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香
听着徽瑜爽快的应了,燕亿白脸上的笑容都舒缓多了,“就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要不是这一块咱们家使不上力气,也不敢来麻烦王爷。”
“嫂子这话可就见外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事儿我们王爷能搭上手,要是真的搭不上手,也无能为力,只能让嫂子失望了。”徽瑜可不敢大包大揽的,万一以后要是有更大的麻烦找上门来姬亓玉解决不了的怎么办?
听话听音,燕亿白听着徽瑜这话,心里也琢磨明白几分。不过她倒是不觉得靖王妃自私,谁家过日子还能不顾着自己只倒贴别人的。而且这事儿靖王妃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也不像是别人故意为难人,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假装为难什么的。要真是靖王妃因为恼了董婉故意给自己难堪,自己也得受着,谁让她来求人的,可是她没有。
就算是亲兄弟,亲姐妹,也没有一个总麻烦一个的道理,也没有一个总得为另一个操心到老的。
未出嫁,未娶亲的时候,兄弟姐妹之间就算是打破头也没关系,转眼就和好了。可是姐妹出嫁,兄弟娶妻,各自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各自的家族,那就不仅仅是兄弟姐妹,而是亲戚了。都是拖家带口的过日子,谁也不容易,不能把姐妹兄弟之间的帮助当成理所当然。
说句不好听的,靖王妃为了娘家的事情也要跟靖王爷开口,也得求人。一次两次为了娘家的事情开口也就算了,可要是这样的事情一直不断,你让靖王妃怎么在王爷面前抬起头来。为了董婉的事情,自己被婆婆施压来求人,夫君就觉得愧对她,何尝不是在自己面前低头。他夫君不是不能对靖王爷开口,不过是婆婆不愿意夫君一个男人在靖王爷面前低头求人,以后矮人一等,拿着她的脸面不值钱让她低头来了,她也不是不委屈。
要是靖王妃是嫡亲的小姑子还好些,人家还是隔房的,纵然是没分家,可是也是两房人。
高门大户过日子,瞧着风光,可是规矩多,委屈更多。
送走了燕亿白,徽瑜也在琢磨这件事情,董婉这次没跟娘家开口,是打得什么主意?宁王妃居然毫不避讳的给董婉准备产婆跟奶娘,可见她在宁王府的地位丝毫不见减弱,反倒是董婉处于弱势。其实这次董婉是倒了个大霉,夏冰玉跟姬夫晏属于近亲结婚,生出孩子不正常的几率很高,如果夏冰玉的女儿真的有些不妥当,其实跟董婉没关系,可是偏偏事情就这么巧,就是没关系那也是有关系了,至少董婉这个罪名现在是摘不了的。
除非夏冰玉再生个孩子,这个孩子在跟董婉没有丝毫的关系之时降生,如果还有不妥当,也许董婉还有机会洗清楚自己。
只是徽瑜是绝对不能告诉董婉这个真相的,说出去,十恶不赦的那个人就是她。哪里有咒人家孩子的,徽瑜不能开这个口。
隔壁传来女儿的哭声,徽瑜乱跑的心思就给拉回来了,叫奶娘把孩子抱过来,她亲自看了看原来是尿了不舒服,这才哭起来了,真是小娇娇,一点委屈也不能受。给孩子换了尿布,就让奶娘喂奶去了,喂完奶让她给送回来,她就在大榻上逗孩子玩。
出了满月的孩子一天一个变化,徽瑜第一次当母亲觉得很稀奇,就觉得特别有趣。拿着颜色鲜亮漂亮的首饰在女儿眼前一尺高的地方左右晃,昭姐儿的眼珠就跟着首饰来回移动,徽瑜看着就忍不住的笑。
真是太有趣了。
