的声音传了过来，六名黑袍魔法师看见保罗*奥尼尔走出来，站在盘旋的圆梯上，成锋矢状，中间一名魔导师说道。
是巴顿的人……保罗*奥尼尔扫了一眼，知道在魔法师行会里面，巴顿大魔导师是一股势力，正在蠢蠢欲动的准备要坐到卡尔冕下的位置上。挑衅自己？保罗*奥尼尔完全不想去搭理这些人。要是往日，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保罗*奥尼尔肯定会直接隐身，随后给他们的教训。可是今天，保罗*奥尼尔却没这个心情，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左莽废墟被佩顿*拉里吉福斯*曼宁打的不会说话了？”公鸭嗓子继续嘲讽道。虽然口齿轻薄，但行动上却没有一点轻忽。早已经站成了锋矢队形，四周还隐藏着许多人，要是保罗*奥尼尔忍耐不住先动手的话，必然就是一场恶战。
刚从左莽废墟出来，不管是体力还是精力，都会十分虚弱。要是平时，保罗*奥尼尔这种存在那里有人会招惹。但为了冕下的位置，保罗*奥尼尔总是一根眼中钉。巴顿大魔导师无数次的祈祷，和魔法元素之神祈祷，让保罗*奥尼尔留在左莽废墟里千万不要回来。作为卡尔冕下的死党，如何扳倒卡尔，最难得就是怎么能让保罗*奥尼尔消失。
魔法大陆的天才，即便已经消失了几十年，别人不知道保罗*奥尼尔的厉害，巴顿大魔导师心里却十分了解保罗*奥尼尔的厉害。且不说别的，光是一个随时能隐身、消失的九级大魔导师……每一次想起来保罗*奥尼尔的天赋技能，巴顿大魔导师都会羡慕嫉妒恨。隐身啊，和盗贼一样，多强大的技能。为什么那些个盗贼虽然并不强大，却成了魔法师的噩梦，这么多年来在魔法大陆上和魔法师们对峙着？还不是随时都能隐身？而一个可以随时隐身的魔法师……
这种存在，光是想一想，就让人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左莽废墟的开启，被巴顿大魔导师看成一次机会。保罗*奥尼尔能不回来，最好。要是回来的话，不管是战胜了曼宁还是败给曼宁，都是自己最后的一次天赐良机。挡保罗*奥尼尔刚一出现，魔法眼就通知到了巴顿大魔法师，早已经准备好的种种手段开始运行起来。
这才有保罗*奥尼尔面对的这一幕。
保罗*奥尼尔看也不看中间那个公鸭嗓子的大魔导师，只是冷冰冰的说道：“你们想要找死，自己去死好了，别在我这里碍手碍脚的。”
什么时候脾气暴躁的保罗*奥尼尔教授脾气变的这么好了？面对挑衅，还能如此冷静？
几名面对着保罗*奥尼尔的魔法师退演过无数种情况，但就是没有想到在接二连三的挑衅下，以脾气暴躁著称的保罗*奥尼尔教授竟然能一忍再忍。
要是在野外，伏击早就展开了。毕竟这里是魔法师行会的魔法高塔，而巴顿大魔导师要竞争冕下的位置，有些事情就算是做了多少也要有点能说出来的借口，要不然无法解释。




纹猎天下 379
巴顿大魔导师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魔法幻象，双手握紧拳头，恶狠狠的看着光影变幻的魔法幻象，眼神闪烁。
一瞬间，巴顿大魔导师就拿定主意，不管落下什么名声，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今天都要把保罗*奥尼尔留在这里。
“杀了他！”巴顿大魔导师下定决心，解释的事情……还是先把那个卡尔冕下最大的盟友干掉之后再说吧。
话刚出口，形势忽然骤变！
不像是巴顿大魔导师之前预想、推演的所有情况那样发展，保罗*奥尼尔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更不要说隐身刺杀了。一只手，苍白无力的手，出现在魔法幻象上，苍白的手上带着血污，看上去像是在死人堆里刨出来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