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语不语
刘愈显然不会让他们出城逃走,那演戏演全套。他们就必须到河间郡王的坟头去走一趟。可河间郡王又不是葬在皇陵,他们根本就不知河间郡王的坟头在哪。
让开一条路,藩王和藩主们却没有动的,刘愈惊讶道:“诸位,怎的不去祭拜,难不成是不认识路?哎呀,这个本王也帮不上忙,其实本王也不知道河间郡王葬在哪里……河间郡主,你应该知道。”
此时昭苏氏全身疲软,却还被刘愈从后挟持着。全身都好像酥了一样。她闻言,勉强抬起头。发现这么多人盯着自己看,脸上chao红一片,低声答了一句:“妾身知道。”
刘愈笑道:“那就劳烦河间郡主引路了。”
说是让昭苏氏引路,但刘愈显然不会放她下马。等昭苏氏的身体随着马匹再次上下颠簸,她的身体更加吃不消,她巴不得刘愈早些结束对她的“蹂躏”,如此她才可以不在众人面前丢脸。此时她也很怕女儿知道她在跟刘愈做什么,她也知道,女儿早晚都会明白,这件事逃都逃不掉。
藩王和藩主各自上马或者马车,被众多的士兵所簇拥着出城。而此时刘愈回到长安城的消息也已经扩散开,被征调过来的军队也已经把河间郡王的墓给看守起来。
这就好像是一次天子祭天的仪式,甚至规模比天子祭天更大,藩王和藩主们一个个惶恐不安地随着队伍到了城东的河间郡王墓,然后很不情愿地拖家带口从马车上下来,望着周围士兵所组成的阵仗,人群像踏赴刑场一样死气沉沉。
“诸位,这便是河间郡王的墓了。”刘愈依旧抱着昭苏氏骑在马上,说了一句,却又好像不太肯定,问昭苏氏道,“郡主,本王没说错?”
昭苏氏此时得到暂时的休整,已经不像之前在城门口时候的不堪,点点头,声音都有些变,道:“是。”
刘愈抬抬手,指了指坟堆的方向道:“诸位,祭拜。”
藩王和藩主们对望一眼,难道还真要上去祭拜?刘愈到底是明知道他们要逃走,不去追究?还是准备放过他们?他们还真不清楚。此时他们也只能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觉得刘愈是为了长安皇室的稳定,放过他们,让他们在世人面前演一场戏,让各方都能下来台。
等众人在苏孝和苏成举的引领下,到了坟墓之前,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因为坟墓似乎并非是河间郡王的,或者说并非河间郡王一个人的。墓碑有很多,当中的确是有河间郡王的墓碑,但还有很多其它墓碑,等他们看清楚上面刻的字,一个个面如土色,因为墓碑上所刻的,也正是他们的封号和名字。
那也就是说,刘愈准备杀了他们,然后把他们葬在这里。又或者是直接将他们活埋在此。
“诸位为何不拜?”刘愈笑盈盈问道。
苏孝和苏成举马上转过身,瞪着远处的刘愈,他们已经想到,现在刘愈要置他们于死地。可他们到现在仍旧不能理解,既然刘愈摆明了要杀他们,为何还要带他们到这里来,仅仅是戏弄他们这群老鼠,让他们感受死前的恐惧?
不论怎么说,藩王和藩主们已经被巨大的恐惧心理所困,很多胆小的藩王和藩主,已经吓的瘫坐在地,就连苏孝和苏成举,心中也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因为刘愈实在是有狠辣的作风,就连帝王他都不放在眼里,说废就废,而杀个人,对刘愈来说更不算什么。
苏孝又恐惧又忌惮,全身都有些颤抖问道:“临王殿下,您到底要如何,不妨直言!”
刘愈笑道:“其实本王只是体恤诸位郡王和藩主们感情深厚,让你们死后能葬在一起,特在这里开辟了一道皇家的陵寝,用来安葬诸位王公。难道是本王所作引起了诸位的误会?那实在是抱歉。其实本王只是带你们过来认认路,以后诸位百年归老,又或者是惨遭横死,知道往哪葬!”
