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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琐
夜渐深,各处营帐灯火俱灭,一晚安歇后,大部队明日又将启程,皇帝这一次会走得远些,照如今走走停停的速度,怕是腊月里才能回京,明日与德妃和温宪公主别过,两三个月后才能再见,这一夜帝妃之间如何温存,虽不足为外人道,可但凡知人事的,想一想也足够香艳。
同一片月色,也笼罩在皇城之上,几乎走空了的紫禁城,夜里静得瘆人,侍卫巡逻的脚步声,老远就能传过来。
是夜八阿哥亲自带侍卫巡视关防,一处一处走来时,经过空置多年的慈宁宫时,忽见一抹身影从眼前掠过,侍卫们迅速追上去,等胤禩走近,只听得女人的哭声,灯笼将慈宁宫门前照亮,那宫女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像是才行男女之事,已经被吓得浑身颤抖只会哭。
胤禩让侍卫押着那宫女,自己拿过一盏灯笼,带了两名侍卫进了慈宁宫的门,一阵风过,扑入鼻息浓浓的酒气,胤禩朝酒气飘来的方向走去,赫然见黑暗中台阶上躺着一个男人。
看得出来那人已烂醉如泥,胤禩稍稍走近,灯笼的光亮渐渐将那人的面孔照清楚,他心下猛地一慌,不等身后侍卫跟上来,就把灯笼挪开,冷声吩咐:“是乾清宫的太监,宫里的事如今是太子妃做主,连带那宫女,明日把人交给太子妃便是。”
说着走上前,掏出汗巾将太子的脸蒙了,对两个侍卫说:“乾清宫的人,不宜让太多人看到,有损皇上颜面,就你们俩把他送去乾清宫就好。”
皇宫里太监宫女之间不清不楚的事不稀奇,侍卫们也没当回事,把人送到乾清宫交给那里的大太监处理就算完了,但胤禩不得不辗转找相熟之人,悄无声息地把太子送回了毓庆宫。
毓庆宫里,太子妃早已入寝,梦中被催醒听说这样的事,几乎不敢相信。叔嫂相见时,太子妃脸色极其难看,声音滞涩地问:“八贝勒,这事儿还有多少人知道?”
胤禩躬身道:“极少极少,只以为是捉了行事不端的太监。”一面说着就屈膝,“并非臣弟侮辱太子,只是情况尴尬,不方便让侍卫们知道发现了什么人,还请太子妃娘娘恕罪。”
太子妃心中无限感激,又怎么会怪罪,忙请胤禩起来,客气地说:“多亏了你,若不然就糟了。可这事儿……”做妻子的,总想为丈夫解释,可真不知从何说起好,分明是落人把柄了,大半夜的她一个小妇人心慌没主意,忽然心中一沉,竟朝胤禩屈膝恳求,“但求八贝勒,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胤禩忙屈膝伏地,恳求太子妃起身,说他绝不会宣扬此事,太子妃总算舒一口气,但她不死心,总觉得不踏实,竟是对胤禩道:“八贝勒,不如让本宫和太子为你做一件什么事,这样我心里才踏实。”
胤禩今晚有些冲动,此刻亦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不能不继续面对,太子妃忽然有这样的请求,也不是坏事,便愿意给她一颗定心丸,应道:“若是如此,臣妾斗胆,想请太子妃娘娘帮一帮觉禅贵人,臣弟希望生母的日子能过得再好一些。”





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653 一母同胞(三更到
太子妃倒是一怔,尴尬地笑着:“我不曾留意过,难道觉禅贵人她在宫里过得不好吗?”
