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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十泗
“……”看来这块狗皮膏药根本就不担心他临时反悔了逃婚了不要她了。
“没什么,觉得你睡着了我还没睡,心里不平衡而已。”沈澜清随口道。
站在闭着的房门后的越温婉笑了,“我还没有睡着,你可以平衡了。”
“那你就继续醒着吧,我去睡了。”沈澜清说完,转身便走。
“喂,沈澜清。”越温婉在这时突然唤住他,却听他的话没有将屋门打开。
沈澜清停下脚步。
“我有点紧张,怎么办?”
“关我什么事。”沈澜清哼哼声,抬脚走了,走了几步后又道,“睡着了就不紧张了。”
沈澜清说完话时抬手来摸摸自己的心口。
心跳得有些快。
他也有些紧张。
------题外话------
虽然知道你们不喜欢看其他cp,但是还是要写的!
还有解释一下上一章官无忧的那一小部分内容,那是他的故事,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人,因为某一件事,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妖精相公太磨人 348、你俩傻吧【一更】
“二哥,你把你那满脸大胡子刮干净后真的可以迷倒一大片小姑娘。”沈流萤站在沈澜清身后,笑盈盈地为他梳发。
今儿一大早,天才将将亮,她便迫不及待地起床了,连带着把长情一块儿拉了起来,然后带上绿草便直直往沈府来了,到了沈府后便直奔沈澜清屋子,遣了绿草给府上帮忙,长情也被她扔着不管了。
“呿,我留着胡子那才是迷倒一大片的大小姑娘。”沈澜清不要脸地哼哼声。
沈流萤笑,“既然如此,那二哥你干嘛又把胡子给刮干净了?”
此时的沈澜清,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连一丁点的胡茬都没有,看起来竟不过二十岁的模样,比他的实际年龄还年轻了个两三岁,瞧着给人一种明朗爽利的感觉,没有卫风那样的风度翩翩,也没有长情那样的俊美无俦,却有着一股风骨自称的男人味,一丁点阴柔感都没有。
“这不是成婚了呢吗?大哥一直叮嘱我把自己拾掇干净点,小望舒还不放心似的在一旁盯着我说这不妥那不行的,不然你以为我舍得刮了我那好不容易才又长长的俊胡子?”说到被迫刮掉胡子,沈澜清就一脸郁愤。
“行了吧二哥,你那叫俊胡子?就你自己夸自己好吧。”沈流萤一脸嫌弃,帮沈澜清梳头的动作却很温柔。
坐在一旁的沈望舒也笑着,“二哥刮了胡子,人显得干净利落些,二嫂当是会更喜欢二哥一些。”
“我还稀得要她喜欢?”沈澜清嗤声,“我倒宁愿她不喜欢我。”
“行了啊二哥,这都快要和二嫂拜堂成亲了,你还说这种话,要是让大哥听到,你肯定少不了一顿骂。”沈流萤提醒沈澜清道。
“哼!”沈澜清用鼻子哼了一声,“说说都不让啦?我还有没有点自由了我?”
沈流萤此时替沈澜清系好了头发,正将一顶白玉冠扣到他头顶上,微微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和沈澜清齐平,一边看着铜镜里的他一边替他摆正白玉冠,笑道,“戴上发冠,二哥这男人味可又多了几分。”
“那是必须的。”沈澜清一点不谦虚。
沈望舒笑意更浓,只见他拿过了大红喜服,对沈澜清道:“二哥当穿上喜服了。”
沈澜清皱眉看了沈望舒手上拿着的喜服一眼,道:“这喜服怎么之前都没有给我试过?要是穿不合身岂不是难受死我?”
“二哥这些日子成日往外边躲,纵是想给你试,却又是上哪儿去找你试?”沈望舒一点不同情,“要是不合身,二哥你就难受着穿,这可都怪你自己。”
“躲?谁说我躲了!?”沈澜清不服,“我那叫享受最后几天没媳妇儿的好日子,我一想到日后要和那个狗皮膏药一块儿过日子,我就忍不住想要祭奠我那美好的过往。”
沈望舒轻轻笑出了声,将衣袖套进了沈澜清伸出来的胳膊,“二嫂哪里有二哥你说的这么可怕。”
“就是。”沈流萤附和,“二哥你要这么嫌弃二嫂,那就不娶呗,你不松口,二嫂又能拿你怎么样?这答应娶了吧,又叨叨人家二嫂的不是。”
“谁说我叨叨她的不是了?”一直理直气壮哼声的沈澜清这会儿竟是小声嘟囔,“我可也没有嫌弃她。”
沈流萤与沈望舒不约而同地轻轻抿嘴笑了。
“对了小望舒。”就在沈望舒给沈澜清系腰带时,他忽想起什么来,遂问他道,“这些日子你都让清幽跟在大哥身边伺候着?”
