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琐
温宪一再拒绝,说得多了就没意思,偶尔京城的事传来,说到几个阿哥办差的事,玄烨时不时会提一句:“快了。”但每每只是这么一句话,岚琪不敢多问,而皇帝眼底的神情,总是让她觉得像是有大事要发生。
暑气渐渐退散,太子从京城派人来请安,问圣驾几时回銮,玄烨却说入秋要狩猎,中秋前待回京看过太后,就带诸皇子和宗室子弟往木兰围场去。原可以直接从承德过去,但眼下随扈的妃嫔们出门已久,玄烨要把岚琪送回去。
离开时,母女惜别自不必多说,岚琪故意对女儿说:“舜安颜膝下无子,佟国维之前向皇上请过恩典,能不能让舜安颜再娶。你皇阿玛问舜安颜,他一口回绝,说这辈子再不娶妻纳妾,如今一心一意为你皇阿玛做事,早若是这样,你们也不会有矛盾了。”
但温宪无动于衷,岚琪看得出来,女儿仿佛是故意让自己变得冷漠无情,从来只有不动情才不会痛心,可她一心盼着父皇得偿所愿,难道不是盼着有朝一日,还能够夫妻重聚?
带着淡淡的伤感回京,女儿这样孤身在外,总是岚琪心中的缺憾,直到临近京城,四阿哥来接驾时,告诉她府里宋格格就要临盆,才总算有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圣驾回京这日,毓溪与侧福晋带着念佟和弘时进宫向婆婆请安,府里宋格格因临盆在即,里里外外的人早就齐备,因宋格格的身体并不如意,连大夫也请了两个守在家里,就怕出一点差错。
平日福晋在家中,所有人都有主心骨,今天福晋出门去,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偏偏宋格格这几天要生,弄得府里上下人心惶惶。花房里钮祜禄氏的丫头更是劝她家格格别出门,万一碰见宋格格出点儿什么事就糟了。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她们好端端地在花房里守着,大腹便便的宋格格,却摇摇摆摆地逛到园子里来,到了屋门前怎能不相迎,琳格格唯有勉强带着丫头出来见了面。
宋格格发福不少,脸上圆滚滚的,把眼睛都挤兑小了,又老爱斜着眼看人,如今的样貌叫人不敢直视,可她仗着肚子里有贝勒爷的种,这大半年在府里横行霸道,福晋为了孩子不和她计较,不过偶尔提点几句,弄得侧福晋也没少受委屈。
而眼看着宋格格变丑了,生完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变回从前的模样,琳格格却如将开未开的花骨朵,还有大把绚烂的青春,几天不见就越发显得漂亮,府里的人都说,是福晋把格格放在花房,天天和花草树木为伴,连呵出的气息都是香的。可这样一个美人儿,宋格格怎能容她,便是将来没法儿欺负她,也不能错过眼下大好的机会。
一行人慢悠悠沿着小溪逛着,说起贝勒爷是为福晋凿了这条溪,可福晋在正院里住着,不大来赏玩,倒是花房里的琳格格时常能看看风景,宋格格冷声道:“倒是你成了福晋了。”
钮祜禄氏淡然笑:“宋姐姐可不敢开这样的玩笑。”又规劝,“您身子重,这会儿有些起风了,姐姐早些回去歇着吧。”
宋氏扬脸,丰满的下巴微微颤抖,哼声道:“大夫说,临产前要多多走动,你懂什么?贝勒爷那么讨厌你,只怕你是一辈子都不会懂。”
见琳格格垂首不言语,可真真是美人,眼睛微合时一对浓密纤长的睫毛忽闪,合着灵巧的鼻子嫣红的小嘴,直叫人挪不开目光。宋格格心中暗恨,四贝勒就算如今不上心,早晚也要被这小妖精迷惑。
正好脚下踩着石头,她一左一右靠着侍女,故意把自己的一只软鞋踩了下来,娇声道:“妹妹,我的鞋子掉了,你给我穿上可好?”
琳格格身边的丫头忙上前来,屈膝要为她捡鞋子,宋格格呵斥:“毛手毛脚地别摔了我,还不滚开?”
