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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两人会意一笑,走进大帐,分宾主落座,杨元庆不等他先开口,便笑道:“粮食会从水运过来,晚两三天,太守不用担心。”
从丰州走黄河到灵武郡,再转支流盐川水,便可直接抵达县城,周元顿时放心了,他又问道:“刘迦论的军队主力在延安郡,杨总管还要去延安郡剿匪吗?”
“剿匪问题不大,这个我有计划,今天把周太守请来,是想商量以后的防御,我打算在盐川郡筑城,并驻兵三千,协助周太守防御匪患。”
周元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杨元庆是为了守卫矿山。
。。。。。。。
丰州军目标之一的红铁山便是位于盐川郡的西部,距离县城五十里,北方数里外便是盐川水,水流平缓,可以行五百石的大船,从前这里设有矿监,大量开采铁矿山上船,矿船便从盐川水进入黄河,运到灵武郡冶炼。
如果杨元庆占领矿山,他的运矿船只进入黄河后北上,便可以直接抵达五原郡,交通非常便利,更重要是灵武郡太守韦嗣云便是当年丰州总管府长史,他一般不会阻拦丰州矿船。
这座矿山在半年前被奴贼白瑜娑的军队占领,但两个月前,延安郡胡匪刘迦论为了夺取矿山,派三万大军在矿山北面的盐川水沿岸与白瑜娑的军队爆发了大战,最后以白瑜娑的军队败退而告终。
刘迦论占领了矿山,但数千采矿奴隶早已趁两军大战逃亡一空,刘迦论无奈,只得从延安郡和弘化郡强行驱赶一万民夫前来采矿,又留下三千驻军监视。
但刘迦论又面临另一个难题,那就是怎么把矿石运到延安郡,这里没有直通河流,唯一的办法便是用畜力来运输,用一万匹马托运,每匹马负重百斤,一次便可运送百万斤铁矿,因此需要积攒到一定量后才能统一运输。
两个月时间,已经开采了数百万斤铁矿石,堆放在几座巨大而简陋的仓棚中,也就是这些天,刘迦论就要派大队马匹前来运矿。
此时已是九月下旬的深秋时节,早晚格外寒冷,入夜,一轮半圆的明月从仓棚后面升起,清冷的银辉洒满了红铁山,黑黝黝的山影笼罩着山脚下的劳工大营和一片军营,劳累一天的民夫们困乏地熟睡着,军营里也格外安静,只有两座木哨塔上,各有两名士兵在来回巡逻,哨塔相距一里,一东一西。
这时,两队隋军斥候悄悄地摸近了木塔,两名弩手用岩石掩护,在五十步外举起军弩,瞄准了哨塔上的敌军哨兵,箭尖上在月光下闪动着绿色的磷光,上面涂有来自粟特的剧毒之药‘帕帕木’,见血封喉,连声音都喊不出,是斥候暗杀的最佳毒药。
只听‘咔!咔!’两声轻响,两支弩箭如闪电般射去,几乎是同时射中了两名哨兵,没有喊叫,只有两声闷哼,其中一名哨兵从两丈高的哨塔上摔下。
西面传来寒鸦的叫声,这是另一座哨塔得手的信号,这边也跟着应和两声,不多时,哨塔上又出现了哨兵,已经换成了隋军。
不多时,一支千余人的隋军骑兵从西面杀来,马蹄上包着厚厚的麻布,尽管声音不大,但千余骑兵冲刺所卷起的气势依然如暴风雨一般席卷而来,很多敌军士兵还是被惊醒,奔出营房察看,他们看到的却是寒光闪烁的长矛和气势如奔雷般的铁骑。
隋军骤然间冲进了敌营,哭声、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骑兵踹翻营帐,长矛无情地刺穿敌军胸膛,战刀劈砍,血光四溅,稽胡军四散奔逃,很多人没有穿鞋,他们跑不过战马,骑兵瞬间追上,将一个个奔逃的敌军杀死。。。。。。。
半个时辰后,杀戮渐渐停止,三千稽胡军被杀死两千余人,其余皆跪地投降,只有十余人骑马逃走,奔回延安郡禀报。
一万民夫的营帐在百步外,隋军的屠杀没有冲击到他们,也没有人敢逃走,一群一群,呆愣愣地聚集在大营内,每个人的眼睛充满了恐惧,这时,几名骑兵飞奔而至,大喊:“尔等不用害怕,我们是丰州隋军,来解救你们!”