“嗯。”沈望舒点点头,并不多话。
沈流萤则是等着沈澜清往下说。
“清幽那丫头今年几岁来着了?”沈澜清又问。
“十九了。”
“十九了啊,早就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沈澜清捏着下巴道。
沈流萤白他一眼,嫌弃道:“二哥,人家清幽是三哥的人,你这大喜的日子不问自己媳妇儿反倒问起别的姑娘来,你可别告诉我你在打人家清幽的主意啊。”
“算了吧,我这有一块狗皮膏药我都觉得够够的了,我还没犯贱到再找一个。”沈澜清也白沈流萤一眼。
“那你问人家清幽干什么,就算人家清幽该嫁人了,那也是三哥说了算。”沈流萤边说边替沈澜清将身上衣裳整理整齐。
“我不过是觉得咱家缺一个大嫂。”沈澜清笑嘻嘻地转头看向沈望舒,“你说是吧,小望舒?”
沈流萤正轻拿着沈澜清衣襟的手蓦地顿住。
她就算再迟钝,这会儿也明白了沈澜清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望舒微微浅笑,“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大哥似乎并无成婚之意。”
“别说大哥了,我觉得大哥简直就是一块臭木头,说什么他都听不进。”想到昨夜沈斯年说的话,沈澜清便一脸无奈,“我看大哥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这辈子不娶亲了,准备当一辈子和尚。”
沈澜清嫌弃完沈斯年,又是一脸笑嘻嘻的模样,道:“我觉得清幽挺不错的啊,这么些年来能将小望舒照顾得好好的,一看就是个不错的姑娘。”
沈望舒点点头,“清幽是个好姑娘,在夫家一事上,我从未想过要委屈她,但凭她意,偏生她与我说她此生不嫁,就要在我身边伺候我。”
说到这儿,沈望舒有些无奈,“好好的姑娘家,怎能不嫁人,莫蹉跎了好年华才是。”
“那是三哥还没有给人家清幽找到好人家,人家清幽自然是不想嫁而宁愿留在三哥的身边咯。”沈流萤继续替沈澜清整理衣裳,笑盈盈的,“要是三哥给清幽找到好人家,清幽肯定不会拒绝。”
“那依小萤看,什么样的人家才算是好人家?”沈望舒浅笑着问。
沈流萤想也不想便道:“我觉得我们沈家就是很好的人家啊。”
这是她心中最好的家,她可是爱极了这个家。
“我也这么觉得。”沈澜清点点头。
沈望舒笑意更浓,“我还有些担心二哥和小萤不同意的。”
“我们家可没有什么门阀观念,喜欢谁就跟着谁咯,要是咱家来一个什么娇滴滴的大户小姐,我们才是不同意。”沈澜清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流萤难得乖乖巧巧,趁机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你说是吧,小萤萤?”
“哎呀二哥!你把我的头发都揉乱了!”沈流萤赶紧拍掉沈澜清的手,然后才笑着答道,“要是来个什么就会勾心斗角的女人,也不行,嗯……像清幽这样的正好!”
“不过三哥,你可不是舍不得清幽所以乱点鸳鸯谱吧?”沈流萤巴着沈澜清的肩,眨巴着眼问站在沈澜清身后为他整理背上衣裳及长发的沈望舒。
“三哥可还没有这么坏。”沈望舒抬起手,在沈流萤的鼻尖上轻轻点了点,“不过大哥在这感情一事上……”
沈望舒又是笑得无奈,轻轻摇了摇头。
“迟钝得不行。”沈澜清补充,“照大哥这样儿,就算人家姑娘家有情意,他也丁点看不出来,可不是每个姑娘家都像那块狗皮膏药那样不要脸地撵着一个男人的。”
“二哥你又逮着机会说二嫂的不是。”沈望舒笑道。
“我说的可是实话,你看你都给他俩制造不少机会了,这还是各整各的,照这样下去,猴年马月这俩都拍不到一块儿。”沈澜清嫌额前贴着的头发有些黏人,抬手搓了搓,却被沈流萤一把拍上他的手背,警告他道,“二哥你别乱动你的头发,搓得像狗窝一样。”
“二哥说的不无道理。”沈望舒轻叹,“只是这感情之事,我等又如何急得来?”
