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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错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迪可可
他深深吸了口气,看向古天舒:“古大哥,咱们再把这两天各自打听到的关于潘家军的消息再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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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行辕,议事厅。潘烨霖坐在上首正中,潘启文的副官罗风,立于潘烨霖身后。侧面右边分别坐着黎昕与几个军官,左边坐着一身黑色中山装的方宗尧,小路子也是一身中山装,立于他身后。
潘烨霖举着烟杆,哈哈笑道:“呵呵,上将、少将,有点意思!”
方宗尧端起桌上的茶,微微一笑道:“刚才司令提的那几个条件,完全可以理解,当会如实上报,还请司令给我一点时间。”
就在这时,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匆匆走进来,在黎昕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黎昕抬眼看了一眼方宗尧,对潘烨霖笑道:“司令,北方代表段兴德现在外面求见。”
潘烨霖有些为难地看看方宗尧,笑道:“方先生,你看,这...?”
方宗尧放下茶,站起身来,笑道:“该谈的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方某就先告辞了!这大势归向何方,我想司令心里自然清楚,何去何从,还望司令慎重考虑。”
潘烨霖打着哈哈道:“一定!一定!”他也站了起来,叫道:“黎昕,送客!”
方宗尧却并未挪步,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潘家少爷是军中有名的神枪手,所以特地带了一把好枪来,不知可有幸当面交与潘少爷?”
潘烨霖故作不安地道:“哎呀,那个臭小子,整天也见不到人,你真要见他,我真还不知道啥时能逮着他!”
方宗尧知他有意推诿,也不戳穿,眉头轻皱,将手向后一伸,小路子赶紧递上一个深褐色的木盒。
方宗尧伸手接过,将那做工精致小方盒稍稍举高,略为为难地道:“这枪其实是委员长特意命我带来,说是赠与少帅,里面还有委员长亲自题写的励志诗,若不能当面转交,这?...”
话到这份上,潘烨霖便不好再推,不由讪讪一笑,道:“哎呀,这委员长亲赠,若天一不亲自受领,实在是不敬,我这就安排,待我抓到那小子,一定让他登门拜访受领,如何?”
方宗尧将那小方盒一收,交给小路子,一拱手,淡淡地道:“如此,就有劳司令了!方某告辞!”
黎昕赶紧亲自上前引路:“方先生,请!”
方宗尧随着黎昕一路往外走,到得一处僻静的地方,方宗尧轻声道:“黎师长,可否单独说两句话?”
黎昕抬手挥退了身后的士兵,说道:“方先生请讲!”
方宗尧温润地一笑:“我们年纪相仿,私下里,黎师长请直呼我的字----均之即可!”
黎昕爽快地一抚掌:“好!我字‘由高’。”
方宗尧点点头,笑道:“好!由高,有件事,还望如实相告。”
黎昕淡笑道:“均之请讲!”
方宗尧微微皱了眉,道:“兄弟有一位美国朋友,叫杰森,他说他到过潘家集谈有关铁矿合作之事,据他说,当时帮他做翻译的是一位叫叶蕴仪的女子,正是在这位叶姓女子的帮助下,他才顺利击败日本人,获得了铁矿的开采权。”
“可是,杰森离开潘家军保护的范围后,刚进入上海地界,便遭遇日本人追杀,不得不至美国领事馆寻求保护,我们一直护送他上了去美国的船。”
黎昕惊道:“有这等事?”
方宗尧点点头,道:“那杰森临走前,听说我要来潘家集,一再请求我,帮他打探那位叫叶蕴仪的女子的下落,他怕日本人对她不利!”潘宗尧一双眼紧紧盯着黎昕,不敢漏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潘天一对方宗尧避而不见,黎昕其实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他早知潘启文与方宗尧、叶蕴仪应该是旧识,如今这潘天一的身份既已在叶蕴仪面前说开,照理说,方宗尧既代表南方而来,而潘天一已经准备要归向南方,就应该出面拉拉旧情,这样也可为自家多争取些利益,可他不仅在方宗尧找上德园时避而不见,便连双方公对公的正式见面,他也不露面,这个潘天一,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现在方宗尧又如此婉转地提到叶蕴仪,却也并不明
说二人相识,黎昕不由向他多看了两眼,心中微微明白:只怕两人如此,多半都与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有关。
黎昕略作沉吟,方道:“也就那天杰森来谈铁矿的事时,我见过那个女子一面,至于她叫什么名字,我还真不知道。我还以为她是跟杰森一起的,难道她没有跟杰森一起离开吗?”





