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第二炮兵大队”装备的是藏宝港的新产品。三个月前大军出征时,他们只有胖仔火箭弹可用。到了六月中旬,他们又接收了16门新式的“8斤山炮”。商周祚今天来检阅的就是这批神器。
所谓“8斤山炮”,就是金士麒向西班牙总督代表演示的那种轻型曲射炮。经过了几个月的改进和调试。这种火炮终于质量合格性能稳定,开始小规模生产。
生产型的炮身比最初设计略有缩水,长只有3尺半,重量只有220斤。再配上木质的滑行制退系统,安装在窄轮炮车上,整套系统重400斤,相当于一辆重型摩托车的重量。
之所以称为“山炮”,是因为它轻巧,射角高,最适合山地作战。这小家伙是火力与机动性的平衡之杰作。用一匹广西矮头马就能拖着满山走。如果马累倒了,每个炮组的6个兄弟也可以推着它上山坡。
“可惜只有16门啊!”金士麒嘀咕着。这是藏宝港兵工厂的一个月产量,只能装备2个炮兵中队。
……
此时此刻,2个炮兵中队的16门小山炮已经准备妥当,在城北的原野上一字排开。
不多时。总督商周祚就到了。金士麒在热烈欢迎之余也略有失望——这老伯伯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带来客户。总督大人在金士麒和三里营军官的陪伴下视察了炮兵部队,听取了军官的汇报,观看了火炮操作演示,还拍着几个酗子的胸脯说了好多的热络话,感动得他们热泪滚滚……
看过了火炮,总督挥手赶开左右,只召金士麒一个人说话。
总督坐在临时搭造的小草棚里,滋滋地喝着茶水。然后抬头对恭立在身边的金士麒说:“那桶冰我收到了,好奢侈啊!我在广州府中也储着冰的,到了四月份就化个一干二净,不能比啊。”
“末将借花献佛罢了。”金士麒笑道。
“那是谁家的花,你也不问问?……暂且不提他。”总督拍着身边条凳叫他坐过来,然后低声说,“我最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消息,跟你有关。”
金士麒大大咧咧地坐在条凳边上,心里却忐忑:不知哪个混蛋又算计我……
总督压着嗓音,徐徐道来:“昨日刚收到北京兵部的消息,说是这两月福建海上大贼作乱,就是郑芝龙那贼子。他连日里占了澎湖,又侵扰福建各地,最南边已侵至汕头,真是糟糕至极。”
“汕头?那是我广东的地界了。”金士麒附和着。
商周祚点点头,“金士麒,兵部指名道姓要你出巡海疆呢!这是怎么回事?”
“我……”金士麒心中狂跳,暗想:西班牙洋鬼子真他娘的能耐,为了获得南丹卫的雇佣军,连大明朝的兵部都买通了!不过为何又牵扯到郑芝龙?……大概是洋鬼子不敢说是借兵去跟番国作战,便使用了“剿海匪”这个名目。只要南丹卫上了船出了海。朝廷就鞭长莫及了……真聪明呢!
但金士麒却有些愧疚:此事已经暗中运行了数月,他却并没告诉商周祚。毕竟事关丁氏家族,事关海外势力,事关藏宝港兄弟的长远利益。一旦商周祚出手阻拦,那可就不好收拾了。但商周祚是总督。更是金士麒的乘凉大树,他迟早要面对这一天。
金士麒便小心地说出了早已准备的台词:“指名道姓召我……大概是……在南方水师诸领中,只有我曾经受过万里海疆之苦吧。”
“哈哈哈……你小子,你是说朝廷已经捉襟见肘了,只剩下你一人可用了?”商周祚笑了半晌,最后却长叹一声。“唉,可不是嘛!”
如今的大明朝确实是无人可用。福建水师已经被打惨了,被郑芝龙堵在岸上不敢下水。而北边的浙江水师,朝廷又怀疑他们与郑贼有勾结。最后只剩下我们广东。商周祚非常清楚广东水师的实力,就跟福建兄弟一样,也是一群草包……恐怕还不如福建呢!如今能堪重任者。竟然只剩下柳州水营——这新开张不足一年的内河船队。
大明朝混到这地步,真是令人心酸啊!
当时广东广西军队同属一个体系,都受到两广总督统帅,类似于后世的“大军区”。因此调集广西部队去支援汕头,虽然听起来有些绕圈,但理论上也说得通。
商周祚却忽然问,“我猜想你早就知道此事。你准备如何巡海?搭乘你岳公丁西的船?”
金士麒硬着头皮说。“正是!”
