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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抹紫霞
正因为不常看到,所以一旦看到,便有些难以承受了。
花子骞心急如焚,在屋子里焦躁地走来走去,脸都气白了:
“我记得一直将那玉蝉儿拿在手上的,怎么小睡了一觉过来,倒突然不见了,这屋子里又没有其他的外人进来过,你们说,不是你们拿了是谁拿了?难不成它自己长腿跑掉了吗?你们倒是说啊——”
花子骞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他太明白这个玉蝉儿对陈洛儿的意义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来历是怎么样的,但自他见到陈洛儿以后,这玉蝉儿就一直戴在她的脖子上的。天底下装饰女孩子脖子的饰物不下千千件,为什么陈洛儿独爱这一件呢?竟舍不得取下一阵子?那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了,这玉蝉儿对她是极有意义的,极重要的。
这玉蝉儿是昨儿晚上自己悄悄从地上捡了拿上的,陈洛儿可能都还不知道它到哪里去了,如果不早些完璧归赵的话,她怕是要担心得不轻!
“少爷,你在榻上睡着的时候,奴才进来看了一下,当时看见你手中有一样东西的,奴才也没细致看,只是悄悄又退出去了。现在没有了,奴才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一个小丫头胆战心惊地对花子骞说道。
“对啊,那玉蝉儿开始一直在我的手里拿着的,现在不见了,你们赶紧得找,非得找到不可,不然的话,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花子骞绷着脸,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于是,大家又赶紧从地上起来。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里找了起来。榻底下。桌子下面,花瓶里,都找了翻了看了,但哪里有呢?
这时候。白管家急急地跑过来了。
刚才少爷的房间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早有机灵的小生跑过去向他禀报了,说少爷这边乱成了一锅粥,让他马上过来看一下。
老白扔下手里的活儿,赶紧跑了过来,一进房间,果然看到花子骞气得直打哆嗦,那些小丫头们,一个个脸上梨花带雨的。煞是可怜。
“少爷,这是怎么回事?”老白觉得好生奇怪,刚才还风平浪静的,现在居然成了这样狼狈的境地,不觉生疑。在他的印象里。花子骞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啊,今天是怎么啦,竟是气成了这样!
花子骞一见老白来了,生气地说:
“白叔,今天若找不到东西的话,下午便将这些人全部遣出去吧,不要也罢,竟偷起本少爷的东西来了!这还了得!现在开始偷东西,以后不得还要起了杀心?这些人,太可怕了,平常真是看不出来!”
“管家爷,真不是我们偷的……”绿云抽泣着,看了一眼白管家,小心翼翼地说着。
“不是你们偷了的,那竟是我自己偷了的吗?”花子骞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白管家被弄迷糊了,心里也急,赶紧问花子骞道:
“子骞,你且说说,她们偷了你的什么东西?若真是她们偷了的,查出来,断断是不能留的了!”
这事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能让少爷气成这样子,一定是丢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儿!
花子骞气哼哼地说:
“刚才拿地我手上的那枚玉蝉儿不见到,只睡着了的一小会儿功夫,竟不见了,定是她们哪个见那东西好,便悄悄拿走了,藏了起来!”
白管家一听,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他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我的天,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呢!少爷,这东西没有丢,你竟是错怪她们了……”
“啊,白叔?”花子骞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惊讶地看着白管家。
其他的丫头们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然后将头齐刷刷地抬起来,朝着白管家看过去,同里心里都松了一点儿下来。
白管家笑了笑,然后走到旁边的一个柜子边上,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那玉蝉儿来!
