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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一人在后面摁着往前推,两人在前面拉扯。
当然一人拉扯也足够了,它的动力很大,旋耕的时候会很轻松就把泥土给打碎。
但两人拉拽机器是成v字型分开拉,这样哪怕机器离开地面也是往前冲,不会伤害到前面拉车的人。
王忆检查机器没问题,左手按下油泡、打开风门,右手拉了下启动把手,随即旋耕机上的发动机‘轰隆轰隆’的开始咆哮。
他现在体型健硕、肌肉发达,双手摁着扶手往下一使劲,齿轮便‘嗤嗤’的钻入泥土中,将硬邦邦的泥土给打的松散而细腻。
“走!”
他吆喝一声,前面拉绳子的大胆和王祥赖开始弯腰俯身的拖行,如同伏尔加河上的纤夫。
他们跟牲口一样有劲。
也非常舍得使力气。
社员们都在观望,于是两人俯下腰后肌肉紧绷,踩着土地结结实实的迈步往前走。
绳子拉的绷直,就跟一根钢筋似的。
王忆这边轻快了,只要把机器按下去就行,前面两人会拖着机器往前走。
三人大踏步前行,后面出现了细腻的土。
王向红立马一把抓下去,就跟抢钱一样。
他抓起一把土捻在手里哈哈笑道:“好家伙、好家伙,这可真是一台好家伙啊!”
“难怪邓公要科技强国,这他娘的种地都得需要高科技的家伙什呀!”
其他人纷纷上前查看情况。
他们试了试旋耕土地的深度后赞叹道:“三十公分没问题吧?这机器确实厉害,比咱打地可好多了。”
“那肯定的,队长刚才说了,这是高科技的家伙什,这是科技强国的好东西!”
“有了这个,咱以后种地那可轻松了呀,以后打地不用咱下手喽!”
这片地的长度是六七十米,挺长的,往常一个人要挥舞锄头给一个地垄打一趟怎么着也得一个钟头。
可是使用上这台机器,走一个来回也就是两三分钟!
差距太大了。
社员们眼睁睁看着王忆三人带着机器越走越远,又眼睁睁看着他们扶着机器越走越近。
等他们回来后有些人忍不住的鼓掌起来:“好啊!”
一个来回打完,王忆先关上了机器。
十多个人立马过来了,问道:“赖子,累不累?”
王祥赖额头稍微见汗,他满不在乎的擦了一下子说:“小意思,跟拉了一张网差不多,走,咱直接把这块地干下来!”
王忆将机器交给王向红,笑道:“队长,你来试试。”
王向红将烟袋杆别进腰带里,爽快的说道:“试试就试试——主要是个把机器摁下去对不对?”
王忆点头说是。
王向红力气可不比他小,上去开动机器也是一下子把齿轮给摁了下去,喊道:“同志们,走喽!”
三人立马向前走去,后面是松软的泥土。
地头上的社员们纷纷点头:“王老师,这机器好呀,真是个好东西。”
王忆笑道:“嗯,机器是为了解放咱们人民生产力而设计的,都是好东西。”
也有老人说道:“这个机器干活太快了,麻雀来不及吃虫子呀。”
翻地除了把泥土翻的松弛让它们更富含氧气,还能翻出虫子,岛上鸟挺多的,每当种地前开始翻地,鸟儿便会飞来吃虫子。
王忆没见过这种场景,说道:“没事,虫子可以用杀虫剂来对付。”
“但是那就抓不到麻雀了。”老人遗憾的摇摇头,“烧麻雀挺好吃的。”
麻雀现在虽然不是四害了,但也不是日后的国家三级保护鸟类,社员们挺喜欢抓麻雀回家改善生活的。
外岛人跟内地农民一样讨厌麻雀,因为外岛地少,很多人家就种了黍子、高粱,这些粮食耐旱耐碱土,对肥力需求不是那么大。
可是它们收割稍稍晚些不仅会造成掉粒,还会招来鸟害,最常见的是麻雀,哪怕在外岛也是麻雀最多。
麻雀特别喜欢吃糜黍谷等作物,又喜欢群体性生活,一飞到哪里,黑压压一大片都来,如果不及时驱赶肯定会使作物遭到损失。
这种情况下抓麻雀吃可就成了时髦,老百姓一能解决馋肉的问题二能保护粮食,一箭双雕呢。
王向红去干活了,被他先前轰走的社员们便跑了过来看。
旋耕机的高效率让他们赞叹不已。
很快机器回来了,王向红关上机器意气风发,黑红的脸膛上放光泽了。
他拍了拍机器蹲下给齿轮扒拉掉粘在上面的一点泥块,王忆说:“不要紧,这地是沙土,不会黏结多少土在上面。”
张爱萍笑道:“待会到了我们那边就不行了,我们那边是下等地,全是胶泥,肯定黏糊。”
队里土地分三等,上等地、中等地、下等地,胶泥地是下等地。
它的最大问题是不透气,下雨了泥土黏性大,甚至能蓄积雨水,等到天旱时地里又能干裂起土块来,所以种进去的庄稼遇上好年景有点收成,年景不好连种子也收不回来。
别的土地是靠天吃饭,这种土地是老天爷不给饭。
但哪怕这样队里人也视若珍宝。
王向红说道:“没事,今年有了这个好机器,待会咱把胶泥地都给反复的干几遍,一定要打的跟面粉一样蓬松了再种上蔬菜!”
