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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阿思朵小声嘟囔道:“那和帐帘又有什么区别?”
她也知道不能真的让杨元庆住在帐篷内,她想了想便道:“那把帐篷搭到后院去,我们隔三天来住一次。”
杨元庆不忍扫她的兴,便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可以!”
“那我酿马奶酒你也要喝!”阿思朵眼睛亮了起来,又得寸进尺地提条件。
“没问题!”
阿思朵欢喜无限,她掀开帐帘便跑出去了,动作敏捷如羚羊,使杨元庆一把搂个空,老远听她笑声传来,“我去找勇士们移帐篷。”
杨元庆恨得心直痒,却又拿她无奈奈何,他也走出穹帐,却见一名丫鬟匆匆跑来。
“什么事?”
“老爷,有人来找你,在府门外,名字叫。。。。。”
丫鬟想了半天才想起,“好像叫杨家臣。”
杨元庆先是一怔,随即喜出望外,杨家臣不就是当年留在幽州的九名铁卫的头领吗?
仁寿四年,杨元庆率五千骑兵大败杨谅军,当时祖父杨素的十八名铁卫跟随着他,其中有九名铁卫在骑兵中出任军官,战争结束后,五千骑兵返回幽州。
杨元庆想给铁卫们一个前途,便让九名铁卫和五千骑兵一起回去了,后来他们陆续提拔,大多做了鹰扬郎将,最差也是做了鹰击郎将,他还为他们感到高兴,却没有想到,七年后,他杨元庆也来了幽州。
这使他感到,冥冥中自有一种天意。
“快请他进来!”
客堂里,杨家臣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给杨元庆磕了个头,声音哽咽道:“杨家臣参见主公!”
杨家臣当年叫做甲壹,是杨素给他起的名字,他已经三十七八岁了,早已是一个稳重成熟的军中大将,但他忘不了自己的根。
杨元庆望着这个忠心耿耿的家将,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感动,他几次经过涿郡,都没有去找他们,以为岁月已经磨掉了他们身上的铁卫痕迹,却没有想到,他们心中的忠诚依然和七年前一样。
杨元庆连忙将他扶起,“快快起来!”
杨家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叹了口气道:“我们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去老主人的目前拜祭,几次都说要去,可最后元总管都不批准,去年老六去京城办事,大家只得托他代我们去拜祭,这次听说少主公出任幽州总管,我们简直欢喜若狂,就盼着少主人赶紧到来。”
杨元庆点点头,“大伙儿都在幽州吗?”
“都在幽州为将,不过都分散各处了,老三、老五和老七的军队被调去辽东,准备征高丽。”
杨家臣取出一份名单,双手奉给杨元庆,“这是我们九兄弟现在的情况,所担任职务以及现在的名字,基本上都成家了。”
(未完待续)





天下枭雄 第七章 罗艺告密
杨元庆接过名单看了看,除了杨家臣以外,都是—些陌生的名字。
“有人知道你们的身份吗?”
杨元庆又问:“我是说你们曾是我祖父铁卫这件事?”
杨家臣想了想,“当初只有杨义臣知道,不过现在估计他也忘记了。”
杨元庆沉思片刻,道:“你们的身份—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和我的关系,记住了吗?”
杨家臣点点头,“我记住了,可是……少主人有什么不便吗?”
杨元庆知道这个杨家臣其实非常有头脑,能独挡—面,他也不瞒杨家臣,便道:“圣上虽然任命我为幽州总管,但他对我还是有忌讳,将来我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留下你们,我想在最关键时候再用。”
“家臣明白了,请少主人放心,我们绝对保守秘密。”
就在这时,—名亲兵在门外禀报道:“大将军,府外有—名军官求见,叫做罗艺,说你知道他。”
杨元庆微微—怔,罗艺来了,连忙吩咐:“请他到外客堂稍候,我马上过来。”
杨家臣有点紧张道:“少主人要当心此人!”
“怎么,你和他很熟吗?”
杨家臣点点头,“我头三年就是跟他,对他很了解,他先拼命奉承元弘嗣,逐渐被提拔,后来又讨好李景,说了不少无弘嗣的坏话,结果李景不睬他,他恼羞成怒,和李景翻脸,两个月前还写了—封信到御史台告李景,结果御史台没有理会他。”
“你怎么知道他写信告李景?”
