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香
“你自己说,可知道错在哪里了?”邢玉郎沉声问道,一脸的肃穆。
徽瑜细细回想,好半天才说道:“今日太出风头了些,让祖父担心了。”
“何止是出风头,你简直就是……给自己挖了大坑还嫌不够深,你往昔的聪明才智都去哪里了?这么点的事情还需要你自己出头,那靖王是用来当摆设的?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嫁她何用?”
“外祖,您何须生这样大的气,我跟他夫妻一体,自然是同甘共苦,风雨同舟,又有什么不对的?”徽瑜想不明白邢玉郎怎么就这样的生气,没道理的啊。
“说得真好听,夫妻一体,风雨同舟,你怎么就能知道他也这样想的?”
“您这不是成了抬闲杠了吗?”徽瑜无奈的说道,但是瞧着邢玉郎这般的神色,心里也细细的思量,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担忧成这样,从不曾见他这般的恼怒。
邢玉郎叹口气,看着徽瑜直摇头,“你自己好好想想,想不明白不要来问我。若是这点事情你都想不明白,以后的路更加看不明白,还是早早的死心做个内宅夫人就是。”
徽瑜惊愕半响,看着刑玉郎真的不理会她,自己看起卷宗来,只好凝眉苦思,自己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了。可是从头再想一遍,也没觉得有邢玉郎讲的这样的恐怖,心里的不安愈盛,可是刑玉郎丝毫没有提点她的意思,徽瑜只能继续跪着思考。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觉得双膝都麻木过去没什么知觉了,可是她还没能想明白。
瞧着徽瑜苦恼不明的模样,邢玉郎抿着唇不说话,这孩子这两年在姬亓玉的庇护下日子过得太轻松,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危险在哪里了。这样固然是好,可是姬亓玉能护着她的时候她无需忧虑,但是有一天姬亓玉护不住她的时候呢?
这孩子只怕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往这里想,她对姬亓玉太有信心,以至于从不会担忧有朝一日她自己身边的人也会有护她不住的时候。
徽瑜苦恼了半响,渐渐地就像是有一条线将她看不见的角落慢慢的串联起来,好些事情都似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晃过,慢慢的脸色发白透着青色,僵硬的身体也瘫坐在蒲团之上。
这一刹那,徽瑜忽然觉得自己想的是不是太离谱了。
抬头看向邢玉郎,动动唇角,可是徘徊在口边的话却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想到了?”
“是,可是我觉得您想多了。”徽瑜垂头低声说道,可是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将来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发生。
“你们夫妻情重是好事,可是,你不要忘记了,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女子太美,则为祸水,可是同样的女子太聪慧,同样也会招来杀身之祸。”邢玉郎语气中就有了几分烦躁,这事儿也怪他没能提前知提点她一声。
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 第270章 一错到底
徽瑜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人,看多了宫廷剧,罩头浇了无数狗血之后,再加上本文本就是衍生于小说,思维很多时候都会跟着言情剧的脚步去走。在她的潜意识里,至少皇权对她的威胁是很恐怖的,可是却不是致命的,很多时候心里都会存着那么一丝的侥幸,按照言情剧的走向,也许皇帝这个超级大怪最后总能被感动,感化。
可是现在邢玉郎的这一句话,却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本书早就弃坑了,没有作者执笔之后的这个时空,没有金手指大开的这本原着,没有人左右这里面的每一个人的走向,那么最后的结局还会跟小说一样圆满落幕吗?
当今皇帝是个什么人?这一点徽瑜早已经深深领教。他生性多疑,他冷酷无情,他谋略如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样的男人,最不喜欢的是什么?徽瑜手脚都跟着冰凉起来,自然是太过聪明的女人,尤其是能左右男人的女人。徽瑜不认为自己能左右姬亓玉,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却会让皇帝认为结果是这样的。
如果姬亓玉是个被女人左右的男人,那么在皇帝的眼中,这样的男人能有什么更大的出息?简单的说,就凭这个皇帝就会把姬亓玉从继承者的名单上划掉!如果皇帝不愿意划掉姬亓玉这个有才有略的儿子,那么为了不让儿子成为被妇人左右之人,皇帝的刀锋便会对准她。
她从未往这方面想,从来没有。
邢玉郎这当头一棒,让她整个人似是跌入了寒冬水潭。
“外祖……”徽瑜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面色苍白过后只余下几分青色,就如同她此时的心情,艰涩酸胀。
邢玉郎看向徽瑜,心里叹口气,嘴上却说道:“你还有什么说的?”
徽瑜摇摇头,还能说什么?