王忆问道:“这样有用?”
王向红说:“绝对有用,胶泥地就是这样,你打两遍比打一遍出的粮食就是多,你打三遍五遍出的还要多!”
大胆笑道:“有了这家伙,以后收拾胶泥地就不怕了,以前最头疼那地方,泥土板结以后太硬了,哎呀,砸那里一分地使的力气和时间都够砸这里一亩地了!”
其他人纷纷笑起来:“夸张了,不过说砸那胶泥地一分能砸这沙土地三分地是没问题的。”
有人诉苦说:“那胶泥地砸还没什么,记不记得前年秋天咱在那片种了好几亩的糜子?经过几次打地后咱们仔细伺候,当时庄稼长势还可以,社员们都盼望能多打些粮食,多分二两的大黄米。”
“结果秋天了、快要收割了,下大暴雨,好几亩糜子全部被淹了,二尺多高的糜子只能看到穗子啊……”
“这事一辈子忘不了,”大胆接过他的话,“当时正好秋分,暴雨又是半夜下的,为了抢收庄稼,队长领着咱们大半夜下去干啊。”
“那天晚上真挺冷的,咱当时不懂,估计也是有寒流过来了,下水的人一半是腿抽筋了。”王向红提起这件事也皱眉头。
正如大胆所说,他一辈子忘不了那晚上的活。
他是队长、是族长更是劳动模范,因此碰到这种活他都会身先士卒,并且干的比别人时间要长。
其实那晚上他也冻的腿抽筋了,但他硬是咬着牙拼命的提起腿去干。
腿抽筋的滋味难受,他只能用志愿军特级战斗英雄继光同志的事迹来激励自己:腿抽筋还能比被火烧更疼?忍着往前走,反正腿又断不了。
后来抢了粮食从胶泥地里上来后,他是真一动都不敢动了,后面整整半个月抽筋的腿一动就疼。
但他也没跟别人说是怎么回事,就说是上年纪了身子骨不结实了。
王忆听社员们说的都感觉难,摇头道:“那太遭罪了,何苦呢?”
王向红笑道:“你是没受过饿肚子的苦吧?我的好王老师,咱农民为什么被叫做庄稼人?因为庄稼就是咱们的命!”
“只要能多收点粮食、只要能让娃娃们多吃两口饭,那咱庄稼人再苦再累都得干,祖祖辈辈就是这么下来的。”
“哈哈,苦?苦就对了,地主和资本家才净想着享福呢!咱们党员是要干工作、干活的,这活啊它最公平,谁干它谁就累、谁就得吃苦,所以吃苦不要紧,只要有收获!”
说着他一挥手转过头说道:“走,再来一圈,赶紧把这里干完了去胶泥地干。”
张爱萍冲王忆招手说:“走,王老师我领你去捡土豆,都是新鲜的大土豆,今天中午你给学生做土豆吃吧。”
王忆说:“行呀,有新鲜土豆下来是吧?这样,今天队里一起种蔬菜,我给大家伙做土豆芸豆炖排骨!”
旁边的项玉环一听这话就流口水了:“哈呀,又有好饭吃了?”
王忆笑道:“对,集体活动之后就有好饭吃。”
项玉环哈哈笑道:“咱不是天天集体上工吗?”
