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末果
直到父亲拼死护着他和玫果逃离,离开这世界的那一刻,才将一直压抑着的爱彻底释放。
现在他理解了,即使是明知道怀中的人儿是条毒蛇,也愿意用自己的血肉去喂食她。
这么静静的凝视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将面颊贴着她的额头睡去。
玫果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眨了眨眼,清晨的阳光刺得她一时间无法睁开眼,过了半晌才慢慢适应。
近在咫前的是一个男人的身体,藏蓝色的衣衫敞开,露出古铜色的硕健的胸脯,结实而性感。
自己的头压在对方的肩窝里,手臂环在他窄紧而硬实的腰上。
呆滞中,慢慢回想起昨晚为了躲避离洛,跳到冥红的被窝里,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那眼前的男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惊得睡意全无,忙抽回手,猛然坐起。
掀开被子,冷风便飕飕袭来,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不多睡会儿,你昨晚睡的很不安稳。”身后传来仍带着浓浓睡意的暗哑男声。
玫果全身僵硬着,不敢转头看他,“对不起,我没打扰着你吧?…….我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他将她重新拉回被窝,“早上凉,冻病了,可不划算了。”
她不安的缩开些,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心虚的偷看着他,“我…….我不是有意的……”她绝对没有坏他名声的意思,昨晚向他提起的让他纳妾的事也是真心的,过些日子,等血咒解了,他也可以把喜欢的女子扶正。
“没关系。”他微微笑着,黑瞳深如寒潭,象是能包容一切。
玫果越加的不安,“我想起来了。”
“好。”他单手将自己的风袍递给她,“披上这个。”她昨晚和衣而睡,这早上起来,一时间难以忍受寒潮。
玫果顺服的接过,披在身上,跳下床,自行转过屏风,打水梳洗。
冥红一直看着她转过屏风,整晚,她枕在他的右肩窝里,小手又紧紧抓住他的衣衫,就象是被怕被遗弃的小孩。
他怕惊动了怀中的人儿,一动不敢动,一夜下来,手臂连着肩膀早已经是又痛又麻,稍一动弹就象被千万根针刺着。
现在他只能静静的等着臂上的麻痹过去。
冥红快速的收拾妥当自己,吩咐小厮去唤小娴带着亲兵队去二门等候玫果。
玫果探头出去,左右张望,不见离洛的人影,想必是昨天折腾了一晚,现在缩回去补觉了。
脚步顿时轻松起来,直奔二门,等过了风头再回来找末凡算帐。
冥红看着在前面雀跃蹦跳的玫果,泛起淡淡的愁绪,想问她何时再来,终是开不了口。只是静静的陪着她走到二门。
玫果解下冥红长大到拖地的风袍,双手递给冥红,“谢谢你。”
冥红轻点了点头,接过,转身走了,走到无人处,跃上屋顶,看着玫果披上小娴为她备下的风褛,坐上辇车。
抽出后腰间插着的短笛,凑到唇边吹了起来,曲音苍劲动人,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伤感。
玫果揭开车帘,朝曲声传来的方向望去,与房顶上的人远远的四目相对。
辇车在亲兵的拥护下缓缓启动,或许是因为那曲音的原因,心里化开阵阵愁绪,他到底在为哪个姑娘伤感?真的该早些释放他们。
将车帘慢慢放下,一个素雅的身影跃入眼帘。
再次掀开车帘,竖起眉头,指着那个修长飘逸的身影,“末凡,你这个浑蛋…….”
话出了口,才看到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长。
既然有客人来,她到不便当着外人的面落他面子了,收回指着末凡的手,充着道人礼貌的笑了笑,放下车帘。
哼,下次再找他算帐,反正来日方长。
辇车出了弈园大门,曲声也嘎然而止。
无虚道长目送辇车驶出大门,“她便是平安郡主?”
