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寻飞
“嘣!嘣!”
就在吴松犹豫要不要还手的时候,一阵响亮的鞭炮声泛起,瞬间引得群愤激昂的工人们不由的回头观望。
十多米开外,一台蓝色火车上,西装革履的伍北左手掐着烟卷,右手捏着根二踢脚引燃,除了伍北之外,赵念夏、贾笑、黄卓、徐高鹏、王亮亮等一系列最近在锦城比较活跃的高层悉数出现,每个人手里要么捏着二踢脚、要么就是提溜一挂长长的鞭炮。
“嘭,啪!”
炮声再次震颤上空。
“我是伍北!聚鑫公司的负责人!大家应该都在找我吧,来,有什么疑问,全部都可以朝我靠拢!”
伍北脸色惨白,透着股极为不正常的虚弱,但却中气十足的吆喝。
“姓伍的,你特么不是人,我们这些民工没日没夜的给你干活,你说停工就停工,说不干就不干,让我们怎么伙!”
“是啊,今天要是没个说法,咱特么都别活了!”
浩浩荡荡的工人们短暂沉默几秒,很快又爆发出几道愤怒的嘶吼声。
虽然他们迷惑于伍北别具一格的登场仪式,但大部分人更加关心自己接下来的吃喝拉撒睡上哪解决,眨巴眼的功夫,三四百工人们就将伍北所在的货车围堵的水泄不通,大有一股子今天如果听不到合适答复,就原地拼命的架势...
虎夫 2239 鞠躬尽瘁
面对四面八方七嘴八舌的嘶吼、诅咒,仿若踩在大海中扁舟上的伍北不急不躁,神色不变的矗立原地。
等喊叫声渐渐小了一些,他才提高调门道:“诸位兄弟们发泄完了吗?没有的话,可以继续,我和我公司的所有能说上话的负责人全部在场,不满意的甚至可以朝我们砸石头、扔砖头,不就是一条命嘛,你们都不在乎,我还能哆嗦?如果骂完了,想要结果,那就冷静听我说!”
“你能说出个麻花,我就问你,凭什么让我们停工!”
“是啊,工地明明干的好好的,为什么断我们生活?”
人群中,几道不和谐的叫声响起,刚刚才有所的缓解的工人们火气再次被撩惹起来,不少人抓着货车的四周剧烈晃动,车斗里的伍北等人被摇的站立不稳,险些从车上栽下来。
“事实上,弄死我们,反而更没法解决你们的问题,各位真不打算听我说几句话吗?”
伍北拼尽全力提高调门。
“滴呜,滴呜!”
警笛声四起,十多台顶着红蓝警示灯的巡逻车停在工人们的外围,全副武装的许诺带着三四十号巡捕闪亮登场。
不得不说,大部分人对于警笛和巡捕还是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慌,见到大批巡捕出现,已经有不少民工开始往后倒退。
“许哥,好意心领了,我没报警,这儿也不需要出警,只不过是我和工人们搞个大规模的露天团建罢了,麻烦收队吧!”
伍北则扯足嗓门朝带队的许诺摆手示意。
二十多米开外的许诺满眼迷惑,不明白伍北究竟在搞什么。
他早上刚刚才解释清楚欧翔被枪杀的事情,本来打算上医院去看看伍北,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工地出了大事,随后马不停蹄的招呼上同事赶了过来。
虽然没看明白伍北的用意,但出于对朋友的信任,他还是冲其他同事摆摆手阻止。
“弟兄们,有耐心的听我侃几句题外话,完事我再慢慢跟大家解释停工的原因。”
伍北舔舐两下干裂的嘴唇,微笑着扫视一眼四周开口:“两年前,我跟在场的很多人一样,可能还不如你们,就是个为了给父亲筹集医药费四处磕头的窝囊废,当然窝囊废是被人给我起的绰号,我个人从来不这么认为,我始终坚信不被束缚的活着才可能出头。”
三四百民工们齐刷刷的注视伍北,不少人脸上写满不屑,似乎很鄙视他的东拉西扯。
“不被束缚的活着首先是不进去,你们自己想想,因为老板停工,你们砸公司、伤高层,合理吗?可能道德上说的过去,但法律是否允许?这都二十二世纪了,早已经过了法不责众的年代,只要不傻的,应该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大家仔细想想,那些蛊惑你们来闹事的,会不会为你们的愚蠢买单?我把话提前放出来,你们谁要是伤害我公司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保洁保安,我将追究到底!”
