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寻飞
沉默许久,贾笑咬着嘴皮开口。
“说的到容易,咱几个绑一起能拿多少钱?弟兄们别觉得我市侩,从公司落户锦城,总共就开了几次支,大家提着脑袋混社会图的是赚钱,谁乐意老从自己兜里往外掏,提前声明,我对事不对人,说出了大部分弟兄的心声,伍哥对我不错,我倾尽全力也无所谓。”
坐在他旁边的王亮亮首先提出不同意见,但说话的功夫还是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拍在茶几上,大气的撇嘴:“统共也就剩下三五万,用就先拿走!”
“大哥把购物中心交给我,现在发生这种状况,我应该负最大的责任,这钱我割肉卖血也得垫上!”
黄卓皱了皱鼻子,也从兜里摸出一张卡。
“我这儿有点,反正平常吃住在公司,用就拿走吧。”
紧跟着文昊也抿嘴表态。
“要垫资也轮不上你们这群小的,我从虎啸起步就跟着伍哥打天下,不论是分红还是平常明里暗里的捣腾点,肯定比你们富裕的多,这钱我出大头!”
徐高鹏摸了摸胡茬吆喝,说着话,还故意朝任忠平的方向斜眼扫楞几下。
然而后者却始终没有吭气,老神在在的捧着茶缸子滋溜滋溜的嘬水喝。
“叔,要不您给点建议?”
迟疑片刻,徐高鹏讪笑着吧唧嘴。
“你们玩的这些把戏,小伍子一早就玩过。”
任忠平毫不留情的揭穿一屋小年轻的小心思,昂头“呸呸”吐了几口茶叶末子,晃了晃脑袋叹息:“聊聊机场项目那头吧,苏狱还算懂事,人情世故玩的不算差劲,他的意思是咱家派个人过去跟他共同主持大局,按照资历和辈分,非高鹏莫属,可他的性格天生散漫,又受不了拘束,你们商量商量谁上场?”
听到这话,一屋子年轻人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言语。
“咣当!”
房间门推开,没有参会的林青山带着蚊子走了进来,手里分别拎个半米多高蛇皮口袋,先是朝任忠平微微点头,随即又道:“我和任叔商量过了,待会在咱们楼下广场举行个退租仪式,既为了公平透明,也算再替咱们购物中心打次活广告,必须得有个够分量的人陪同道歉,给每一户退租的商家道歉,谁来?”
“这不纯纯挨骂的活嘛..”
“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啊胖砸,全额退租咱已经吃了大亏,现在还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不等于让全锦城的人看咱笑话么。”
“是啊,直接把租金转那些商户账号上多简单的事儿,没必要搞太复杂。”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意见一致的反对。
“事儿我提前经过伍哥同意,他也认为必须走这个流程!”
林青山态度坚决的提高调门。
“我来吧,我是购物中心的最高负责人!”
争吵中,黄卓站起身子,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太高兴,但还算比较有担当。
“全部都去,一个个狗嘚儿不算,就开始要脸,那特么将来还不得把鼻子顶在脑袋上,给老子记住了,想要脸的前提是足够无忧的活着,明知道是被人泼脏水,小伍子为啥还要连夜跑去上京?明明对擒龙集团恨之入骨,他还得继续卑躬屈膝,难道伍北不要脸么?又或者说你们哪个的面子比他更重要?”
任忠平“铛”的一声将茶缸子撂在桌上,摆手驱赶:“按高低个排成队,脑瓜子都插裤裆里,完事之后笑笑直接上赤帮找苏狱,现在开始你是虎啸家在机场项目的话事人...”
虎夫 2105 小善似大恶
无视一群虎狼青年的怨声载道,任忠平态度强硬的直接下令,那副蛮不讲理的模样已然引起不少人的微词。
在这帮傻犊子的心目中,虎啸公司的龙头只有伍北,即便任忠平平常对自家大哥呼来喝去,可实际上并不能他们服气,哪怕是表面的尊重,也只是源自伍北的关系。
“我不去!完全就是无用功的事儿。”
脾气最为火爆的王亮亮最先不满的抗议。
“我也不去,平常我基本不来购物中心,干的也全是些跑腿的杂活,为啥一出事儿,我反而变成什么公司高层。”
蚊子随即接茬。
“都少说两句吧,伍哥不在,任叔就是代表。”
林青山皱眉喝停。
“不碍事小胖,有什么不爽的让他们问出来,另外,最后强调一次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任忠平“蹭”的一下站起来,脸上的赘肉跟着微微颤动,明显已经动了真火。
“叔,你要说别的,侄子皱下眉都不算个爷们,可你告诉我,给一群马上要跟咱终止合同,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扯上关联的商人赔礼道歉,意义在哪?”