姬亓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徽瑜又在逗孩子,先去了净房更衣洗脸,等到换了衣裳出来,就看到女儿都要被逗哭了。他就把徽瑜手里的首饰给拿过来塞进了女儿手里,结果小丫头拿起来就要往嘴里放,徽瑜吓得又抢过来。
“你怎么什么都往孩子手里放,她是拿着什么都往嘴里塞,真要搁嘴里怎么办?”徽瑜忍不住的埋怨,男人就是粗心。
“我这不是看你快把她逗哭了,想要哄她笑一笑。”姬亓玉摸摸鼻尖,他哪知道孩子会往嘴里放,他这是第一次养孩子,没经验。
徽瑜就白他一眼,还没等她再说什么,昭姐儿哭了,手里的东西被抢走了,没有了,她就哭。
徽瑜没有办法,只能抱着她哄,她现在是耳坠首饰只要看孩子的时候都不敢戴了,这丫头看到什么好看的东西都要伸手去抓。
昭姐儿还是哭,哄不过来。
姬亓玉就探过头来,“怎么一直哭,哭坏了嗓子怎么办?别让她哭了啊。”
“她就要那首饰能给她吗?还不是你招的,非要往她手里塞,到她手里的东西再拿回来,她就哭,这抠门的性子也不知道帮谁。”徽瑜只能抱着昭姐儿在屋子里来回走,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这孩子认死理,就是哭不停,徽瑜真是又气又急。
“我来抱,我来抱。”姬亓玉就把孩子接了过去,他是看着徽瑜哄孩子有些哄急了,别气急了给她女儿一巴掌,还是他抱着吧。
徽瑜抱的手都酸了,坐在榻上直喘气。就看着姬亓玉抱着女儿在屋子里转圈,看到一个花瓶就给她女儿讲这个花瓶画的什么图,长得什么样,用的什么料。又看到一幅画就给她讲这是谁画的,画的都是什么,这幅画好看在哪里,拿着一个茶碗盖都能给他女儿讲半天。徽瑜就郁闷,这么点小屁孩能听得懂吗?可是,居然就真的给姬亓玉哄好了。
真心酸。
昭姐儿抓着他爹给她的茶碗盖就笑,小孩子的笑声软软糯糯还带着几分脆劲特别的好听。徽瑜就支着手托着腮,看着姬亓玉抱着孩子逗她玩,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她哄了一会儿都哄急了,可姬亓玉抱了这么久就不烦,还有耐心的跟女儿讲古。
他怎么就能对孩子这么有耐心呢?
徽瑜现在想想,好像姬亓玉对她也挺有耐心的。其实成亲前,他俩也有几次明里暗里的交手,可是每次见面,他对着自己都是那张不喜不怒的脸,看不出深浅,看不出烦忧,就觉得跟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一样。其实那时自己还挺嚣张的,她是骨子里头嚣张,这种人其实挺可恨的,也没见他对她不客气不耐烦什么的。
哄了足足大半个时辰,昭姐儿闹够了,就被他爹哄睡着了。只见姬亓玉轻轻地把她放在榻上,又拿过锦被给孩子盖在身上,因为大榻就在窗下特别的明亮,怕这光太亮伤了眼睛,还特意把一件小衣服支起来挡光……
徽瑜都纳闷,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么想着就不自觉的问了出来,姬亓玉给女儿掖掖被角,转头用一种特别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她,就说道:“大人睡觉的时候,光太亮也不舒服啊。”那口气就有种你好笨的意思。
徽瑜:……
姬亓玉起身去换衣服,哄了女儿这么久,前襟上都是孩子的眼泪跟口水。
换好衣服出来,徽瑜已经让人重新泡了茶上来,还摆着几样点心,茶香扑鼻,点心悦目。他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是谁嚷着自己太胖要少吃的?”
徽瑜刚咬了一口,听到这句差点被噎的吃不下去了,不过还是十分坚定的说道:“吃完这顿再减。”
姬亓玉就笑了,坐下看着徽瑜摇摇头,端起茶喝了一口,就道:“今天家里来人了?”