乱世错爱 遇刺
方宗尧却单刀直入地道:“可我听说,她是潘家少爷的十九姨太!你这个做大哥的,会不知道?”
黎昕笑道:“你也知道,都十九姨太了,这么多女人,我哪理得清哪个是哪个?再说了,天一这十九姨太也不住大宅,藏得跟宝贝似的,我还真不知道!”
方宗尧眼中一寒,却见黎昕竖起食指晃了晃,笑道:“若你说这个女人,真是天一的十九姨太,那她的安全,你完全不用担心,在这西南地界,还没人敢动潘天一的女人!日本人,也不行!农”
黎昕拍拍他的肩,倾身过去,压低了嗓音,轻声道:“要说公事嘛,我倒是可以透露一点给你,你别看北方的人也来了,可司令和天一心中却有数,最多不过是讨价还价而已,大的方向你完全不用担心。”
方宗尧心中烦躁,却做出一脸欣喜的模样,拱手道:“当真?此事若成,均之可是大功一件,由高,你的这份情,我记下了!遏”
当黎昕匆匆赶回议事厅时,却见潘启文正与段兴德相谈甚欢,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站在潘烨霖身后的罗副官一眼,静静地坐了下来。
过不多久,段兴德起身告辞,潘启文亲自送了他出去,黎昕没有忽略罗副官眼中闪过的一丝冷厉。
潘启文将段兴德送到行辕门口,拱手与他道别,转过身,刚要迈过门槛,却听见一声轻唤:“二哥!”
转头一看,却是黛儿,带着她的丫头,站在台阶下。
潘启文赶紧快步走下台阶,来到她面前,悄然一打量黛儿,心里不由微微发疼,只见黛儿比原先微微显胖,脸上却全无血色,原本稚嫩的脸上,如今却是愁云密布。
潘启文柔声道:“黛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黛儿有些茫然地摇摇头:“华大夫说要我出来走动走动,不知怎么,我就走到这里来了。”
潘启文鼻子一酸,他不由自主地抓上了黛儿的胳膊,冲动地说道:“黛儿,你放宽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二哥这回,一定帮你!”
黛儿顿时瞪大了眼,一把甩开他的手,低叫道:“二哥,你、你知道了?”
潘启文一怔,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幽幽地道:“二哥,我不要你帮,你跟嫂子的事,我都知道,你也不容易,不要为了我,再起任何波澜了!”
潘启文心里一痛,他这个不谙世事的妹妹,一时间经历了这么多让她难以接受的事,他从未关心过她,她却在为他担着心!
他忍不住拉过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背,神色坚毅地道:“黛儿,你什么都不要想,万事有大哥、二哥!”
黛儿的眼泪再忍不住簌簌直下,原本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竟是放松了下来,她在潘启文怀中哭得一塌胡涂,最后哽咽着喊了声:“二哥!”
潘启文喉中哽痛,轻轻地应了,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她。
转角处,叶蕴仪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半晌,方对身旁的小清和文四道:“我们走吧!”说完,转身便走。
小清举了举手中的罐子,讷讷地道:“那这汤?......”
叶蕴仪淡淡地道:“我们自己喝!”
小清还要再说,却被文四一把扯住衣袖止住了。
目送黛儿走远,潘启文这才缓缓走进行辕。议事厅内,只余下潘烨霖与黎昕两人在低声交谈着,潘启文跨进厅来,轻声问道:“潘副官呢?”
潘烨霖抬起头来,沉声道:“都被我遣走了!”
潘启文点点头,领先往厅后书房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们到里面谈。”
一直到天色昏暗,三个人才一脸倦色地走了出来,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一种临战前的兴奋。
出到行辕门口,早有士兵牵了三人各自的马过来,潘烨霖脚下一顿,他伸了个懒腰,拍拍潘启文的肩,粗着嗓子说道:“这坐了老半天,陪老子走走!”
