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相机属于精密仪器,拿58系列机器来说,虽然说解放初期的机加工已经有一定基础,民间也有一大批机加工的能工巧匠,仿制相机机械部分并没有太大困难,但是镜头不行,这叫光学部件。”
“最后是选择了眼镜厂制作的镜头,具体应该是奉天光机所的图纸,吴良材眼镜厂加工制作的。”
王忆说道:“我买了不是自己用,是收藏,我特别喜欢收藏这些精密仪器,看着它们我就好像看到了时代的发展,里面藏着过去的时光呢。”
女馆长看看他的相貌、感受了一下他的气质,觉得他应该是一位搞艺术的青年,出自一个有艺术涵养的家庭。
她对王忆说:“我们这里有两台58-1相机,保存的都比较好,每一台可以以出厂价的半价卖给您。”
“再就是徕卡老式胶片相机,这台相机是外国进口的机器,本来定价是五百元,但上级单位允许我们以五十元对外出售。”
王忆一听这价格都很舒服,全买!
58-1相机的情况不好说,22年的价格不清楚也不了解它们能不能带到22年,但这徕卡老式胶片相机没问题,一般是能带到22年去的。
因为这相机个头太大了,除非进博物馆否则没希望保存到22年,从82年来算,未来40年一般是不能完好保存的。
曙光照相馆的员工对待国有财产非常仔细,58-1相机保存很好,它们是白色金属机身,只说外表是非常漂亮的,工艺很出色。
而且每一台相机都是用一个木匣子保存,里面有全套的配件和镜头。
王忆看到它们的样子就知道,这样的相机只要能带到22年哪怕卖不出去那放在公司或者生产队大灶里当饰品也是好的。
交钱开发票,拿货走人。
他挑起担子准备离开,走出去没几步后面响起招呼的声音:“哎哎哎,同志你先别走。”
声音有些耳熟。
王忆回过头去然后看到了一个肥头大耳。
找他买过尼康f-3的曹新国。
见此他急忙拉低了草帽。
但这是没必要的多余动作,曹新国认出他来了,嘿嘿笑道:“同志,咱们又相遇了。”
王忆冷漠的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你叫下我有什么事?”
曹新国表示明白,说:“对对对,咱们不认识,咱们是陌生人。”
“那啥,是这样的,就是刚才我听朋友说,你这里有曰本的相机?尼康f-3?我想买一台。”
王忆抬了抬草帽:“你的那台机器呢?”
曹新国讪笑道:“好好的保存在家里呢,这次是帮我一个亲戚买的。”
王忆问道:“你亲戚也是翁洲的?”
“不是,他是西北的,上个月他来我们家里走亲戚,看到了我的尼康相机,于是很感兴趣想要买一台。”曹新国说道。
王忆说道:“价钱呢?”
曹新国小心翼翼的问:“你应该知道,咱们的西北人民日子过得比较艰苦……”
“四千块!”王忆已经不信任这伙人了,一个他一个苏念,都他妈狡猾的跟小鬼子一样。
曹新国唉声叹气:“四千块真的太贵了……”
“那就三千八,本来我是准备了两百块的介绍费,就是给你的感谢费。”王忆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三千八的底价,这样就没有给你的感谢费了。”
曹新国赶紧说道:“等等,大哥你先等等,四千、就四千了,这钱一分不少我给你带过来!”
王忆听到后点点头。
真是个讲义气的人。
双方约定老地方交易,时间定在14号的晚上,13号结束培训大会,这样14号时间比较充裕。
挑着担子回到仓储地,然后要做的就是等待王东义、麻六回来,天涯岛也派出了天涯三号来接应他们,王忆先行去码头等船。
码头上海货多,他搜索了一圈又找到了销售琵琶虾还有拟蝉虾等海珍品的摊位,于是便挑着扁担买了两筐子。
这会空闲多,他回了一趟22年给邱大年打去电话让他开车拉回了生产队大灶。
同时也把相机交给了邱大年并让他继续买尼康f-3和同时代的其他优质相机。
他处理完这档子事回到82年,王东义和麻六没有回来,但天涯三号已经靠上了码头。
开船的王向红看见了王忆,便从窗户探头出来挥舞墨镜。
王忆兴高采烈的跑过去,说:“支书、真吉爷你们都来了?太好了,走,咱们先去搬货吧,这次要搬的货物挺多呢。”
王向红期待的问道:“王老师,缝纫机?”