“正是。”末凡从门外收回视线,引着无虚道长走向已经备好的法式台。
无虚拈着白胡髯点了点头,“此女果然异相,阴气过重。”
登上法式台,有模有样的做了一轮法式,下了台观着风向,在玫果的院落前停了下来,“此处煞气最重,只怕十五那晚是在这儿出的事。”
末凡脸上也没过多的惊讶,淡淡的道:“的确是这儿,道长请。”
无虚进到里间,看向大床上的巨大铜镜,全身一震。
俊男坊 第167章 玄明铜镜
末凡随着他的视线看向铜镜,这铜镜是当年玫果中邪不久,镇南王妃请普国京城第一能匠精心磨制,而这张床却是请虞国最好的木匠到这院中亲自制作。
当年他也曾问过王妃,为什么要打造这么大一面铜镜。那时王妃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避邪。”难道这面铜镜真有什么特别之处?
“道长,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
无虚象是没听见他的话,失神的喃喃自语,“竟是她……竟是她……”
“道长…….”末凡见他神色不对,斟了杯茶递给他,“你没事吗?”
无虚也不接茶,长叹口气,“几年下来,这厮竟强到了这个地步…….连玄明镜都无法克制了。”
“玄明镜?难道这铜镜叫玄明镜?道长指的可是伤郡主的人?”末凡虽并不十分相信鬼神,但这些年来的储多怪事,也心存疑惑。
王妃和镇南王当年也是征战杀场上的人,对鬼神一说,从不放在心上,却费尽心思,花重金打造这面铜镜,说是避邪,这其中就不会没有道理。
无虚长呼出口气,有些沮丧,对末凡苦笑道:“本以为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但以贫僧这点微薄的之力是无法可施了。”
末凡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望道长指点一二。”
引着无虚在八仙桌前坐下,倒去手中温茶,重新斟了杯递于无虚。
无虚接过茶杯,握在手中,杯上传来的温度才让他恢复了正常神态,“这张床可是由紫檀木所做?”
“正是。”紫檀木极为稀有,当年王妃为了这一屋子的家俱没少费心思。
“这就对了。”
“道长这话是何意?”
“这包覆铜镜的花纹是依着玄明阵所雕,而被玄明阵所包覆的铜镜,我们称之为玄明镜,是用来避邪之用,而且是用来对付极为凶残的恶鬼。”
这他这一说词,末凡到没什么反应,这弄神捉鬼的人,个个这么说,也翻不出新花样。
“以道长所说,这到底是什么恶鬼?”
“这要从我师祖说起,我师祖曾经囚禁着一个恶鬼,后来那恶鬼得人相助,逃了出去,直到八年多前,才再次被师祖捉回正法,然那时她已经小有修为,只废了它的法术,没能伤及其性命,只得仍将其囚禁。”
末凡凑在嘴边的茶杯,停住了,八年多前……玫果中邪那年…….
“四年多前,师祖仙去,那恶魔没了约束,又逃了出来。”
四年多前…….末凡手中的茶杯‘咚’地一声跌落在桌上,茶水溅湿了他的衣襟。
“公子,你怎么?”无虚自识得末凡以来,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从容淡定,从未有过失态。
“呃,没事,只是手滑了。”末凡微微一笑,扶正倒了的茶杯,唤来丫头收拾了残局,等丫头退去,才又问道:“你是说就是这个恶魔伤的我们郡主?”
无虚指着紫檀木大床,“正是,这玄明阵也是按我师祖的方子打造的。想来师祖已经算到平安郡主有劫难,所以才有此为。”
末凡心情沉重起来,以此说前,玫果前次中邪也是因为此恶鬼?但为什么她醒来后全然象是变了个人,“那如今该怎么样才能保住我们郡主周全?”
“此鬼虽然凶猛,但是她只能在每个月十五的晚上出现,而且怕阳气。”
原来如此,末凡赫然明了,为何十五必须有人侍寝,为何两次十五玫果会在房中出事,那有上一次玫果在房中尖叫,便应该知道恶鬼的事,那为何这次还要坚持独自在房中?
她有何目的?
“这么说来,如果十五晚上,郡主身边没有男子,便可能发生意外?”
“按理有玄明镜,也可以抵挡,但这面玄明镜久未打磨,光泽有所减褪,再加上恶磨修为飞涨,才会有这次十五的血光之灾发生。”
“那恶鬼为什么纠缠我们郡主?”
