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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他们是路的小半部分的主人。

    有了这个念头,他们便成日来过问这铁路开修的事。

    两兄弟抱着工程造价的书,每日在读,还向人讨教会计之法,站在一群工程师后头,瞎学着不同地形的技术难题,当然……他们更关心的乃是人手。

    常威提出了大胆的设想,利用勘测方面的技术,所有铁路,在各段同时修建,最后再将其连接起来,如此,便可节省大量的时间,可一旦如此修建,就意味着,天下各处,几乎同时动工,所需的匠人和劳力是惊人的,铁路局预计需匠人十万,劳力百万,同时各段的工程学员,将达两万余人。




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好学不倦
    人力,关系重大。

    哪怕现在到处招募,匠人们也招募起来,开始让他们向学徒们传授技巧,可依旧……还是杯水车薪。

    且有的地方,地形过于复杂,对于技术人员而言,也是极大的挑战。

    张鹤龄每日都在瞎琢磨着什么。

    连带着他那不成器的兄弟,现在也捧着一部工程力学每日诵读,不懂的地方,便寻人去问。

    银子啊,身家性命都丢在了这上头了,能不上心吗

    在张家兄弟二人的眼里,这世上就他niang的没有好人,好人都死绝了,上至狗皇帝,下至最寻常的劳力,仿佛都冒着绿光,成日盯着张家,想从张家人的身上撕咬出一块肉来。

    张家上下,现在全部都发动了起来。

    学什么的都有。

    张口就是承重,地质,造价,还有人力成本,便连张鹤龄,现在也围着那铁疙瘩转,掐着手指头,成日瞎琢磨着。

    两兄弟心心念念的就是赶紧开工,不开工,意味着的就是在空耗着,空耗着是要银子运转的,这铁路越早修通,便越能早些运营,把银子给挣回来。工期耽误的越久,损耗就越大。

    张鹤龄每日都在寻常威,常威这边列出一个个难题,拿着难题,张鹤龄咬牙切齿的出主意。

    家里的人,见张鹤龄如同得了魔怔一般,白日就出去瞎转悠,手里拿着簿子记下许多东西回来,到了夜里也不肯睡,将就着喝半碗粥,剩下的半碗,小心翼翼的收拾下来,接着便开始翻书,到了后半夜,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才将剩下的半碗吃了,如此……只十几日下来,张鹤龄便越消瘦。

    当然,他最看不得别人肥头大耳的样子。

    府里的管事张喜,见老爷如此,心里甚是担忧,他被张家两位老爷拎着学计算,他这个年龄,只晓得打算盘,再高深的算数,哪里学的会。

    何况张家的下人,几乎都是在张家做白工的,自打进了府,就没收到过工钱,当然……大家也不傻,表面上是给张家白出力,可实际上,有了张家家仆的身份,行走在外头,却是威风凛凛,不少人都想倒贴着来卖身投靠。

    在一片宁静里,晨曦的曙光绽露出来,张喜起了,先到了书斋,便见两位老爷一个端坐着看书,而二老爷,却手撑着案牍,打着酣,半梦半醒的时候,舌头便下意识的舔着唇,似乎在梦里,在大快朵颐着什么。

    张喜就上前道“老爷,天亮了。“

    ”呀“张鹤龄惊愕的反应过来,而后连忙打起了精神,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极不情愿的从书里挪开,这是一本算学院的工程造价学,他正看得入迷呢,此时抬眸起来,有些迷茫,果然看到窗外的曙光,已是透了进来。

    张鹤龄就皱起眉头,却是怒了”为何不早说“

    张喜小心翼翼的看着张鹤龄的脸色道“小人……小人见老爷在书斋里没动静,以为老爷您在此将就睡了,所以不敢来叨扰,是小人的错,小人……“

    ”畜生!“张鹤龄却是更气恼得破口大骂”天都这样亮了,这灯还没熄,何不早来提醒“

    他说罢,鼓着腮帮子,忙将案牍上的油灯吹熄了,看了一眼油灯里的油,竟是少了这么多,便不禁拿手痛苦的蒙住自己的眼睛,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一旁的张延龄被这怒吼声吓醒了,忙是脑袋一摆,正襟危坐,立即捡起案牍上的力学论,擦着眼睛继续看。

    张喜忙给了自己一个清脆的耳刮子”是,小人万死。只是老爷……您虽是好学不倦,可……身子也要紧啊。“

    ”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张鹤龄冷哼。

    ”若是身子垮了,生了病,也是需费银子去治的。“张喜苦口婆心的提醒道。

    ”我……我……“张鹤龄就道”我身子好,可以熬着。“

    ”熬下去,小病就成了大病了啊。“张喜忧心忡忡的继续道”老爷,现在府里上下是多事之秋,您若是有什么闪失,咱们可怎么办“

    张鹤龄听到这里,突然眼睛一亮,而后认真的上下打量着张喜。

    张喜心说,自己一番肺腑之言,这老爷听了,定是受用,少不得将来更加信任自己了。

    张鹤龄喜笑颜开的道”你这狗东西,就晓得抬杠,正好关外的工地上,就缺一个抬杠的,你这么喜欢抬杠,来来来,明日给老爷收拾了东西,给老爷我出关去。“

    这情景令张喜始料未及……

    ”不能啊……“张喜一愣的功夫,脸上瞬间多了几分悲剧的色彩,他一下子匍匐在地”老爷,小人可是对您忠心耿耿。“

    ”不给老爷我去关外工地上工,你也敢说忠心来人,来人,将他抬下去,这狗东西糟蹋了府上多少粮食,早就养不起这狗东西了,带走,让人盯着他,明日绑去给常威,让常威安排一个扛枕木的差事!“