胤禩慌忙道:“臣弟的话说得不恰当,臣弟是想,如今我离宫去了,难得进宫必然要向惠妃娘娘请安,对觉禅贵人的问候反而比从前更少,不敢劳烦太子妃多多费心,是您好心要为臣弟做什么事,臣弟一时心急就这样说了,只是一番孝心,实在是……”
太子妃笑道:“八贝勒从来机敏聪慧,这会儿的话却结结巴巴词不达意,看来真是我吓着你了。也罢,你的心意我懂,哪怕一两次也好,我会为你留心好觉禅贵人的事,而今晚这事儿,我就信八贝勒会替我和太子保守秘密。”
胤禩心中一定,果然被他敷衍过去了,拜谢过太子妃,匆匆离了毓庆宫,回到阿哥所的住处,竟是一夜未眠,隔天借口德妃娘娘要回京的事离宫,却是径直回到家中,想舒口气。
八福晋好些日子不见丈夫,看胤禩憔悴又疲倦,本想安安静静地伺候在他身边,可丈夫却对自己说了昨晚的事,八福晋冷静听着,半晌道:“说起来也不过是太子有些不检点,又不是什么大事。”
胤禩忙道:“昨天一见太子妃,我就冷静了,果然你我心意相通。可她偏要为我做件事,好彼此扯平些,我就知道他们必然是防着我的。乾清宫里的一切,毓庆宫里的一切,我昨晚那样安排,能瞒得住侍卫太监和宫女,却绝瞒不住千里之外的皇阿玛,我们兄弟几个打小就知道,毓庆宫里的一举一动,全都在皇阿玛眼里。”
八福晋点头:“这事儿既然被你撞上了,太子必然要疑你会告诉旁人,未免皇上兴师问罪,说不定会主动向皇上认错,现在你敷衍了太子妃的事,是让她多多照拂额娘,那将来就算皇上找你问话,你也没有不能说的,不过是一片孝心。”
胤禩欣喜于妻子的冷静:“皇阿玛之后若是来问我,必然是已经先问过太子,到时候我不如死咬着说不知道,作为兄弟,我要对太子忠心,才是手足情深。”
八福晋只是担心地问:“那皇上会不会觉得你对他不忠心。”
胤禩道:“我们是父子,他是天,对父亲没有忠心不忠心之说,我相信他更看重的,是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手足情深亦是孝道。”他说着话,眉头紧锁,显然还在思量更重要的事,忽然心中一个激灵,但问妻子,“我这样多虑,会不会叫你害怕?”
八福晋且笑:“我在安亲王府十几年,哪一天不是这样对付着他们过的,你我都没有恶意,只是不想被人利用被人欺负,我不容易你更不容易,我做什么要害怕你?反而想对你说一声,你辛苦了。”
胤禩心中一暖,之后则提醒妻子,德妃数日后就要回宫,让她记得进宫去问候。
而此刻,德妃娘娘早已在回程的路上,这天一大早,便由舜安颜带侍卫护送,经各地衙门时当地会再安排接驾送迎,大队人马依旧跟着圣驾,德妃带走的人,仅仅够周全她们母女的安危。实则明着如此,皇帝暗下派出的兵马,没有人知道有多少。
因小宸儿舍不得与姐姐分开,最终是德妃带一双女儿折回京城,而温宪公主果然一上马车走不多远,就开始晕晕乎乎绵软无力,幸好这是往京城回去,若是继续往喀喇沁走,这孩子要吃更多的苦头。温宪也不敢再嘴硬她挺得住,一路颠簸往京城赶,数日后将近京畿时,前方有人马赶来,是四阿哥带人来接母亲了。
“你这算不算擅离职守?”岚琪见了儿子,心中甜暖,可忍不住关心他的差事。
“若是不能让额娘安然回家,皇阿玛才要真正发脾气。”儿子见母亲和妹妹都安然无事,久悬的心放下来,可母子俩一个脾气,胤禛也忍不住嘀咕,“皇阿玛怎么就把您这样送回来了,这路上有什么闪失怎么好,还不如让我去接您。可我左右等不到旨意,只有这点路还敢跑出来。”
说话间,胤禛去看了温宪,见妹妹小猫儿似的窝着一动不动,忍不住逗她:“我们的混世魔王,这是怎么了?”