王亮亮自认有理的反问。
屋里的其他人谁也没吭气,就连徐高鹏都没喊停。
其实让小哥几个产生抵触情绪的主要原因并未事情本身,而是任忠平那股子专断的态度,即便是伍北在场,也很少会用这种不可置疑的方式命令、数落大家。
“你们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是吗?”
任忠平棱眼低吼。
“咳咳咳..”
依旧没人打圆场,林青山刚要出声,旁边的徐高鹏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踩了他脚一下。
“啪!”
“行,那我来!你们全歇着吧!”
任忠平直接将捧在手中的白瓷缸重重摔在地上,接着两手拎起林青山和蚊子拿回来的蛇皮袋子朝门口走去:“胖子,招呼财务把退租商户的合同全拿楼下小广场..”
几个虎犊子互相对视,都能感觉出有点过头,但年轻人血气方刚,谁也不乐意服软。
“你们可真行啊,赔偿款是任叔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借出来的,让道个歉居然全推三阻四,咱抛开别的不论,倘若你们是商户,因为购物中心的问题三天两头的歇菜,乐意吗?是不是咱的经营策略有问题,难道不应该跟人说声对不起?况且这声对不起是说给他们听得么?一个个天天吆喝着格局、远见,这就是你们的雄才大略!”
林青山被气得连连点头,咬着牙豁子扫视一眼众兄弟,而后摔门而去。
“大老爷们能屈能伸,错了就得认,道歉也少不了二两肉!走走走..”
屋内人面面相窥,差不多能有半分钟左右,资历最高的徐高鹏摆手张罗。
半小时后,虎啸购物中心门前的小广场。
一出比开业时候更热闹的退租仪式正式拉开帷幕。
自徐高鹏往下,公司所有的大小高层清一色西装革履排成一列,每一个退租离开的商户路过时,都会听到他们诚恳无比的致歉和赔罪声。
大厅里,任忠平咬着烟嘴注视一切,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叔,你消消火,这些家伙全是莽夫,其实心眼不坏,只是..”
林青山攥着一杯热茶走上前。
“我不生气,相反我很欣慰,胖子啊,你记住,小善似大恶,大善似无情!如果想要他们越来越好,很多时候就得有个清醒的去背负骂名,这才哪到哪,如果从现在开始,他们就不懂善后和骄横,那虎啸公司往后就有栽不完的跟头!”
任忠平收起笑容,摇头开口。
“小善似大恶..”
林青山似懂非懂的呢喃重复。
“白瞎了我那只白瓷缸,陪我好些年了。”
任忠平惋惜的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锦城公安医院的独立病房内。
因为陆医生出示的诊断证明再加上提前就运作好的某些小手段,本该加刑的二阳却已经进入保外就医的最后阶段,眼下他差的就是赶紧判刑,然后顺理成章的“治病”,此时解除手铐束缚的他正捧着一杯热奶茶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
这些事情,就连伍北都没能料到,对方的心思竟如此慎密,还没进去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出来。
“二哥,按照你的思路,我还真查到了那个张星宇和李俊峰,他们目前就在锦城下面郊县的一家火葬场,但沈童的尸首是不是火化我没弄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花圈、棺材、骨灰盒都准备好了,好像是在等什么人抵达,才会正式开始丧礼。”
病房门被推开,人高马大的王看守走进来,声音掐的很低的汇报...
虎夫 2106 较量!
“有准确地址么?”
二阳闻声,顷刻间来了精神。
嶙峋的脸颊越发将他的眼睛映衬的硕大无比。
“有,我还弄来一张名片。”
王看守忙不迭掏出一张小卡片递给他。
“虎啸购物中心目前是个什么状态?”
