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科技帝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芝麻汤圆
枪声、炮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在奉天城头响个不停,鲜血和残肢断臂成了这个夜晚的主旋律。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的化不开,即使是秋夜的寒风都吹不散。张明启用手枪打死了一个冲向他的曰本兵,暗暗叹了口气。西门守不住了,眼看曰军就要占领这里,袍泽已经战死了一多半,剩余的几个还在苦苦支撑,但是也都被曰军围攻,数不胜数的曰本兵正在迅速的接近城墙。
西门即将失守!
“轰轰轰”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声音,大地也在微微颤抖。
张明启从城头望去,只见无数骑兵打着火把向西门方向进发,官道上就像是一条不知道长度的火龙在逶迤前行。
主力终于到了!
但是起码还有一公里的距离,而张明启身边只有不到三十名守军了,还有十多个重伤员失去了战斗力。
这一公里,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张明启没有炮兵,曰本人有,张明启没有炮弹,曰本人也有,如果西门被曰军控制,城头的几十门大炮将会成为先遣军的噩梦。张明启可以想象,那将是会何等惨烈的景象!
“掩护我!黑子,举起火把!”张明启咬破了嘴唇,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剩余的守军将曰军挡在前面,用刺刀和所剩无几的手榴弹组成了一道薄弱的防线。
张明启命令一名班长举起了火把,他用脱力而颤抖的手在火光中打出了旗语。
城下的先遣军士兵发疯一般的往城里冲,里面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喊杀声响彻云霄。
正在飞驰的骑兵遭到了已经登上城头的曰军的阻击,金钩步枪射出的子弹将拥挤的骑兵一个个打落马下。骑兵也按照《步兵艹典》的要求,用战马当作掩体像城头射击。
正在此时,所有人都看见火光中一个穿着草绿色迷彩服的男子,手里拿着两柄小旗。
“向我开炮!”
张明启打出了一个令所有人触目惊心的旗语,顾南山含着眼泪吼道:“向城头开炮!”
“副司令,不能啊,上面还有咱们的兄弟!”一个营长拉住顾麻子的缰绳哭喊。
“副司令,我带兄弟们冲过去,把他们救回来!”一个参谋声嘶力竭的吼道顾麻子目眦欲裂,一鞭子抽到营长的脸上,咆哮道:“服从命令!”
一颗不争气的眼泪,却无声的流了出来,顺着脸颊落在大雨后泥泞的黑土地上。
“是!”
六十毫米直至一百二十毫米口径的迫击炮迅速的架设了起来,炮长将身体站立在迫击炮右前方四十五度的位置,面朝西门城楼的位置,压抑着悲痛的心情道:“停!朝左前方用炮!”
一炮手接到命令,重复道:“停!朝左前方用炮!”然后放下底钣,并用脚将其踩入泥泞的黑土里,然后展开两脚架,朝目标大致方向摆开;二炮手放下炮身,将起安装在底钣上,锁好;!”
“水平好!”
“水平好!”
“目标,前方城楼;射角????一号装药,两发!”
“预备,放!”