“缝纫机买到了,一共十台但是先送来五台。”王忆笑道。
王向红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太好了,这可太好了。”
王忆忽然觉得不大对劲,问道:“支书,你不该先关心咱们的太阳能发电机吗?那才是重头戏啊。”
王向红嘿嘿笑:“大义托人给我送去口信了,发电机已经到了,是不是?已经在仓库里了!”
王忆恍然大悟。
老支书还是火急火燎的性子。
他安排社员们开始搬货,这次东西多,有粮食、有发电机和太阳能板、有缝纫机,然后还有好些商品、货物。
有门市部一部分也有给李老古准备的一部分。
王向红给社员们分批次,他领着几个干活沉稳的来搬运太阳能板和发电机。
其他社员不去干活,先来围观太阳能板:
“这不就是镜子吗?镜子能发电?”
“你懂个屁,这是高科技镜子,你看那个太阳能灶不也是高科技镜子?它能发热这个能发电,都是高科技。”
“这东西真亮真光滑,嘿嘿,你摸摸、摸摸,真好摸……”
王向红拍开他们:“都干活,几点钟了你们一个二个的还在这里磨蹭?咱队里以前养的驴都比你们勤快。”
孙爱萍笑道:“这不是新奇吗?”
王忆那边把盖着缝纫机的篷布掀开,几个轻劳力妇女的注意力顿时又被缝纫机给吸引过去。
这才是她们的挚爱。
妇女们上去抚摸缝纫机,用脚踩一踩脚蹬子、拉开抽屉看一看。
结果拉开抽屉一看她们高兴的喊道:“王老师、支书你们快过来看,这里面有线头!”
“不光线头,还有顶针,这里还有盒子,里面是什么?粉笔片子?真好。”
“你们看看这些线,比咱家里的细还结实呢……”
王向红呵斥道:“大惊小怪!别嚷嚷了,都快点干活。”
“今天东西可不少呢,咱早点干完早点回去,别总是摸黑回去,还得开灯,那不浪费柴油啊?”
他自己也对这太阳能板充满新奇感,伸手摸了摸问王忆:“王老师,就这些东西能把太阳光变成电?”
王忆说道:“它们不行,它们只是能收集到太阳光的能量,你看,这里有电线,需要这台机器来帮忙才行。”
22年的太阳能发电机对于这个时代委实有些过于科幻。
现在国家改革开放的年岁还不多,欧美日韩的机器进口相对较少,国内的机器大量保持着苏制风格,结实耐用但是粗大傻笨。
这样22年的太阳能发电机那流畅的曲线和漂亮的配色真能把人给看傻眼。
王向红摸着发电机感叹道:“六千块花得值,这真是花得值啊,光靠这个东西的卖相,你说它价值六万块我觉得都对!”
王忆说道:“其实现在在市场上一般人花六万也买不到,这种机器还没有投产进行量化生产呢,只是设计出来交给一些特殊单位进行试用。”
“主要试用地点在西北荒漠、内蒙草原等地区,因为那些地方常年少雨,太阳光照的时间比较长,便于这种机器发挥功能。”
“恰好咱们外岛今年干旱,我说了这个情况,说咱们这里太阳能资源也很丰富,通过关系给咱们申请下这么一台机器的采购机会,要不然咱们买不到!”
王向红笑道:“这是实话,咱们今年确实碰上旱年了。”
王忆说:“其实咱们这里光照条件不能满足人家的实验需求,但你还记得不?一开始我托同学给咱队里弄了一台先进的柴油发电机,结果运输过程中让人发现了,又通报给我同学的单位,把机器给要回去了。”
“那次我同学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这次我提出购买他们的新产品的时候,他帮我操作了不少,跟领导呀、跟组织上呀各种写申请、做担保,这才有了这么一台机器。”
旁边的王真吉说:“那咱们不能让人家白白帮忙,队里要感谢他呀,支书,快秋天了,等晒了鱼鲞让队集体弄一些优质的好产品给他们送过去。”
王忆说道:“对,还有海蜇衣,晒好了以后也给他邮寄过去,让他尝尝咱的鲜!”