“你既然想明白了,就该知道以后如何做了。”邢玉郎亲手把徽瑜扶起来,在圈椅上坐了,又递了盏热茶给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一直以为你这份聪明不用我多为你劳心。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你傻起来的时候,还真是……”
“外祖,我跟姬亓玉是真的相爱,除非他变心,否则我是不会答应别个另有目的的女子踏进靖王府一步。那忽兰公主一看便知道不是善辈,昭姐儿还小,让这么一头狼进了靖王府,我只怕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得了。”徽瑜想明白归想明白了,可是并不代表她轻易的妥协。“我知道我今天行事有些莽撞了,但是不会有下一次了。”
邢玉郎看着徽瑜毫不妥协的面容,到了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一辈子那么长,谁又能保证姬亓玉一生不负?可是看着徽瑜这么一股子倔强之气,让他又好笑又心酸,“太心高气傲,只怕你后半生凭添波折。有的时候人要学会妥协,妥协未必就是认输,你又何须如此执着?”
邢玉郎说这样的话,徽瑜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站在男人的立场看来,娶妻纳妾再平常不过了,邢玉郎跟妻子情深意笃,身边还有姨娘服侍呢。也许刑玉郎觉得只要姬亓玉心里只有一个她,至于纳妾也不是不能忍受的,男人嘛,谁还不是这样。可是在徽瑜看来这却是大事,若是两人不相爱,便是姬亓玉娶上十房八房的妾室,她也不会看在眼里,同样能让自己过得开开心心。可是现在不一样,爱情中从来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如果有,那也就不是爱情了。
“我不是执着。”徽瑜看着邢玉郎面色坚定,“也不是不愿意妥协,而是我的心太小,容得下一个姬亓玉就再也容不下别的女子了。”
邢玉郎蹙眉,“其实你大可不必将那个忽兰公主想的那么厉害,如果她进了靖王府的门,对靖王也是大有好处。”
凡事都有两面,呼图把女儿嫁给姬亓玉,能得到皇帝的支持对抗另外两部,同样的有了呼图这个岳父,将来姬亓玉夺储也多了一分外力,的确是双赢的事情。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如果能把忽兰笼络进靖王府反而是美事一桩,尤其是现在忽兰还是上赶着来的,徽瑜更是得了主动权。
“外祖,此事休提,我是不会同意的。”徽瑜猛地站起身来,“若是姬亓玉需要借助女人的力量,那么这样的男人还能依靠吗?今天能借一个忽兰,后天便能借两个忽兰。若我为了他的便需要在别的女人面前忍气吞声,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您不用劝我了,我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好!”邢玉郎拍案而起,“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外孙女,若是你要这样答应了,我现在就把你打出去。”
徽瑜惊愕,看着大笑的邢玉郎,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方才他是在试探她!
“您怎么这样?”她都要伤心死了,以为外祖也会在强权下低头。
“我是想要看看你心志坚定不坚定,会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都搭进去。”邢玉郎现在心情很好,看着徽瑜又说道:“你能这样坚持初衷外祖很高兴,可是同样的这以后的路只怕是不好走。而且今天的事情,你跟靖王都有些不妥当,想要弥补回来更要花费十倍的力气。那忽兰也不是好相与的人,在皇上面前你不可与之争强好胜,这样你也处于了下风。”
“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我现在就是愁死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吗?”徽瑜苦笑一声,“倒是在皇上面前把今天的事情给圆过来,的确是需要一个稳妥的办法。”
“先不着急,先看皇帝的意思,然后再作打算。”邢玉郎现在也摸不清楚皇帝要做什么,现在皇帝的心思也更加难以捉摸了。
徽瑜点头,这件事情讨论过后,就关怀的询问刑玉郎的身体状况,以及现在边关的具体事宜,只有了解的更多,胜算才能多几分。
徽瑜从刑玉郎那里回到帐篷姬亓玉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皇上把人宣去到底是为了什么。想起外祖跟她说的那些话,她现在还觉得脊背发凉,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自从到了草原,夏迎白还一直没有露面,徽瑜就想着自己要不要主动递个帖子过去,能从她那里知道些消息也是好的。可是又怕这样一来皇帝胡乱猜疑更加不好,夏迎白不露面是皇帝的意思,还是她身体有什么不妥当的,到了这里都是皇帝的亲卫守护,便是想要跟在宫里时打探个消息也不容易了。
就在徽瑜辗转间,雪莹快步走了进来,“王妃,晗妃娘娘身边的陈公公来了。”
徽瑜一愣,立刻说道:“快请。”
“是。”
雪莹转身出去,很快的就领进陈公公来,陈公公进来就行礼,“奴才给王妃问安。”
“陈公公请起。”徽瑜端坐在椅上,笑着看着陈公公,“公公亲自跑一趟,可是娘娘那边有什么吩咐?”
