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自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吉祥夜
“听见了吗?”南歆又道。
“那又如何?”许自南的声音保持得平平稳稳的。
“我好恨你,我把他转交给你,以为你会好好疼他爱他,可是,徐姨去世这么重要的时候,你竟然不在他身边,你知道徐姨对他多重要吗?你让他一个人承受悲伤!许自南,你不配站在他身边,不配晏夫人这三个字!不配跟他在一起!”
南歆一顿咆哮,震得许自南耳朵里嗡嗡作响,许自南将手机稍稍拿远,待得里面声音平息了,才说了句,“嗯,你配,那你让他娶你。”
“你……许自南,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占着晏夫人的位置就很得意!”
许自南更加冷静的语气,“我从来就没有得意过,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她刚说完,那边就把电话给先挂断了。
许自南说不出来此时是什么感觉,心里又重又沉,因为太重,所以反而静吧。
她把这段电话录音文件找了出来,直接发给晏暮青,别的什么也没说。关于录音这技能,是跟某人学的,正好用上。---题外话---今天更新结束。
有风自南 第243章 任尔东西南北风
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冯婶已经站在她身后,含泪看着她。
冯婶阅尽人世,还有什么看不懂的?
她心里一痛,立时被感染了,差点也掉下来泪来,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这样爱着自己的冯婶刀。
“冯婶,没事儿啊!”她冲着冯婶一笑,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冯婶叹息着,上前抱住她,哀叹,“孩子啊!为什么女人都要受这样的苦……恍”
许自南埋在冯婶宽厚柔软的怀里,凝噎至无法言语,想要为晏暮青辩解,却道不出辩解的理由,只是喉咙哽得难受,忍不住的,眼泪滚落下来,擦在冯婶衣服上。
桌上的手机来了消息,许自南急忙从冯婶怀里出来,打开一看,是晏暮青发来的,两句话: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南儿,要记住。
她的泪,忍不住成串成串地往下坠,回头拉着冯婶的衣服,大声告诉她,“冯婶!你看!没事!真的没事!他来信息了!他说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变的!冯婶!他真的没有!我们相信他!”
到底是说服冯婶相信他,还是说服自己相信他?许自南不知道,也没想过,只有眼泪,哗哗直淌。
冯婶是疼她的,含泪点头,“嗯,姑爷没有,相信他,相信姑爷……”
“是的,相信他……”许自南颤声念着这几个字,可是,不是相信他吗?为什么冯婶的眼神看她的时候还充满同情?
她用力摇着冯婶的手,愈加大声地强调,“冯婶!你要相信啊!真的啊!他真的不是坏男人!冯婶……”
说到最后,她自己也没了力气,只是呜咽着,像小时候冯婶不准她做什么事,她拉着冯婶呜咽着哀求一样。
她知道,到最后,冯婶都会因为疼她而答应她的,所以,冯婶也会相信的,一定会相信的!
果然,冯婶抱着她,陪着她掉泪,“好好好,冯婶相信!真的相信!”
她这才满意了,在冯婶怀里抽噎着,小声说,“冯婶,别告诉妈妈……”
冯婶悲泣一声,“知道,冯婶知道……”
所以,到底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呢……
后来,她内心里斗争了很久,还是打电话给吕慧文了,既然吕慧文在殡仪馆,那该看到的也都看到了吧?
可是,吕慧文却告诉她,她和晏暮白早都已经回家了,因为小鱼儿感冒了。
“大嫂,有什么事吗?大哥还在那呢。”吕慧文在电话里诧异地问。
许自南觉得脸有些发烫,她正在做着一件丢脸的事,强笑了一声,“没有,我是想问问,那边冷不冷,你大哥电话没打通……”
“哦!还好了!”吕慧文笑了,“你还真关心大哥!”
“……”是吗?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匆匆结束了电话,“慧文,那你去照顾小鱼儿吧,我不影响你们了,再见。”
她握着手机,呵,自己终究还是不相信的,许自南,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她打开信息,再次品读他那两句话: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心中有种顿悟的豁然,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不管晏暮青给她发这段信息原本的用意是什么,但为人当该这样才是,不可失了本心的自己。
她让自己渐渐平静下来,重新去准备画展。
三天时间,其实过得也挺快,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画画,虽然心口总是绷得紧紧的,但是,至少醒着的时候是平静的不是?