王向红痛快的说:“这没问题,这是必须的、应该的。”
王忆说:“但这事咱们只能私下里悄悄地办,包括这个机器的使用,外界有人问咱们屋顶上亮晶晶的是什么,咱们就说也是个太阳能灶,只是在上面吸热在下面做饭。”
王向红说:“这个不用你叮嘱,回去给社员们改口径,不让他们知道这发电机的事,就说这镜子板子是来收集太阳光的,至于干啥不用解释。”
王忆点点头。
生活在外岛有个好处便是封闭性比较强。
外岛人为什么喜欢炫耀?
因为各岛屿之间太封闭了,你不去炫耀外面的人家不知道你们有了新物件。
但王向红这人为人踏实甚至保守,他不喜欢炫耀,于是王忆又把一个构想对他说出来:
“支书你看,国家有保密局,对吧?咱们生产队以后是不是也要有个保密工作小组?”
“保密工作小组?”王向红听了他的话后笑了起来,“这是个好提议。”
王忆说道:“不光是要给这个太阳能发电机的消息进行保密,还有粮食的来路问题,甚至以后包括沪都一些单位对咱们的帮助,都要保密!”
“为什么?那些单位帮助咱们是好事,但容易让人眼红呀,现在这年头人心变坏了,你看看金兰岛还有多宝岛,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们天涯岛自己悄悄地发展,然后惊艳所有人——不是,然后咱们自己过上舒心的好日子,尽量不去影响到其他生产队,也不被其他生产队所影响。”
王向红很赞成他的想法:“我早就也有这个考虑了,咱们现在又是全队通电又是社队企业生意红火,外队已经对咱们有些瞎说瞎编排了,咱们该低调一些!”
王忆说:“对,该低调一些。”
两人统一了意见,共同筹备保密工作小组,王忆担任组长,王向红担任副组长——
之所以做出让王忆当组长而王向红这位支书却做副组长这个决定,主要是两个考虑:
第一是因为王向红觉得该培养王忆当一把手来出台了,第二是众所周知单位工作小组有个潜规则,组长不干事,副组长才是真正干事的负责人。
保密工作还是得王向红来抓,王忆没那么多空时间。
做出这决定后王向红让他去领着社员们搬东西,他蹲下抽着烟开始谋划人选:
副组长要干活的。
太阳能板用篷布盖起来,一块块的搬上船,它们被搁置在了粮食袋的上头,这样有粮食做缓震能尽量避免海上运输产生的伤害。
他们干着活,王东义和麻六回来了,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王忆给两人一人一瓶汽水,问道:“怎么样?这次生意还行吗?”
王东义笑的开了花。
麻六放下扁担擦了把汗水,说:“还行、相当行,要做买卖还得是来市里头,咱县里人少有钱人更少而舍得花钱的人是少中少,压根赚不到几个钱,还是市里做买卖赚钱!”
这点确实。
这也是王忆发现麻六有经商天赋后就挽留下他的原因。
82年的中国经济在加速开放,说一句遍地有钱不夸张,就看你有没有眼力劲去捡起来。
王忆有这个眼力劲,可他不能过于抛头露面。
这种情况下麻六可以起大作用。
以后黄大军、陈进波都能起作用。
麻六咕嘟咕嘟的灌下了一瓶汽水,然后打开包给正在干活的社员们分冰棍,大声说:“大家伙歇歇,吃个冰棍凉快凉快,我请客、我麻六请客!”
妇女们上来拿冰糕,笑道:“六子你这次又赚到钱了?”
麻六嘿嘿笑。
王向红拿了一支冰糕问他:“这次卖了多少平安结?”
“卖了九十八个,剩下两个我看天色不早了,怕耽误回程,要不然就能全卖了。”麻六说道。
王向红吸着冰糕倒吸一口凉气,这口气是真的凉:
“好家伙,你小子真行啊,你要走一百个平安结的时候我还说你是好高骛远,没想到你小子真行!”