张爱萍问她:“那咱不是天天有好饭吗?你家昨天是不是吃大米饭了?闻见香味了。”
项玉环笑道:“嗯,我侄女领着她女婿昨天去我家来着,找漏勺帮忙做了个辣椒炒鸡给他吃,就着米饭可把他吃美了。”
土豆、萝卜、大白菜,这是冬天三样救命菜。
所以队里种土豆种的也多,足足用了二十五亩,队里人家也多,分配到家家户户去没有多少。
另外土豆因为在冬天用处大,所以属于外岛的硬通菜,以往不允许买卖经营的时候,外岛流行土豆换粮食。
张爱萍给王忆介绍,说与其他的庄稼相比,谷子、高梁的成熟季节会晚一些,收割时节差不多要到寒露才行。
这时候很多生产队的田地好,都是上等地,种土豆长得快,就可以收获新鲜土豆换粮食。
她笑道:“今年可不用切谷子、扦高粱了,现在咱队里粮食够吃,都不爱吃高粱米了,真是过上好日子了。”
然后她给王忆介绍,说收拾谷子和高粱费劲,切谷子就是把谷子穗从杆子上切下来,扦高粱则是把高粱穗从杆子上拽下来。
这活不重,都是由妇女们来完成,这样这活的工分也低,切一捆谷子或者收拾一捆高粱只给两厘工分——这个一捆是大捆子。
像是张爱萍属于能干的妇女,她一天下来能切50捆,这是多少工分?10个工分而已!
当然她是轻劳力,平日里也是这个工分,问题是她是能干的那种,所以才有10个工分,像是不能干的妇女一天下来干这活可能就是六个八个工分,一下子成半劳力了!
此时已经有一些土豆被收上来了,张爱萍说:“二叔,你给王老师烧两个鲜土豆吃呀,让他尝尝咱渔家的野火燎土豆。”
土豆的产量也很高,跟红薯一样都很惊人,动辄就是亩产三五千斤,像是22年有高产土豆能达到惊人的亩产万斤。
王忆看向地里奇怪的问:“这边的地还行呀,看不出什么胶泥土质来……”
听到这话周围的社员纷纷笑起来。
王忆讪笑道:“怎么了?我闹笑话了?”
一个妇女拄着铁锨柄笑道:“这当然不是胶泥地,胶泥地还得往前走老远哩,在一片泥塘子里,这是沙土地。”
张爱萍说道:“别笑别笑,王老师是读书人,他不干农活,你们笑话他做什么?”
她对王忆轻松的说:“土豆是好东西,跟地瓜一样最喜欢沙壤土了。”
王忆点点头:“对,地瓜是红薯、土豆是马铃薯,它们都喜欢沙壤土,因为沙土地里有足够多的空气、排水性好,对根系生长有利。红薯和马铃薯,咱们吃的都是它们的根。”
妇女们便指着他对张爱萍说:“你看你看,王老师虽然不干农活,可他啥都懂。”
“王老师真是个专家,有文化就是不一样,他刚才那话以前城里来的专家也说过。”
“城里还来过专家?”
“来过,那时候号召咱外岛种甜菜,专家亲自来咱们生产队介绍这个情况,当时他就说咱们的沙土地适合种红薯、马铃薯还有甜菜。”
这方面王忆倒是了解,他研究过生产队的天气条件、土壤环境适合种植的作物种类。
于是他简单的说道:“是,甜菜喜欢中性或弱碱性的沙性土壤,跟咱们的土地环境很匹配,但为什么咱生产队不种呢?”
一些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妇女便说道:“咱这里种甜菜都是六几年的事了,县里建起糖厂是哪年的事来着?”
“65年,我家老大那年刚出生。”
“对,65年,然后糖厂生产需要甜菜和甘蔗之类的,咱这里肯定种不了甘蔗,于是就种甜菜。”
“后来糖厂倒闭了吧?”有年轻的少妇问道,“我记得是办过糖厂,我小时候还去捡过糖菜片片喂猪。”
张爱萍说道:“早倒闭了,现在铁器厂就是在以前糖厂的厂房里建起来的。”
旁边有火堆升起来,一名老汉往里放了些掉落在地的干树枝,看不见土豆在哪里,然后他也过来参与聊天:
“丽娃你还能去捡到甜菜片片?行呀,我们队里那时候也派人去捡来着,结果老打架,嗨,气的队长不让去了。”
王忆问道:“打什么架?”
