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极权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阳岚
“是啊,都是骨肉至亲。”殷湛感慨着一声叹息,“的确是本王自私,也不舍得这么快的就将暖暖送走了,可是——既然明知道是个两难的抉择——”
我,又怎么舍得让她去做这样的抉择?让她这样的为难?
让殷湛拿殷黎去强留宋楚兮,这样的手段本身就卑劣,对宋楚兮——
殷湛根本就不可能用。
卫恒一开始也就知道自己出的是馊主意,可眼见着宋楚兮离京的日子慢慢的就要到了,心里便就越发的替殷湛着急。
“可是王爷,真的是事不宜迟——”最后,卫恒只能这样说道,但是那神情语气之间,却全然都没了底气。
“暂时的,就先这样吧。”殷湛道,抬头看着远处空中皎皎明亮的半边月,“她现在根基不稳,又步步凶嫌,暖暖在本王这里,也更稳妥些。”
卫恒张了张嘴,还想再劝的时候就越发明白,以殷湛的那个脾气,她是真的多说无益了。
殷湛微微仰头,只就神色清冷的看着空中月色。
“今年上元节的等会还照办吗?”殷湛突然问道。
“是!”卫恒点头,“还是老规矩,不在宫里,晚宴和花灯会都设在御景园里,好像这两天皇后已经吩咐礼部着手做相应的准备了。”
“嗯?”殷湛闻言,不由的微微提了口气,拧眉道:“怎么这差事还是落在了皇后手里?不是元贵妃去办吗?”
瑾妃的死,打了刘皇后和殷绍一个措手不及,虽然因为没有证据,殷化没有当面向皇帝告发喊冤,但心里分明就认定了是刘皇后嫌瑾妃办事不利才将其锄去的。虽然这两天皇后为了瑾妃的丧事废寝忘食的处理张罗,但殷化却丝毫也没有领情的迹象,在宫里见面的时候都冷着脸打招呼,遇到殷绍,更是能绕道就绕道,不能绕也只礼节性的打招呼,再没了半点往日里的亲厚。
毫不客气的说,过去持续了十多年的太子和辰王府之间固若金汤的兄弟关系——已经彻底瓦解了。
“本来瑾妃就不是个有胆子寻思的人,她那死的蹊跷,不仅辰王怀疑,皇上肯定也看出来了,不过——”卫恒道。
殷湛听到这里,就已经了然,自行接过了他的话茬,“不过因为他以为这件事是怀王殷化所为,有意要挫怀王和元贵妃的锐气,所以这件差事上,还是选择了抬举皇后?”
“是的!”卫恒点头。
“那个孩子,真是越发的长进了,这个趁火打劫时机真的把握的相当好的。”殷湛难得对别人的事情有了些兴致,赞许的点了点头道:“若在以往风平浪静之时,就算他杀了瑾妃,皇上也不会联想到怀王或是太子,因为彼此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了,又没个合适的契机,他们谁都犯不着这么做。但是这一次,宫中几次接二连三的出事,不管是太子、辰王一党,还是怀王和元贵妃母子一党,多多少少的都趟了浑水了,而瑾妃又刚好自己做了蠢事惹了皇后的不痛快,这个时候这个栽赃嫁祸的时机就来了。”
“是啊!”卫恒提起这个人,却是一副如临大敌又极其厌恶的表情,半分也轻松不起来,开口的语气更是冷讽又阴阳怪气的,“王爷难道还准备继续放任吗?再这样下去,您就不怕他——”
“他能做到,那是他的本事,本王的眼睛里还不是这么不容人的。而且本王的是私事,犯不着去朝堂上掺合,现在既然是他们这群孩子要争储君之位,那本王就不倚老卖老的去掺合了。”殷湛负手而立,冷冷说道:“凡事都让宫里的那位去头疼吧。”
这件事,卫恒也劝过他好几次,可他就是顾念旧情,不肯连坐。
这么三番两次的提起来,卫恒渐渐地也绝了说服他的心思。
