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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春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躲雨的麻雀
“已将案子移至刑部,皇上看来还是很重视的。”王安见这位一向懦弱的年轻人突然有了脾气,不知该喜该悲。
朱常洛哭笑不得,“重视?母亲的尸体都快腐烂,若重视怎会仍置之不理?”
王安没有与他一起悲伤,反而笑了下,道:“太子,也许契机就将来到。”
契机?朱常洛不解。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王安很坚定地道,“有时候坏事只要处理得当便会成为好事。太子,相信老臣。”
王安是朱常洛除了母亲外最信任最依赖的人,但他似懂非懂,“公公的意思是?”
王安道:“等,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他未告诉昨夜他与汪文言彻夜长谈的内容。
内容很广泛,但核心只有一个:如何利用“梃击案”。等,是其中很重要的过程。
郑国泰有些急了,他不能再等,他要先下手为强,防患于未然。郑府不远处红庙一带有所房子,那是郑国泰三年前购下的,并派有多名护院看管,因为这里藏有郑国泰财产的很大一部分。
今天,他决定动用这些。二十万两,绝对是个大数字,但他很无奈,手上有着长长的名单:刘廷元、刘光复、张问达、胡士相、岳骏声、劳永嘉……有御史,也有刑部的,总之都是很可能参与此案审理的相关人员。
刘成、庞保来到,当然不是空手。宋秀莲那日从刘府门前跑掉,回到家拿了几身衣裳离开便未再回来,庞保又气又恨。这次他几乎把所有的积蓄贡献了出来,只为弥补上次的过失。
郑国泰像模像样地写了两张欠条,“算我借的,过了这关就还你们。”
还你个头,泼出去的水收不回的。想到这,刘成干脆把借条撕掉,“国舅爷,你这是瞧不起杂家。”
庞保见他如此,虽心疼,也只好照葫芦画瓢,撕去借条,“是啊,国舅爷,咱们是一个锅里的,分什么你我。”
“你俩忠心耿耿,我记下了。”郑国泰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个叫魏四的这两日缩在慈庆宫,没啥动静。”刘成汇报道。自事发后,他已派出人手监视魏四。
郑国泰最近忙着这些大事,早把魏四这小人物给忽略。“魏四,哪个?”
庞保抢在刘成前答道:“坏我们事的那个家伙。”
想起这人,郑国泰顿时火冒三丈,握拳往装满银两的箱子上砸了一下,“找个机会废了他!”
是夜,名单里人的家中都收到郑国泰的重礼。多重?司官劳永嘉的一句话可以说明。望着白花花的银子,他感慨地道:“这上万金银,连子孙都买去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也同时收到郑国泰的嘱咐。“勿要让那疯子再胡言乱语。”
又是三日,复审结果出来,查明张差乃蓟州人氏,有疯癫病史。刑部郎中胡士相拟好折子,依大明律“宫殿前射箭放弹投砖石伤人律”,拟将张差以疯癫闯宫处以死刑。
提牢主事王之寀晚上来到张问达府上,气愤地道:“张差作难,九庙震惊,郑国泰私结刘廷元刘光复姚宗文及刑部各司官和各部权贵,珠玉金钱充其室。欲草草结案,实在可恶。”
代理刑部的张问达尴尬地以袖抹汗,“不瞒二位,也曾送到本府。”
在场还有位年龄三十余,相貌奇伟之人,乃左中允孙承宗。他声音洪亮,担忧问道:“大人可否收下?”
张问达朗声答道:“被本官退回。”
王之寀、孙承宗齐声称赞他的清明和豁达。
“昨晚我在牢中仔细观察这位张差,发现很多狐疑之处。”王之寀道。
“说来听听。”另两位好奇起来。
“说这张差乃蓟州人氏,可他的语音明显来自川中,这是其一。”王之寀道,“其二,他看似疯癫,但眼神中时而闪出光华,或者说是狡猾。”
“莫非是药物所致?”孙承宗自小喜武,结交了很多江湖豪杰,对这类事听闻不少。
王之寀顿时大悟,双目露出惊喜,“孙大人这一提醒,确实很有这个可能。若天生疯癫,双目呆滞,怎会偶露精华?”
