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当自强

男人当自强 第六百三十六章 清河城人的尊严
所有人都散了，老魏被一个请来的护工照顾着。至于王浩晨，李凝雪则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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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鬼子找我还要说点事情，所以我也是跟着鬼子走了。
坐着鬼子的车，我到了金元酒吧。这里也是一地狼藉，没有开业，但是跟米奇网吧相比，算是好的了。至少，收拾几天，还能继续开业。而米奇网吧，则是彻底废了，一个楼层的机器全都被砸，损失绝对够六位数了。
下了车，鬼子直接带我上楼了，边走边说：“幸好他们动手的时候，是周日晚上，丫头上学去了，要不然，真有可能伤到她。走吧，上去，咱们爷俩喝点，我让你婶儿准备了一点饭了，刚刚在医院里，我看你早饭也没怎么吃。”
我们上了楼，果然，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几盘小菜，秦浅的二婶儿虽然依旧跟以前一样一副贵妇的样子，但是此时也看起来有些许的憔悴。
看到我，她笑了一下，把手擦干净了，然后穿上了外套，说：“你们爷俩先吃着吧，我要去学校看看丫头，不然不放心。”
鬼子点点头，说：“去吧，丫头肯定也知道了南关发生的事儿，记着，千万别让她回来。还有，让老二送你过去，有他在，也不用担心你被人跟踪。总之，丫头在哪里，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
“我知道。”说着，秦浅的二婶儿挎上了包，就下去了。
鬼子把椅子一拉，说：“坐下吧。”
我坐下了。两双筷子，鬼子拿起了一双，倒上了酒，然后夹了一口菜，放进了嘴里。菜很香，但是鬼子吃得却不香。事情到了这一步，谁还能有什么好胃口呢？
“你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鬼子喝了口酒，随口问了我一句。
我闭上了眼睛，想了很久，说道：“我们已经输了，要么找机会干掉杨初八，要么，隐忍下来，不被杨初八找到，以后再找机会。米奇网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韩古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回来的。只要他回来，咱们就有了和杨初八斗的力量。”
鬼子苦笑了一下，说：“是啊，韩古回来就行了，可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现在，指望他，倒不如指望自己。你说的对，现在咱们就两条路，要么进，要么退。进，是不可能的了，老魏那边不行了，米奇网吧也不行了，我自认不是杨初八的对手，想干掉他，为这么多人报仇，实在太难。所以，只能退了。”
“昨晚，我跟申剑、韩家那个小丫头已经商量好了，让他们躲躲风头。申剑那小子不露面就行了，至于韩家，米奇网吧肯定是不能要了，暂时把门关了，所有人悄悄搬走，应该也没啥大问题。这么一来，如果韩古回来，还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我也喝了口酒，辣得整条食道都疼。不过，我就这么硬生生咽了下去，然后说道：“看来，鬼子叔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啊。”
鬼子点点头，说：“是啊，说到底，你们都是小辈，出了事儿，我肯定要身先士卒。咱们是败了，但是，我也得保护好你们。”
“那你呢？我们都藏起来了，你的这个金元酒吧是不是也得关门呢？”
鬼子笑了一下，说：“我为什么要关门？如果连我也关了，那杨初八这个狗杂碎，不是更加得意忘形了吗？如果韩古能回来，他肯定能对付得了杨初八，杨初八，交给他就行了，有我没我都一样！所以，我这金元酒吧，还是开在这里，等着他杨初八这个外地佬过来！”
我愣了一下，说：“您的意思是，我们都藏起来，您要自己跟杨初八对着干？”
鬼子抿了口酒，说：“是的。而且，如果咱们都藏起来了，杨初八是不会放心地收手的，他这发子弹，肯定得打出去，一定要有人挨枪子儿。这个人，只能是我。与其被他找到，然后干掉，倒不如我就这么挺胸抬头地站着，让他看看咱们清河城人的气魄！”
“不行！”我立马否决了，说道，“那样太危险了，老魏的下场你也看到了，何必跟杨初八对着干呢？您这么大的产业，兑出去，怎么也能在其他地方混得风生水起的吧，何必冒着这个危险？”
