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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琐
“闭嘴!”玄烨呵斥,岚琪鼓着腮帮子,眼中秋波盈盈,不知是害怕还是羞愧,真的不再开口了。
可玄烨没有生气,故意吓唬她似的,而他也晓得,不正经地说,唬不住这个看似聪明坚强,实则骨子里还留着当年那个小常在心智的人。
“不要再随随便便对别人说教,别再试图去把谁拉回正道,别说什么天底下那么多人你管不过来,就仅仅想要顾好眼门前的几个。你告诉我,眼门前的人一年一年在变,一年一年在增加,你顾到几时去?”玄烨严肃地说着,“你是有多少能耐,你是有多伟大,去充当别人的救世主?”
岚琪抿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可是玄烨的语气神态,真的没半点证明他在生气,反而满满的,都是他对自己的担心。
“听见了没?”玄烨厉声问,嗓门稍微大了些,恐怕外头的人也能听到,岚琪连忙跪直了身子与他一样高,拉着他说,“知道了知道了,皇上您小点儿声,外头都听见了,孩、孩子们都长大了,您给臣妾留点面子。”
可这句话后,屁股上却重重挨了一巴掌,她惊恐吃痛,更涨红了脸,想要缩回去躲开怕还要挨打,又被人家拉在身边箍紧了,玄烨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严肃认真地说:“记着痛,记着朕的话,再不要有下次,朕没跟你闹着玩。”
岚琪彻底服软了,心里打着颤点头答应,之后顺势伏在他肩头,后背被轻轻抚摸,玄烨的声音温和了许多:“下回岚瑛进宫,姐夫有话要教训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变得和她姐姐一样笨,小小的一件事闹得满城皆知,你们姐妹俩,还真不怕丢脸。朕一向觉得阿灵阿狡猾,没想到那么惧内,堂堂大男人,什么出息。”
岚琪不言语,玄烨继续说:“这次御驾亲征,曝露了皇室里许许多多的隐患,朕真要一件一件来收拾。其中必然会牵扯许许多多的人情,到时候你的永和宫也会热闹,朕不想那会儿再教你怎么去做,今天该说的都说了,届时你若又好心做什么蠢事,朕不饶你。”
岚琪呜咽了一声:“那臣妾不理会她们,不和她们往来。”
玄烨却道:“怎么能不理会?现在后宫里,还有几个人能代表朕的意思去面对这些人情世故?”他松开了怀抱,指着桌子上那几本折子,慢声说:“一会儿都烧了,朕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朕不会追究他们惩罚他们,虽然他们受人胁迫做出这种挑衅的事,可一定要说的话,朕还挺高兴的。那个位置……”
“皇上。”岚琪惶恐地出声阻止玄烨说下去,玄烨睨她一眼,揉了一把脸颊说,“这会儿又聪明了?”顿了顿,又郑重地说,“无论往后发生什么事,那个位置不会再有人,朕也不能再给她更高的荣耀,可你是从今往后六宫之中最尊贵的人,那日你玩笑‘尊贵’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明白了吗?”
他拉起岚琪的手,捂在自己心口:“答案在这里。”
岚琪的心终于安定,一时还有了撒娇玩闹的心,笑着问:“那是不是往后臣妾,都不用再伺候皇上了?”
话音才落,整个人被重重地扑到下去,跌在炕上厚实柔软的褥子上,强壮结实的身体压下来,直叫她不能动弹,暧昧的语气带着几分狠劲咬在耳边问:“伺候什么?什么事不伺候了?”
一场吓得岚琪心惊胆战的质问最终竟然以**缠绵收场,玄烨征战十数日,卧病十数日,又养病十数日,前后几十天没与人亲近,重新养结实的身子何等生猛,岚琪几乎觉得自己要融化在他的身下。
可之后一面回忆旖旎柔情,一面还是会被事先那些话吓得心颤,其实她还是有些迷茫,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弄懂玄烨到底什么心思,或者说,总觉得即便玄烨全心全意对她,可自己看玄烨,终究还隔着一层“他是皇帝”的顾忌,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反而是玄烨更加毫无保留?
