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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琐
岚琪坦率地说:“那样的家人,还值得你为他们担心吗?从前嫌你命硬对你不好,如今为了攀附权贵,让你随便被人带走,这好歹还是来了皇上身边,若是卖了你呢?”
高答应垂下眼帘道:“总还是家人,臣妾再不会与他们往来,可也不希望他们因为臣妾而丧命。”
岚琪没有立场要人家放弃家人,反正高氏往后的人生里不会再有家人的存在,她会在深宫里度过一辈子,且看皇帝和自己,给她怎样的生活了。
玄烨再来时,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阿哥们大打出手,他总要给太后一个交代,今天岚琪既然报了身子不好,就不该她来回奔波,玄烨多走一趟,把这些事都了结了。
皇帝来时,知道高答应还在瑞景轩,只是不晓得缘故,还猜不透岚琪什么心思,不想等见了面,听伏在地上的高氏吓破胆儿似的再把那些事说一遍,皇帝脸上浮起的杀意,叫人不敢多看第二眼。
岚琪见皇帝不发落高答应,心想不能这样僵下去,就让环春派人送高答应回去,自己跟到门前,对害怕得浑身不住发抖得小答应又叮嘱了几句,不知怎么,原本因为玄烨偷腥差点惹祸而气得要命的她,这会儿就剩下可怜高氏和同情玄烨了。玄烨曾经就说,他们真想弑君,也不是做不到的,现在想想当时的话,真真后怕不已,她折回来时站在门前,竟不敢再靠近皇帝。
玄烨好半天才醒过神,瞧见岚琪站在门口,微微皱眉说:“怎么站在风口里,赶紧进来。”而岚琪一走近,他就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好像怕她身上少了什么或伤了哪里,岚琪不禁笑道,“臣妾可是全须全尾地在这里。”
玄烨恨道:“我险些害了你。”
岚琪眼中半含了几分泪光,却笑着说:“是不是足以说明我的生死对你而言弥足珍贵,你在这世上最放不下的,就是乌雅岚琪的性命?”
玄烨则是星眸泛红,不知是悲伤还是要杀人的嗜血,紧紧抱住了眼前的人,比起之前玩笑一般的道歉赔不是,这一刻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忏悔:“咱们说好的一辈子,你不能丢下朕的。若是因此失了你,朕大概也……”
可岚琪立时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含泪娇嗔:“看你还馋不馋了。”可却心疼玄烨这副样子,立时抱着他说,“臣妾好好的呢,皇上冷静下来,咱们想想往后如何,日子还长着。”
待得夜深人静,两人已互相依偎在眠榻上,刚才到这会儿,玄烨一句话都没说,岚琪默默地守着他,这会儿忍不住笑:“可是臣妾糟心了一天,皇上气什么?”
玄烨轻哼:“你闹心了,朕还能好吗?”
岚琪笑:“女人是你带回来的,儿子们是你生的,都是皇上的错。”
“都是我的错。”玄烨还不辩驳,把身边的人紧紧搂着,堂堂帝王竟向自己的女人示弱,轻声道,“你不要笑话,我的脑筋还没转过来,到现在还是乱得很。”
岚琪自顾自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她都冷静一整天了,当然已经转过来,可当时当刻也是发懵说不出话,他们都一样。就这样静了大半夜,漆黑的夜里玄烨的眼睛透出肃杀的光芒,等这股子光芒淡下来时,怀里的人竟然已经睡着了。岚琪平稳的呼吸声,让玄烨找到一丝安慰,轻轻吻了她的面颊,舍不得将她吵醒,哪怕隔天醒来自己半边身子都要麻木,也舍不得把她叫醒。
一夜相安,皇帝隔天让大臣们午后再来园子里议事,自己难得的在瑞景轩用了早膳,两人谁也没提这些麻烦事,默契地说着闲话,就怕吓着一早从凝春堂过来探望母亲的小宸儿。
可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宜妃还算坦荡,没等皇帝离了再来找岚琪麻烦,或是她本就算计好了,要当着皇帝的面给自己的儿子讨个公道。别的不说,那个把自己儿子打得头破血流的小太监,怎么就那么轻易的饶过了。
结果宜妃风风火火地闯来,玄烨让岚琪领小宸儿去别处,他一个人听宜妃说话,宜妃哭哭啼啼,求皇帝过去看看儿子被打成什么模样。
玄烨没有呵斥她责骂她,一面要她回去好好照顾受伤的儿子,一面就之前九阿哥要入洋教等等事,耐心地和宜妃说道了一番。这里是瑞景轩,他把宜妃骂回去,只会给岚琪招恨,宜妃脑筋很简单,她要什么你给她,她就消停了。
但宜妃要求严惩恶奴,要皇帝法办那个对阿哥动手的太监,玄烨则语重心长地说:“胤祥是没了亲娘的孩子,统共剩下这么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在身边,就像你身边的桃红一样,你能轻易失去她吗?你做什么和一个孩子计较,他们兄弟之间,打一架还是兄弟,难道你非要横在中间,让他们一辈子撕破脸皮?”