老汉说:“甜菜片片能喂猪,就是为了抢这个东西打架。”
旁边的人比划着说:“王老师没见过甜菜片片吗?这甜菜片片是怎么回事呢?就是甜菜你要进厂子取糖分要把甜菜底下那块给片出来,一片一片的,这就是糖菜片片……”
为了抢点喂猪的东西要打架。
这就是曾经贫穷的外岛。
张爱萍往周围看了看说道:“行了,别光顾着说了,人家组里都在干活,咱不能太落后,走,咱也干吧。”
“王老师你等等,等你上课之前土豆能烧好,你拿两个土豆回去吃,到时候也给小秋老师吃一个,挺好吃的。”
老汉挤眉弄眼的说:“都能吃上。”
张爱萍笑道:“你烧了多少呀?让队长知道了肯定批评咱们。”
老汉说:“种什么吃什么,这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土豆吃土豆!”
其他人听到这话更是大笑起来。
然后就开始甩开膀子继续干活。
大清早的寒气自然相对重一些,但社员们很快热了起来,纷纷开始脱衣服擦汗水。
劳动场面很火热。
张爱萍给王忆介绍,说今年出土豆轻快,因为往年壮劳力要去打地,都是轻劳力在前面用锹剜土豆,弱劳力和半劳力在后面提着箩筐摘土豆捡土豆。
现在有了旋耕机,壮劳力被解放了,他们可以来干以前轻劳力的活,轻劳力去捡土豆就行了。
张爱萍笑道:“以后要是连收土豆都有机器了,哈哈,那才是真轻快了。”
王忆说道:“会有的,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收土豆的机器……
现在美帝和苏俄已经泛滥了。
旋耕机在之前收获过的红薯田里纵横捭阖,一块块田地由坚硬变得蓬松。
然后这机器还有开垄的功能,将松土刀换成开沟刀,能够打开地垄沟,这样社员们在后面用锄头来收垄即可。
这下子生产队效率大增,社员们轻松许多。
轻松之后,社员们便有心情和余力去干点别的事了,比如烤土豆吃。
地垄头上的火堆熄灭后又过了一会,二叔上去推开了木头灰烬,扒拉开热土露出下面被高温焖熟的土豆。
正好这会社员们在休息,不少人一窝蜂地围过来抢起了土豆,有用棍子挑的,有用手刨的,弄出来拍拍灰、吹吹土就能吃。
二叔找了两个个头中等的给王忆,嘿嘿笑道:“尝尝,新出来的土豆,烧着吃很香。”
社员们吃的也很香,这些土豆上的沙土都被擦掉了,他们很不客气,直接连皮咬着吃。
热气腾腾的香气在秋风中盘旋,勾的人一个劲吞口水。
王忆吃的要仔细一些,他剥了皮咬了一口慢慢吃。
社员们吃相很豪放,有的土豆太烫,他们吃的着急热的一个劲倒吸凉气,有的是吃的着急噎住了,又是拍胸膛又是蹦跶。
跟大猩猩一样。
王东方兜着衣服过来找王忆,到了一看笑道:“哟呵,已经吃上了?行了,我这以为我们那边是积极的,没想到你们这边更积极。”
“来,王老师,这几个土豆你带回去吃。”
他是过来给王忆送烤土豆的。
王忆摆摆手笑道:“大家分了吃,分着吃、一起吃才好吃。”
这话可不是客气。
现在的土豆品种普通,虽然是鲜土豆但烤熟了也没什么好吃的,王忆吃在嘴里觉得还没有闻着香呢。
可是大家伙争先恐后抢烤土豆吃的氛围很好。
他会很快就忘记烤土豆的香味。
但哪怕很多年后他也忘不掉大家伙坐在一起扒拉着热土豆吃的眉开眼笑这个场景。
深秋的海风开始刺骨了。
烤土豆的温热却能温暖人心。





我在1982有个家 413.全队大动员(我真没特意断章过)
各个收土豆的小组都在忙活着烧土豆吃。
因为大家伙没吃早饭就来上工了。
正如社员们所说,种什么、吃什么,种了红薯那收红薯的时候便干啃,种了土豆不能干啃便烤着吃。
土豆收完后,紧接着生产队还有一个解放土豆地的活动。
所谓的解放土豆地就是在收拾土豆时总免不了遗漏和丢失,这样等傍晚下工后队里允许本队社员们自由翻地捡拾,捡到的土豆归为己有。
不过天涯岛的社员仔细、认真,一般不会挖生产队的墙角,他们白天上工收土豆的时候会反复多遍的查看地里收获,这样到了下工后还能捡到的土豆就不多了。