彼时环春端来汤药,问岚琪喝不喝,是太医院调理的最最温和的避孕之药,但太医说事先喝的效果比较好,宫体充血就不宜坐胎,事后再喝,若是已经坐胎,那药下去也未必有效。
“罢了,真有了我也认命,是上天赐的。”岚琪今天没再要喝药,叹息说,“往后再多小心些就是。”
这一边岚琪拒绝了汤药,乾清宫里,梁公公却已经找人问清楚,现在再给平贵人下药堕胎有多大风险。果然问了许多人,都是不赞成四五个月的孕妇堕胎,现在强行下药,很可能连着平贵人一道跟着去。
虽然皇帝不见得多在乎平贵人这条命,可平贵人的确还不至于该死,梁公公揣摩着皇帝的意思说:“万岁爷您看,到底是您的血脉,让平贵人生下来吧。”
昔日太皇太后总是教导玄烨不能做伤害子嗣的事,甚至连他给妃嫔避孕都觉得不好,现在活生生已经有一条生命在了,记着太皇太后的音容笑貌,玄烨也真的狠不下心,那日对梁公公说不要那个孩子的话是真的,可真让他去杀自己的血脉,还是做不到。
至此万般无奈,玄烨只能道:“先让她生,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转眼九月重阳节,宫内妃嫔宫外宗亲女眷,都聚在宁寿宫给太后贺节,因孝懿皇后周年已过,且大军打了胜仗,中秋节来不及的庆祝,重阳节大肆庆祝了一番,皇帝博太后一乐尽孝外,也是想缓和一下朝廷上下的气氛。可不知是平贵人命不好,还是玄烨的怨念太强大,竟在这天聚会的宴席上,平贵人见红被送了回去。
太医们即时救治,胎儿是保住了,对外只说是孕中常见的见红,静养就好没有大碍,可背过平贵人,太医对皇帝实话实说:“平贵人这一胎不大好,臣建议平贵人尽早引产打掉胎儿,不然足月之后,当年德妃娘娘面临的险境,也会在平贵人身上发生。”





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500 失尽人心(还有更新
“不要把她们相类比。”皇帝没好气地撂下这句话,底下太医一怔,忙改口不提德妃,解释道,“平贵人如今月份还小,利弊权衡,眼下舍弃胎儿的确是保护母体康健最有效的法子,月份一旦大了,就会越来越危险,即便平贵人熬到最后一刻,臣断言,胎儿夭折的多一些。”
“夭折?”玄烨心头震动,虽然他不让太医拿平贵人和岚琪比较,可他们有过一个夭折的女儿,那个时候太医也每天都说放弃孩子为好,至于其他夭折的孩子,他没有太在意过生母孕中的状况。
“皇上您看……”
“让平贵人生,平贵人喜欢孩子,现在与她说不能生,她反而会更痛苦。”几句话,玄烨心中已有了主意,淡定地看着太医说:“让平贵人把孩子生下来,你们做得到的,保住她的孩子,直到最后分娩的时刻,不要有任何闪失,尽最大的可能。”
皇帝的话看似说得斩钉截铁,却是一段一段不成句,只是在反复强调他的决定,显然脑中没有完整的想法,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至于过程如何,一点也不在乎。
太医们行走深宫几十年,个个儿会看眼色,拿捏着皇帝的态度,事后再与梁公公稍稍探口风,就能明白皇帝的心意。这件事,只要他们“尽力”保住平贵人和胎儿,母体和孩子最后什么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把这一切,做给外人看,或者是说,就做给太子外祖一家看。
与此同时,宫内另一位有身孕的,安居在六宫一隅,自畅春园归来后,几乎被人遗忘,皇帝忙于战事连后宫都不曾亲近,更加不会想起她来,章答应的肚子渐渐有了月份,但一切安稳,什么事都没有。
倒是这一次平贵人出了点事,人们才把另一个孕妇想起来,彼时她安静地坐在宴席的角落,平贵人被人七手八脚抬走后,章答应感觉到许多人正看着自己。身边几个答应常在忙对她表示关心,上首太后看在眼里,问着:“章答应如今住在何处,怎么平时都不大见到你?”
