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琼儿
顾玦点头,没再说话。
沉默了会,沈离醉愧疚地开口,“对不起,当时,已经没有更多的时辰让你犹豫,若是再不动手,子冉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嗯。”顾玦点头,表示理解。
“只是。我没想到,你爱她竟已深到那种地步,我以为……早知如此,我不会让你亲自动手。”
亲自刺穿最心爱之人的心,那是一辈子的梦魇和阴影。
他方才从梦中惊醒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怪你,我最后还是会亲自动手的。”
因为,让别人动手,他不放心。
不过,以后不会了,他不会再为她费心。
沈离醉看着他平静的样子,等了又等,没见他再开口,只好主动说起她的情况。
“她的身子小产过,原本被鹿血养得很好的身子,加上有些风寒,再加上……”
“千绝回来了吗?”顾玦打断,掀被下床,胸口痛,他就用手捂着,苍白的俊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沈离醉摇了摇头,看着他,也明白他的态度。
从此,风挽裳的一切与他顾玦无关。
只是,真的能无关吗?
他是九千岁,而她回的是萧璟棠身边。
只怕,不是无关,而是更加纠缠不清了吧?
不过,他心里自然清楚她不会有事,因为,为了这一天,他们已经准备了那么久,自然是万无一失。
若不然,他是不敢那样催他。
明明万无一失,他却一再犹豫,早该知晓她在顾玦的心中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还要重要许多,许多。
看着顾玦走到那个吊椅边拿起外袍套上,他皱眉,“你刚醒,伤口不宜动作太大。”
顾玦只是吃力地穿上外袍,系上腰带,脚步有些虚浮地走了几步,停下来,半响,交代,“记住,她的一切与我无关,我的一切,也与她无关。”
换言之,就是不要跟她提起关于他,哪怕她主动问起,也不能说。
这个男人绝情起来,从来都够彻底。
他对自己向来很狠,不要命的狠。
不然,也不可能还能活着回来。
但是,他也相信,倘若这个男人在那时候就知晓是这样的结果,也许,他撑不下去。
“我明白。”沈离醉点头答应。
“我会尽快安排人把子冉转移,你们已经‘死’了。”顾玦冷静地说完,吃力地迈着脚步离开,因为伤痛,背影有些弯。
沈离醉在背后目送,发出很惋惜的叹息。
所有人都以为在经历那么多后,即使风挽裳知晓顾玦最初的初衷不单纯,到最后也会谅解的,却没想到,结局会糟糕到这样的地步。
彼此一切无关?
怎可能会无关?
只要她还在萧璟棠身边的一天,只要萧璟棠还是驸马,还是缉异司指挥使的一天,9就不可能无关,而且,只怕会一次又一次的狭路相逢!
最难打的仗,好像才刚开始……
※
风挽裳先是意识清醒了,然后,略显吃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盏盏的烛火,她的双眼渐渐适应一室光辉。
她,活下来了。
这里是那个凿在深处的洞屋,而她身下躺的是那日那个怪异的男子躺过的床榻。
风挽裳手撑着床榻,缓缓坐起,低头,拉开衣襟往自己的伤口看了眼,那里的伤已经好了,上面的结痂还未脱落。
她到底昏迷了多久?
子冉怎么样了?
他……
风挽裳顿时记起自己彻底陷入黑暗前所看到的那一个画面,慌忙下榻,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跑去找人。
他为何要那样做?
既然里面的人移不走,那这颗心,我不要了!
他那句话是何意思?
她不要他那样还她啊!
她不要他像当初烙印一样,与她同受啊!
洞屋里的地板也是光滑的石头,踩在上面很冰凉,再加上她刚醒来,身子虚弱,走几步就得靠着石壁喘息。
走到原来子冉躺着的石床,上面并没有人。
她慌了,站在那里,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有人吗?”她出声叫喊,声音有气无力。
偌大的洞屋里,安静到冰冷,只剩下她的声音在回荡。
得不到回应,她又到处去找,在这陈设怪异的洞屋里,找遍每一个角落。
“有人吗?沈爷……”
她边找边喊,往左边的转角走去。
可是,转角后,就是尽头。
她累得靠在墙上歇息,手,随意一搁……
“咔!”
