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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游戏也太真实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晨星LL
出于对这座避难所过往的好奇,楚光将注意力从“树”的报告上,转移到了这个叫“克雷格”的监督身上,并让小柒帮忙将这些后来加上去的东西,按照时间轴顺序整理了出来,和管理者日志的内容进行对照。
很快他便发现,比起“树”留下的那些平铺直叙的记录,这个克雷格的监督给他提供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视角。
【......三万人的物资消耗是个天文数字,尤其
是繁荣纪元的居民对于物质的需求是超乎此刻我们想象的。伟大之树可以留意他们的身心健康,但没办法给他们每个人配一个单独的健康助理,我们只能先降低他们对未来的预期,然后让他们慢慢适应新的生活。】
【所以我的爷爷,在伟大之树的指示下,用那些被放逐之人们告戒留下来的幸运儿,100号避难所没有收留任何人的义务,它属于受苦难的每一个人,但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如果不想和地铁站中那些蜷缩在垃圾堆里的可怜虫们一样艰难挣扎,就必须对“树”的命令无条件服从,对我们的命令无条件的服从。】
【在最初的五十中我们成果斐然,伟大之树的正确和我们的虔诚都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我们创造的“嘎嘣”几乎能将一切代谢物完全回收,我们设计的“狼蛛”机器人和“鳖式”工程装甲能在几乎垂直的坑道中上下攀爬,代替那些无法适应避难所的工程设备进行高难度的施工,而这是伟大之树都未曾预料到的。】
【事实证明,我们的创造力足以令繁荣纪元的
ai都惊掉下巴!如果它有下巴的话。】
【请不要笑出声来,我是认真地在说这件事情,生来就坐拥上百个殖民星球的你们一定体会不到那种资源贵乏的窘迫。这就好像数万人挤在一座与世隔绝的空间站,我们得用有限的资源和空间满足所有人的吃喝拉撒,至少让大多数人的生活水平不至于下降得太快。而即便是这样的绝境中,我们依然创造出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技术成果。】
【直到今天我仍然记得,成为监督的那天我是何等的喜悦,这种喜悦就好像一个孩子在一夜之间长大,并且成为了他从小读到大的故事中那个无所不能的英雄。很快我将与我的父辈一样,带领那些聪明能干的居民们,创造更多更伟大更不可思议的奇迹。】
【然而现实和理想似乎总是存在出入,那些聪明的居民认为自己比“树”更有智慧,他们压根儿不尊敬身为监督的我们,甚至咒骂我们是ai的奴仆,将我们称为“树人”,说我们除了长得像人之外没有一丁点儿像人。】
【其实仔细想想,或许从那时开始,我就应该注意到了真正的问题在哪儿。我们其实早早地就和他们划清了界限,从很久以前我们和那些“工蚁”们就压根不是一类人。】
【这座避难所就像一座监狱,那些工蚁们的刑期是六十三年,而我们的刑期是永远。监督的身份是避难所赋予我们的,我们干了最多的脏活儿,也享受了一些特殊的优待。然而一旦这座避难所完成它的使命,像设计好的那样在最后崩塌,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届时那些工蚁们不会去惩罚一个ai,而我们所有人都会被他们清算,毕竟我们最初放逐那些幸存者的记录是无论如何也抹不掉的,那是连管理者都修改不了的东西。】
【所以你们可以想象到,当六十三年的期限越
来越近,我们的心中到底是多么的焦虑。而当西洲湖的湖水漫进地铁站,淹到了大门的边缘,我们的心中又是何等的喜悦。我们已经将这座避难所完善得能够永久存在下去,未来会更加的完善而我们只要和那些狡猾的工蚁们一样,利用“树”未曾设想的bug,让它判定避难所开门的时间需要往后捎一捎。】
【事实上,我们成功了,让六十三年的期限延长到了七十年,在我们找到全身而退的办法之前,我们会尽可能地让这个时间延长一点,最好能将这个数字变成永远。不过当时的我们都没有想到,原本顺从的工蚁们反应会如此的强烈,甚至不惜在可爱的“咯嘣”的肚子底下埋下了毒针,把“蟞式”的钳子改成了盾牌和刀片。】
【一场荒诞的闹剧爆发了,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但仔细想想,我们可能才是最荒诞的那个。我们完
全忙于应对管理避难所每天遭遇的危机,完全忘记了这座避难所存在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如站在博物馆中的您所看见的,我们被永远地留在了这座囚笼里。】
【再也出不去了。】
【—克雷格,很遗憾没能见到新世界的可怜人,100号监狱的最后一位狱警,活到最后的树人。】
将克雷格留下的笔记看到了最后,楚光一时间不禁哑然。
他并不觉得这家伙有任何可怜之处,但这样的结局对于这座避难所而言确实有够荒诞的。
就在这时,坐在楚光的肩膀上的小柒忽然轻咦了一声。
“......奇怪。”
从全息屏幕上抬起头,楚光看向了它。
“又怎么了?”