沉寂片刻,大营内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
天渐渐亮了,杨元庆率领十几名将领,在一千骑兵的护卫下来到了矿山,他眯着眼打量这座山脉,长约十余里,是一座岩石山,山体上寸草不生,但也并非全部都是红色,只有西面数里是红色,红铁山指的就是这一段。
十几年的开采使山体出现了一个大缺口,但铁矿资源依旧丰富,足可以开采数百年。
此时战场已经打扫结束,战俘被反捆双手,一堆堆地坐着,大部分是胡人,也有极少数汉人,尸体都已经焚烧掩埋,缴获了两千多匹战马和大量的劣质兵器,以及几百顶帐篷。
一万多民夫都很安静,呆在营帐里,等待着隋军的安置,今天整个矿场都停工了。
但杨元庆感兴趣地并不是这些,他要的是铁矿,他催马来到几座大仓棚前,里面都是堆积如山的矿石,大部分是铁矿石,但也有几十万斤黄铜矿石。
这时,丰州兵铠司曹何钧翻身下马,奔进仓棚中,他拾起矿石仔细查看,片刻,他拿着一块矿石出来,对杨元庆施一礼,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道:“总管,这里可是宝山啊!这些铁矿石的含铁量至少在六成以上,杂质很少,可以炼出上好的精铁,极为适合制作兵器和铠甲。”
“很好,这些矿石要尽快运回丰州。”
望着堆积如山的铁矿石,杨元庆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头对众人道:“那刘迦论辛辛苦苦开采了数百万斤铁矿石,连生铁的影子都没见到,便被我们夺走,我很想知道他的表情如何?”
众将领轰然大笑,杨元庆一摆手,对几名校尉令道:“组织这些民夫,用缴获的战马,尽快将铁矿石运到河边!”
“遵令!”
几名校尉跑去招呼士兵,杨元庆又对裴行俨道:“刘迦论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大举来争抢矿山,你要多派斥候,掌握他们的动向。”
裴行俨躬身施礼,“卑职明白!”
安排完矿山的琐事,杨元庆回头对军官们道:“诱饵已经抛出,下面该我们出手了。”
他调转马头,带着大队骑兵向县城方向疾奔而去。
。。。。。。。。
关内北部的延安、盐川、雕阴、朔方、榆林等郡,以及弘化、灵武和五原的部分地区,由于自然条件比较恶劣,不利用农耕,一直便是中央朝廷用来安置内附少数民族的地区,在这些地区生活着匈奴、鲜卑、羯、氐、羌等各部族数十万人。
在中央朝廷强大时,这些稽胡平静而本份,没有逾规之事发生,可一旦中央朝廷软弱或者中原大乱,这些胡人中的贵族便开始野心勃勃,兴风作浪,掀起造反风潮以抢掠汉人财富,杀戮汉民。
刘迦论便是一名匈奴贵族,在大隋各地开始爆发造反之时,他也认为时机来临,开始聚集本部人马造反,又联系其他民族的首领,力量迅猛发展,短短数月,拥兵便达十万,他自称皇王,以延安郡和雕阴郡为据点,率军在关内北部大肆抢掠杀戮,一个个村庄毁于他们的铁蹄之下,除了一些比较大的城池没有陷落,关内北部数郡,几乎都被他的军队占领。
和其他造反者一样,刘迦论最大的困扰便是装备落后,极度缺乏兵甲武器,因此,获取生铁,打造兵器便是他们的燃眉之极。
两个月前,刘迦论命大将刘鹞子率军三万去抢夺被白瑜娑占领的赤岭矿山,一场恶战,他们最终赶走白瑜娑,夺下矿山。
就在刘迦论引颈盼望铁矿石即将运来时,一个噩耗却传来,矿山被隋军夺走,他们辛辛苦苦开采了两个月的几百万斤铁矿石全部被隋军夺走。
刘迦论暴跳如雷,他怎肯白白给隋军做嫁衣,在接到报告的第二天,他亲自率领六万大军向矿山猛扑而来,他要将胆敢抢夺他矿山的隋军踏为齑粉。