鬼子笑了笑，说：“我说了，这是清河城人的尊严，还有，就是保护你们的责任。我已经决定了，你劝不动我。过两天天，金元酒吧正常开业，我应该能拖住杨初八几天，你告诉韩若柳让她趁着这个时间，赶紧走，最近，也要去中阳里，总之，咱们得留一点火种，这么多人的牺牲，不能白费。还有，你知道我的脾气的，别劝我，没有任何用！”
鬼子把我所有的话都堵住了，我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鬼子倒是坦然，一口口吃着菜，喝着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仿佛说的事儿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丫头。你答应过我，要照顾好她，现在这一天，终于是要来了。她在东关三中，我让几个人暗中盯着呢，不让她回来。因为这个地方，杨初八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过来，太危险了。我们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丫头绝对不能出事儿！那钱，你虽然还了，但是承诺不能反悔！”
“赵寻啊，你鬼子叔以前跟你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管以前怎么以前怎么样，现在，咱们也算朋友了吧。我要是出了事儿，就这么一点心思，你帮我办好，九泉之下，我也会谢谢你的！”




男人当自强 第六百三十七章 不拿我当兄弟
我沉默了很久，说了一句话：“我说过，无论如何，秦浅我会保护好的。”
鬼子看着我，咧嘴笑了，说：“好。来，吃饭吧。”
这顿饭，我没有吃多少。倒是鬼子，像是什么心里的事儿放下了一般，吃的速度快了不少。
吃完了饭，我告别了鬼子，看着南关，却突然觉得这一切都陌生了起来。以前，我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而现在，这里的一切，似乎跟我以前混得地方一点都不一样了。
我们难道真的要像鬼子所说的那样，都躲起来，然后等着韩古回来，再来报仇吗？我已经想到了以后的事儿，那就是鬼子和金元酒吧都没了，杨初八占领了南关。之后呢？或许，韩古会来，野王、马小七、张正他们也会回来，但是，已经没有了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进，我们不是对手，退，就要看着杨初八把我们一点点蚕食干净，真的很难选择。
我就这么浑浑噩噩回了家，躺在床上，也没有去睡，只是睁着眼睛去想着，眼前这个烂摊子到底怎么收拾。
大概中午的时候，有人来找我，出乎意料的，是武奕和裴宇。裴宇精神状态很不好，看起来很恍惚，嘴里叼着烟，烟不知为什么灭了，他似乎也不知道，就这么叼着。
武奕穿着宏远的运动服，我开门看到他们两个之后，他强笑了一下，说：“阿寻，老魏还有米奇网吧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咱们哥三个好好谈谈吧。”
我点点头，就让他们进来了。
我们三个就这么坐在我家的沙发上，每个人都叼着烟，一直沉默了很久。
最终，还是武奕先说的话，他说他知道了昨晚的事儿了，问我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他。
我淡淡地说：“你也不容易，生活既然好不容易走上了正规，我又怎么能去破坏呢？”
“那你是不拿我当兄弟了？”武奕笑了笑，倒没有生气，“阿寻，以前你还记不记得怎么一起在南关一中从底层打拼上来的日子？赵刚、王大龙、郑无铭，咱们一个个地打过来，亲如兄弟。这个时候了，你在跟我见外？”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是因为拿你当兄弟，所以我才不想让你进这个浑水。如果你不参与进来，杨初八就找不到你头上。你是你家里的顶梁柱，小静需要你，所以，你绝对不能出事儿！”
“那我就不是你们兄弟了？！”武奕皱了皱眉头，把烟头掐灭了，“宏远那边，我请了长假。夜尘、豹子、大猿打比赛走了，我也没跟白凌轩说老魏的事儿，这事儿，咱们不牵扯他们，但是我是你们从什么都没有，慢慢打上来的兄弟，所以这事儿，我必须要参加。话我就撂在这儿了，以后有行动，我要参加，如果你不拿我当兄弟，可以不告诉我，不过以后，我退出宏远，咱们也别联系了。”
我觉得鼻子酸酸的，拍了拍武奕的肩膀，说：“好兄弟……”
武奕笑了笑，说：“记着，阿寻，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有兄弟们在一起，你与世界为敌，也还是有兄弟们在一起！”
我点点头。
裴宇抽着烟，烟缓缓从他鼻子里面喷出，让他看起来颓废而又深沉。上一次他这样，还是杨馨受伤的时候。
“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干？”