这座避难所总是时不时地发生些故障,这不是小柒第一次报错了。
只不过这一次,它的脸上浮起了奇怪的表情。
“故障显示通讯模块过载,我们传输的数据触发了某个阈值,100号避难所和外界的联系被保护性切断......但这很奇怪,我们使用的数据量并不是很大,除非有人刻意将那个阈值设定得很低。”
避难所本身是一个庞大的法拉第笼,连高能粒子都能屏蔽,更别说辐射量微小的电磁波。
玩家的通讯设备是无法与外面的电台直接连接的,必须通过专门的信道与外界进行信息交换。关不关门都是如此。
换而言之,这个信道一旦被堵住,整个避难所将在一定时间内变成一片信息的黑洞。
简单来说,他们的信号疑似被人为切断。
看着表情微妙的小柒,楚光的表情也跟着微妙了起来。
好家伙.又来!





这游戏也太真实了 第623章 100号避难所的往事
100号避难所,b40层。
我最黑率领的小队终于穿过了那堆积如山的障碍物和代谢物,抵达了存放黑箱的无尘仓库。
看着地图上近在迟尺的任务坐标,所有玩家都短暂地松了口气。
这不到两百米的直线距离,简直比一公里的越野还要漫长,尤其是那些突然从阴影中窜出的虫子还在时不时地挑战他们的san值。
“我要开门了。
靠在仓库门边一侧的我最黑,和靠在另一侧的队友打了个手势,接着一拳捶在了人工开启活动门的机械按钮上。
伴随着一阵呲呲的漏气声,干燥的气流从门中吹出,将贴在门缝的灰尘向外吹去。
几支枪管迅速怼进了门里,电筒光芒快速扫过了漆黑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威胁的同时,我最黑的脸上不由浮起了一丝惊讶。
他原本以为这里会有严密的防护,甚至做好了苦战一番的准备,然而实际的情况却与他设想中的截然相反。
跟在众人身后的铃铛毫不客气地调侃了一句。
“正压密封可是无尘车间的基本配置,我还以为你们在看到有风吹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清楚,不可能有不干净的脏东西混进这里。”
说完它自顾自地爬进了屋里,操作着蜘蛛机器人伸出了一条腿,在墙壁内侧的开关上按了一下。
白色的灯光将整个漆黑的房间照亮。
我最黑尴尬地关掉了战术手电,压下手中的枪口。
奇怪了....
那从刚才开始就莫名不安的感觉到底是从哪来的?
不过,他心中那份怪异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几乎是瞬间便被那接踵而至的惊喜取代。
只见在那宽阔的仓库中,靠近货梯的一侧,一座座大小不等、四四方方的黑箱赫然伫立着。
看见那些黑箱,跟在我最黑身后的一众玩家眼睛瞬间冒出了绿光,纷纷发出惊喜的呼声。
“卧槽!一二三......二十九!?”“牛逼!”