主仆两个,又各自缄默无言的站了许久,直至窗台上的寒霜开始凝结,外面才又一个侍卫快步走到大门口。
见到殷湛就站在窗户敞开的窗口,他便没有进来,只远远的打了个手势传递消息。
“廖大小姐已经安全返回城西驿馆了。”卫恒道,倒是先替殷湛松了口气。
“嗯!”殷湛点点头,转身自窗口处挪开。
卫恒才要走过去关窗,不想他走了两步,却又突然回头,拧眉看向了空中的一轮月,“上元节的游园花灯会上,应该是她将宋家剩下的那点麻烦料理干净的最后一次灵便的机会了。因为宋亚青的事,龙颜大怒,宫里那位已经发了一道圣旨往塞上军中,急召宋承泽进京了。这个人心急颇深,在京城也有些根基,现在她的确是要快刀斩乱麻了。”
“其实也容易,以廖大小姐的手腕,这件事也是信手拈来的。横竖宋亚青那里是翻不了身了,至于良嫔——她就更好解决了。”卫恒道,并不当回事。
宋楚芳自寻死路,假装怀孕,随便找个由头给她揭开,她就是个欺君罔上的罪名,而且事关皇嗣,这个罪名,也足够连坐宋亚青和宋承泽了。
“可是——”殷湛脸上神情却并不那般乐观,只沉吟道:“那天是上元节。”
卫恒愣了一愣,一时有点没听明白。
殷湛只遥遥看着天上的弯月,轻声道:“你忘了,她有个规矩的。上元节,不杀生。”
的确,廖容纱是忌讳这件事,每逢上元节这天,绝对不叫自己的手上沾血。
卫恒想了想,面上神色却依旧为难,“可是王爷,上元节这天,您不也是不杀生的吗?”
只看他的表情,殷湛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打算,于是就道:“所以——这件事就要全权交给你了。”
说完,只拍了拍卫恒的肩膀,就转身先回了里面的卧房。
上元节就要到了,虽然今年与往年里又再大不相同了,可是却知道,他曾经一直遗憾介怀自己没能完成的一个愿望,今年依旧还是无法达成的。
真可惜!
宋楚兮这么一闹,第二天端木岐就只能是命人备了一份礼物送过去赔罪了。
安意茹被宋楚兮拿梁氏的事情震住了,也没敢大吵大闹,这事儿就这么不显山不露水的过去了。
在驿馆里安生的过了几天,眼见着就到了正月十五的上元节。
因为这几天宋楚兮一直都像是突然萎靡不振了一样,什么事也不撺掇着筹谋计划了,端木岐便十分奇怪,暗中观察了她几天,一直到这天傍晚坐上了往御景园去的马车,他才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宋楚芳的事情不能等了,你家那位大哥从行程上看,应该很快就要进京了,必须马上处理干净这些人,要不等到他过来了,可能就没这么方便了。”
“问题是,他就一定会来吗?”宋楚兮抿抿唇,不甚在意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按照宋承泽目前的情况,就算是皇帝圣旨召见,只要他以战事推脱,还是可以搪塞过去的。
“你说呢?”端木岐挑眉打量着她,却是不答反问。
“肯定会来啊!”宋楚兮道:“就算他不在乎他那父亲和妹妹的死活,好歹也要赶着过来认一认我这个活该千刀万剐了的仇人的脸。”
宋承泽那人可不好对付,她居然还能开的起这样的玩笑,端木岐也是忍俊不禁,重新冲她一挑眉道:“好了,赶紧说吧,今天你是准备怎么个安排法?就算再简单的局,也要提前布置,再不说——我就来不及准备了。”
“今天——”宋楚兮的神色突然古怪的变了一变,虽然她掩藏的好,端木岐也清楚的捕捉到了异样。她的嘴角僵硬的扯了一下,然后就聊作不经意道:“今天就算了,改天吧。”
这丫头可不是个做事拖泥带水的人。
端木岐这才不由的更加重视起来,沉吟着坐直了身子,“怎么?”