宋氏的丫头都很为难,可格格死死拽着她们不松手,也不好帮琳格格解围,两边稍稍僵持了一会儿,但见钮祜禄氏面无表情地蹲下来,从裙裾底下捡起软鞋,捧起宋格格肥胖肿胀的脚穿上。
宋格格却趁机一脚把她的手狠狠地踩在石头路上,琳格格吃痛本能地抽回手,不想却让宋氏重心不稳,幸好有丫头搀扶着,但这一惊吓,她只觉得下腹一股热流涌出,曾有过产育经验的她知道,是羊水破了。
园子里顿时乱成一锅粥,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宋格格送回去,稳婆大夫全部待命,宋格格呼天抢地地喊疼,也不知真真假假,死命地催着府里的人往宫中送信,要把四贝勒请回来。
此刻永和宫里的人才落脚,岚琪正搂着弘时与儿媳妇们说话,紫玉匆忙进来,说四阿哥府里的宋格格要生了。大家听说还很高兴,毓溪说额娘有福气,一回来就遇上了,老天爷必然是要给额娘再赐一个孙子。
可是天不遂愿,等毓溪和侧福晋紧赶慢赶地回来,大夫却说宋格格难产,她孕中养得太胖,婴儿很大,一时半刻生不出来,宋格格只管乱喊乱叫却怕痛不肯用力,总之一切都不顺。
毓溪进来见宋氏,她哭着要见贝勒爷,劝她说贝勒爷跟着皇帝不能赶回来,宋氏便哭闹不止,亏得她还有精神,拉着福晋说,钮祜禄氏把她绊倒了,不然不会这么急着生。这样一阵阵的闹,宋氏到后来也没了力气,傍晚时分总算强行生下孩子,不仅可惜是个闺女,稳婆更是对福晋说,婴儿在娘胎里呆的太久,生出来虽然缓过一口气,可蔫蔫儿的毫无精神,还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这话让毓溪心里凉了半截,纵然是个小闺女,也是胤禛的孩子,是老天爷的恩赐,这些有经验的稳婆们不会轻易说这种话,一旦开口说怕养不过,多半就真的养不活了。
毓溪连看都没看一眼孩子,失望地回正院去,见钮祜禄氏站在门外等她,边上的丫头说:“琳格格站了一整天了。”
毓溪沉沉地说:“你把她弄摔倒的?”
琳格格摇头,一贯温柔的人,此刻浑身却有不容人欺负的气势,坚定地回答福晋:“这事儿和我没关系,福晋,是她自己不好。”
中秋前一晚,宋格格的女儿因出生时憋闷太久先天孱弱,最终没熬过多少天,可怜的小人儿还未经历人世,匆匆走一遭又回去了。
这样一来,宫里中秋节的喜庆,少了永和宫一份乐子。小孙女的早夭,对岚琪来说不啻是打击,纵然见多了生死,也见不得儿孙折损,禀过太后和皇帝,自行在永和宫斋戒一月,要为儿孙祈福。
但皇帝则是早就定下,中秋后要带诸皇子和宗室子弟行猎,这几件事没阻碍他的行程,吩咐五阿哥几人筹备出行的事,不日动身。
这天诸位阿哥到四贝勒府应个景,慰问一下失了个孩子的事,散了后九阿哥随八阿哥一路归来,八福晋进门就与他们分开,九阿哥才找着机会私下与八哥说:“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围场里什么事都会有,谁伤了谁根本说不清楚,八哥,您只要点头,我就让人去做了。您放心,就是事情出了纰漏捅到皇阿玛面前,也算不到你我头上。可下回行猎不知几时了,不趁这次机会做掉太子……”
胤禩神情紧绷,皱着眉头闷声不响,他前几日去见过母亲,那件事之后母子还是头一回相见,好容易把母亲盼回来,看到她神情凄楚不似之前的精神,且听说在承德皇帝和良妃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可见太子对她的猥亵行为,影响了帝妃的关系,也害得母亲精神恍惚。
八阿哥忍了许久的怨气,终究忍不住了。
!!





