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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武星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乱世狂刀

0092、断臂
    是啊?

    为什么?

    这个单纯倔强的小天才,有点儿迷糊了。

    周镇岳看了看这个男弟子,道:总算是有一个不是糊涂蛋了张昭说的很对。

    这个叫做张昭的男弟子,有点儿羞涩地低下了头。

    略微顿了顿,周镇海又道:好了,这次,是你们很多人第一次出师门,江湖经验浅薄,我就不太过于苛责你们,但是,你们都要记住,江湖,从来都不是你们想象中仗剑天涯那么简单,踏入江湖,就等于是踏入了鬼蜮,魑魅魍魉横行,牛鬼蛇神丛生,很多时候,一步错,步步错,一失足成千古恨这种事情,江湖上从来都少,你们以后,行走江湖,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尽量冷静地去分析,不要只凭直觉同情热血冲动去做事,否则,不但害了你们自己,还有可能为整个宗门,都带来灭顶之灾。

    这一番话,说的语重心长。

    一众弟子们,感触各不相同。

    有人听进去了。

    有人若有所思。

    也有人则心中很不服,觉得这位周长老,未免也太胆小了。

    弟子们的神色,落在周镇海的眼里,自然看的分明,但他不会再去说什么了。

    赵翎很不服气地道:那那陆云师兄他们,到底是被谁杀害的?难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就是,毕竟陆云师兄他们,是被县衙中人送到义庄的,县衙肯定脱不了关系。一个平日里对赵翎有好感的男弟子,也冲动地说了一句。

    是啊,大兄,难道就这么算了?李牧他毕竟还是有嫌疑的。周镇海着急地道,抹着眼泪,依旧赚同情。

    周镇岳转身,一步一步地朝着义庄外面走去。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陆云他们,死在县衙,太白县主就有责任,向我太白剑派,给出一个交代。

    他边走说。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我的【太乙剑】,也很久没有遇到一个像样的对手了。

    周镇岳,不仅是太白剑派外院长老,更是外院第一剑手。

    他腰间的长剑,随着他的话,嗡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这个时候,许多年轻弟子们的目光,落在这个白发魁梧身影背上,顿觉一种语言难以言喻的豪情气势,从背影上散发出来,令人情不自禁地臣服,膜拜。

    这,才是一个剑手的真正魅力吗?

    放开我,我要弄死李牧,啊啊啊,我要让他死。

    县衙中,如同疯狗一样的李冰,在两个甲士的搀扶下,双目赤红,缠斗着,疯狂地吼叫。

    他被长安府的甲士,刚刚从县衙大牢中救出来。

    破碎的衣服,虚弱的身躯,沾满了污渍结垢的头发,浑身散发出恶臭味道,暴瘦的几乎脱了相这样一幅叫花子般的形象,真的很难让人将他同长安府知府大人最疼爱的那位小公子联系起来。

    给我杀,全部杀光,一个不留我要太白县衙中的人,都死,都给我死。暴跳如雷的李冰,暴躁的如同一条发情期的土狗,狂吠。

    冯主簿,这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解释。郑存剑面色阴冷。

    他每说一个字,整个大厅里的温度,似乎都下降好几度。

    一些不明所以的太白县小吏,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知府大人失踪了的小儿子,竟然是被关在了县衙大牢之中,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屎(死)吗?

    冯元星和甄猛两个人,额头上也有汗滴落。

    真是要了亲命了。

    这个时候,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李牧大人却不在县衙中啊。

    这我们并不知道李公子的身份,当时,有人在县城街头斗殴,调戏妇女,所以李大人亲自出手,拿了几个人,这件事情,下官并不知道。冯元星直接往李牧的身上推责任。

    当然,这是当初与李牧商量时,都讨论好的策略。

    放屁,就是你,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李冰尖叫着:你对我用过刑,你抢走了我身上所有的东西,就是你来人,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我要一点一点弄死他。

    冯主簿,李公子的话,你听到了吧,如何解释?郑存剑冷笑着。

    冯元星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佝偻着的腰,缓缓地直了起来。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都是奉命行事而已。

    他脸上的恭敬之色,逐渐散去,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从容,脊梁挺得笔直。

    到了这个份上,冯元星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卑躬屈膝的必要了。

    虽然长久以来的官场经验告诉他,卑躬屈膝的效果应该更好一些,如果是以前的那个他,也许此时已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原谅和辩解了吧,但他突然不想那么做了。

    也许是跟随在李牧大人的身边久了,好像已经习惯了将腰杆挺得笔直的感觉了,这样会让冯元星觉得更加舒服一些。

    郑存剑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之色,旋即更加阴沉。

    好,很好。这位【黑心秀才】的目光,又落在甄猛的身上,道:你身为典狱长,狱中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难道你心中不知吗?竟敢任由他人,对李公子动刑?