之所以说醒着的时候,是因为晚上睡着后对自己的思想和情绪都失去了控制能力,各种隐藏的东西就会跑出来作祟,会做梦,做那些丑陋的,令人作呕的梦,梦里混乱的男女,总是让她每每醒来之后还不知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
这样的情形,大概也跟人性是一样的,白天阳光光鲜,暗夜里却不知道有多肮脏污秽。
那天,她在画室里待到快中午了,肚子饿,下楼吃饭,却在楼梯上听见晏暮青的声音,一声厉喝,“你在干什么?”
回来了?在骂谁?冯婶!
家里只有冯婶!一定是在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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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飞快跑下楼去,果然看见在徐姨房间门口,冯婶和晏暮青相对而站。
冯婶个子本来就矮,站在晏暮青面前还低着头,更显得弱小而可怜,而晏暮青一身清冷,仅仅一个侧颜,就严肃得让人害怕。
“对不起,姑爷,我就是打扫一下……”冯婶低着头解释,极卑微的样子。
看见冯婶这样,许自南心里一疼,立刻奔上前去,插/入两人之间,将冯婶挡在她身后。
她可以自己受委屈,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跟着她一起受委屈!她做不到!
“晏暮青!够了,你要骂就骂我吧!”她护犊似的护着身后的冯婶,“是我的错!我没有告诉冯婶你晏大少爷有诸多禁忌!这个晏家有很多地方都不是我等人能进去的!是我没有自知之明!一切的错全在我!”
“南儿……”冯婶被这样的她吓住了,在身后拉她的衣服,“别吵,别跟姑爷吵……”
晏暮青看着她,脸色紧绷,说了句,“让她注意言行,守规矩。”
“对不起,姑爷,下次不会了……”冯婶已经矮了半个头,唯唯诺诺的应承。
许自南把冯婶往身后一塞,“冯婶!你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晏暮青的话让她心酸且愤怒,转而直视着晏暮青,直视他那张冰冷的脸,心内的酸楚像浪潮一般,一浪接一浪地打在她心尖上。
她不想再跟他争吵,只是忍了气,任酸意直冲,“晏暮青,本来人已逝世,我不想再多提及,但是,我今天只能再度提起,从前徐姨和我不和,你告诉我,徐姨是你亲近的人,是像妈妈一样的人,我要尊重她。那现在,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家人的?你不喜欢我爸,我认,我底气不足,谁让我爸不着调呢?你对我妈疏远,我也认,那是我妈,不是你妈,没有理由要求你像我一样爱她。我是冯婶带大的,冯婶对我来说,也像我第二个妈妈一样,同样,我从没想过要你像我一样爱她,可是,请你尊重她,不为别的,就冲她年纪比你大,请你尊重她,哪怕表面上尊重都行,请你,说话客气点儿,就像你要求我尊重徐姨一样!”
冯婶在后面听着,早已经眼泪婆娑,一个劲儿地拉许自南,“南儿,别说了,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快别说了……”
“不,冯婶,你让我说,我还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地说过!让我说完。晏暮青……”她再度转身,“我知道,在你眼中,我在跟徐姨相处这件事上做得不好。我不想再说什么是非曲直了,就算是我错,全是我错吧,那也是我一个人的错,跟冯婶没有关系,如果有报应,要报复什么的,都冲着我来,不要让冯婶受委屈,我舍不得……”
她声已哽咽,“我知道,你也舍不得徐姨受委屈的,所以,我现在感同身受,我遭受惩罚来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之前种种,都是我不懂事惹的祸,以后有什么事你骂我凶我,不要凶冯婶。”
冯婶听了怎受得住,抱着许自南早哭了,“南儿,你这么说,让冯婶心里怎么能安啊!”
说完,竟突然对着晏暮青跪下,“姑爷,全是我的错,是我不长眼,不要怪南儿,不要……”
“冯婶——”许自南尖叫起来,把冯婶从地上拉起,“你干什么呀!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人跟人一样平等!你跪他干嘛!”
