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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李政听罢,连忙叩首“吾皇万岁!”

    他行了五体投地大礼,身躯匍匐,激动得发抖。

    苏莱曼心情不得开怀,随即淡淡的道了一声倦,于是诸儒生纷纷退了出去。

    李政与诸儒出了殿,接着便驻足,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朝诸儒深深作揖“若无诸位先生,学生必死无疑,活命之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众人捋须,面带微笑。

    其实一开始……李政就明白,想要活命,引发这些儒生们的危机感最是紧要。

    自己的身份,就是儒生。

    奥斯曼皇帝新政,本就是打着富国强兵的旗号,可这一次,作为儒生的自己,居然犯下了如此巨大的错误,那么……整个奥斯曼上下,包括了奥斯曼皇帝,都势必会怀疑儒生们的能力。

    这已不只是疑心李政一人了,而是整个儒生的群体。

    正因如此,李政到达之后,立即拜见所有重要的儒生,晓以利害,其实就是要引发儒生们的危机感。

    而对于众儒生们而言,一旦自己的学问被人质疑,甚至认为百无一用,这后果,是极为可怖的。

    也幸好他们是苏莱曼近臣,因此,他们接着在苏莱曼身边的机会,早已旁敲侧击,进行了许多事前的工作准备。

    事实上,苏莱曼皇帝并非是傻子,他绝不会只凭身边的儒生们,就轻易改变自己的看法。

    他是理智的,做任何的事,并不会权衡好坏,而是权衡利弊。

    最终,他还是见了李政,想要给李政一个机会。

    李政起先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了朱成,当然……靠推诿责任,是绝不可能让自己活命的,而李政也并不打算靠推诿,让自己活下来。

    他真正的杀手锏,在于引发皇帝内心的焦虑。

    皇帝登基已有数年,新政已经有了一些成效,奥斯曼的权力,开始逐渐的集中在了奥斯曼皇帝的手里。

    可旧贵族的势力,依旧强大。

    李政出使,本就是皇帝恩准。

    也就是说,这个计划,和皇帝息息相关。

    皇帝怎么可能不圣明呢若是让人知道,这统统都是皇帝的错误,这个计划根本行不通,那么……少不得会让那些反对皇帝的人,造出声势,让这奥斯曼上下,失去对奥斯曼皇帝的信任。

    所以……此事,只能是执行之中出了差错,而绝非是决策的问题。

    正因为如此,此前李政所铺垫的朱成,便成了替罪羊!

    因为他作为副使,乃是最大的执行者。至于李政,当然不能重惩,因为皇帝和李政的决策以及思路是一致的,即然皇帝没有错,那么李政就不会错,李政最大的责任,也不过是失察之罪罢了。

    且李政和诸儒们方才的一番奏对,已让苏莱曼皇帝明白,时至今日,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些旧贵们居心叵测,而皇帝想要继续集中权力,唯一的方法,就是依赖这些对他死心塌地的儒生,越是到了危急时刻,身边之人的忠诚,才尤为紧要。

    能力大小是次要的。

    若是不忠,那么能力越大,破坏力反而越大。

    苏莱曼自是懂得审时度势,立即就做出了一个对自己最稳妥的选择!

    那些旧贵族显然不明白,若是苏莱曼和李政的计划成功了,奥斯曼的国力大增,或许苏莱曼反而会对他们进行拉拢,展现出宽容的一面,告诉他们,朕是如何的正确。

    而一旦计划失败,且还是一败涂地,那么越是如此,勒在他们脖子上的绳索,将会越来越紧。至于李政的安排,苏莱曼自有考量,他需要一套锦衣卫的系统,来监视甚至打击旧贵,而这个犯错的李政,定有着绝对的忠诚,用这样的人,实在再好不过,因为他绝不担心,对付这些旧贵,李政会心慈手软。

    这个时候,其实众儒生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而事实上,其实他们很清楚,自己被李政利用了。

    可这又如何呢,重要的是,现在大家的危机都已解除了。

    再说李政是自己人,如今手握锦衣卫,拉拢此人,对自己只有莫大的好处。

    于是,众人纷纷颔首点头,有人道“李公何必称谢,这都是陛下圣明的缘故啊。”

    “是啊,是啊,都是陛下明察秋毫,我等有什么功劳。”

    李政微笑,依旧一一作揖谢了,彼此之间相互见礼,又是冗长的相互寒暄。

    ………………

    太子大婚,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月。

    方家的妹子嫁入东宫,嫁妆永远是人们关注的焦点。

    而方继藩是个很实在的人,直接送了一车车的金银。

    一辆辆装载着宝钞的车马,招摇过市的一路送到了东宫,如此大的排场,京师自是哗然。

    朱厚照对此很是欣慰。

    方继藩给的嫁妆,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以至于他受了莫大的启发……现在琢磨着,是不是该再赚一点彩礼钱了。