“我听祖师说过,恶魔的克星是命带七星的人,刚才我见平安郡主,面相不凡,说不定就是师祖所说的命带七星的人。”
“何为七星?”末凡虽然解去了一些迷团,却有了更多的迷团。
无虚摇了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郡主有了意外,那将如何?”
“她会用郡主的身体,祸国殃民,淫乱天下…….”
末凡的心慢慢下沉,“有什么办法可以除去恶魔?”
“那便是要那命带七星的人,聚齐七星。如果平安郡主当真就是那命带七得的人,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末凡默念着七星,七星,这到底是何物?
无虚从怀中取出一个方形白脂小玉盒,“你叫人用此物涂抹在玄明镜上,重新打磨,可以令玄明镜恢复光泽,虽说并不能再克制恶魔,但也可以起个牵制的作用。
末凡接过,“谢谢道长。”
无虚起身告辞,“我也该离开这个地方了。”
末凡忙站了起来,“道长要走?”
无虚点了点头,“我得去寻我的师叔,早些年,我师叔被师祖派了出去不知寻找何人,便一直没再见过,他最得师祖真传,或者他有办法也不一定。”
“道长的师叔为何人?在下还有些人脉,或者可以助上一臂之力。”
“我师叔半人半仙,不是寻常凡人可以找到的,我也只能随缘。”
末凡苦留不住,只有叫人取来黄金百两赠与他做为盘缠。
无虚不肯收,末凡只得百般道谢,送了他出去。
目送走了无虚道长,唤来心腹,“你马上进京,去怡镜坊,将他们掌柜的请来,就说是为平安郡主磨镜,要他亲自动手,他不会不来。”
心腹应了,转身就走。
末凡又将他叫了回来,“记住了,你跟他说,是八年前他打磨的那面镜子,不管他开多少银子,不许还价,我要的就一个‘好’字。”
心腹等他没话再吩咐了,才急步走了。
末凡慢慢回走…….无虚绝不是那些不着边际,骗财的黄白道士。
他所说的话与王妃这些年所做的事不谋而合,这么说来这恶魔定然存在。
既然如此,玫果十五的时候应该见过恶魔,她为何要隐瞒?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俊男坊 第168章 点灯照路
盛装的玫果没精打采的跟在皇后身后下了软轿,一袭雪白的长袍,在晚霞中泛着金黄的光芒,搭在手腕上的白纱带,如烟人似云,与她的愁眉苦脸形成极强烈的对比。
皇后笑着轻拍了拍她的小脸,携着她的手,轻依着宫门前的一个盘龙石柱旁边的石凳坐下,“这点灯的仪式是辛苦些,但为了以后的路好走,千万不能疏忽啊。”
玫果郁闷的挑挑眉,耸了耸肩膀,她的问题根本不是怕辛苦,而是根本不想走这个仪式。
“这宫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许谈论皇子的事,也不知你知不知道,风儿其实与你母亲还沾些血亲,所以太后才一心希望你能嫁给风儿。”
“什么?”玫果吃了一惊,睁大眼看着皇后。
玫果也曾听说过,普国皇子,大多未能成年便夭折,皇后的儿子也没能幸免,正是因为这样,没有母亲的弈风才在幼年时便被送离皇宫,上山拜师学艺,任他自生自灭,磨其心性意志。
而子阳有母妃力保,留在了宫中,过着如同温室中的花朵般的生活,居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在皇上还没登基之前,册封的太子妃也是虞国的公主,而那联姻娶的公主本来是你的母亲。”
“什么?”玫果惊得捂住嘴。
“可是你母亲死活要嫁你父亲,可巧当今的皇上出使虞国与另一位郡主有了情义,那公主叫虞真,和你母亲是远房的亲威,但自小送到宫中伴你母亲读书,情同手足。既然男有情女有义,也就顺顺成章的换了亲。就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所以风儿出师后,才一直跟着你父亲一同征战杀场。”
父亲一心自己嫁弈风,看来这里面,也有母亲的意思了。玫果更象吃了粒老鼠屎,那无赖还跟自己沾亲带故了。
“他没有母亲,又自小和你父亲兄长交好,所以他娶了你,应该是最好的安排了。”皇后奉着太后的命,百般劝导。
玫果却是越听越头痛,与他的关系越亲近,这悔婚的事还越难办了。
“可是为什么非要自己一个人点这些灯呢?”玫果想到一会儿天黑了,自己一个人走在这黑暗的宫里就害怕。
“你做为太子妃,以后就是做皇后的人,就得辅助皇上,掌管后宫,你不事先点亮这路上的灯,给自己照明,这以后摸黑会很辛苦。”
玫果哪能听不明白她这一语双关的话?或许做皇上的女人的确需要开路照明,用各种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势和地位,但这些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为什么不能有人陪?这黑灯瞎火的……您以前也是一个人点的灯吗?”玫果望着前面漫漫长路,好不泄气。
“傻孩子,一个女人一辈子,能陪你走到最后的只有夫君,可是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子,日理万机,又怎么会再把时间花费我们的这些仪式上呢?”皇后停了停回忆着自己年轻时点灯的情景,眼里闪过一抹惶恐,“不但我,就是虞真,太后,她们都是独自一人点的灯。”
“皇上就不担心你会害怕吗?”日理万机?只怕是身边女人太多,这点灯的女人不过是他后宫中的一员,根本懒得理会吧。
果然皇后眼角闪过一抹苦涩,“皇上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哪里会想得到这么多?”
