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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天下为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闭门造車
张游击摆摆手,道:“不妨。不过是一群小毛贼,总共也不过二十来个人罢了。”
寂静的雪夜里,只有风声。安远卫里物资也不齐全,也就少少的几个地方点了火把。火把的哔啵声回响在雪夜里让大缸里面的回音越发清晰了。
张游击和马良都竖起了耳朵,时时地注意着大缸里面的动静。他们身后的贾赦贾琏两个更是大气不敢出,仿佛随着那马蹄声,他们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忽然,几声砰砰之声从大缸里传来,在这夜里显得越发清晰。然后是狄人含含糊糊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几声戛然而止的尖叫。明显的,有人被陷马坑给坑了摔倒在地。甚至有人掉下马之后,还被后面的人的马蹄给踩了。一匹马的重量,再加上马背上的骑士的体重和那飞驰的冲击力。被踩到的人只怕只有一命呜呼的下场。
贾赦被那惨呼声吓得不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竹排上传来咄咄的弓矢的声音。这个方向上的竹排是安远卫上仅有了四块蒙了马皮的竹排,将那些弓矢严严实实的挡了下来。然后是马匹的悲鸣声。
贾赦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见人临死前的惨嚎。他和他的儿子硬生生地打了个冷战。
过了一会儿,张游击的副将过来道:“禀将军,一共来了二十二个人。七个摔在了陷马坑上,马折了腿脚。已经是毁了。其中两个被后面的人踩了、当场断了气,另外五个都伤在腿脚上。被兄弟们补了刀。剩下的人不是挂在了拒马上。就是被兄弟们刺死了。可惜了那二十二匹好马。”
虽然草原上的人都惯常是骑一匹带一匹,可是这么冷的天,就是再不上心的草原汉子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爱马带出来受罪。加上来的是安远卫这个他们印象里由着他们来去自如的地方,这些狄人汉子就每人骑了一匹马来。
张游击道:“人丢到之前挖好的坑里面去。马都弄下来。兄弟们也吃顿好的。剩下的都冻上。以后慢慢吃。记得把皮都剥下来,有用。”
立刻就有人应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没有伤亡就得了二十个人头,安远卫上上下下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在这样的好消息的刺激下,将士们原本紧张的心情也缓了过来,有这个心情吃肉了。
换了往年,就是这么几个狄人,也有可能带走几条人命。哪里跟今天这样轻松。
张游击拍了拍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贾赦的肩,道:“没事儿了。现在不过是头一批。接下来这样的骚扰可不会少。天知道草原上有多少个狄人部落。”
回答他的,却是吐得天昏地暗的父子俩。
这副模样在新兵蛋子身上见多了。张游击也不多说什么,只叫人将这父子两个搬回了帐篷,而他则跟着张良去了中军帐。那里不但有暖烘烘的火炉。过一会儿他的副将一定会端着一锅热乎乎的马肉来找他们。
至于剩下的事儿,这些老兵们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大冬天的,能够吃上一锅热乎乎的肉汤果然是一件享受。
美滋滋地吞了一口马肉汤,张游击已经舒坦得眯起了眼睛,就是马良跟他副手也端着碗呼噜呼噜地往肚子里灌。若是在京里,这种没加多少盐的肉汤他们一准看都不看。可是现在。这里是安远卫,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是盐巴。还就那么一小包。甚至在京里已经习惯了每天用青盐刷牙的马良等人,也不得不重温旧时的时光。
马良的副手跟书记官早就将军功给记上了,张游击抓起那功劳簿看了看,道:“把两个人头记在那父子名下。”
马良的副手猴子忍不住扁扁嘴,道:“这监军的功劳还真是容易。都吓吐了还有人头拿。”
马良忍不住一拳揍了过去,道:“还没有吃够苦头不是?即便人家第一次上战场,可也不能忘记了,这陷马坑和竹排、拒马都是人家女儿出的主意,连这竹竿都是人家女儿帮忙弄来的。将两个人头记在他们父子的名下又如何?要我说,就是记一半在他们名下老子也认。”