这就跟找红薯一样。
社员们或许能找到一些残留红薯,但多数都是小东西,放在内地都是用来喂猪的,放在天涯岛粮食少,这还是要收获了回家当菜吃的。
土豆的道理亦然如此。
没办法,生产队分到的土豆根本不够吃,捡拾土豆也算是对家里口粮蔬菜的一点补充。
这样下工后社员们对去解放土豆田的积极性还是很高,傍晚王向红一声‘下工’,在农田上工的那些社员便挥舞着铁锹、锄头在地里狠干大干特干起来。
一时之间地里是人头攒动,铁锨带起尘土飞扬,王忆打眼看过去,场面还挺壮观的。
顺便给翻翻地了。
小土豆收拾出来真没什么好吃的,有些土豆还发青,这种是含有毒性的,但社员们才不管呢,带回去照样吃。
王忆看的都挺心疼的,于是他对正在收拾土豆的这些社员说:“队里分了土豆以后,大家来门市部里领点蘸料,我教大家伙烤土豆,烤熟土豆蘸这个蘸料吃很好吃的。”
“我准备买点糖。”王东方兴致勃勃的说,“我喜欢用土豆蘸糖吃,又香又甜,美味可口啊,哈哈。”
王向红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说:“你就吃的时候积极。”
王东方悻悻地说:“我分土豆的时候也积极呀。”
分土豆是生产队的名场面了,跟分红薯一样。
今年的红薯要做成烤红薯卖了给生产队创收攒钱分红和发展工厂,因此分的少,土豆没有用处,全部分掉。
人多力量大,二十五亩的土豆田,一天就给收拾完了,还顺便种出了一垄一垄的蔬菜。
土豆用麻袋装、用地磅过称,称重之后便抬到祠堂前。
现在的傍晚很短,太阳西斜,然后便落下海里了,只剩下清冷的夜空中升起的月亮和清晰的繁星。
家家户户来排队分土豆,王向红先宣布了王忆的建议,让社员们去门市部领蘸料,然后说:“来,组长和副组长都过来,开始核对社员信息。”
社员们听到通知可以用土豆蘸什么蘸料,顿时高兴的又是鼓掌又是欢呼。
他们都知道王老师提议的吃法肯定好吃。
人多口杂,场面混乱。
刚从县里回来的王东喜便对王向红说:“队长,咱们队里来领东西太乱了,要不然让社员们给家里弄个手章吧。”
手章便是私人刻章,跟公家的公章相对应,手章是老百姓家里所有。
王向红说道:“就一个在名字后面划对号,多简单的事啊?还用特意开个手章?咱队里又不用跟其他队一样签字。”
“签字也不怕,咱现在都有知识了。”大胆得意洋洋的说道。
他上夜校上的很认真,而且总会找王忆去请教一句诗词或者学一句外语,比如‘呀买碟’、‘一库一库’、‘思密达’之类的,然后回去就跟大儿子阴阳怪气的示威。
现在他自认学到知识了、懂的也多了,所以说话的时候有底气。
刘红梅也说道:“没必要,咱队里社员老实正直,领过东西的就是领过,没领过的就是没领过,不会偷奸耍滑。”
“不像水花岛那些滑头,领东西不签字或者不盖章,他们就说自己没领过还要再领一份。”
有老汉说道:“对,咱队里的手章没啥用,从公社化、大集体开始,咱队里就是这样领东西,没有手章一样过来了。”
王东喜解释道:“手章的用途不光是当社员分到东西后,用自家的手章在账本上盖个章,证明把东西领走了。”
“它还可以代表社员们来排队,你们看,每次社员们来领个东西就得提前排队,浪费时间浪费劳动力对不对?”
“弄个手章到时候放地上,用手章就可以排队了,手章在队列的那个位置,到时候统一该领东西了队长你在大喇叭里广播一声,社员们过来就站在哪个位置,而其他时候该做饭做饭、该歇着歇着,多好。”
王向红一听觉得这话有道理。
王东喜进一步说道:“你们看,咱队里以前是不用手章,因为以前咱一年到头领的东西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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