“这件事是老二告诉我,他就是罗艺手下的鹰扬韩将。”
杨元庆对罗艺也了解不深,不过他知道此人确实不可靠,当年能成功将窦抗骗来驿馆,就是和罗艺有关,罗艺在关键时刻背叛了窦抗,虽然他当时是帮了自己,但杨元庆却很警惕这种叛主之人,这种人可以用而不能信。
杨家臣从侧门走了,杨元庆来到前院,只见罗艺心事重重地坐在厅堂内,似乎在想什么心事,眉头皱成—团,旁边桌上的茶水—动未动,已经凉了。
杨元庆在七年前见过罗艺—面,记忆有点淡了,而此时的罗艺却给杨元庆再次留下深刻的印象,罗艺年约三十六七岁,长得豹眼狮鼻,眉毛如两支剑—样,直插发际,就像夸张的京倒脸谱,尤其他的脸庞就像岩石雕刻—般,极富男人的粗线条,怎么看也是—个粗犷豪迈的男子。
这时,杨元庆心中生出—个念头,罗艺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让罗将军久等了!”杨元庆笑呵呵走进大堂。
罗苦连忙起身行礼,“卑职参具总管!”
“罗将军不用多礼,请坐!”
两人坐下,—名丫鬟端茶盘进来,杨元庆指指罗艺的茶杯,“再换—杯新茶来。”
丫鬟端荼杯下去了,罗艺歉然道:“第—天就来打扰总管,真是很抱歉,明天要回北平郡,实在没有时间。”
罗艺的官职为虎贲郎将,出任北平郡督军,手下掌管五千余人,也算是幽州军府的重要将领之—,他也是早就在等杨元庆到来,罗艺和李景的关系极为恶劣,他几次公开顶撞过李景,李景也—直在找机会罢免他,就在两人势同水火之时,杨元庆出任幽州总管的消息传来,无疑是解了罗艺困火之灾,也使罗艺有了想法,他—定要成为杨元庆的心腹,—定要有个靠山。
他今天来也是抱着这个目的而来,罗艺又道:“不知总管何时去北平郡巡视,卑职好提前准备迎接总管。”
杨元庆呵呵—笑,“不用费心准备,我不是奢侈之人,我是准备去北平郡视察,过些日子吧!不知北平郡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军队被调去辽东?”
“有!调去两支军府,两千人,说实话,我很担心他们能不平安回来?”
“罗将军怎么会有这种担忧呢?我们百万大军汇聚辽东,而且还是御驾亲征,难道连—个小小的高丽也干不掉?罗将军多虑了,—定会平安归来。”
罗艺叹了。气,杨元庆的话言不由衷,他听得出来,显然,杨元庆还是不想和他推心置腹,他也没有什么资本,但罗艺既然来找杨元庆就不想空手而归,他—咬牙,决定赌—把,要抢在所有人之前,把新总管的关系打通。
罗艺从怀中掏出—份名单,放在桌上,推给了杨元庆,“杨总管,这份名单或许你用得着。”
杨元庆接过名单看了看,眉头微微—皱,不解地问道:“这份名早是……”
“这是元弘嗣这几年提拔的心腹,—共二十二人,都是鹰扬郎将,控制了幽州军府近—半的军队。”
杨元庆心中大喜,他最需要的就是这份名单,这样才能把元家的势力慢慢从军队中清掉,不过……杨元庆心念,这份名单的可信度有多高?里面肯定也有罗共夹杂的私货,想借自己的手清除。
杨元庆掩饰得非常好,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仔细又看了—遍,出手他意料的是,名单中没有长史赵元昭的名字,也没有直辖郎将韩驰的名字,他眉头皱了—下,对这份名单的信任程度又下降了几分。
罗艺察言观色,尽管杨元庆脸上和眼中都看不出表情,但杨元庆这眉头—皱,罗艺还是猜出了几分,他连忙小心翼翼道:“杨总管,其实赵元胳不是元弘嗣的人,韩驰也不是。”
“不是?”杨元庆脸上终于露出—丝错愕。
罗艺捕捉到了杨元庆脸上的那—丝错愕表情,他心中大喜,说明自己判断正确了,杨元庆来幽州的重要任务就是铲除元家的势力,这必然也是圣上的交代,这是他升官进爵的机会,他—定要抓住。
罗艺连忙道:“赵元睹确实不是元弘嗣的人,他是窦抗的人,他有—个族妹嫁给窦抗之弟窦庆,从表面上看,他对元弘嗣的命令言听计从,但实际上他和窦家的关系很密切,卑职很清楚。”
“那韩驰呢?”杨元庆又不露声色问道。
“韩驰是赵元睹和元弘嗣交换利益的结果。”
“怎么个交换?”
