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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天下为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闭门造車
他原来也不怎么中意贾宝玉,可是如今有人跟他来抢,这心里终究是不舒服的。
薛宝钗忍着心头的不舒服,脸上尤带着几分犹豫几分为难,道:“老太太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儿吧?”
史湘云哼了一声,道:“我在老太太跟前这么多年,老太太的心思,我也摸得到几分。老太太对爱哥哥自然是没得说的。爱哥哥是二老爷的次子,除非老太太把自己的私房都给了爱哥哥,否则,爱哥哥是得不到多少家业的。林姐姐家本来就家大业大,听说当初这府里的四姑太太的嫁妆就不菲,再加上他是林家的嫡长女,林家少不得另外给他准备一份嫁妆。如此算来,林姐姐一人的嫁妆就比得上当初二老爷分家出去得到的财产了。我们这种人,哪比得上他这种名门千金。”
那话语里面的酸味儿,薛宝钗不用鼻子都能够感觉得到。
作为一个商人,薛宝钗对金钱自然是敏锐的。他很清楚,若是他嫁得好,若是他能够给家里带来好处,薛姨妈自然不会在嫁妆上委屈了他,他的哥哥薛蟠也是极心疼他这个妹妹,自然会往厚里准备嫁妆。但是,各家有各家的规矩,即便是薛宝钗掌握着薛家的实际权力,即便薛姨妈跟薛蟠对薛宝钗是各种疼宠,薛家的规矩在哪里摆着,薛宝钗的嫁妆,顶天了也就十万之数,跟贾敏齐平而已。
就是薛宝钗自己也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份,将来的婆家身份不会很高,给自己的聘礼也不会很多,而自己的嫁妆一般情况下也只有五万而已。跟贾敏根本就不能比,更不要说跟林黛玉比了。
有这么丰厚的嫁妆,又有身份,虽然不能参加选秀也不能有指婚的体面,林黛玉在婚姻上也比他们有更多的选择余地。
就是薛宝钗自己也承认,如果他是贾母,也会为自己最爱的孙子选择林黛玉的。
这样一想。薛宝钗便知道史湘云找他的目的了。史湘云对贾宝玉的心思。薛宝钗可是一清二楚的,如今林黛玉也要来了,薛宝钗的心里越发每意思了。
史湘云见薛宝钗不搭话。忍不住推了推薛宝钗,道:“宝姐姐,你倒是吱一声儿啊!若是老太太悔婚,你可怎么办呢?”
薛宝钗故作坚强地微微一笑。摇摇头,道:“云妹妹。这种话你莫要再说了。一没有婚书,二没有下定,算什么婚约。姨妈如今在佛堂里面,二老爷又是个不管事儿的。宝玉的婚事全在老太太手里。更何况,这事儿原来是大姐姐与我们家谈的,老太太若是摇头说不知道有这回事情。我们又该如何呢?”
史湘云气道:“宝姐姐,这样的委屈你就忍得下?”