皇帝耐心又和气,这是宜妃没想到的,她都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怎么也要闹一场,免得人家都以为她翊坤宫好欺负,可皇帝这样软着来,她就没辙了,傻乎乎地听着玄烨示下,玄烨说什么,她都点头。
玄烨甚至哄她:“那次为了胤禟要入洋教,朕训斥你,也是希望他能警醒,并非真的冲着你来。朕总是想,你能理解朕,咱们是一条心的。”
这些话,岚琪带着环春奉茶来,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她原本觉得小安子打了阿哥,不论什么缘故都是死罪一条,自己包庇本就对宜妃不公平,想来和宜妃好好说几句,这会儿听得玄烨哄人的本事,哭笑不得地对环春说:“还有咱们什么事?”





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751 别惹永和宫(还有更新
皇帝一番温和的言辞,直叫宜妃被哄得神魂颠倒,连为儿子讨一个说法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最后还反过来数落九阿哥太任性。待她辞别皇帝离去,岚琪站在女儿屋门前看宜妃的身影,比起来时扬尘带风满身戾气,这会子柔和多了,脸上还笑悠悠的不知为了什么高兴。
岚琪轻叹,吩咐环春去请高答应再过来,昨晚的事才说了一半,自己则端了参茶回来,放在玄烨面前道:“说半天话,渴了吧,臣妾真是好奇,万岁爷在朝堂上到底是怎么和大臣们周旋的。”
她说方才想送茶来,无意间听得几句,但之后就离了,并非有心听壁脚。玄烨无所谓,反而玩笑:“你好奇朝堂上朕怎么说话,几时跟去乾清门瞧瞧。”
岚琪嗔怪:“又拿我玩笑的话来胡闹。”但立时正经道,“臣妾去请高答应来了,皇上有什么话就对她说吧。”
玄烨颔首道:“朕想好了。”
不久,高答应战战兢兢地跟在环春身后进来,环春的身量足足高过她一个头,又有年纪上的差别,高答应虽然比和嫔她们进宫时大一些,可怎么看着都还是个孩子。岚琪又不免叹息,男人的好色之心,哪怕五六十岁,只要身体还成,他们就注定放不下。
高氏胆子很小,但脑筋不糊涂,玄烨与她问答几句,虽然声音颤抖,可说话有条理。她说虽然被威胁不杀德妃娘娘就会殃及家人,可她明白若是杀了德妃娘娘,皇帝也一样会杀了她和她的家人,既然怎么做都是这个结果,她宁愿选择不作恶,甚至还能求得圣上庇佑,为家人求一条活路。
岚琪在边上听着时,总觉得自己被神佛庇佑,甚至被已故的太皇太后庇佑着,就为了自己一次次与鬼门关擦肩而过,她也要坚强地挺直腰杆地活下去。
“你安生在园子里住着,日后回到宫里,自然也会有人照顾你。”玄烨问,“但将来朕或许会要你站出来指证一些人,你有没有那个胆子?”