虽然当前版本黑箱不支持玩家私人持有,但每一次有新的黑箱回收,整个服务器所有玩家都会从中受益。
黑箱生产的一切新奇玩意儿都是可以通过银币购买的,而原本就能购买的东西也会因为新解锁的黑箱变得更便宜或者下降购买门槛。
而即便抛开这些对联盟整体实力的影响不谈,玩家个人也会因为回收黑箱获得丰厚的银币、贡献点奖励。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这些黑箱还有多少是能用的。
100号避难所的人口峰值最高达到了八万出头,物资的消耗量已经不亚于一般的聚居地。
无尘工作环境和受过专业培训的操作员能够延长黑箱的使用寿命,但任何黑箱的寿命都不是永久的。
我最黑现在只祈祷着,这些战前文明的宝贝别被100号避难所的居民们糟蹋完了。
要不他们就没得糟蹋的了!
留下五个队友守住门口,我最黑带着剩下四人进了仓库,通过vm上的翻译器确定了黑箱的功能。
其实不用翻译器也没关系。
黑箱的设计理念本身便假设了使用者完全不识字的情况,即使是完全不识字的大猩猩也能根据印在黑箱上的说明画让它发挥该有的作用。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总共二十九只黑箱,能正常发挥作用的还剩下二十二只。
不过令人惊喜的是,坏掉的都是穹顶的发光板和换气系统的滤芯这类不值钱而且可以被替代的小件,真正值钱的“大件”却几乎全都剩了下来。
其中最令一众玩家们惊喜的无疑是
生产五式“轻骑兵”和六式“重骑兵”外骨骼的黑箱!
这两套警用装备不但造型帅气,而且综合性能优异,虽然不适合高烈度的战场,但问题不大!
胸前焊个钢板就ok了!
由于诸多优点,这两套装备一直以来都数量有限,只有每次版本更新才有少量放出。
目前整个废土上只有启蒙会这一阵营大规模列装了这两款战前装备。
我最黑还记得之前大荒漠中的那场战斗,联盟从启蒙会手中一次缴获了两百套“五式”就把管理者给高兴坏了。
若是把这两台黑箱搬回去,不得把阵营boss的好感度刷到天上去?!
看以后谁特幺还敢说老子脸黑!
不过,最令人惊喜的还不只是生产“五式”、“六式”外骨骼的黑箱,而是放在距离货梯最近的那两台大家伙。
一个是能生产50吨大推力的等离子体引擎,一个是能生产储氢量高达10吨的航空级金属氢电池!总算看懂了这两台黑箱的功能,我最黑顿时喜形于色地喃喃自语。
“好家伙!这回可得让蚊子老兄的小屁股开开眼了!”
之前联盟从企业虎鲸运输机的残骸上回收了“大飞机”的相关技术,然而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将其吃透。
哪怕是在联盟吸收了巨石军工的工程师之后,这其中的技术代差也大到令人望而却步。
以巨石军工的生产条件,单发等离子体引擎提供的最大推力也就五吨左右,和繁荣纪元时代前的直升机螺旋桨一个水平。
至于虎鲸运输机那种起飞重量超百吨的大飞机就不用想了,用巨石军工生产的等离子引擎得串联二十个!
如今有了这两台黑箱,加上从虎鲸运输机那儿回收的电控系统,联盟高低也能凑一架自己的大型等离子航空飞机出来!
毫不夸张地说,这是继79号避难所之后,联盟从战前时代遗迹中收获最丰厚的一次挖坟行动了!!
“这两台黑箱几乎没有使用过,毕竟在避难所里用不上这么大功率的引擎和电池,也没有那么多盈余的物料。我的主人曾经乐观地认为,日后揭开这口棺材的未来人会把它当成古董收藏,但看样
子......你们确实没有开玩笑,你们不但没有一百个殖民星球,甚至连大气层都没飞出去。
见我最黑一脸没见过世面的表情,踱步到他旁边的铃铛慢悠悠地吐槽了一句。
不过我最黑一点儿也没感到被冒犯,反而呵呵
笑了声嘲讽了回去。
“那你们呢?连家门都没出去。”铃铛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那可不好说。”
见它笑容诡异,我最黑不禁微微警觉。
“什么意思。”
并不在意他警觉的表情,铃铛用讲故事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在外面见到了嘎嘣吗?就是你们说的鬼面虫这说明他们最终还是成功了,哈哈哈,真是一群锲而不舍的人儿,难怪我的主人会如此敬佩他们。
铃铛的心情似乎很愉快。
如果这个ai存在情绪这种东西的话。我最黑却是愣了下。
“成功了......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铃铛用轻松的语气笑着说道,“虽然没有打开避难所的大门,但他们还是成功离开了这座监狱。真是遗憾,可惜我的主人已经死了,否则他一定会和我一样笑出声来。
没有打开避难所的大门。却从避难所离开了?