猴子吐了吐舌头,道:“老大,我也就那么一说。也真是奇怪,这位贾将军跟他儿子都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他女儿却是这么厉害,尽然能够想出这样的法子出来。”
张游击道:“也未必是他女儿想出来的。听说当年的荣国公乃是太祖皇帝的表兄弟,也是太祖皇帝身边最得用的大将之一。能够战功赫赫、为太祖皇帝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你以为人家荣国公是吃素的啊?也许这个法子是当年荣国公为了平定北方特意想出来的呢。”
猴子摸摸头,不说话,倒是马良打开了话匣子:“张兄弟,老实说,被万岁派到这个地方,兄弟们心里没有疙瘩,那是假的。我们熬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成了万岁跟前的人,冷不丁地又要从边关来过。大家伙儿心里谁都不好受。张兄弟,你在京里的时日短,故而不知道。这贾家的名声,可真是烂大街了。”
张游击道:“我是不知道贾家的那点子事情。可是如今的好监军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别的不说,就说威远军,不就是被监军给弄坏的么?那些监军,一来到边关就要酒要女人,还对军伍上的事情指手画脚,非要大家跟着他们干。大家说行不通,他们就想着方儿折腾。可一打仗,那些监军们就尿了。这父子两个,虽然也一样胆小,可是人家不多事儿啊。还出银子给我们买口粮。还有这次的功劳,也是我们白捡的。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这四个字未免用的有些严重了,那猴子当即就涨红了脸。
马良拍拍猴子,道:“我也知道这贾将军这些日子还不错。刚来的时候,他们就把自己的行李和干粮分给大伙儿,还跟大伙儿同甘共苦,也不使劲儿地磋磨大家。我承认,这样的监军的确难得。可是张兄弟,你可知道他们父子可是上面要收拾的人?若是万岁真的记得他们家的功劳,早就把他们接回京里去了,哪里还会派我们过来?我们心里也有怨气。就跟猴子,他老子娘三个儿子,两个把命丢在边关,如今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了。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谁来照应他老子娘?”
张游击的副将老于立刻就把手里的马骨头丢下了:“家里就剩他一个儿子?这样的事儿在我们安远卫多了海了去了。我们就知道,如今我们能够坐在这里吃马肉,是托了那两位的福。吃着人家的,还说人家的不是。老子做不到。”
猴子立刻梗着脖子道:“你们是吃他的喝他的,老子可不是。”
“你!”
老于立刻就盯住了猴子。
张游击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大家如今都是一条绳子上的人了,若是闹了内讧,那才叫人笑话呢。说实在的,他们贾家是他们贾家,贾将军是贾将军,不是说贾家以前的当家不是贾将军这个袭爵的人,而是他那个仗着母亲的宠爱胡作非为的弟弟么?贾将军的为人我们都看在眼里,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者,每一次战斗都要分功劳给监军已经是老规矩了,大家还是吃肉吃肉。”
如果贾赦跟以前那些监军一样,张游击绝对不会这么客气,就是在背地里骂监军的事儿他也没少干。可是贾赦不一样啊。别的不说,他报上去的祥瑞,还是贾赦的女儿给的。若是他的嘴里吐出有关贾赦的一个不好,别人就能够指着他的脊梁骨骂他忘恩负义。
所以,即便是为了他自己,他也容不得他的军伍里面有人骂贾赦。更不要说贾赦也是个省心的,他只要活下去,平平安安地活到会京城,别的事情他都不管,给了张游击最大的自由,让张游击不用在前线拼命的时候,还要担心来自同僚的暗算。
边关武将求的不就是这个么?
所以,为了防止去了贾赦,来个更糟心的监军,张游击也会好好地保护好贾赦。这也是安远卫上上下下一致的想法。
吃空饷喝兵血的监军多得海了去了,可愿意在他们这些人身上花钱的监军,也就这一个。不抓紧些,难道还要挤走了这个,换个恨不得将将士们的骨头里都榨出油来、却对着狄人卑躬屈膝的主儿么?
马良见哀兵之策、同情牌不管用,只得道:“张兄弟,你们可知道有关前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王大人的事儿么?”(未完待续)





红楼之天下为棋 08青牛部
“王大人?”
