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奇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岸
谭家兄弟这次也是憋足了劲,决意要跟温家岭乡的村民们见个高低。
天天摩擦不断,还不如来一次了断。
于是,黑夜里,新泉边,一场大规模的血斗发生了。
春旺下午刚在谭二愣子手下吃了亏,心里一直愤愤不平。可谓是,仇人相见,格外眼红。他用肩头撞开牛广济,说了声:“叔,这***交给我。”
说完,手里的木棍就劈头盖脸冲谭二愣子身上招呼。
谭二愣子也不示弱,挥舞着钢筋棍高接低挡。
其他的人一看真动了手,呼啦啦地一拥而上,几十号人混战在一起。
春旺报仇心切,在青莲山上学的就是棍术,这次总算派上了用场,没几个回合,便把谭二愣子逼得步步后退。
谭二愣子虽然招数上不占上风,但他比春旺高出一头,身大力不亏,而且从小横行乡里,打过的大小架不下几十次,经验丰富,加之手里的钢筋棍比春旺的木棍结实,硬碰硬并不太吃亏。
春旺个头小,仗着步伐灵活,一次次用虚晃一枪的方式,戏弄得谭二愣子手忙脚乱。
谭二愣子气得嗷嗷直叫,春旺越发的开心,他先是木棍拦腰扫过去,吃准了谭二愣子会用钢筋棍来挡,扫到半道上,却硬生生地把棍收住,反手抡起来照谭二愣子的头上砸去。
谭二愣子这次没有像前两次那样乱蹦乱跳,而是把头一侧,用肩膀硬接了这一招,手里的钢筋棍结结实实地刺向春旺的下腹。
春旺还是缺乏斗殴的经验,只想到谭二愣子要后退闪避,哪想到他敢咬牙硬抗,自己再想把木棍收回来格开刺向下腹的钢筋棍已经来不及了。
钢筋棍狠命刺来,春旺凶多吉少。
说时迟那时快!
牛广济的叉子斜刺里扔了过来,撞歪了谭二愣子手里的钢筋棍,救了春旺一命。
春旺惊出一身冷汗。
“***!”春旺骂了一句,趁谭二愣子一愣神的功夫,飞起一脚,将他踢了个大跟头。
拳脚无情,棍棒不长眼,双方都有人负了轻伤。
幸好沙河乡的乡长高向阳得知消息,及时赶到劝阻,两边只交锋了几个回合就住了手。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也亏得高向阳是高亮泉的本家兄弟,才喝止得住谭二愣子等人。
高向阳在望城县乡镇干部中比较有正义感,并没有像吴幸福那样,仗着是高亮泉的本家兄弟,处处要压人一头。
对于吴幸福明里暗里支持谭家兄弟制造摩擦和纠纷,高向阳也看不惯,担心把温家岭乡的村民逼急了,闹出大事来,最终吃亏的还是谭家兄弟。
在沙河乡,高是大姓,吴是小姓,可在县里,吴艳红管住了高亮泉,在沙河乡,便是吴幸福管住了高向阳。
高姓村民心里其实并不是太甘心服气,认为高向阳更能代表高姓的利益,所以,高姓村民听了高向阳的劝,在谭二愣子一家与温家岭乡的冲突中,参与进来的多是谭家兄弟雇来的工人,真正沙河乡的高姓村民并不是太多。
高向阳私底下劝过几回吴幸福,可吴幸福根本听不进去,说,不压住牛广济一头,沙河乡在望城县的地位就大打折扣了。
实际上,高向阳心里清楚,牛广济在望城县乡镇一把手中资历最老,排名靠前,吴幸福要想升上去,首先要搞倒牛广济。
一次次的摩擦纠纷中,牛广济一再忍让,没有让吴幸福的阴谋得逞。
这一次,吴幸福从高亮泉办公室回来,得到了“越乱越好”的暗示,暗中就鼓动谭家兄弟将矛盾扩大升级。
双方虽然住了手,牛广济并没有把他的人带回去。
他派人扶着受伤的村民回去了,自己带着辣根、春旺等人,守住了新泉,坚决不让谭二愣子他们再挖排水沟。
高向阳给牛广济递了一颗烟,责怪道:“牛书记,你是乡干部,怎么好带头打架呢?”