徽瑜知道姬亓玉肯定是听苗荣广说的,就点点头,“我娘家大嫂。”
姬亓玉对了一下号,当然他不记得她娘家大嫂长什么样,但是跟她娘家大哥对上号了。就点点头,问道:“来看看你?”他记得好像昭姐儿满月的时候她没来。
徽瑜又点点头,“昭姐儿满月的时候正好熙哥儿身体不好,大嫂就没能来,心里想见见昭姐儿就过来看看她。”
姬亓玉点点头就不问了,这都是女人间的事情,只要她开心就行了。
正想说点别的,就听到徽瑜又说道:“正好有件事情你帮我查查。”
姬亓玉挑挑眉,看着她,“查什么?”他细细想想最近王府里没什么作怪,府外她又没出去,能有什么事情可查的?就只有董允诚他媳妇来了,看来这事儿跟他有关系,他就有点不高兴了。徽瑜才出月子没多久,又来麻烦她。
徽瑜看着姬亓玉的神色就知道他有点不高兴了,就笑着说道:“这事儿说起来还真是非你办不了,别人都不行。”
这是求到自己了,就开始说好话了,以前也没见他这么捧着自己。她是怕自己生气吧?其实他不是嫌麻烦,就是觉得她过日子就不能安生点,省心点。怕徽瑜想歪了,就放缓声音说道:“说来听听,看看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徽瑜听着姬亓玉的声音缓和了,心里也开心,就把事情说了,“这事儿说起来是有些反常,女人生孩子总归不容易,那是鬼门关前转一圈。内廷府出去的人,想来只能求你了,你就搭把手给查一查吧。”徽瑜扯着他的袖子撒娇。
姬亓玉:……
“算了,爷不跟你计较。明天我吩咐下去问一问。不过想来没什么问题,人是通过内廷府送出去的,内廷府就担了一份责任。而且这些产婆跟奶娘能被选进内廷府,那也是嘻嘻查过的,不然真出了问题谁能担着?”姬亓玉道,“不过这事儿也不能那么绝对,要是真有人安心害人,也不是没有空子钻的。这事儿我记下了,你就别管了,有了消息我直接给允诚送过去就是。”
徽瑜呵呵傻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就知道拍马屁。”姬亓玉也是拿徽瑜没办法,你不给她办,她自己就会想法子,徽瑜始终对家人都是心软的。
“中秋节快到了,进宫过节的衣服你要重新裁吧?”姬亓玉就笑着打量徽瑜现在的身材。
徽瑜脸顿时就涨红了,才生完孩子的女人,身材伤不起啊。
“明天我就开始减肥,距离中秋还有一个多月呢,怎么也能瘦一圈。”真要进宫过中秋节的时候,这肚子肥的还跟揣了一个五个月的一般,真是没脸见人了。
徽瑜减肥的方式是什么呢?
跳绳!
姬亓玉从衙门回来,就看到她哼哧哼哧的喘着大气在跳绳,额头上全是汗,周围一遭的奴才看着,一副干着急不敢劝的模样。
看到姬亓玉回来,徽瑜就停了下来,叉着腰直喘气,抬头看看天,“今天早啊。”平常姬亓玉回来的时候是看不到徽瑜跳绳的,因为徽瑜不愿意让他看到,所以他回来的时候,徽瑜就收起来不跳了。让一个男人看着一个胖子哼哧哼哧跳绳的画面很美吗?
画面不要太美啊。
姬亓玉今天算是知道徽瑜是如何减肥的了呢,不由得就黑了脸,拉着她的手大步进了屋,“爷不嫌你肥,你这么折腾自己干什么?这样就挺好的。”
徽瑜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睁眼说瞎话也不能这么么有底线啊。
不过,她喜欢听。
大不了以后不让他看见,她偷着跳!
“事情查清楚了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徽瑜才不肯不跳绳呢,微胖的女人称作丰腴,勉强算的上微胖美人,可是像她这样的,那就不是丰腴,那是巨肥。凡是胖子瘦下来都是美人,她本来就是美人,但是现在这幅尊荣,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觉得美了。
减肥,从来都是女人毕生的事业。
姬亓玉知道徽瑜在转移话题,就笑了笑,看着她说道:“查过了,都没问题,这下你放心了吧。”
徽瑜听到这话就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宁王妃想开了?”她总觉得夏冰玉这个人诡计多端的,能在原文中成为女主的,那都是智谋比较出众的人。原文作者是不写傻乎乎的女主角的,她的女主都是聪明睿智,智谋超脱的人。当然看原文你不会觉得女主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因为你是以主角的视线去看原文,只会觉得女主真聪明,真厉害,能把敌人一切的阴谋诡计给识破,然后反将一军大获全胜,再叹一声威武。
可是从徽瑜炮灰女配的角度来看,事情就又变成另一回事了。
所以说观看的角度不同,展现的人生观、世界观也是截然不同的。
“她想不想得开我不知道,不过人是经她的手进的王府,若是侧妃出个什么好歹第一个受怀疑的人就是她,她干什么要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脚的蠢事?”姬亓玉道。
徽瑜愕然,也对啊,她是阴谋论的太深了,反而忘记了这个。
“那你的意思,她是真的以正房的身份安排这件事情,毫无恶意的?”徽瑜觉得不能,但是又想不出来事情哪里不对劲。
姬亓玉看着徽瑜苦恼的样子,就笑了笑,但是他没回答。这世上有太多的手段能让一个人生产的时候毫发无伤,但是却能在生产后很久香消玉殒。
比如,他的生母。
这些手段太腌臜,听了都污了人的耳朵,徽瑜跟着他,实在是不用为这些事儿烦心,也没必要听这些赌心。
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 第212章 是非窝
徽瑜跳了这么久的绳子,浑身又酸又痛,痛痛快快的的泡了个澡出来,半躺在软榻上让丫头给她擦干头发,浑身软绵绵的就不想出去再跳了。看着姬亓玉正捧着一本书再看,她就凑过去问道:“看的什么书?”