一声细响,她吓得退开,瞠目。
然后,方才她靠着的地方,变成一道石门,缓缓往上升起,门里边是一条狭窄的路,黑漆漆的,看不到头。
里边好像还传来兵兵乓乓的声音,还有股类似于树胶的味道从里边传出。
犹豫了会,她转身去取下墙上的灯盏,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才走进去两步,她被两边站着的人给吓到了。
原本就够苍白的脸此刻更加惨白,按着心口,就怕还脆弱的心被吓坏。
那是一个个穿着盔甲的将士,威风凛凛,一双双虎目很吓人。
原来这里边有人在守着,那之前她进来时看到的那些尸首就没那么奇怪了。
“各位军爷,我来找人的,请问……爷,千岁爷在哪儿?”她举着灯火上前,着急地询问。
能调动将士在这里守着的,应该就只有他了吧。
可是,非但没有一个愿意回答她,还一动也不动。
风挽裳觉得有些奇怪,慢慢地把烛火凑近了些,再细看,总算看出端倪。
这些,根本不是人,只是很像人的雕像,就像当初顾玦送给萧老夫人的那一尊,穿的是真衣真发,又是站在昏暗处,眼神又做得神乎其神,自然会让人以为那就是真人!
也就是说,顾玦送给萧老夫人的那尊雕像,以及送给她的那一个都是出自这里。
是出自那个怪异男子之手?
这洞屋里面好像充满了玄妙。
风挽裳继续往里走,只想快些找到可以回答她问题的人。
突然,她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身子一僵,缓缓把烛火往下一照。
“啊!”
她吓得惊叫,转身退开,却又踩到另一只断手。
抬头,入目的,遍地都是断肢残骸。
她已经分不清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了,惊慌地不停后退,直到退到墙边,用手扶着墙,却好像碰到了什么圆圆的东西,她僵硬地扭头去看——
“啊!”惊叫着缩回手。
“咚!咚!”
架子上的那颗头颅被她挥落在地,咚咚地在地上滚动,而且,只有一只眼睛。
“噢!no!”
门口响起崩溃的声音。
听到人声,风挽裳惊喜地抬头看去,就见只见过一面的怪异男子丢掉正在啃着的烧饼,冲上来捡起那颗头颅,痛心地哭喊,“我的亲娘啊!”
亲娘?
那……那是他的娘?
风挽裳顿时完全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只有一只眼睛的头,是他的娘?
那她方才做了什么?杀了……他的娘吗?
“对不住,我不知晓这是……你的娘。”
这怪异男子还是一身黑色斗篷衣袍,再加上他说那颗头颅是他的娘,总觉得他与常人有些不同。
男子突然止住悲痛的声音,猛地抬头看她,恨不得撕了她的表情。
“我早就说了,女人是克星!”他咬牙切齿地说,然后,随手扔掉手里的‘娘’,转身去点灯。
风挽裳看了眼在地上滚动的他的‘娘’,因为愧疚,赶紧弯腰捡起他的‘娘’放回原处。
才刚放好,回身,暗室里已经亮如白昼。
男子把暗室里所有的灯都点了。
不,不是灯,是打开一些原本封闭住的小洞,让日光从那些小洞折射进来,很小很小的洞,但是钻多了,折射进来的日光不止可以照亮这里边,还能呼吸外边的空气。
也就是说,这面墙可通外边。
男子回身,懒都懒得看她一眼,转身去摆好被她碰乱的东西,完全当她不存在似的。
光线充足了,她也看清了暗室里的一切。
一桶桶不知名的东西让她皱眉,以及那些与众不同的桌子上各种工具。
看来,那些雕像都是在这里做的。
风挽裳收回目光,想起自己着急要知道的事,连忙开口问,“对不住,是我不小心误闯了,我想问……”
“姓顾的当我这里是托儿所吗?那小肥狗在这里不到两个月,就不知毁了我多少心血,你这女人才醒来就差点毁了我一个月的成果!”