温宪冲哥哥曲指做成虎爪的模样,软绵绵地说:“等我好了,看我咬你。”
一家子乐呵呵地进了城,城内肃清道路,直接将德妃娘娘和公主送回宫中,太医早早等在永和宫要为公主诊治,而毓溪也带着李侧福晋和孩子们等在了那里。
岚琪一进门就先听见念佟的声音,看到小丫头灵活地跑出来,后头弘晖蹒跚着从门槛上爬出来,结果没站稳一屁股坐了下去,念佟跑了一半听见弟弟哭声,折回去把弘晖提溜起来,但祖母已经到了跟前,将他们一左一右抱着。
毓溪匆匆向婆婆行礼后,便往温宪那边去,李侧福晋则留在这里看孩子,见一切妥帖,岚琪才安心回到寝殿洗漱更衣。不多久儿媳妇折回来,含笑禀告:“妹妹已经睡了,太医说没有大碍,休养几日就好,但是妹妹的体质,怕是不适合出远门,往后还要多留心。”
岚琪坐在镜台前,正梳头,环春见福晋跃跃欲试,便笑着将梳子递过来说:“奴婢也要去更衣呢,能不能劳烦福晋为娘娘梳头?”
毓溪忙接过手,等环春几人下去了,才过来帮额娘抿头发,发髻已经重新梳好,只需把细碎的散发抚平,再将珠钗玉簪一件一件戴上,她做得小心翼翼,待伺候好了,往镜子里看,不禁说:“额娘可真好看。”
岚琪笑道:“已经老了。”
毓溪搀扶她坐到一旁,要侍奉茶水,一碗茶递到婆婆手里,怯怯地说:“额娘,这阵子我改了好些,我和胤禛好好的再也不闹了,您还会为了之前的事生气吗?您原谅媳妇,好不好?”
“说得额娘好像恶婆婆一样。”岚琪且笑,让毓溪坐下,婆媳俩亲昵地说家里的事、孩子的事,外头念佟和弘晖的笑声不断,毓溪则忧心地说,“可是弘昐不大好,今天本想把他一起带进宫让您高兴的,可那孩子早晨起来又呕吐,小小的身子,用太医的话说,实在是熬日子。”
说话间,外头一阵喧嚣,便听念佟娇滴滴喊着十四叔,果然见十四阿哥一阵风似的进来,毓溪起身到一旁去,胤禵毫无规矩上来就凑在母亲身边坐下,关切地问:“额娘一路可安好?”
岚琪道:“你四嫂在呢。”
毓溪忙笑:“自家兄弟,不必拘礼,额娘和十四弟说说话,儿臣去瞧瞧小宸儿。”
看着嫂嫂离去,胤禵却说:“四嫂又是从前的模样了。”果然孩子看事简单,他们眼中的四嫂的确有过变化,岚琪不言语,儿子则继续说:“这些日子,四嫂时常派人问我好不好,还送了我西洋玩物,说我一个人在家闷了。”
“长嫂如母,额娘不在时,你该听嫂嫂的话。”岚琪应着,却见儿子下巴上一抹伤痕,忙皱眉问怎么了,胤禵却满不在乎地说,“和谙达摔跤摔的,没事儿。”
做娘的总是多心,扭着儿子的脸颊仔细看伤痕,可胤禵却躲开了,跑到门前张望了几眼,而后靠在额娘身边,轻声说:“额娘,我看到了不得的事。”
岚琪心中一惊,但面上很镇定,故意嘲笑儿子:“大惊小怪,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胤禵却蹙眉紧张地说:“额娘别笑我,是真的,我看到太子他穿着太监的衣服在宫里晃荡,您说他要做什么?”
岚琪这才悬起了心,怎么又是太子,怎么他又把自己打扮成太监,太子他到底哪里不对劲,为何总爱做这神叨叨瘆人的事?
胤禵继续说:“我怕自己看错了,偷偷跟着走了一段路,绝对是太子没错。”
岚琪心中好无奈,唯有问儿子:“你告诉谁了没有?”