花子骞一看,疾步上前,一把从白管家的手里夺了过来,拿在手上,如获至宝,生怕谁再抢夺去了一样。
“啊,真是没有丢!”确认无误后,再抬起头来,问白管家是怎么一回事。
白管家说道:
“方才我到少爷的房间里来过一次,见少爷睡着了,手里的东西又松了,怕这东西掉到地上摔碎了,便悄悄帮少爷收了起来,当时也没有跟谁说,哪知道竟闹出这样一出来……”
“谢谢白叔,没丢就好,没丢就好!”花子骞的脸上放松下来,早已是阴转晴了。
“少爷,你们就说了嘛,我们没有偷少爷的东西的,少爷这下相信了吧!还说要将我们全部赶出去,真赶出去了,少爷……”绿云说着,又抹起了眼泪,其他的小姑娘也跟着抹起了泪来。
花子骞将玉蝉儿重新放好,然后看了看一屋子的丫头们,脸红了,很不好意思地对她们说:
“这次真是少爷冤枉你们了……”说了一句,竟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白管家一看,便打起了圆场:
“少爷这东西极其珍爱,突然不见了,怎么是着急的,你们也别再揪住不放了,天底下,哪有主子跟奴才道歉的理儿?找到了就好,万事大吉,你们都散了吧,好生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休得再生事端。”
那些丫头们正要低头散去,突然花子骞却说道:
“好姐姐们,且留步,今儿的事情,子骞确乎是冤枉了各位好姐姐,子骞心里愧疚……”抬头看了看绿云,对她说,“绿云,我这里拿出五两银子来,你且去与众姐妹一人做一身新衣裳吧,全当时我向众姐妹道歉了……”
说罢,也不敢人家怎么看,便拿出五两一锭的银子来,硬塞到了绿云的手里。
绿云和众丫头惶恐不已,不敢收,最后还是白管家发了话,让她们收下,说是少爷的心意。
然后大家才收了,欢欢喜喜地出了屋子。
众丫头出了屋子,屋子里只留下了白管家和花子骞俩人。白管家对花子骞说:
“少爷,哪有你这样惯着下人们的?这样下去,她们有一天不得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蹬鼻子上脸的,我看说不定会爬到你的头上去呢。”他的语气里满是心疼。这个子骞公子,心地善良,连对下人们都是这样客气与真诚,他生活在这样的府里自然是高兴的,但又怕他太过善良了,要吃亏,所以心情挺复杂的。
花子骞却不以为然:
“银子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玉蝉儿找到了!再说了,白叔,刚才我真是脾气太大了一点儿,吓坏了她们。她们离了父母在别人的府里做活儿,想来还是可怜的啊。”
“哎,走吧,这事到此为止,公子你不要以后对谁都使善心的……”白管家心事重重,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心想那叫陈洛儿的姑娘竟这样抓牢了公子的心,莫非是她别有用心的吧!
像担心自己的孩子一样担心着花子骞,白管家在去膳厅的路上,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让那个叫陈洛儿的女子离开子骞公子。
老爷花无尘不同意的女子,又这么夺了公子全部心思的女子,是危险的,是应当远离子骞公子的,不然,他怕他的子骞公子会受到伤害。
他看着他从小长到大,充满了无限的感情,正当好年华的时候,怎么能栽在一个小姑娘的手里呢?
能让英俊倜傥闻名京城的子骞公子都神魂颠倒的女子,一定不是寻常的女子。白管家的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突然出现了一个娇媚的狐狸样子。
他听过无数的关于狐狸精的故事,他认为,花府里的子骞公子现在是碰到狐狸精了,如果不赶紧地将他和那个女子隔离的话,不知道会被害成什么样子。
虽然他并不觉得陈洛儿有多坏,但是老爷花无尘不喜欢的不认同的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赞成的。
到了膳厅,花子骞匆匆用罢饭,正要往出去走,到陈洛儿的“宝砚斋”去,门外却来报,朱清云公子来了。
朱清云见到了花子骞,说是专程过来请他到朱府云的,上次到松泉山郊游的时候,整理出来的诗集,已经刊印出来了,要请花子骞马上到朱府去,看看新印出来的册子,再和其他的公子一起,品评出最好的来呢。
花子骞想说现在有事,但又怕说出来人家朱清云笑话于他,知道下午的文人公子们的活动,少了他是不行的,人家朱清云又亲自上门来请,不去说不过去,便只得硬着头皮跟他去了,心想等到活动完了,再赶到那宝砚斋去还玉蝉儿吧。





砚尊 第二百三十五章 郑先生有事了
话说周大娘在自己的茶店里专程为她的洛儿妹妹弄了一碗清爽的茶羹,巴巴地端了过去,进了陈洛儿的房间里,劝她起来吃一点儿,好歹注意着身子。玉蝉儿再紧要,也紧要不过身子骨的。
好话说了一大堆,推心置腹的,任是再固执的人儿听了,都会被感动的,然后爬起来好歹吃上两口,了个心愿。但是躺在榻上的陈洛儿,任你周大娘怎么在旁边说好话,就是闭了眼无动于衷,看得周大娘心都有些绝望了。
长叹一声,说怎么办啊。
突然,陈洛儿幽幽地说了一句话出来:
“好姐姐,你去吧,让我静一会儿……”说罢,就再也不说话了。
周大娘一看现在自己的劝慰也不起什么作用了,有些意想不到,更有些伤感,但也只得起了身,往那外面走去,想着,真是得赶紧想办法到那花府去问一下,不然,再这样下去的话,陈洛儿的命将休矣!