二阳扫楞几眼,接着又问。
“我刚刚来时候特意路过那边,发现他们在举行什么退租仪式,现场很热闹,好像还有记者什么的,我录了一段像,你看看。”
王看守又摸出手机。
将视频完完整整的看了几便,二阳微微一笑:“看来伍北的手下还是有清醒的,这招以退为进玩的好,不光能最大程度的换来好名声,还可以体现出虎啸的财大气粗和担当,即便他们目前肯定是打肿脸充胖子,看着吧,这出风波结束,购物中心绝对会引来一次小的井喷期,你要是想挣点小钱,就马上去租几间门面,最多半个月,转手翻一翻跟玩似的。”
“有那么夸张?”
王看守不可思议的问道。
“墙倒众人推是真的,众人拾柴火焰高也是真的,千万不要小看了舆论导向。”
二阳轻飘飘的笑着解释。
“二哥,我不懂你说的那些啷个哩,但听你的准没错,我现在就回去取钱租店!”
王看守仿佛很迷信对方,乐呵呵的点点脑袋。
“去吧,手机留给我,完事以后你再去一趟张星宇他们所在的火葬场,记得穿上你的制服,最好能让他们看到你,然后什么话都不用说,直接走人即可,不论谁问你任何,都只微笑不说话,记住是微笑不是傻笑。”
二阳摆手示意。
待王看守走后,他抻动几下裹着石膏板的小腿,自言自语:“既然虎啸公司的封锁已经解除了,那就说明伍北百分之百找到了罗天,但他没联系我,也没来看我,意味着还没从上京回归,可眼下是虎啸腾飞的天赐良机,必须得想办法帮他争取一下,最起码不能继续困锁上京。”
思索片刻后,照着名片上火葬场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你好..”
“我在你们火葬场安置了四颗定时炸弹!”
不等电话那头话务员说完,二阳直接粗声粗气的打断。
“神经病吧你..”
对方愣了几秒,骂了句脏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如果你们是想在罗天身上谋求巨大的利益,那一定会特别谨慎沈童的尸体,绝对不会允许发生任何问题,如果你们只是逢场作戏,或者是拿伍北当个乐趣,那更不会允许沈童的尸身毁掉。”
盯着黑屏的手机,二阳舔舐两下嘴唇上的干皮,笑容分为诡异。
“叮铃铃..”
半分钟左右,手机铃声突兀泛起。
看着屏幕上显示归属地来自羊城的陌生号码,二阳并没有马上接听,反而如没听到一样,再次捧起凉透了的奶茶嘬起吸管。
“叮铃铃..”
对方也仿佛是在较劲,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不停回拨。
直到把奶茶全都造进肚子里,二阳惬意的打了个饱嗝,这才不急不缓的按下免提键:“你好啊,我就是那个谎称有炸弹的精神病,我猜你们应该已经查到我的具体位置了吧?”
“公安医院嘛小兄弟,那地方我以前总去。”
手机里一道和煦的男声响起。
“锦城的医院和羊城的肯定不一样,你得亲自来看看、住两回才能有个准确的认知。”
二阳咳嗽两声说道。
“在我看来,全国的医院都没什么区别,迎新送亡罢了,命硬的进去还能再出来,命短了那就是最后一站,看语调你的命应该比较硬。”
对方对答如流的接茬。
“还好,命格不错、运气也将就,要不咱们唠点实际的?”
二阳将奶茶吸管抽出来,也不嫌弃黏糊攥在手里把玩。
两人明明是第一次相遇,却好似老友似的聊的随意。
“悉听尊便,要不你先开始,让我顺便回忆一下,咱们是旧友还是新朋?”
对方试探性的浅笑。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想让伍北来探望我,而你肯定能帮忙,如果你不乐意,那我只能提前替你把沈童火化,你可以赌我刚刚说的是真是假,火葬场里究竟有没有炸弹。”
二阳摸了摸鼻尖开门见山。
“炸弹?俩王还是四个二啊老弟,和谐社会,你别老整一惊一乍的那一出。”
男人愣了几秒,再次有恃无恐的应答。
“好说,那咱就先听点响再研究,两个小时后吧,我等你电话...”