她刚要问出重点,就已被男子不悦地打断。
小肥狗,是指小雪球,她知道。
如果小雪球在这里,估计又会瞪他了。
因为,没有哪只狐狸愿意被人说成狗的。
原来霍靖那时说小雪球不在府里是真的不在,而是丢来这里藏身了。
这里,也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风挽裳想到那日发现小雪球时,小雪球叼来放草丛里的那只手,她这会是全明白了。
那只手,包括进来时见到的那些尸首都是假的,是为了吓跑可能误打误撞成功闯入的外来者。
她疑惑地看向男子,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人?不止住在深洞里,还做这样的假人。
想到他刚才的埋怨,不由得再次道歉,“对不住,我实在是太着急想知道爷……顾玦他……”
还没说完,一个不大不小的扁形盒子扔过来,她本能反应地伸手接住,看着手上的盒子,不解地看向男子,奈何那男子一点儿也不想理会她。
无奈,她只好低头,轻轻打开盒子。
这一打开,她双目圆瞪,彻底傻眼……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182章 :不再是从前的风挽裳
风挽裳还没恢复正常血色的脸,此时更是苍白到透明,手上也觉得很沉重。
盒子里是一封信,一封信封上写着‘休书’二字的信。
‘休书’二字,龙章凤姿,她曾亲眼见他写过字,他还曾亲自握着她的手教她写过他的名字,自然一眼就认出这是他亲自写的。
她没想到这休书来得如此突然,突然到她完全忘了做心理准备。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那日,钢针入心时的痛魍。
不,比那更痛。
过去,她多次求去,也跟他要过休书,这一次,他终于成全她了。
终于檎。
风挽裳闭了闭眼,将眼里的水雾逼回去,不去看休书里以何理由休的她,只是轻轻地合上盒子,拿在手里。
睁开眼,她看向那个怪异男子,“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男子头也不抬,也很不客气地回答。
她怔住,有些被他这样无礼的语气吓到,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擅闯了他的重地而恼怒,她很不好意思。
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四周,带着一丝希望问,“不告诉我也不打紧,其实我是想问你,他……九千岁的身子如何了?他的伤好了吗?”
昏倒前看到的那一幕,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把匕首是真的没入他的心房,很决绝。
她真的很担心他的身子。
男子停下收拾的动作,回头看着她,落在她的赤脚上,因为冰凉,又或者因为脚下的各种碎末,白皙的脚趾微微卷缩着。
风挽裳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顿时赧然,淡淡地瞪向他,“公子不该如此无礼地盯着姑娘家的脚看。”
“就知道!”男子翻了个白眼,一副‘你求我看我还不看了’的样子,然后说,“当初他捡到我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叫鬼才。”
原来是顾玦捡到他的,这么怪的人,到底打哪儿捡来的。
“原来是鬼才公子。鬼才公子,劳烦你赶紧告诉我,他的伤如何了?可伤得严重?”她此刻只着急地想知道他的身子状况。
鬼才看了看她,在她万般期待的眼神下耸耸肩,两手一摊,“不知道。”
她皱眉,清眸不死心地看着他,带着恳求。
鬼才扶额,他最讨厌女人楚楚可怜的眼神了,就像是被掐住了命门一样。
抓了抓头发,他抓狂地蹲下身去,背对着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再怎么问也还是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他的地方出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
忽然间,风挽裳明白了,是顾玦交代的。
交代不让任何人告诉她,有关他的一切。
她用心头血救了子冉,他给了她休书,甚至,还决然地往自己的心口上刺了一刀,以此来表示彻底了断。
从此,她没有资格再去知晓关于他的一切。
再也没有资格……
“不打紧,我也只是想知道他好不好而已。”苦涩地扯了扯唇角,她低头,看着拿在手里的盒子,喃喃自语般,“我想,这封休书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能写了休书给她,应该是很好。
鬼才缓缓放下手,转回身,看着那个低头忧伤的女人。
分手后开始想念?