薛宝钗笑笑。道:“云妹妹,我也知道你是好心。怎奈我们家的门第低微,与妹妹尚且是云泥之别,更不要说林妹妹家了。所以,早两年,我就放弃了。如今,我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把我们家撑下去。若是能够再度弄到皇商的资格,那是再好不过的,若是不成,给我哥哥找个好媳妇,把事情交给我嫂子,也不枉我们家待我一场。”
不得不说,薛宝钗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他的表现也很有感染力,至少此时此刻,史湘云忘记了往日里他对薛宝钗的各种排斥,心中只剩下了对薛宝钗的同情。
史湘云道:“我原以为,宝姐姐有母亲有哥哥,总比我这个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来得好,却原来宝姐姐也有这么多的委屈。甚至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也不得不受这种窝囊气。”
薛宝钗连忙拉了拉史湘云,道:“妹妹低声。”说着,又侧过耳朵,细细地听了一回,却定窗外无人,周围也只听得到外间翠缕同莺儿的交流声,这才回过头来,道:“云妹妹,我也知道你是好心,但是这种事情,我们女儿家是做不得主的。”神使鬼差间,又加了一句:“虽然说老太太满心盘算着亲上加亲,可林妹妹自己说不定还不愿意呢。”
史湘云瞪大了眼睛,道:“怎么可能?爱哥哥那么好。”
薛宝钗答道:“之前想必妹妹也听说了,林家不好,林大人如今却是在托孤了。也就是说,林妹妹若是来了,身上必定是重孝,他还要照顾弟弟,哪里有这么多时间玩耍的?倒是宝兄弟,家里若是来了姐姐妹妹,他必定会想方设法地上前关心。林妹妹是客人,要如何将宝兄弟拒之门外,若是他这么做了,下面必定说他刻薄小性儿,竟然给宝兄弟脸色瞧。可若是他对宝兄弟以礼相待,宝兄弟又是个爱热闹的,只怕到时候就有人骂林妹妹没规矩、重孝在身也不知道伤心了。”
史湘云听了,点了点头。
贾玖那里且不说,贾母院子里的那些丫头婆子,上面的那八个还好,下面的二等三等的丫头就不大好了。别的不说,连贾赦这个正经的爵爷他们都敢编排呢,更不要说父母双亡、寄居贾家的林黛玉了。
只是,想到贾母的态度,想到贾玖的殷勤,在想到贾宝玉的反应,即便原来对林黛玉的处境还有几分同情,在嫉妒心的作用之下,也剩不了多少了。
只听史湘云道:“宝姐姐这话我不赞同。作为儿女,为父母守孝,那是规矩。他若是做得不好,那就是他的错。接人待物乃是每个人应学的功课,他若是做得不好,那是他林家家教不行。这些别人若是有七分的错儿,他自己也有三分的错儿!怪得了谁!宝姐姐就是太心善了,尽为他开脱。”
薛宝钗倒是没有想到史湘云反应这么激烈,还说出这么一段话来。
不过,他也不能说史湘云说错了。
如果林黛玉身上发生了求全之毁,如果林黛玉为了尽力周全名声反而坏了事儿,那的确是他们林家教养不到家的缘故,也怪不得别人。
薛宝钗也知道,此时此刻也不适合为林黛玉说话,那只会挑起史湘云更多的不满。
他只得道:“不管怎么说,林妹妹也是老太太嫡嫡亲的外孙女儿,是侯爷亲自南下接了来的。光这份体面,在这府里也是头一份儿。想来二妹妹也会为了林妹妹尽力周全。”
史湘云心头余怒未消,闻言更是不开心,道:“宝姐姐你素来心地宽宏,即便是我与你生气,你大多数时候也是不与我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计较的。你也知道我的,虽然说有家,可是父母都不在了,亲兄弟也没有,只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就是家里有家业,我也不过是个平民丫头。哪里比得上那位玲姐姐,即便没有了父母,别人也为他安排好的路,更有兄弟姐妹扶持,还有大笔的家业。就连一贯爱偷懒不与我们玩耍的二姐姐,也对他如此重视。比起那位官宦小姐,我们算得了什么?”
薛宝钗喃喃地道:“云妹妹,你也是公侯府第的千金小姐呢!”
史湘云想起了翠缕跟自己说的事儿,越发难受了:“我算哪门子的公侯小姐?”
薛宝钗脱口而出:“云妹妹就是艰难,也只是这两年艰难罢了,将来总是好的。”
史湘云奇道:“宝姐姐,你说什么呀?”