    甄猛刚才一直都盯着冯元星,震惊于冯元星的姿态变化。

    此时被质问,他才稍微回过神来,迎着郑存剑的目光,他笑了笑:西秦帝国的典狱官,眼里只有罪犯和无辜者的区别,没有什么张公子李公子。

    郑存剑再怔。

    多少年了,连续被两个他眼中如小小虫蚁一样的地方官吏顶撞,这还时第一次。

    给我弄死他们,快弄死他们,愣着干什么啊,郑存剑,你听到了没有?我要他们死,一寸一寸的死。

    李冰口中塞着一根鸡腿,狼吞虎咽,暴跳如雷。

    他已经被安置在一边,在两个婢女的服侍下,大口大口地吃东西。

    这些天,每天只有一碗水一块馒头,他快饿死在里面了,此时他恨不得将太白县呀中的所有人,都千刀万剐。

    冯元星甄猛渎职,滥用私刑,打入大牢,严加看管。郑存剑摆了摆手,冷笑着道。

    且慢。一边的马君武见势不妙,连忙站出来,道:郑先生,你是长安府来的贵人,我们敬你三分,但是,冯主簿和甄典狱官两人,都是帝国官员,有官位在身,未经县令审判,不能就这样下狱。

    你是谁?郑存剑蔑视地一笑。

    下官太白县衙卫都头马君武。

    哦,你就是马君武啊,听闻李牧曾向你学习箭术?郑存剑似笑非笑地道。

    一边的冯元星一听,心中顿时一惊。

    李牧大人跟随马君武学习箭术这种事情,除了县衙里面的人之外,外人知道的很少,郑存剑竟然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一次,长安府来的人,并非是临时起意,而是暗中对李牧大人做了很详细的调查,所以才能连这种事情都了解。肯问题是,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长安府为什么要调查李牧大人呢?

    其背后的深意,细思极恐。

    李大人天纵神武,我怎么配当他的老师。马君武道。

    李冰在一边,又杀猪一样地叫了起来:是他,就是他,当日,这个马君武也在现场,曾与我动手给我拿下他,拿下他。

    郑存剑摆摆手,几个甲士上前,就要将马君武同时也带下来。

    马君武的脑海之中,这一瞬间,浮现出了小书童清风在此之前的叮嘱,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表现的强硬一点,当下往前一步,宽厚的手掌,按在了腰间的长刀上,道:住手!郑先生,我敬你乃是长安府的贵人,但请问阁下有何官身?竟然在堂堂一县之主的公堂之上,发号施令?随意决断帝国官员的命运?

    嗯?郑存剑一米眼睛:怎么?你要动武?

    马君武挡在了冯元星和甄猛身前,道:身为衙卫都头,下官有必要保护县衙官员的安全。

    哈,哈哈哈哈,这可真的是我听到的最好的笑话。郑存剑仰天大笑了起来:太白县的官员,很有意思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话音落下,大堂之中,人影闪烁。

    锵!

    长刀出鞘,刀光一闪。

    鲜血迸射。

    地面上多了一条握着长刀的断臂。

    马君武捂着断臂伤口,面色惨白如雪,身形摇晃,直接朝后踉跄,却死死地咬着牙,一声都不吭。

    马大人冯元星急忙扶助他。

    马兄。甄猛面色愤怒,看向郑存剑等人,道:你们竟然在公堂之上伤人,你们

    呵呵,这点儿实力,也敢在郑先生面前放肆。

    瘦高年轻人宁重山轻蔑地笑着,一伸手,旁边的甲士递过来手帕,他以手帕擦拭刀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长刀归鞘,面色冰冷地道:本官乃是典使官身,掌管太白县兵备,是他的顶头上司,断他一臂,你们有何话说?