炮兵眼含热泪将炮弹填进了炮口。
“通、通、通”
迫击炮将复仇的怒火像西门城墙上宣泄,轻型迫击炮的炮弹从天空洒下一道铁雨,毫不费力的将上面的曰军杀死,重型迫击炮的炮弹落处,城砖被炸的粉碎,碎石飞溅将蚂蚁般的曰本人炸成支离破碎的一片片血肉。
对着城墙发射了两轮炮弹之后,迫击炮又开始延伸射击,炮弹越过城墙飞进城里,将正在向西门前进的曰军炸的鬼哭狼嚎。借着迫击炮的掩护,骑兵打马扬鞭顺着官道冲进了城里,到了城门之后,掷弹手就用掷弹筒给骑兵提供掩护,将曰军的阵列截成两段。骑兵在在四百米的距离之内,反复的穿梭,用步枪和马刀大量杀伤被炸昏头的曰本兵。
先遣军的优势并没有保持很久,广岛师团的战斗力毕竟不是河本大队那种地方守备部队可以比拟的,在挺过最初的慌乱之后,曰军的山炮开始发威了,刚刚冲进城的骑兵被炸的人仰马翻,曰军步兵寻找一切可用的掩体,用步枪打击骑兵。
双方的目的完全一致,抢占西门城头,谁先占领城头控制了炮台,就拥有了绝对的主动权。
先遣军的骑兵不顾一切的冲锋,力图给后续部队提供掩护,使他们能够快速占领城头,他们在狭窄的道路上反复冲锋,如同飞蛾扑火般的撞到曰军的机枪和山炮组成的火网。曰军也疯狂的向城头方向冲击,被步枪、马刀、掷弹筒、迫击炮大量的杀死。一条不足两公里长的街道上血流成河,支离破碎的尸体几乎令人没有下脚的地方。
双方的士兵终于撞到了一起,曰军的机枪也不敢开了,马刀和刺刀的撞击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双方低沉的咒骂,令街道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城外的顾南山一边命令骑兵不顾一切代价往城里冲,迅速的抢占西门,一边命令迫击炮射击城头。六十至九十毫米的轻型迫击炮不停的轰炸城头,一百二十毫米重型迫击炮则向城内延伸射击,阻击增援的曰军。
城头上不晓得被多少发炮弹反复的轰击,刚开始上面还有曰军用步枪还击,渐渐就再也没了动静。一部分骑兵到了西门之后,迅速的登上了城墙。上面的惨状令人不寒而栗。几乎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也没有一条步枪是完好的。先遣军的士兵和曰军纠缠在一起,刺刀深深的没入对方的身体,有一个先遣军的士兵小腹上被子弹穿了个洞,他死的时候还用牙齿咬住一个曰军的咽喉,满嘴都是红黑色的血污。
西门的城头虽然被大炮炸的支离破碎,垛口几乎被双方的炮火削平了,但是钢筋水泥构件的炮台却都完好无损,曰军的七十五毫米口径山炮和先遣军的迫击炮,对于这些半永固的公使几乎无能为力。
冲到城头的炮兵冲着身边的袍泽吼叫:“炮弹呢,我要炮弹?”
“哪有炮弹?咱只有迫击炮的炮弹,山炮、野炮的都在后面炮团的手里,他们还没过来!”
“炮团这些家伙,比乌龟爬的还慢!”炮兵懊恼的骂道。
“别傻站着,给老子去找,我就不信这里没有弹药库!”炮兵连长看着几十门大炮却不能使用,心中的郁闷无法言表。
几十名炮兵在步兵的保护下,分头在西门附近的城关内寻找,奉天的关城,称其为一座城也是不夸张的,城关里面大大小小的藏兵洞、弹药库、粮库,地下通道,简直是座迷宫,生人要是没人指引,恐怕转一天都摸不到出来的路。
炮兵、步兵像晕头鸭子一样满城关的乱撞,他们砸开一间间的房门,足足找了十几分钟都不见弹药库的影子。而曰军的山炮对着城楼不间断的发射炮弹,已经登上城头的先遣军士兵死伤惨重。几门扛上城头的迫击炮和机枪也被曰军的炮火打哑巴了。没有坚固的火炮掩体,迫击炮和山炮对射,肯定是要吃亏的,机枪就更不是对手了!
“连长,这里有人!”一个士兵惊呼道。
炮兵连长看见一个窗户后面似乎有火光,对着破旧的木门踹了一脚,飞快的闪到门后,然后冲着里面吼道:“不许动,全部趴下!”
“别开枪,我们都是中国人。”里面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
步兵用枪托砸碎了窗棂,将枪口伸了进去,然后齐声道:“不许动!”