姬亓玉抬起头瞧她一眼,只见她半探着身子往他这边看,后头丫头也跟着探着身子擦头发,这姿势真是有些怪异,就笑着说道:“前朝内廷府录。”
徽瑜眨眨眼,“还有这种书?”这挺神奇的,她都没听说过这种书。看来是他最近接受内廷府,是对着里面的差事想要更深的了解,才会看这种书吧。不过能找到这种书,本身就很奇葩啊。
“有啊。”姬亓玉将书翻过来给徽瑜看封皮,“只不过这种书不对外流传,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自然是不能流传的,如果流传的话,岂不是把这里面的门道告白于天下,傻缺啊。
“那你怎么知道的?”徽瑜比较好奇这个。
姬亓玉看着她忽然一笑,面带深意,“我运气比较好。”
切,这是什么回答。徽瑜又躺了回去,丫头把头发擦得差不多了,就散开晾着,然后躬身退了下去。
昭姐儿在隔壁睡得正香,这丫头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醒的时候也很好带,就是脾气不太好,有些急有些较真,徽瑜表示很头疼。屋子里散着徽瑜洗过头后清香的花香气,姬亓玉斜倚着软枕捧着书卷看得正入神,徽瑜就不由得想起了董婉这件事情。实在是屋子里太安静,她又晾着头发不能随意走动,不想点东西那也太难熬时间了。
夏冰玉跟姬夫晏近亲成亲生下的女儿,虽然一直有不妥当的流言,但是并没有特别夸张的,由此可以预见这孩子不是痴傻儿,也不是那种特别明显的有身体残疾的孩子。那么这种不妥当很可能就是这孩子反应比较慢,神经反射弧比较长,又或者说这孩子不伶俐。
夏冰玉的孩子也有七八个月了,这个月份的孩子虽然还不会走路跟说话,但是应该能很好地表达的自己的意思。支支吾吾或者摇摇摆摆的想要学着说话跟走路呢,这样的孩子比较正常,但是一直没听说夏冰玉的孩子有这样的倾向。宫里面是没有什么公开的秘密的,宁王妃也曾抱着孩子进宫给皇后娘娘还有德妃看看,这孩子既然公开露过面,见过的人自然就能瞧出几分来。只可惜尤嬷嬷没有往深了打听,最近宫里风声有点紧,尤嬷嬷也不敢顶风作案,自然是收敛了很多,徽瑜表示很能理解。
不过最让徽瑜觉得神奇的一件事情,就是前两天听到的关于夏冰玉的孩子被迫改名的事情。
这事儿怎么说呢?徽瑜也觉得夏冰玉摊上这事儿有点倒霉。大晋朝的公主跟皇子比起来地位差太多,所以关于跟公主名讳中的字相撞的事情并没有被禁制,但是若是与皇子相撞,就一定要换个名字。而且吧,夏冰玉生孩子在前,夏迎白生孩子在后,怎么说也是皇帝起名字撞了人家女儿的,可最后填了炮灰的却是姬凤久。说实话啊,徽瑜挺喜欢凤久这个名字的,凤凰比翼,久安长乐,寓意多好啊。
果然是原男主,起个名字都能合她的心意。
徽瑜自从怀孕之后,就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去想过原文的事情了。好像这件事情已经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了。她在这个时空的生活轨迹,已经远远的跟原文岔开去,原文中那不幸悲催的短命史,在她嫁给姬亓玉幸福越来越近之后,就好像变得如昨日梦境般渐渐消散。
原文中男女主强大的就像是一座高山,狠狠的压在她的头上,让她喘不过气来。现在还记得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拼命的想要躲开那炮灰般的悲剧,****夜夜都在想着怎么逃生,那时候真的觉得日子过得特别的操蛋,太压抑还没人说,太危险又太脆弱。
什么时候事情发生了变化呢?
好像从自己嫁给姬亓玉之后,事情就变得慢慢的不同起来。他为她想得周到体贴,不管遇上什么难题,他都挡在她的前面,为她披荆斩棘,遮挡风雨。好像很久都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再被原文男女主给炮灰了,好像跟他生活在一起,就像是有了巨大的保障。
分明才嫁给他的时候,她还有极强的防御心,想着就算是嫁给他,自己也要护着自己不受伤。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都不去想这些了呢?