冯婶内疚的模样,悔恨连连,“南儿,我……我悔啊,我老了,不会看事儿了,来这里给你添麻烦,婶儿心里难过……”
晏暮青在一旁冷眼看着,终于开口,“行了,以后注意就是了。”
一句话,将许自南所有的情绪,难过、愤怒、怜惜、心酸……所有种种,全都冻住。
有风自南 第244章 正确的说话方式
她抱着冯婶,忘记了哭泣,身边微微凉意,他擦身而过掠过的衣角。
冯婶不停推她,示意她跟上去讨晏暮青的好,可是,她不想。
“冯婶,我肚子饿了,我想吃饭。”她说,声音疏冷得连她自己都陌生刀。
“哦哦……”冯婶哄着她,又替她着急,同时还担心已经走开的晏暮青,虽然胆怯,可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喊了句,“姑爷,该吃饭了……”
“你们吃吧!”晏暮青甩下一句,回房间去了恍。
许自南心头木木的,脸上也木木的,擦了擦脸,下楼吃饭去了。
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个人坐在餐厅里,机械地吃着饭,一口一口,倒是把嘴里都塞得满满的,只是,不知道吃进去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她想,吃饭这个时间她是必须的,要用这个时间来收拾一下自己的心绪。
冯婶在旁边始终还是战战兢兢的,一个劲地劝她,“南儿啊,你今天不该和姑爷吵的,我受姑爷几句话没什么,你为了我跟姑爷伤了和气可就得不偿失了你知道吗?你已经嫁人了,万事都要从讨得姑爷欢喜这个根儿上去考虑,不要意气用事伤了夫妻感情,更不要为了维护娘家人和姑爷闹啊!”
许自南放下筷子,痛心不已,“冯婶,你说的这些都得有个前提的,那就是对和错!他对,我自然不会为了娘家和他无理取闹,可他错了,我也不能看着你受气啊!更何况饮水思源,我维护娘家也没有错,虽然我从来没有维护过。”
“哎!”冯婶只得叹息,“你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什么是源?你的源头是他才对!”
“冯婶……”她深知,观念的不同,谁也说服不了谁。在冯婶老一辈人眼里,只希望她幸福,只希望她在夫家过得和睦,所以,哪怕自己再委屈也愿意。“冯婶,不说这个了,你自己也去吃点吧,别守着我了,我没事儿。”
冯婶哪里吃得下,见她吃好了,进厨房去端了一盅汤来,“熬了一上午的补汤,拿去给姑爷喝,不管他吃没吃饭,都能再喝点儿。”
许自南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在冯婶眼神的逼视下无奈接过了汤盅。
“小心点,别烫着了。”冯婶不放心地在她身后叮嘱。
“知道了!”她端着汤慢慢往房间走。
临近房间门口,她端着汤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自嘲地笑了下,推门进去了。
里面一片安静,晏暮青睡着。
她算是舒了口气,现在可以向冯婶交差了吗?不是她不愿意端给他喝,而是他喝不着了。
她将汤放在他那边的床头柜上算是完成了任务,转身正要要走,手腕被拉住了。
“去那里?”那人原来是醒着的……
她脸色耷拉下来,“冯婶惦记着你没吃饭,让我给你端碗汤来。”
这原本就是冯婶的意思,她不想也不愿虚领这个情。同时,也想告诉他,冯婶是个多么善良的人,纵然他态度这么恶劣,人家还是挂念着他。
他没说话,只是将她用力一拉,她被拉到床沿边,收不住脚,跌坐下去。
他依然躺着,只长臂一伸,卷住了她的腰,她贴在了他怀里。
“这几天在家里乖不乖?”他的手隔着她的衣服摩挲着,说话的语气依然像跟孩子说话似的,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她极不舒服,也许刚才这一场争闹里,心痛的是她,他并没有什么感觉,所以才能若无其事,而她,实在做不到在他对冯婶如此态度后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笑脸逢迎。
她推着他那只在她腰间的手,挣扎着要起来。
她这一挣,倒是挑起了他的兴儿,起身顺势就把她整个都按倒了,身体热热的包围着她,鼻尖和唇都触碰下来。
她极力地避开,双手推着他。
他抓住她手,俯视着她,一双眼睛亮亮的在她上方,“几天不见,回来就是这么迎接我,你说该不该打?嗯?”