黎昕笑道:“你们慢慢走,我先回去看看黛儿!”说完,便径直上马走了。
潘启文默默地点点头,父子二人缓缓地走下台阶,下完那几级石阶,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德园与潘家大宅,一个往东,一个向西,父子俩似乎一下子面临了方向选择,却都没有吭声,半晌,两人方对视一眼,同时开了腔。

我陪你走一段!”说出来的话却是一模一样,话音刚落,父子二人均是一愣,随即又相视一笑,眼中原本的相互的那一丝戒备,瞬间竟烟消云散。
潘烨霖嘴角一咧,立时昂起头,摆起了谱,当先往大宅方向走去,潘启文眉一挑,微微一笑,两步跟上他,父子俩并肩而行。黑衣卫队的人散在四周,严密保护。
刚走两步,潘启文突然觉得身上一寒,直觉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他一把扯住潘烨霖,急急地叫道:“快!撤回行辕!”
话音未落,却觉身形一晃,毫无防备下被人扑倒在地,同时听到“呯!”的一声巨响,他清楚地听到趴在自己身上的潘烨霖一声闷叫,脑袋里不由轰然一响。
手上一阵巨痛传来,却是潘烨霖死死地抓住了他,这一下令潘启文清醒过来,他恨恨地指着对面一座大院的房顶,叫道:“那边!房顶上!”立时有黑衣卫队的人飞奔而去,余下的人全部呼啦一声,紧紧地将潘启文父子围在了中间。
听到枪响,行辕内立即便有荷枪支实弹的士兵出了来,整条街迅速戒备森严。
潘启文咬牙撑着坐起身来,颤声叫道:“爹?”他小心地将潘烨霖抱进怀里,抖着手查看他伤在何处,却在他的颈部摸到满手鲜血,潘启文一下子骇了眸,高叫道:“快!叫军医!”
同时,他一把撕下自己上衣下摆,想要为他止血。却被潘烨霖一把抓住手,声音痛苦而急切:“天一,你有没有事?”
潘启文一下子红了眼,叫道:“我没事!”潘烨霖手一松,潘启文一边为他包扎止血,一边一脸恐慌地急叫:“爹,你别睡过去!你撑住!”
潘烨霖微微睁开眼,勉强地笑道:“妈的,这报应来得真快!前几天刚诓你我遇了刺,这就给老子来真格的了!”
这时军医拨开人群走了进来,简单查看了一下潘烨霖的伤势,神色凝重地道:“少帅,需要马上动手术!”
潘启文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道:“你告诉我,他不会有事?”
那军医一脸难色,结结巴巴地道:“少帅,我现在需要确认子弹有没有伤到动脉,若是伤到动脉,这......”
潘启文脸上一沉,放开军医,叫道:“赶紧抬走!”
几近昏迷的潘烨霖在担架上突然醒了过来,他一把抓住跟着担架后跑的潘启文,眼睛死死地盯着潘启文,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恳求,虚弱而断断续续地道:“天一,当初,黛儿的父亲,就是这样为我挡的子弹!”
潘启文红着眼叫道:“你别说了,黛儿的事,我答应你就是!但是,你得给我挺过来,你要是死了,我答应过的话,也不算数!”
潘烨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手一松,已是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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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盛世客栈,方宗尧房内。
“你说,你的人见到蕴仪了?有没有看错?”方宗尧又惊又喜地问道。
对面的古天舒点点头:“就在行辕门口,你离开不过一个时辰的时候。我们的人因为都看过她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方宗尧眉一皱,淡淡地道:“若我就等在那里,可有机会见到她?”
古天舒摇摇头,沉声道:“你在那里也没有用!她周围戒备森严,我们的人一路从德园跟着她出来,好几次扮做挑担叫卖的小贩,想要接近,结果根本就近不了身,连让她看到我们的可能性都没有!”
方宗尧双手紧攥成拳,死死地捏住了,他似想起什么,皱了眉,沉声问道:“她可还自由?她去行辕做什么?”
古天舒一脸迷惑地道:“看情形,她身边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下人,态度都十分恭敬,那些保护她的黑衣人也都隐散在四周,恐怕连她都未必能发现。非常奇怪的是,这种保护的队形和方式,竟与我们在上海经过特别训练的,保护委员长和你父亲的一模一样!”