陈公公面带笑容,对着徽瑜就说道:“娘娘明儿个请您过去喝茶,就是不知道王妃这边可有空闲?”
“娘娘有请,臣妾这里自然是方便。”徽瑜笑,“有劳公公跑这一趟了。”徽瑜说着就看向雪莹,雪莹早已经从匣子里拿出一个荷包塞进了陈公公的手里,陈公公连忙推辞,徽瑜就道:“一点心意,不过是几杯茶钱,还请莫要推辞。”
陈公公推辞一下也不过是表表情,现在就收进了袖笼,低声说道:“今儿个皇上去娘娘那里用膳,神色并不甚好,中间奴才偶然听得有提到忽兰公主的名字。”
徽瑜谢过了陈公公的提点,让雪莹把人送了出去,看来外祖说的没错,也许今天自己的行事的确让皇帝不喜了。反过来想想也的确对,哪个皇帝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媳妇管的死死的,也太没男子气概了。若是换做旁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姬亓玉这样性子的人,只怕皇帝想的会更多。偏偏她以前从没有往这方面想,真是大意失荆州了。
等到姬亓玉回来,天色都擦黑了,帐篷里点起了灯,徽瑜瞧着他神色不善,心里便是咯噔一下。亲自上前帮他宽了外衣,又让帐篷里的伺候的人都退下去,这才低声问道:“怎么了?”
“呼图亲自去皇上那里求亲。”
徽瑜一愣,呆呆的看着姬亓玉,一时间竟没能缓过神来。
姬亓玉看着徽瑜的样子,忙扶了她一把,“瑶欢,你没事吧?”
许久姬亓玉不曾在床第之外喊她这个名字了,徽瑜慢慢的回过神来,“求的是哪家?”话音中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颤,如果是皇帝赐婚那又不一样了。
“你别着急,先听我说。”姬亓玉倒真是被徽瑜的样子给吓了一跳,看着她的脸色这般的难看,想来那个忽兰还是让她感觉到了危险,一时间心里就有些懊恼,不该把话说的这样急。
“你先听我说。”徽瑜缓缓的说道,心里渐渐的安定下来,这才发觉其实只要皇上一句话,她跟姬亓玉之间就会变得波折横生,“听我说。”
姬亓玉感觉到徽瑜话里面的惊颤。紧握着她的手,点头,“好,你先说,我听着。”
徽瑜定定神就把去见刑玉郎的事情讲了一遍,现在讲起来已经没有了当初在外祖帐篷里的那种惊恐。平静的语调后面,更多的是悲凉,“……我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能到这种地步,现在想想外祖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是我当初想得太简单,走错了这一步,才会有了这后面的结果。”
徽瑜冰凉的手在他的掌心里翻转,姬亓玉瞧着她苍白的几近于透明的面颊,一时间竟也沉默了。
很多时候,一叶障目的事情往往会让自己局限在某一个地方,而现在他们就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到底是不如北安侯几十年的感悟更深刻。
若皇帝真的赐婚给姬亓玉,姬亓玉能抗旨吗?不能!若他抗旨,整个靖王府徽瑜跟昭姐儿都会蒙难。
皇帝就是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头顶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徽瑜把这些话讲出来后,心里反而轻松了,有看着姬亓玉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呼图是求了亲,但是却没讲明是谁。”
“真的?”徽瑜这一刹那如同枯木逢春,欢悦的看着姬亓玉。
姬亓玉就点点头,“不过你方才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亏得北安侯提醒,不然这事儿最后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听着姬亓玉这话的意思,徽瑜有些不明白,疑惑的问道:“既然呼图已经求亲,为何不索性直接言明忽兰公主许给谁?”