王东义说道:“六子这张嘴啊……”
他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最后他想了想从嘴里蹦出三个字:“真厉害!”
孙爱萍吃惊的看向麻六问:“你这两三天的就挣了一百块钱呀?我的老天爷,你这是、你比国家干部还要能挣钱!”
麻六嘿嘿笑:“咱社员们不也挣钱了?我卖掉的平安结都是给你们的分红呀。”
本来心里头生出酸意的社员们一听这话顿时心里平衡许多。
对,麻六这个同志是给咱社队企业、给全队的社员们服务的!
王忆扫了麻六一眼。
小伙子社会上摸滚打爬多年,心眼子是练出来了——
等等,人家好像比自己大很多,为什么我会下意识认为他是个‘小伙子’?
难道因为我太年轻了,还是个少年吗?
王忆恍然的点点头:对,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王东义这边很讲义气的拍拍麻六肩膀对其他人说:“你们不用羡慕他挣钱多,我跟了他两天多,我起初也羡慕,但后来慢慢的就不羡慕了。”
“这个钱咱们挣不到,咱队里除了王老师以外,其他的谁都挣不到,这钱是羡慕不来的。”
王向红说:“他麻六的嘴巴很麻溜,是吧?”
王东义叹气说:“不光麻溜,而且他还特别的、特别的胆子大,他看到开车的就敢上去拦下车往外卖这个平安结,经常会被人骂,但他不在意。”
“还有一些看起来出差公干的、端国家铁饭碗吃商品粮的,他也敢上去招呼人家,见人就要低头哈腰、见男人递烟见女人叫嫂子婶子——这钱不好挣!”
“总是被人责骂、呵斥,我在旁边看的都生气。”
“这算什么?没什么好生气的,”麻六笑道:“其实以前我还被人打呢,这次你在我身边,哈哈,那些司机一看你不好惹所以没敢动手。”
“我想给大义点提成,大义不要,大义说我要是非要给他提成就让我攒起来以后交给队里。”
王向红欣赏的给了王东义当胸一拳头:“大义这娃,哈哈,觉悟高,人踏实!”
人到齐了也把东西全搬上了,老支书振臂一呼,大家纷纷上船,乘坐着崭新的天涯三号踏上回程。
有粮食有商品有钱也有工具,王向红是兴高采烈。
他操作着船舵直接哼起了歌来:
“哎,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
王忆听到后大吃一惊。
王向红哼完之后笑道:“是跟小秋老师学的!”
王忆点头道:“我明白、我明白,支书我想跟你说个事,等到我们教师工作大会结束,我得去沪都一趟,要谢谢我的同学也见几个朋友。”
“我认识的几个朋友在沪都那边开公司办企业了,我寻思着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带带我,到时候咱们一些鱼获呀一些干货呀反正就是好多的东西可以直接卖到沪都去。”
王向红说道:“行啊,这事你自己把握,不过你得小心啊,一定别被人给骗了,现在骗子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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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向红为什么要叮嘱王忆小心骗子?
这不只是一句习惯性的警告,还因为外岛最近刚出了这么一件事情:
“就是金兰岛发生的,而且就在眼前、是在前天晌午头,然后从外地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白胡子、白头发但是个瞎子,穿着道袍、戴着道冠,女的是个小姑娘,穿的很喜庆,长得也不赖。”
“晌午头那会天气很热嘛,百姓生产队的街头巷尾人很少,看见两人直接去了黄庆家里。”
“黄庆你知道不?”
王忆摇摇头。
王真吉眯着眼睛抽着烟说:“百姓生产队的超生游击队队长,跟咱队里四组的队长一个外号。”
“咱们队长家里生了四个女娃生出个男娃,黄庆家里也已经四个女娃了。”
王忆说道:“现在计划生育被我国定为国策了,怎么还有人敢这样超生?”