她打定主意,碎步疾步走到前院里,然后跟郑鹏程说了自己的想法,让他们照顾好陈洛儿,然后便往到了自己的店子里后面,牵了马,让马四叔帮着赶车,往那花府而去。
马车好,不久就到了花府,一打听,才说是花家少爷出去了,只说是跟着一些公子走了,并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周大娘没辙了,只得又坐了马车回去。
下午,茶店里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她这个主人家的,得去照料生意,马虎不得。但是招呼客人的时候,竟有些神思恍惚,心里老是惦记着陈洛儿的事情,心想等到店子里的生意不忙了,还是要过去看看的。这一家人。陈洛儿若是倒下了的话,一家人也就没什么前途了。
再说花子骞,随了朱清云到了朱府,和众公子们一起吟诗作赋,场面甚是热闹,无奈他的心里记挂着陈洛儿,总也不太尽心,现场所作的诗作,没有往日里有神韵了,若得大家都笑话他。他倒也不计较这些。只期待活动结束。好往那宝砚斋而去。
活动其间。大家坐下喝茶的时候,三爷煊瑾提出,以后这个活动大家所作的诗作,还是找专人誊写吧。诗社人并不太多,人手一册,比那印制更有味道些。虽然在坐有公子几乎都是书法高手,但是这活儿毕竟还是耗时间的,不静静坐上几天,还真是干不下来,不如另外找个人来做这个事情吧。
三爷的提议一说出来,大家都觉得好极了。
三爷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家伙儿。说道:
“那你们倒是提一提,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放心,只是一些抄抄写写的活儿,每月的银子却是少不了的,大家每人一两。凑起来,也有十几两了,于一个专程写字的人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笔不菲的款项了吧。”
三爷的话音刚落,大家便议论纷纷起来。花子骞一听,心里马上想到了一个人来。
那宝砚斋坐店子的郑鹏程不正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他的字写得真是没得说,尤以蝇头小楷最是秀美整齐,来做这样的一件事情,再合适不过了!
“三爷,我倒是有一个适合的人选,这人一说出来,你倒也认识的。他的字,三爷是见过的,而且当时还赞不绝口呢。”花子骞本来心思没在这聚会上面,现在一想到这事跟宝砚斋有关了,精神头也来了,生怕人家说出了其他的人选,他不好去驳。
“哦?子骞倒是快,这么快就想到人选了。你且说说, 我来听听,看是不是如你所说?”三爷喝了一口茶,放下,笑眯眯地看着花子骞,他的好兄弟。
大家的目光都转到了花子骞的身上。
花子骞的脸有些微微的红,他咳了一下,然后道:
“那宝砚斋的郑先生我看倒是合适。”
话音一落,大家又交头接耳起来。知道这郑鹏程的只是三爷和花子骞罢了,其余的人并不知道这是何人,平常他们也从来没有听到花子骞说过,不过一提到“宝砚斋”,大家还是有些印象的。皇上给宝砚斋题写斋名的事情早已成了佳话,在文人圈里流传开来了。
“哦,郑先生啊,倒是有些印象。”三爷若有所思,努力地想着郑鹏程的样子。每每到那宝砚斋去的时候,与那郑鹏程的接触都并不是很多,所以得回想一下才有明确的印象。
“那装在锦盒里的砚台使用说明,字是极好,若用来写咱们编的诗集,倒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花子骞赶紧强化印象,希望三爷答应。
三爷想了想,觉得很是合适,那字他是见过的,非常之好,只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将花子骞招拢来,悄悄耳语道:
“好是好,不过那开在城里的铺子得让他照顾的啊,他若走了,那铺子怎么办?”三爷的心思慎密,想到了这一重要的问题。
花子骞提醒道:
“三爷忘记了么?皇上不是赐予了洛儿姑娘松泉山了么?下一步,她可能就要去那松泉山了,看得出来,她似乎是有她的打算的,那铺子,我看也开不了多久了。真正买她砚台的人,并不到那铺子里去买,而是定做,那铺面,存在的价值也不太大。再者,这几日依然可以让郑先生管理的,我们的活动也不是天天都有的嘛。”
一席话,听得三爷连连点头,看着花子骞,调侃道:
“子骞啊,我看你现在已经有些走火入魔的味道了哦,将她家的事情,一应安排得周周到到,就是不知道人家洛儿姑娘领不领你的情啊……哈哈哈,不过,你都开口说话了,三爷我哪有不同意的道理?那就这样吧,你抽了时间,将这消息告诉一下洛儿姑娘和那郑先生,让人家心里了有个准备嘛。”
