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重生极权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阳岚
南康公主不明所以,抬手揽住她的背部轻拍了两下,同时朝那婢女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那婢女的话,即将冲口而出,但再转念一想南康公主的处境也不是太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也就闭了嘴,只敷衍道:“就是——刚刚在旁边听了几句闲话,郡主气不过。”
安寿公主到底也是皇帝的亲女儿,说出来,南康公主一定会替女儿撑腰,可是皇帝正不痛快呢,再闹上了话,对谁都不好。
南康公主的脸色沉了沉,可是众口悠悠,她也的确是无能为力,虽然心疼女儿,也只能是安慰着,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起回府。
*
驿馆。
端木岐匆匆带着宋楚兮回去,将她安置在床上,又让舜瑜赶紧去煎药,太医则是会被安排在了别的得地方等候传唤。
宋楚兮昏睡过去之后,就一直再没有醒,就算被从宫里带出来,又一路的颠簸,都好像一点也不曾察觉。
这整个晚上,她的整个睡梦里,一直都有一个场景在不住的回放。
梦里好多人在追她,她看不到那些人的脸,只能听到他们强劲有力的马蹄声,和随时擦过耳畔掠过的冷箭破空声。跋涉在冰天雪地里,她就只顾着往前奔命,突然之间却是一条奔涌的大江横亘眼前,挡住了去路。千钧一发,身后有箭雨齐发,身边突然扑过来,将她撞入水中。
冰冷激荡的江水瞬时将两人的身影吞没,漫过眼前,寒意冻结了全身的血脉。
她努力的挣扎着踢水,好不容易适应了眼前的环境,那只一直扣住她手腕的温暖宽厚的手掌却突然松开了。
水底下视物不便,她的心里有了一瞬间的落空,仓促中艰难的回头,却见他的身体被翻卷的江流漩涡卷着,直直的往冰冷又黑暗的江底沉了下去。
那一瞬间,她的整个人浸在冷水里,已经被冻的浑身僵硬,却未有眼眶发热,胸口处有一股热血奔涌。
于是她用了所有的力气游向他,捉住他冰冷的指尖。
他是手指僵硬,费力的想要甩开她,她却不敢放手,扯着他的指尖扑过去,用了所有的力气抱住他,试图托住他不住下坠的身体。
那水底下又冷又黑,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惧,她都不知道他根本就不通水性,可是不敢想象,如果要将他冰冷埋葬这江底的情景会有多可怕。
冷水冻结了血液,冻结了思维,冻结了所有的一切,从四面八方灌过来,身体没有知觉,只能随着那奔涌不定的江流浮浮沉沉,使不上力气,也找不到出口。
这梦里的一切,太真实,真实到此刻宋楚兮明明发着高烧,身体滚烫,她也也只觉得一颗心冷的缩成了一团。那种被冷水包围的感觉太鲜明,太可怕了。
大床上,她一直抓着压在胸口的被子瑟瑟的抖,口中还是念念有词的重复着那几个含糊不清的字。
端木岐眉头深锁,站在她的床前,从一开始就没敢放太医进来。
“这都又加了一床被子了,小姐怎么还在发抖?”舜瑛忧心忡忡的说道,扭头去问端木岐。
端木岐的一张脸上,鲜见的没什么表情,只一直静默不语的盯着宋楚兮,半晌不置一词。
又过了一会儿,舜瑜才急匆匆的把煎好的汤药端进来,“少主,药煎好了。”
“拿来!”端木岐这才终于有了反应,反顺手接过舜瑜手里的药碗,弯身坐到床边,另一只手将宋楚兮捞起来,靠在他身上。
他也没那个耐性再去哄她张嘴,直接捏开了她的嘴巴,将温热的药汁灌下去。
好在是宋楚兮的神志不清,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乖乖的将那大半碗药吞下了。
舜瑜接过空碗,又递了帕子过去,端木岐给她将沾在唇边的药汁擦拭干净,又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缓了会儿,确定她没有恶心呕吐的迹象,这才又把她塞进被窝里,裹好了被子。
“太医怎么说的?这服药喝了就能保证把烧给退了吗?”端木岐沉着脸看向了舜瑜。
“徐太医是说这服药应该有效的,不过等药效发作,怎么也得一两个时辰,到时候还要再看了效果再说。”舜瑜道。