“如此说来,蹊跷颇多。”张问达沉思良久,方才开口,“必须要进行公审,方能大白天下。”
孙承宗点头赞成,“三司公审,以显公允。”
“之寀,你这个提牢官还得辛苦几天,保护好犯人,千万别让他们先动手灭口。”张问达叮嘱道。
王之寀笑道:“大人放心,我已安置好,保管万无一失。”
三人正在商讨细节,突报阁臣叶向高大人来到,连忙迎接。同来的是位年轻人,大家都认得是汪文言。
张问达赶紧将王之寀所提疑点复述一遍,并告之欲三司会审的决定。
“呵呵,本官来正是为此事。”叶向高笑道。
王之寀忧虑地道:“如何让他开口,说实话,是个疑难。”
“各位大人放心,这个问题可以迎刃而解。”汪文言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
“莫非是解药?”孙承宗马上言道。
汪文言点点头,“应是解药,王大人可以放心让犯人食用。”说着递给王之寀。
王之寀大喜接过,“早闻汪公子路子广,果然不假。”
“侥幸获得。”汪文言不敢贪功。
当他听闻案犯疯癫后,随即想到虚玉,便委托李可灼相邀。直到今日清晨,虚玉才答应会面。
李可灼识趣离开后,汪文言直接拿出二十片金叶,然后告诉他红封教与郑国泰勾结的事已经暴露。给他三条路选择:金叶换解药,将他交给官府,告之红封教他曾泄露作案时间地点。
“汪公子,你这是过河拆桥,非君子所为。”虚玉打着寒颤,有气无力地指责。
汪文言很坦然地笑道:“我本非君子。”
考虑良久,虚玉终于拿过金叶,拿出解药。
“别回去了,自投罗网。”拿过解药的汪文言心情激动,好言相劝。
“贫道知晓。”虚玉慌忙离开,直接出城,不敢作片刻停留。
傍晚时分,魏四见客氏与魏朝在一起嘀咕了很长时间,心里泛起酸意。
我与她没有爱情,只有需求。躺在床上的他不停对自己说,可心中醋意依旧不减。
想点别的吧。他努力地摆脱掉,想着宋二刚闯慈庆宫这事。
很是奇怪,为何至今无人来询问他的证词呢?古时候办案也太马虎了。短刀就在铺垫之下,宋二刚为何要杀太子呢?
一股浓烈的兰草香扑鼻而来,打断魏四的思绪。不用睁眼,他也知道是从客氏身上香囊传来的。
“魏四。”客氏轻呼声,柔荑已开始轻抚魏四宽厚的胸膛。
魏四没有一丝兴奋,象条死鱼任由女人的抚摸。
客氏感觉到气氛不对,停下动作,那张花一样的脸凑到他眼前,“怎么了?”
魏四盯着她,很平淡地道:“魏公公知道咱俩的事吗?”
客氏的脸庞稍稍向后,嬉笑道:“原来你是在吃醋。”
“你俩傍晚时很是亲热哪。”魏四干脆挑明。
“被你看见了啊?”客氏倒也不惊讶,嫣然媚笑,“他告诉我一件大事,天大的事!”





魏忠贤的春天 第八十六章 以毒攻毒
天大的事?魏四好奇地问:“什么事会比天大?”
客氏声音压低,吐气如兰,嘴唇直贴着魏四耳根,“李选侍以王才人身体有疾,不适合带孩子为由,已向太子请求抚养小皇孙。”
“她不是有孩子吗?”魏四不解。
“是公主,能有什么前途。”客氏鄙夷地道。抚养小皇孙这些日子,她已深深地喜欢上他,不愿舍弃。到了李选侍那,谁知道还用不用她这个乳母。
“太子答应了?”
“魏朝说太子未表态,只说最近事忙,之后再说。”客氏微微道。
魏四一把搂紧她,笑道:“太子正烦自己的事呢,哪有闲心管这些。”
“是哦。”客氏撅嘴道,“那女人心肠狠毒,可不好接触呢。你知道不,她还提出把自己妹妹嫁给太子。”
“你是说李柔思?”在慈庆宫这段日子,魏四已对大部分人都有所了解。
客氏蔑视地道:“还不是因为自己生的是女儿,想让妹妹替她生个皇孙。”
“太子答应了?”