    拿着一个公主的名册,看着自己琳琅满目的女儿们,朱厚照在想,哪个女儿比较适合嫁给方正卿。

    “正卿也是朕的外甥哪。”朱厚照对着皇后方氏道“朕要挑一个最好的,哪一个合适呢还有天赐……天赐年纪也不小啦,现在都会读书了,这个孩子,朕看着长大的,平时教授他文武艺,也不能薄待了。”

    方皇后道“陛下,天赐还小呢。”

    朱厚照就板起脸道“话虽如此,可是做父亲的,关心自己女儿的婚事。做舅舅的,关心自己外甥的姻缘,这都是很合理的事。”

    这个时代,表亲之间成婚,非但不是忌讳,反而是亲上加亲,青梅竹马的表现。

    所以朱厚照一丁点也不忌讳。

    现在的朱厚照,正是意气风发,西山新城有了大规模的资金,已是热火朝天。

    无数的百姓,都盼着这新城赶紧建起来。

    商贾们,也蜂拥而入,也都望眼欲穿。

    朱厚照登基,比之先皇更激进一些,商贾们对于投资,也更加感于冒风险。

    这令朱厚照怡然自得。

    正在此时,刘瑾匆匆而来道“陛下……徐经……徐经回来了。”

    “徐经是谁”朱厚照挑了挑眉道。

    刘瑾“……”

    刘瑾只好耐心的解释道“他是干爷的弟子啊,就是跑船的那个……”

    朱厚照想了老半天,才有了印象,随即略带诧异道“喔,他从黄金洲回来了”

    刘瑾便道“正是。”




第一千七百一十八章:新的王国
    朱厚照听到了黄金洲这三字,便顿时眼睛发亮。

    上皇就是去了那儿呢,可许久不曾有上皇的消息了。

    虽是偶尔会有一些自黄金洲回航的船队来,可毕竟黄金洲占地数千上万里,就算带回来消息,那也不一定准确。更何况绝大多数船队,甚至根本不知上皇在何处。

    可是徐经就完全不一样了,徐经的身份地位,在黄金洲是首屈一指的,他一定会有消息。

    朱厚照虽是偶尔不靠谱,可还是很有孝心的,此时有机会知道父皇的消息,于是兴冲冲的道“快,快将他召来。”

    “陛下,奴婢也是知道这个,所以赶紧来给陛下报讯了,只是这徐经到京之后,先去拜见了恩师,只怕这个时候,师徒二人还在叙旧呢,想来很快徐经也就来了。”

    朱厚照倒也没有气恼徐经没有第一时间入宫觐见,不过他素来是急性子,于是背着手,急躁不安的样子,偶然口里絮絮叨叨的,也不知念一些什么。

    徐经回来了,带着一支船队抵达了天津港。

    这两年,他探索了黄金洲周围的海域,发现了数十个岛屿,当他意识到,黄金洲一路向西,便是佛朗机和昆仑洲西岸时,徐经突然不禁哽咽。

    这意味着……天下是有边界的,探索也有穷尽。

    原来哪空白的世界,如今大多数都出现在舆图里,自己毕生的事业,也到了终点。

    他的脚有些瘸,这是船队在一次遭遇黄金洲当地土人的袭击时,他被箭矢射中了脚裸,留下来的后遗症!

    而当初英俊潇洒的面容,如今被一个干瘦,脸色黝黑又蜡黄的面貌所取代。

    出海,对于徐经而言,已如家常便饭一般。

    可每一次回航,他的心……依旧悸动。

    回到京师的时候,徐经迷路了。

    每一次抵达方府,他都能看到方府的规模不断的扩大。

    无数的亭台楼榭,拔地而起。

    方继藩每一次也都亲自迎出来,然后一脸懵逼的看着来人。

    因为……每一次……徐经的变化都太大了。

    “恩师……”徐经叫了一声,长长作揖。

    方继藩心里感慨,这是自己将其当作儿子一般看待的人哪,这一别又是数年,数年之后还是数年,而今物是人非,实在令人感慨,更令方继藩心疼不已。

    “来,进里头说话。”

    方继藩对弟子们,总是严格,甚至可以用苛刻来形容。

    他不容的弟子们身上有丝毫的缺点,所以弟子们也难见恩师会有好脸色对待,除了王守仁,其他的弟子,大多时候见了方继藩,总是有一些战战兢兢,犹如惊弓之鸟,害怕不知何时又惹恩师不满意。

    可方继藩一声叹息,接着一句进里头的话。

    这本是寻常的话语,却猛地让徐经突然泪水倾盆而下!