玫果心里升起一丝悲凉,做皇上的女人实在是可怜的人。母亲自行要求嫁给父亲到是对了,虽然放弃了至高的地位,但可以得到丈夫全心的爱护。
皇后陪着她又坐了一阵子,天空已挂上夜暮,抬头看看天色已晚,接过宫女递来的一把香,亲自抽了一根插在雕着凤纹的中空长手柄上。
将长手柄连着剩余的香和火熠子一同递给玫果,“吉时差不多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玫果忙起身恭送皇后。
等皇后走远了,望着面前沉浸在夜色中的宫道,长叹了口气。
寒冷的夜风吹她耳鬓的长发,带着寒意灌进她的颈项,让她起了一脸的粟粒,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暗暗报怨,不知是谁订下的这鬼风俗。
打着火熠子点燃,将火头凑到唇边,吹了吹,让火头燃得更旺。
举高手柄,点燃头顶的第一盏宫灯。
当这团红色的光亮在这黑暗中闪烁时,玫果心里升起了一丝暖意。
忍不住加快脚步,想去点燃下一盏宫灯,获取更多的温暖。
天越来越黑,越来越冷,可前面的路却象是怎么走也走不完。
手柄上的香燃尽了,重新换上一支,可是风太大,她几次划燃火熠子,都被风吹灭了,始终没点燃手柄上的香。
回头看着已点上了灯的宫路,温暖的光在夜风中闪烁,再看前面,一片漆黑。
一声鸦叫划破了寂静,却令她惊得全身一颤。
这一刻,她突然害怕了,仿佛看到的是自己以后的人生,完全看不到光明的人生。
发着抖,抱着胳膊,慢慢后退,不想再往前走,她不要一个人走在黑暗中。
蓦然身上一暖,一件长大厚实的风袍披在她肩膀上,顿时驱走了这夜晚的寒冷。
玫果慢慢的转过身,顺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上看,最后定格在那张笼罩在暗影中的俊朗刚毅的脸上,陷进了他亮如星唇的黑眸中久久无法移开。
弈风用因长年拿兵器而粗糙的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眼里没有惯有的谑笑,只有心疼,“怕黑?”
玫果愣愣的看着他,没有回避他的擦拭,老实的点了点头。
那只大手正一点点驱逐着她内心的恐惧。
他微微的笑了笑,“终归还是个孩子。”伏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玫果这才回过神来,难为情的微微避开,看着他打着灯笼,也披着风袍,那自己身上的风袍显现是有意拿来的,这么说来,他并非路过无意中遇见自己。
“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么晚了,她想不出他一个人进宫做什么。
“我怕你害怕,来看看。本来想早点来的,不过手上有点事,来晚了。”他懊恼没能早些处理完手中的紧急事务,让她一个人在这宫中还是受了惊吓。
俊男坊 第169章 小三小四?
也许是风袍的原因,玫果的心也随着身体一起转暖,眼角还挂着泪,嘴角都勾了起来,“皇后说,皇上在她点灯时,是不会来的。”
“呵……那是我父皇,与我何干?”他给她系上风袍带子,凝视着她娇懒的小脸,“还冷吗?”