太后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却被宜妃抓着了机会,历数章答应所居之处的不妥当,哄着太后希望能让章答应搬回翊坤宫,说道:“臣妾和章答应情同姐妹,最知道彼此脾性,温恪公主也养在臣妾宫里,臣妾来照顾她最妥当了。只是当日是孝懿皇后的主意,把章答应送去那个清静地方,臣妾便一直不大好提起来,怕被人说是对孝懿皇后不尊敬,但臣妾心里可半点儿没这个意思。”
太后一面听着宜妃说这些话,一面抬眸看了眼岚琪,见她捧着手里的酒杯神情淡淡的,心里就明白她的意思,随口敷衍了宜妃说:“孕妇不宜多挪动,对身子和孩子不好,让章答应在那儿生,至于将来住在何处,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被如此拒绝,宜妃心中气愤不已,事后与章答应见了,反而责怪她:“你傻不傻,我都那样为你说话了,你怎么就不主动开口呢?你若开口说要搬走,太后还能不答应,见你不死不活的样子,旁人都要以为咱们俩合不来。”
倒是太后这边,留下岚琪私下问她:“我听说几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你和章答应的关系,不是旁人看起来那样的?方才宜妃那般说,我差点就随口要答应她了,可突然一想你们曾经的关系,多看了你一眼,瞧见你脸上淡淡的,心里就觉得不妥当,这才没答应宜妃。”
岚琪感激太后凡事能想一想她,如今和太后的关系,比从前跟着太皇太后不大一样,彼时太皇太后不过是依赖岚琪和她有个伴儿能说笑取乐,能好好伺候她,但如今太后与她,是真真正正的彼此依赖,这一次皇帝御驾亲征,彼此算得上是什么都说明白了。
于是这些可以说的事,岚琪选择一点一点告诉太后,好与她达成默契,而太后也明白岚琪的用心,再者因为五阿哥她一向不喜欢宜妃,听岚琪那么一解释,反而安心地说:“近日来瞧你和宜妃走得勤快,我还担心你糊涂了,宜妃那样的人,怎么适合交心,没有良心的东西。”
这样的话,岚琪没继续与太后说下去,岚琪知道太后为了什么不高兴,随着五阿哥渐渐长大,宜妃与五阿哥母子不亲密的状况也越来越明显,五阿哥还是一副完全无视自己翊坤宫出身的态度,人前人后都说他是皇祖母抚养的,对生母不过是见面行礼的尊重,说得不好听,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实则太后从未教导五阿哥要不认生母,他幼年时,因太皇太后嘱托,只是不让他与生母有所接触,长大后进了书房,学习诗书礼仪,五阿哥渐渐有了自己的主意,渐渐成了大孩子,是他自己不要认这个亲娘,太后甚至提点过希望他重孝道,不要惹恼皇帝,可五阿哥依旧我行我素,对待祖母尽心侍奉,十分孝顺,对待生母却宛若陌路之人。
这一切,宫里的人都看在眼里,可宜妃却到处明里暗里地宣称五阿哥变成这样,是太后故意挑唆她们母子。难免一些话传到太后耳朵里,太后怎能甘心被宜妃在人后这般诟病,她含辛茹苦抚养五阿哥平安长大,做生母的没有半句感激的话,反而在背后这样指责她,只因没有亲耳听见亲眼看见,太后才一直隐忍不发,但对于宜妃的态度,再没什么好脸色。
这对岚琪而言,甚至对其他所有人来说,都不是坏事。昔日太皇太后还担心有五阿哥这个联系,太后会与宜妃走得亲近,没想到她们大概是注定合不来的两个人,反而因此关系变僵。
说起来,宫内不养在生母膝下的孩子越来越多,五公主也是养在宁寿宫,可却没有哪边是这样尴尬的关系,宜妃自己不仅毫无反省之意,反而还把自己孤立出来,别的好事儿没怎么显露,偏偏这件事弄得扎眼,谁看着都在心里偷笑。