沈流萤听了半天,实在为这俩男人的直脑子着急,不由道:“我说二哥三哥,你们男人的脑子是不是都是一根筋不带拐弯的?咱们给他们整点弯弯绕,把他俩感情培养培养,届时只怕咱们不拍他们,他们也会自己拍到一块儿去了。”
沈望舒和沈澜清一齐定定看着沈流萤,竟是异口同声道:“有道理!”
“……”是你俩傻吧。
就在这时,沈斯年走进屋里来,屋里的兄妹三人齐刷刷看向他,脸上都带着同一种笑,吓了沈斯年一跳,“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嘿嘿,嘿嘿嘿!
------题外话------
二更在晚上10点
明天的更新就换地图了,去第三个封印的地方,先把二哥的婚事写完




妖精相公太磨人 349、不会坐断吧?【二更】
沈澜清胸前大红绸花是沈斯年给他系上的,绸花是沈望舒编的。
沈斯年给沈澜清系绸花时神色极为认真,末了还将沈澜清好好打量了一遍,唇线绷得有些紧,少顷才展颜一笑,温和却还是像不放心小孩儿一般道:“成婚了,日后就不可太胡闹了。”
沈澜清没有嘻嘻笑得一脸无赖,而是像个听话的孩子似的,点了点头,道:“大哥放心。”
“好了,去领你的新娘子吧。”沈斯年拍拍沈澜清的肩,又道了一次,“去吧。”
沈澜清笑嘻嘻地拉过沈望舒,朗声道:“走啊小望舒,和我一起去看看那块狗皮膏药今天是不是变丑了。”
沈斯年难得地没有斥沈澜清胡说话。
沈流萤则是扶上沈斯年的肩,按着他的肩让他坐在沈澜清方才坐的凳子上,面对着铜镜,一边笑道:“大哥你头发有些乱,我帮你重新梳梳。”
沈斯年看也没有看铜镜里的自己一眼,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道:“太忙了,许是就这么乱了。”
沈流萤只笑不语,将他头顶上的玉冠取了下来,然后解了他的发带,替他重新梳理了头发。
“小妹,你与澜清,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沈斯年温温和和地笑着,忽然问道。
沈流萤怔了一怔,随即道:“没有啊,我和二哥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哥?”
沈流萤的眼神有些闪躲,难道……大哥知道她不是他真正的小妹了么?
“就算你们不说,我也看出来了。”沈斯年依旧浅浅笑着,并未因沈流萤眼神的闪躲而有任何异样,就在沈流萤的紧张中,只听他又道,“小药药,不是澜清的孩子吧?”
沈流萤又一次怔住。
沈斯年笑得有些无奈,“你们可是真的当大哥脑子转得没有你们快?我虽有些迂腐,却不愚钝,就澜清那脾性,除了越姑娘,我怕这天底下都没有谁个姑娘家敢嫁与他,更妄说给他生孩子。”
说到最后,沈斯年的笑容里便全是和蔼、宠溺与高兴,“如此这般,倒也看得出来越姑娘是真心待澜清,所以澜清的婚事必须好好操办,万万不能委屈了千里迢迢从漠凉国跟着澜清到咱们家来的越姑娘。”
“大哥啊……”沈流萤忽地趴到沈斯年背上,抱着他的肩,像个小小姑娘似的,吃吃笑道,“原来你也知道你迂腐啊?”
这回轮到沈斯年微微一怔,敢情他说的话,他这小妹就只注意了这么一句。
“啊,是啊,有时候是有些,我懂的,不过难改了,便也这样了,总归你们三个不嫌弃我便行了。”沈斯年在沈流萤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若是沈流萤未出嫁前这般搂着沈斯年,沈斯年定该正色说她长成大姑娘了莫得还这般抱着他,可如今沈流萤嫁了人,他自己倒是时常怀念起他的这个小妹冲他撒娇的模样,是以眼下眉眼中只有爱昵宠溺,哪里还有什么正色。
“那要是大嫂嫌弃呢?”沈流萤逮着机会道。
“小妹不可胡言乱语。”沈斯年终是被沈流萤闹得正了脸色,“哪里来的大嫂,莫胡说。”
沈流萤撇撇嘴,“总归要有的嘛,现在没有,日后也会有的嘛。”
沈斯年微微摇了摇头,根本不愿意说这个问题,因为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倒是小妹你怎的瘦了不少,可是莫家委屈你了?”