玫果微笑着轻摇了摇头,这只猩猩也有可爱的时候。
弈风拿过她手中的火熠子,小心的护在掌心中。
一道光亮在他掌心中划亮。
玫果看着点燃的火红香头,胸膛里翻滚着阵阵暖意。
“我帮你点灯。”弈风伸过手来拿她手中的长手柄。
玫果轻摇了摇头,“皇后说,前面的路都有灯,要靠自己去点燃。”她突然明白为什么皇后自从儿子死了,接着生了两个公主后,再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子,却稳坐着皇后之位。
并非她有什么过人的手段,而是她有一颗刚毅,坚强的心。
弈风没有说话,凝视着她的眸子赫然亮了亮,闪过赞许之色,这小女人果然当得他的妻子。
“那我给你照明。”他上前一步护在她身侧,将灯笼照伸到她身前,照亮了她脚下的大理石路面。
虽然只是照亮了眼前小片的地方,但那片光亮,却始终包裹着她的身体,让她能看清脚下的路。
玫果看着地上晃晃悠悠的两个肩并肩的影子,刚才的害怕慢慢褪去,远处传来三更的更声,扬脸问他,“你不走吗?”
“不走,陪你点灯。”
他今晚赶完了手中的紧急事务,推掉所有应酬,就是为了赶来陪她点灯,免得她一个人穿梭在这片黑暗中感到害怕。
玫果心安了,也不再看身后,举起手柄点燃头顶的大红宫灯,漆黑的前方,瞬间光亮了起来。嘴角上扬,露出灿烂的笑。
没留神,脚下是一个台阶,略一后退,踩在玉石台阶上,身体顿时失了平衡。
“小心。”弈风抓住她的小手,将向后仰倒的她拉回。
玫果扶住他胸脯站住脚,心脏还在砰然乱跳。
他微微一笑,“走吧。”却不再放开她的小手,牢牢的握在手中,柔软细滑的手感让他感到极为舒服,只想这么永远握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玫果看着帮她点着香火的弈风,划亮的火熠子照亮了他刚毅的面部轮廓,火光在幽黑不见底的眸子里跳跃。
他侧头笑看着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这么做。”
“只是想?”
“只是想,你或许会怕黑,就来了。”
他放开点燃的香火,再次握住她的小手,两个人慢慢的走在漫长的宫道上。
“听说你很小的时候,你母亲就去了?”玫果想着皇后所说的话。
“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他脸色微微一黯,“所以我是跟着太后长大的。”
玫果在上一世也是个孤儿,知道没爹娘的日子有多孤苦无依,他虽然有父亲,但身为帝王家的孩儿,只怕见父亲一面都难。
小手在他手掌中伸展开来,与他十指个扣,“你很了不起。”
“呃?”他诧异的看向她。
在过去她对他的评价向来是,色狼,浑蛋……这了不起还是首次听说。
“你很坚强。”象他这样被父亲丢出皇宫,任其自生自灭的孩子不旦没有坠落,反而全无报怨的在边界立下累累战功,这样的男人,的确了不起。
“我是男人。”他丝毫不觉这算什么了不起。
玫果微笑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今晚他不再那么让她讨厌。
“你找到你爱的那个女人了吗?”她念念不忘上次说起,令他发脾气的女人。
“或许找到了。”他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
“为什么是或许?”她好奇的看着他,被他捏得微微的痛感反而让她感到踏实,起码今晚这个寒夜不是她一个人。
他深深的睨视着她,“我需要时间考证。”
“啥?”玫果微愣了愣,“既然找到了还要考证?”
“因为出了点小问题。”
“问题?”玫果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人长时间不在一起,这中间出现了小三,小四什么的,或者是那女的直接嫁的别人,现在再见到他,不是他横刀夺爱,就是那女的想吃回头草,那离婚就是必然的了。
冒似这年代没有离婚,那怎么搞到休书就是个问题了。
再不然就是这小子嫌人家有小三,或者是二婚?
“其实呢,你们这么长时间不在一起,中间出现点小问题,都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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