我最黑无法理解地看着发出金属摩擦似笑声的铃铛。
难道这座避难所
还有其他出口?“这种事情能办到吗?”
“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铃铛咯咯笑了笑,“他们可是在避难所里生活了五十多年!大多数人一出生就在避难所里!他们熟悉这里的每一只灯泡甚
至每一颗螺丝,只要是识字的人都能将避难所的规矩倒背如流......对他们来说想要找到这座避难所的漏洞,那简直比呼吸还容易。”
我最黑不禁哑然。
他本以为避难所的防御是绝对的,但仔细想想防御和破坏本身就是相对的概念。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真正牢不可破的东西呢?
就算是能够防御核打击的墙壁,用锥子凿上一万年也得凿穿了。更何况这儿的人们有着比锥子更锋利的武器-知识。
恍然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握着步枪的手微微颤了下。
“你的意思,那些虫子难道......”
“如果牢房的窗户不够大,那就把胳膊锯掉,如果锯掉胳膊还不够,那就只送脑袋出去......换气系统吗?真是个“高明'的主意。”
铃铛啧啧了两声,自顾自地说着,然而那前一秒还算轻松愉快的金属音,此刻却带上了一丝澹澹的寂寞。
或者说遗憾。
听着它的独白,我最黑全都明白了。
为何之前自己问它,那些人都去哪儿了的时,这家伙会顾左右而言他的转移话题....
为了逃离这座牢笼。
他们在给“嘎嘣”装上武器之后,将自己也变成了“嘎嘣”,并通过锲而不舍地努力,在这座避难所的换气系统上钻出了一个刚好足够他们离开的“裂缝”,最终成功越狱。
他们很多年前就已经离开了这座避难所。
活跃在避难所之外的鬼面虫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虽然那是否还能称之为他们,而它们又承载了那些居民们几分之几的灵魂就很难说了。
至少我最黑在外面遇到的那些虫子,没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核工程师或者生物学家的样子。
想起了天井中那座由蜕下的甲壳堆积而成的蜂窝塔,我最黑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所以......过去的那场冲突是避难所的大多数居民赢了?”
“赢?”对这句话产生了一丝困惑,铃铛转过圆熘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有人赢了吗?”
我最黑深吸了口气,换了个问法。
“那......这里的监督们呢?他们去了哪?”铃铛笑了笑,轻描澹写地说道。
“啊,他们啊,除了我的主人,从那场灾难中幸存的监督都回归了树的怀抱。后来我没见过他们,也许他们还在哪块电路板上缅怀过去,也许和那些虫子们一样已经离开了这里,谁知道呢?我只是个博物馆的导游而已。
我最黑愣愣地看着它。“树的怀抱?”