方宗尧一凛,有一丝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滑过,却怎么也抓不住,但这东西却令他非常的不安。他一把抓住古天舒的手,缓缓地道:“现在至少确认了,在德园里的的确是蕴仪,古大哥,你一定要想办法,让我潜进德园,无论如何,我要见上她一面!”
古天舒这时却沉下脸来,正色道:“宗尧,你现在行事要万分小心,从目前情况来看,叶蕴仪至少没有任何危险!可今天在行辕门口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方宗尧背上一僵,沉声问道:“什么事?”




乱世错爱 家国天下
“有人刺杀潘天一,潘烨霖为他挡了子弹,以致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凶手目前还未抓住,我们负责跟踪潘天一行踪的人回来说,看情形,象是专业狙击手所为!农”
听了古天舒的话,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方宗尧心头,他想起黎昕今天跟他说的话,猛然站起身来:“这个时候遇刺?那黎昕说,他们归向我们的方向是明确的,难道是北边的人干的?”
他又迷惑地摇摇头:“不对,若是北边人所为,那为什么刺杀目标是潘天一,而不是潘烨霖呢?明明我今天去,潘天一避而不见,而段兴德去了,他却亲送至门外!”
古天舒正色道:“宗尧,我们临走之时,你父亲一再叮嘱,要我时刻提醒你以大局为重,如今形势复杂,整个潘家集都戒备森严,这个时候,我们绝不能再生事端!”
古天舒的话,如一泼冷水,当头淋下,方宗尧知事关重大,他颓然跌坐下来,喃喃道:“十九姨太?蕴仪她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个?”随即又一拳砸在桌面,恨恨地道:“定是那潘天一逼迫于她!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这一天,对所有人都是不平静的一天遏。
德园中的叶蕴仪也不例外,她晚饭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只坐在钢琴前,一遍又一遍地弹着不同的曲子。小清急得什么似的,有心要劝,却又无从说起,只能眼巴巴地盼着少爷赶紧回来。
然而,直到天完全黑了,潘启文也没有回来。
门口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叶蕴仪的琴声不由一滞,她停下来,头也不回地对门外的人平静地说道:“说吧,什么事?”
文四一脸惊慌地站在门外,急急地道:“少奶奶,我刚刚去了大宅那边,司令遇刺!少爷今天恐怕回不来了!”
叶蕴仪赫然站起身来,一回头,脸上却已是平静无波,她嘴角泛起一个冷笑:“是吗?又遇刺了?”
文四一怔,愣愣地说道:“这次是真的!”
叶蕴仪却已坐了下来,脸上是讥讽的笑:“我在这里,你们说的便是真的,我信又怎样,不信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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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行辕,议室厅内,潘启文、黎昕坐在正中,下首十几个军官分排而坐。
一个军官站起身来,情绪激动地挥舞着手:“从埋伏的位置、射击点和射击时间的选择来看,那是一个专业狙击手,绝不可能是潘家集的人,到底是谁要置少帅于死地?”
本是满脸疲色的潘启文,听到这话,却挺直了背,双眼微眯看向那名军官,眼中满是警惕之色。
这人是已经掌握的名单中,参与了贩卖枪支、虚报人头的军官之一,他不过是靠着军功步步爬升到如今这样一个团长的位置,从未接受过军事方面的专业训练,大字也不识一个,以他的经历,只怕“狙击手”这个名词,他都未必知道,现在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是何用意?
另一个军官点点头,附和着:“是啊,好在司令福大命大,挺了过来!”他停下来,看了看潘启文,站了起来,走到厅中央,沉声道:“少帅,时值南、北两方代表都过了来,现在发生这事,只怕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见潘启文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他带上一种疑虑的口吻道:“少帅,昨天那南边的方宗尧来时,您避而不见,而随后来的北边的段兴德,您却出了面,还亲自送了他,会不会,这方宗尧得到了消息,认为您是向着北边的?所以......”
他话未说完,却意味深长地向四周看了一圈,这才退回自己位置上。
黎昕睨了潘启文一眼,沉声说道:“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一直站在潘启文身后的罗副官,这时眼神一闪,他俯身对潘启文低声说道:“少帅,我们负责监视南北两方的人回报说,那方宗尧明面上只有他与他那个随从两人,实际暗中还另有一拨人,具体有多少人不得而知,但却个个身手了得,明显是训练有素,我们的人几次要跟,都没能跟得上。我们派去跟踪的人,还莫名其妙死了两人!”