搞什么!
风挽裳深深地吁出一口气,看向他,“多谢鬼才公子多日来的照顾,请问,子冉……我昏迷了多久?”
想必就算要问子冉的身子如何,这男子也不会回答她的,因为那也关联着顾玦。
“二十天。”鬼才懒洋洋地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走出他的工作室。
风挽裳怔了下,也跟在身后出去。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走吧,我这里从不留外人。”当然,除了顾玦外,那是因为他没得拒绝。
风挽裳点点头,她也是打算醒来就走的,何况,这一昏就昏了二十天,外边也不知如何变天了。
“去穿衣服,送你离开后我就彻底清静了。”鬼才又催。
风挽裳这才确定,这洞屋里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子冉和沈离醉都不在这了。
默默地,她点头,回到床边,在床前的圆凳上看到一套折叠整齐的衣裙,有些愕然,想起自己胸口的伤,想起只有一个怪异的男子,那这二十天以来岂不是……
算了,能活下来已经不易了,生死关头,谁又还会去计较男女之别?
再说,她相信顾玦。
他将她丢给这个男子照顾,必定是极为信得过的。
尽管,他已经给了她休书,也不愿让她知晓有关他的任何消息,可她就是相信他不会把自己丢给一个恶人。
“放心,你那伤不是我处理的。”
做雕像他在行,女人?尤其是顾玦的女人,他可不敢碰,连靠近都觉得是雷池。
虽然已经分手了,鬼知道哪天会不会复合。
闻言,风挽裳感激地对他微微颔首,拿起衣裳,在他的指示下看到了可以更衣的地方。
那是靠墙的一个布帘子,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布帘子后面有一个长形的浴桶,浴桶上方有一根竹管,不知打哪儿接进来的,有小小的水流顺着竹管流下来,滴滴答答地流进浴桶里。
这男子真的很怪,这里面的每一处石头每一个摆设都是经过精雕细琢过的,初看没什么,细看便觉得赏心悦目。
换好衣裳出来,他递给她一块烧饼,然后,拎起一个奇怪的包袱甩上肩就走。
风挽裳看着那个用油纸包着还热乎乎的烧饼,即便没有刚醒来的胃口还不适合吃这样油腻的东西,但她必须吃才能恢复些许体力。
叫她意外的是,男子带她走的并不是原来小雪球带她进来的那一条路,而是走到暗室那边,摸下另一扇机关的门。
石门打开,率先听闻的是鸟语花香,潺潺流水。
还好,已经见识过里边太多的玄妙,外边截然不同的风景也没让她有多大的震惊。
她跟着男子走出去,石门在身后关上。
眼前,是由一个篱笆围起来的一小片菜地,以及一条潺潺溪流缓缓流淌,鸟儿在枝头歌唱,蝴蝶在从中飞舞。
很田园惬意的风景。
但是,菜地上种的东西,她好像从未见过。
鬼才看到自己那片被糟蹋过的菜地,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就是那个‘小肥狗’踩的,我爬山涉水找到的苗子,好不容易种活了,它居然给我踩了!”
风挽裳忍不住微微抿唇,难怪他一直喊小雪球叫‘小肥狗’,原来怨念如此之深。
小雪球在顾玦面前乖得不得了,可能就是太乖,所以一旦离开它主人,立即就撒野了。
“如果姓顾的是小肥狗的爹,那你就是它的娘,养不教,父母之过,你负责!”
