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寻飞
君九利索的点点脑袋。
“舍弃什么?”
王峻奇顿时来了精神。
“所有后路和当人的资格,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一个可能改变你命运的人。”
君九点燃一支烟,塞到对方的嘴边,皮笑肉不笑道:“烟头熄灭之前给我答案...”
虎夫 1970 见
王峻奇闻声,沉默几秒钟后,吧嗒吧嗒的用力裹了几口烟嘴。
两人一趴一蹲,姿势怪异的杵在街边。
所幸这条胡同没什么人路过,不然铁定又得引来围观。
“呼..”
大概半分钟左右,将最后一口烟吐出,看着白雾缓缓消散在空气中,王峻奇抽了口气应声:“我早就不是人了,说吧,去见谁!”
“啪!”
一耳光子从天而降,君九皱眉瞪向他。
“你特么打我干...”
王峻奇先是一愣,接着扯脖低吼。
“啪!”
又是一嘴巴子毫无征兆的在他脸上泛起。
“滴答,滴答..”
鲜艳的血鼻血顺着王峻奇的下巴颏滚落,砸在地上。
“有病是不是,老子特么跟你拼..”
王峻奇嗷一嗓子弹起,径直扑向君九。
君九则轻盈的后撤半步,从容躲避开,然后后发先至,左手一把掐住王峻奇的脖颈,右手后扬,抡出一个四十五度的弧线,劈头盖脸的就是几个大耳贴子。
正手打完换反抽,几个呼吸的功夫,王峻奇不光满脸是血,腮帮子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几个清晰的巴掌印。
“别..别打了九哥,我..我服。”
就在第五颗后槽牙被干脱落的时候,王峻奇彻底认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含糊不清的晃动脑袋连连求饶。
别看他比君九半一个脑袋,但不论是力气还是反应速度,完全不在同一个等阶,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大学生在胖揍幼儿园的小朋友。
“记住你现在说话的态度,待会见到那个人也必须这样,不然我不敢保证你会丢失什么零碎。”
君九这才松开他,目光冰冷的开口。
“知道了。”
王峻奇揉搓两下生疼的脖子,弱弱的缩头,就刚刚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脖颈就出现几道凹凸不平的抓痕,此刻他终于相信君九刚刚是留个余力,不然刚才稍微用点力他就已经跟世界说拜拜了。
“走吧。”
君九斜楞眼睛指了指巷子口。
“嗯。”
后者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啪!”
走了没两步,君九突兀转过身子又是一耳光扇在王峻奇脸上,不耐烦的训斥:“你特么走我后面是想暗算我么!”
“我..我..”
王峻奇磕磕巴巴想解释。
“我个叽霸,走前面!快点!”
君九一脚踹在对方大腿上,吹胡子瞪眼的呵斥。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胡同口,紧跟着一辆黑色“本田”商务车停在他们旁边。
“上去吧。”
君九先看了一眼车牌号,随即指了指车门示意。
直至目送商务车开远,君九才长舒一口气,接着表情莫名陷入苦涩,抓了抓后脑勺呢喃:“这特么回去咋跟小伍子交代...”
与此同时,商务车内,王峻奇刚刚坐上去心里头瞬间浮现出一句话: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车后排坐着的不是别人,居然是三神兽之二的三球和吴松。
“来了老弟?”
三球吭哧有力的咀嚼着口香糖,吹出个小泡泡,笑嘻嘻的一胳膊搭在王峻奇的肩膀头。
“吃不?”
吴松拿起一片“绿箭”递出。
“不用,谢..”
王峻奇忙不迭摇头。
“嘭!”
话音还未落地,沙包大小的拳头直接怼在他的左眼窝,刹那间一排小星星飘过。
“不给我面子是吧!”
吴松恶狠狠的咒骂。
“我吃我吃。”
已经快被整崩溃的王峻奇哪还敢说出半个不字,赶紧伸手接过,然后迅速剥开包装纸,将口香糖塞进口中,随即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嘭!!”
吴松的拳头再次飞起,重重砸在他的右眼眶上。
“你冲我笑个锤子,我跟你很熟吗!”