虎夫 2107 暗争暗斗
没给对方继续提问的机会,二阳不慌不忙的结束了通话。
“咔嚓!”
就在这时,原本万里无云天外突然响起一阵闷雷,接着狂风骤起,吹的窗帘列列作响,紧跟着豆大的雨点子噼里啪啦的从天而降。
“万事多变犹如天意!”
二阳思索片刻,编辑一条短信给刚刚那个号码发送了过去。
“天意可违不可抗!”
五秒钟不到,对方洋洋洒洒的回复一句,字里行间透着难以形容的自信。
“冷静谨慎,他应该就是那个高人。”
二阳端坐身子,眼睛微微眯起。
而此时锦城下属某郊县的一家火葬场的遗体告别厅内。
胖的哪怕是坐在椅子上都不停冒汗的张星宇正一手攥着电话,一边看向不远处躺在冰棺里的沈童。
“要我说你就是小题大做,锦城总共就那么几家火葬场、殡仪馆,伍北的人想要查出来咱们的位置很容易,什么特么有炸弹,我还说我有核潜艇呢,反正谁也看不见,可劲儿吹呗。”
旁边的疯子摆弄着一个纸扎的假人表情不屑的撇嘴。
“谁来查?你觉得虎啸公司现在还有闲人查沈童的尸体下落么?或者谁会想到通过沈童的尸体去向来跟咱们直接对话?”
张星宇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个苹果,咔嚓啃了一大口,随即又看向大雨倾盆的门外,似笑非笑道:“对方有没有炸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明确告诉你我,他知道咱们下一步想要通过沈童交好罗天啊。”
“卧槽,他咋知道的?我跟任何人提起过啊!”
疯子瞬间哗然。
“听声音,这小子的岁数不大,极有可能是伍北留下的后手,也幸亏他的岁数小,应该没经历过什么,才会直接把目的全盘托出,但凡他悠着点,咱们这次真有可能着道。”
张星宇大口咀嚼着苹果,嘴里跟藏着个削皮器一样,精准的将果肉吞进肚子里,又不果皮吐了出来,对几米外殡棺内的沈童没有丁点该有的肃穆和尊重。
“扯淡,我就这么坐在这儿,看看哪个有本事能在我眼皮底下把沈童弄走。”
疯子自信满满的冷笑。
“看吧,你也被那小孩儿展示的假象所迷惑了吧?他只告诉我们准备拿沈童的尸体说事,又没说要偷走抢走,为什么不能是直接毁掉?你再狠再硬,也挡不住谁趁你不注意泼瓶硫酸放把火吧?这种天气,真是个毁尸灭迹的好时候,基本留不下什么证据。”
张星宇摸了摸眼角反问。
“啊这...”
疯子被问的一怔。
“沈童的尸首如果在咱们手里被搞得面目全非,你信不信以罗天的性格绝对会立马跟咱们翻脸,他先前有多厌恶伍北,接下来对你我就有多针对,怕不怕他先放一边,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如果被裤衩王知道,你能嘲笑眼睛半辈子。”
张星宇三下五除二的将苹果啃完,随手抛到沈童的棺材旁边,饶有兴致的站起身子道:“那小子既然打算拿沈童说事,就绝对有办法引诱罗天对咱们产生警惕心,没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会有人故意在咱们脸前晃悠,威胁咱们随时可能动手。”
“吹牛逼呢,敢来我直接把他按住,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掐一对,我倒要看看伍北手底下究竟有多少猛人狠将,摆弄不明白一个小老弟,这些年我真白混了。”
疯子撩起上衣,拍了拍插在腰上的勃朗宁手枪。
“够点呛,来人绝对有让咱们不敢碰他一指头的本事或者身份,这位小兄弟很有意思,脑子不光很灵光,而且特别懂得看碟下菜,至少他到现在所表现得意思只是求和,让咱们放过伍北。”
张星宇仿佛会未卜先知的晃动胖乎乎的大手。
“我今天还真不信邪了,看看到底是啥人我不敢碰他。”
疯子不屑一顾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从南到北,能让我正眼看的没几个,如果今天打那小子威胁咱的家伙真像你说的喊来让我不敢舞刀弄枪的选手,我直接给连城打电话,让他暂时先放伍北回来。”
“时代在变铁子,很多我们已经牢不可破的玩意儿,放在今天不一定还能保持固若金汤,算了,你这种人不撞南墙不回头,我还是省点力气,琢磨琢磨如何让罗天哭着喊着跟我结拜吧。”
张星宇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随即拨通罗天的号码:“小天啊,身体没什么大碍吧,刚刚才听说你居然被人绑到上京去了,你放心兄弟,这个仇哥哥必须替你报...”