十四阿哥正经说:“谁也没说,本来打算跟八哥说的,可是那之后几天,他不大在宫里,我也碰不上他。”
“你想对八阿哥说?”岚琪的笑容有些尴尬。
“不然呢?”十四起先没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孩子很聪明,立刻读懂母亲的意思,笑道,“我倒是想跟四哥说,可是他不进宫,我也不能出去找他。”
岚琪怕自己的话让儿子误会或多虑,忙岔开话题,一并把胤禛也否定了,叮嘱胤禵:“往后遇见这种尴尬的事,不论是四哥还是八哥,都不许你去说,你只能跟额娘说。”
儿子不大理解,嘀咕着:“难道将来我离宫了,也要先向额娘禀告?”
这句话却把岚琪问住了,慢慢沉下心,索性正经地问:“你告诉额娘,你到底怎么看待太子和其他兄弟?”
胤禵不假思索地说:“就是兄弟手足,还要怎么看待?”他顿了顿,笑道,“难道额娘是怕我跟八哥合得来,将来会不尊敬四哥吗?”
岚琪不言语,儿子却说:“四哥和我可是一母同胞的。”




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654 待到明朗时(还有更新
“一母同胞”四个字,叫岚琪心中一暖,胤禵却大大咧咧地说:“那时候四哥还在书房里,其他哥哥们都不大和我们玩,额娘您知道,除了十五弟他们,从前只有您和宜妃娘娘生了几个儿子,虽然我并没那样想过,可其他哥哥们好像都以为,我们一母同胞的是要抱团不理他们的。时日长了,大家亲疏不同,我就觉得这也没什么稀奇了,总归是一个额娘生的亲近些。”
岚琪听闻,心想果然如她所料,兄弟之道她不懂,更何况是关系复杂的皇家兄弟之间如何相处,外人更无法想象,其中的奥妙只有孩子们自己明白。想着便不自觉地问:“可你和你四哥总是吵架,额娘看着心慌。”
胤禵毫不客气地说:“那是四哥偏心十三哥,他对十三哥总是很温和,对我动不动就板起脸骂人,我看到他害怕。不过……”小家伙高高抬起头,“等我再长大些,我就不怕他了。”
岚琪嗔怪:“你若和十三哥一样性子,四哥骂你做什么?四哥是在乎你,才会总要管束你,用你刚才的话来说,四哥怎么不去管束其他兄弟?”
胤禵一副恍然明白的样子,点点头说:“额娘说得有道理。”
岚琪则记得出门前,小家伙在灯下爱不释手地捧着他哥哥送的那把短刀的模样,心知如今兄弟之间矛盾虽多,他们彼此还算看重对方,胤禛固然总是教训弟弟,那是他在乎才会有的事,倒是怕小儿子,如今与八阿哥合得来,开口闭口都是八哥,才让她担心弟弟将来能不能和哥哥相处得好,再过十年,孩子们的事她就真的难插手了。
不知不觉话题扯远了,胤禵自己说道:“太子的事,额娘会告诉皇阿玛吗?”
岚琪摇头:“额娘听过就忘了,不想记在心里。”反问儿子,“额娘对你和十三哥说过的话,可还记得?”
儿子认真地说:“额娘说过,太子哥哥是储君,和其他兄弟不一样,我们与他先是君臣,而后才是兄弟。”
“你记着就好。”
“可他不论是做储君,还是做哥哥,这样的事实在太荒唐,他可是太子,做什么要穿得像个太监?”