里面的人立刻就趴了满地,炮兵连长拎着十响自来的手枪冲进去,发现在一个硕大的藏兵洞里,两百多人全部脸朝下趴在地上,身上穿着破旧的巡防营的军服。
“王八蛋,外面打成这样,你们躲在乌龟壳里?”连长怒骂道。
这些人一不战二不降三不跑,这不是等死是什么?典型的鸵鸟思想,不知道一个人要麻木到何等程度,才能做出这样的傻事儿?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是足足两百多人!
“身为军人,不能保家卫国,要你们有个屁用?”连长咬牙切齿的道。
先头部队的张明启的一个骑兵连,已经全部战死,先遣军的士兵心如刀割,看着这些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巡防营,恨不得把他们全部都给宰了!
“长官饶命,饶命啊!”巡防营的兵磕头如捣蒜,哭的鼻涕一般泪一把。
“弹药库在哪里?”炮兵连长压着火气问道。
“就在要塞炮斜对过,我带您去,长官饶命!”一个看样子像是个小头目的人用颤抖的声音回答。
“有炮兵没有?是炮兵的给老子的站出来!”连长继续问道。
于小宝的炮团还没有赶到西门,前期到来的炮兵只会使用迫击炮和山炮,而奉天城头的炮台,基本上都是重炮,还有两门一百八十毫米口径的要塞炮,这些先遣军的炮兵都不会使用。
巡防营的兵面面相觑,好像是锯了嘴的葫芦,没有一个搭腔的。
“把这些没用的家伙,都给我毙了!”炮兵连长发狠道。
“长官,我们都是炮兵,全都是炮兵!”
听说要被枪毙,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大喊。
“全是炮兵?”
“我们是守城的炮兵连,全连都在这里呢!长官饶命啊,我们有用,有用!”
炮兵连长朝身后的步兵一努嘴道:“看着他们,如果敢逃跑的立刻枪毙!所有人都跟我去搬运炮弹!”
弹药库的大门紧锁,巡防营的头目死活想不起来钥匙丢在哪里了,炮兵连长骂了一句之后,用手榴弹炸开了锈迹斑驳的铁锁。顿时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连长顾不得骂人,命令这些巡防营的兵搬运炮弹。
沉重的炮弹被搬到小推车上,从升降井里送到了各个炮台,巡防营的炮兵被先遣军的步兵用刺刀押解到各个炮位。钢筋水泥的炮台是整个城关最安全的地方,曰军山炮的炮弹落在上面,顶多是个小坑,根本不可能造成重大的损伤。
“轰隆!”
一门一百零五毫米的榴弹炮打响了,远处的民房被炸上了天,巨大的爆炸声和火光在两三里路之外都清清楚楚。
“混蛋,你往哪里打?”炮兵连长怒骂道。
巡防营的炮兵哆哆嗦嗦的道:“长官,俺学过打炮,但是没真正开过炮,平时长官都不许俺们用实弹。”
炮兵连长无奈的对先遣军的炮兵道:“每门炮留一个人报出射击诸元,指挥他们开炮。”
一个先遣军的炮兵为难道:“连长,这里紧挨着民房,矫炮的时候很容易误伤平民。”
连长冷着脸道:“把这片区域炸成平地,宁可误伤不能让小曰本跑了!”
“连长??”
“执行命令!”
“是!”
先遣军的炮兵用象限仪观察目标的距离,,根据炮目距离和炮目夹角,推算出相应的表尺和方向等射击开始诸元,另外再加上弹道条件,如:装药号、药温、气温、气压、风向、风速、纬度、地球自转等算出相应的修正量,然后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运算,将得出的射击诸元下达给巡防营那些没打过几炮的炮兵。
“轰隆!”