客氏摇摇头,“太子也未表态。”
魏四将她搂得更近,嘴唇在她粉脸上猛啄几下,“我还以为什么天大的事呢。和咱们无关,咱们快活咱们的。”
“死样,刚才还酸溜溜的呢。”客氏笑着责怪。
“那不是因为人家心里有你吗?”
“那就把本姑娘服侍舒服了。”
“姑娘?”
“怎么,我长得不像姑娘吗?”
“象,我的芭芭拉姑娘。”
昏暗的屋内,旖旎无限。虽没有真枪实弹,较平常夫妻的房事毫不逊色。
深夜刑部大狱,王之寀支开随从,端着饭菜,独自一人走入张差牢房。
张差,也就是宋二刚,又是两日未进食,见到喷香的饭菜,双目流露渴望,拖着枷锁脚镣便扑过来。
王之寀自不会这么轻易满足他,将食盘往身后端去,厉声喝道:“坐下,老实点。”
宋二刚喘着粗气,“吃,吃。”
先恶后善,早有打算的王之寀随即和颜悦色,“先坐下,回答出问题便给你吃。”
“嗷。”宋二刚马上坐回地上,但双眼仍死死盯着饭菜。
他的反应落在王之寀眼里,继续诱惑,“先回答三个问题,你就可以吃了。”
“嗷。”宋二刚傻傻应道。
“你叫什么名字?”
“张差,蓟州人,杀小爷报仇。”宋二刚迫不及待地答道,似乎知道对方要问这三个问题。
王之寀没想到这傻乎乎的人能一下子把该说的都说出。不,他不傻,在他的大脑深处他的骨子里还有那份机灵存在,这更加说明此人的呆傻是药物所致。
“吃。”宋二刚指着饭菜。
王之寀从怀中掏出两粒红色丹丸,“吃下这两粒,才能给你吃饭。”
“好。”宋二刚伸手抢过塞进嘴里,吞咽下去,然后不等王之寀发话,已踉跄着到了饭菜跟前,直接用手抓起,一阵狼吞虎咽。
将盘底舔得干净后,仍意犹未尽,宋二刚又四处张望。
王之寀试探性地问道:“叫什么名字?”
“张差,蓟州人,杀小爷报仇。”宋二刚以为答后仍有饭吃,赶紧回答。
没有效用呀,难道判断错误?或者汪文言拿来的这并非解药?王之寀怀疑起来。
宋二刚突然躺到地上,脸色大变,红如赤炎,呼吸短促,口中“啊,啊”**不停。
王之寀惶恐不已,凑过去急问:“你怎么了?”他有些后怕,若不小心使他死亡,岂不是前功尽弃,难以弥补。抬头向牢外大喊:“水,快拿水过来。”
牢头听到,忙端水进入。
王之寀将碗口放到宋二刚嘴边,宋二刚如见琼液,大口吞咽。
“快,再来碗。”王之寀赶紧吩咐。
宋二刚连喝三大碗,突然坐起,“哗啦”喉中污物喷出,全喷到王之寀身上。跟着双眼一瞪,直挺挺地躺下去。
“张差,张差……”王之寀着急大喊。
毫无反应。
这下糟了,王之寀心中悔恨不已。
“还有气。”老牢头已在这大狱呆了大半辈子,见过的死人无数,手指往宋二刚鼻前一放,道。
“你在这看好了,我去喊御医。”王之寀连忙站起,吩咐道。
“这都半夜了!”老牢头向已跑去的王之寀喊道。
绝不能耽误。王之寀知道这是半夜,但刻不容缓,万一张差有所闪失,罪责可就大了。
一般的郎中不行,他马上想到谈济生这位老朋友,催马奔向珠市口。
谈济生被叫醒,二话不说,拿上药箱,上了王之寀的坐骑奔向刑部大牢。
“不知道哪位皇妃病了。”惊醒的谈雨婵见这么急叫去父亲,心想。
王之寀与谈济生是在南京相识相熟的,对他的医术信任无比。因为他的膝关节从小就有些毛病,可自从用了谈济生的药方后,竟彻底康复。
“呵呵,王兄,看你紧张的,没事,最多一个时辰他就会醒来。”谈济生为宋二刚搭脉观相,又认真地复查数遍后,笑着对一直跺脚焦急不堪的王之寀道。
听了这话,王之寀仍不放心,“谈兄,确定吗?”