听见马良提起王子腾,张游击还有些奇怪。他进京的时候,王子腾还是炙手可热的京营节度使,就是他带着礼物跑到王家,见到的也不过是王子腾的管家和侄子,王子腾他还真的没有见到。
对于王子腾,张游击还真的不认识,只知道对方是皇帝的宠臣,出身好、高高在上,完全不理会他这样的草根,就是他的管家,看到自己的时候也是一副鼻子朝天的模样,更不要说他那个侄子了。
“万岁的宠臣?”马良摇了摇头,道:“那是老黄历了。去年上半年的时候,这位王大人的确还是万岁的宠臣,可如今,他已经被调任九省检点,甚至还没能找到机会出京赴任。”
老于哼了一声,道:“那不是很好?说明他得宠啊,万岁舍不得他。”
作为张游击的副将,老于也是个有脾气的。张游击花了不少积蓄去王家,结果礼物人家收了,事情却没有办,还嫌张游击准备的礼物太村。即便王子腾也曾经在振远军里呆过,老于对他可真的没什么好印象。倒是对给了张游击帖子让张游击有机会参加拈花法会最后得以募集到足够的钱粮的曹家比较有好感。当然,对于帮助了张翠凤的贾玖,他的感觉也不错,对贾赦的初始印象也在水准之上。
马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公案,却还是细细地跟张游击和老于解释起贾家跟王家的事儿来。最后道:“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当初王子腾就是借着他妹妹是贾家的儿媳妇,从而得到了贾家支持,一步一步升到了如今的这个位置。可他也是因为他妹妹把贾家这位家主给得罪狠了。所以落到如今的地步……”
老于哼了一声,道:“活该!这才是忘恩负义的典范呢。”
马良一滞,只得苦笑:“可不是。但是我要提醒你们,别被这个贾赦给迷惑住了。他看起来是个好人,可惹了他,不用他亲自动手,就他女儿的嘴皮子。就足够大家伙儿吃一壶的。现在他是很大方拿出了大笔的银钱为大家伙儿买粮食,可他们家的人都是那样的性子。贪酷无比,就是石头里面他们也要榨出油来呢!若是他没能好好地回去,若是他没能带回大量的钱粮反而花出去大把大把的钱粮,就是他自己也说了这是他们父子的买命钱。你们以为,他家里会愿意么?他们家那位老太太会愿意么?这个贾赦可是有名的孝子,对他那个不讲理的娘可是百依百顺得很!”
张游击一愣,忍不住看了看老于,老于也愣住了,哼哧哼哧地蹲在地上不说话。
猴子将啃得干干净净的马肋骨舔了又舔,这才拿在手上耍了个花枪,慢悠悠地道:“现在他们是用得上你们,自然对你们客气。可要是将来不好。他们一准儿就把你们卖了。就跟王子腾那样,捧起了王子腾,一旦王子腾不听话了、想单飞了。他们就把王子腾给毁了。这才是贾家人!”
老于在地下沉默了半晌,这才道:“方才你们也说了,那是王家的女儿说了不能说的话,这才引来后来的事儿。这跟贾家又有什么关系?难道王家的媳妇儿是贾家的女儿?所以故意教坏了王子腾的侄女儿?!他们两家换亲了不成?!”
猴子道:“虽然没有换亲,却也差不多了。王子腾的老婆娘家姓史,虽然不是贾家的女儿。却是贾家太夫人的娘家侄女儿,听说以前这位王家太太对他的姑妈可信得很。贾史王薛听说过没有?金陵官场流传的护官符上说的金陵四大家就是这四家。就是现在的金陵一霸甄家,那也是近几年才起来的。以前的金陵根本就没有甄家什么事儿。”
马良也道:“可不是。荣国公的事儿毕竟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如今大家说起贾家,大多数人说的也不过是高祖皇帝跟他们家顾氏夫人的事儿,却不知道当初高祖皇帝时期,他们贾家得了多少好处!别的不说,金丝楠木知道吧?专供万岁的木料,就连当初贵为太子的老义忠亲王也没有,可是他们贾家就能够拿金丝楠木盖房子!贾家的富贵,就是王子腾最得意的时候也羡慕着呢!”
老于道:“真的假的?”
猴子道:“那还有假?工部和内阁还有当初贾家用金丝楠木的档案呢。听说这事儿还是经过高祖皇帝的朱批的!”