如在惠妃眼中,宜妃就是个蠢货,自从宜妃与她决裂后,她几番示好不果,心中也打定主意,哪怕日子再难过,也绝不再与这个女人往来。近来两人越走越远,反是那天宜妃在太后面前吃了瘪,与她同道回宫时,在路上絮叨了几句,若是从前,惠妃必然会趁机将宜妃拉拢,可如今却没了这份心思,不过面上客气听听而已。
而不论旁人怎么看待现在的惠妃,她现在正时时刻刻夹着尾巴做人,身边没有了燕竹那般可信的人依靠是其一,而更重要的是,她的儿子还没回来。
眼下裕亲王恭亲王还带兵驻守漠北,防止噶尔丹反扑,大阿哥是裕亲王的副将,整个战役从头至尾都跟着裕亲王,现在裕亲王大军不归,大阿哥就还在外头,皇帝不主动开口让他回来,谁也不敢提。
惠妃眼看着太子平安归来,眼看着皇帝恢复健康,可他的儿子还被留在外面,宫里热热闹闹庆祝打胜仗一个多月了,她的心还一直吊在嗓子眼,怎么都不能安生。
重阳节那日自宁寿宫归来,看到宁寿宫里未上书房的小阿哥们和公主们嬉闹的模样,心中很是失落,按说她的大孙女如今也是可爱玲珑的时候,可儿媳妇扣着不往宫里送,哪怕她真心想看看孩子,也看不到。不知为什么,如今每每静下来想,惠妃都会陷入自己一无所有的恐慌中。
但那晚八阿哥从书房回来,却给惠妃带来好消息,胤禩兴奋地告诉养母:“儿臣听说大皇兄就要回京了,额娘别担心。”
八阿哥是从三阿哥嘴里听说那些话,自从三阿哥随太子走了一趟漠北,与太子的感情比从前亲厚了许多,虽然他不在毓庆宫念书,但如今时常会被太子叫去,已经是和四阿哥一起时常出入毓庆宫了。
胤禩温和地劝慰:“三哥说是太子哥哥提到的,想必就快了,额娘不要担心,大皇兄会平安归来。”
虽然只是孩子说的话,可如今在深宫里已没有一个人真正来关心自己的惠妃,却听得莫名心暖,再回想宁寿宫里孩子济济一堂的热闹,更加明白自己不能失去八阿哥的心,哪怕只是维持看着体面的关系,她也要牢牢把握住。
可是惠妃安心不过几日,四五天后,虽然朝廷上也称裕亲王恭亲王手下一批人要先行回京,大阿哥似乎也在列,可还不等惠妃安心,另一种声音传出来,说是此番让噶尔丹逃亡,未能将其剿灭,全因裕亲王轻敌所致,延误了最佳追击的机会,换言之就是他放跑了噶尔丹。
皇帝的态度一直是要追究此事,裕亲王必然免不了被问责,可这些日子却有传言,说大阿哥也牵涉其中,皇帝若追究,大阿哥身上同样担负着责任,现下大阿哥即将提前回京,皇帝将如何对大阿哥的惩处,就在这几天了。




康熙帝妃之德妃传 501 不想去念书(还有更新
大阿哥于九月下旬率先回京,风尘仆仆入宫后,被皇帝命令先来见过祖母和母亲,胤禔从宁寿宫出来后便往亲娘这里来,惠妃直接就等在了长春宫门外,见到面色黝黑的儿子时,做娘的人潸然泪下。但惠妃拉着儿子的手进屋后关起门不知说了些什么,母子俩似发生了极大的冲突,大阿哥竟是摔门而出,吓坏了长春宫里的人。
然而之后大阿哥去乾清宫,父子俩却说得好好的,皇帝没有发出任何要问责大阿哥的旨意,好像裕亲王延误军机与大阿哥毫无关系,大阿哥辞别父亲后径直离宫,至傍晚才有消息,说皇帝请太后在宁寿宫摆宴,明日为大阿哥接风洗尘。
其他兄弟都没见到兄长,八阿哥从书房回来,本还兴奋地问宝云大皇兄怎么样,宝云一面描绘说大阿哥被晒得黝黑更结实高大了,一面叮嘱八阿哥:“娘娘和大阿哥起了冲突,母子俩不欢而散,今天长春宫里的人都看着的,八阿哥您去和娘娘说话时,要小心些。”
“好容易见上了,做什么要吵架?”八阿哥不能理解,待他再来见养母时,却不见惠妃有任何不悦,像是宝云说了谎一般,养母对他一如既往地温和,嘘寒问暖说了好一阵的话,一道用了晚膳才散的。
八阿哥给惠妃道晚安要辞别时,顺口问:“皇阿玛明天在宁寿宫摆宴,给大皇兄接风洗尘,儿臣直接从书房过去可好,还是先回来,让额娘给我换衣裳?”