“渔阳郡督军赵元社是赵元睹之弟,还有下面的三名鹰扬郎将都是赵元睹的人,元弘嗣就用总管衙门直辖郎将的职位,换了渔阳郡督军和两名鹰扬郎将,这是发生在前年之事,知道内幕的人并不多。”
杨元庆心中暗暗点头,看来不忠有不忠的好处,罗艺的不忠给他省了很大的力气。
杨元庆淡淡—笑,“那就多谢罗将军了!”
他将这份名单小心叠好,从怀中取出—只金盒,将名单放进盒子,又贴身揣好金盒,这就是官场中的肢体语言,话不用说出了,他这个动作就告诉了罗艺,‘你名单对我非常重要……
罗艺再次喜出望外,立刻站起身单膝跪了下来,“卑职愿为总管效劳!”
“罗将军快快请起!不用这样,有些事情我心里明白,当年你不是也替我做过事了吗?”
罗艺又坐下笑道:“多谢总管还记得当年之事,—晃七年过去了,时间真快啊!”
“确实岁月如梭!”
杨元庆语气变得轻松起来,笑道:“不知道罗将军的令郎多大了?是读书还是学武?”
“我有两个犬子,长子罗诚,今年十八岁,次子罗信,今年十六岁都跟我学武……”。
杨元庆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有趣了,罗艺的儿子真的叫罗诚,不过是此罗诚,而非彼罗成,而且还会武艺,有空倒想见—见此人。
“两位令郎也在幽讲吗?”
“长手罗诚在我身边为校尉,次子罗信在京内品文字城。”
两人又说了两句,罗艺便起身告辞了,杨元庆把他送出门,此时天已经黑了,杨元庆草草吃了晚饭,在—名家仆的引导下,带了几名亲兵来到了太守崔弘升的府邸,却正好遇见崔弘升把裴晋送出府门。
三人撞到—起,你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有点尴尬,最后三人—起笑了起来,杨元庆拱手笑道:“我是来混顿晚饭,看来还是来晚了—步。”
崔弘升呵呵—笑,“有,酒菜都有,老夫就陪杨总管再喝几杯。”
杨元庆又看了看裴晋,笑问:“不—起来喝—杯吗?”
裴晋犹豫—下道:“我和药师约好今晚去喝酒,我怕他等急。”
“好吧!下次再来。”
杨元庆走上台阶,拱手笑道:“今天就打扰了。”
“说哪里话,杨总管第—天就来我府上,是我的荣幸,请!”
崔弘升将杨元庆请到他的书房,两人坐下,下人端来—点酒菜,崔弘升给杨元庆倒了—杯酒道:“我三天前接到家主的—封信,也就是我兄长,他希望我能全力助你,我猜得出你是奉密旨来清除元家势力,说实话,我对大隋的前景并不看好,从我内心来说,我并不喜欢隋朝,不仅是我不喜欢,山东士族几乎都不喜欢,除了闻喜裴氏,其他士族,你看有几家热衷干官禄?”
杨元庆没有听懂他话的意思,只感觉到他似乎在发牢骚,杨元庆笑了笑,没有说话。
崔弘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走题了,连忙歉然道:“抱歉,我偏题了,兄长写信让我助你,我当然会尽力而为,其实我有点奇怪,圣上既然有心要清除元氏在幽州的势力,他直接下个调令,把赵元瞎调走,这样你不就省了很大的力吗?可他为什么不调走赵元睹了我威觉这里面有点蹊跷。”




天下枭雄 第八章 突发事件
博陵崔氏从汉到现在,经历了数百年而不倒,历经无数王朝,依然是五姓七望之首,对于崔家,各朝各代的朝廷利益都是浮云,只有家族利益才是永恒,这也是各大名门世家的共同特点,他们经历了太多了王朝,对朝廷利益已经看得很淡,就像一个女人经历无数次婚姻后,会更看重自己一样
正因为这样,杨元庆相信崔弘升真是帮助自己,因为自己身上有着崔氏家族的利益。
此时,崔弘升的怀疑也使杨元庆心中有点犯疑了,崔弘升的分析确实有道理,杨广既然要自己来清除元家势力,那赵元眳这么明显的阻碍为什么不调走,难道仅仅是想留下他稳定幽州的局势吗?
杨元庆本来是这样想的,但崔弘升的提醒却让他意识到,这不符合杨广的做事风格,既然有了李景,又何必再留赵元眳,这里面确实有点蹊跷。
“明公以为这其中的蹊跷在哪里?”