姬亓玉摇摇头,“现在还不明白,不过这个呼图也不是糊涂之人,他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只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女儿,自然还是要用到最好的地方。至于忽兰自己的心思,这位呼图首领就算心知肚明,只怕为了整个部落的前程也不会任由她胡为的。
“三位藩王也该到了吧?”徽瑜眼眸半眯问道。
“明日即到,本来今日该到的,路上说是遇到点事情耽搁了下。”姬亓玉嘴角紧抿,让人看不明白心思。
“三位藩王也都有儿子,就是不知道几位世子成亲了没有。”徽瑜道,“若是没有,这才是天作之合的姻缘,不然若是公主嫁给几位王爷,委屈做小总是不够体面的。”
“夫人说的是,想来忽兰公主生性骄傲,未必就乐意做妾。”姬亓玉顺着徽瑜的话逗她开心。
“便是平妻也是恶心人的事儿,这件事情倒是真要好好地思量下。”徽瑜的手指在姬亓玉的掌心一下一下轻轻点着,“我答应外祖以后行事一定要谨慎小心。可是我也跟外祖讲了,你我之间除非是你变心,不然是容不下第三个人的。若是一定有人在你我之间作祟,你是知道我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到时候我会做些什么,只怕连我自己都不晓得。”
徽瑜的话明明讲的平静无波,可是姬亓玉却听出了血雨腥风的味道,“你莫要做傻事儿,一切有我呢。”
“我才不会做傻事,凭白的便宜了别人。”徽瑜笑了,人愿意委屈的时候,是因为还有希望。可是没希望的时候,做什么还要委屈呢?若是皇帝真的辣手无情,至少在这之前徽瑜也不会束手待毙的。
“瑶欢,你要信我。”
“我信,可我信不过我自己。”
“你要做什么?”
“你害怕什么,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徽瑜轻笑,那银铃般的笑声在这空阔的帐篷里回荡,却令人汗毛林立。
姬亓玉知道徽瑜不想说的事儿,是问不出来的。曾经他亲眼见她不过是略施小计,便能搅浑一池清水。现在徽瑜怒极过后的平静,却让他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血腥味道。
纵是心里不安,姬亓玉这样的男子也不会流露于表面,却是一夜缠着徽瑜尽欢,索求无度。
姬亓玉一早就去了皇帝的大帐,徽瑜知道他起身却没有睁开眼睛,等到他离开之后,这才起身更衣梳洗。用过早膳,便让人去晗妃那边递话,很快的那边就传过话来,让徽瑜过去。
晗妃的帐篷在皇帝的帐篷后面不远处,帐篷里面架了屏风分为内外两间。徽瑜穿过蝶戏花黑檀屏风,就看到夏迎白正坐在大榻上,她笑着行礼问安。
“没有外人,不用拘礼,快坐下。”夏迎白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的笑着说道。
徽瑜跟夏迎白也不用多客气,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炕几上摆着一铜炉架着铜壶,滚开的水冒着袅袅白烟,夏迎白亲自执壶沏茶。徽瑜坐在对面笑而不语,一盏清茶推到她的面前,她才笑着说道:“旁人可没有我的福气,能得一盏你亲手沏的茶。”
夏迎白轻轻一嗅茶香,缓缓说道:“水差了点,这滋味就少了几分。”
“是吗?这里哪里去找你想要的水,我倒觉得现在这般已算是极好了。”徽瑜抿了口茶放下茶盏,轻声说道。
夏迎白闻言就搁下手里的茶盏,然后才说道:“后日我将宴请女眷,到时候你可要帮我打打下手。”
徽瑜一愣,抬头看向夏迎白。夏迎白身边这么多伺候的人,不过是一场宴会哪里还需要别人帮忙,那这话是什么意思?
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 第271章 奉旨问话
“娘娘既然这样说了,臣妇惶恐自然会倾力而为。”徽瑜谨慎的说道。
“你在边关曾呆过一段,想来对关外的事情更明白了解一些,到时关外诸部族的夫人公主小姐就劳你费心了。”
徽瑜现在明白过来,晗妃设宴款待客人,自己却要亲自招待忽兰公主,在外人看来这成了什么?只怕大家都会更加认定,忽兰公主一定会进靖王府了吧?只是这样的行事作风可不像是夏迎白的,而且自从自己进来之后,夏迎白虽然带自己亲切跟平常无二,可是总觉得好像多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若是换做以前两人见面,肯定不会现在这样瞧着温馨却有些拘束的感觉。
能让夏迎白这么拘束的人,徽瑜心头一阵阵的惊颤,那么这帐篷里除了夏迎白肯定还有一个人。那人是谁,徽瑜甚至于都不用去想,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而且夏迎白话里特意讲明自己在边关呆了一段时间,而且还说自己对塞外诸部族十分了解,这话可有些诛心啊。看来外祖说的一点也没错,皇帝对她已经起了疑心跟不满,所以才会有了晗妃今日的试探。不过也亏得夏迎白跟自己真的算得上是朋友,不然若是换做跟平常一模一样的相处模式,她若没有警惕之心是不会发现这些的。