薛宝钗见史湘云不明白,只得与他细说:“云妹妹年纪还小,有些事儿,怕是不知道。虽然说令尊令堂已经走了,可是令堂的嫁妆应该还在,就跟这府里的姑太太的嫁妆将来一定是给林妹妹一样,令堂的嫁妆自然是归妹妹的。还有令尊,再怎么说,令尊也是史家两位侯爷的嫡亲哥哥,当初史家的族产祖业,也是经由令尊传到现任的保龄侯手里的。再者,妹妹的祖父祖母必有私产私房,令尊作为嫡长子,自然是有份儿。而这些财产,自然也是妹妹的。妹妹如今看着艰苦些,可未来总是好的。”
史湘云原来还以为自己只有母亲的嫁妆,却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笔家私,自然也来了兴致。
“还有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
薛宝钗点点头,道:“嫡长子嫡长孙到底是不一样的,不然,你以为二老爷为什么会这么嫉妒侯爷?即便是老太太这么精明能干的人,也一心认为二老爷受了委屈、吃了亏?!还不是因为嫡长继承制。按照惯例,作为嫡长子,对父母的财产有有限继承权。就拿老太太来说罢,若是没有当初侯爷宣布放弃老太太的财产继承权一事,等老太太百年之后,按照规矩,侯爷能够拿走一半,作为长房嫡长孙,琏二哥哥跟二老爷一起分剩下的一半。这就是嫡长继承制。也就是因为侯爷当初说了,自己不要老太太的嫁妆私房,作为侯爷的儿子,也不能违逆父亲的决定,所以老太太才能够把自己的东西留给二老爷。不然,就是;老太太有心,也只能私底下贴补一二。这可是国法。”
史湘云道:“还有这事儿?我倒是不知道了。宝姐姐,你素来博闻强记、学识广博,你快与我讲讲,免得我将来在这上头吃了亏。”
薛宝钗当然不会推辞。
他可是很清楚,讨好了史湘云就等于间接讨好了贾母的事实。若是能跟史湘云打好关系,贾母对他自然也会好些。
至于史湘云,却是越听越怒,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自己的叔叔婶婶却是越加不满了。(未完待续)





红楼之天下为棋 040变故
贾玖倒是没有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段公案。毕竟史湘云跟薛宝钗也是避着人偷偷谈论此事,如果没有刻意留心,也不可能打探得出来。
但是,贾玖也感觉得出来,史湘云对贾母越发亲昵,对保龄侯夫妇和忠靖侯夫妇的态度也不同以往,甚至对薛宝钗也态度丕变。最明显的便是,薛宝钗生辰的时候,史湘云特地送了四色旧日做的针线作为寿礼。
换了从前,史湘云必定好好讥讽他几句,说他连及笄礼都要在别人家举办,就跟之前讥讽薛家过年都在贾家,连祭祖都不回家。
因为不曾留心,所以贾玖便理所当然地认为,史湘云没有闹出来,也不过是薛宝钗只办了生日宴,并没有举办及笄礼的关系。
真正的大家小姐哪个不在十五岁的时候举办及笄礼的?即便跟贾玖这样,日子跟大节撞了,也要另挑了吉日办的。别看贾倩和贾清姐妹两个才十四岁,贾赦跟贾琏已经吩咐下去,要给这两个孩子好好办一场及笄礼,贾赦甚至已经在拟定客人名单了。
贾玖没有往下细究,薛宝钗只办了生日宴是一层原因,更主要的是,他自己也非常忙。经过数年的谋划,又经过一年的悉心准备,他的那个方略终于开始实施了。上面顶头的是三位公主,兰陵长公主、嘉善长公主和长乐公主,道门和儒家也都插了一手,居中调和的,竟然是他跟贾倩贾清三人。
再加上长乐公主依旧离不得人,所以,他跟贾倩两个就不得不经常轮换进宫。他经常在平常日子进宫陪伴长乐公主。等到了大节下、需要祭祖的时候,他会提早回来,换贾倩进宫陪伴长乐公主。当然,贾倩也会在祭祖的当天赶回来,如果时间配合,他便在当天回去,如果时间不凑巧。宫里的长乐公主就只能睁着眼睛熬一宿了。