我把鬼子跟我说的计划都说出来了，然后说道：“鬼子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不跟杨初八硬碰硬，保全着实力，等着韩古。虽然很窝囊，但是，我也真的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
裴宇淡淡地说：“那不是在拿鬼子挡枪吗？这个主意，只能算是下策。”
我点点头，说：“我也觉得不妥，但是，这好像也是最好的一个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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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宇看了我一眼，说：“那你答应他了？”
我摇头道：“没有，只是答应他会保护好秦浅。”
裴宇不说话了，良久，站了起来，说：“我想再去医院看看老魏。”
我愣了一下，随即也答应了下来：“好，咱们走吧。”
然后，我们起身，又回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老魏跟我们走得时候一样，手指头都没有动过一下，就这么躺着。裴宇叫来了护士，问了问老魏的情况，护士说，老魏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醒过来。
裴宇点点头，就让护士走了。
然后，他走到床边，看着老魏，眼睛红红的，笑骂道：“你也有今天。当年你打断我骨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会这么躺着，让我随便骂，但是不敢起来揍我？”
“老子跟你约定好了，以后会带人，把你打倒，你倒好，真他妈怂，老子现在越来越厉害，你一看打不过了，就在这里装死，也太不是东西了吧？！老子那么多年摸爬滚打，就是来看你在这里挺尸的？”
“我为了打倒你，准备了那么久，你能不能别让我这么看不起你啊？你他妈站起来啊？！倒是站起来打老子啊？！没有用的东西，你的家，是老子的父亲给整得家破人亡的，那时候你那么厉害，带人打了老子，现在怎么怂了？！”
我能明显看到，老魏的呼吸急促了一些。
“我都为你爹觉得丢人！你爹养你这么大，就是看你这里装死的吗？傻逼玩意儿，你能有什么用！混了那么多年，就住那破地方，守着一个女人，跟他妈一窝狗！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老子骂你了，你倒是站起来啊！站起来打老子了！”裴宇简直像是疯了，扑过去就要扯住老魏的衣领，把他拽起来。




男人当自强 第六百三十八章 我要干
“裴哥，这是医院，你别闹了……”我跟武奕赶紧拦住了他，但是此时的裴宇，像是一直疯狗一样，把旁边的床头柜都碰翻了。
“妈的，你们看到了吗？咱们说话，他都能听到，他没昏倒，他这是在逃避！逃避现实！老魏，你他妈在这里装死有什么用？！给老子站起来啊！”
裴宇没闹腾几下，护士医生就过来了，跟我们一起，把裴宇给按住了。医生说，如果裴宇再闹事，就要叫保安过来了，加上我跟武奕也是一直在劝裴宇冷静下来，所以裴宇也终于消停了，只是吼了一声“你就继续在这里当一个缩头乌龟吧！”，然后就走了。
老魏在床上，依旧是没有任何动作，仿佛真的是昏迷了。
我跟武奕连忙跟上了裴宇。裴宇也不顾这里是医院，直接点了根烟，说：“妈的，他清醒着呢，就是跟我在这儿装孙子呢！我也是很久没跟他有过接触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怂比！”
我跟在裴宇身后，说道：“裴哥，你说的我知道，老魏确实是没受什么伤。他之所以不愿意醒过来，就是因为他接受不了许红已经死了的现实。咱们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可是许红死了，这他妈就是现实！”裴宇皱紧了眉头，“妈的，这一个个人是怎么了，遇到事情，都在逃避，都在逃避！逃避真的能解决问题吗？看着吧，咱们要是再这么下去，都得完蛋！老子这几年的努力，都是为了干倒老魏，结果，他倒好，自己先倒了。呵呵，我呢，我该不该崩溃呢？！”说完，裴宇加快了脚步。
武奕追了上去，一转头，对我说道：“阿寻，我陪裴哥一会儿，你去看看老魏那边儿吧，有事情电话联系，反正我现在不去宏远了，随时有时间。”
说着，跟着裴宇就走了。
我站住了，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我回去看了一下，老魏那边，倒是没什么事儿，不过医生说老魏总是这么躺着，也不是办法。人只要不死，就是需要营养的，要是不找到老魏昏迷的原因，让他这么躺着，迟早有一天身体会熬不住。