王向红对他说:“咱外岛管的不太严,国家和政府体恤咱们摇橹养家需要男劳动力。”
“而且咱们渔民出海太危险了,你像金兰岛上刚发生的那个事,回学,回学刚没了。”
“回学就是例子,咱外岛的男人说没就没,所以家家户户都想多生孩子多生男孩子。”
“国家对咱们这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国家也需要咱渔民出海作业呀。”
进来借火的王真金说:“不过也罚,罚款罚的挺厉害,回学家里为了生老三就被罚了钱、欠了债,黄庆家里头也是,现在三天两头的还有干部去他家讨要罚款呢。”
话题被歪开。
王向红又给纠正回来:“现在说的是骗子上了金兰岛的事,你们这叽叽歪歪说啥呢?”
他继续给王忆说:“两个人上了黄庆家里,黄庆出海了,就他老婆和爹娘在家里看孩子。”
“然后这两个骗子就跟他们说,他们是送子观音娘娘派来的神医,专门管生男生女的,他们就是得了送子观音娘娘的神意来给黄庆媳妇治光生女儿的毛病……”
王忆忍不住说:“这也太愚昧了——算了,支书你继续说、继续说。”
王向红挠挠下巴的胡子说:“继续说啥?黄庆媳妇真信了,让人家给治了,开了三服药一共花了五十块钱,然后等黄庆回来这事就闹腾起来了,嗨,闹的最近几个生产队都知道了。”
王忆摇摇头。
这年头这种骗子防不胜防。
但绝不能利用22年人的见识来充满优越感的说一句‘太愚昧了’,每个年代都有每个年代的骗术,22年的电信诈骗对老百姓的坑害和破坏可比82年的‘神医’们厉害多了。
研究生博士生老领导们不愚昧,还不是一样被坑骗的一愣一愣?
渔船径直返回天涯岛,这时候岛上还在放电影,社员们都老老实实的在看。
天涯三号靠上码头,王向红去吆喝了一声,以大胆为首的壮劳力们挽起袖子上船干活了。
码头上灯光朦胧,他们看到了发电机和单晶硅太阳能板然后就才出了这些东西的身份,纷纷惊喜的喊:“这是……”
“好家伙啊……”
不等他们把话喊完,王向红上去挨个一巴掌:“别瞎出声,这都是太阳能灶,快点干活吧,有什么话私底下说别在这地方说。”
队里人多,用不着小推车,强劳力们传了粮食袋,一人一袋子粮食给轻松扛上山去。
看电影的外队人很羡慕:“你们生产队都是从哪里捣鼓的粮食啊?又买来了?”
王向红笑道:“我们队里的社队企业赚点钱不是分给社员们就是用来买粮票买粮食了,所以现在粮食还真是够吃了。”
外队的社员们很羡慕。
这年头吃饱饭不容易。
有一袋袋沉甸甸的粮食打底,倒是没人去注意发电机和单晶硅太阳能板了。
一些商品留在了天涯三号上,王忆跟王向红商量,明天早上趁着天蒙蒙亮去把商品给人家李老古送过去。
如果寻常社员说要用队集体的船干私活,王向红早瞪眼了,即使让用也得自己承担柴油费。
可是王忆用船那说一声就行,因为从根子上来说这两艘船都是他给队集体带过来的。
一夜好眠,第二天醒来就是8月8号了。
翻开黄历,1982年的8月8号是好日子,立秋。
正所谓一叶梧桐一报秋,稻花田里话丰收。虽非盛夏还伏虎,更有寒蝉唱不休。
对于经历了一夏火热潮湿的外岛来说,秋天变得格外有诱惑力,秋天来了,太阳就不那么热了,秋天来了,海里岛上就要丰收了。
但海上的时令要比内陆的天气更慢一些,都是立秋的日子,内陆东北西北或许已经秋高气爽了,可是外岛的阳光依旧绚烂。
风是秋风,却照例的湿热,长风吹渡一片海,海上波澜起伏、天空白云悠悠。
王忆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嗯,有秋天的气息。
再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嗨,还是那个盛夏!
海蜇渔汛期没有结束,大清早的渔家已经热闹起来。
强劳力出海撩海蜇,轻劳力们收拾着海蜇池准备着做三矾海蜇,半劳力和弱劳力一起赶海为今天的社队企业凉菜做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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