牛广济气呼呼地说:“高乡长,你问问他们,他们要把石料厂的水排进新泉,这不是要毁了新泉吗?以后乡亲们还喝不喝水了?”
高向阳问谭二愣子:“是不是这么回事?”
谭二愣子梗着脖子,死不开口,算是默认了。
高向阳怒道:“胡闹!谁让你们这么干的?二愣子,把你的人带回去,下步怎么搞,明天听乡里的意见。”
谭二愣子一是有点怕牛广济手里的叉子,二是高向阳在高姓村民中很有威望,听高向阳说了,便准备带着他的人离开。
牛广济大喝一声:“站住!”
看牛广济还不依不饶,高向阳也来气了。
沙河乡的人已经先退了一步,你牛广济怎么还想得寸进尺呢?你以为沙河乡的人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他挡在了牛广济的身前,大声说:“牛广济,二愣子都要走了,你还想怎样?”
谭二愣子听高向阳动了气,带着人立马又转头,站在了高向阳的身后,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牛广济指着谭二愣子说:“高乡长,不是我想怎么样,二愣子他们把我家闺女牛娜绑了,人还在石料厂呢。”
“有没有这回事?”高向阳回头问谭二愣子。
“有!”谭二愣子这次回答得很爽快。
“绑人犯法,知道不,赶紧回去把人放了。”
“不行。”谭二愣子倔起来,高向阳的话也不听了。
高向阳大声说:“放了!”
谭二愣子说:“高乡长,这回我不能听你的。牛娜跟吴书记撒野,要放人,我们得听吴书记的。”
“你……”高向阳气得说不出话来。
谭二愣子转头对牛广济嘻皮笑脸地说:“牛大叉,人我好吃好喝养着,要放人,你先给吴书记赔礼道歉。”
“放你娘的狗屁!”春旺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狗屁!”谭二愣子与春旺简直就是冤家对头,已经斗红了眼。
双方又开始对骂,牛广济和高向阳的声音被淹没在骂声中。
春旺与谭二愣子等人跃跃欲试,一场恶斗一触即发。
官场奇才 063 要出人命
席菲菲的车子出了县城,她听了甘欣的意见,没急着去沙河乡,而是让曾国强把车径直开到了桂花村,想先看看桂花村的情况。
谁知刚进村口,车就让村民们围住了。
大半夜的来了辆车,村民们知道是县上的,一打听,原来车上坐的还是新来的县委书记,他们兴奋了,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嚷着要跟席菲菲告状。
乱糟糟的谁也没说清楚,席菲菲她们也听不清楚。
这时,曾国强挡在人群之前,虚张声势地说:“别挤,别挤,一个一个说。”说完,他拿出在部队当兵的做法,让村民们稍稍整了个队,他一个个点名发言,还挺像那么回事,原本混乱的场面一下就变得有秩序了。
席菲菲不由得对曾国强多看了几眼。
村民们有说沙河乡强占坟地的,有说沙河乡仗势欺人的,还有说沙河乡霸占并毁了新泉的,再就是说沙河乡开山放炮破坏环境的……
总之一句话,全是沙河乡的不是,温家岭乡是忍无可忍,才动手还击的。
“打,打,打,你们除了打,还知道啥?”听了一会儿,甘欣先听不下去了。
“领导,不打不行啊,这帮***,就差骑在脖子上拉屎拉尿了。”有个挂了彩的村民,刚从新泉被送回来,他抹了把脸上的血,骂道。
席菲菲一看,他手里还提着棍子呢。
“打,能解决问题吗?”席菲菲盯住那个脸上有血的男人,困惑地问。
“领导啊,谭家兄弟仗势欺人,我们没处说理去,你说说,除了打,我们还有啥办法?”男人伤得并不是太重,一脸的愁苦和愤懑,听见席菲菲问,立即反问道。
一句话,把席菲菲给问明白了。
听郭咏说,温家岭乡与沙河乡积怨很深,大小摩擦不断,以前也通过县里调解过,可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反而加深了两个乡的矛盾,所以,温家岭乡的村民才会无奈地问,除了打,我们还有啥办法?