天下枭雄 第十八章 血腥镇压
在占领矿山两天后,来自丰州的一千余艘平底大船抵达了盐川郡,除了部分船只运载了粮食外,其余皆是空船,前来接运铁矿石。
民夫迅速地搬运矿石上船,一支支斥候队深入延安郡和雕阴郡去探查消息。
然而就在这时,刘迦论率领六万大军杀向矿山的紧急情报送到了杨元庆的大帐。
中军大帐内,杨元庆正背着在一幅关内地图前来回踱步,他刚刚收到一封裴矩的来信,信中告诉他,杨广并没有对丰州动武的意图,也没有清洗朝官中的山东士族,换句话就是说,杨广暂时默认了他的拥隋自立。
杨元庆很清楚杨广被迫妥协的原因,并不是军事上的问题,他既然可以发动百万大军两征高丽,他就有魄力发动大军来围剿丰州。
根本原因还是政治上的问题,杨广不可能再对关陇贵族下手的同时,再清洗山东士族,还有南方也出现了问题,政局开始变得不稳定,杨广应该也意识到了危机,所以只能说,他是暂时顾不上自己,一旦他将中原局势稍微稳定下来,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调头对付自己。
对他杨元庆来说,这也是一个机会,必须要趁这段宝贵的时间积极备战,扩张势力,扩大防御圈。
尽管魏征劝他用关陇的人力,占山东的土地,但并不等于他的军队就不能踏入关内,恰恰相反,他必须将势力南扩,必须要把战场放在外围,他不可能在自己的丰州内和围剿他的隋军作战,那样会毁了他的根基。
如果隋军来围剿,他们之间爆发的激战只能放在盐川、朔方、榆林或者灵武郡,而绝不可能在五原郡。
这次率军南下,杨元庆不仅仅是要夺取矿山,同时也要将势力渗透进关内,跨境剿匪就是最好的借口。
“禀报总管,紧急情报!”帐外响起士兵的禀报。
“进来!”杨元庆迅速把思路收了回来。
报信兵快步走进大帐,单膝跪下,将一份红色情报呈上,红色表示情况最为紧急。
杨元庆接过情报打开,果然是刘迦论大军来袭,比他预料的还要猛烈,六万大军,估计是刘迦论是要连同县城一起踏平。
杨元庆自嘲地笑了笑,他就怕刘迦论不肯来,才派一千人去偷袭矿山,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完全多余,刘迦论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军队多少,他或许以为是盐川郡的军队所为。
杨元庆立刻转身令道:“传我的命令,所有鹰扬郎将全部到大帐开会。”
。。。。。。。。
一望无际的荒原上黄尘铺天盖地,一片胡杨林也被黄尘覆盖,树林外一条浅浅的小河,水位也陡然降低,在数里外,黑压压的军队正越过小河,无数的士兵和战马痛饮河水,继续奔跑,密集的马蹄阻断了河水,各色旗帜聚集成云,队伍声势浩大,足有十余里长。
队伍杂乱无章,衣甲斑驳,武器各式各样,有刀有矛,也有木棍锄头,和中原造反的乱匪有着同样的特点,人数众多,但缺乏训练,缺乏装备,刘迦论造反只有半年不到,他不能把一支十万人的稽胡队伍打造成为精锐之军。
但这支军队也有着中原乱匪没有的优势,那就是战马众多,他们都是关内北部的游牧民族,基本上人人都有马匹,马术精湛,机动能力极为强大。
此外,这支军队身上还有一种野兽般的凶悍,尽管他们队伍混乱无章,但每个人都凶残异常,面容狰狞,他们半年来横扫关北,在他们铁蹄下不知有多少汉民丧生,不知有多少妇人哀号。
这一次,他们又有了新的猎物,不仅要夺回矿山,而且要踏平盐川郡唯一的县城,据说,里面藏身数万汉人,无数的财富等着他们去抢掠,有无数的女人可以让他们蹂躏。
“攻下县城,一切财物妇人任尔等夺取!”