宋楚兮虽然不常有头疼脑热的毛病,但是偶尔病上一回就惊天动地,两个丫头回回都要被吓掉半条命。
端木岐没再说话,只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昏睡中的宋楚兮。
“如果司徒先生和青阳公子他们谁在就好了。”舜瑜越看宋楚兮这个样子就越是担心,忍不住说道。
舜瑛的心里一阵紧张,连忙扯了下她的袖子,制止了她慌乱之下的口不择言。
端木岐特别不喜欢和岳青阳照面,而司徒宁远那里,大约因为是长辈的关系,他一直都能不麻烦就尽量不麻烦的。尤其是宋楚兮和岳青阳之间的关系算是相处融洽的,端木岐就越发的忌讳他。
不过好在这会儿他没什么心思理会舜瑜的话,只沉默着坐了一阵,舜瑛回头,见到门外一个熟悉的影子正来回晃荡,就提醒道:“少主,长城好像有事找您。”
这个时候,已经是五更天了,再过不久天就亮了。
端木岐回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又不是很放心的再看了眼宋楚兮,这才起身往外走,“看着她点儿。”
“是!少主!”两个丫头应了,目送他出去。
宋楚兮却一直毫无所察,这时候还一直被那个梦境所困,睡的十分不安稳。
舜瑜忧虑不已的弯身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困惑不解的抬头去看舜瑛,“从宫里开始,小姐就在喃喃自语了,舜瑛你听,她这是不是叫的什么人的名字?”
宋楚兮一直重复的话,反反复复也就那么几句,她们两个一直都守在旁边,即使她的口吃再含糊,也能揣测着分辨个大概的。
舜瑛紧皱着眉头,脸上表情却是出奇的严肃,“好像是吧!”却不深究和多言。
她们是不知道宋楚兮这到底是在低估的什么,但是可想而知,端木岐却是知道的,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急着把宋楚兮从宫里弄出来,并且不再让太医进来服侍。因为如果让宋楚兮就近在宫里养病,那么为了表示礼遇和问候,刘皇后那些人就都少不得要过去探望,让其他任何一人听到她胡言乱语都是不妥当的。
舜瑛走过去,又探手去摸了摸宋楚兮滚烫的额头,“但愿太医的这服药有效,小姐的烧能尽快退下来。”
“但愿吧!”舜瑜也是一筹莫展的叹了口气。
*
端木岐从那屋子里出来的时候,长城已经在门口来回转悠了好几趟了,他的确是有些事情要和端木岐说的,但是没到十万火急的地步,所以就没有直接进去叫他。
端木岐的面色略带了几分冰凉,走到那屋子外面的廊下站定,“宫里已经有了结果了?”
“是!”长城点头,慎重又本分的微垂了脑袋,只言简意赅的禀报,“是辰王妃做的,说是为了四小姐伤了殷雪郡主的事。给北川郡主那孔明灯上做手脚的侍卫和推了四小姐的婢子都被当场揪出来了。还有辰王妃——”
长城说着,突然一顿,拿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眼端木岐。
彼时端木正站在廊下。
之前宋楚兮的衣服湿了,他脱了自己的外袍给他,一直忙到这会儿也没来得及换衣裳,是以此时穿在外面的就只是一件深红色剪裁得体的袍子。因为毫无负累,那袍子穿在身上,反而是将他的身形拉的更加俊秀挺拔,并且平时妖媚入骨的风流姿态褪去,便就只多了几分卓绝又清冷的气势。
他漫不经心的从伸到眼前的梅树上抓了几朵花在手里,从掌中揉的支离破碎,听长城欲言又止,他就侧目看过来,唇边冷讽的勾起一抹笑,“无非就是和殷湛有关的,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他这话,乍一听去,就只觉得讽刺又散漫,可是长城对他的习惯太了解,却破天荒的听出点儿阴阳怪气的味道来了。
“是!宣王把辰王妃也给杀了。”飞快的定了定神,长城再不敢掺杂任何私人的情绪,又进一步解释道:“就当着陈武帝的面,动用了私行,挑断了她四肢的筋骨,又放了血。”
殷湛这个人,哪怕是在皇帝面前也有狂傲的资本,可毕竟是君臣有别,一直以来,就算他和皇帝之间会有争端,也都是背地里的事情了。
可是这一次,大庭广众之下——
“看来他是真气的不轻啊。”端木岐讽刺道。
人人都以为他是为了殷黎做的,可是——
端木岐的目光猛然一沉,扭头朝身后紧闭的房门看去。
长城只循规蹈矩的垂着脑袋不吭声,过了一会儿,端木岐才重新收回了视线道:“现在是风声已经完全平息了吗?”