果然,商周祚的脸色一沉。但他没说什么,只“吱吱”地喝着手中的茶,直至茶杯见底才轻声说:“金士麒……说句难听的,那丁西是奸佞之徒!我担心你这门亲事,迟早会害了你。”
“大人能有此言,定是极爱惜末将。”金士麒忙站了起来,“末将虽愚钝顽劣,但忠君护民之大义却不敢忘,自信绝不会为奸佞之徒所左右。”
商周祚叹息道:“你记住!你才二十一岁。太年轻,太单纯,便太自负了,便容易受人利诱……你此刻的心性,我说再多你也不会听!……罢了罢了……我只听说兵部草拟令你去‘巡海’。至于如何巡海,到哪里去巡,现下都一无所知。等到正式的公文下来我再与你详谈吧!”
他指了之自己的脚下,“眼前之重,还是浔州事。”
说完,商周祚轻轻放下了茶杯。
金士麒也终于舒缓了一口气,便将他最近所获知的情报和分析向总督一一汇报。
自浔州战乱,广西军队和政坛上都传言是靖江王府勾结胡扶龙,怂恿并支持他起事作乱。如今金士麒已经获得了足够的证据——包括靖江王府右承奉太监凌公公等人窥探军情、与少数军将纵贼作乱、与胡贼长期密谋联络、买通两广军卫倒卖军火粮草等等。赵洪堂就是个极好的证人,此外还有东甸等降贼的证词。
金士麒甚至探查到了一个月前“浔州官员集体贪墨案”的一些隐情——通过这宗案件,桂平县中低层官员被纷纷做罪,整个衙门几乎被连窝端掉。而在去年,胡扶龙攻破贵县之后也屠杀了贵县的所有官吏,由此一来浔州府中下层的官位就都清空了。
最近桂林府又指派了一批候任官员,他们都来自靖江一脉。待战争结束,浔州的叛乱各部的田产都将化为“官田”,靖江王府就可以依靠这批基层官员控制所有的官田。
商周祚只不动声色地听着,其实很多内容金士麒此前就曾禀报过他,他已是了然于胸,已是出离愤怒了。
待金士麒报告完毕,总督才轻声说:“悉杰,还不够啊!”
“还不够?”金士麒皱着眉头,“这铁证如山,足够杀他一万遍!”
“要扳倒一个王爷,哪有这么容易!你可知他的背后又是谁在支持?……换句话说,靖江百年搜刮所得,有多少流入厩?贡入了谁家的私库?若不斩断这地下的根脉,再多的罪证也推不倒他。”
“大人!”金士麒心中痛楚,“那末将岂不是做了无用功了?”
“什么叫‘无用功’……明白了。非也非也,悉杰啊,此事就像是‘愚公移山’一样。你今日虽然搬不走他,但至少从这山上劈了一条路来……”
商周祚正要详细解释“一条路”的含义,忽然从军营大门来了一队人。最前面是一顶普通的小轿子,竟是由总督标兵严密护卫着,后面又跟随着一大群仆役们。金士麒立刻认出那些仆役的服色,他们属于那位“寄存冰桶”的傲慢客人。
商周祚伸出手,扯了金士麒一起站了起来。
果然,那小轿子停在了不远处。帘子掀开,一个肥硕的身躯穿着明黄色的官袍跨了出来,正是此前那硕脸鹰目的胖子!他端着架势走上三步便站定了,“总督大人相邀,朱某甚感荣幸啊。”他嘴里说得恭敬,身上却没有动作,一双厉目烁烁地凝视着金士麒。
商周祚嗯了一声,便拍着金士麒的肩膀:“金将军,来见过靖江王世子大人。”(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为你提供精彩热门小说免费阅读!
明末火器称王 第235章 最终交易
金士麒早就获知,靖江王府会派一个大人物来主持浔州的斗争,没想到竟是世子亲来。()..♠更没想到此人行事风格犀利,竟单刀直入找上门来。
“世子大人,”金士麒硬着头皮上前参见,“大人是来看我的火炮?”
靖江世子朱亨嘉微微一笑,“我来看的,是你!”
朱亨嘉,气势逼人。他身上好似笼罩着一层威严的结界,方圆十步内的大气压超过了1000毫米汞柱,压得旁人胸口发闷。
其实按照明朝的法度,只有亲王的继承人才能称“王世子”。靖江郡王比亲王低一级,继承人应称为“王长子”。只因约定俗成,也是为了恭维对方,在口头上都混称为世子。就好象后世的“副局长”被恭称为“局长”一样。
“金士麒,回答我一个问题。”朱亨嘉指着不远处那队炮兵,“为什么南丹卫这般强。”
金士麒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那些炮兵——虽然只有2个中队不足200人,只守着16门单薄的小山炮,但那每个士兵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很爷们的气息,刚强而从容,好象千军万马也会被他们轰杀个干净!