铃铛用揶揄的口吻说道。
“没错,他们认为自己来自伟大之树,理应埋葬在树根下......这对你们来说可能有些难以理解。简而言之,他们将思维上传到了避难所的服务器,放弃了自己的肉身,和这座避难所永远的融为了一体。”
“不过我的主人并不认为他们成功了,他觉得他们更像是留下了一段记忆之后集体畏罪自杀,而他选择用人类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说到这儿的时候,铃铛打开了话匣子,将一百多年前发生的一切全都娓娓道来。
因为资源的贵乏和分配的不均衡,“树人”和“工蚁们”的矛盾积累已久,即便双方的生活水准都在持续地下滑,但树人作为距离“树”传感
器模块的一部分,下降的速度仍然会稍微慢一些。
危机的导火索是废土纪元50年的气候复苏事件。
就在战建委解体之后的第五年,废土上逐渐出现了气候复苏的苗头,100号避难所的居民怀揣着重建废土的热情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重新涌现了繁荣纪元时期的思潮,一边为重返地表做准备,一边组建了工人、工程师自治的行业委员会,打算在重返地表之后和过去说再见,将100号避难所的一切塞进棺材埋进土里。
然而六十三年的期限毕竟还没有到,工蚁们的行为让树人感到了恐慌。
他们一辈子都在精心为这棵伟大之树修剪枝叶,履行秩序捍卫者的责任,堵住那些工蚁们在树干上钻出的“蚁穴”。
即便这棵大树最终崩塌的命运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它会在履行完庇护职责之后结束避难所的使命,成为一口铸造井继续为人类文明的重生添砖加瓦,然而树人并不希望他们的使命也随着那棵大树一同坍塌。
他们试着征求过工蚁们的意见,希望看在树劳心劳力这么多年的份上将它留下来。
这并不是很难任何人为设计的规则都有漏洞,只要耐心去找就一定能找得到。
启动穹顶的自毁程序需要满足一个条件
即,避难所中可检测到的居民数量连续180天日均数量维持在五千人以下,或者24小时内维持在三千人以下。
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伟大之树才会判定100号避难所的居民已经无需再依赖它的指引,他们已经有能力在自己传感器之外生活下去,而它便会用剩下的资源送孩子们最后一程。
然而反过来他们也可以利用这一点。
只要工蚁们和他们一起留下来,保证至少五千人生活在100号避难所中,让100号避难所认为它的孩子们还需要它,这样它就不会离开他们。
然而这个带着命令意味儿的请求,被正在高兴头上的工蚁们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几乎所有自治委员会都拒绝与树人们就这件事情沟通。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工蚁们已经忍受了树冰冷无情的命令太久,即便他们打心眼里清楚那是生存的必须,他们也没有任何理由在一切不需要了之后挽留它。
就让它和这座避难所一起寿终正寝好了。
变成一口铸造井,本来也是它宿命的一部分。
避难所不应该成为人类文明的终点,任何避难所最终的命运都是被拆掉,作为重建的原料。
至于树人们,如果这么舍不得它,那就跟着它一起下去好了。
或许是工蚁强硬的态度让树人感到了清算的威胁,树人对工蚁们自发成立的组织进行了干涉,包括不限于断水断电切断补给,并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竭尽全力地给这些组织的活动制造麻烦。
虽然双方的矛盾愈演愈烈,但到此为止都还算克制。
而真正将导火索点燃的,反而是发生在避难所外的一件事情。
废土纪元52年,气候复苏持续两年,西洲湖的
冰封比100号避难所的大门更先出现了松动。
融化的积雪和蔓延的湖水涌入了荒废的西洲市城区,甚至涌入了地下交通的隧道。
春风得意的工蚁们出现了一丝惶恐,虽然气候复苏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如果地表的冰盖和积雪继续融化下去,也许等不到废土纪元60年,他们的避难所就会泡在水里。
一部分人认为应该立刻开门,至少让一部分人出去,把可能发生倒灌的区域加固一下。
然而仅仅是避难所的居民希望这么做没用,必须由树人们
将这一诉求传达给避难所的管理者—也就是名为树的ai。
树人当然不可能这么做,涌入隧道的湖水非但没有引起他们恐慌,反而让愁眉不展的他们喜出望外。
即便一部分监督认为应该与居民们合作,将这个明眼人都能看见的缺口给补上,但大多数监督还是做出了符合自己屁股的决定—将这个可能会淹没避难所的危机弱化成了一场微不足道的小雨。
只要让“树”相信,它的设计者已经考虑到了西洲湖湖水灌入隧道的可能性,无需对原本已经完美无缺的规则做任何画蛇添足的补充,那么它就会根据既定的规则继续执行原有的计划。
甚至反过来可以利用这一点,让树错误的判断气候复苏速度超出预期,从而依据错误的反馈因素做出错误的决策,将封闭期限继续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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