至于家里的事儿。大多还是交给了贾清。而且,跟颜家还有儒门的事儿,也被交给了贾清。
所以。在这新的一年里面,贾玖跟贾倩两个,呆在家里的时间根本就不足一半,至于贾清。有了身份有了地位有了钱财,现在又有了展现自己的舞台——还是两个。一个是贾家的后花园,一个是外头的事情(贾玖没有瞒着他,而是让他也在中间插了一手)——如今的贾清依旧对贾母恭顺有加,但是对于其他人。贾清也没这么多的精神理会。
倒是清明过后,贾琮照旧去宁国府读书,却早早地回来了。还给父亲和哥哥姐姐带来了一条意外的消息。
作为宁国府那边的族长,贾敬自然是要主持祭祀的。而作为孙冢妇,秦可卿自然也不得闲,每次他要跟尤氏一起准备祭祀物品,尤其是他们宁国府,枝繁叶茂,需要准备的东西就更加多了。所以,每次秦可卿都会提早好些天,沐浴斋戒,以示诚心。可就是因为这个,让贾珍找到了轻薄他机会。
祭祖何等大事,不止女人要斋戒,男人自然也要斋戒。可是贾珍竟然*攻心,瞅着大家在这个时候提防心最弱,竟然闯了进去,把正在沐浴的秦可卿好一阵轻薄。秦可卿拼命反抗,他的两个贴身丫头更是惊叫连连,一个冲出去找人帮忙,一个冲上来与贾珍厮打,被贾珍一脚踹飞出去,重重地撞在柱子上,眼见是不行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贾玖跟贾倩贾清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反应,就连贾赦跟贾琏也都傻了。
过了好半天,才听见贾赦压低了声音,道:“怎么会这样?犯了这么大的错儿,珍儿难道以为,那东府就他一个人了不成?这事儿还有多少人知道?”
贾琮苦着脸道:“父亲,怕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事情闹出来之后,大伯父立刻叫人把珍大哥哥给捆了,也把蓉儿媳妇关在了屋子了。可谁想到这样还会出问题。蓉儿媳妇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个人垂泪,身边就只有那个还活着的丫头伺候着他。可谁想竟然有个婆子口称领着大伯父的命令,要收了蓉儿媳妇。就当蓉儿媳妇被勒得没气儿的时候,珍大嫂子被大伯父派来安抚蓉儿媳妇,撞破了此事,这才留下蓉儿媳妇一条命。”
贾赦立刻跳了起来。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屋里就他、贾琏、贾玖、贾琮、贾倩、贾倩六个主子在,其他的丫头婆子,包括贾玖的那些命妇级侍女,包括三个女孩子的嬷嬷们,都不在屋里,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这,这是冲着蓉儿媳妇来的?你珍大哥哥也在他们的算计之内?”
贾琏奇道:“父亲,难道不是冲着珍大哥哥,蓉儿媳妇只是被牵连了么?”
贾赦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地道:“罢了,横竖你也大了,好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你以为,当初你哥哥没的时候,我为什么选择宁事息人,就连你母亲没的时候,我也不过是在背后抹眼泪。不是因为我无情,也不是因为我胆小,而是对方太过厉害,一个不小心就跟满门抄斩没什么两样了!”