她撇开脸,不看他,语气有些粗,“你想怎样就怎样!”打?那就打呗!她倒要看看,他是否真的连家暴都会用上!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皮肤,低哑一声,“我想这样……”
tang她偏着头,脖子便被他印下热热的唇印。
她缩着脖子躲避,用力挣扎,最后忍不住大喊,“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家里才去了人!你总不要禁忌一下尽孝道吗?”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放了她。
她逃也似的跳下床,听见他在身后说,“我从不拘泥于形式。”
她才不管他用什么形式悼念,她现在要跑得远远的才是当务之急!
她也不知道徐姨的离世他到底有多伤心,他的伤很少写在脸上,而她,摸不到他的心,无论她多么渴望,多么努力。
“那个冯婶……”他的声音还在继续。
正要跑出门的她听见这几个字停下了脚步,这几个字对她很重要,而他偏偏在这里打住了。
“不该进去的地方,还是别让她进去吧。”他把不曾说完的话说完了。
许自南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她转身盯着他,“对不起,作为一个外人,我真的不知道在这个家里,有哪些地方是能进去的,哪些地方是不能去的,请你明示好吗?”
晏暮青半躺着,远远地看着她,“南儿,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许自南笑了笑,“那你告诉我该怎么说话?我好像从嫁给你开始就不懂得该怎么跟你说话,不然,怎么总是说错呢?我妈若知道我这么糟糕,估计羞愤得想要你退货。”
他还是那么平静地看着她,默了一会儿,说,“你过来。”
她不会过去的,站在那里没有动。
“不是要我教你吗?你过来。”
她站着不动,“算了,不用了,我就是这么说话的,你爱听不听,不爱听拉倒,你睡觉吧,我不打扰你了。”
她准备走,却听他又道,“等下,把汤拿走吧。”
她再度犹豫。
“给我拿下去热着,等下我睡醒了再喝。”他脸上其它表情没有,疲惫之色倒是很明显。
她最终还是走了回去,谁知,她担心的没错,走回去根本就是一个坑,才靠近他,又被他抓住并且按倒了。
“晏暮青,你可以再无耻点吗?”她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这样也要骗?
“你不要我教你正确的说话方式吗?”他的手已经伸进她衣服里了,“如果我回来,你用这样的方式跟我说话,我会很高兴。”
“你……”许自南觉得跟这样的人是无法交流的,想起曾有一次被他强迫,此刻心里无比反感,用力压着他手不让他动,“晏暮青你放开我!”
他的力气却是她完全阻挡不了的,“本来是想放了你的,可是看见你站在门口的样子,实在惹人得很!”
“晏暮青!你个混/蛋!婚内也有强/奸的!”她抗争着,气愤的时候咬他,抓他。
一切都没有用,而且,这一回,他并非像上次那样直截了当,而是慢慢的、极有耐心的,这种折磨是她经受不了的,本能的愉悦也是不受她控制的,最后被他得逞,他还低声问她,“是内人,还是外人?内?还是外?”
她除了含怨看着他,就只能狠狠在他背上抓,再到后来,却是连抓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当他微闭了眼躺着休息的时候,她穿好衣服坐在床边犹自气恼。该说的都没说明白,该解决的问题也没解决,事情就变成了这样,而她,又不想再跟他多说话。
“我睡一下,自己去玩或者陪我睡会都行。”他从她身后摸摸她。
所以,在他看来,睡一觉之后就解决完所有的问题了?
她愤怒而起,转过身,看见他平静的睡颜。
她的怒火转移到那碗汤上,这个人有必要喝补汤吗?喝多了好更好地教训人,更好地折腾她吧?一气之下,将那碗汤自己一口气喝下。
他的笑声响起,“多喝点,身体喝壮实点。”
她绷着脸,“我只是想换一碗下了泻药的来给你!”
说完,拿着空碗下楼去了。---题外话---更新结束。
有风自南 第245章
端着空碗,许自南来到厨房。
冯婶已经开始忙活晚餐了,见了她手里的碗,很是喜悦,“喝了?”