金士麒飒然一笑:“说来话长啊。”
朱亨嘉微微一笑,却转向了总督商周祚。“从桂林来浔州,我一直在念着广西护卫……广西护卫本是我靖江亲卫,之后归入桂省都司管辖,但历代先王及当今王上皆顾及旧情,对他们多有提携。岁岁白金万两,米粮千乘,若有出征更是酒肉棉帛不计其数。只盼其不负‘广西第一卫’之盛名。”
朱亨嘉的面目忽黯然,“可惜浔州战乱弥年,广西护卫一场未胜,寸功未得,战绩不及南丹卫分毫。真是冷了我父王之心啊!”
朱亨嘉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金士麒却不为所动。他明白这邪都只是铺垫,接下来才是主菜。
“赵洪堂……”果然,朱亨嘉提到了这个敏感的名字,“这蠢材先是畏贼避战,又不顾大局挑起内乱。不小心烧了金将军的船队……金将军你别插嘴……即便赵洪堂本心中并无此意,但后果严重……金将军你别急,听我下面的话……即便赵洪堂未铸此错,他亦不足以再领广西护卫。我此次来浔州就是想向商总督推荐一个人,接替赵洪堂。”
朱亨嘉这一串话说得又急又快又响亮,把赵洪堂之罪说轻描淡写。就好似孝子打碎个花瓶之类的。金士麒虽然插不上话,但心里早已骂了他一百遍啊一百遍!终于等到了空档,他便怒道:“原来王爷担心广西护卫军心涣散,回不去桂林啊!不知又放出了哪只鹰犬?”
朱亨嘉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就是你呀!”
“我?”金士麒吓了一跳。()“领广西护卫营?”
朱亨嘉摇摇头,“是想请你荣迁广西护卫指挥使。”
金士麒更是不敢相信了,这等好事怎么会轮到他的头上?
广西护卫指挥使。正三品武官,乃是军户世袭的最高军职。全大明帝国限量200名,大多是太祖、太宗朝代的功勋武将家族世袭而来。金士麒在天津与太监刘应坤做生意,曾在那份“卖官鬻爵价目表”上扫了一眼——就连“驯象卫”这种空头烂卫的指挥使都要3万两白银,那么广西护卫这种上等军卫的指挥使至少价值30万!
无事献殷勤,定有诡计。
金士麒摇摇头,“那可是苦差事啊!”
朱亨嘉脸se顿时就青了,没想到这小子竟不识抬举。
总督商周祚却哈哈大笑,他拍着金士麒的肩膀对朱亨嘉笑道:“你看你看!我就说这小子鬼道。你与他做交易,绝占不到便宜。”
金士麒心念却急转。暗想着总督说这番话。难道总督已经与这小王爷交流过?莫非已经有些什么协议?
朱亨嘉听了总督的话,顿时换了张笑脸给金士麒,“好好,就算我靖江王家拜求你。来桂林吧,只盼你能把广西护卫打造成南丹卫一样的jing兵。”
金士麒嘴上应付着。心里却逐渐明白了——如今总督和藏宝港兄弟们的力量已经主导了浔州战场,靖江王势力眼看就要满盘皆输,忙派世子来寻求和解。他们推荐金士麒去担任“广西护卫”的指挥使,是为了表示诚意。
商周祚虽是两广总督,但他是个“京官”,不能任命地方的世袭军职。按照流程,“卫指挥使”这个职务往往由本省的都指挥使司初定人选,再由总督勘定附议,之后再报兵部审核,最后皇帝佬儿拍板。现在有了靖江王这老混蛋来牵头,这个任命就顺理成章了。
但金士麒该不该答应呢?他用亮闪闪的眼睛望着总督……
商周祚却说:“金士麒,王爷不但要你去担当广西护卫,还想把广西护卫长期驻在浔州。听世子说,这浔州蛮民的田产被收缴后,三成留作官田,七成化作军田。所有军田都挂在南丹、奉议、浔州、驯象以及广西护卫名下,都由你来监管呐!”
金士麒心道:好嘛,这是要讨价还价、坐地分赃啦!
“官三军七”,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而且让金士麒占尽了便宜……他就更是不敢相信了。他又觉得商周祚的态度也很暧昧——到底是想答应靖江王,还是要用自己当挡箭牌?