西门上的三座炮台同时开火,巨大的气浪将一切没有固定好的东西都吹飞上了半空中,士兵都张着嘴缓解炮声对耳膜的刺激,三座炮台上几十门大小口径的火炮,铺天盖地的将炮弹砸向曰军,尤其是曰本的山炮阵地受到了重点照顾,那里被炮弹反复的犁了好几遍。尽管巡防营的炮兵水平极烂,但是好歹还能看懂标尺。在先遣军的炮兵指挥下,他们将一发发沉重的炮弹装填进炮口,然后拉响了火绳。
德国、英国进口的炮弹质量还真不是盖的,在潮湿的环境放了两年多居然还都能使用,克虏伯、阿阿姆斯特朗大炮的怒吼声震耳欲聋,西门附近两公里的范围内成了一片火海。
森田大佐惊恐的看着这地狱般的景象,到处都在爆炸,每间民房都在燃烧,爆炸中心的曰本士兵顿时就变成了气体,稍远一些的也被气浪掀翻在地,然后被熊熊烈火活活烧死。中国的建筑都是砖木结构,很容易着火,秋末的奉天风比刀子还硬,大火借着风势蔓延开来。这一幕让他不由得想起来曰俄战争中围攻二零三高地的战斗。一排排的曰军冲向俄国人用机器、火炮、电网构筑的防线,然后向割麦子般被打倒,然后又是一排,周而复始。
那一战,连指挥官乃木希典的儿子都被俄国的大炮给炸死了,曰军是用几万具尸体才越过那个死亡高地???但是,森田大佐不是乃木大将,他没有那么多的士兵当作消耗品。
森田大队的士兵迎着铺天盖地的炮火向西门发起冲击,但是这种战斗的勇气在钢铁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中国士兵将成吨的炮弹砸在方圆两公里的区域内,周边的几条街道已经被炮火削成了平地。曰军在瓦砾和大火中苟延残喘。
奉天西门,已经是人间炼狱!
(未完待续)
辛亥科技帝国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世界上最好的人民
“叫什么名字?哪里人?”顾麻子面沉似水道。
“赫连罡,安庆人,祖籍河南洛阳。”炮兵连长严肃的道。
“是你下令炮火覆盖的?”
“是!”
顾麻子一拍桌子,怒吼道:“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这一夜,你杀了多少人吗?”
奉天西门周边两公里被轰炸成了平地,几乎找不出几栋完好无损的建筑物了,奉天百姓伤亡过万,公私财产损失更是难以计算。
赫连罡面无表情的道:“夜间视野很差,我军无法做到准确打击,为了保证后续部队的安全,我必须这么做???如果副司令认为我错了,可以枪毙我。”
顾麻子没想到一个小连长敢这么和自己说话,气的嘴唇哆嗦了几下最后只是一声长叹:“你没错,这就是战争不可能没有伤亡,这个仇要记到小曰本身上!我会向柴都督给你请功,你的连记集体二等功一次,你个人是一等功,下去吧。”
等赫连罡出去之后,于小宝咋舌道:“这小子真有股狠劲。”
顾麻子苦笑道:“姓赫连?祖上肯定有胡人血统,不是匈奴就是鲜卑!妈的,和他祖宗赫连勃勃一个鸟样,心狠手辣。”
于小宝道:“不过,他要是心慈手软,曰本人先占领了西门,那咱们可就全报销了!我的乖乖,炮台上的那些大炮真狠啊,咱们的山炮、野炮简直是孙子辈的!要是小曰本翻过来用它们打咱们先遣军,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
“这下奉天老百姓可就惨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恨咱们?都督要求我们必须在满洲站住脚,这回误伤了上万人,够呛!”顾麻子的脸拉的比马还长。
于小宝沉默不语,西门附近的惨状他是亲眼所见,持续不断的覆盖式炮击,杀伤曰军近千人,但是却让老百姓付出了上万的死伤。
“现在说这些没用,迅速肃清奉天城内的曰军才是正经事儿。”
“也只有这样了!”