“是!”长城道:“辰王妃的尸首已经被辰王府的人带回去准备安葬了,宣王的人,也已经从各宫门那里撤了。”
“他倒真是豁的出去。”端木岐闻言,就又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也分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说了这么会儿的话,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前面的花园里,间歇不断的传出些响动。
长城回头看过去一眼,“应该是彭泽太子和文馨公主一行回来了。”
端木岐对这些人没什么兴致,就要转身回那屋子里,“去跟他们说一声,我们这边有病人在,叫他们小些动静。”
“是!”长城答应着,才要转身去办,外面就见一个侍卫引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内侍进来,“奴才见过端木家主。”
端木岐的脚步顿住,不悦的皱眉看过去。
“奴才是奉太子殿下的口谕过来的,殿下和皇上都十分挂心宋四小姐的身体,让奴才过来看看,四小姐她可是好些了?”那内侍低眉顺眼的说道。
这殷绍的表面功夫还真是做的足。
端木岐冷笑了一声,“好转了又如何?没有气色又如何?难道禀报了太子殿下和皇帝陛下知道,他们就能让楚儿马上好起来吗?”
那内侍被他杀气腾腾的话堵的一时哑口无言,正在尴尬的时候,外面却又有人到了,又是个眼生的内侍。
端木岐是真有些不耐烦了,面色不善的横过去一眼,“你又是哪一宫的?”
那内侍本来也才刚要自报家门,被他这一喝问,脱口就道:“奴才是重华宫的。”顿了一下,又恍恍惚惚道:“太后娘娘请端木家主马上进宫一趟。”
宋太后宣他进宫?肯定不只是为了问宋楚兮的身体状况的,应该还是为了国宴上发生的那件事。
端木岐这个时候并是很有心情去应付这些,不过宋太后却不是局外人,他思忖着犹豫了一下,然后就一撩袍角往外走,“你先回去复命吧,我去换件衣裳,随后就来。”
舜瑛听见外面的动静,就开门奔出来,“少主,您要出去吗?”
端木岐的脚步顿住,朝那屋子里看了眼,然后才点头道:“嗯!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好好看着她。”
“是!”
端木岐回到自己的院子,进屋换了件衣服,就马不停蹄的急匆匆的再度折返皇宫。
这边她走的才匆忙,舜瑛却不怎么放心,不过宋楚兮喝了药,半个时辰之后就出了许多的汗,身上的热度倒是退了一些下去。
这是好现象,两个丫头给她把汗湿的中衣换掉。
舜瑛试了试她的额头,思忖道:“照这个情况下去,两个时辰,烧就差不多该退了,舜瑜你去一趟厨房,让先准备些吃的吧,当小姐醒了好用。”
“嗯。”舜瑜点点头,把换下来的衣服抱在怀里出了门,不想房门才刚关上,舜瑛却听她闷哼了一声,及时回头,就见她的影子从门外缓缓的落了下去。
“什么人?”舜瑛一惊,抓过宝剑就要追出去,但是转念一想宋楚兮还在屋子里,如果是调虎离山就糟了,一时间迟疑,为了通气而留了个缝隙的窗外,突然有人猛的一下拉开了窗子,一个黑衣人身形迅捷的翻窗而入。
舜瑛当时正在失神,反应过来才要拔剑,却是晚了,被那人飞扑而上,直接一记手刀劈在了颈后。
如果不是她失神,卫恒倒也未必就能这么容易得逞,他赶紧将舜瑛扶到旁边的榻上,这时候,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拉开。
“主子——”卫恒放下舜瑛,赶紧迎上去。
“你先出去守着吧!”殷湛道,款步跨进门来。
卫恒一声不吭的带上门,退了出去。
殷湛进了屋子,径自就走向里面的那张大床。
宋楚兮的这具身体很瘦弱,包裹在被子里,看上去的样子就更瘦小的有些可怜。他走过去的时候,心跳是有些不稳的。
隔了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可以这样无所顾忌的靠近她,不为别的,就因为——
她是睡着的,不会防备他,排斥他,质问他。