惠妃这才露出几分恹恹之色,但强打精神答复养子:“你们兄弟几个热闹,你自己去吧。”言下之意,惠妃好似不会参加明日的庆功宴,但隔天八阿哥随众兄弟来到宁寿宫,养母还是早早就在了。
太后摆宴,请的只是宫中妃嫔,几位宗亲长辈和老少福晋,裕亲王恭亲王福晋并几位侧福晋都在,但她们个个儿都神情紧绷不敢多言语,毕竟皇帝能原谅儿子,未必能原谅她们的丈夫。此番大败噶尔丹,朝廷一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庆祝和论功行赏,相反越来越多的言论提及两位亲王延误军机,她们都是在皇室周旋几十年的人,心里都明白其中的轻重。
后妃之中,除了贵妃外,四妃齐聚,之下的宫嫔并没有全数前来,不过是与四妃交好的一些列席,再有平贵人、章答应,都在家安胎没来一道热闹。
皇帝是开席后才来,一直与太后和大阿哥在上首说话,岚琪这边荣妃正推了推她,示意往惠妃那边看,见宜妃凑在惠妃边上叽叽喳喳不知说什么事,还以为两人又凑到一起了,可惠妃突然冷脸瞪着宜妃,宜妃被唬了一跳,不屑地哼笑一声躲开了。
荣妃冷笑:“这个宜妃啊,终日招猫逗狗,还当自己十几岁那会儿么?”
不等岚琪回答,上首传来朗朗笑声,众人循声看过去,但见太后冲着荣妃道:“荣妃还不带三阿哥过来谢恩?”
荣妃不解,看皇帝满面笑意,大阿哥也含笑退到一旁,猜不出是什么事牵扯上她和三阿哥,太后继续笑道:“皇上方才与我说,这次打胜仗,军队里有功劳者不少,勇勤公鹏春便是战功赫赫,方才大阿哥赞他英勇无敌,家中有漂亮小女儿待字闺中,咱们娘儿几个合计着,三阿哥也大了,只有和我们三阿哥最般配了。
荣妃呆呆听着,被岚琪推了一把上前,三阿哥已经从众兄弟里走出来,温和儒雅的孩子此刻腼腆地笑着,与母亲一道朝上行礼后,就被太后叫到跟前挽着手说:“董鄂氏家的女孩儿都是绝色美人,往后成了家,可要好好疼人,像你大哥和太子哥哥一样。”
三阿哥脸上涨得通红,之后荣妃又上前听了几句话,待回到坐席里,宫嫔女眷纷纷道贺,荣妃自己还云里雾里不知怎么回事,只有一句话听得清楚,准儿媳出身名门,勇勤公鹏春在朝廷位高权重,董鄂氏更是与几大家族比肩齐名的大家族。
等这一阵热闹散了去,宴席照旧,荣妃才喘口气似的,岚琪端过温茶让她缓一缓,荣妃捂着心门口说:“怎么这么突然呢,我心里还想,皇上不知几时能想起我们三阿哥的婚事,看着大阿哥和太子的年纪,差不多至少该提一提了,可是他那么忙……”顿了顿又说,“我还想,自己出身微寒,大抵未来儿媳妇也比不上两位嫂嫂,没想到皇上那么上心,找了这样高门大户家的女儿,我这个未来的婆婆,倒有几分自卑了。”
岚琪笑道:“姐姐说傻话,没有咱们哪儿来的阿哥们,您可是皇上的荣妃娘娘,大清国数一数二尊贵的女人,还不够给公爷家的女儿做婆婆?姐姐安安心心,等着喝儿媳妇茶吧。”
荣妃笑道:“日子还没定呢,早着呢。”说着突然心中一紧,抓了岚琪的手道,“是不是荣宪也?”