刘愈说“百年归老”,藩王和藩主们还是松口气,这是刘愈准备放过他们。但又听到后面的“惨遭横死”,便明白刘愈又是在威吓他们。刘愈这时而佛,时而魔的言语,令他们字内心受着煎熬。
刘愈最后喝道:“既然诸位郡王和藩主已经认好了坟冢的位置,那这一趟祭拜也该结束了。来人!把诸位郡王和藩主请回长安城,本王要好好招待这些大顺朝的皇亲国戚,让他们知道本王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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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 第五百九十一章 阵前的风韵事(下)
好话赖话刘愈一个人都说完了,对这些苏氏的皇亲国戚,他吓也吓过了,也给了他们希望,现在就是借着这股劲,把他们拉回长安城挨个审问,以希望能得到楚王苏哲的下落。
来的时候刘愈还是客客气气,回去时,刘愈的态度便显得有些强横。藩王和藩主们都不得跟家眷同行,而是被一起羁押在一辆大的马车里,等车驾一行再次出发,刘愈才收回目光,含笑看了一眼正伏在马背上喘息不已的昭苏氏。
“夫人,该回城了。”
“嗯。”昭苏氏此时身心疲惫,只是略有意识回了刘愈一声。
但在此时,没人管的昭迎曦已经带着几分疑惑,走向了刘愈马匹这面。刘愈拍了拍昭苏氏的脸,昭苏氏睁开眼,当看见女儿走过来,她立时一个激灵重新坐起来,想收拾凌乱的衣裙都来不及。
不过刘愈的座驾也不是那么好接近的,昭迎曦还没靠近过来,便已经被侍卫所拦下。有了上次刺杀刘愈而被严刑拷问的经历,昭迎曦对刘愈也多有几分惧怕,虽然她平日里有刁蛮任性的性格,此时也不敢放肆。
昭迎曦老老实实钻进了刘愈特地为她准备的马车里,然后刘愈也未将昭苏氏放下跟女儿一起,继续与昭苏氏共乘一匹马,回到长安城。
一进城,刘愈马上往皇宫方向而去。在皇宫门口,得到刘愈回京消息的朝官早已在等候,而刘愈的一些嫡系。韩升、隋妤及李糜、隋乂等人也都在列。
临近皇宫,刘愈让昭苏氏下马。让她先跟女儿回府。昭苏氏没有马上与昭迎曦共乘一辆马车,先钻进另一辆马车收拾过被刘愈折腾过的痕迹,才收敛好妆容,出去跟女儿团聚。
到了皇宫门口,刘愈一脸严肃下马,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就连那些朝官过来迎接,刘愈也丝毫没有理会。
刘愈走在前。径直往皇宫正殿峰翠宫方向而去。因为刘愈身边侍卫众多,那些朝官也感觉到刘愈此趟回京的不寻常,照理说这时候刘愈应该跟天子銮驾在一起,而天子銮驾说是初十回长安,但天子似乎仍旧在洛阳城没有动作。刘愈突然回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老早他们也知道城北门那边发生了一些异况,城北戒严。但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晓。
朝官随着队伍进了峰翠宫,文武大臣分列开,而刘愈则直接走上玉阶,站在龙椅之前,转而用冷酷的目光打量着下面心有疑惑的大臣。
“天子与本王离开长安城这段时间,竟然有人想谋朝篡位!其心可诛!”
刘愈一句话。让朝官登时明白了一件事,有人又有麻烦了。这就是说,刘愈秘密回长安城,应该是来扫除逆党的。满朝官员再一想,这逆党到底是谁?是逆党没有动作就已经被诛?还是逆党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刘愈创造出来以打击政敌?