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853 鹬蚌相争(还有更新
九阿哥见八阿哥有几分动摇,再道:“这事儿老十也不说,他藏不住事儿,只八哥你我二人知道。叫我看,老爷子未必还容得下太子,他不过是找不到合适的台阶下,自己立的太子自己废,还不得有些天摇地动的大事儿才行,可他也就荒唐了些没出息了些,还真就动不得了。不如咱们替老爷子解决了,他指不定,还心里高兴呢。”
胤禩沉声道:“只怕我们出手,却给了别人机会,你白忙一场。”
九阿哥却不计较,轻哼:“难不成还等别人给咱们机会?咱们是为自己忙,来日若有人想占便宜,我也绝不手软。眼下不说别的,您光想着良妃娘娘受辱之仇,还能饶过老二那畜生?”
这一句煽风点火,直击八阿哥的恨处,生母受辱的事,能让别人嘲笑他一辈子,而皇阿玛好容易喜欢上了额娘,眼瞧着他们母子的待遇一日好过一日,突然来这么一件事,皇阿玛若自此对母亲厌弃,他的前程必然受阻。想想小儿子那么多,皇帝凭什么独喜欢老十四,还不是因为他子凭母贵。
“你先说,打算怎么办?”胤禩下了决心,他不能再忍。
书房门外,本该是空空荡荡无一人的,偏八福晋与他们离开后,想着兄弟俩跟前没有茶水,怕他们说话不得叫人听,便亲自端茶送来,果然在门外听见这几句,心内不由得一阵激动,事情总算要明朗化,毓庆宫那个主儿总算给有个结果,不然他在一天,丈夫几人再如何折腾,也看不到将来。
八福晋没有把茶水送进去,心满意足地离开书房,令门前人守着不许让人进去打扰,自己回到屋子里,左思右想后将贴身的侍女喊来,吩咐她:“准备一些香火钱,我下午要去见张道长。”
两日后,皇帝带太子与诸皇子离京往木兰围场去,从皇帝到贝勒阿哥并宗室子弟都不带女眷,浩浩荡荡地要出去痛快玩上几天才回来。
永和宫里,岚琪自从小孙女夭折后,便向佛祖许愿,一个月里吃斋念佛为孩子们祈福,正好皇帝出门去了,她少一些操心的事,可以静心礼佛。只在圣驾离京前,三个儿子进来请安时,叮嘱他们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皇帝,打猎赛马不要在乎输赢,别冲昏了头脑,重要的是皇帝的安危周全,还有他们自己的身子。
而如今阿灵阿领了理藩院的差事,此去木兰围场,阿灵阿自然跟着走,岚瑛懒得独自在家应付府里的家长里短,便也进宫陪着姐姐一道持斋。
钮祜禄一族沉寂许久,而今阿灵阿重新得皇帝重用,外头的人都知道,福晋乌雅氏和德妃娘娘这一层关系必然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再者眼下朝中旧贵大多潦倒,皇帝虽有心扶持新势力,但也不能让朝堂真的失去平衡,只要是对朝廷有利,过去的事都能既往不咎。
自家男人好,岚瑛免不了春风得意,礼佛之外与姐姐玩笑时,夸自己是旺夫之人,年纪也不小了,还总缠着岚琪撒娇,又说:“都亏了上回的事来问您一句,不然阿灵阿做错事,也没有现在的好了。”
岚琪却总觉得,玄烨当初把她的妹妹许配给钮祜禄氏,为的就是妹妹身份尊贵后,能时常来陪伴自己,不然以他们家的门楣,就是有心,家人也不敢常常初入宫闱,比起别的妃嫔来,这又是她一个福气。
良妃偶尔来坐坐时,便会羡慕岚琪有同胞姐妹,纵然与佟贵妃、和嫔她们姐妹相称,终归不一样。
这天前方送来消息,圣驾已安然抵达木兰围场,延禧宫来人说八福晋进宫请安了,觉禅氏便坐不多久就离去,岚瑛客气地送到门前,回来说她要家去看一看,过两天再来陪伴姐姐,岚琪则笑:“你回去吃了荤腥,就别来了,我这里不闷,你天天呆着也没意思。良妃会来陪我说话,还有布贵人呢。”
岚瑛再三想了想,忍不住问:“姐姐,太子真的对良妃动手动脚了吗?我看良妃娘娘她的精神,是不如从前好。”
这话却问得岚琪心里很不安,觉禅氏从那次之后,在人前一直是恍恍惚惚的模样,像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人们,太子对她的不敬。只有单独和自己在一起时,才会正常一些,甚至偶尔会玩笑一句:“装得太累了。”总觉得她在等什么,可想想能为了她受辱而出头的人,要么是皇帝,要不就是八阿哥,玄烨显然是暂时放下了,难道她在“逼”八阿哥?