伍北的语气骤然变得严肃。
刹那间,很多民工们停止窃窃私语,眼神也变得有些漂浮不定。
“扯远了,我再说说为什么停工吧。”
伍北抽了口气,随即示意旁边的赵念夏和贾笑帮他解开身上的西装扣子,接着是衬衫,直到上半身完全赤裸,他才慢慢转过身子,将满是燎泡的后背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足足能有两三分钟左右,他才重新披上后背沾满脓液和血迹的白衬衫,清了清嗓子道:“大家别偷骂我装逼,衣服都要人帮忙脱,实不相瞒,一个小时前我还躺在手术室,此刻连站直身体都很难,而造成这一切的,极有可能是这段时间在白家镇连续作案的犯罪团伙!”
“嚯..”
“真的假的?”
一语落下,周边禁不住全是倒抽冷气的动静。
“可能不少人怀疑我作假,事实上我也无法确定真伪,换句话说,如果知道伤我的人到底是谁,巡捕们不早就破案了嘛,可我是公司的负责人,是给你们这些需要养家糊口兄弟们的老板,我怎么敢拿你们的小命去尝试?白家镇屡次发生枪击案件,究竟是谁所为,目的又是什么,咱谁也不清楚,在不清楚的状态下,我能做到的只能是停工,尽可能保证大家的安全。”
伍北吞了口唾沫继续道:“大家确实应该找聚鑫公司的麻烦,因为我们无法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可咱只是个建筑公司,各位难道不应该深思一下,到底是谁无法保证你们的死活吗?我话说完了,如果还要继续闹得,你们随意,如果愿意理解并且陪我伍北共同扛过这次风险的,我发自肺腑的感激。”
说着话,伍北挣脱开赵念夏和贾笑的搀扶,表情诚恳的弯下腰杆,深鞠九十度大躬...
虎夫 2240 重新分配
随着伍北话音落下,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人心都是肉做的,忽略到伍北那通声情并茂的独白不说,他满目疮痍的后背就足够很多人陷入沉思当中。
“弟兄们,我没有什么非凡的家庭背景,更没有外面传说身价几个亿的财阀老爹,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就特么是身边朋友的层层帮扶。”
伍北抽了口气沉声道:“咱普通屁民创业,就是在跟老天爷赌命,可能有人知道当初为了拿下这份工程我投资了多少,现在被迫停下来,亏损最厉害的是我!每天都是一笔天文数字在打水漂,不怕你们笑话,我想想都特么睡不着,可没招啊,总不能为了钱拿你们的命来赌,咳咳咳...”
话没说完,伍北剧烈咳嗽起来,双脚更是一软,差点跌下车,得亏边上的贾笑眼疾手快赶忙搂住了他。
“大家确实应该闹,但真的应该找我闹吗?我也他妈是受害者之一,而且还是受害最严重的那一方呐!我该叽霸找谁喊冤。”
伍北将手臂从贾笑怀里抽出来,双手扶在车帮上,吃力的望向底下的民工们。
此时他没有任何作秀的夸张,两天两夜躺在手术室,滴水未尽,靠的就是点滴续命,别说他身体素质超群,哪怕是个铁人,也肯定吃不消了。
“伍总是个实诚人,咱们确实不该到公司闹腾,就算要结果也是政务大厅里那些大拿们给咱!”
“伍老板赶紧去医院养伤吧,只要工地不烂尾,您就没有任何责任...”
短暂沉寂片刻,几道喊声泛起,而更多人的眸子里则恢复了清明。
相比起来那些油头粉面,满口都是之乎者也的所谓企业高管,大部分底层的民工其实更钟意伍北这种几句话离不开“操”,段落总结离不开“玛德、狗日的”的老板,更接地气,也更像是他们的同类。
“还是那句话,我比任何人都想复工,但是祸害社会的疑犯没有落网之前,我宁肯赔到倾家荡产,也绝对不会拿你们的命开玩笑。”
伍北呼吸粗重的喘了几下子,挤出一抹笑容道:“我想我跟在场的很多兄弟这辈子可能都不一定有把酒言欢的机会,但并不妨碍我希望你们能好,不论你们是谁的爸、谁的儿、又是谁的夫,下次冲动之前,请考虑一下你们背后的家里人。”
...