“多谢三爷成全!”花子骞忙谢过,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说不出的开心。想着若是到了宝砚斋里,将这消息告诉了他们一家人的话,不知道他们会开心成什么样子呢。
另外的人也说有合适的人选,但是三爷已经定了的事情,便没有再议的必要的。大家又喝了茶水,说笑计划一阵,然后各自散去。三爷有事要回,花子骞便独自坐了马车往那宝砚斋而去。
彼时,正是夕阳西下的美好时刻。空气中浸润着各种的花香,让人心情愉快,泛起一阵阵甜蜜。坐在马车里的花子骞,将玉蝉儿拿了出来,在手上抚摸着,仿佛要在那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迹一样。
这时候,陈洛儿却还是躺在床上,没有了起来的力气。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面对没有了玉蝉儿的生活。砚台雕不成了,挣的银子全部也拿不出来了,那些神奇的泉水也不可能再让她进去洗澡了,皇上写的斋名也拿不到了,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习惯了的东西一朝失去,让人莫名的悲伤,像是一个美丽的梦破灭了,现实灰暗一片,惨不忍睹,不知道怎么开始新的生活。
香草也无计可施,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边抹眼泪儿。眼睛因为一直没断过泪水儿,都有些肿了起来,脸上也花了,但没有心思去洗掉那些泪迹。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切都变了。她难以承受这样巨大的变化,心理上受不了,更为陈洛儿的不振作而不知所措,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不知道以前的好日子以后还会不会重新来到这个家里。
前面的铺子今天自关了以后,就再没有开过。院子里的每个人都是沉默着。
陈宝儿和郑鹏程不死心,一直在每个角落细致地找着,但那里找得到?越找越失望,越找越知道找不到了,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
一个从来都是自信的姑娘,有主见的姑娘现在躺下了,失去了主见和自信,他们的心里沉甸甸的,不知道这压抑的时刻什么时候再能够过去。
“宝儿,饿不饿?要不,你去外面吃些东西吧。为师这里有银子,你是小孩子,不能硬这么扛着,姐姐心里有事,过上几天也就好了,你正在长身体,可不能跟着饿啊。”郑鹏程对这一家人已经产生了深深的感觉,对陈宝儿这个乖学生也有了父子般的感情,见他也是不吃不喝的,心里心疼得要命。
“郑先生,我不饿。姐姐现在这个样子,宝儿吃什么都吃不进去。郑先生,你不会不管我们一家人,不会不管陈宝儿吧。”陈宝儿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郑鹏程,生怕他受不了家里的状况而抛下他们姐弟俩一样。
“宝儿说啥傻话呢?为师怎么可能不管你们?你放心好了,为师走到哪里,就要将宝儿带到哪里,为师还想着,要将满肚子的学问都教给宝儿呢。”
“有郑先生这句话,宝儿就放心了。”陈宝儿感动地说道。
满院子里正生机全无的时候,花子骞的马车到了宝砚斋外,一见铺门紧闭,以为是关了门了,便直接从那侧门快步进来,大声地喊道:
“陈宝儿——”




砚尊 第二百三十六章 奉还
这声音很熟悉,而且带着控制不住的急切和欣喜,像一阵春风,吹散了凝滞在院子里的沉沉雾气,让正心情不好的陈宝儿和郑鹏程心头一喜,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见是花子骞公子来了,忙迎了进来。
短暂的喜悦之后,面容上依旧是挥之不去的沉闷。就连正在喜悦心情之上的花子骞也感觉到了。
“怎么啦?洛儿在家吗?”没有看到香草和陈洛儿,又见郑先生和陈宝儿心事重重的样子,花子骞猜到一定出了什么事情了。
“哎,子骞公子,你来得正好,不过,恐怕你来了,也不能让咱宝儿的姐姐心情好起来啊。”郑鹏程叹息了一声。
“这是为何?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花子骞的心里有些发慌。他可不希望他心爱的姑娘有任何的不快乐啊,况且昨天皇上才赏赐了,正是应该高兴的时候,怎么就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难不成有谁来欺负他们了?