“今天日子有点特殊,”宋楚兮道,还是有些含糊的说道:“今天——我的手上不想沾血。”
哪怕她只是出谋划策,通过别人来执行的也不行。
上元节而已,谁规定上元节不能杀生的?端木岐有意还要追问,但想着她既然隐瞒至此可能就真的是不想的,便也就没再继续追究。
马车顺利抵达御景园门外,提前等在那里的皇家内卫过来把各家受邀的客人的迎进去,宋楚兮和端木岐下车的时候就隐隐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太对劲,但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好追问,一直耐着性子进了花园里,舜瑛才随手扯住一个婢女道:“怎么回事?好像所有人的脸色都怪怪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明明天黑了,可是花园里却没几个人,看着分外冷清。
“这——”那婢女犹豫着不想说,但是被舜瑛扯着不松手,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头半个时辰前皇上和皇后娘娘等贵人们就到了,全都在前面的满月楼里。”
这婢女的目光闪躲,实在是伪装的太差了,说完就火烧屁股似的急匆匆的跑掉了。
“难道还是出事了?”宋楚兮和端木岐互相对望了一眼。
端木一勾唇角,拍了下她的肩膀,“去满月楼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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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权皇后 第046章 礼尚往来,大被同眠
满月楼那里,彼时已经别清了场。
端木岐和宋楚兮一起过去的时候,门口守门的御林军就将两人拦住了,进去禀报之后,高金立才亲自出来将两人带了进去,一面尴尬的解释道:“出了点事,今儿个太后娘娘又没来,四小姐是良嫔娘娘的妹子,所以皇上这才破格请您进来的。”
宋楚芳出事?是什么事?
宋楚兮心中狐疑,进去里面之后,却见那间屋子里挤满了人,全都是皇帝和后妃还有皇子和皇子妃们。
殷湛居然也在场,不过他却没往里凑,只带着卫恒坐在外间喝茶。
端木岐若有所思的看过去一眼,殷湛却好像故意回避一样,并没有和他的视线相接。
里面正争执的热闹,两人就没再外面滞留,直接进了里面。
而事情的经过也简单,傍晚时分,皇帝带着后妃们到了,因为天还没黑透,后妃们就分散了各自散步去了。后来有人累了,进这满月楼里喝茶歇脚,见到二楼这里有烛火,上来就瞧见那大床上大被同眠,正酣畅淋漓的睡着两个人。
宋楚芳和即墨勋。
彼时两人身上虽然各自衣衫齐整,但同盖一条被子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叫人吃不消。
那妃子吓的不轻,赶紧叫人去通知了皇帝和皇后,然后就将这满月楼给封了。
宋楚兮和端木岐来的迟,皇帝已经审问过一轮。
彼时即墨勋正黑着脸跪在那里,面上不见羞愧惶恐,反而怒气冲冲的。
这就是有人刻意陷害的,故意的做的这么明显,谁都看出来了,皇帝也知道,但即便是知道,这事也是极大的损伤了他的颜面,所以他依旧大发雷霆的要追究。
宋楚芳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哭哭啼啼的跪在皇帝脚下不住的喊冤。
“皇上,这件事的确是蹊跷,良嫔她——”刘皇后不想事态扩大,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劝说。
“你是怎么管束后宫的?”被人戴了绿帽子这种事,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更别提,这个人还是人上人的皇帝,皇帝暴怒的打断刘皇后的话,“这里今天也全部都是你一手负责的,你这个皇后是怎么当的?”
当面斥责皇后无能,这可是十分严重的。
刘皇后心里也觉得委屈,但更是惶恐,连忙跪下去请罪道:“皇上息怒,是臣妾疏忽了。”说着,也是面有苦涩道:“可是皇上,这几天臣妾一直都忙着布置这里今天这里的宴会,良嫔她自己右腿右脚的,她来了这里,臣妾总不能将她限制她的行动的。”
说到底,这件事也只是宋楚芳的个人行为。
皇帝要连坐,刘皇后逃避不了干系,但是说白了,也只是个欲加之罪而已。
宋楚芳早就吓傻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帝正在气头上,恶狠狠的指着刘皇后道:“你还狡辩?”
刘皇后有苦难言,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顶风作案的替自己辩解了,便只就咬紧了牙关,不再言语。
殷绍之前一直没开口替刘皇后求情,这时才走上前来。
他却也不是替刘皇后说话的,只对皇帝问道:“父皇,良嫔不是有孕在身吗?儿臣记得上回她寿辰上动了胎气,您是让她好生闭门休养的,怎么这么大意,今天也出门来了?”
宋楚芳那里,皇帝本来就因为宋亚青的事情气没消,根本就不可能为了上元节的晚宴这样的小事情单独想起来,解了她的禁足的。
皇帝闻言一愣,目光不由的愣了愣。
这一回却是元贵妃苦不堪言的匆忙跪了下去,委屈道:“皇上,臣妾——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啊。只是最近宫里在办丧事,臣妾觉得气氛阴沉,皇上您的心情也不好,这才想着让姐妹们都跟着出来散散心的,我——”
元贵妃说着,就拈了帕子擦泪。
这件事,怎么又和元贵妃扯上了?