吴松横眉厉喝。
“我..我错了,你们别折磨我了好吗?实在不行给我个痛快,一刀杀了我吧。”
王峻奇吃痛的捂住眼睛,无奈又无力的乞求。
“王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现在经历的这些,还不足你给别人的伤害百分之一你就受不住了,那被你迫害过的那些人当时有多绝望,你能感受到吗?”
就在这时,一道银铃般的女声从副驾驶的位置传来,紧跟着就看到赵念夏探头转了过来。
因为担惊受怕,再加上赵念夏的身材比较娇小,所以王峻奇打上车就一直都没注意到前面居然还有人,瞬间诧异的张大嘴巴。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这个女人了,而对于这个长相甜美的丫头片子,他最深的印象就是惹不起。
遥想当初,她可是曾经主动替伍北扛过“杀人”的罪名,结果好像没用多长时间就重获自由,由此可见对方背后的实力有多恐怖。
“赵小姐说的对,我不是人。”
王峻奇哪敢迟疑,立即俯首承认错误,他这才意识到刚刚君九为什么警告他注意自己的态度和语气,合着是虎啸公司的老板娘召见。
当然,他并不清楚赵念夏与伍北、君九之间更为复杂的关系...
虎夫 1971 凶狠小娘子
“你该死!关于这一点,你有没有异议?”
赵念夏伸出葱白一般的修长手指轻抚贴在侧脸上的秀发,直勾勾的注视王峻奇。
“没有。”
后者如实摇头,此刻他才体会到什么叫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关键他还不敢有任何意见。
因为傻子都知道,碰伍北一指头,顶多可能挨顿揍,但要是谁敢招惹赵念夏,那绝对得被扒层皮都不止。
“可是吧,小伍现在事业刚起步,又不应该招惹到任何官司缠身,你这样的人活着,可能狗都懒得搭理,可一但没了,就容易给很多有心之人制造到足够的话题。”
赵念夏语气冰冷的开口。
任由谁都不会想到,一个长相清纯,身材超赞的漂亮女孩儿居然会把死啊活啊这类的江湖词汇挂在嘴边。
“确实是这样的,只要我前一秒没了,罗天、马寒之流绝对会借题发挥,伍北刚刚才拿下机场的项目,现在办掉我惹到巡捕各种调查真不划算,赵小姐你把我放了吧,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您和伍总的面前。”
听到有一线生机,王峻奇当即恳。
他现在是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也不介意对方是个比他岁数还小的丫头片子,只希望赶紧逃离锦城这个是非地。
“那不可能!”
赵念夏一句话瞬间击碎他的幻想。
“咳咳咳...”
“需要我做什么?”
王峻奇尴尬的咳嗽两下,压低声音询问。
他虽然鲁莽粗鄙,但绝对不是缺心眼,刚刚追逐的过程中,君九明明有很多次机会不留痕迹的干掉他,却没那么做,就说明赵念夏对他存在某种诉求。
“我要马寒和罗天开战!”
赵念夏直接了当的出声。
“啊?什么意思我不懂?”
王峻奇满脸迷惑的吞了口唾沫。
“他不配合,你们有办法吗?”
赵念夏朝着三球和吴松莞尔一笑。
“哗啦!”
三球右手突然一把揪住王峻奇的头发,左手顺势降下车窗玻璃,将对方的脑袋直接拽出车外,同时朝着司机吆喝:“诱爷,油门踩到底!冲着前面的油罐车蹭上去!”
脑袋被推出车外的王峻奇瞬间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的满眼是泪,脑子也一下清醒过来,他想要大叫救命,可是嘴巴刚张开,就被风灌的满满登登,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此刻车子驶入一个隧道里,时不时有车辆疾驰而过,能见度并不是太高,眼见自己的头就要冲向旁边的一台油罐车,他吓得剧烈挣扎,玩了命的往回缩头。
“啊!”
千钧一发之际,他终于挣脱开三球的束缚,及时回到车内,顿时情绪失控的惊声尖叫。
“听的懂我在说什么吗?”