这一边,良妃回到延禧宫,八福晋已经在等候,她顺口说:“才传来的消息,皇上他们都到木兰围场了。”
八福晋应着是,便使眼色,让香荷带闲杂宫女下去,将一直亲自拿在手里的小盒子递给了婆婆,殷勤地说:“这是给额娘补身体的。”
宫里从来不缺滋补之物,近些年良妃境遇越发好,延禧宫里的好东西更是数不胜数,她怎么会稀罕儿媳妇又送来什么补药,可八福晋却是两眼放光,打开盒子,里头卧着八颗龙眼大小的丸药,黑漆漆泛着光芒,八福晋稀罕地说:“这是儿媳妇求道长做的滋补丸药,女人家吃了延年益寿永葆青春,很不容易得,一两年才炮制得出十来颗,额娘您收着,入冬后吃便最好了。”
良妃暗暗唏嘘,年纪轻轻的八福晋,竟迷信这些东西,心下一转,问道:“既然是道长做的丸药,我听说他们擅于看面相为人算命中贵贱,你有没有让他们好好看看?”
八福晋却是一阵悲伤,颔首道:“道长说我命中无子,想来是真的了,儿媳妇已经不再强求,但愿府里多些妾室,好为胤禩开枝散叶。”
良妃安抚了她几句,可儿媳妇很快又兴奋起来,往外头瞧了瞧见没有旁人,便挽着婆婆的胳膊轻声道:“儿媳妇悄悄请道长为胤禩相过面相,说他大富大贵是帝王命……额娘,您好生在宫里保养着,您受过什么委屈,都让胤禩将来为您讨回来。”
良妃面上不言语,心中则怜悯地看着眼前的八福晋,这个女人已经忘记她亲手扼杀小生命的事了吗?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罪恶,她怎么就觉得做过那些事后,还能陪着丈夫君临天下,只怕胤禩将来真有皇帝命,也会为了帝位抛弃这个妻子,帝位难得,皇后的位置,又岂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坐的?
此时的木兰围场,彩旗飘飘,诸位皇子阿哥的帐子众星捧月地围着御帐,兄弟们轮流到御帐伺候父亲,玄烨自然不需要他们多手多脚,可许多蒙古王爷台吉来侍驾,他们要做给外人看,玄烨也只能应付着。
太子的营帐距离皇帝最近,连关防的侍卫都是同一拨人,时时刻刻有人在营帐周围巡视,皇帝的安全自不必担心,但太子的出入显然也受到束缚,他不能像其他兄弟那样不在皇帝跟前时能自由自在地跑出去,所有的事都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旁人暗暗笑话太子,想是上一回太子对良妃动手动脚,就算这次不带女眷,总也有伺候的宫女,让皇帝防备他了。
此刻大阿哥从皇帝跟前退下,有五阿哥轮班进去伺候着,他走着走着就往太子的营帐来,进了门果然见太子在发呆,大阿哥笑着嚷嚷:“太子不去和兄弟们跑跑,明天就要行猎了,该先松一松筋骨。”
太子皱眉望着他,果然胤禔刚才那声是说给外头的人听的,说罢就凑近自己,很不耐烦地说:“还在考虑吗?”