    几个下人听着噤若寒蝉,七手八脚的要将张喜扯出去。

    张喜不肯走,挣扎着,哭嚎着”老爷,老爷,小人跟着老爷喝了这么多年的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可这令人讨厌的声音,没多久,就渐行渐远,最终听不到了。

    张延龄打了个寒颤,不禁看了自己的兄长一眼”哥,这……是不是过了“

    ”没过。“张鹤龄面无表情,一副睿智的模样”一点都不为过,那部陈盖的工程管理论,你有没有看过里头有一句话,可谓深得我心,工程非寻常事,所治的,尽为壮丁,这血气方刚之人,聚在一处,便是隐患,需有人服你,让他们晓得你的厉害,既要将他们喂饱了,让他们下气力干活,还需立威,如何才能立威呢,便是要他们晓得,我张鹤龄,是六亲不认,翻脸不认人的,为了修这铁路,我什么事都做得出。这叫什么,叫破釜沉舟。本来呢……为兄是想把你送去关外扛枕木,你都送去了,这上上下下,包括了那懒散的常威,还敢耽误事吗还敢跟我说一个不字吗其余人,还敢说有困难吗可思来想去,你虽是蠢了一些,可毕竟是我的兄弟啊,做人总还要留一线良心,不然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张喜正合适,这狗东西在府上这么多年,待遇越来越好,养在府里,早就觉得不值了,正好借个由头把他送出去,还借此让常威这些人看看,我们张家盯着他们,他们休想敷衍了事。”

    张延龄吞了吞吐沫,缩了缩脖子,觉得自己的后襟一凉,竟有些毛骨悚然,敢情自己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啊。

    …………

    就在此时,一队使者抵达了京师。

    新皇登基,早已传檄天下各处,哪怕是个个藩国,也需纷纷派出使节,来京里庆贺。

    朱厚照对这些使节,甚是看重,他亲自接受了使者们的朝见,随即便提出了要求各国王孙来京的‘建议’。

    这虽是建议,可实际上,却显然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方继藩此后私下宴请了各国使节,却是明里暗里的暗示大家,当今皇上性情如火,脾气比较急,一般情况之下,他若是要办的事,大家伙儿若是不办,陛下少不得要龙颜震怒。

    接着,又开始暗示,明军可能以吕宋为跳板,进攻爪哇的葡萄牙人。

    不只如此,吕宋当地的土著,但凡是当地土人酋长之子,都需派子弟入京。

    各国使节一时惶然,一时之间议论不休。

    过了几日,方继藩又将诸国使节拉去了西山,观摩第一军操练。

    第一军队列的操练已是结束,开始接触枪炮。

    一列列的队伍,统统实弹,一时之间,枪声不绝,炮声隆隆。

    操练完了,方继藩便入宫见驾。

    朱厚照在奉天殿里,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老方,你来看看,奥斯曼使节,竟敢和朕说这样的话。”

    他说着,恼怒的将一份奏疏摔在了案牍上。

    身旁的刘瑾,连忙取了奏疏,送至方继藩面前。

    方继藩接过,低头一看,忍不住道“这奥斯曼使者的汉文,倒是不错,对仗工整,引经据典,便是行书,也如行云流水,看着令人舒坦,这模仿的,想必瘦金体,不错,不错。”

    朱厚照鼓着眼道“现在是鉴赏这个的时候吗你没看看里头说的是什么”

    方继藩只略略一看,心里却是觉得好笑,这奥斯曼人,居然引用了儒家之言,隐晦的批评大明皇帝不仁,召各国王孙来京,和历朝历代的质子没有什么分别。

    方继藩咳嗽一声,有些尴尬的道“陛下,这有什么好气的,这奥斯曼的使节,不过是个腐儒罢了。”

    朱厚照冷哼一声,余怒未消的道“他说朕不仁,便是说他们奥斯曼人仁义远播,朕岂有不气之理”