张游击道:“这些事儿,我们倒是没有听说过。倒是那日我闺女儿打拈花法会回来,跟我说起那日发生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是这位贾将军的女儿帮了忙,这才募集到那么多的首饰,又指点我们该怎么做,才免去了我们被人蒙骗的可能,也让我们在短时间内筹集到了大量的粮草。”
马良道:“那你们就要小心了。欲要取之必先予之。这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许他们在后面算计着要你们为他们卖命也未必可知。再者,他闺女今年才九岁,去年也不过八个虚岁。这么一点点大的人都这么厉害,你以为他们家的大人会是简单的?”
张游击道:“不会吧?”
马良道:“当初贾家捧起了王子腾,可谁想王子腾转眼就挖了贾家的墙角,把原来属于贾家的人脉势力都捏在了手里。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呼啦吧唧的这个贾恩侯要退亲啊?他儿子跟王子腾的侄女儿都定了亲、也立了婚书了!就是因为发现王子腾要另起炉灶,他们才这么做的。你们要小心,若是投入他们门下,怕是一辈子都不能翻身,甚至连子子孙孙都要为他们卖命。”
老于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的?老子就这百十斤外加一把烂刀。他们若是要,尽管拿去。安远卫这地方,能够吃饱喝足就不错了。还能有什么指望不成?若是他们能让老子活下去,让老子衣锦还乡,就是被他们踩着又何妨?这样提心吊胆、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老子过够了!”
马良原来是希望安远卫的人能够远着贾赦贾琏父子,哪里想到对方油盐不进。
他们虽然也是军户出来的,可到底家境要比安远卫的将士们好许多。至少,他们家里都是些下级军官。又从小打熬身体,练得一身好武艺。在各个军伍的中军里熬了几年。就被选去做了御前侍卫。他们的生活,哪里是安远卫的人能够比得上的?
安远卫的人,除了少数几个,大多数是各地发配的犯人在军中做苦役。或者是军伍里面的刺头儿,因为得罪了人被弄到这里来的。跟张游击这样,即便是四品游击将军,也因为有人看他不顺眼,就被人弄到这里来。若是他有门路、有人照拂,何至于此?
可以说,安远卫的人几乎都是被军队放弃的炮灰,没有一个人例外。
所以,在安远卫。跟老于一样的想法的人不是一个两。他们都是有今天没明天、谁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的人。跟贾赦这样愿意花钱让他们有东西吃、愿意拿出自己的皮裘给他们穿,这样的人就值得他们去卖命。至于别的,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老于能够原谅贾赦贾琏对边关的事儿一无所知。人家毕竟是国公府的爷们。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没出过京师,也没拿过比装饰用的仪刀更重的东西。这样的公子哥儿,他们不懂边关的事儿,这可以理解。他们不惹事儿、不指手画脚,这已经很好了。他们拿自己的马作大家的口粮、甚至出钱给大家买粮食,这样的监军。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让老于不能原谅的是这几个御前侍卫。明明是军伍中挑选出去的,不过离开军伍几年啊。就这样娇气起来。唧唧歪歪说人家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也不看看自己,不过是军户出去的人罢了。
比起马良和猴子,老于看贾赦贾琏父子顺眼一点。
就在帐篷里面的空气一点一点地紧绷的时候,帐子中央的大缸里面又传来响动,老于挎着刀就大步出去了。风中,传来他的一道道命令。
等他出去了,张游击这才道:“实不相瞒,当初我闺女就跟我说过,这红苕就是他们贾家培育出来的,花了他们两代人三四十年的努力。这年头,谁会为了这样的事儿花这么大的力气,还说送就送了。你可别说,这你们没来的那会儿,这红苕可让大家头一次吃了个半饱!这样的话兄弟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别到外头说去。会出大事儿的。”