“嗯。”她把碗扔进碗池。
“你看!就得这样!南儿,嫁人了不比在家里,凡事忍一忍,服个软就过去了。”冯婶洗着碗,透着十足的高兴劲儿夥。
许自南对冯婶这高兴劲儿无语,道出了真相,“是我喝了的。”
“这孩子!”冯婶转过来,“你要喝,下来再盛啊!”
这转身间,却看见许自南脖子上的印记,马上又笑了,当下什么也不说,继续洗碗去了。
许自南一懵,后来想明白了,摸着脖子,脸红透的同时也暗自觉得嘲讽,冯婶似乎挺为这事开心,是代表她和晏暮青和好了吗?世人好像都有这样的观念,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可这能代表什么呢?晏项文也好,她自己爸爸也好,在这事儿上可随意得很,为什么还有女人觉得,男人愿意跟女人做这事,会是一种恩赐呢?冯婶的观念,太老旧了。
她不以为然,准备回楼上画画去。
可是,却在楼梯上遇到晏暮青,他不是睡觉的吗?穿得整整齐齐又要出去的样子。
她问也没问,站到一边,自动给他让路。
他经过的时候,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就走了。
他的指尖,有着淡淡的烟味,之前在房间里被他压着胡作非为的时候,他也有着很浓的烟味,可见,这几天他抽的烟量很大。此时,指尖略过的气息却让她才平息下来的身体自动唤醒了记忆,站在楼梯上,竟然微微一颤……
她恼恨,就算是恼恨自己的不争气吧,转身跑上楼。
晏暮青是被阿百叫出来的,自己开了车,来到徐姨出事的地方。
此刻,两人站在岸边,阿百说,“这是关队那里弄来的照片,能有这些不错了,别再为难我了,如果不是我跟他是战友,我连他身边都靠不近!这我还是偷偷弄的。”
阿百的手机里,几张案发当天的现场图片。
晏暮青完全没兴趣看,“这有什么用啊?随便谁只要当时站在这看热闹的人都见过这现场。”话音刚落,他却盯着一张照片看着不动了。
阿百还在说,“那我也没法子了,关谨琰那小子太能保密了。不过,他也说,不是自杀,应是他杀。”
“嗯,你看这张照片,这张。”晏暮青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照片里拍的是一只遗落在岸边草里的鞋子,“这是徐姨的鞋,掉落的那只,如果是自杀,鞋尖应是朝河的方向,而这鞋子却是鞋跟朝河,可见,她是倒退着往后然后掉进河里的,没有自杀的人退着自杀,这是被谁逼着倒退或者推下去的啊!”
“这个难查了,当时打捞上来尸体,看热闹的人奇多,现场早被破坏了,脚印啊车轮印啊,完全没法再查。”阿百道。
晏暮青没说话,只在河岸来来回回地走,盯着每一寸土每一寸草看。
阿百没有打扰他,尽管这一带他们俩已经看过无数次,但谁也不知道哪一次会有新的发现。
果然,晏暮青在一处水草边停了下来。
“阿百。”他喊道。
“来了。”阿百快步走过去。
只见晏暮青指着一处草丛,枯黄的草丛里一根黑色的绳子,“这个,是徐姨的。”
“一根绳子?”阿百对徐姨的东西并不熟悉。
“嗯。”晏暮青拿出一副手套来戴上,将绳子捡起,放进一个密封塑料袋里,“就因为太普通,所以才被忽略了,你等下拿去给关队。”
“还有,你看这。”他又道,“这里的草,照片拿来。”
阿百把手机给了他。
晏暮青翻出那张鞋子的照片对照,“没错,这里是徐姨落水的地方,你看这一块草!”
阿百顺着晏暮青手指处一看,亦即拾起绳子的地方,只见这一片的草虽然因为季节的原因全都泛黄干枯,但是,却齐齐整整长着,唯独他指那一块,缺了一把,而根部松了,中间被割断,断口整齐。
“这,难道是徐姨求生,抓住了草,所以把草抓松了,然后有人要她死,就把草割断了?”阿百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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