“怎么会,呆货他对我很好,我只是怀着身子胃口不怎么样,吃不下多少,所以就瘦了些。”沈流萤心中叹气,看来要大哥这块迂腐的木头自己心想着娶一房娇妻回来可真需要他们兄妹三人多多努力。
*
爆竹声隆隆入耳,沈流萤紧紧捂着耳朵躲在长情身旁,看着一袭大红衣裳清隽爽朗的沈澜清用系着大红绸花的红绫将头顶红盖头的越温婉领进喜堂,笑靥如花。
凑热闹的孩子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在爆竹燃烧的白烟中穿来蹿去,蹦跶着高声喊着:“娶新娘子咯!娶新娘子咯!”
沈流萤忽地抬起头来,和身旁的长情开心地说着些什么,可是爆竹声太大,完全淹没了她的声音。
她只是笑着,根本不在乎长情听不听得到她的是些什么话。
长情看着她因兴奋而微红的脸颊,看着她捂着耳朵的纤纤柔荑,看着她充满萤光的眼眸,心也跟着欢喜了起来。
只要他的萤儿开心,他便开心。
突然,爆竹声震耳,竟是十数根爆竹齐齐点燃,陡然拔高的爆竹声惊了沈流萤一跳,下意识地往身旁长情的怀里钻。
长情赶紧将她搂进怀,同时抬起手帮她一齐捂上耳朵。
感觉到长情掌心的温热,沈流萤抬起头来,笑得露出了两排整齐细小的皓齿。
长情喜瞧她姑娘家的模样,所以即便嫁做妇人,沈流萤也鲜少将长发盘起,而还梳着出嫁前的发型,加上她现在小腹并不十分凸起,她如今这娇俏的模样哪里像是一个已经怀了身孕的少妇,反倒像是偷偷到别人喜宴上来瞧热闹的邻家小妹。
若非周遭全是前来贺喜的或沾喜庆的人,只怕长情已经忍不住低下头噙住了她的小嘴。
沈流萤似是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抿嘴笑了一把,然后转过身,将背靠在长情怀里,看向了喜堂。
沈斯年已坐在高堂上,面上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喜悦,沈望舒站在旁侧,嘴角亦扬着欢愉的笑。
沈澜清此时已带着越温婉跨进了喜堂高高的门槛,走到了沈斯年跟前。
沈流萤拉着长情的手,从人群外边挤了进来,挤到沈望舒身旁来。
沈望舒瞧着,小声着问:“小萤方才跑哪儿去了?”
“到外边看二哥怎么把二嫂领进来的,顺便沾沾喜庆的爆竹声。”沈流萤笑盈盈道。
沈望舒看一眼她与长情始终交握在一起的手,笑着点了点头。
在管家十四大叔高唱完“礼成”时,沈斯年的眼中竟是蓦地有水光山洞。
沈流萤用手肘杵杵沈望舒,抿嘴笑道:“三哥,我怎么瞧着大哥快要哭了的模样。”
沈望舒小声回沈流萤道:“小萤出嫁那日,大哥可不就是也哭了?”
沈流萤笑得更开心。
沈流萤本还想在沈府留到夜晚闹洞房的,沈斯年却是下了圣旨般的让长情将她带回莫府去了,道是她如今可不再是自己一人的小姑娘,不可自己玩闹而不顾腹中孩子,沈流萤虽然很想抗议,可沈斯年说得就是在理,她根本就没有反驳的理由,她自己也确实有些担心忽闹腾到肚子里的孩子,便将绿草留下来“看情况”,明日好好给她禀报,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跟长情坐上马车回莫府去。
马车里,沈流萤习惯性地窝到长情怀里,尽管是夏日。
“萤儿可是不开心了?”长情抚着沈流萤的发,轻声着问。
“倒也说不上,就是没能闹二哥的洞房,有些遗憾。”沈流萤将头靠在长情肩上,闷闷道。
长情正要想着用什么话来逗他的小媳妇儿开心,却听得沈流萤忽然紧张道:“呆货,我想起一件事情!大事!”
沈流萤说这话的同时猛地坐直了身,惊了长情一跳,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赶紧问道:“怎么了萤儿?”
“我忽然想到了二嫂的天生神力,这要是和二哥洞房一时激动得没注意的话……”沈流萤眉心微拧,一副着实紧张的模样,还做了一个东西在手里被掰断的动作,“不会把二哥的命根给坐断了吧!?”
沈流萤手上的掰断动作吓了长情一跳,使得他不由得绷直了身子。
坐断……这也……太可怕了吧?
长情将沈流萤还呈掰断动作的手按了下来,想了想,一脸认真道:“二哥的二哥应该不至于那么脆。”
长情这一个“二哥的二哥”的说法把沈流萤逗笑了。
就在这时,她眉心的赤红芍药陡现!