高答应眼中有光芒,涨红着脸点头:“臣妾有。”
但玄烨却残酷地说:“不论你有没有对娘娘下手,朕都会继续疑心你的一切,你最好能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清清白白。朕留你性命,是因为娘娘感激你救她一命,但若你再有异端,你和你的家人……”
岚琪温和地阻拦道:“皇上,臣妾相信高答应,这事儿几时您要她作证时,咱们再提起来,往后姐妹间相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玄烨看着她,不言语,高答应则吓得说不出话,岚琪起身去搀扶她起来,压着心里的酸涩与皇帝道:“多好的人儿呀?如今密嫔妹妹养身子,一年半载都不能伺候皇上,臣妾的精神也大不如前了,和嫔妹妹一个人哪儿成,回宫就把高答应放到储秀宫去,往后多一个贴心的人伺候皇上,太后和臣妾都安心。”
玄烨避开了岚琪的目光,敷衍着:“再议吧。”
但之后皇帝又细细问了高答应,她被软禁在别处等候接近圣驾的日子里,都是些什么人与她接触的,他们在温泉一夜缠绵后,面对陌生的女子,是索额图的儿子站出来说是他们进献的美人,但高答应本身并没见过什么大人物,与她接触的都是底下的下人。在软禁她的地方,除了两个日夜照顾她的老婆子外,来与她说话的人换过好几次,但威胁她对德妃娘娘下毒是近来的事,而那个人,就见过一回。
听得这些,岚琪未细想里头可能有的蹊跷,只越发觉得高答应可怜,但高氏离去,玄烨却叮嘱她:“不要太浪费你的同情心,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样当面说相信她,万一她转过身又害你呢?”
岚琪却笑眯眯道:“皇上必是在心里可惜,这样一个小美人儿若是包藏祸心,就怪可惜了。”
玄烨气定神闲地说:“如今是朕对不起你,你说什么朕都不会计较。来日方长,咱们之间的帐,总有时日算的。”
夫妻间打情骂俏的言语,一辈子也说不完,可眼前的事儿不能不办,昨晚阿哥们打一架,今天一早估计就传得京城上下都知道,皇帝不能闷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在瑞景轩用了午膳后,就回清溪书屋与大臣议事,而那些时辰里,九阿哥十阿哥还有十三阿哥,就站在书屋外头等着,大阿哥和四阿哥也在,特地过来看着他们,就怕他们再打起来。
十阿哥的胳膊吊在脖子上,太医说且要养几个月,胤禛就听大阿哥在边上轻声哼笑:“老十这小子,也不想想自己的额娘从前什么境遇,贵妃又如何,叫我看敏妃娘娘可比他亲娘强十倍,轮得到他对兄弟指手画脚吗?合着在他眼里,我们都不如他,他怎么不去和太子比?”
的确,十阿哥若自视贵妃之子高人一等,就是把大阿哥三阿哥他们都算进去了,而温僖贵妃身前如何,钮祜禄一族如今怎么样,朝堂上下谁都明白,十阿哥自以为争强好胜,可在旁人眼里,却不啻自取其辱。
胤禛没有说话,只有大阿哥不耐烦地唠叨着,怨怼难得闲半天,却陪这帮小子来这边插蜡烛。