十多分钟后,沸沸扬扬的民工人潮缓缓退去,伍北虚脱的坐在货车后斗里,吧唧吧唧的裹着烟卷,只要这样才能让过了麻醉劲儿的他舒坦一些。
“小伍子,你赶紧回医院吧,工地这么脏,伤口别再感染了。”
全程目睹伍北是如何力挽狂澜的二球哥仨慌忙从楼上跑下来,心疼的劝阻。
“但凡可以不用下病床,我是真心不乐意瞎溜达。”
伍北吐了口白雾,笑呵呵的打趣:“替笑笑和苏狱当了两天总裁,滋味不好受吧?”
“这狗日的活根本不是人干的。”
三球悻悻撇嘴。
“二阳的初衷没毛病,不亲自尝试,大家永远无法做到真正理解和报团,但是他忽略了性格和特长,你们擅长的是策马扬鞭,而非运筹帷幄,趁着救护车来之前,我临时改变一下,二哥啊,带上你的人把挑唆民工的狗杂碎给我办彻底,工地继续由笑笑、苏狱负责,跟市里面大拿们沟通的事儿倒是可以继续由老郑承担,但她独木难支,小卓你喊上许子太打配合。”
伍北摸了摸脑门上豆大的汗珠子开口。
“你意思是有人在挑唆民工?谁呀?”
三球立马来了精神。
“你问我呢?”
伍北白楞一眼,压低声音道:“可以肯定的是鬼不止一只,工地接下来想要正常运转,就继续保证同心同德,我不管他们是不是心服,但必须得口服,在我出院前,打掉所有无法保持一致的声音!”
与此同时,锦城“海虹国际酒店”。
最大的vip包房里,二三十个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围坐一桌,而聊的话题也都和土建、钢结构之类的工地工程有关。
如果苏狱或者贾笑在场,绝对会愕然的认出这些家伙基本全是机场扩建项目各个标段的主要承办商。
“老魏,你好端端把我们全喊过来到底是几个意思?不是说介绍了不得的大人物么?我茶水都喝好几泡了,到底还有准没得?”
“就是魏总,虽说工地暂时停工,但咱们又不是闲的没事干,谁家还没点项目需要处理。”
几个中年男女聊着聊着同时看向坐在主位旁边一个四十来岁,梳个偏分头的精瘦男人。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神秘兮兮的微笑道:“好饭不怕晚,既然说了是大人物,那肯定不会跟咱们一样早到,越有分量的越压轴,大家放心好了,我保证你们在聚会结束后不会后悔我的安排...”
虎夫 2241 预备役“城主”
被称作“魏总”的男人神秘一笑,便继续跟旁边人有的没的闲扯起来。
“魏总啊,我听说你承包的三标段,底下不少小工头带着民工们跑到聚鑫公司门口闹事,究竟唱的是哪出戏?”
一个四十来岁上下的女人微笑着发问。
女人留着利索的齐耳短发,眼角几道浅浅的鱼尾纹,虽是单眼皮,但秀气、明媚,那高高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口,证明年轻时候绝对也是个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
“花姐您这话说的我就有点不太明白了,民工不满工地停业,自然会跑去找负责公司理论,跟我又有多大的关系,是不?”
魏总微微一笑,不急不缓的反问。
搞土方建筑的不乏巾帼须眉,甚至有不少都能在各自领域干的风生水起,而刚刚出声的花姐绝对算得上其中佼佼者,她手下的几家建筑公司在整个锦城圈内都算得上赫赫有名,参与过不少公家项目。
“说的没错,是我多言了。”
花姐轻挑秀眉,目光跟旁边几个交好的其他老总交换一下眼神,便不再多问任何。
“笃笃..”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人叩响,紧跟着一个身穿白色运动装,头戴lv棒球帽矮胖青年抻进来脑袋朝着魏总低声道:“哥,咱姑父来了。”
魏总立即起身,表情恭敬的迎到门前。
约莫半分钟左右,一个方脸浓眉,鼻梁很高的中年男人昂首挺胸的走进房间。
男人穿件棕色的行政夹克衫,青灰色的黑西裤,脚上的皮鞋一尘不染,整个人往那儿一处,就透着股高人一等的威严。
“诸位,我简单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锦城组织x的负责人吴康,前段时间刚刚从省里空降过来,相信不少人应该有所耳闻吧。”
魏总一手搀扶新进屋的中年,一边趾高气昂的出声,那架势就好像他旁边杵着的是联合国秘书长。
“哎呀,还真是吴主任啊,早就听说您可能会来接管锦城下一阶段的全局工作,没想到咱在这儿碰上了,您对我还有印象吗?”