宋楚兮心下奇怪,就侧目递给了端木岐一个询问的眼神。
端木岐的唇角勾了勾,那表情似笑非笑,“太子和怀王再朝堂上争锋,皇后和元贵妃在后宫暗斗,各有势力,年前和元贵妃交好的李淑妃被刘皇后因故打压责罚,一直禁足到现在也未能复宠,元贵妃就动了这次宴会的心思。”
元贵妃要送人情,但如果只单独替李淑妃说情,那就表现的太明显了,于是就借此机会,去跟皇帝提了,让皇帝答应,凡是嫔位以上的宫妃们今天都能伴驾前来。这样一来,一旦这天出了宫,无需皇帝再格外降旨,也就默许了李淑妃禁足一事。
在这件事上,元贵妃只顾着和刘皇后较劲,怎么会注意到一个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宋楚芳?
却没想到,恰是因为这个女人起了祸事。
宋楚兮抿抿唇,就没再多言。
端木岐等了片刻,就又侧目问道:“怎么?难道你觉得元贵妃这次求情的机会抓的太巧了吗?”
“那又怎么样?”宋楚兮不以为然道:“就算是有人策动,皇帝能拿到证据吗?”
这又不是什么赦免死囚的大事,而且又是在人多眼杂的宫里,有人要教唆元贵妃来做这件事,实在都不需要多高明的手段,甚至都不用把手伸到她的宫里去,只需要随便透露几句话给李淑妃的心腹知道,李淑妃正在禁足惶恐的时候,肯定会走这个门路。
如果现在要查,宫中那么多的宫婢奴才,谁也不可能知道当初指点迷津的那几句话是谁放出来的,根本就无从查起。而且就算找出来又如何?奴才们私底下随便闲谈而已,李淑妃和元贵妃的私交人情,跟今天宋楚芳给皇帝戴绿帽子的事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看似再简单不过的一点儿戏手段,却算计到位,精准无比。
皇后和元贵妃都没必要算计宋楚芳什么,唯一一个和宋家那些人过不去的人就是她宋楚兮,可是今天她没出手。
那么——
宋楚兮目不斜视,拿眼角的余光扫视一圈。
殷湛早就来了,但是却没进到屋子里的里边来,这会儿正事不关己的坐在外面的屋子里喝茶。
那间屋子里空旷清净,他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仿佛和他们这些凡尘俗人远不在一片天地之间。
端木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唇角的弧度不由的更深,稍稍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
宋楚兮一愣。
然后就听他的声音自身旁响起,“你别自作多情,又没人说着事是和你有关的。”
这边她话音未落,就仿佛是为了呼应他一样,跪在御前的宋楚芳突然凄声道:“皇上,是有人陷害臣妾的,是——是宋楚兮,一定是她陷害臣妾的。”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看过来。
宋楚兮本来还在垂眸想事情,闻言这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来。
她直直的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皇帝,眨了眨眼,并没说话。
这时候宋楚芳早已经是狗急跳墙,指着她大声控诉道:“皇上,臣妾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是宋楚兮,一切都是宋楚兮做的,是她设计害我,栽赃的。”
她说的信誓旦旦,在有些人看来这是狗急跳墙,但是宋楚兮的目光却是微微一凝,而同时坐在外面喝茶的殷湛,手指底下拢茶的动作也骤然顿住。
卫恒不明所以,只觉得周边的温度似乎突然冷了些许下来。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宋楚芳就仓促爬到床边去,捡起她落在那里的外衫腰带,从一个很小的香囊里抠出来一个揉成了团的小纸条,抖开了。
“这是她约见臣妾的秘信,是她约见臣妾到此相会的,臣妾来这里等她的时候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然后就什么事也不知道了。”宋楚芳道,信誓旦旦。
这个转折,着实叫人意外。
皇帝并不十分相信,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略一颔首。
高金立走过去,将那字条接过来,递给了皇帝看。
“王爷,我——”外屋那边,卫恒大为意外的打了个寒战。
他是真没想到宋楚芳的身上居然会带着什么迷信的,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狗急跳墙。”殷湛冷冷道,那神情之间倒是并无责备之意,只慢慢说道:“如果你晚一步出手,就该轮到她直接出招了,不怪你。”
卫恒是个粗人,而且谁能想到,宋楚兮这本身也就做好了计划,也要在今天对宋楚兮在下手的。
里屋这边,端木岐拧眉看向了宋楚兮。
宋楚兮面不改色,也没说话,直接就缓缓屈膝,面对着皇帝,脊背笔直的跪了下去。
宋楚芳这个时候已经气势汹汹的看过来,厉声喝问道:“宋楚兮,你别狡辩,你说你找我来是要告诉我上回我父亲出事的真相的,原来你引我过来,就是为了害我的吗?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肠,你这是要将我们父女全部都赶尽杀绝吗?大伯和大伯母走的早,可是我父亲母亲锦衣玉食将你养育长大的,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就为了那么一点儿的好处家业,就几次三番不择手段,要将我们全部都置之死地吗?”