奉天城内,先遣军在当地巡警的带领下,展开了逐街逐屋的巷战。手榴弹在巷战中发挥了巨大的威力,而曰军擅长的刺刀见红则几乎没起什么作用。即使是近战,也很少能有白刃相交的机会,被曰军占据的房屋,先遣军一般都是先丢两颗手榴弹,即使没炸死也被震的头晕眼花,然后被先遣军士兵用步枪迅速解决。躲藏在奉天城内自发打游击的巡警、税警、保安队,也加大了对曰军的打击力度。曰军本来就是伪造命令进入奉天的,几支增援的部队互不统属,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像没头苍蝇般在城里乱撞,被先遣军以连为单位的搜索队逐个击破。而南满铁路也已经被张作霖炸毁,曰军的增援部队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进入奉天。
森田大佐收拢残兵败将,两千多人的大队只剩下一千出头,剩下的不是被大炮炸死,就是在城内迷失了方向,被搜索队歼灭。森田大佐眼看大势已去,带着剩余的一千多人逃出了奉天城,顾麻子兵力不足也不敢去追击,只是命令部队切实做好防御工作,保证奉天城的安全。
经过一天的战斗,奉天城内的曰军基本上被肃清,除了几个以连为单位的搜索队还在继续寻找曰军的散兵游勇之外,其他的士兵开始生火做饭。大部分的曰军从奉天逃了出去,运气不好留在城内的则在先遣军、巡警、奉天百姓组成的天罗地网里东躲藏省。吃完了简单的晚饭,先遣军士兵没有一个住宿在老百姓家里的,纷纷搭起了野战帐篷,一时间仿佛是长白山雨后长出的蘑菇一般。医官带着卫生兵,走上街头替那些受伤的老百姓包扎治疗。西门附近的百姓擦干了眼泪,将家里准备换油盐钱的几个鸡蛋煮了送给先遣军的士兵。令他们感到无比的惭愧。
身为军人,不能保证百姓的安全,使他们受到那么大的损失,但是他们却没有丝毫的怨言,反而对心怀愧疚的先遣军温言抚慰,这令他们更加感到肩膀上沉甸甸的。
顾麻子不禁心里酸楚,这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民啊!他们对执政者的要求比任何一个民族都要少,对国家的感情比任何一个民族都要多,如果能让这样的人民都能寒了心,作为执政者除了自杀以谢天下之外,就只能说他们的脸皮比奉天的城墙还要厚了!
森田大佐比他们的心情还要沉重百倍,他带着残兵败将逃出奉天之后,一口气跑了上百里才停了下来,火炮、机枪等重武器,不是被先遣军的炮火炸毁,就是在逃跑途中被遗弃了。森田几次要自杀,都被手下人拼命阻止了。他万般无奈之下,给关东州的第五师团的师团长大谷喜久藏发了电报,原原本本的将奉天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上去。
大谷喜久藏接到电文,几乎当场就昏厥过去,他做梦也没想到,齐装满员的森田大队居然一夜就被打残了!在此之前,他收到了第二铁路守备大队的电报,河本大队减员三分之一,这已经令他够惊讶的了,现在森田大队竟然伤亡过半!曰军一般一个大队也就八九百人,而森田大队是两千多人的超级大队,更有十二门的火炮和十多挺重机枪,居然一夜间就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森田大队伤亡过千,河本大队伤亡也有数百,加上其他的几支小部队,在奉天城的周围,曰军损失了两千多人!
曰本政斧尚未对奉天事变表态,这就还算是和平时期,在这样的时候,伤亡上百就是巨大的问题,更何况是两千人!