此刻,本是午后闲适时光,园子深处,良嫔就心情甚好地带着香荷四处走走。她一直喜欢畅春园里的一切,当初摆脱重重束缚后,德妃娘娘带她来这里,看着这一切曾经为容若所念叨的江南园林景致,才让她觉得活着还有值得留恋的事。只是并不能时常随驾来,是以每一次过来,都想把每一处都好好逛一逛。
这会儿主仆几人坐在溪水边,园子里打点的太监殷勤地送来鱼食给娘娘投喂取乐,她正悠哉悠哉看着色彩斑斓的鱼儿们竞食,香荷悄声过来说:“娘娘,八阿哥过来了。”
良嫔抬眸望,但见胤禩沿着溪流走来,到面前就要在鹅卵石地上行礼,她笑着让儿子随意些,胤禩道:“从凝春堂请安出来,知道额娘在这里闲坐,就过来问声安。昨日过节人多,没能好好与额娘说话。”
良嫔颔首,让他也在边上坐着,手里依旧一点点地喂着鱼,再抬头时,见周遭随行的太监宫女都退开到远处,猜想是儿子示意香荷这么做的,她笑问:“有话要说吗?我听讲九阿哥十阿哥他们在清溪书屋外等候皇上发落,你怎么不过去,平日里他们天天都跟着你。”
胤禩一脸黑沉,严肃地说:“昨晚儿臣若不早走一步就好了,竟然出了这种事,儿臣现在……”他有些无助地看着母亲,尴尬地说,“儿臣不知如何自处,正是谁都知道胤禟他们总跟着儿臣,昨晚想了一夜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皇阿玛。”
良嫔且笑:“可不是,连我见了你都问,为何不去书屋那儿等着,可见谁都觉得九阿哥十阿哥是跟着你的,他们犯浑你总脱不了干系。前阵子我对你家福晋说,兄弟和睦要紧,可大是大非也不能没了分寸。”
胤禩着急道:“那些话儿臣记在心里了,可没想到转眼就出这种事,您知道的,德妃娘娘疼爱十三弟,往后又该如何面对永和宫,还有四哥。额娘您与德妃娘娘一向说得上话,您会为儿臣去解释吗?”
“解释什么?”良嫔洒尽了鱼食,优雅地掸了掸手中的残余,含笑问儿子,“额娘不晓得怎么开口,那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可胤禩脸上的神情却越发黯淡,苦笑着摇头:“我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良嫔笑:“我猜想你是盼着德妃娘娘不要在皇上耳边吹风,说你们的坏话吧。”
胤禩皱着眉头,不敢应答,母亲却继续道:“永和宫这阵子不太平,德妃娘娘一向治下有方、对人宽和,如今却是为了儿女犯愁,公主也好阿哥们也好,实在叫她费心了。”
胤禩心里打鼓,排挤舜安颜从而影响温宪的事,他不会对母亲说是他的主意,但现在也有些后悔,自己再如何事事周到,再如何做一个阿玛眼里的好儿子,老九老十的事,总会牵连到他,他早该明白,明着利用谁,也不该利用他们。
良嫔见儿子沉默不语,心中冷笑,口中道:“你们离宫久了,就把宫里的事忘了。这紫禁城里,德妃娘娘要是不高兴,皇上也就不高兴了,惹上永和宫,等同冲着乾清宫,你说是不是?”
胤禩面色一紧,嗓子有些发干,哑声道:“儿臣也觉得如此,皇阿玛对德妃娘娘情深意重,宫里宫外都知道。”
良嫔笑:“往后九阿哥十阿哥他们再挤兑额驸,你要拦着些,别到头来把太后也惹怒了,皇室里如今那几个人最贵重,要分得清呐。”
胤禩尴尬地问:“额娘也知道那些事?”