走在身后的风挽裳放慢脚步,心尖一窒,想到了那个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失去的孩子。
若是孩子还在,她的肚子应该微微隆起了。
鬼才发觉她没跟上来,回身一看,看到她站在那里出神,皱了皱眉,折回去,“你若不舒服要说,也不一定非得今天走不可。”
风挽裳收起满心悲伤,淡淡一笑,“我无碍,已经耽搁太多时日了,不能再耽搁了。”
说着,对他微微颔首,让他先行。
鬼才怔了怔,点头,继续前面带路,不过这次特地放慢了脚步,谁叫后面有病人。
两人顺着蜿蜒的山路走着走着,远处,寺院的轮廓已经一点点呈现。
男子对她交代,“看到那座寺院了吧?理由怎么说随你,看你胸也不大,应该不是无脑的人,明白我的意思吧?”
虽然,言语间粗俗了些,但她明白他的意思。
这二十天去了哪都行,就是不能说出他这个地方。
她自是不会说,只要有关他的一切,她都会守口如瓶。
她可是以最爱的人发了毒誓,即便是死都不会说,因为,最爱的人是他。
只是,这与胸大与否,无关吧?
※
那个叫鬼才的男子将她送到寺院后就走了,临走前,还记得叫她小心一些。
从后门进了寺院,看着寺院里香火鼎盛,看着略显拥挤的香客,她很快就认出这是在朱雀与玄武街之间的白马寺。
她以前在萧府的时候,曾经与其他丫鬟来上过香,那时候,是满心虔诚地祈求佛祖保佑萧璟棠如何如何,却没想到如今让她最痛不欲生的人是他!
风挽裳站在人来人往的寺院里,低头看着紧系在腕上的红绳。而今,她仅剩这条红绳陪着了,陪着她一起为死去的孩子和皎月报仇!
她握拳,坚定地走出寺院大门。
风吹来,吹起她乌黑的发丝,吹起她的衣袂。
她停下脚步,回眸看向寺院大殿里的佛像。
不是她想恨,是事已至此,由不得她不恨。
有些事,她不去做,这辈子都无法安生!
冷然地,她拾级而下,苍白的脸上透着前所未有的决绝和冷漠,背后,仿佛燃起了涅槃的火焰。
但是,想到他那日将匕首刺入心房的画面,风挽裳还是放不下,还是想要亲眼见到他安好,或者亲耳听到他安好,她才能安心地彻底离去。
所以,她回了幽府,一个人。
幽府门前一如既往地冷清,她站在幽府门外,仰望着无人看守的大门,仰望着‘幽府’二字,在这里边发生的一幕幕浮现脑海。
痛苦的,悲伤的,开怀的,都弥足珍贵。
她拾级而上,好像有人早已看到她来,跑去通知了霍靖,她才走完台阶,霍靖已经匆匆忙忙地走出来。
“夫……挽裳,你回来收拾包袱吗?”霍靖担心地目光落在她身上,他自是知晓这二十日里她经历了什么的。
瞧这张脸白的,真叫人心疼。
听到霍靖改口,风挽裳知晓,她被休一事在府里已经传开了,但他还愿意喊她一声‘挽裳’,还愿意流露出关心的眼神,并没有因为她要回萧府去而轻视她。
她心里很感动,感动到眼眶发热。
看着这个和蔼的老人家,她淡淡点头。
其实,已经没什么可收拾的了,该收拾的在那日就已经收拾干净了。这不过是她想要回来确认他安好的理由而已。
“那……您等会,我马上让人给您收拾去。”霍靖很尴尬地欲言又止,“爷待会应该就回来了,他……”
风挽裳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他下了令,不让她再跟幽府有任何瓜葛,也不让她再进去。
因为,已经没有资格。
如此,就算她想打听他的事也没结果。
她微微扯唇,“既然这样,那不必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你回去吧,别因此受罚了。”
说完,她淡淡地对他颔首,转身离开。
最重要的,带不走。
“夫……”霍靖看着那抹苍白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差点就忍不住想叫住她。
应该恨她的,恨她如此让爷心灰意冷。
可是,恨不起来,走到这一步,怎么也无法去怪她了。
她的背影,好像更消瘦了,可却也好像更坚强,坚强到叫人揪心。
如果回到萧璟棠身边能让她不用再受那么多苦,也是好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