距离门口最近的花姐立马眉眼带笑的出声。
“王花枝,去年还是前年锦城杰出女企业家,我记得你的奖章就是我颁发的吧?”
被称作吴康的中年笑着点点脑袋。
“您的记忆力是真好,总说找个时间拜访您,可您总也没时间,这次能通过魏总的组局再续前缘,也是我的福分。”
花姐的笑容更加灿烂。
常年活跃于各地工程圈子的老总们,不说各个手眼通天,但交际面和人脉圈都是相当广泛的,毕竟这年头干什么都讲究关系,没有社交就意味着失业。
“大家都坐吧,既然是我侄子小魏组织的家宴,咱们也少点繁文缛节,一切轻松即可,更不要称呼什么职位,能坐在一起,就是朋友。”
吴康笑了笑,当仁不让的直接坐在一直空着的主位上。
一桌工程老板们不动声色的相互对视,各个脸上的表情不尽相同,如果说消息灵通,整个锦城恐怕也就属他们这类,可能不少人没见过吴康本尊,但绝对都听说他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锦城“城主”的小道消息。
“哦对了,我初来乍到,将来免不了麻烦诸君,特意让小侄备了一些礼物,孙普?”
吴康侧头看向杵在门口一袭白色运动装的矮胖青年。
“明白姑父。”
青年点点脑袋,立即拔腿就往走廊外跑去。
“吴哥您太可气了,送礼也是我们给您送,哪有上级慰问下级的。”
花姐非常活跃的浅笑。
“不存在昂,交朋友交的就是份真诚。”
吴康再次摆手,三言两语间不光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而且还很好的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吴哥,您刚刚说魏总是您的侄子?跟魏总打交道也好些年了,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你们有这层关系呢。”
花姐眨眼笑问。
“如假包换,小魏的母亲是我亲妹妹,刚才的小胖子孙普是小魏的妹夫,别看我马上五十岁,但我的心态可不是一般年轻,是我要求他把身边关系不错的朋友介绍我认识的。”
吴康点点脑袋,不光明里戳破他和魏总的关系,同时还暗示其他人,今天这顿酒局真正的组织者是他。
一桌人再次陷入沉默,谁也没搞明白一个即将荣登“城主”的大咖,怎么会好端端约他们这些三教九流。
“各位都是这次机场扩建项目各个标段的承建方吧,机场扩建的工程可谓是咱们锦城下半年度最为耀眼的项目之一啊,利国利民且意义深远。”
不理会他们心底的迷惑,吴康清了清嗓子道:“作为锦城的一分子,我非常感谢大家的积极参与,可正是因为这样,我更希望大家务必保证工程的质量过关和工人们的安全,最重要的是工期必须如约,不然不就贻笑大方了吗?”
听到他这话,在座的老总们这才回过来味,敢情这位爷是想要通过打通他们这一关,让工地抓紧时间复工,想通这点,这群粘上毛就是猴儿的家伙们集体缄默...
虎夫 2242 将“遇”良才
见所有人都不吭气,吴康斜眼瞟视旁边的魏总。
“咳咳,是这样的姑父,不是我们承建方不想按照工期走,实在是总承包方聚鑫公司啰嗦事太多,三天消防隐患排查,两天卫生督导,现在又整出个白家镇枪击案可能会危及到工人们安全的由头,大伙也全是苦不堪言呐,当时签合同时候,有一项专门署名,各个标段的所有工作以聚鑫公司为主。”
魏总立马心领神会的起身解释。
“聚鑫公司?他们的负责人是哪位?有没有在场啊?”
吴康眨巴两下眼睛,明知故问的开腔。
“聚鑫是个联合公司,由好几家共同把持,不过主要负责人叫伍北,伍北这人神出鬼没的,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他几次,只知道他在市里还有一家购物中心。”
魏总继续介绍道。
“这个伍北有点目中无人啊,怎么能因为他的胡乱猜忌,就直接影响到整个过程的进度,回头我得找个时间约谈一下他,实在不行就把他换掉,我还不信将近两千万人口的锦城,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承保公司。”
吴康轻拍桌面,表情显得分外霸气。
“那敢情好啊姑父,我们这些人说白了就是出力的苦哈哈,给谁干都是干,只要工程款不拖欠,他伍北爱聚什么鑫聚什么,对吧花姐?”