金士麒便对商周祚说:“王爷忽然就变得厚道了,末将斗胆猜测,除了任命、分田之事,一定是还有旁的条件吧?”
“金士麒果然伶俐!”朱亨嘉突然插话,他向商周祚走近一步,低声说:“那就向商大人说句实在话——请你速速杀了那赵洪堂!他一死,便一了百了。以后我桂林、你肇庆通力合作,联手经营浔州!”
“一了百了?”商周祚哼了一声。“说得倒是轻松啊。”
朱亨嘉立刻应道:“我们站在这里谈天说地,当然轻松!可是胡扶龙如今也有几万兵。总督大人你可不轻松啊!若是大人你答应下来,我就结束掉这场战争。”
“结束?”商周祚惊问,这好大的口气啊!
“没错!”朱亨嘉向商周祚深深一拜,笑嘻嘻地说:“总督大人,浔州百姓苦啊!我代他们求你。”
商周祚怒道:“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你……你如何结束战争?”
朱亨嘉听到商周祚话里有松动。眼睛顿时闪亮。他指着金士麒:“今ri我请你在金游击面前谈此事,是因为有一件‘信物’,须由他来鉴定真伪,以示咱家之诚意。”
朱亨嘉行事风格很犀利,不待商周祚追问,他就直接掏出了一份图纸递给金士麒。金士麒打开一看。竟是一张地图,详炬制了浔州南岸方圆百里。上面用了湛青彩墨记录了胡贼各队各寨的驻扎信息,更用朱红se标注了4个大粮仓和7个小粮仓,以及详尽的输送和交接线路。
金士麒双手微颤,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
在过去半月里,他派出了上百人里去探查胡贼的粮道。那些酗子们在陌生的山岭丛林中苦苦探查。付出了十几条命,搜集到的情报不足这图上的半数。此时此刻,他掌握的信息与这地图上一一验证,果然都对应的上。金士麒大喜,他不说话,只紧紧抓着那地图飞速地背诵着所有细节。
朱亨嘉笑道:“金游击你放心,我不抢。”
商周祚却急问:“这图是真是假?”
金士麒的大脸从地图中升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是真的!”然后又把脸沉下去继续背诵。
“哈!”朱亨嘉笑了出来,他对商周祚说:“大人,你只要派出jing兵循着此图的路线出击,就能将胡扶龙的粮道一一截断,使之匮绝而亡。”
商周祚见金士麒背诵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说:“世子,我还没答应你呢!”
“哎呀!”朱亨嘉皱起了眉头,“那恐怕就会有人报信给南岸。不出一ri,胡贼就会重新整顿兵马粮草,这图也就成了废纸一张。”
“你卑鄙啊!”商周祚恶狠狠地盯着朱亨嘉。他嘴唇颤抖着,好似随时就要喷出血来。朱亨嘉那厮却得意洋洋地回望着他,满脸的无所谓。而金士麒也悄悄踏上一步,暗握着刀柄准备迎接任何的突然事件……
但突然间,只听商周祚厉声道:“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
七月十ri,傍晚时分,浔江南岸的芦苇丛中惊起一群沙鸥。
几条小船悄然抵近南岸,水兵们淌水上岸进行探查,确定安全之后便发出讯号,后面便气势汹汹地驶来了几十条大船。
这些大船都是金士麒征用的,它们纷纷抵近岸边,拉缆绳、放跳板,各船上兵士便徐徐上岸。马匹被蒙上眼睛牵上跳板,惊骇得声声嘶鸣;小山炮在泥滩上挣扎的推行,紧接着便陷了下去,炮手们忙用肩膀生生抗起;一袋袋的粮食被丢下竹排,用缆绳拉上岸去;船队的头尾处,天野级战船的she手们端着火箭箱,jing惕地注视着河岸上的动静。
趁着天空尚有一丝光亮,又一支6营大队登6南岸。
他们将趁着夜se突进数十里,明ri破晓时分便发动突袭。
金士麒站在一条天野船上遥望着河岸上的6营兄弟们,还有他的亲弟弟金士骏。那酗子正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凝视着西边的山峦。那冷漠的样子真是帅极了!