赵念夏再次看向他。
此刻王峻奇的头发根根倒竖,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望着赵念夏那张天使一般的精致面孔,他却恐惧到了极点。
“还需要再考虑?”
赵念夏的语调微微提高,旁边的三球摩拳擦掌,作势再次准备动手。
“不用不用,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王峻奇的裤裆瞬间一热,带着浓郁的哭腔嗷嗷回应。
他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会被一个小女孩给吓到大小便失禁。
“你跟马寒混过,甚至于他现在都比较相信你,今天你去参加招标会,应该就是马寒给你弄到的邀请函吧?”
赵念夏眨巴眨巴眼睛笑问。
“是,他让我看看具体过程,然后给他汇报。”
王峻奇毫不犹豫的承认。
“罗天一直都希望你充当内奸,为了收买你,不惜给了你一个全新身份,现在的王峻奇之所以敢正大光明的走在阳光下,就是因为没有任何案底,当然你应该也没少付出,至于做过什么我没兴趣了解,但你和罗天一直都有联系,对么?”
赵念夏接着又道。
“呃..”
王峻奇干咳两声,回答的并不是太利索。
“嘎巴!嘎巴!”
边上的三球和吴松似笑非笑的按动手指关节发出阵阵脆响。
“是,我们偶尔会通电话..”
王峻奇鼓起腮帮子吹了口气。
“不,是经常联系,他不止一次的跟沈童的叔叔沈默私底下见面,不用拿那么诧异的目光看我,我掌握的东西比你想象中要多的多。”
赵念夏娇声道:“所以我犹豫很久,还是决定留你一条小命,让你挑唆马寒和罗天开战,你不光具备很多必要条件,而且也擅长这方面,听清楚哈,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拒绝的唯一结果就是我让他们把你双腿打断,然后丢到马寒的家门口,再想办法让马寒知道,他跟云x白药合作,之所以被对方知道他用的是伪劣产品,全是拜你和罗天所赐。”
“你..”
王峻奇瞠目结舌的注视赵念夏,打死他都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如此神通广大,连伍北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各个门清。
“用什么方法我不管,总之我要他们在小伍动工之前必须开打。”
赵念夏懒得理会对方心底的震撼,声音不大不小的继续说道:“如果今晚上你就能让我看到一些成绩,我可以考虑最后给你一条生路...”
虎夫 1972 理解
夜幕降临,白天承办天宝酒店的四楼宴会厅,此刻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琳琅满目的名贵糕点摆满水晶转台,各种各样的生猛海鲜应有俱有,什么白酒、红酒、洋酒更是多到令人乍舌,唯美的钢琴曲萦绕耳畔,自助式的宴会虽然缺少了一抹拼酒的氛围,但却处处彰显华贵。
而这场聚星集团的庆功宴正是苏狱安排的。
除去白天参与竞标的公司企业之外,锦城不少其他行当的实业巨头和一些实权单位的领导也收到了邀请函。
随处可见衣着光鲜的社会精英们三五成堆的聚成一小团谈笑风生,感觉像极了电影里的那种高端酒会。
该说不说,在人情世故这块,苏狱如果正儿八经的投入,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之所以把庆功宴仍旧交由天宝集团负责,他特意找伍北商量过。
按照他的猜测,民航总局不会平白无故选这里作会场,总是说明要么这儿有什么不凡之处,要么就是酒店老板关系通天,跟总局存在着什么联系,反正上哪都得花钱,何不把面子卖足。
而正是苏狱的这次深思熟虑,也为日后聚星集团的腾飞埋下了至关重要的一笔,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
不论什么年代,何等场合,都会出现一些享受特殊权利的人群。
此时一间上百平米的包厢内,偌大的圆桌摆满比外面更加高端的飞禽走兽,酒水也尽是些光听名字就足以让人惊呼的大牌,什么xo、路易十三,茅台80年,桌边的贵宾各个也都是重量级的。
除去招标组的负责人陈老和一众成员悉数到场,聚星集体的四大股东个个不落,甚至就连锦城的二号大拿何彪和几个单位的领导也位列其中。
“陈老、何市,照顾不周还望海涵。”
伍北一扫之前在会场时候的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举杯开场。
“跟我们客气就没意思了啊小伍,都是老熟人,犯不上相敬如宾,我跟何市也见过很多次面吧?”