魏总侧头看向方才跟吴康侃侃而谈的花姐。
这孙子虽然长得贼眉鼠眼,但情商不低,知道巧妙的拉几个盟友。
“呵呵,我一个女流之辈哪懂这些啊,随大流走呗。”
花姐更狡猾,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轻抚侧脸散落的秀发。
另外一头,穿白色运动装、戴lv鸭舌帽的矮胖青年正张罗几个手下从他的商务车里,将十多个造型精美的礼品盒往下搬运。
“普哥,这次您姑父来锦城,咱们是不是彻底站起来了?”
一个剃着秃瓢头的小伙笑嘻嘻的发问。
“别瞎叽霸嘚吧嘚,我姑父来锦城是干工作,跟咱有鸡毛的关系,对外别乱传谣,听明白没?”
青年摸了摸帽檐上亮晶晶的logo,抬腿在小伙屁股上踹了一脚催促:“把这些礼物全放前台,交代好酒店经理,待会务必亲自给那些老总们送到车里。”
“好嘞普哥,那啥..最近咱们不是拆迁万腾停车场么,我一个亲戚没事干,要不让他上工地开钩机得了?”
小伙笑嘻嘻的又道。
“下午让他过来我看看咋样再说。”
青年扬手驱赶。
看着几个手下兢兢业业的干活,小伙的嘴角几乎快要咧到耳后根儿,左脚踩在商务车的左前轮胎上用力踏了两脚,貌似检查胎压,右手摆弄着一部新款的折叠屏手机发语音:“工地上没事吧?虎啸公司那群逼养的又来闹腾了?别搭理他们,该干嘛干嘛,尘土能特么扬多高就给我扬多高,告诉他们不满意的话,可以让伍北找我姑父,惯特么毛病..”
与此同时,接手跟锦城上面各个部门沟通的老郑、老黑驱车刚刚从城建局出门。
“姐,城建那个什么副局长约谈咱们,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是不是要让咱马上复工啊?”
坐在后排的许子太叼着烟卷出声。
“不然呢?”
老郑单手拖着下巴颏,有些不耐烦的反问,冷不丁看到许子太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立马气不打一处来的训斥:“说你多少遍了,不要在我车里抽烟,你是不是全当耳旁风啊?”
自打伍北的“正宫”赵念夏出现以后,她就感觉自己的运气好像撞上了瓶颈,先是手下一大票铁杆纷纷离开,接着几个大客户也转投他门,现在就连最看好的联合公司也闹得沸沸扬扬,心情自然差到极点。
见许子太不吭声,她“嘶”的抽了口气,干脆转过去脑袋嗔骂:“非特么让我把你赶下车才好是不?”
“黑哥停车,快点!”
许子太目光直视马路对过的“海虹国际酒店”门前。
无独有偶,他竟然发现前几日在万腾停车场门口跟自己“对喷”的那个孙普,立马来了精神,那天的“对抗赛”,他以唾液储备量小胜一筹,但“喷”的不是太尽兴,紧跟着这两天公司各种麻烦事层出不穷,一直也没找到机会再“交口”,此刻碰上,好战的小心思瞬间被点燃。
“认识啊?”
老黑捋着许子太的目光看了过去,见到几个小伙正拎着礼盒朝酒店里走去。
“一生之敌,不对,他不配,只能说暂时将遇良才,那小子挺不是玩意儿的,要不是拿他姑父压伍哥,不然当时我就直接把他废了。”
许子太咬着嘴皮点头。
“欺负过小伍?”
老郑当即也昂起脑袋,随即摆手轻喝:“把车开过去,我倒要看看那家伙究竟长了几个脑袋。”
“咱还有正事呢,缓缓再研究呗。”
老黑忍俊不禁的劝阻,同时暗暗感慨,让这俩没轻没重的选手碰到一块,真是蝎子蛰了小葵花,没治了。
“谁欺负伍北,我整谁,这就是正事儿。”
老郑一副护犊子模样的撇嘴:“再说我也实在不乐意跟这单位那部门的衣冠禽兽们聊天,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句话,无非是催促工地赶紧复工,没小伍子的话,谁开工谁缺心眼,那个什么二阳真讨厌,尽给咱们安排一些破活,他咋不让赵念夏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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