崔弘升轻捋胡须,眯眼道:“我以为这个赵元眳其实是圣上安插在幽州的一根眼线。”
杨元庆沉默了,崔弘升的这句话使幽州的水陡然间深了十丈,半晌他缓缓道:“据说这个赵元眳是窦家的人。”
“你是说窦抗?”
崔弘升摇摇头道:“那是何时的陈年老账了,怎么可能还和窦抗还有关系,虽然赵元眳是窦抗提拔,也和窦家有姻亲关系,但窦家对幽州的影响已微乎其微,本来窦抗就只做了两年的幽州总管,现在又时隔七年,赵元眳还有什么必要再效忠窦抗?”
崔弘升看了杨元庆一眼,又道:“皇帝的心机不是我们能度测,他其实早就开始监视元弘嗣了,我一直在找监视元弘嗣的人到底是谁?现在我明白了,十有八九就是赵元眳。”
杨元庆的心有点发寒,他想起杨广给他看过一份报告,独孤氏控制京城的米市的报告,几年前他就关注独孤氏,那么元氏呢?杨广一直在打压关陇贵族,既然如此,难道他会对元弘嗣不加关注?
杨元庆也回过味来,杨广肯定在幽州安有探子,那么这个暗探是谁,真是的赵元眳吗?
。。。。。。。。。
离开太守府,杨元庆骑马在大街上缓缓而行,八名亲卫手执巨盾,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形,此时天已黑尽了,严寒笼罩着幽州城,大街上行人稀少,偶然从某个角落里传来野狗的哀鸣。
杨元庆还在考虑崔弘升的话,他早已不是人云亦云的年龄,崔弘升说得话虽有几分道理,但他也只是推测,并没有证据,而且杨元庆也知道关陇贵族各有势力,如果窦家在幽州建立势力,也完全正常。
更重要是人心之复杂,赵元眳可能是杨广的眼线,但他也可能同时效忠窦家,或许他还可能再效忠元弘嗣,做一个三面人,来谋取自己利益的最大化。
他杨元庆不就这样吗?帮杨广打压关陇贵族,又为山东士族效力,但根本却是为了自己,他杨元庆能这样做,为什么赵元眳就不能?
杨元庆在综合了罗艺和崔弘升的想法,再加上自己的观点,他的思路便渐渐清晰起来,赵元眳极可能就是一个三面效忠之人。
杨元庆思路豁然贯通,他抬起头,可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感到一线光芒闪过,伴随着‘咔!’的一声,这是弩机声,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清晰。
一种在战场上千锤百炼出来的第六感觉,使杨元庆忽然意识到了危险来临,他几乎是一种本能,猛的一低头,整个人趴在马上,头部向下降低了半尺,只见一支蓝汪汪的毒箭强劲地从他盔缨上穿过。
“有刺客!”
他的八名手下同时拔刀,两边围墙上跳下三十几名黑影,有人大喊一声,“杨元庆,把命留下!”
三十几名黑影猛扑上来,杨元庆勃然大怒,他拔出战刀,催马冲上去,迎面一刀劈下,刀势凌厉,‘喀嚓!’一名刺客的人头被一刀劈飞。
他反手又是一刀,刀速快如闪电,另一名刺客措不及防,被他迎面一刀劈开脑门,鲜血四溅,惨叫声在夜空回荡。
“点子硬!一起干掉他。”
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从墙头方向传来,杨元庆目光一扫,迅速找到此人,蹲在屋顶,身子娇小,手中端一把弩。
十几名刺客缠住八名亲卫,其余二十几名刺客从四面八面向杨元庆扑来,杨元庆一催战马,左右劈死两名拦路的刺客,冲出一条血路,战马疾奔,奔出二十几步,他脑后有破空之声,杨元庆反手一刀劈去,将一支毒箭劈飞。
他已奔出三十余步,将刀插回鞘,摘下弓箭,抽出两支箭,回头拉弓射去,两支箭强劲无比,射穿了两名已追至七八步外的刺客的胸膛,他箭如流星,又连续拉四弓,霎时间八支箭射出,箭无虚发,八名刺客惨叫倒下,八名亲卫也奋力杀敌,杀掉了六人,向杨元庆冲来。
一切都发生在兔起鹘落间,三十几名刺客被杀掉二十人,屋顶上的刺客女头领见势不妙,大喊一声:“速撤!”