这是刘迦论下达的命令,令所有人血脉贲张,原始的欲火在他们心中燃烧,也激发了他们的勇气,加快速度,迅猛地向盐川郡疾奔。
这天上午,刘迦论的六万大军进入盐川郡,远远已经看见巍巍长城,但军队前进的速度明显减慢了,在他们前方的旷野里出现了一支骑兵队,黑压压的军队足有一里宽,队伍整齐,气势威猛。
刘迦论俨如一盆冰水泼面,狂躁的内心顿时冷静下来,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了,不是盐川郡的军队袭击矿山,这里足有一万骑兵,那只能是杨元庆的丰州军。
刘迦论只觉两股一阵阵战栗,心中懊悔无比,但现在他不可能再撤退,撤退就意味着兵败如山倒。
好在对方只有一万人,而自己有六万,占有绝对兵力优势,这也能弥补军队装备不足的弱点,他心一横,战刀挥出,厉声大吼:“冲锋,击溃隋军!”
刘迦论心中比谁都清楚,他的军队全靠一股杀掠的勇气支撑,他必须赶在自己士兵勇气消失前,一鼓作气,击溃隋军。
六万大军如狂涌的潮水般杀上,巨浪翻腾,黄尘滚滚,声势骇人,向隋军铺天盖地杀来。
一万隋军由年轻大将裴行俨率领,这是他第一次独立统军作战,尽管他心中略略有些紧张,但他脸上的刚毅和威猛的身躯,给士兵们带来了强大的自信。
裴行俨目光冷静地注视敌军,虽然敌军杀气腾腾,每个人都格外亢奋,但两天两夜不停步的奔袭使他们胯下战马早已筋疲力尽,猛烈发动的冲击会使战马体力出现极大的透支。
裴行俨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这些乱匪想得太幼稚了,以为自己会和他们厮杀吗?他将一丈七尺的长槊指向敌军,冷然下令:“准备射击!”
一万隋军排成三列,前面三千骑兵带有骑兵弩,这是一种蹶张弩,在马上用脚蹬踏上弦,有效杀伤距离可达一百五十步。
三千隋军骑兵刷地举起了骑兵弩,瞄准了滚滚冲来的乱军,后面七千隋军则使用骑弓,等待着第一队骑兵后退。
“二百四十步。。。。。二百步。。。一百八十步。。。。。”
隋军内一片寂静,只有测距兵的声音在军队上空回荡,裴行俨冷冷地等待着。
“一百五十步!”已经进入了杀伤射程,但裴行俨的命令还没有下。
“一百四十步。。。。。”
“射击!”裴行俨终于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咚!咚!”射击的鼓声大作,随着一片清脆的弩机声响,三千支弩箭倏然射出,在空中形成一片黑色的箭云,如疾风骤雨般向冲来的敌军群迎面射击,惨叫声响彻阵前,一片人仰马翻,乱匪简陋的皮甲无法抵御劲力强大的弩箭,近千人被射倒,但千人的损失对于六万人不算什么,乱匪依旧狂暴地向前冲击。
三千弩箭射出,执弩隋军迅速后撤,催马向西疾奔,后面七千骑兵只稍等片刻,同时乱箭射出,七千支箭射向冲进百步射程内的乱匪,又是大片敌军被射倒,这一次的死伤接近两千人,隋军锐利的弓箭和惨重的死亡使敌军狂暴的气势为之一涩,士气开始有一点下降。
一万隋军骑兵整齐有序地迅速向疾奔,他们以逸待劳,速度极快,这明显是诱引对方追赶。
刘迦论也意识到了不妙,这样没有止境地追下去,战马的体力就首先支撑不住,军队必然会不战自溃。
他大声喝喊:“停止追击,整顿队型!”