不只是姐妹间互相置气的小算计,而居然是宋家夺权夺利的大争端吗?
宋楚芳这一次看来是下了狠心了,哪怕是拼着玉石俱焚,也一定要将她拉下水。
在场的人,除了端木岐,好像也没人任何人会替宋楚兮辩解的了。
可是这个时候,端木岐居然只选择了沉默不已。
“一张纸条而已——”在众人的逼视之下,宋楚兮这才缓慢又镇定的开口。
“你想说这字迹不是你的吗?”宋楚芳这一次的准备充分的,马上冷语打断她的话,她膝行往前挪了两步,跪在皇帝面前道:“皇上若是有所怀疑,大可以请她当面写几个字,当场辨认笔迹。”
宋楚兮为了推脱,一定会刻意改变字迹的,可既然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在细节上就一定还能对的上的。
这一点,宋楚芳十分自信,宋楚兮一定会留下破绽。
“皇上,良嫔既然说的如此肯定,不如就——”刘皇后和元贵妃都急于给自己脱罪,连忙道。
“取笔墨来。”皇帝道。
“是!”高金立答应着,赶紧吩咐小徒弟去办,不多时,就有人取了笔墨,跪着用托盘送到宋楚兮面前。
“为了公允起见,朕就不叫你誊写这信上内容了,你随便写几个字吧,随后自然会有书法行家前来鉴别。”皇帝道,接过高金立重新递过来的茶水,引了一口。
宋楚兮跪在那里,盯着面前已经展开的纸卷和研好的墨汁。
宋楚芳见她不动,就不免的得意的勾了下唇角,激她道:“怎么?你心虚了?”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就是你觉得你这栽赃嫁祸的手段实在太低劣了。”宋楚兮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这一回便是果断的挽起袖子,提笔之后就再无迟疑,飞快落笔,写下一行小字。
高金立深知皇帝心意,命人准备笔墨的时候就已经叫人去请了今天刚好过来御景园的金太傅前来。
宋楚兮搁了笔,众人就都沉默的等着。
不多时,外面就有小太监引着金太傅进来。
“宣王殿下。”看到孤身坐在外间的殷湛,金太傅先打了招呼,然后走进来给皇帝行礼,“微臣见过皇上,各位娘娘,不知皇上急召微臣过来,有何吩咐?”
“没什么大事,就是朕这里有几个字,你给辨认一下笔迹。”皇帝道。
说话间,高金立已经招呼小太监将宋楚兮写的那几个字送了过来。
宋楚芳这里的丑事,肯定不能再叫外臣知道了,所以所有人都绝口不提,金太傅不觉有异,从托盘上取过纸张查看。
“辛苦太傅,咱家这里还有一张——”高金立走上前去,把皇帝拍在桌上的那张纸条拿过去,才要请金太傅比对两张纸上的字迹,金太傅已经看向了皇帝,不解道:“这纸上字迹,是出自司礼监胡公公之手啊,不知道这字可有什么问题,陛下是要让微臣辨别什么?”
高金立手里那张纸,他根本就都还没看。
众人闻言,俱是一愣,却唯宋楚兮一人面不改色,神色悠闲的跪在那里。
坐在外间的殷湛,已经重新开始淡定喝茶了。
端木岐虽然只看宋楚兮的神情就知道她胸有成竹,却没想到她居然能模仿出司礼监太监的笔迹来。
司礼监的大太监胡瑾是专司给皇帝代笔写圣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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