幸好,幸好。
“娘娘这话说得可真是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徽瑜尽量让自己稳下来,面上的神色不变,话音里却有了几分的玩笑之意,“我虽然在边关呆过数月,不过却并没有去过山的另一边,那些塞外诸族的事情也只是听闻一些,谈不上了解。”
夏迎白一直提着的心此时算是落了地,徽瑜终于发现自己的异样,松口气之后,她顺着徽瑜的话讲道:“哦?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早就去看过了。”
“我倒是想去,可我外祖不同意,我也只能凭空想象了。”徽瑜微带着几分埋怨,“当年我到边关的时候恰逢寒冬,又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可以去。不过是整日闷在屋子里罢了,等我哥跟表哥操练完毕也许会带着我骑上一会儿马,最多就是在山里打猎,再多的可没有了。你们瞧着我外族豪放不羁,其实骨子里最规矩的一个人。连带着我哥跟表哥都变得规矩起来,我就更加不敢放肆了,外祖发起火来可不是好事情。”
“没想到北安侯竟还有这样的一面。”晗妃笑道,“以前总听说他战功彪炳,总觉得不是那种俗人呢。”
徽瑜就抿嘴轻笑,低声说道:“可不是,我当年到了边关可没少吃了外祖的苦头。外祖说了,男孩子怎么都好说,女子却不能肆意而为,我若是做事出了格总要挨罚的,一来二去的哪里还敢放肆。”
“你这话却是哄我了,我听闻昨天你在那忽兰公主面前却是十分的威风,连带着靖王都跟你赔笑呢,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之极,要知道靖王那样的人,可不是随意低头的人。”
到底事情还是讲到了这里,徽瑜心里的猜测也更准确了几分。没想到皇帝这个老狐狸居然会借着夏迎白的口试探自己,想来第一自己跟夏迎白关系亲近,与她对话肯定不会过多的防备,二来皇帝也是想要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没想的吧。只是皇帝怎么也想不到,夏迎白会用她自己的方式给她示警,让她明白这里面的凶险。这样一来,凶险的境地,反而成了徽瑜洗白的机会。
“这可真是冤枉死我了。”徽瑜一口饮尽杯中茶,满口的喊冤,就对上夏迎白闪闪发亮的眼睛。
“是吗?我可真是要听一听,你是怎么冤枉了,哪个敢冤枉你啊?”
“这话对着别人我是一个字都不讲的,可是你跟我多年的情分,你既然问了我也不好骗你,其实昨日的事情却是王爷让我那般做的。”徽瑜重重的叹口气。
“什么?”夏迎白吃惊的看着徽瑜,“靖王为何要这样做?”
“具体的因由王爷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跟我一个内宅女子细讲,不过倒是跟我解说了两句,大意就是那忽兰公主在塞外艳名太盛,王爷是真的瞧不上。”
“瞧不上?”夏迎白配合徽瑜的话做出吃惊不已的表情,“那忽兰公主可是国色天香,不知道多少男儿想要娶回家呢,就这还瞧不上?”
徽瑜就万分苦恼的说道:“王爷的洁癖症人尽皆知,那忽兰公主若是只有美貌而没有那些传言也就罢了,偏偏忽兰公主的身边总是围着一群爱慕者,你说王爷这样的性子怎么会瞧得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王府里的几位侧妃侍妾到现在都还坐冷板凳呢,两位侧妃是皇上指婚,侍妾是宫里娘娘所赐,个个出身清白的姑娘,王爷还总是挑三拣四的。外面的人都讲我生性善妒不容人,这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是有苦无处诉。王爷若是直接拒绝忽兰公主,只怕呼图首领面上难看,又恐给皇上惹了祸端,思来想去这才提前知会我做一回胭脂虎,这下好了,母老虎的名头我算是坐实了,便宜了所有人,唯独委屈我一个,我这不是有冤无处诉吗?”
“这可真想不到,竟是这样。”夏迎白叹口气,口气中就有几分悲悯,“可真是委屈你了。”
“我们王爷是什么样的性子,谁还不知道。娘娘您说,就他那脾气是个给女人服软的人吗?不过王爷待我好也是真的,当年我与他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为着这个,也许我现在就跟府里的别个女人没什么区别。”徽瑜苦笑一声,看着夏迎白就说道:“我究竟只是一个女人家,能依靠的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我自然是盼着他的好的,他吩咐我的事情,我还能违抗不做?追根究底他也不愿意皇上为难,不愿意丢了皇家的颜面,至于我……担个胭脂虎的名声又有什么,只要王爷知道我是委屈的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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