现在，老魏可能还撑得住，但是谁知道他要躺到什么时候？再往后，他能撑几天，那就说不好了，可能得需要打营养液来维持生命了。不过，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这个人，也真的是彻底废了。
但是，我们又能怎么样呢？老魏就是不起来，谁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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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把老魏委托给一直守在这里的李凝雪帮忙照看一下，就离开了。现在，我需要决断，接下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鬼子说的对，现在我们要保全力量，但是裴宇说的也对，我们一直退下去，总有一天会被杨初八全部铲除。而且，我们退了，就相当于把鬼子推出去了，只有他一个人，下场可想而知。
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随便吃了点饭，就回家了，一躺躺了一天，晚饭也没有去吃，一直在思考，不过我现在脑子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出来。
我真希望，这是一场梦，我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没有发生，王浩晨、老魏不会有事，更重要的是，许红也不会死。不过，现实就是如此，让我不得不相信。
这一晚，我想了太多太多了，脑海中一个个人物这么闪过，有裴宇、武奕、申晴、秦浅、申剑，还有杨迅，杨馨，老魏，许红，亮子，韩若柳……人实在太多了，想着他们所有人，想着这个南关的一切。
退了，一切都可能没有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睁开了眼睛，无比地坚定，因为我已经把一切都想好了。
许红不能白死，王浩晨的仇不能就这么算了！如果鬼子愿意自己挺身而出，为了我们，还有清河城南关的尊严而战，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知道，这么一来，可能我的人生轨迹就要发生巨大的变动了，但是我不会后悔吧，至少，我可能会救很多人。
我看了看这空旷的家，内心也是有一中寂寞感。看来，我可能是等不到我爸回来了。鬼子不能死，因为他死了，秦浅会伤心，其他人也是一样。而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亲人了，只有申晴还一帮兄弟。如果我真的出什么意外，可能会对不起申晴，对不起她为我付出的一切。但是，她会觉得自己曾爱上一个英雄了吧。
想到这里，我拿起了手机，犹豫了很久，终于是打通了武奕家里的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那头却没有任何动静。
我笑了一下，说道：“小静，是你吗？怎么还没去上学？你哥在吗，让他接下电话。”
那边传来了一些响动，然后武奕的声音就响起来了：“阿寻？是你吗？怎么了，找我什么事儿？难道……”
我说道：“没错，来我家吧，我要干点事情。裴宇说的对，一直缩着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要主动出击……我知道，我不该把你拉下来，但是，除了你，还有裴哥他们，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了。”
“哈哈，好兄弟！”武奕哈哈大笑，“不能共患难，还能是兄弟吗？你在哪，家里？我这就过去。”
“嗯，我等着你。”我笑了，心里暖暖的。
然后，我又给裴宇打了电话。我了解他，所以多的不用说什么，就一句话“我要干，来我家！”。
裴宇也是痛快，回了一句话“二十分钟”，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男人当自强 第六百三十九章 谁扛包
果不其然，二十分钟后，裴宇准时来了。不过，来的人除了他，还有杨迅。
看到杨迅，我皱了皱眉头，杨迅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笑道：“裴哥在我家，他出来，我能不知道吗？你给他打电话，指定是有事儿的，所以我就跟来了。怎么样，寻哥，你是不是要准备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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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说：“我是准备动手，但是，可没想拉着你，你丫的赶紧回去，别跟着瞎参合。”