岚琪微微蹙眉,只能道:“也许你太子哥哥童心未泯,穿着太监服色做什么有趣的事,总之额娘希望你看过就忘记,不要再对别人提起。”
此时,门前有宫女通报,说留在宫里的几位答应常在来向娘娘请安,岚琪让她们改日再来,见天色尚早,知道儿子是从书房跑来的,又打发他回去,问起阿玛交代的功课学得怎么样了,小家伙骄傲地说:“额娘可要记得提醒皇阿玛,阿玛答应了我的,明年一定带我去江南。”
岚琪答应下,送走儿子便来看温宪,看到女儿安安稳稳睡着,她总算踏实了,可想到明年南巡,女儿这模样怕是不能出远门,留下她太可怜,看样子多半是自己留在宫里陪闺女,南巡未必成行。再想想,指不定皇帝南边儿走一趟,又要带回什么年轻的新人,她若不去,玄烨反而放得开手脚,总不能碍着他的事,不去便不去罢。
不等离开女儿的屋子,毓溪过来道:“太子妃娘娘到了,额娘见不见?”
“请进来。”岚琪应,转身往正殿去,才落座,便见毓溪与太子妃一道进来。见了礼,太子妃在一侧坐下,大大方方问候德妃和公主一路是否安好,说的都是体面又亲切的话,但她们毕竟极少往来,不多久便送客了。
太子妃离得永和宫,心中舒口气,大概旁人难以明白她此刻心中所想,德妃能回来实在是好事,哪怕是荣妃、宜妃她们,但凡有个体面年长的妃嫔回来,就是好事。若不然太子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荒唐的事,她劝了求了甚至翻脸,都没有办法遏制太子古怪的行。
明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却喜欢把自己变成最卑贱低微的奴才,可他稍有不顺意的事,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觉得安心,每每看到太子无助抽搐的神情,她的心都要碎了。
如今宫里有了长辈,有了地位尊贵的娘娘在,太子兴许会收敛一些,不然他动不动穿着太监衣裳在宫里晃悠,太子妃早晚会崩溃。而那些小宫女,一个个心思活络巴不得把自己献给太子好博得上位,太子妃是狠了心的,有一个杀一个,绝对不能留下祸害,那日被八贝勒抓来的宫女,也早就一命呜呼。太子妃本不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越是彷徨害怕,就越不得不逼迫自己。
一路往毓庆宫去,恰见八福晋进宫,显然也是来向德妃娘娘问安,八福晋恭敬地向太子妃行礼,两人并没说什么话。只因太子妃心中不确定八贝勒会不会把那件事告诉他的妻子,而八福晋心里却知道毓庆宫的一切,二人注定要互相防备,当然亲热不起来,反是八福晋到了永和宫,与四福晋还说得上话。
岚琪也一向看重八福晋的品格,留她多坐了会儿,之后让她与毓溪她们一道离宫。
儿媳妇走后,岚琪下令再不见任何人,小宸儿之前缠着要留下念佟和弘晖,她没答应,此刻担心女儿不高兴生闷气,便想来哄一哄孩子,不想温宪已经醒了,岚琪悄无声息地进去,正听见姐姐在埋怨妹妹:“我叫你别跟回来吧,你非不听,这会儿功夫,和贵人肯定天天陪在皇阿玛身边了,皇阿玛要是把额娘忘记了,额娘就该伤心了。”
小宸儿则嘟囔:“就算我天天缠着和贵人一道玩,皇阿玛一旦找她了,我总不能跟着她一起去皇阿玛身边吧,我留在那里也没用,要紧的是皇阿玛会不会找那个和贵人,我还不如回来陪姐姐呢。”
温宪似恨恨地说:“说到底,都是皇阿玛不好。”
岚琪听得目瞪口呆,难怪小宸儿那么喜欢缠着和贵人玩耍,原以为是年纪相仿谈得来,没想到她们姐妹俩还有这事儿商量,这到底是从几时开始有的主意,她们这都学着帮自己拉拢皇帝的心了?做娘的一时不知是喜是忧,转身进来虎着脸说道:“你们俩老实说,谁的主意?”
姐妹俩吓了一跳,小宸儿立刻爬上姐姐的床躲在她身后,温宪大义凛然地看着母亲说:“当然是我了,反正我是见不得额娘伤心,难道皇阿玛抱着其他女人的时候,额娘您不难过?”