“人伤得重不?”席菲菲不敢再责怪下去,开始关心起人员受伤的情况。
“有几个挨了两棍子,不算重,不过人已送医院了。他们住,我们也住,要不还以为只是我们打人了。”乡长温国林这才站住来说话。
一听伤得不重,席菲菲稍稍松了口气。
住院是两个乡摩擦的基本策略,怕将来调解起来吃了亏。
席菲菲还没来之前,温家岭乡的村民就跟沙河乡打过一场群架。
结果挨了打的桂花村村民没住院,自己包扎了下就又下地了,后来县里调解处理的时候,只让温家岭乡承担沙河乡伤者的医疗费、误工费等,对挨了打的桂花村村民,却没一点儿交代,还逼着牛广济在调解会上当面给吴幸福道歉。
温家岭乡的村民因此有了经验,只要一打架,不管伤得重不重,先把人往医院里送了再说。
“对方伤得重不?”席菲菲也不得不问。
温国林吞吐了一阵,说对方应该没啥事,估计也是挨了几棍子。
席菲菲瞅了温国林半天,对乡镇干部,她过去没有太多的直接接触,如何跟农民和农村干部打交道,她还需要学习。
“到底伤得重不重?”甘欣抬高了声音,再次追问,她从温国林的脸上看出了慌。
“这……我还不大清楚。”温国林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席菲菲心里一沉,事态说不定比她预想的要大,这才着急道:“走,带我去新泉。”
“席书记,你不能去。”一听席菲菲要去现场看,温国林突然拦在前面,他怕领导们追究下来,温家岭乡是书记带头打架斗殴,没等席菲菲再问,便说:“那帮***,胆子大的不得了,谁都敢打。我们牛书记去了,他们也照样打啊。”
“什么?”温国林这番话,直把席菲菲惊呆了。
“牛书记,他人呢?”甘欣连忙问。
“牛书记在新泉,他闺女被石料厂的人扣下了,他带人去要人了。”温国林说着话垂下了头。
“什么?他亲自带着人去了?”席菲菲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要稳住,稳住!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暴露出一星半点的惊慌,哪怕只是着急上火,也不应表现出来。
但是,一个乡党委书记带头参与打架斗殴,她不能不着急上火了!
席菲菲心急如焚,她似乎已经预感到什么。
“席书记,你也别生气,石料厂这帮***,实在欠打,他们要毁了新泉啊。”温国林几乎要哭了,一提新泉,一提这汪清澈的水要被毁了,他就难受得不得了。
席菲菲清楚地看见,温国林眼里已噙满了泪花。
“走,上新泉。”事态比席菲菲预想的还要严重,压根就容不得席菲菲在行动上迟缓。
温国林带着席菲菲等人往新泉方向赶,他看席菲菲的脸色很严峻,心里便有些慌张,都怪我,都怪我,一开始我就拦住牛书记他们的。
为了保护牛广济,温国林拼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甘欣恼怒道:“行了,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怎么不多想想?”
温国林结巴了几下,还是说:“领导们,不是我们想打啊,这帮***太不是东西,不打他们还不把新泉真毁了?甘主任,你是知道的,那是我们酿桂花酒的命根子啊。”
温国林的目光在林雅雯脸上搜寻着,极力地捕捉席菲菲的每一个表情。
“打?打就能把新泉护住?你是乡长,怎么跟群众一个觉悟?”甘欣说到这,猛然发现温国林有点委屈的表情,心里还是有些同情,这么老实巴交的乡长,不是逼急眼了,应该不会冲动到要跟人动手。
“跟我说实话,是你带的头吗?”席菲菲突然盯住辣根,目光烙铁一般烙他脸上。
“没,没,这号事,谁敢带头。”温国林狡黠地躲开席菲菲的目光,抹了把汗,快步往前走了。
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等上席菲菲,惴惴不安地解释:“村民们实在是气坏了,自发的,真的是自发的。”
“不是你,那就是牛广济。”席菲菲斜睨了他一眼,便没再追问,心事重重地往前走。
走了几步,温国林大约觉得再不说实话,席菲菲可能要生气了。
他告诉席菲菲,事发时牛广济不在村上,他到红杏村抓计划生育去了,等他得到消息赶来时,群架已经打完了,他冲村民们发了一阵子火,听说闺女被石料厂的人绑了,就跑去要人。
村民们怕他吃亏,才跟了去的,没想到,正遇上谭二愣子带人挖排水沟要毁了新泉,拦阻的过程中,又发生了打斗。
深夜。席菲菲等人终于到达了新泉。
远远的,就发现新泉那边灯火通明。
“那个就是牛书记,那个是沙河乡的乡长高向阳。”温国林指指点点给席菲菲等人介绍。
席菲菲一听,心跟着沉了下来,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两个乡的主要领导都参加了,这还了得,农村基层干部的觉悟和素质太低了,以后工作开展的难度可想而知。
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一看他们是在相互对骂。
好在席菲菲看清了,在两拨人中间,郭咏带着一班人正在人群中间劝解,还有几个县政府的工作人员,排成一排将两拨人隔开。
郭咏喊着:“乡亲们,大家一定不要急,更不能冲动。打人犯法。杀人偿命!有什么话好好说。我答应大家,一定给出一个公道的解决方案!”