谈济生问道:“王兄应该给他用毒了吧。”
“那是解药啊。”王之寀大吃一惊。莫不是从汪文言开始大家就受骗了。
“这就对了。”谈济生解释道,“先是毒使其失去心智,后亦用毒再使其失去心智,以毒攻毒,心智便恢复正常。若我猜得没错,此人先前食用的毒药与你给他食用的解药是同一种药丸。”
“哦。”王之寀恍然大悟。他又担心起其他,“他醒来后是否会记得心智迷失时的事呢?”
谈济生摇摇头,“五五分,一半的人会记得,一半的人会不记得,这要看他的造化了。”
王之寀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保佑张差是前者。
一个时辰未到,宋二刚清醒过来,惊恐地爬起甩着枷锁和脚镣,大叫不停。“这是哪?我为什么在这?”
“老实点!”王之寀怒喝道。又兴奋地望向谈济生:“谈兄果是神医!”
谈济生笑着摆手,“我可什么都没做。”
任务完成,便要告辞,王之寀忙吩咐随从摆轿送回。
宋二刚已平静下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内心只剩恐惧。
两位随从已拿来笔墨,准备做笔录。王之寀问道:“姓名?”
宋二刚望着王之寀好久,猛然下跪,不停叩头,“大人,小人冤枉,冤枉啊!”
“冤不冤要看你的交代。”王之寀坐下,目光如电射在他身上,“老实回答本官的问题。姓名?”
“宋二刚。”
“籍贯?”
“川西成都府。”
“为何入宫刺杀太子?”王之寀的声调突然提高。
宋二刚双目先是茫然,而后惊恐不已,“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是被妖人陷害。”
王之寀心中窃喜,该问关键了。“哪些妖人。”
宋二刚刚想说出,又吞回,“小人不敢说。”
“有何不敢?你可知这是何地?”王之寀浓眉紧聚,继续追问。
“这好像是大牢。”宋二刚低头道。心智恢复后,他已想起许多事。比如马三道、李守才强行给自己服用了药丸,在一个宫门前刘成往他怀里塞了刀等等。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被人利用,他在大牢,他是死罪……
王之寀淡淡地道:“不错,此处乃刑部大牢,你犯了大罪,五马分尸都有可能。”这句话有些唬人,当时此种刑法已取消。
宋二刚哪懂这些,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哭喊着:“大人, 冤枉啊。”
“当然,如果你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或能因检举有功而免了死罪。”王之寀又说了句假话。宋二刚的罪不论怎样只有一个结果:死。
对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来说,这句话的作用非常大。一线生机的存在犹如夏季沙漠中饥渴的人远远望见的天蓝色湖泊,明知是虚幻的海市蜃楼,仍不顾一切地狂奔过去。
宋二刚大喊:“我说,我什么都说。”
当王之寀把宋二刚的供词摆在张问达面前时,虽在预料之中,却也让他吃惊不小。
“应继续追查下去。”王之寀有很大的决心。
张问达沉思许久,才缓缓地道:“一面之言,难以服众。待三堂会审后,再做决定。”
想想有理,王之寀点头道:“两日后便有分晓。”
“这两日切要看管好犯人,封锁住消息。”张问达又沉思会,道。
魏四可没想到尤三妹会来寻自己,更没想到她的到来是受了杨留留所托。
“今晚你去下莳花馆。”三妹的目光依旧高傲,苗条的身姿依旧俏丽。
魏四以为自己听错,不禁多问句:“是杨姑娘要见我?”他也想见她,但不敢,连想都不敢去想。
三妹杏目一瞪,“费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
“可是……”魏四想找个理由,却又找不出。
“不愿去啊。那好,我这就去回复表妹。”尤三妹可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魏四不假思索地阻拦道:“不,我去。”
是不是越是喜欢的人越是怕面对面?