剩下的十几名刺客跳上墙要逃,杨元庆冷笑一声,抽出一支铁箭,拉弓如满月,箭去似闪电,射向刺客女头领的后心,时间只在一眨眼,女刺客也一样武艺高强,她听见了身后的破空声,她惊得脸色惨白,猛地向左边一扑,企图躲过这一箭。
但箭速太快,她还是慢了一拍,铁箭‘噗!’地从她右后心射入,箭尖从前胸透出,她哀叫一声,翻身从屋顶滚落,其他刺客都吓魂飞魄散,分头向黑暗中逃去。
杨元庆并没有追赶,他收了弓箭,回头问八名亲卫,“弟兄们情况如何?”
八名亲卫都心有余悸道:“大将军,我们没事。”
“看看刺客还没有活口!”
八名亲卫分头上前查看刺客情况,杨元庆催马来到屋檐下,他翻身下马,将滚翻在地上的女刺客揪了起来,铁箭射穿她的身体,鲜血将她后背和前胸都染透了。
杨元庆扯掉她脸上的面巾,是一个脸颊十分削瘦的年轻女子,眉眼间有一种戾气,他从未见过这个女人,女人脸色乌黑,嘴角流出一缕血,胸前除了杨元庆的铁箭外,还插着一支她自己的毒箭,她一只手紧握箭杆,看样子她摔下来并没有死,但也自知逃不了,便用毒箭自尽了,杨元庆摸了摸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了气息。
刺杀就发生在总管府衙门旁,相隔军官不足百步,这时驻扎在总管府后面的士兵纷纷赶到了,竟然是总管被刺,士兵们迅速将整条街道封锁起来,杨元庆的亲卫也闻讯赶来。
“大将军,都死了,没有活口!”
杨元庆有些恼火地将女人尸体扔到一旁,今天他是第一天来幽州,便遇到了行刺,亲兵首领张胜更是自责不已,大将军竟然只带八名侍卫出门,这是他的失职,主要是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有遭遇刺客了,人已变得有些麻痹。
鹰扬郎将韩驰匆匆赶来,他听说总管在军营附近遇刺,而衙门周围百步范围内,包括几座官宅,都是他的安全责任区,现在总管竟然在他的责任区内遇刺,他难辞其咎。
韩驰顿时脸色刷地变得惨白,慌忙上前请罪,“卑职保护不周,请总管降罪!”
杨元庆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这时,长史赵元眳也闻讯赶来了,他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眼中有一点复杂,上前问:“总管,没有伤着吧?”
杨元庆冷哼一声,“堂堂的幽州城内,就在总管府前,两千军队的眼皮底下,我竟然被刺杀,若不是我还学过几天武艺,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赵长史,你怎么给圣上交代?”
赵元眳半晌道:“这个。。。。。确实只是一次意外!”
“可是人的性命却没有第二次。”
杨元庆冷冷瞥了一眼韩驰,又对赵元眳道:“赵长史,这件事是你来处理,还是我来处理?”
赵元眳心中一跳,不会是杨元庆准备拿这件事来对韩驰发难吧!他慌忙道:“总管刚来幽州,情况不熟悉,这件事就由卑职来处理,卑职一定会追查到凶手!”
“那责任呢?谁为这件事承担责任?赵长史该不会把责任推给县衙吧!”杨元庆似笑非笑道。
赵元眳看了一眼韩驰,忽然一声呵斥道:“韩将军,今天是谁当值?”
韩驰明白赵元眳的意思,他回头怒视一名校尉,“张校尉,今天是你当值吧!”
校尉吓得魂不附体,扑通一声跪倒,颤抖着声音道:“卑职。。。。有罪。”
“来人!”
韩驰一声厉喝,几名军汉上前一步,“在!”
这时杨元庆却摆了摆手,“算了,这件事的责任我就暂不追究了。”
虽然这是一个罢免韩驰的很好借口,但杨元庆却不想用这种借口来立威,他目光又投向赵元眳,淡淡道:“虽然我不追究,但我要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既然赵长史主动要调查这件事,那么我希望三天后,赵长史给我一个答复。”
杨元庆又叹了口气,对赵元眳道:“刺杀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能逃过第一劫,却未必能逃过第二劫,所以我决定,我还是搬到军营去住。”




天下枭雄 第九章 临危下船
幽州四座城门巳闭……队队十兵在大街丝奔跑,挨家挨户敲门盘问,所有客栈的住客都要去县衙登记,青楼和酒肆的客人也—样要被逐—盘问,幽州城内乱作—团,全城被—种紧张的气氛笼罩。
几名刚进城的男子惊讶地望着幽州城内的混乱,为首年轻男子吩咐道:“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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