陈老笑呵呵的摆手接茬。
他一早就从郭鹏程那里收到了足够退休的好处费,自然尽心尽力的打圆场。
“前年和大前年在上京培训时候,我和陈老有过数面之缘,您还给我们上过两堂公开课,当时您的妙语连珠可是留给我相当深刻的印象呐,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咱们能同坐一桌。”
何彪也随即笑着捧场。
“哈哈哈,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有缘分早早晚晚都会相识,来何市,这杯我敬您,小伍是我的后生晚辈,接下来的机场的改建项目免不了有诸多地方麻烦到您。”
陈老咬文嚼字的开口。
“哎呀陈老,您太高抬我了,机场扩建项目是利国利民利社会的大好事,我们市政大楼绝对全力支持,只要有需要的地方,何某定当全力以赴。”
何彪立马作出回应。
他这次来是因为小舅子金万腾的软磨硬泡,原本只是打算装装样子,结果没想到伍北带给他的惊喜属实不少,就连陈老这样在民航总局身居高位的大拿都在替他说话。
“笃笃笃..”
房间门这时猛不丁被人叩响,接着就看到黄卓小心翼翼的探进来脑袋:“伍哥,有点急事需要你处理。”
几分钟后,隔壁包房内。
伍北春风满面的推门走进来,瞬间被一股子呛鼻的烟臭味熏得连打几个喷嚏。
望了眼屋内的林青山、徐文昊、徐高鹏等人,伍北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君九的身上,皱着眉头询问:“什么事啊这么压抑?”
“跑了。”
君九抿嘴低声呢喃。
“谁?王峻奇!”
伍北当即反应过来。
“嗯。”
君九沉闷的缩了缩脖子,颇为尴尬的抓起一支烟猛嘬两口,掩饰自己的尴尬。
“就这?”
伍北沉默几秒钟后,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打盹的老虎凶不过野驴,任何事情都不存在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跑了跑了,一跑百了,这点叽霸事儿犯不上一个个愁云满面,该吃吃该喝喝,有问题明儿再说。”
“可是伍哥,狗日的可是在老九的手底下逃走的,这要传出去的话..”
徐高鹏特别不甘心的开口。
“九哥也是人!”
伍北直接打断,同时递给君九一个无需在意的眼神,耸了耸肩膀头道:“咋地?竞标结束你们都没事儿了呗,全部给我滚出去招待宾客,我跟你们说昂,今晚上谁特么不喝多别回去。”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故意慢半拍的君九脸红脖子粗的走到伍北面前,蠕动两下嘴角想要说点什么。
“啥也不用唠,我确实不太开心,但并不失望,这次大意了,下回提起精神就好。”
伍北摸出打火机替对方把叼在嘴边的烟卷点燃,笑容无比真诚...
虎夫 1973 岁月如歌
“唉..”
伍北的话瞬间让君九心头一颤。
古人云: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没人喜欢被质疑,尤其是常年搁一个锅里扒拉饭的弟兄,可他闹出这么大的乌龙,对方非但没有怪罪半分,甚至都没有多问一个字,这是何等的信任和尊重。
“行啦,别唉声叹气的,不叫啥事哈,出去吃点喝点,晚上舒舒服服闷一觉,将来的麻烦交给将来解决。”
伍北笑呵呵的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头。
与此同时,天宝酒店附近的停车场里。
一台荡满厚厚灰尘的面包车旁边。
任忠平和伍世豪席地而坐,也正在推杯换盏。
两个加起来差不多一百岁的老家伙,一人一瓶自酿的自酿的高粱散白,喝的那就一个不亦乐乎,酒量丝毫不逊色于年轻人。
下酒菜更简单不过,一碟号称“抗战到底”的油炸花生米,几份街头常见的卤肉、鸭货,比不上伍北他们的满桌山珍海味,但却饱含岁月的温度。
“看到你儿子顺利拿下工程,彻底放心了吧?让你早点往外砸钱你不肯,现在人家不用了,活该你那些棺材本全都烂手里。”
任忠平面红耳赤的对瓶吹了一口,随即抓起几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咀嚼出声。
他的身材比较臃肿,平常倚着躺椅都觉得憋屈的不行,更别说这么盘腿坐地上,但他却似乎乐在其中。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他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比我替你破解难题更可贵,别整的好像我吃多大亏,好像你没偷摸准备钱给他应急一样。”
伍世豪调侃一句,也仰脖喝了一大口酒,两人相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引得不远处伍世豪的几个头马好奇的观望。
或许是他们的境界还未达到,也可能是年龄和经历不同,任由他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平常沉默寡言的伍世豪自打跟任忠平呆在一起,总会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下一站打算上哪去?”