杨迅摇摇头，说：“寻哥，你这么说，可就跟我见外了。咱们是兄弟，有事儿不得一起扛着？你知道为什么我能过来吗？因为裴哥已经答应了，说不管什么事儿都带着我。是吧，裴哥？”
裴宇点点头，说：“天大的事儿，一起扛。要是我们里面有谁想干点什么，你也不希望那个人不叫你吧。”
“这……”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妥协了，点点头，说，“那好，都进来吧。”
进来之后，杨迅坐在了沙发上，接着说道：“今天不光我来了，当年一起参与过贫民区，跟杨初八一起干过仗的人，我也都叫来了，也就是高山，申剑，阿窦。我觉得，他们的想法，跟我应该是一样的。”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们……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干嘛非要跟着我往里面凑？”
杨迅也笑了，说：“就是因为不是好事儿我们才要往里凑的。既然是兄弟，就该共患难，不是吗？”
我觉得鼻子有点酸，拍了拍杨迅，说：“好，真是我的好兄弟。如果这一劫咱们能挺过来，我请客，清河城的馆子随你们挑！”
“好，就这么说定了！”杨迅乐了。
随后，武奕也来了，紧接着是申剑、高山、阿窦。后面这两个一见面就说我不讲究，有事儿竟然不叫他们。我跟他们道了歉，挨个抱了他们一下。患难见真情，果真是如此。
当年，跟杨初八在贫民区血拼过的一群人，如今又聚在一起了，只是可惜，少了老魏。
人齐了之后，我们就一起围在了我家的茶几边上，我把最后一盒烟分给了他们，我们所有人都抽着。裴宇摸了摸额头，说：“阿寻，你说要干，是指怎么干？”
我笑了笑，说：“裴哥，这种事儿，你恐怕心里早就就想法了吧，何必再问我呢？”
裴宇看了我一眼，说：“擒贼先擒王？”
我点点头，说：“是。把八月居连根拔掉，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咱们想要阻止杨初八，就得把杨初八干掉！”
申剑皱了皱眉头，问我：“阿寻，你说的干掉是指……”
我看着所有人，一字一顿地说：“杀掉他！”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他们来说，打架是家常便饭，哪怕是把人打进医院，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真要是说到杀人，有几个人敢动手的？！
说到底，大家也只是学生，杀人，真的不敢干。
我看到所有人也是愣了，咬了咬牙，说道：“杨初八这个人，必须要杀！如果只打伤他，实在是太轻了。他手里有许红一条人命，还有王浩晨，这笔血债，他必须要偿还！而且，如果不除掉他，金元酒吧，甚至南关一中的人，都有危险！”
裴宇点点头，说：“阿寻说得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阿窦用手指头敲了敲桌子，有些焦躁，说道：“可是……一旦杀人的话，咱们又不是杨初八那种有背景的人，很有可能吃枪子儿啊……”
“我担了！”我毫不犹豫地说道，“干完这事儿之后，大家就躲起来一段时间，能躲过去就躲过去，躲不过去，我来扛。杨初八身上肯定有事儿，我大不了被关几十年，倒不至于被枪毙。我昨天想了一个晚上，只有这样才能救大家，才能给许红、王浩晨报仇！”
申剑冷笑了一声，说：“那赵寻，我问你，你万一真进去了，我妹妹怎么办。”
我身体颤抖了一下，低下了头，说：“剑哥，要真是有这么一天，你让小晴也不用等我，找一个好人……”
“我去你妈的！”申剑一拍桌子，就站起来了，“你他妈说的这叫什么混蛋话？！让她随便找个人嫁了吗？我同意你跟我妹妹在一起，就是让你这么对她的？你欠她的，还得完吗？这个包，还不如我来顶，我也不求多，你来我家，照顾好我爸妈就行，只要对我一家人好点，我一点怨言都没有，在里面也能待得舒服。”
杨迅这个时候也笑了，说道：“照你这么说，要是裴哥能照顾好我奶奶和我姐姐，我也能进去了？申剑，这个时候了你装什么蛋，要进去，也没有你的份儿！”
申剑等了杨迅一眼，说道：“草，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你说什么？！”杨迅也火了，站了起来。
裴宇阴沉着脸，骂道：“行了，吵吵什么？！都坐下！”杨迅很听裴宇的话，立马不说话了，坐了下去，申剑也卖了裴宇一个面子，坐下，翘着二郎腿，不愿意再搭理杨迅。
裴宇深吸了口烟，把肺里的烟都吐出来之后，说道：“没什么好吵的，既然干了，就得把计划做完美些。这种事儿，有两个讲究，只要注意一点，咱们都没事儿。一，是不让警察查到咱们身上。只要现场没证据，杨初八仇人也肯定不少，这么一来，他死了，谁也不知道是谁干的。第二，就是出事儿之后好好躲着，等风头过了，也就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