太子颇不信任兄长,别过脸道:“我一个人,能成什么事。”
胤禔绕到他眼前说:“就是你一个人,才不会有人怀疑,太子,我可把话都给你说清楚了,你实在不信我,咱们兄弟的情分也算是尽了。十几个兄弟里,咱们俩一边儿长大的,底下几个毛头小子,知道什么?”
太子不言语,也不看他的眼睛。那一回送亲,就是听着大阿哥诉衷肠,说尽几十年兄弟情谊,太子不知不觉地就喝醉了。他根本不记得什么猥亵良妃的事,但所有人都说他对良妃动手动脚了,这是要命的罪过,可第二天大阿哥却在父皇面前扛下了所有的责任。
那一刻太子很感动,可回京的路上,大阿哥却说,他可以为太子在父亲面前抗下罪责,但却堵不住悠悠之口,所有人还是会知道是太子猥亵了良妃,他和八阿哥算是从此势不两立了。底下兄弟们,每一个都眼馋他的东宫之位,八阿哥则是最优秀的那一个,眼下结了仇,老八早晚会对太子动手。
此刻大阿哥又煽风点火地说:“我看他们这几天鬼鬼祟祟的,谁晓得会做什么,围场里那么大,或是野兽出没,或是马匹受惊发狂,什么事儿没有?你就不怕他们,对你做点什么,太子,你要坐以待毙?”
!!




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854 不祥的预兆(还有更新
坐以待毙?
胤礽狠狠地瞪着大阿哥,他这太子之位,坐了三十多年,在父亲眼里,从一颗珍珠变成死鱼眼珠子。他和太子妃都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着被抛弃。可凭什么让他白白受三十年的折磨,他做错什么了?太子之位不是他争来的,是父亲强给的,要拿回去就痛痛快快拿回去,这样臊着他熬着他,图什么?
如今兄弟们虎视眈眈,谁都想让自己滚开,他滚开不要紧,可若死在他们手里,栽在他们手里,他不甘心。他宁愿被父亲废了,也不要被兄弟们踢开。
“太子,人手我可都给你齐备了。”大阿哥再次诱惑,“皇阿玛年纪大了,下回还能不能这样出趟门就不知道了,你看着办吧。”
胤礽难得的目光锐利,冷笑:“回头出了事,你全推在我身上,大哥,我可不傻。”
大阿哥哼笑:“我这阵子没事儿就和你作堆说话,你若对皇阿玛喊冤把我也供出去,我能有什么好?我何必坑了你,自断后路。”
胤礽心想,大阿哥必然是想借他的手除掉八阿哥,他既然有这个能力,何必搭上自己,必然是想等除掉八阿哥后,再想法儿整治自己,他可比弟弟们,更多了好十几年的野心,又何必在自己面前假惺惺。
“太子,别磨磨唧唧的了。”大阿哥有些不耐烦。
胤礽望着他,心中突然明白,其实这事儿自己点头不点头,都是一个结果,大阿哥怎么会不留后路把事情嫁祸在他的头上,不如现在先依了他,让他放心些,自己等着看戏,一旦老八出了事,立刻上禀给皇阿玛,就是自己要死,也不能让他全身而退。
“那就这么办,老八那边,交给你了。”胤礽故意做出恶狠狠的模样,道,“免得老八为了他老娘,往后在暗地里捅我一刀。”
兄弟俩达成了“默契”,就等着明日行猎时好动手,大阿哥告诉太子,他是找了几个身手好的死士潜伏在猎场里,等八阿哥身边人少时,立刻迅速索命,那些人都是明珠养了十几二十年,用性命来忠诚纳兰家的人,铁保不会出事。
胤礽听得心里发寒,可想想那些想要取代他的弟弟们,少一个是一个,心中突然又高兴了。