郑鹏程也不瞒花子骞,忧心忡忡地说道:
“子骞公子,我家的洛儿姑娘从早上到现在,一直不吃不喝,连话都不想说,心情差到了极点呢。我们都没有办法了,谁都不能安慰她,只得等着她自己好起来。”
“就是,姐姐还晕过去一阵子,当时吓坏我们了。”
陈宝儿忙给花子骞补充道。花子骞到宝砚斋来得多了,和他也熟了起来,加上花子骞是谦谦公子,对姐姐陈洛儿也是尊重有加,陈宝儿在心中已经十分得接受了花子骞的随时造访了,并且渐渐与他没有了多少地位上差距上的生疏感。
花子骞吓坏了,昨天晚上走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啊, 怎么才半天不见,就成了这个样子?郑先生和陈宝儿都不像是骗他的样子。况且他们也不没有必要骗他的啊。
“真的吗?出了什么事?”
陈宝儿说:
“姐姐昨儿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起来后,突然发现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玉蝉儿不见了!这下可了不得了,找了好久都找不到,结果姐姐就病倒了……”陈宝儿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动。姐姐是他的主心骨,主心骨倒下了,他有些无措。
“啊,这样啊……哈哈哈哈……”花子骞听了陈宝儿的话,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郑鹏程和陈宝儿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事难道有这么可笑吗?屋子里的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子骞却笑了起来。让人好不尴尬。
“子骞公子莫要笑话宝儿的姐姐啊,那玉蝉儿虽不是世上间少有的宝贝,但于姐姐来说却说的,从来没有离过身的东西丢掉了。心里难过也是正常,子骞公子何苦取笑呢?”陈宝儿正色道。子骞公子虽然地位很高,但是谁要是伤害他的姐姐的话,他还是不高兴的。
子骞笑了一阵子,这才对惊呆了的郑鹏程和陈宝儿说:
“休得再恼,那玉蝉儿,被我拾着了,今天这会子过来,就是还那玉蝉儿的!”
“真的吗?”陈宝儿不相信似地看着花子骞。这消息可是太好了,不亚于久违的太阳照到了阴暗的大地上啊。
花子骞从袖子里拿了出来那玉蝉儿,让宝儿看了一眼,却并不给他,说道:“这下相信了吧。快去叫姐姐起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家,成天躺着算是怎么一回事?我只知道这东西于她是珍贵的,却万万没想到哪此珍贵,早知如此的话,昨儿也不会自作主张地拿走了……”花子骞微笑着,对陈宝儿和郑鹏程推心置腹地说道。
见那玉蝉儿果真在花子骞的手上,又见人家是专程过来还东西的,陈宝儿浑身打足了鸡血一样,一下子高兴起来,转身朝着内院跑去,边跑边喊道:
“姐姐,香草姐姐,玉蝉儿找到啦——”
这消息惊得正呆坐着的香草一个激灵,一下子从石凳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还要往里跑的陈宝儿,惊喜地问道:
“宝儿,你没有诓我?当真找到了?玉蝉儿找到了?”
“骗你做什么?我都看到了!快服侍姐姐起来吧,子骞公子来了!正常外院和郑先生说话呢。”
陈宝儿行前的阴郁一扫而光,快乐和兴奋得像一匹小马驹儿!
香草知道不会有假,赶紧疾步朝着陈洛儿的闺房冲进去。
那屋子里正躺要榻上昏昏沉沉的陈洛儿也听到了宝儿兴奋的喊叫,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专注地听着外面的说话声,生怕是自己躺得久了,出现了幻觉,最后掐了掐腿,生疼生疼的,知道不是梦,便一下子来了精神,就要往起来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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