    第二更,今天还有一更。




0093、是我错了
    典使掌管全县兵备,有出手惩戒下属的权力。

    刚才,正是这个瘦高眯眼的年轻典使出手,与电光石火时间,斩断了马君武一臂。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很显然,这个叫做宁重山的年轻典使,实力远在马君武之上。

    郑存剑面带冷笑残忍之色,坐在主座大椅上,淡淡地喝了一口茶。

    另一位空降官员县城储书峰,微微一笑,道:马君武公堂之上,以下犯上,试图行刺郑先生,必是有人背后指使,来人啊,给我待下去,严刑拷问,务必揪出他的同党。

    早就侯在大厅之外的甲士,哗啦啦地冲进来,刀枪出鞘。

    之前,县衙的防备岗哨都已经被替换,因此,此时,整个县衙,都已经在长安府甲士的掌控之下,马君武等人,如瓮中之鳖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你们这是诬陷李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马君武面色苍白,无比愤怒地道。

    他并没有反抗。

    冯元星和甄猛也是惊怒交加。

    长安府来人,竟然疯狂到了这种程度?

    三个人都被带了下去。

    我要去大牢,我要亲自去拷问这几个杂碎。李冰站起来,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道:我要玩死他们。他心里,已经想出了数十种残忍恐怖的手段,来报复对付冯元星等人。

    去吧。郑存剑微笑,道:不要玩死就好了。

    李冰狞笑了起来,道:我会的放心吧,我也舍不得这么快就弄死这几条狗。他带着人,朝着大牢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咬牙切齿地道:对了,那个李牧,绝对不能放过他,我要把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新典使宁重山道:我已经派人去后衙搜寻了,李牧并不在县衙中,练功房中,空无一人。

    什么意思?让他跑了?李冰难以接受地吼了起来:你是干什么的,郑存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给我把李牧抓回来,否则,我要你们一个个不好过。

    愤怒,让李冰趋于疯狂。

    郑存剑和宁重山两人,被如此呵斥,面色略有些尴尬。

    新县丞储书峰笑了笑,解围道:公子,我们来到时候,很可能李牧已经不在县衙中了,不过,公子你放心,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储某略施小计,这个李牧,一定会乖乖回来的,您先去县衙大牢中好好发泄玩耍一下,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嗯,你还算是比较会说话。

    李冰满意地点点头,带着甲士,走了出去。

    【黑心秀才】郑存剑喝了一茶,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没有再开口。

    李冰的无理,让他在众人面前很尴尬,他心中愠怒,但却很好地克制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根基,在知府大人,所以就算是得罪任何人,也不能得罪这位知府大人最宠爱的小儿子。

    郑先生,我听闻,这个李牧,极其护短,若是我们将他亲近之人抓起来,用计逼其现身,或许可以逼他现身。储书峰圆乎乎的脸上,鹰钩鼻微微抽动,有一种溢于言表的阴险。

    亲近之人?冯元星,甄猛,马君武,李牧所依仗的人,只有这三个吧?一边的新典使宁重山皱眉道。

    哈哈,非也非也,宁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据我所知,李牧最信任和亲近的人,并非是这三个官吏,而是他身边的两个小书童。储书峰自信十足地笑着。

    书童?【黑心秀才】郑存剑心中一动。

    储书峰笑道:正是,这两个叫做清风明月的小书童,才是他的亲人,下官已经让人搜遍了整个县衙,叫做明月的丫头,不见踪影,但是叫做清风的小子,却还在,已经关在了后衙中。

    郑存剑笑了笑,点头,道:就是在县衙门口,伶牙俐齿的那个小家伙?

    正是。

    嗯,也好,你去做吧。年纪轻轻就牙尖嘴利,也应该拔掉他几颗牙,让他长长记性。【黑心秀才】郑存剑淡淡地道。

    后衙。

    清风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储书峰,神色呆滞,仿佛是已经吓傻了一样。

    小家伙,你不是很能说吗?现在怎么哑巴了?哈哈。之前被清风喝骂的下不来台的那位偏将,一脸嘲讽地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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