同一时间,上京。
收拾的利利索索的骚强不光换上了崭新合身的新西装,还被伍北拽到理发店做了个新造型,整个人发生天翻地覆一般的改变。
几人彼时正开车来到上京东城区的城管分局门外。
“咱们头儿复员以后居然被安排到这地方上班?不应该啊,以他的级别,最起码得是市一级才合理吧?”
盯着大门口进进出出的城管工作人员,伍北满眼尽是不可思议。
“不应该的事情多了去,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特么就是规则。”
骚强嘲讽的咬牙回应:“这话也是头儿说的,他报道当天,我俩一起喝了顿酒,那晚上他哭的稀里哗啦,可第二天不是照样还得老老实实来办入职,玛德!狗屁的公平...”
虎夫 2108 非净土
面对骚强的愤世嫉俗,伍北张了张嘴巴,把想要劝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同样的不平和恼怒他也曾经历过。
身为成年人,什么不懂?
只是大部分时间,人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无理的发泄口,而爆粗最能辅助和体现。
喋喋不休的骂了几句脏话后,骚强的情绪才总算平稳下来,抬起戴着假肢的右手指了指办公楼出声:“头儿的办公室在三楼,我来过两次。”
“多少也算个小领导吧?那也还凑合,事少。”
伍北笑了笑。
“屁的领导,三十多个在一个屋,而且全是小年轻,一个个说话不干不净,我那次来的时候,就头儿自己一个人在拖地。”
骚强咬着牙豁,恨恨的臭骂。
说话的功夫,单位应该是下班了,一台接一台的小车鱼跃而出。
“头儿开哪台车?”
伍北赶忙发问。
“不知道啊,我没见过。”
骚强摇摇脑袋。
“那还不赶紧发挥你鹰眼的特长,等菜呢。”
伍北笑骂一句。
别看骚强现在耷眉臊眼,当初搁部队时候,那眼神一等一的锐利,更是个搞狙击的好手,用他自己的话说,一群女人从脸前走过,他随便撇撇,就知道哪个是娘们,哪个是姑娘,骚强的绰号也因此而来。
“瞅着呢,没看我眼珠子都快瞪秃噜皮了。”
骚强脑袋伸的堪比长颈鹿,似乎瞬间恢复当年征战沙场的目光如炬。
可直到院子里的小车所剩无几,哥俩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仍旧没有出现。
“能不能是今天没上班?”
伍北略微失望的开口:“要不打个电话?”
“我手机落酒楼了。”
骚强颇为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
就在这时,一个穿件白色衬衫,身姿笔挺的精瘦汉子从办公楼里走出来,袖子高高挽起,露出古铜色的粗壮小臂。
“伍哥,是头儿..”
骚强赶忙出声。
“先别吱声,看看再说。”
伍北赶忙拉住兄弟,拽着他往旁边的树荫底下走去。
杵在大院里的汉子约摸四十四五岁,长脸、厚嘴唇,一双剑眉又黑又浓,用武侠小说里的词形容:浓眉眼大面皮红,鬓须如线话似钟,妥妥的大侠风范。
只是此刻的“大侠”看起来特别拘谨,左手拎着两瓶包装陈旧的老酒,右胳肢窝底下夹着条用报纸包裹的香烟,站在一台棕灰色的“迈腾”车旁边左顾右盼,应该是在等什么人。
大概十分钟左右,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边打电话,边笑呵呵的从办公楼里走出。
“陈老弟,哦不对,领导我..”
汉子瞬间佝偻身子凑上前。
“等会儿。”
中年男人敷衍的点点脑袋,又指了指接听的手机,继续有说有笑的“嗯嗯哈哈”的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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