    ………………

    这两天要开会,所以更新时间会有些乱,如果欠更,过两天回去会补,当然,会尽力按时更新。



第一千六百六十七章:二龙戏珠
    方继藩历来知道朱厚照的脾气,安慰了一番,朱厚照的气方才消了。

    此时,刘瑾匆匆而来,道”陛下,奥斯曼使节阿卜拉辛,其汉名赵三德,觐见。“

    朱厚照看了方继藩一眼,同时脸拉起来”叫进来。“

    过不多时,那赵三德便来了。

    赵三德乃是塞尔维亚人,自幼进入了奥斯曼的宫廷,一直都是苏莱曼的侍卫,等到苏莱曼登基继位,推崇汉学,赵三德对于儒学,可谓是如获至宝,汉学的造诣极深,自然而然,也就深受苏莱曼的信任,此次派他为使节,既是交好大明,也是打探大明动静。

    似赵三德这样的人,在奥斯曼有很多。

    他们普遍的特点是,大多属于塞尔维亚,阿尔及利亚亦或者希腊,保加利亚之人,他们原有的宗教,在奥斯曼被抑制,可同时,因为奥斯曼平衡权力的原因,却又往往有机会能够进入奥斯曼的宫廷,得到信任。

    这样一批人,他们在文化和宗教方面,是属于被征服的从属地位,他们往往是痛苦和焦虑的,而儒学的出现,让这些被被征服者们意识到,儒家学说对自己尴尬的出身,有着莫大的好处,大一统的思想,淡化了他们异族的身份,仁爱之学,令他们也可以掌握儒学,从而以官方正统的名义,对以往的征服者们,产生优越感,而建立一个正统的官僚体系,通过科举来选拔官员,可以使他们获得公平的待遇。

    再加上苏莱曼皇帝的鼎力支持,以及儒学在千锤百炼之后,本就有一套足以让人接受的观念,自然而然,赵三德这样的人,可谓是如获至宝,他们痴迷于儒学,每日与儒生们谈古论今,学习汉文字,练习书法。

    人之所以不同,就在于将自己和别人区别开来。

    从前的赵三德是被人区别者,因为……他本身本就是被征服者,征服者们携带着他们原生的宗教和文明,对他们进行蔑视和侮辱。

    可现在……学了汉字,读了四书五经,赵三德这样的人,恰恰在精神上变得高高在上,他们开始蔑视那些不知教化之辈了。

    赵三德来到了大明的京师,也被这里的文明所惊叹,他遇到了更多的大儒,四处拜访求教,同时遍访儒家古籍,命人带回奥斯曼。

    甚至,他还上奏苏莱曼,认为奥斯曼之名,不足以显示奥斯曼崇儒,在中原,这里的儒生们最推崇的便是大宋,奥斯曼理应延续大宋的法统,取国号为宋,如此,方可与大明分庭抗礼。

    当然,这份奏疏……显然还是激进的过了头,随之……石沉大海。

    可赵三德并不灰心丧气,又寻了中原历朝历代的章典制度上奏苏莱曼,认为应全面效仿儒家礼法。

    苏莱曼似乎来了兴趣,这位雄心勃勃的君主,似乎也对内阁制颇有兴致,终于有了回应。

    赵三德备受鼓舞,他对于汉学的学习,就变得更加积极了。

    他进入奉天殿的时候,身穿着儒袍,虽是头发卷曲,却还是将着卷发梳了起来,金黄色的头发,在梳理之后,挽成了发髻,上头戴着方巾。

    见了朱厚照,他拜下“臣下赵三德,见过大明皇帝,吾皇万岁。”

    朱厚照绷着脸看着他,淡淡道”卿来京师,已有多久了”

    ”已有一年三个月。“

    朱厚照又道“卿家以为我大明如何”

    ”礼仪之邦,叹为观止!“赵三德的汉话,带着一股子山东味,也不知是跟谁学的,方继藩听着这口音,恨不能将他的舌头捋直。

    朱厚照的脸色却总算温和了许多。

    却又听赵三德道“新皇登基,作为外臣,理应庆贺,我奥斯曼与大明交好,约为兄弟,吾皇闻陛下克继大统,亦是喜不自胜,传来了贺书。”

    朱厚照一听兄弟之邦,眉便挑了挑。

    不过……他确实让奥斯曼占了一次便宜!

    那苏莱曼此前跟朱厚照以兄弟相称,那时候,大家都还是太子,现在都做了皇帝,这苏莱曼便一直兄弟的叫着,不过……这奥斯曼占据西域以西,占地数千里,虎踞西方,实力雄厚,带甲百万之众,大明也奈他们不得,且丝绸贸易的需要,一时也翻不了脸,朱厚照索性捏着鼻子认了。

    “他还好吗”

    “吾皇自幼便擅骑射,学习强身健体之法,平时也重养身之术,自是龙体安康。”

    朱厚照道“你来大明一年多,可觉得我大明如何”

    “一切都好,唯一美中不足……”赵三德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朱厚照知道他有话要说,便道“什么美中不足”

    “臣来此,越来越发现,大明开始丢失了自己的传统,人们对于礼法,已经不甚看重了,陛下登基,宏图大志,可所行的国政,不是练兵,就是修建铁路,可对于礼法与教化,却是只字不提,臣下虽为外使,固然可见陛下大治天之心,却也为之担忧,或许陛下此举,并非国家之福。”

    朱厚照听得有点恼火“怎么,练兵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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