殷湛走到那床边坐下,他的坐姿,与其说是规矩,不如说是有点紧张可刻板,这时候天才刚刚亮,太阳不曾升起,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定格在那少女痛苦不安的面孔上,她口中戏语呢喃的在说一些话,虽然们模糊不清,可是那些断断续续的字句,每一个音符从她唇齿间溢出来,都叫他心潮澎湃,那感觉,说不上是欣喜还是心疼。
喜的是,即使无关儿女私情,她的心里至少还有着他的位置,她能记得他,而疼的是——
这样虚弱又憔悴的他,是他从来也不敢不现象,更不愿意看到的。
迟疑了一下,殷湛缓缓抬手,去试了她额头的温度。
虽然这会儿宋楚兮已经烧的没有之前那么厉害了,可体温也还是高处正常人许多,她的掌心里本来是因为紧张而带了些灼热干燥的温度的,落在上面,仍觉得燥热难受。
许是被这陌生的碰触惊到了,正睡的昏昏沉沉的宋楚兮呢喃细语间的声音突然就清晰又急切了几分,这时候毫不费力,能听到她嚷着的两个字——
是沅修。
殷湛的手臂僵硬的静止了一瞬。
宋楚兮试着偏了偏脑袋却没能躲开她的手,似是感觉到了某种束缚,梦里她是用尽全力死死的抱着那个人的,这一瞬间他忍无可忍的抽出一只手来,奋力一挥,将殷湛的手臂挡开。
可是深水中,她一只手的力道突然就抓不住那人的分量,那人的身体自她指缝间一下子就坠落了下去。
“沅修!”她突然就慌了,一瞬间倾尽全力的弹坐而起,双手恐慌的往空气里胡乱一抓,看看好就扯住了殷湛的袖口。
手里再次抓住了什么东西,她才放松了一瞬,浑浑噩噩的抬头起头。
没有预期中的冰冷和潮湿?这是哪里?
她恍惚的一寸一寸抬头,对上面前那人的视线,眉头便就费劲的皱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不怎么确定的试着开口道:“沅修?”
“我在!”殷湛的声音沙哑,很轻又很沉重的应了声。
------题外话------
嗷呜,更新~





重生极权皇后 第036章 宋楚兮,不该是你这个样子的!
宋楚兮的手,还紧紧的攥着他的袖子。
本来一直被那个梦境困扰,她能鲜明感觉到那梦里的危机,可是这一刻,看着殷湛完好无损的坐在面前,那些本来似是很清晰的记忆突然就又变得陈旧且不真实了起来。
宋楚兮费力的思索,但是脑子里是真被烧的糊涂,有很多的事情都想不连贯。
她撑着身下床板,若有所思的慢慢爬坐起来,再次抬起头,眼神混沌不清,很有些艰难的思索着当下的环境。
屋子里的光线略显昏暗,她使劲皱着眉头看着当前男子的面孔。
他的面目依旧清绝岑贵,完好无损,和她梦里那些恐怖的记忆相差甚远。
宋楚兮努力的思索,然后才又想起点儿什么来了,那件事——
已经过去很久了。
“好像——”摇了摇头,宋楚兮神色有些恹恹的,又垂下了脑袋,烦躁又无力的长出了一口气,“我好像做恶梦了。没事,已经没事了。”
她的精神困顿,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只说了这么两句话,就又昏昏欲睡,身子倒下去,额头压在了殷湛的肩膀上。
殷湛一直保持着一个不变的姿势,静默的坐在床边,迟疑了一下,方才抬起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背。
宋楚兮很快就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殷湛拉了被子,将她裹住,却没有再强行叫醒她。
大概是因为亲眼确认了那恐怖至极的一幕就只是个梦,这一次她便睡的很安稳,没有再胡言乱语,呼吸虽然有些沉重,但却韵律平顺。
*
端木岐的车驾赶到皇宫门口的时候,恰是见到那里等了几个人,为首的一个内侍总管看着眼熟,他想了下就记起来了,是宋太后重华宫里的太监副总管林瑞。
“端木家主?”那林瑞见到他,沉吟一声,就连忙迎上来行礼,“奴才才刚要过去驿馆那边,您来了正好。四小姐的事情,太后娘娘听说了就很着急,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端木岐也记挂着驿馆里的宋楚兮,翻身下马,将马鞭甩给了长城就大步往宫门里头走,“暂时烧还没退,晚点再说吧,太后娘娘现在得空?”