良嫔颔首,便要起身,八阿哥赶紧上前搀扶,母子俩离得近了,她笑道:“我让你家福晋带给你的话,她说了吗?”胤禩点头,但听母亲幽幽道:“所以说还早呢,你可别太着急了,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752 挡在前面的人(三更到
胤禩紧绷着脸,母亲这一句“八字还没有一撇”,戳到他心底最深处的**,不由自主避开了良嫔的目光,轻声应:“额娘的话,儿臣不大明白。”
良嫔却不挑明,只扶着儿子的手往回去的路,花盆底子在鹅卵石铺就的路上的确走不稳,有儿子搭一把好要许多,可她却从没想过,要在什么路上也为孩子搭一把手。此刻更是道:“你是明白的,可你就是太明白了,反而被自己所做的事束缚。”
胤禩道:“儿臣听额娘教诲。”
良嫔苦笑:“何来教诲一说,我就想提醒你,那条路不好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从小就是众人口中优秀又听话的好皇子,这是你多年苦心努力得来的褒扬,小时候那能让你得到皇上的喜欢,现在可就未必了。你一旦变成了完美无缺的人,就会有人不允许你犯一点点过错,往后你的路会越来越窄,自己先把自己给束缚了。”
胤禩感激地说:“额娘一语中的,我现在正烦恼这样的事。”
良嫔微微一笑,不再展开,只道了声:“你明白就好。”
八阿哥慧心善悟,母亲几句话,就将他点播通透。曾经口口声声对妻子说要做个好皇子好臣子,可真的做得太好,路也就窄了,而如今他更明白了,既然和九阿哥十阿哥抱团,他们的过错自己就不可能撇清关系,若说什么大义灭亲,真有大是大非到了要灭亲的地步,也轮不到他出手。
就说眼下的事,他让妻子怂恿弟弟们去排挤舜安颜,本是看他与自己一般年纪,因成了女婿而在皇阿玛面前如鱼得水,从前一些在自己手上的差事也被他分了去,便吃准了舜安颜高傲的气性,想要通过揶揄讽刺来搅乱他的心,他一乱温宪必然跟着乱,温宪乱了,皇帝和德妃又岂会放过舜安颜。
原以为,九阿哥十阿哥就算受到责备也没关系,只要他作风正派就好,可现在看来,就昨晚打架的事,今天一路都有人问自己怎么了,果然弟弟们好不好,别人到底还是都是看着他的。
良嫔因说要去佟贵妃处坐坐,不用儿子送她回去,但母子即将分别时,良嫔又刻意地说:“你若只为自己铺路,必然有人要阻碍你,可同样是路,若是为别人铺的,那么首当其冲的人不是你,可路却照样一道走下去。胤禩啊,你懂吗?”
八阿哥皱着眉头,神情专注地想着母亲的话,良嫔在他肩上轻轻一拍,笑道:“你有那么多的哥哥,大阿哥才是你最该敬重的人,也是最适合走在你前面的人。”
胤禩眼神一颤,心中了然,退一步朝母亲躬身道:“儿臣明白了。”
良嫔微微一笑,摆手道:“去吧,你不在跟前,九阿哥十阿哥只怕不会说话了。”
但八阿哥紧赶慢赶来了清溪书屋,还是迟了,皇帝并没有太过追究这件事,大臣们散了后就把几个儿子叫进去,大臣们还没走远呢,三位阿哥就被拖出来一人赏了二十板子。噼噼啪啪打得震天响,那些大臣听得都不敢回头瞧,但显然皇帝是做给他们看的,皇阿哥再如何尊贵,也不能不管教。
打完被拖着去向父亲谢恩,八阿哥跟了进来,当着大阿哥和四阿哥的面向父亲告罪,说九弟十弟平日跟着他,他没有带好弟弟们,请皇阿玛不要动怒,若要责罚他也愿意领过。却被大阿哥立在一旁说:“你这样一竿子打下来,我们这些做哥哥的都有错了吗?皇阿玛就事论事,这事儿和你和我们都不相干,不要再惹阿玛生气了。”
座上玄烨不言语,见挨了打的个个呲牙咧嘴,二十板子的确够他们受的了,可他见不得男孩子如此模样,昨晚他们打架的时候,拳头可是虎虎生风的,这会子怕什么痛?又在气头上,更是半句话也不想多说,一摆手道:“跪安吧。”
十阿哥却在边上嚎:“皇阿玛,十三的奴才打了九哥,您真的不管了吗?”