朝官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刘愈在淮北省牛卢逆案中所表现出来的残酷镇压手段。一个区区的牛卢,不过是东宁府的微末小官,却牵扯出整个淮北省官场几千名“同党”,说刘愈不是打击政敌都没人信。在他们看来,刘愈现在为了收拢权力,但凡是抓着一点小事,都会小事化大,把政敌全都涵盖在内。
因而刘愈这句话一出,但凡曾经对“武义侯刘文严”有所过节的朝官都岌岌自危。当初他们也是为了皇权稳定,不断在苏彦面前搬弄是非,跟着袁博朗和蓝和的口风把刘愈塑造成一个贪恋权位权臣的形象。虽然事实证明,他们并非危言耸听,刘愈的确是个权臣,甚至擅自废立皇帝,但现在是刘愈当政,那他们就是自取其祸。
刘愈说完,便觉得下面的朝臣一个个神色有些不自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已经让朝臣想了那么多,一个个都在先考虑怎样避祸。
其实刘愈说刚才的话,不过是想给蜀王苏孝等人的行为定性而已。
紧接着,刘愈将藩王和藩主出逃的事,稍加修改表述了一下。本来藩王和藩主要出逃,而刘愈则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定他们密谋造反,密谋地便是城北的狩猎场,而关南的藩王军队,则被定性为准备攻打长安城的叛军。
自从苏彦一朝,将藩王和藩主拘押在长安城,他们跟藩地的联系已经被一再消减,他们所能调动的人脉也很少,这次藩王所联系过来接应的军队,总数在万人左右,集合各家的军队。藩王和藩主也正是准备以这万数兵马为基础,去夺回属于他们的权势和领地。
等刘愈把藩王和藩主的“阴谋”说完,虽然下面的官员有生疑之处,但此时都为求自保,没人提出任何意见。刘愈也就可名正言顺,将藩王和藩主以谋逆罪来进行彻查。
一旦进入这种程序,那他们的生死则由刘愈一人全权决定,刘愈也可名正言顺对他们进行拷问,以得到楚王苏哲的下落。
简短的朝会结束,官员们惴惴不安地各自回自己的衙所办差,韩升有事请奏,也被刘愈以身体疲惫为由暂时没有面见。刘愈是要趁热打铁,借着藩王和藩主刚被恐吓一番正六神无主,进行一番突击审讯。
既然是谋逆罪,刘愈便可将审讯从三司变成军部的审讯,所用手段方面便要严酷许多。经过一下午的审问,藩王和藩主们都表示自己不过是“听命行事”,而直接策划了这件事的却是蜀王苏孝。
苏孝则一直静默不语,刘愈也没下令对他用刑,只是将他单独关押,就好像当初囚禁他老爹一样,让他独处断绝对外的联系。等时机差不多,刘愈才见了这个对他有杀父之仇的苏孝。
此时的苏孝,精神有些颓丧,但还不至于崩溃,虽然他没有老蜀王那般的魄力,在遇到大事时却也能安静下来。其实从他被朝廷敕封为蜀王后,便已经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已经从一个无拘无束的封疆大吏变成阶下之囚,他想尽办法,也是为重新获得自由和权力。
对于一个长期握紧权力的人来说,突然失去权力,会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这在刘愈看来,是很不淡定的表现。
苏孝一个人静默地坐着,见到刘愈进来,他的神色也没什么反应。他这种态度很容易让刘愈联想到当初的老蜀王,父子二人虽然性格不同,却也有共通处,乱世或成大事。只是苏孝的谋划有不紧密之处,被人察觉了端倪,若是苏孝收买了李元哲独自逃出长安城,恐怕也不会被人提前察觉。
“临王殿下,现在……轮到我了?”