岚琪无奈地看着俩孩子,在温宪脑袋上轻轻一扣说:“额娘曾经也是你口中的其他女人,额娘和你们不同。”说着话便坐下,俩闺女一左一右腻在怀里,从这件事说开,给了岚琪机会教导她们将来为妻为母之道,母女三人竟是好一番促膝长谈,平日里刻意安排,也不见得有这样合适的机会。
夜里对环春说起这些事,说到小宸儿缠着和贵人玩耍,是为了不让和贵人去到皇帝身边,环春惊愕地张嘴傻愣了半天。
岚琪梳着自己的头发,一样不可思议地笑道:“若不是听她们亲口说,我一定不信,而这要是叫皇上知道,他也该张着嘴说不出话了,然后醒过神了再去把女儿们教训一顿。”
环春摇着头笑道:“公主天天在眼门前,奴婢和您竟一点儿没察觉这些心思。”
“可不是么,眼门前的孩子都看不透,外面多少人更看不透?”岚琪轻笑,放下梳子看镜中的自己。
曾几何时她还是宫女,只有一面坑坑洼洼的铜镜,镜子里的自己模糊不清,可她心里明明白白知道自己要过怎样的日子。到如今,有了通透的镜子,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模样,却对很多事很多人越来越摸不透看不明。不禁感慨:“也许放开些,反而更自在。”
翌日,留在宫内的答应常在们要来向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却出门去了,带着温宸公主到了阿哥所,来探望苏麻喇嬷嬷。
八阿哥这些日子在阿哥所住,特地过来向德妃娘娘请安,彼此客气地说了几句话,待胤禩离去,但听嬷嬷道:“八阿哥很勤勉,有几分皇上年少时的模样,如今当差也很稳妥,听内侍卫的人说,八阿哥虚心求教不耻下问,没有端皇阿哥的架子。”
岚琪笑道:“八阿哥自小如此,皇上也时常夸赞。”
嬷嬷若有所思,悠悠笑:“是啊。”
岚琪示意环春带人下去,与嬷嬷道:“出门前,我对嬷嬷说不明白皇上为何留下这几个孩子,眼下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可心里反而慌得很,不知能不能这样想。一旦那样想,我的心思就先偏了。嬷嬷,我一心一意要站在皇上身后,可面对其他人,我终究会偏心自己的孩子,好些事一旦有了矛盾冲突,难免会悖逆我对皇上的心意,我怕将来不知该如何抉择。”
嬷嬷且笑:“娘娘何不顺应心意,自在些?待有一日明朗时,您自然能和皇上明着说清楚,奴婢以为,是如今一切尚暧昧不清,您才这般多虑。”




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655 自暴自弃(还有更新
苏麻喇嬷嬷几句话,叫岚琪醍醐灌顶,果然是眼下一切暧昧不明,她才总在猜测玄烨的心思,不然必定会和皇帝说清楚,也就少了好些烦恼。
至于皇帝为何留下这几个孩子,照胤禵的话来说,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可曾经这一切,玄烨主动把胤禛送去毓庆宫让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时候玄烨对她说,是想让儿子知道,太子没什么了不起。岚琪以为,兴许这一次,皇帝也是想让这几个孩子知道,太子没什么了不起,而八阿哥有没有撞见什么,她就不关心了。
卸下心头包袱,不禁眉开眼笑,嬷嬷看见她这般笑容,亦笑道:“娘娘脸上不见岁月痕迹,方才您一笑,奴婢好像还见到从前的乌常在。”
岚琪双颊微红,嗔怪嬷嬷:“你也这样打趣我呢,我的孙儿们都能走路说话了,我都快四十了,改日带念佟来看看您才好。”
嬷嬷唏嘘不已:“娘娘竟然要四十岁了?”
岚琪颔首笑:“自己也时常忘记年纪,冷不丁想起来,心里一震颤。二十多岁那会儿,很担心到了这个年纪会是什么样,真的到了,才发现一切都顺其自然,果然担心是多余的,都把眼门前的日子过好了才是正经。”
嬷嬷则心疼地说:“娘娘过了四十岁,内务府是不是该停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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