    他抑制不住的哽咽,最终,发现自己长满老茧的手被恩师抓住,徐经心里一暖,连忙随恩师进了厅堂。

    朱秀荣听闻徐经回来了,亲自去了茶房斟茶,她知晓徐经乃是南直隶人,因而特意斟的乃是江南的雀舌!

    徐经忙是诚惶诚恐的接过茶盏,又起身作揖,行了大礼,方才小心翼翼的落座。

    方继藩道“黄金洲那儿如何”

    这是方继藩最关心的问题。

    黄金洲和大明之间相隔万里,而方继藩全族,统统都被送了去,这固然是方继藩高风亮节,决不让任何一个同宗同族的亲戚,有打着方继藩名号,在大明作威作福的机会。同时……也借此机会经营黄金洲,为民族的存续而开拓进取。

    方继藩曾有明言告知天下,方家不流尽最后一滴血,那么老方家绝不放弃黄金洲。任何一个民族,想要踏入黄金洲,便需踏着方家阖族上百万口的尸首过去,且必须齐齐整整,一个都不能少。

    徐经道“师公坐镇在那,暂时倒没什么事,只是各方面的人才,依旧是奇缺,齐鲁的封地在五处大湖附近,圈地数百上千里,正卿师弟,现如今,练了两卫的兵马在那里。这方家阖族,主要聚集在三座城镇,一处靠近港口,此港命名为青岛,在那里,黄金洲的第一大港,几乎已现了雏形,每年从大明输入的无数物资,都是往那港口去的,至于其他地方,虽也有港口,可毕竟那附近的海域不太平,其他宗室的王爷们,不得不仰赖齐鲁的港口输入大明运来的商货,以满足需求。”

    徐经顿了顿,对于黄金洲的事,他可谓是如数家珍。

    “其次,便是五大湖附近的新临淄城,不过在黄金洲,人们却已习惯了直呼其为临淄。此城占据了最肥沃的土地,那附近的大湖,实是养人,当初的时候,师公便在那里,招募方家阖族的移民进行开拓,所有开荒的,都准许其持有土地千亩,占为己用。”

    到了黄金洲,便赠土地千亩,且那里的土地,最是肥沃,一旦开辟出来,其粮产比之江南的土地还要肥沃。

    想一想……还真是令人激动。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较为富庶的江南地区,一户人家,人均的土地,也不过十亩而言,这其中相差百倍。

    若是拥有千亩肥沃的土地,放在西山钱庄免租之前,足以在江南成为一个地主,若是延续几代,没有家道中落,那么便算是士绅人家了。

    方继藩不由唏嘘,心里开始在想,何不以此为卖点,糊弄……不,招募更多的移民前往黄金洲呢

    似乎大明的子民,唯一能吸引他们的,还是土地。

    徐经继续道“现如今,这新临淄开荒的土地,多达亿万亩,可谓阡陌相连,只不过………因为人力有限,所以对于耕牛的需求极大。除此之外,便是耕种的方式粗糙了一些,亩产量,反不如江南那里精耕细作出来的产量。若是能有江南的亩产一半,便算是好的了。”

    方继藩乐了“为师若有千亩地,才不精耕细作呢,精耕细作,那是穷人的玩意。就如穷人家,花银子总是精打细算一般,恨不得一个铜板分出两半来花,可殷实人家,并不在乎。”

    徐经感慨道“恩师所言甚是,恩师就如移民,有了足够的土地,也就不在乎那些……”

    方继藩纠正他道“为师是穷的那个,你不给为师当家,都不知道为师有多穷。好了,你继续说下去。”

    方继藩显得很真诚。

    徐经“……”

    缓了一下,徐经便继续道“这些粮食,大多输送至另一座城,此城名曰新曲阜,此城因为处在数条河流的交汇之处,又靠近最大的南湖,交通极为便利,这黄金洲第一条铁路,师公提出来的规划,便是从这里开始修建的。此城有大量的匠人,因为大量农业的需求,所以对于农具的要求极高,师公你想想看,移民们土地众多,自是希望用畜生来取代人力,用最好的农具,来节省气力才好。这不似是大明,大明的农户,土地只有这么多,若是专为数亩地,而养一头耕牛,去购买价格高昂的新农具,这不值当。可在齐鲁,这样的需求却是极大,移民们卖了粮食,或是其他的农产,只恨不得购买最好的农具,因而对于冶炼和铁器的需求极大。好在,这附近发现了大量的煤矿……”

    “恩师……”徐经不禁叹息“论起来,这黄金洲,实乃天选之地,不但沃野千里,这矿产也极为丰富,这些煤矿,多在浅层,挖掘起来,成本甚是低廉,且不费功夫。且周遭多为平原之地,没有崎岖山路,却不似我大明一般,有的矿产挖出来容易,想要运出去,却是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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