刘愈跟他对坐了很久,苏孝才突然问了一句。
刘愈初时不解,但再想,苏孝大概已经预感到大限之期将至,垂死之人所发出的问句。
刘愈道:“本王来,想问你一些事,不是来送你上路的。”
苏孝嘴角露出个略微轻蔑的笑容,冷声道:“殿下知道的,便已经知道的,殿下不知道的,那就算我死,也不会透露半句。殿下还是给个痛快罢,不然我撞柱而死,咬舌自尽,到时只会污了殿下的名声。”
刘愈心说这苏孝还挺嘴硬的。
刘愈不耐烦起身,往门口走去,甩下一句话:“本王有事在身,就不拦蜀王你寻摸自尽之法,不过明日本王再来,你还没死,那本王只能对你用刑了。”
现在刘愈完全占据上风,不怕苏孝玩赖。倒不是刘愈对苏哲的下落失去兴趣,而是不想把这事想的太大,徒增自己的担忧。
苏哲说到底只能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若是苏哲手上有王牌,那刘愈离开长安城这段时间,他早就兴事,把长安城给拿下。刘愈把琪儿带到建康城去,其实也是给苏哲这样的机会。那时即便苏哲成事,刘愈也有信心可以靠他麾下的军队,再将长安城给抢回来。
现在苏哲自己不把握机会,就说明他手上没有好牌,最多是鼓动一下这些跟朝廷宿有芥蒂的藩王出来闹事。但藩王却不会帮苏哲来拿下长安城,而是心念着藩地,想回到藩地去当土霸王。
苏哲是想图谋天下,而藩王却是图谋一方领地,本来立场就不同,走在一块也只是利益驱使。就算他们成事,藩王也不会得到任何多余的好处,因为苏哲说到底也是为皇权巩固,跟藩王和藩主是敌对关系。
刘愈不去管苏孝,便是想让他冷静一晚上,让他想明白到底该为一个苏哲来隐瞒,闹得满门抄斩,又或是是拿出来跟刘愈换一些条件。只要刘愈知道苏哲的下落,要放过苏孝一家人,甚至是苏孝本人都是可以的,因为这个苏孝在刘愈眼中的确算不上什么大威胁。
刘愈不适合把自己的意思跟苏孝表明,他倒是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便是藩王阵营当中的“叛徒”,河间郡主昭苏氏。昭苏氏怎么说也是曾经跟蜀王穿一条裤衩的河间郡王的女儿,刘愈想由她去跟苏孝谈谈,顺带把自己的交换条件说出来,这样苏孝看到昭苏氏投靠刘愈所得到的优待,应该会有所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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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 第五百九十二章 温柔乡是英雄冢(上)
刘愈先去了河间郡王府,让昭苏氏去见苏孝,转达他的意思。
刘愈到时正是黄昏,昭苏氏听说刘愈的侍卫已经到了府门前,跟女儿昭迎曦一起迎出府外,恭敬地对刘愈磕头行礼。
刘愈下马来,见到昭苏氏母女对他的态度,心想定然是昭苏氏误解了他到来的目的。以为他是要来登门造访“再续前缘”。如此一来,刘愈倒不便进府,免得昭苏氏进去之后拿出她的妩媚手段,引的他不肯走,到时候昭苏氏过去城南秘密牢房晚了,苏孝真的自尽而死。
刘愈走上前,扶起昭苏氏,笑道:“郡主不必多礼,本王前来是让夫人帮忙做件事。事情紧急,还是不需要进府说了。”
在昭迎曦面前,刘愈也就客气地称呼昭苏氏为“郡主”,这便显得生分的多。昭苏氏在女儿面前,也不想表现的太过于放荡,任何一个母亲都不想在自己子女面前出丑,她也怕女儿知道自己做了这个男人的情妇。
因而被刘愈扶起身,昭苏氏没有往上靠,反倒是避嫌一样退后一步,微微颔首,显得很矜持。
“曦儿,你先回府,为娘有事与临王殿下商谈。”