罗副官虽是小声对潘启文说的这番话,但那声音却足够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话一出,一时间群情激愤,矛头直指方宗尧。
潘启文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们的说辞,半晌,方一掌拍在桌上:“够了!”
厅中立时寂静无声。
<潘启文沉稳地说道:“罗副官,你带人配合黑衣卫队,全力缉拿凶手,那人的模样和身形,黑衣卫队的好几个人都是看到了的,我们现在已经封锁了潘家集,他也飞不出天去!一切,等人抓到了再下定论!”
说到这里,他换上了一副沉痛的表情:“倒是我爹,虽说脱离了危险,现在却还昏迷不醒!现在最重要的是我爹能醒过来!”
黎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潘天一,这时在众人面前又说这话,是何用意?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潘启文。
只见潘启文说道:“刚刚文管家来报,说是我娘请星云大师看过了,大师说,最好是冲一冲喜!这样,保管我爹能醒过来!”
说完,他淡淡地瞟了黎昕一眼。
一丝了然与欣慰在黎昕眼中滑过。
“冲喜?”众人怔忡中,却听黎昕缓缓说道:“这倒是个办法!昨天省城来的西医也说,司令这情况,继续昏迷下去,只怕还是有性命之忧,若是有什么事刺激一下,或许他就醒过来了。”
潘启文沉声接过话:“嗯,我爹那天昏迷前,还念叨着我跟黛儿的婚事,我也答应了他,不如就这几天就办了吧!”说完,他郑重地看向黎昕,问道:“黎昕,你说呢?”
黎昕故作为难地沉吟起来,却听旁边一个军官粗鲁地嚷嚷道:“黎师长,司令那天说了这话,大家都知道,再说,你妹子与少帅从小便有婚约,这一举几得的事,你还考虑什么?”
潘启文却诚恳地看向黎昕,脸上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大哥,我知道我以前荒唐,但那也是未娶黛儿的原因,我保证,我若娶了黛儿,一定一心一意对她!”
几个军官这时也纷纷附和起潘启文来,黎昕总算勉强答应。
待众人散去,潘启文与黎昕也匆匆离开,两人一同回到了潘家大宅的书房。
“好生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黎昕吩咐着门口的黑衣卫队的人。
刚跨进书房,潘启文转身直直地盯着黎昕,直截了当地对他说道:“你暗中布置好一切人手,需要多长时间?”
黎昕在路上早已将事情理清,这时却迟疑着道:“你为什么这么急?为什么不等南北的事落定后,再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潘启文冷笑一声道:“难道你没看出来,现在的情势,若不将他们灭掉,这南北之事,只怕等不到我们话事了!”
黎昕细细一想,一脸愕然,却仍是有些不敢置信:“我们一直以为他们是与日本人勾结,难道,竟是与这北方也扯上了?”
潘启文点点头:“只怕他们已将我在广州的事,和跟方宗尧的关系摸得清清楚楚,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黎昕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这刺杀之事,也是北边派人做的?”
潘启文冷冷地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黎昕微微松了口气道:“先前听他们这样说,加上黑衣卫队监视方宗尧的人也报过,他那边的确暗中还有一拨人,我还真以为是南边的人干的,若不是最好,我知道你是一心向南,我们的一切准备都是为归南而做!”
潘启文脸色一沉,他冷笑一声道:“这方宗尧暗中那拨人,只怕是冲着蕴仪而来!”
黎昕一愣,再联想到那天方宗尧的试探,不由暗暗摇摇头,他抬眼问潘启文:“若是为了叶蕴仪,他岂不是更有嫌疑?”
潘启文脸上泛起一丝自嘲的神情:“你以为方宗尧跟我们是一类人么?他们那种人,看起来开明得很,实际上,他们自小所受的那一套绅士教育,却有他们强烈的坚持的原则和底线,比如,所谓的‘大局为重!’和绝不会象我们一样‘不择手段’!”
潘启文自己说着这话,脑中却闪过叶蕴仪那倔强的小脸,眼神不由一黯:蕴仪其实跟方宗尧才是一类人吧?所以她才这么急切地想要离开这里,甚至相信他自欺欺人的“只做潘启文,而不是潘天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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