岚琪压根儿没想到这个,看到对面荣宪娇俏可人地和几个姐妹说笑,也有些不舍,唯有安抚荣妃:“早些晚些的事,姐姐安心,皇上能为三阿哥指一门好亲事,怎会亏待亲生的大闺女?”
荣妃叹息:“此次征战漠北,硝烟荼毒,皇上要安抚人心,我估摸着,差不多就是其中哪个部落了。纯禧只是嫁了个台吉,咱们荣宪,我倒盼她能嫁个亲王。”
岚琪只是笑笑,未做言语,席间偶尔看向上首,与玄烨对视时,两人心灵相交的默契,总能换得彼此温暖的笑容,算是这表面上看似热闹,暗地下权欲汹涌的宴席上,最宁静平和的一幕。
可帝妃俩真情实意,在旁人眼中却十分暧昧,即便仅一两次,也被许多人看在眼里,或是说,有许多人本就盯着他们。譬如太后与皇帝之下,坐于席首的太子和侧福晋,侧福晋已经是第二回拉了拉丈夫说:“别老盯着德妃娘娘看,会被人误会的,胤礽你别看了?”
侧福晋当然知道丈夫看什么,小两口成亲虽不久,但感情已十分融洽,李侧福晋一心一意想爬上太子妃的位置,当然会对丈夫和皇室里的事尽心尽力,可能不能成为太子妃,并非她自己能说了算,更糟的是,太子虽然血气方刚,却并不常常碰她,反而会多宠幸几个毓庆宫里得太后允许开脸收房的宫女。但是每回行房前后都会让她们服用避孕之药,私下里对侧福晋说,他眼下还不能有孩子,更告诫侧福晋不要着急,她若有了身孕,一定会遭遇不测。
侧福晋在深宫无依无靠,不听丈夫的话,还能听哪个,成亲以来事事都顺着太子,除了行房之事,太子对她也算情深意重。
这日宴席散后,皇帝回乾清宫去,夜里似乎翻了王常在的牌子,岚琪也懒得管,与四阿哥领着弟弟妹妹一道回来,岚琪笑着问儿子:“胤禛啊,若是好日子凑巧,你愿不愿意与三阿哥一道成婚?”
四阿哥笑:“额娘是不是算计着,那样能给宫里省不少银子?”
岚琪一愣,嗔怪儿子:“你就这么挤兑额娘?”
四阿哥陪着玩笑几句,又问母亲:“儿臣与毓溪成亲后,立刻就要离宫吗?”
“大概是的,不过还没来得及给你三阿哥和你选阿哥府,现下好些事等着预备呢。”岚琪头头是道,笑眯眯看着儿子,“你着急离宫和毓溪自由自在的,嫌额娘啰嗦是不是?”
四阿哥摇头,一连正经地说:“毓溪年纪小,大概还不会当家做主的事,儿臣年纪也小,心想若是皇阿玛和额娘能允许,让她在宫里住两年,跟着您学学本事就好了。”
岚琪彼时和儿子玩闹说他偏疼媳妇,又胡闹着说将来要虐待儿媳妇好好调教她,做娘的没个正行,儿子倒是心甘情愿哄着她一乐。那晚岚琪什么都没多想,但隔天一早青莲来传话,说四阿哥病了不能去毓庆宫念书,才隐隐觉得昨晚与儿子的对话有些奇怪,赶紧换了衣裳过来,进门时正见小和子往外跑,被青莲喝止,问他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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