昭迎曦今天早就觉得母亲跟刘愈之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她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母亲的话,昭迎曦再欠身行礼,像是一个大家闺秀一样,回身往府门内行去。等她快进门时。却发现暗淡的黄昏之色下,母亲被刘愈扶着进了一辆宽大的马车。之后刘愈竟然也钻了进去。
“重平县主,请您进府内,今夜不要出来了。”刘愈侍卫的话,让昭迎曦把神色收回来。
“哦。”带着几分疑惑,昭迎曦进了门。此时府上冷冷清清,她进门便感觉到有几分害怕,尤其是想到今天在城东墓地发生的那一幕,因为她自己也看到了自己的墓碑。那一刻临死时强烈的恐惧,让她把任性的性格也收敛起来。此时的昭迎曦也慢慢知道,长安城并非是那个可以任由她任性妄为的河道郡,这里的一切法度,都是围绕着权力,而现如今长安城的权力,又是围绕着刘愈一个人在转。
想到这里。昭迎曦对母亲的举动便有些理解了。母亲之所以对那个年轻男人那般恭敬,完全是为势所迫。“母亲是不想扔下我,跟那个男人走的。”昭迎曦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而此时的昭苏氏,却在马车上恭敬地对刘愈“赔礼道歉”。为了在女儿面前保持形象,她刚才令刘愈有些不悦,刘愈去扶她正是表现出对她的“亲近”。而她却不领会好意而避开,在她看来,刘愈一定会对她恼怒异常,只是在人前刘愈没表现出来。
因而进了与外面隔绝的马车里,昭苏氏便热情如火地扑上刘愈。一边说着一些软话,一边想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她对刘愈的忠诚。
刘愈并非没见识过成熟的女性。其实昭苏氏的年岁也不算大,虽然她生孩子很早,且早早的便寡居。但她现年也不过在三十六七岁,她只是比琪儿又或者是米耳、朵琳更知性一些,更会利用身体的本钱,这样的女人对一个取得了功成名就的男人来说,是很有诱惑力的。
一路上刘愈也算是享尽温柔,直到将昭苏氏制的服贴了,他才把事情跟昭苏氏言明。而此时的昭苏氏却是身心疲惫到手指头都不想动,刘愈甚至怀疑她有没有能力去完成这件事。
但在马车停下之后,昭苏氏又好像是突然全身充满了电,飞速起身往身上套衣服。刘愈倚在马车车厢上笑道:“夫人不必着急,没人会催。”
昭苏氏这才反应到是自己神经过敏了。等她整理好衣服,刘愈才跟她一起走下马车,刘愈指点了位置,让昭苏氏跟着侍卫一起进去跟苏孝商谈。
等只剩下刘愈一个人,他才觉得有些形单影只。家里的女眷还在洛阳城,回来还需要七八天,皇宫和前锋将军府都算是他的家,但这两个家中,没有家人,家也不成家的感觉。
刘愈不禁便想去李遮儿处看看,又想时间太晚,李遮儿应该已经睡下,等第二天再去看看。刘愈看了看来路的方向,正是城南歌舞教坊的方向,刘愈便想夜晚去歌舞教坊走走。
刘愈并非第一次夜访歌舞教坊,以前把徐荣关押在歌舞教坊的秘密牢房时,他也近乎是天天过来,查看审讯的情况。而最近的一次,却是跟隋乂和李糜过来饮酒,当时他喝的酩酊大醉,怎么离开的他都不记得。
这次过来,刘愈纯粹是想看看这个他跟司马璇儿相识的地方,其实这里也算是他跟柳丽娘“定情”之所,他跟柳丽娘的恩怨情仇中,歌舞教坊也是其组成部分。
刘愈到了歌舞教坊门前,知客见到是堂堂的临王驾临,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刘愈也没让他进去通传,而是自己走进了歌舞教坊,到了演舞厅,刘愈以为见不到什么人,却见微弱烛火之下,一个灵动的身影正在里面跳跃着,影子应在纸糊的窗户上,显得生动而活泼。
烛火并不明亮,应该是跳舞的人为了省钱,只是微微的照亮以看清楚位置,刘愈走进去,便发觉是司马璇儿,正在一面很大的鼓上跳着鼓舞,身姿轻盈舞姿玄妙,令刘愈看了便不想再把眼睛挪开。