好像很多人的初恋是这样的。我承认……我是这样的。




魏忠贤的春天 第八十七章 遇刺
傍晚,魏四出慈庆宫,在东华门处遇到徐进教和赵应元。二人邀请他往石头胡同的贵香院。
魏四推辞说要前去看望义父,与他二人分手后来到百顺胡同的莳花馆,在外徘徊好一会,方才走入。
自从万历皇帝来过莳花馆的消息传出后,这里的生意愈加红火。只是杨留留是皇上看上的人,无几人敢去碰,清闲许多。但到手的银子不少,老鸨为了让这个招牌留下,不管有没有客,都不会少给。
莳花馆的女子又多了许多,是老鸨前些日子召来的。这门口、院中都是胭脂粉色,魏四一下子还以为走错地方。
“请问杨留留姑娘在哪间房?”魏四向一旁花枝招展的一位女子问道。
那女子鄙夷地瞅着魏四,“你找她?哼,人家的架子大着呢,我看你别去自讨没趣了。要不,本姑娘将就一下陪你吧。”魏四虽穿普通宽大灰色长衣,头顶裹巾,但身材魁梧,倒也挺招女人喜欢。
莳花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魏四厌烦地甩手而去,自行寻找。
还是之前那个房间,无火红灯笼,明显与众不同,魏四走去。门外两个丫鬟把他拦住,“小姐有恙,不接待客人。”
“是杨姑娘吗?”魏四探头向内望去。
“是尤姑娘。”一身男装的尤三妹出来,接话道。
魏四有心作弄,“哦,神捕不在顺天府,到这莳花馆来了啊。”
三妹杏目又是一瞪,“废话,快进来。”
杨留留端坐在桌旁,双目猩红,似刚刚哭过。一身洁白襦裙,映衬着素面,愈加娇美可怜。
“他来了,你问吧。”尤三妹过去怜爱地拍拍表妹香肩。
“杨姑娘找魏四所为何事?”魏四本以为是美人想念自己又不好意思说便托表姐相邀,可眼下情景和气氛说明自己的判断是错的,心中失落感倍增。
杨留留抬头望着魏四,想问却不知从何处说起。
三妹轻声道:“我来帮你问吧。”在得到留留点头同意后,她问魏四:“你可认得一位叫张逊的老人?”
魏四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一愣,“之前在事净房……”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啰嗦。”三妹娇声厉喝。
留留拽拽她的衣袖,“姐……”显然怕魏四被吓着,忘记什么。
魏四已答:“认得。”
三妹俏目一撇,“本捕头当然知道你认得,而且还知道他去世前和你在一起,对不?”
你都知道还问我作甚。魏四心中腾起少许怒火,但抬头与杨留留渴望的眼神相碰后,又被压下。“对。”
“那我问你,他去世前可曾留下什么遗物?”三妹继续追问。留留的目光中满含希望,停顿在魏四脸上。
魏四有意为难,“什么都没留下。”
尤三妹先火了,似乎魏四是她抓住的案犯,“不要乱说,想想清楚,不然吃板子。”
“姐……”留留忙阻止她说下去。依她与魏四两次见面的印象,此人是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她双目含泪,楚楚可怜地望着魏四,“谢谢你安葬我外公。”
外公?魏四吃惊不小。“你说他是你外公?”
“这能有假?”尤三妹很自信地道,“自从表妹来到京城后,我便帮她自出打听查询,终于查到她外公在事净房做事。年前去世,你就在身旁。”
“老人家一直很想念他那对失散的儿女。”魏四想起和张逊的往事,陷入悲痛中。
杨留留更是泪珠滴下,“母亲去世前才告诉我这些的。”她的母亲是张逊的女儿,当年侥幸脱逃了张府抄家,去了四川,嫁给一位富商的儿子。尤三妹的母亲是这家的女儿,故她俩是表姊妹关系。
前年留留母亲去世,父亲续弦后生下一子,后娘得势,对留留十分苛刻。她便来到京城投奔尤家。见她才艺俱佳,人又长得水灵,尤通天便将她介绍到莳花馆。在当时,象莳花馆这类的烟花场所属于高端上档次,里面的女子地位都很高。
魏四不愿再隐瞒,叹口气道:“张叔临行时确实留下一遗物。”
“那你方才说没有。”尤三妹狠瞪她一眼。
留留没有责怪,问道:“何物?”
“一手帕,有张居正大人的题字。”魏四老实回答。
尤三妹忙道:“轻点声。”张居正此时还未平反,一般人不敢提及。
“手帕呢?”留留急切地伸出玉手。
魏四道:“在我房中,今日未带,过两日我送来便是。”
“明日就送来。”尤三妹心情比表妹还迫切。
有了外公遗物,母亲遗愿得了。留留心情平静下来,破涕为笑,“姐,你别吓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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