贾琏吓了一大跳。
“若非亲身经历过,一般人是难以体会其中的凶险的。”
贾赦曾经也只警告过贾玖莫要学那王氏女,就是曾经提起过当年的事儿,却也是拣着有关王氏女的事情略略提过一二,真正的详细情形,贾赦还真没有跟下面的孩子们说过。可是今天,贾赦却把他知道的一一跟孩子们说了。
以前,贾赦说王氏女的事儿,也不过是说他不顾大局、陷害嫡母、陷害嫡母的娘家人,可是今天,贾赦却把王氏女一次次地猜中君王的心思并且铲除异己、陷害忠良的事儿都说了。还有为了隐瞒他跟当时的太子、老义忠亲王的私情,秘密处死知情者、包括老义忠亲王妃和这位正妃所出的嫡子,更丧心病狂地对当时的太上皇下毒,想尽快让老义忠亲王上位。
贾赦道:“那个时候,文武大臣不肯投靠他的。超过一半都都被他下过手,他甚至煽动流民对冲击那些世家的宅子,暗地里还派人掺杂在那些流民之中奸淫人家的女眷。原因,也只是那些世家看不起他、不愿意理会他而已。二丫头,你也知道,那些世家都有些压箱底的本事的,加上道门出手帮忙。除了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有几家住在崇徽坊外围的人家受了点灾。其他的人都上了三清山。而道门跟世家联手,直接封锁了京城。那个时候,京师死了超过三分之二的百姓。就连文武百官也死了不少人——你姑爹的祖父母、父母,就是在那个时候没的。——不久,国师便救回了当时还是皇帝的太上皇,太上皇登上了皇城宫墙。主持大局,又有道门和世家配合。这才把让局势稳定下来。”
贾玖可以想象得到那个王氏女对国家、对整个大齐的政治环境、经济环境造成了多大影响,也可以猜得出于,最后道门跟世家在这场动乱之中得到了多少好处。
也就是说,大齐如今的社会结构与政治格局。这位王氏女功不可没。
贾赦最后道:“按照国法,罪大恶极也不过是三天的凌迟处死,不过太上皇恨极了这个女人。将他的儿女一个个都抓起来,在他面前凌迟处死。最后才轮到他,而且还放慢了过程,拖了七天才让他死去。至于老义忠亲王,他也没有落到好,在被贬为亲王的第三天,灌下鸩酒,成了我大齐第一个被正式处死的太子,也是第一个皇上下令处死的太子。老义忠亲王虽然不是太上皇的嫡子,却也是被太上皇悉心栽培的,不然太上皇也不会对他那么容忍。老义忠亲王,可惜了。”
贾琏道:“那跟母亲……”
贾赦道:“你母亲当初就跟这个王氏女不对付,在王氏女跟别人抱怨被嫡母亏待的时候,还拆过王氏女的台,被王氏女记恨在心。你哥哥就是被王氏女派人给害了的。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那王氏女就通过老太太不止一次恐吓你母亲,虽然我尽力压下了,可你还是早产了。你母亲死后,我才知道,那个王氏女通过别人给你母亲下了多子松,你母亲两度高龄产子便是因为这个。至于你会被老太太抱走,也是因为这个王氏女在背地里使坏,要我们父子离心。”
贾玖想了想,道:“难道说,给那二房支招之人,也是这个王氏女?”
贾赦点点头。
“如果那一年,我不是带着琏儿扶灵南下,只怕我也逃不过那场浩劫。”贾赦最后终结道,“如此,你们应该知道了吧?那个王氏女跟我们贾家、跟那边的关系不浅,要不,当初你代老祖宗与我传话,我也不会立刻就应承了下来,也不会拼死跟王家断了往来。原因,便是这个王氏女。”
贾清心中一动,道:“祖父,难不成,王家跟这个王氏女连了宗?”
贾赦道:“如果真的是那样,只怕王家早就被清算了。是你们那位二太太,一心想巴结这个王氏女,私底下跟对方往来的。”
贾玖这才道:“父亲,您是说,东府的蓉儿媳妇可能是那个王氏女的孙女吗?”
贾赦道:“不是孙女,怕是那个王氏女的亲生女儿,而且还是跟老义忠亲王生的女儿。”
贾玖道:“怎么可能?那个王氏女不是宣扬着不给人做妾的么?”