春旺把手里提着一棍木棍一挥,叫道:“郭县长,你这一套已经说了好几次了,每次都说公道,公道,可哪一回对我们温家岭乡有过公道?公道都是沙河乡的!”
谭二愣子叫道:“怎么没有公道,哪次不是你们牛书记认了帐的?”
春旺骂道:“哪次又不是谭二愣子挑事?一句话,放不放人,不放人我们只有冲上去了,谁要敢阻拦。我春旺认得到是谁,手里的木棍可认不到。打死一个算一个!打死两个算一双!有几个算几个!”
谭二愣子站了出来,他脱了上衣,裸着上身,显出一身腱子肉,手里一跟长钢筋,举得高高的,喝道:“呸!春旺你神气个屁啊!你敢动一下。老子教你们都有来无回!”
这一下,两边又炸了锅:
“妈的。说了半天了,还说个屁,抢人去!”
“就是。干部也来了,还不管用,抢了走人!”
“妈的。敢欺负我们沙河乡的,***不想活了?”
“沙河乡的算个鸟啊!我们温家岭乡可不是好欺负的。”
“打就打,谁怕谁啊?”
“打,打,打!”
两边越说越僵,人群便都往前凑。
几个工作人员和郭咏等人排成人墙想将两边的人隔开。
可是两边的人加起来快有上百号,你挤我涌的,场面渐渐要失控。
郭咏大声点名呵斥,连威胁带警告的,牛广济声嘶力竭的喊话,高向阳连拉带拽,也阻挡不了两拨人的火气越来越旺。
没有拦住的,已经有些开始推搡动手了。
春旺和谭二愣子始终在叫骂,他们两个像斗鸡公一般,你来我往,嘴里在骂,手里的棍棒也在挥舞,渐渐地就越凑越近了。
春旺大叫一声,跳跃起来,抡起木棍照谭二愣子面门而来。
谭二愣子也红了眼,不管不顾头上呼啸而下的木棍,手里的钢筋棍卯足了劲拦腰朝春旺扫过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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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奇才 064 力挽狂澜
近百号人几乎都停止了叫骂和涌动,只看着春旺与谭二愣子的拼死一搏。(.赢q币,)
坏了!席菲菲心头一颤。
站在席菲菲身边的甘欣甚至闭上了眼睛。
咯噔,当啷。
待到甘欣睁开眼睛。
春旺和谭二愣子一起倒在了地上,木棍和钢筋棍甩出去老远。
不过,没有血涌,没有惨叫。
两人中间站着一个人,正在轻轻的掸去身上的灰尘。
谁呀?这么厉害?
甘欣定睛一看:温纯。
众人惊魂未定,纷纷后退。
“温纯,温纯回来了。”桂花村的人自然认得,一个个惊喜地叫道。
牛广济也被刚才的一幕惊出了一身冷汗。
本来他想要用他手里的叉子解围,可一把叉子,只能叉飞一样武器。
叉开钢筋棍救春旺,那谭二愣子只有死路一条,矛盾激化不可避免,牛娜恐怕就凶多吉少。
叉开木棍救谭二愣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春旺死在谭二愣子的棍下,牛广济于心何忍?
牛广济稍一迟疑,便错过了出手的机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温纯出手了。
刚刚赶到的温纯眼疾手快,从山头上一跃而起,一手抓住了春旺的胳膊借力往外一甩,又飞起一脚踢中了谭二愣子的胸膛。
两个人几乎同时倒地。
其他人也都住了手。
席菲菲看清楚了,问:“小甘,这不是今天早上挂横幅的那个勤杂工吗?”