‘当!当!’的钟声敲响,钟声急促而响亮,这是既是撤军的命令,同时也是停止追击的命令,五万余大军的强大惯性又冲出近两里,才终于停止住战马,此时,战马已筋疲力尽,在透支尽体力冲击后,又突然停下,不少老弱战马先倒下了,口吐白沫。
就在这时,一万隋军又杀回来,在百步外再次发动箭阵,万支箭密集射向敌军,敌军人仰马翻,死伤惨重,刘迦论的军队阵脚大乱,士兵们纷纷后退躲避箭矢,隋军追击射箭,三轮三万支箭已使敌军死伤四五千人。
刘迦论见士气急剧下降,每个士兵脸上都露出惊惧之色,强大的隋军箭阵将他们吓得心惊胆颤,刚开始时的狂热和欲望已经消退得无影无踪。
刘迦论心中万般无奈,隋军根本不和他硬拼,只用弓箭对付他,而他们的土弓箭射程太短,根本无法和隋军的弓箭抗衡,再这样下去,军队就要溃败了。
他只得挥刀大喊:“掩杀上去!”
进攻的战鼓声再次敲响,数万稽胡大军被催促着再次向前追杀,但这一次他们没有了激情,速度变慢,明显是一种不情愿的追击。
裴行俨冷笑一声,下令道:“用鱼行箭阵!”
这是这一种己方速度明显快过对方时采用的阵法,奔出一段距离停下来,射出一轮箭,再奔跑,再射,就像鱼群一样,游一段距离停下回头,然后再向前游,这也是隋军最初准备采用的战术。
只奔出六七里,稽胡大军已是一路尸体,六万大军死伤已近一万五千人,士气极度低迷,追赶就是送死,绝大部分士兵已经不愿追赶,人惧马乏,出现了即将崩溃的迹象,就在这时,南面又出现了一支隋军骑兵,约万余人,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向刘迦论大军的后方杀来,瞬间便杀进了敌军群中。
稽胡大军顿时一片大乱,裴行俨见主帅大军已经杀来,他举起长槊大喊:“进攻的时刻到来,儿郎们,跟我杀啊!”
“杀啊!”
一万骑兵挥舞长矛狂喊,跟随着裴行军向敌军反噬而去,积蓄多时的力量在这一刻爆发了,两支隋军骑兵前后夹击,稽胡军大败,全线崩溃,叛军四散奔逃,这一战杀得叛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丰州隋军追出五十余里,六万稽胡乱匪先后被斩杀四万余人,被俘万余人,只有数千人逃脱,刘迦论在乱军中被裴行俨斩杀。
杨元庆并不停留,率大军直扑雕阴郡,大战刘迦论的部将刘鹞子,隋军四战四捷,杨元庆将刘鹞子在阵前射死,刘鹞子的四万余人全军覆没,被斩杀两万五千人。
至此,造反不足半年,拥胡兵十万的刘迦论部被丰州总管杨元庆血腥镇压,被杀近七万人,两万多战俘被抓去开矿,使得关北稽胡一蹶不振,元气大伤,数十年不敢再反,这次血腥镇压后,杨元庆之名令关北小儿不敢夜啼。




天下枭雄 第十九章 势力扩张
夜幕降临,隋军大营内一堆堆篝火燃起杨元庆下令杀牛宰羊,犒劳三军,士兵们欢声雷动,篝火上烤肉焦黄,脂香四溢,火光映红了一张张充满期待的士兵脸庞,一坛坛羊酒打开,谈笑痛饮,胜利喜悦洋溢在整个隋军大营内。
中军大帐内,数百名将校济济一堂,凡校尉以上皆集中在此,众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窃窃私语,这时主帅杨元庆站起身,大帐内顿时安静下来。
杨元庆端起酒碗,众人也端起酒碗站起,杨元庆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缓缓道:“这第一碗酒,我们祭祀在这场战役中阵亡的四百九十五名弟兄,愿他们瞑目于九泉。”
杨元庆将酒慢慢洒在地上,这时,不少老兵都想起当年老帅杨素在大破突厥后犒劳三军将士的情形,当年受嘉奖的少年小兵,今天却成了三军主帅,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年轻人又成长起来。
杨元庆将第二碗酒端起,对众人道:“这一碗酒是敬给大隋皇帝陛下,让我们高呼万岁,痛饮这碗酒!”