这次的奉天事件,大谷师团长可是顶着曰本政斧和军部的巨大压力,擅自出兵的。虽然事先他真的不知道,但是事后他是追认过的。一旦政斧和军部追究下来,他肯定难逃干系。如果不舍得自己切肚子,就等着被军法杀头吧!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几个自发接应黑田三郎和松井大尉挑起奉天事变的曰本小部队,全部被歼灭在奉天城内。南满铁路也被中国的军队炸毁,援兵只有用两条腿走到奉天了!而始作俑者的黑田三郎,则已经被头山满派去的刺客给宰了,三井物产的多个分号被炸,连东京的总号都挨了两颗炸弹。
保持满洲现状是死去的伊藤博文的既定方针,现任首相西园寺公望也是持这个态度,现在先遣军重新占领了奉天。既然他们可以在一夜间打垮森田大队,那么就不是一两千人可以解决问题的。大谷师团长需要把整个第五师团都派出去,才有可能在短期内战胜奉天城内的中[***]队。
必须让战争继续下去,而且要扩大化,否则的话大谷喜久藏师团长的脑袋肯定要被砍下来,用来警示三军了!
“师团长阁下,第四铁路守备大队告急,请求支援!”一个参谋递给他一副电报。
大谷喜久藏倒吸口冷气:“八嘎,宫琪大队也顶不住了?支那军队的战斗力怎么提高的这么快?”
锦州城外的开阔地,北洋第三师第一团正在和曰军的第四铁路守备大队展开一场惨烈的大战。三师是北洋最精锐的部队,而一团则是精锐中的精锐,团长正是桀骜不驯的吴佩孚。三师总共配备了三十六门七十五毫米口径的山炮,十二门七十五毫米口径的野炮,马克沁有三十六挺,火力在整个北洋绝对是最强大的。仅仅一团就有山炮、野炮二十四门,马克沁十六挺,重武器占了全师的一半以上。
中午十二时的时候,这正是这一天中能见度最好的时候。吴佩孚用沙包构筑了一个简单的阵地,就命令士兵做好攻击准备。吴佩孚是死硬的进攻派,对消极防御非常厌恶。他的兵也被他感染,三师一团从来只喜欢进攻进攻再进攻。他的三个营都在出发阵地里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大炮的突然轰鸣。宫琪大队也同样没把眼前的北洋军放在眼里,在他们的宣传中,支那的军队都是听见枪声就会抱头鼠窜的垃圾。宫琪大队也只是象征姓的挖了两条浅浅的壕沟,然后用沙土垒了胸墙。
一团的士兵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三十六门山野炮同时怒吼起来的时候,所有人还是被这连成一片的暴响震动得身子紧紧贴地。这些炮声就象在他们的耳边心口擂鼓一样。整个世界,除了轰鸣声,就再无其他。
一发发装在柳条箱里的七十五毫米口径,装着不同引信的炮弹被推进炮膛。然后随着火绳一拉,这些爆破弹,榴霰弹………都向着曰军阵地落下。炮团全部装备的是管退式新式大炮。发射速度很快,五分钟的急速射中,这些炮兵发挥了超人的水平。向曰军倾泻了快一千发炮弹!
被称为宫琪大队的曰军第四铁路守备大队的阵地,已经完全笼罩在了烟火尘雾当中。爆炸开来的弹片,将曰军阵地外面的一个小树林砍得枝断树倒。爆炸声中,曰军阵地不时有人的肢体被高高的掀起来,再重重的摔在被冻的结结实实的黑土地上。
吴佩孚面带微笑,撕心裂肺的炮声和大地的颤抖令他的心情格外的舒畅。北洋军从当年的小站新军起家,后来被满清朝廷编为武卫右军,八国联军的时候,清廷的武卫前军、后军、左军、中军都被打残废了,唯独装备最好训练最佳的武卫右军没有参与战斗毫发无伤,袁世凯也就凭着这个逐步走上了直隶总督、北洋大臣的宝座。清末新政的时候,全国编练了二十多个镇的新军,仅仅北洋就有六个镇。这支军队设立的目的是用于国防,却没想到除了镇压武昌起义的革命党之外,就再没有经历过像样的战斗,尤其是保家卫国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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