伴着长情心口的帝王血印一并出现!




妖精相公太磨人 350、真是个难磨的夜!【一更】
“喂,沈澜清,我问了流萤洞房是什么样儿的感觉,流萤让我今晚自己问问你,你给我说说?”红烛摇曳的喜房里,沈澜清才用秤杆挑起越温婉的盖头,将将瞧见她薄施粉黛的脸,正心想这狗皮膏药其实这样打扮起来还挺像那么个小家碧玉,挺俏丽招人疼的,谁知他心中才这么想完,越温婉便来了这么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沈澜清倏地将红盖头和秤杆扔到一旁,红亮的火光中,越温婉竟辨不明他的脸色究竟是明还是暗,只闻得他身上酒味浓重,倒也不嫌弃,只是又问道:“你喝了不下十坛子酒吧?”
不然可不会有这种程度的酒味。
谁知她的话音才落,沈澜清便突然按住她肩头,将她推倒在撒着枣生桂子的床榻上。
越温婉头上的步摇猛晃,叮当作响。
越温婉被床榻上的枣生桂子硌得后背难受,一边撑起身一边困惑地盯着沈澜清,“沈澜清你干什么?”
沈澜清站在床榻前,用一种越温婉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眼神盯着她看,“你不是问我洞房是什么样儿的感觉?耳听不如力行,我这就告诉你。”
沈澜清说完,右腿一抬,将膝盖架到了床沿上,同时身子往前一倾,双手撑在越温婉颈边两侧,就这么撑着身子死死盯着身下她看。
越温婉睁大了眼,吐着嫣红口脂的嘴微微张开,看着突然覆到自己身上来的沈澜清,一副惊诧的模样。
沈澜清以为她紧张害怕了,正要说“你现在反悔也没用了”,只见越温婉忽然猛坐起身——
“咚——!”
一声闷响!
越温婉的脑门直直撞在了沈澜清脑门上,竟是给沈澜清撞出一种眼冒金星的感觉来!不仅如此,她甚至撞得沈澜清侧身跌坐在床上,她自己则是站起身就跑开。
沈澜清当即抬手捂上自己疼得不行的脑门,忍不住怒火咧咧嘴骂道:“越温婉!你脑门钢铁做的啊你!?你要起来就不能先说一声!?你这是要把我的脑门撞开花!?”
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儿的女人!一个不高兴就会给他下蛊不说,还力大无穷一巴掌就能把他拍到地上去,现下又来个铁头功,人家娶媳妇儿是要人,他这娶媳妇儿简直就是要命!
他就是哪根筋没搭对所以才松口说要娶这块狗皮膏药!
哎唷!可真是疼死他了!
“沈澜清,喏,给你,这是你的。”跑开的越温婉这会儿回到了床榻前来,回到了沈澜清面前来,话语里带着欢喜,发自内心的欢喜。
沈澜清愤愤抬眸。
只见越温婉贝齿微露,嘴角上扬,笑得开心,双手各拿着一只酒盏,正将其中一只朝他递来。
沈澜清只是看着越温婉,并未接过她递来的酒盏。
在外闯荡六年,什么样的女人沈澜清都见过,或清纯或美艳,或婉约或妩媚,有的如热情的牡丹,有的如羞人的蔷薇,有的如冷艳的碧莲,却从没见过眼前越温婉这样的。
皆说女人如花,可在沈澜清眼里,越温婉根本就不是一朵花,她压根就是一棵草,扔哪儿都能活的狗尾巴草,而且还会挠得人烦。
但这会儿,看着双颊微红的越温婉,他第一次觉得这个总是让他烦得很的女人也像一朵花。
含苞待放的茉莉。
不惊艳,却极为芬芳。
这是北方没有的花,这块狗皮膏药应该没有见过,不如……找个机会带她到南方去看看?
越温婉见沈澜清只盯着她发怔却未接过酒盏,竟是有些着急道:“哎呀沈澜清,你干嘛不接我要酒杯?我自己喝这酒可就没有意思了。”
沈澜清这才从怔怔中回过神,然后坐起身从越温婉手中接过了她递来的那只酒盏。
他当然知道越温婉想要做什么。
越温婉见他接过酒盏,不由笑得更开心,将曳地的厚重喜裙往上一提,便在沈澜清身旁坐了下来,笑得开心道:“清幽跟我说了,你们这儿成婚要拜天地,然后要喝合卺酒,喏,就是你我各拿一个小杯,倒满酒,然后你我交叉着手臂来喝酒,喝了合卺酒才可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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