甘欣惊喜地说:“对呀,他就是温纯。”
“哦,”席菲菲原本对温纯的坏印象不翼而飞。
温纯朝牛广济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然后,他大声对两边的的人喊道:“乡亲们,聚众械斗,这是犯法的!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事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嘛。这么打下去,出了人命要坐牢杀头的!”
谭二愣子此刻的脑袋已经昏了,他只记得刚才挨了温纯一脚,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他爬起来晃动着粗壮的胳膊,冲温纯吼道:“你个小猪卵子,要打就打,少**啰嗦!”
春旺也爬了起来,站在了温纯的身后,吼道:“二愣子,你他娘的嘴巴干净点。”
“骂了又怎的?你以为你们多了个小猪卵子,就能吓得住老子?”谭二愣子叫嚣道。
“你是不服?”温纯冷冷地问道。
“老子就是不服,你想怎样?”谭二愣子见温纯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自恃身大力壮,跟着就叫上板了。
话音未落,只见人影一闪,谭二愣子已经被温纯高高举过了头顶,手脚在空中乱舞。
谭二愣子身高体胖,要一下抓起来,既要有蛮力更要有技巧。
温纯冷冷扫视了一眼众人:“谁还想打斗的,不管是温家岭乡的,还是沙河乡的,先跟我比试比试。还有谁想打的?”
这下子,全场立即鸦雀无声了!
谭二愣子杀猪般嚎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所谓软的怕硬的,硬地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还是怕有功夫的。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温纯刚才出手救了两个人,众人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几乎不敢相信会是这个看上去俊朗还有几分斯文的年轻人所为。
而现在出手如电,轻而易举地将谭二愣子抓过头顶,这份身手,足以让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温纯把谭二愣子放了下来,谭二愣子又来了脾气,骂道:“小猪卵子,你他娘的偷袭,算什么本事?”
高向阳扯了谭二愣子一把:“别乱扯,你嫌丢人还不够哇。”
谭二愣子不愧真是个二愣子,他斗红了眼,只认准了温纯是桂花村的人,是来帮忙打架的,他甩开了高向阳的手,继续叫骂道:“你个小猪卵子算个什么**东西,老子把我叔谭政荣喊来,看你他娘的还张狂个屁。”
当着县里这么多的干部和村民,谭二愣子要把谭政荣扯出来,实在有些过分了,高向阳狠狠地推了谭二愣子一把,骂道:“你胡说个什么,闭嘴!”
谭二愣子委屈得不得了:“高向阳,你怎么还帮着外乡人欺负本乡人呢?看我不告诉亮泉大哥,有你好看。”
又扯出来一个高亮泉,这下高向阳气急了,喊来几个高姓的村民,吩咐道:“把他绑了,嘴堵上。”
高姓村民平日里被谭二愣子欺负苦了,看乡长发了话,正好要撒气,便动手将谭二愣子绑了,嘴巴也用毛巾堵了个严严实实。
人群中一阵欢呼!
这个时候,胡长庚也带领县里的公安干警赶到了,他掏出了手枪,举向天空,厉声喝道:“都住手!谁再敢动手,立即拘捕!”
呼啦啦冲过来一队干警,把两拨人完全隔开了。
谭二愣子带来的民工,看来了公安民警,领头的人又被绑住了,都灰溜溜地拖着钢筋棍回了石料厂。
早有人将情况报到了石料厂,谭家兄弟中的老大一看局势不妙,连忙带了牛娜,赶到了新泉。
谭家老大先给牛广济赔礼道歉,说了几句管教不严之类的话,并承诺不再挖排水沟往新泉里排废水了。
然后,又陪着笑向郭咏、胡长庚表态,坚决听从县里的协调,在问题没有解决之前,决不再滋事。
郭咏等人把牛广济和高向阳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人群各自散去。
一场大械斗这才算是平息下来了。
天渐渐亮了,喧嚣了一天的桃花谷,渐渐走向宁静。
晨风吹过来,带着山野独有的清香。
郭咏和胡长庚看见席菲菲从山头上下来,忙迎上来问候。
席菲菲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辛苦了。
席菲菲让胡长庚带着公安干警回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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