“听说四小姐出事了,娘娘下半夜就没睡了。”林瑞道,容不得多想的快步追上他去引路。
端木岐这天的情绪看上去不太对劲,一路上林瑞也就不主动找什么话茬,直接带着他回了重华宫。
“晚辈见过太后娘娘!”端木岐进了正殿,这个时间,宋太后却是穿戴整齐的站在一株盆栽前面,拧眉沉思。
“你来了?兮儿怎么样了?”宋太后的思绪被打断,转身问道。
庄嬷嬷也不用她吩咐,就从容不迫的挥挥手,带着殿中的内侍宫婢们退到了殿外。
“发了高烧,太医给开了药,她还没醒。”端木岐言简意赅的回道,他还急着回驿馆,于是就长话短说,直接就正色看向了宋太后道:“这次的事,虽然有些意外巧合的成分在里头,但那人在国宴上的态度,就已经再次证明了他对咱们南塘已经势在必得。这一次他姑且还碍着面子,带几分试探的意思,下一次恐怕就要直接动强了。楚儿遇事,虽不是他亲自出手设计,但是他要分化我们两家的用意却是真的。现下已经不能再拖了,御前请命的事——我说话未必能有分量,他势必要推诿,所以就只能是靠太后娘娘您出面了。”
皇帝和宋太后之间毕竟不是亲母子,在这件事上,太后说话也不见得就有分量,弄不好就是彻底翻脸。
宋太后面无表情,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才侧目看向了他道:“你能保证善待兮儿吗?”
端木岐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旧事重提。
宋太后就又继续说道:“那个孩子的性子,是太好强了些,哀家的处境又自顾不暇,实在关照不了她多少,实在不想见她在哀家身后无所依托。昨儿个在国宴上,你也不全是在逢场作戏吧?我宋氏一脉,到了今天已成颓势,很难再挽回什么了,兮儿那孩子,哀家还是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你能真心待她吗?”
宋楚兮那丫头的性子野,不容易驯服,她现在是不知道宋太后背地里的盘算,但宋太后这明显就是一厢情愿了。
端木岐勾了勾唇角,“太后娘娘您这是要坐地起价吗?”
宋太后突然就冷笑了一下,“就算哀家要另加筹码,你也还不够资格来跟我来谈。约定好了的事,哀家就不会出尔反尔,自然就会把答应你们的都做了。现在我与你说这些,就都只是肺腑之言,这不是交换的条件,只是给你提个醒儿,你别亏了那个丫头了,就算不为别的,只从道义上讲——你们端木家,就不能对她不住。宋家,现在还有一个宋楚宁在,联姻的人选随时都可以再更改,你对兮儿,若不是真心实意,就趁早不要束缚住她,大家好聚好散。”
宋楚琪行踪不明,宋楚兮就是宋亚轩留下的唯一的血脉了,宋太后要保全她的决心,毋庸置疑。
端木岐沉默了一阵。
宋家的这位嫡长女,从一开始就与众不同,特立独行又极有主见,若不是埋葬在了这深宫之中,这女人的一生想必也会是一段传奇。
端木岐很少会佩服什么人,不过这女人的坚韧和决心还是一再的叫他刮目相看。
“娘娘——”最后,端木岐就又弯唇笑了笑,他看向了宋太后,语带调侃道:“我能不能问一问,当初你做了这样的决定,真的就只是为了遵从宋老家主的意愿,还是——”
守住南塘,是宋氏和端木氏之间的共识,本来这件事,是不必进展的这么艰难的,只奈何宋义死得早,宋家过早的落在了一个目光短浅的宋亚青的手里。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置喙!”宋太后怒道,冷声打断她的话。
“可是您为什么不当面对那个丫头坦白呢?”端木岐道,与宋太后的疾言厉色比起来,他反而显得不温不火,“说到底,其实你也是不甘于让宋氏就此没落,从此屈从于我端木氏之下的吧?所以你对她隐瞒,又有意的纵容那丫头的野心,你还想利用她来重新振兴宋氏?”
宋家的人里头,宋亚青父子一心只想要投靠朝廷,而宋楚兮体弱,又只区区一个小女子,怎么看,到这里,宋氏这一脉也都要就此没落了。
要宋楚兮去撑起来?说真的,这很有些不切实际。
宋太后紧抿了唇角,不说话。
端木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就站起身来道:“我先回去了,楚儿醒过来了,我会叫人传信来的。”
宋太后冷着脸没吭声,端木岐也不等她首肯,径自转身,推开殿门走了出去。
1...103104105106107...33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