徽瑜记不清楚了。
是她进门后姬亓玉冷落了那些侧妃跟侍妾?
还是她怀孕生女这一年的时间内守身如玉?
其实她从没有讲过姬亓玉不可以去找别人,善妒这个词语她还不想给自己扣在头上,至少两人还没有山盟海誓非你不可的地步,这样的话她都不会说出口。姬亓玉也没讲过会为她不去碰别人,两人都没有提这件事情,在这一年之内,徽瑜连王府里其他的女人都极少见,在姬亓玉面前更是提也不提。提了她伤心,不提对大家都好,他要去找她们她也不拦着。
但是他没去,虽然是因为他有洁癖症,但是就这样她也开心。
徽瑜觉得来到这里自己思想改变最大的就是,她能与别的女人和平共处在一个屋檐下,她能忍受她们的存在,可是之前那是因为自己不在乎。不在乎姬亓玉有没有别人,不在乎他会不会找别人,可是现在她不敢肯定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才开始想要争宠,独霸王府会不会有点反射弧太长了点,太慢了点?
孩子都生了,才想着争宠,这个节奏真是愁煞人啊。
姬亓玉看着半躺在贵妃榻上的徽瑜晾头发,就看着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迷离,似乎在想什么纠结的问题,眉心时而蹙起时而平缓,好似有什么矛盾无法解开一样。居然中间还有一段咬着牙,这是想起了哪个仇人?
一个人发呆,还能有这么多表情,他看着都想要笑了。
笑着笑着,看着徽瑜姬亓玉忽然就想起来他以前很不爱笑,一年难得笑几次。宫里那么多人,那么多的兄弟,那么多的母妃,可是没有一个人是能拿着真心护着他的人。皇后娘娘对他有几分怜惜,可是娘娘跟前还有嘉王。
他不喜欢笑,是因为他不愿看着那些虚伪的笑脸而对着他们笑。
他不喜欢笑,是因为那宫里没有一个人是因为开心而让他笑的人。
他不喜欢笑,是因为那些漫长而又幽暗的黑夜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他不喜欢笑,是因为他露出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意义没有人能懂他的笑。
什么时候起,他也会慢慢的扬起唇角。
什么时候起,他也会有期待从此不寂寞。
什么时候起,好像记忆中就多了她的笑容。
什么时候起,他的生活多了与他血肉相系的人。
他记忆中的董徽瑜一开始是个什么样子呢?
令国公府老封君的寿诞上,投壶十中的她风姿飒爽,眉梢眼角带着明媚的阳光,那笑容映花了他的眼,怎么会有人笑的那样的肆意张扬,开心快乐。
深陷底下的草洞中,她误入其中,因缘际会救了自己的性命。在漆黑的夜里,带着瑟缩的侍女,陌生幽闭的环境中,她却一无所惧。
石墩口城外的山林中,她一刀封喉,狠辣无情,斩断敌人的性命。
选秀之时,因为董婉的失误,她却要替她顶缸。不争,不吵,不闹,为着家族亲情顺从平缓的接受下来。
这样的她与在边关的她,截然不同。
一个刚强如铁,杀伐果断。
一个温柔如水,视亲如命。
两种极端的性子,却这样糅合在一个人的身上,不知不觉中,他就再也移不开眼睛。
他想对她好,没有原因,没有借口。
他只是想要对她好。
他从没有想要对一个人好过,在那冰冷如牢笼般的宫里,只想着如何更好更体面的生存下去。
原来心里记挂着一个人,想要对她好,看着她微笑,因为自己让她感到幸福,是这么有成就,是这么有动力,让他觉得距离幸福只有一步之遥,只要他伸伸手,就能捧在手中。
原来他是可以有自己的幸福的。
今时,今日。
瞧着她放空发呆,看着她奇奇怪怪的表情,自己在一旁无聊的看着,无聊的猜着,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她在想什么,有没有想起他?这样无聊至极的事情以前定会嗤之以鼻,可现在却觉得原来这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徽瑜实在是无法忽略那两道灼热的目光,转过头就看向姬亓玉。只见他手里的书本已经搁在了炕桌上,却炯炯有神的凝视着自己的……脸,她下意识地摸摸的脸,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她记得把脸洗干净了啊,而且还抹了香膏。
“是有个东西,我来看看。”姬亓玉一本正经的站起身来往她这边走来。
徽瑜瞧着姬亓玉这么郑重的样子,就道:“还真有啊,我分明把脸洗干净了,难道方才发呆的时候承尘上落下来的灰?”
姬亓玉立在贵妃榻前,慢慢的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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