闲扯几句,任忠平冷不丁开口。
“四处走一走,转一转,看看没见过的景,听听没听过的声儿,咱们这代人太难了,前几十年活情义活兄弟,中间几年活孩子,好不容易想为自己活两天,结果特么还老了。”
伍世豪操着最轻松的语气述说着最真实的自己。
“赵成虎那帮人目前应该在上京,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想要回来,我觉得是个机会..”
任忠平皱了皱鼻子,眯缝的小眼睛中掠过一抹寒光。
“你跟我一起溜达溜达呗,我记得咱三十来岁那阵子,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想去延边看看,尝尝正宗的农家泡菜,兄弟啊,三十岁转瞬即逝,我们再不乐意也阻止不了,但是趁着现在能跑能跳,为啥不把三十岁时候的愿望实现呢。”
伍世豪仿若没听到一般,继续拉着家常。
“伍哥,你现在为什么一点斗志都没有了?当初咱们千辛万苦逃出来,你还记得你曾发过的誓吗?你说一定要把王者商会连根拔起,可现在..”
任忠平拧着眉头低吼。
“当年我多大?现在我多大?豪情壮志怎么可能抵得过岁月的侵蚀,那会儿我单手压枪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现在我撒尿不用手扶就得马上换鞋,能比么?”
伍世豪抓起酒瓶晃了晃,随即摇头道:“这世上啥玩意儿是永恒不变的?就他妈是变化!往前推五年,你能想象到我儿子居然会跟赵成虎家的丫头片子搞到一起吗?虽然说一代人是一代人的事儿,可这种情况你让我咋办?”
“那就能对不起死去的那些兄弟?”
任忠平咬牙咆哮。
“没人对不起他们,江湖路本就一步一坎坷,当初选择走进来是他们自愿的,最后喋血街头同样是他们该有的归宿,你我只是运气好,先阎王爷多偷了几年时光。”
伍世豪吸了吸鼻子,表情凝重道:“如果你非要说什么对起对不起,那就当是我老伍背信弃义,我只有一个儿子,我想让他活的舒心!”
这是他整晚第一次正面回答任忠平的问题,也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面对老兄弟的直言不讳,任忠平怔了十几秒钟,最后举起酒瓶跟对方“叮”的碰了一下,然后喝水似的仰脖将多半瓶粮食酒全都倒入口中,辛辣的酒液顺着他的下巴颏滑落出来不少,却愈发映衬出老头的孤寂。
“走啦,明早上还得给你儿子看视频、当保安,你离开时候不用通知我,就算通知我也不会送你,拜拜!”
盯盯注视老哥们几眼后,任忠平笨拙的爬起来,转身朝出口方向离去。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扯的又瘦又长,给人一种莫名的心疼感。
“哐锵哐锵哐锵,咿呀歹夫诶,对案不能食,拔剑击柱长叹息;丈夫生世会几时?安能蹀躞垂羽翼!”
走出停车场,老头像是喝多耍酒疯似的,双手比划成京剧武生的架势头,声音沙哑的吆喝着鲁省特有的“高调梆子”,古朴中透着被年代遗弃的沧桑...
虎夫 1974 磨合
午夜时分,热闹一天的天宝酒店总算开始变得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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