一日平安度过,夜里皇帝和部落王爷们喝酒取乐时,众阿哥陪着圣驾说笑,举杯共饮欢聚一堂,谁能想到,那么好的气氛下,竟是杀机四伏。此行十七十八阿哥都跟着来了,十七阿哥已经能骑小马跟着跑,十八阿哥才五岁,小不点儿窝在哥哥们怀里,像个儿子似的,他纠缠说明天也要去打猎,哥哥们说他太小,可皇帝一时高兴,便令十三阿哥道:“你带着胤衸,仔细别摔着他。”
胤祥不是嫌弟弟麻烦,而是难得出来玩一趟,明日行猎时他若带着小十八,就注定不能像其他兄弟那样放开了手去打猎,反成了看孩子的老妈子,终归有些闷闷不乐,而弟弟不懂,认定了十三阿哥,酒宴散了也直接在他怀里睡着了。
胤祥抱着弟弟送他回营帐时,遇见在巡查关防的四阿哥,胤禛见他神情不展,知道是为了怀里这小东西,拍了拍十八的屁股说:“额娘疼小十八,就看在额娘的面子上吧,反正几时都能打猎,我如今在京城闲得很,回京后咱们自己来一场,喊上兄弟和亲戚,比跟着皇阿玛还自在。”
胤祥唯有笑:“还能怎么样,皇阿玛都交代了。”
到了第二天,阿哥们意气风发地等候随君出列,皇帝却似乎因夜贪杯,今早起来头晕,随扈的太医请皇帝一定不能骑马去打猎,便只出来检阅了阵仗,许诺今日狩猎头一名的有重赏。
号角鸣响后,但见烟尘滚滚,马匹踏尘而去,年轻的子弟们冲进了猎场。
待皇帝坐下,有蒙古大臣轮流过来说话,不消片刻功夫,另有侍卫匆匆而来,在皇帝身畔低语:“皇上,猎场里有好些形迹可疑的人,比您之前交代的,要多一些,照您的吩咐臣等没有捉拿他们,但是现在人多了些,只怕阿哥们的安全受到威胁,还请皇上示下。”
“多了些人?”玄烨眉头紧蹙,他只知道九阿哥从洋人手里买了一些火枪,这次带着出门的人里,有生面孔,并不是他府里的人,担心九阿哥会有什么企图,一直派人死死地盯着,但没察觉别的人还有什么蹊跷。
今日他是故意不出猎,就想看看他们是不是趁机在猎场上耍花样,此刻听说多了些人,静下心来想一想,想起这些日子大阿哥和太子走得很近,起初只是觉得他们继续着送亲路上的那场戏,在他面前做好兄弟,现在看来其中或许就有猫腻。
心中的恼怒难以平息,含恨吩咐道:“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伤了性命,朕不怕丢脸,你们放手去做。”
那侍卫得令,神情紧绷地匆匆而去。要知道,如果那些形迹可疑的人,真的是九阿哥手下且带着火枪的话,刀箭再快也快不过枪药,而草原开阔无边无际,枪响会散在风声里远处未必听得见,真的出了事,赶过去恐怕来不及。
可那么多阿哥那么多宗室子弟,他们到底保护哪一个好,他们的人手终归有限,跑丢了几个,就赶不上了。
这一边,马匹散入猎场,血气方刚的男人们各自追逐猎物而去,十三阿哥怀里坐着懵懂天真的小十八,他只能慢慢骑马,带着弟弟在边上晃悠,早就被兄弟们甩开了。
胤禛策马而来,见前面十四弟和侍卫交换马匹,追上来问他怎么了,胤禵翻身上马,不介意地说:“我那匹马嘴馋,出发前吃了个饱,这会子跑不动了。”
胤禛多嘱咐一句:“你别横冲直撞的,和兄弟们争也罢了,别伤了部落子弟,不然皇阿玛脸上会不好看。”
十四不耐烦,笑话兄长:“四哥你就是这样。得了,咱们分开走,不然看见你,那些野兔羚羊就该先吓跑,四哥你身上的气息,方圆十里都让人心惊胆战,人都害怕,何况那些畜生。”
“混账东西。”胤禛笑骂,弟弟却嘻嘻哈哈地扬鞭而去,他知道这是玩笑话,根本不介意,既然十四不想他跟着,便也另往一处跑去。
1...357358359360361...40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