玄烨心头一火,刚要开口斥骂,却见胤祥朝胤禟磕了头,恭恭敬敬地说:“我的奴才打了九哥,我自然是饶不了他的,昨晚弟弟冲动了,还请九哥大人大量,往后咱们还是兄弟,这件事就过去了吧。至于那奴才,九哥您自然是不在乎的,可不要让别人胡乱传说,说您堂堂皇子还要和一个奴才计较。”
胤禟被弟弟扣上高帽子,还真就不能计较他的奴才了,眼下还是当着皇阿玛的面,他一旦开口答应,再反悔就是欺君,心中暗恨十三狡猾,咬牙道:“那是自然,昨晚大家都喝多了酒糊涂的,往后兄弟和睦,再不能给皇阿玛添堵。那奴才,你自己收拾吧。”
九阿哥说着话时,胤禩已经给他递眼色,他说罢了就朝父亲一叩首道:“皇阿玛,儿子们这就回去反省,过几日再来给您请安,还求皇阿玛保重身体,儿子们再不敢犯浑了。”
玄烨目色清冷,半句话也不说,大阿哥见状,便做主让兄弟们都跪安,连带着四阿哥也跟了出来,大阿哥倒是对他说:“皇阿玛听得进你额娘的话,请德妃娘娘好好安抚皇阿玛,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闹得撕破脸皮,德妃娘娘也别偏心了十三。”
胤禛忙道:“额娘向来公允,这事儿十三不占理,他的奴才又放肆,恐怕额娘半句也不会对阿玛说的。不如请惠妃娘娘,惠妃娘娘德高望重,只有她才能多多宽慰皇阿玛。”
大阿哥嘴角一抽,苦笑呵呵着扬长而去,这边八阿哥看着他走开的身形,想到母亲方才对他说的话,的确未来的路上要有一个人为他挡在前面才行,老九和老十都不足以,果然没有比虚荣心强的大阿哥更合适的了。
众兄弟各怀心事地分开,胤禛领着十三来给母亲道平安,挨了打那这件事也算过去了,可二十板子着实不轻,胤祥路也走不稳,那边十阿哥就是找个儿大的太监背出去的,胤祥却对哥哥说:“就是到了额娘面前趴下了,这路我也要自己走回去,皇阿玛见不得我们娘儿气息。”
果然到了岚琪这边,十三阿哥就趴下了,虽说练武体格强壮,可谁会练到屁股上去,自小几乎没挨过打,这么一顿下来,这会儿孩子连话都说不出了。
岚琪心疼又着急,埋怨皇帝下手太重,里头太医给上药的功夫,她在门前不住地徘徊,只等收拾妥当了才进来,胤祥怪不好意思地红着脸不敢看她,胤禛笑骂:“再有下回,阿玛那儿打完了,回来接着打。”
胤祥不敢顶嘴,但别过头来对岚琪说:“都亏了额娘的法子,小安子算是保住了,九哥果真当着皇阿玛的面答应不再追究他,我就当是给皇阿玛磕头,不委屈。可他们要真敢私下里伤他,我……”
结果话还没说完,屁股上就被四哥重重拍了一巴掌,胤禛喝令他闭嘴。胤祥疼得要厥过去了,岚琪着急地怪儿子:“你手那么重,他是你弟弟啊。”话音才落,外头又跑进来毛头小子,只见十四闯进来嚷嚷:“我看到十阿哥他们被抬出去了,原来十三哥也挨打了,皇阿玛太不公平了。”
岚琪则指着小儿子对胤禛说:“胤祥那么乖,不用你操心,这一个你倒是替我好好管教,我到底哪儿比你们少教导他了,怎么这么大了还是浑身孩子气。”
胤禵不服气地看着母亲,等意识到哥哥正瞪着他,气息才稍稍弱些,拽了额娘的胳膊说:“人家好好的呢,就是额娘您总说我不好,四哥看我哪儿都不顺眼。”
三个大小子在眼前,岚琪欣慰之余,心中总有一份隐痛,她的胤祚若还在,那样性子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模样?可她还是晃了晃脑袋,她不能不知足啊。
清溪书屋里,梁公公刚刚给皇帝递上高士奇的密折,玄烨看过后拿过纸来誊下一个住址,让梁公公宣来亲信的侍卫,递给他们说:“去查一查,那里还有没有什么相关的人,应该有两个老婆子,兴许还没走开。”顿一顿又道,“再有,朕想知道索额图府上,近来有没有人与裕亲王往来密切,上一次围场里既然他给太子放豹子,朕没有追究,他们兴许就觉得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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