“万岁!”众人一声高呼,将酒一饮而尽。
杨元庆摆摆手,让大家坐下,他又斟满酒,端起酒碗道:“今天大军胜利有斥候的侦察,有在座诸位的奋力杀敌,每一个人都有功绩,但这第三碗酒,是敬给今天的第一功臣。”
杨元庆的目光向裴行俨望去,“裴将军何在?”
裴行俨心中激动异常,他慢慢站起身,抱拳道:“末将在!”
“裴将军率领一万骑兵,以箭阵击溃敌军,进退有序,战术得当,为大军胜利立下大功,不愧为第一功臣,请饮下此酒。”
裴行俨走上前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大帐内响起一片鼓掌声。
这时杨元庆取出一把横刀,对众人高声道:“一碗酒只是敬意,而不是荣誉荣誉是这把刀,我一共有十二口这样的宝刃,以我的字命名,叫‘虎卿刀”这十二口宝刀,我将赏给立下大功的将士,无论是士卒还是大将,都可以得到今天是第一次赏赐将授予裴行俨将军!”
在一片掌声和羡慕的眼光中裴行俨单膝跪下行一礼,双手接过了第一口‘虎卿刀”“谢大帅赐刀!”
他面对众人,缓缓将刀抽出半截,只见冷光森森,锋利异常,引起无数的将叹声。
裴行俨在宇文策来丰州时,因宇文策有皇帝的圣旨他是主动交出军权,后来他一直为此事感到不安和愧疚,今天杨元庆当众赐刀给他无疑是对他的肯定,最终将他心中的一块阴影抹去了,此时他心中只有默默的感动。
裴行俨的情感不轻易外露,他又向杨元庆深深行一礼,回到自己座位,杨元庆对众人笑道:“下面大家开怀痛饮,大口吃肉,今晚可以一醉方休。”
众人一片欢呼,大帐内又恢妄了喧嚣和吵闹。
杨元庆走出大帐,视察军营情况,心腹大将杨家臣则跟在他身旁,杨家臣低声道:“公子,那二碗酒为何要敬给隋帝?”
杨元庆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将士需要有心里寄托,毕竟大家还是隋军,我现在还只能挂着羊头卖狗肉,表面上还得敬隋帝。”
杨家臣也笑道:“什么时候才能说,第二碗酒敬给我冉的主公呢?”
杨元庆拍了捞他的肩膀,微微一笑,“不要去牵挂这些虚名,要牢牢把军队和上地控制在手中,这才是现实,这些虚名就让隋帝去担吧!”
杨家臣默默点头,“卑职明白了。”
这时,一名亲兵奔来,对杨元庆低声说了几句,杨元庆回头对杨家臣道:“告诉几名督军,不可真的一醉方休,要大家多注意大营安全,我去一趟县城。”
说完,杨元庆翻身上马,带着数百名亲兵向县城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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