贾赦答道:“不给人做妾不等于不跟别人有私情。你以为,王氏女其余的孩子都被凌迟,为什么这个还在襁褓之中、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孩子逃过了一劫?还不是老义忠亲王的人在护着这个丫头?虽然是秦家的养女,那个秦可卿的排场可不低。你看那个史湘云,来了我们家,即便性子还算豪爽,可他就不嫉妒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对倩丫头清丫头两个的排挤。”
贾赦可不是贾政,只知道在家里喝酒吟诗、跟清客们清谈、没了清客也只会在妾身和小辈跟前耍威风。
至少,对家里的事情,贾赦比贾政要上心很多,对自己家的孩子。贾赦也比贾政看得重。贾倩贾清两个虽然是养女,可也是正儿八经地开了祠堂、祭告了先人收养来的。如果不是史湘云是史家的女孩,如果不是史湘云的背后站着贾母,如果不是跟史湘云这样的小娃娃计较会跌了身份,只怕贾赦早就出手教训他了。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贾赦对史湘云的意见大着呢。他对史湘云的反感甚至超过了贾玖贾倩贾清三人对史湘云的负面情绪的总和。
今天算得上是贾赦这边的家族会议了。因为贾赦这一支才三个男丁。邢夫人又成了植物人,所以贾玖、贾倩、贾清三个才能够站在这里,听贾赦说话。经过宫里的嬷嬷们的悉心教导。贾玖终于明白了,作为一个女儿,赶在兄弟前面搭父亲的话,其实是一件很没有规矩的事情。尤其是贾琏还是他的哥哥。
所以,经过这一年时间的调整。贾玖终于学会了,在贾赦贾琏都在场的时候,他会适时的表现出沉默,把表现的机会留给贾琏。也留给贾琮。哪怕贾琮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果然,贾琏在沉默了半晌之后,才轻声道:“父亲。既然蓉儿媳妇身份不对,为什么当初东府跟秦家结了这门亲?不是说。东府的大伯父曾经在那个女人的手里吃了不少苦头么?”
贾赦哼了一声,指了指佛堂方向,道:“你可别小看了那边的手段。能够搭上那个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你的母亲哥哥,事后又洗清自己的嫌疑,没留下一点儿马脚,你以为那边真的一点儿手段都没有?如果不是他在荣禧堂里呆久了,没了警惕心,如果不是你妹妹发现了不对劲,又在第一时间闹上了金銮殿,只怕最后死的就是我们家了。”
贾琏立刻垂手站了起来:“是儿子太天真了。”
他这一起身,贾玖贾琮贾倩贾清都站了起来。
贾赦摆摆手,示意儿子女儿孙女们都坐下,这才道:“对于蓉儿媳妇的身份,其实我也琢磨了好几年了。毕竟当初老义忠亲王跟那个女人的事儿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在他们彻底事败之前,王氏女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人前。所以,蓉儿媳妇无论是年纪还是生辰,怕是连上面都在怀疑。上面迟迟不肯动手,无非以下几个方面。老义忠亲王固然是被太上皇下令处死的,可是他也是太上皇曾经寄予厚望的皇子,不然也不会在太子这个位子上一坐就是十余年。若是蓉儿媳妇真的是老义忠亲王与那王氏女的孩子,那么太上皇看在老义忠亲王临死都要保住这个女儿的份儿上,也会对蓉儿媳妇网开一面。另外一层原因,便是以此来试探当今万岁了。”
说到这最后一句,却是将声音压到了最低。
贾琏也道:“父亲,蓉儿媳妇毕竟是女流,又是孽种,即便他真的是老义忠亲王的孩子也无关大局。所以,太上皇留着他,当今万岁也什么都没有做。只要东府里不要蠢得拿老义忠亲王说事儿,太上皇也好,当今万岁也好,都不会拿蓉儿媳妇怎么样。所以,儿子想着,这事儿怕是不是上头的事儿,而是有人擅作主张,拿蓉儿媳妇的命作投名状,同时也可以借此机会,把珍大哥哥拿捏在手里。……”
贾赦猛地抬起了头,却是已经猜到了贾琏接下来要说的话。
两个人脸上一片骇然,心里都破口大骂做下这种事情的人的狠毒与愚蠢。
太上皇和当今皇帝都容下了这个秦可卿,让他平平安安地长到了这把年岁,还让他带着大笔嫁妆嫁进了宁国府,显然是不打算追究这个当初还是个婴儿、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了。你们倒是好,一个一个地跳出来擅作主张,以为这样就能讨好了太上皇、讨好了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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