没多久,6营便全部上岸,整装列队完毕。士骏那孩子低声喝令了几声,又忽然转身瞥了一眼江面。金士麒忙向他招手……那臭小子屁都没放一个就拍马而去,整个骑兵大队便轰然跟上。
这是“斩根战”的第三天。
如今,官兵的主力仍在瓦塘镇附近与贼子对峙。与金士麒配合作战的6营部队只有千余人,但他们却是明军中最jing锐的部队——迁江营的2个骑兵大队、三里营的2个车载步兵大队,以及2个新编山炮中队。
连续三天,金士麒率领着水营船队沿江巡弋。派出小分队搜索岸上各处,一旦遇到敌情就火力压制。每当清空了一个河段,便送一支6营大队上岸,奔袭胡扶龙的后方。待任务完成,6营部队就撤到岸边寻求水营的火力庇护,或者上船转移到另外一个位置去。
总而言之,这些6营大队就好似金士麒派出的“海军6战队”。
过去三天里,他们已经连续奔袭了20几处粮仓、桥梁、栈道、关卡,以及数十个的明岗暗哨。一次次成功的突袭,就好似斩断了大树的一条条根脉,胡扶龙后勤体系已如枯木般濒临崩溃。
无论胡贼如何调整战术、变更运输路线,金士麒都会立刻获得消息。这都是拜靖江世子朱亨嘉所赐。自从商周祚与他达成协议,往ri的敌人就忽然变成了同党,各种信息源源不断地送往瓦塘码头,送上小船,送到金士麒的大船上。
这小王爷,倒是很真心呢!(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明末火器称王 第236章 雨夜远袭
士骏的队伍已经走远了,岸上只剩下一片泥泞的痕迹。()..♠
忽然间,开始下雨了。
昏昏沉沉的世界,温润的、细腻的雨丝洒落在江岸上,空气中的闷热正逐渐消退。金士麒懒洋洋地坐在甲板上,孤独地撑着一把小花伞。
他看着亿万的雨水从天而降,在波涛中一一湮没,看着丘陵和田野中丛生的杂草沾满雨水油光闪亮,看着最后一群野鸟飞入林中。这就是空荡的,chao热的,静寂的浔州的战场。
他忽然想到,猛坎死那ri,也是一场雨。
浔州的战事快结束了吧。金士麒已很是疲倦。他想着几百里外的藏宝港,此时此刻,将军府也被同样的雨丝打湿吧,那些jing巧的房舍,莲叶掩映的池塘,茂密的葡萄架,卵石铺设的花田小径,穿着纱裙的女孩子们……
他开始思念莫儿,他回忆着那许多的清晨,他睁开眼睛,便看到她坐在窗边绣花。她映衬着晨光向他甜媚地一笑,瞬息之间便惊起男人无限的情愫。他想着达妮,据信中说,她的肚子已经隆了起来,她也更能吃了。他回忆着自己牵着达妮的小手穿越岳王庙的所有巷子,每走过三两步,四周的食物香气就不停变化着,被热油烫过的,被酒浆淋洒的,在炭火上烘烤的,被蒸汽包裹的。达妮的小手便不停地摇晃着他,要这个,要那个,我全都要……
……
没多久,河岸上来了几个野人。
再仔细一看,喔,是明军溃兵。
他们衣衫褴褛,满身污浊。在烂泥里不停地跌倒、爬起来,挣扎着逃向河边。他们突然看到了水营的旗子,不敢相信揉着眼睛,便“哇”地哭了起来。水兵们把他们拖上小船,送上大船。他们如狼似虎地吃着水营的“标准作战口粮”,泪水噗噗地洒在甲板上。
他们是驯象卫的溃兵。
这西边40里便是一片大山,其中有一道山岭直抵上游的江边,过了那道山岭就是南宁府的地界。那边驻扎着南宁卫、奉议卫和驯象卫,他们是“西路军”,负责堵截胡扶龙的后路。但只有南宁卫算是一支齐整的部队。而奉议卫去年就被打残了,至于驯象卫……哈哈哈哈……
不久前,总兵纪元宪竟把西边山岭的一处隘口托付给了驯象卫。也许是他大脑抽筋吧。
那隘口极重要,是胡贼逃往山区的必经之路,只靠着一座小小的屯堡扼守山路。()那屯堡是驯象卫修造的,但那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当年的驯象卫曾辖有12个千户所近2万大军。是帝国南方排名第一的皇家亲卫。但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如今只剩200残兵。
若说当年的驯象卫是一只威猛的战象,它如今只是一只小ru猪,根本无法承担扼守隘口的重任。
果不其然!就在几天前,胡扶龙派出他的一个善战的侄子带jing兵发动突袭,驯象卫200守军不战而逃……而且还没能逃掉人神。被贼子们追上去杀了大半。眼前这几个被水营搭救的溃兵,就是死里逃生的幸运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