刘愈一步步走近司马璇儿身前,初时她跳舞跳的入神,丝毫没有发觉有人进来。等她听到刘愈的脚步声,便下意识往这面看了一眼,当发现是刘愈站在鼓下面,她心下有些慌乱,脚下不稳便摔向刘愈这面。
这情景,都让刘愈感觉似曾相识。
刘愈一把抱住倒向自己的司马璇儿,而此时的司马璇儿显然神情有些恍惚,等她被刘愈抱了个满怀,定睛看清楚是刘愈。脸上突然又露出一种惊喜的神色,然后一把抱住刘愈,就好像少女跟情郎久别重逢的欣喜。
刘愈也有些突然不太适应这突来的热情,只能把司马璇儿抱紧一些。等两人的理智都稍微占据了上风,司马璇儿趁机挣脱开刘愈的怀抱,对刘愈娉婷施礼。
“小女子给王爷请安。”司马璇儿脸上带着几分羞赧的神情,趁着施礼的机会,连头都不敢抬,更不要说与刘愈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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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 第五百九十三章 温柔乡是英雄冢(下)
从刘愈认识司马璇儿,再到如今的相见,已经有两年多时间。初见时,刘愈身无功名,甚至尚未与徐轩筑成婚,到现在他却将大权在握,执掌顺朝朝政。想起来,也会令他有几分唏嘘感慨。
变的是他的心境,不变的是司马璇儿的风姿及她对舞蹈的追求。现在,大顺朝的两个舞蹈高手,柳丽娘和司马璇儿已经听凭他调遣,他倒是很想看看两位舞蹈大家在舞台上争奇斗妍的场景。
“璇儿,坐。”刘愈笑着作出请的手势,一边的木架子,便是二人多次共坐对话的地方。
这是刘愈第一次称呼司马璇儿为“璇儿”,以前就算是很客气,刘愈也总是以“亍兰小姐”或者是“司马小姐”相称。
司马璇儿“嗯”点下头,跟在刘愈后面,等刘愈坐下,才稍有局促坐在刘愈身边,抬头想偷看刘愈一眼,似乎又觉得刚才一时太失礼,不敢抬头。
见到司马璇儿不安的神情,刘愈这个聪明人又怎会不知她心态?
司马璇儿对舞蹈有追求不假,但对他也算有情义,两人从初见便有感觉,后来在御前表演上,刘愈起来为司马璇儿说话,更是当着朝臣的面,为司马璇儿的父亲开脱。
后来司马璇儿接受了刘愈的“包养”,也曾委婉地表达了自己愿意委身为刘愈外宅的想法,这对于一个出身官门,曾经高傲的大家小姐来说,是很不容易的事。而刘愈,却拖了司马璇儿两年,甚至连一句承诺的话都没说。这期间他也很少过来看看,偶尔也好像陌生人一样,对司马璇儿不冷不淡。
才女多情。虽然刘愈觉得司马璇儿嫁给自己是很委屈的事,但刚才被司马璇儿那一抱,令他心中有种不舍。这样好的女孩子。失去了那才叫可惜。
刘愈与司马璇儿闲谈几句,刘愈问了她在长安城的生活。司马璇儿一一回答,回话倒也流利,只是不敢抬头。在刘愈离开长安这段日子,司马璇儿依旧在歌舞教坊练习舞蹈,也当起兼职的教习,教授一些新来的少女舞姿和舞曲,不过因为苏彦登基以后对长安城的舞乐不感兴趣。而刘愈当政后更是对此不闻不问,也使得长安城的歌舞教坊有些人才凋零,很多舞女也转行去做别的,或是被卖去青楼楚馆。良家差不多都寻个郎君嫁了。只有司马璇儿,依旧是孜孜不倦,在歌舞教坊延续着她对舞蹈的追求。
提及那些出嫁的姐妹,司马璇儿头低的更低。她总是给刘愈一种大家小姐的气度,在心气上。甚至比同样出身大家的李遮儿更傲,或许是司马璇儿要独自养家,养活着一家老小,她为人又很自强,所以才会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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