马良叹息一声,不说话,倒是猴子坐在下面道:“将军,我们头儿也是不希望大家伙儿被他们家拖累了。没错儿,这个贾将军是我猴子长这么大见过的、听过的监军里头头一个不折腾我们这些兵丁们甚至还为我们买粮食让我们吃饱的监军。这一点我猴子也说不出什么话儿来。可问题是,他们家还有个衔玉而生的、有来历的哥儿呢!虽然说贾将军分宗出来了,可是他们兄弟两个还住在一起,甚至那个哥儿还养在他们老太太跟前,就住在他们将军府的太夫人的上房里头!将军,您可要小心,若是让人知道你们跟他们家的关系,哪怕就是邸报上把功劳记在您名下,上头容不下就是容不下。”
张游击叹了口气,道:“现在上头就容得下我了?还不是把我,把我们一家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说起这个,我也是一肚子气!往年进献祥瑞的都是那些府台老爷们,跟我们这些当兵的又有什么关系?我们这里只能种上头允许我们种的东西。若是这红苕真是我们发现的,最后的功劳也只是那些府台老爷的,我们这些人,不要说汤了,就是油星儿都摸不着!兄弟以为,为什么我这个堂堂四品游击将军会到这安远卫来?就是因为我没有走惯常的渠道,把功劳让给那些府台老爷,这才惹了人!只是我不后悔。这是人家辛辛苦苦两三代人弄出来的好东西。甚至人家跟高祖皇帝还做过约定的。兄弟我没有这个脸面占了人家的功劳!马兄弟,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你们知道他们贾家如今不大好。不希望我被他们牵连了。可是他们对我有恩,对我们安远卫有恩。就冲着这份恩情,冲着他们让出来的红苕的功劳,我也要保他们平安。”
不止是平安,还要让他们活着回到京师。
张游击是个实在人却不是笨蛋。这个世界上急功近利的人多了海了去了,又有几个人愿意在为了一个很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结果的东西花上几十年的力气?
这红苕不仅仅是祥瑞,也不仅仅是粮食。那是天底下人的命!是一位君王和他的重臣对天下百姓的心!
贾玖为了贾赦拿这个跟皇帝做交易,那是贾玖作为一个女儿为了保全父亲作出的选择。可是作为一个臣子,作为一个大齐人,张游击觉得,他有必要将来见到皇帝的时候跟皇帝说明。这个红苕其实是贾家弄出来的,跟他们这些人没有关系。
如果昧下部下的功劳,张游击狠狠心,还是做得到的,大不了在别的地方进行补偿罢了。可要昧了高祖皇帝的功劳,这种事情张游击做不来,也不敢做。
现在是没有事情,可要是过几年呢?真瞒得过天下人去?
这种功劳不是臣下能够领的,如今能够担得起这份功劳的人。只有已故的高祖皇帝。
张游击已经想好了,日后自己若是有机会面圣,一定要把这事儿在金銮殿上说明白了。能够凭着自己的本事爬到正四品的游击将军的位置。这位张游击拥有的可不仅仅是武力,在有些事情上,他也是一个聪明人。
过了一会儿,北面传来骚动,等了一等,就看见副将老于进来了:“禀将军。又有一批蛮子来袭,其中两个诈死。挂在了拒马上还有力气等兄弟们过去挥刀,有两个新来的兄弟没有反应过来,被划伤了。”
猴子一听,立刻坐不住了,当下就跑了出去。
等猴子离开了,这才听老于继续汇报:“一共来了三十一个人,而且是来自于两个不同的部落。其中十三个人的胸口刺着狼头,另外十八个人的胸口刺着青牛。”
张游击一听,立刻跳了起来:“当真?”
马良道:“张将军,可有什么不对?”
张游击道:“草原上在胸口刺着狼头的人多了去了,甚至小部落的人也都有刺着狼头的。但是刺着青牛的却是一个很明显的标志,因为狄人的八大部落联盟里面,就有一个青牛部落。而且距离这里也就五百里,并不是很远。”
马良一听,也呆住了:“等一下,既然是部落联盟,那也可能是同一个部落里面有的人刺着狼头,有的人刺着青牛吧?”
张游击道:“之所以说是两个部落,而不是说他们都来自于青牛,这是因为狼头在草原上有着特殊的意义。草原上可不仅仅只有狄人一个民族,还有许多叫得出名儿的、叫不出名儿的人。我们知道的,比方说羌人、土人、锡伯人,还有的他们自称是一个独立的民族其实谁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的民族。就有这么一个民族,我们原来也以为他们是狄人的一支,他们自称是乌丁人。他们特别崇拜狼。草原上的人大多奉狼和鹿为神明,同时供奉着大狼和大鹿,但是只信奉狼就只有乌丁人。他们打起仗来比狄人还狠,也是草原上人见人怕的、最残忍的马贼之一。”
老于道:“回将军,是的,那十三个人便是乌丁人。他们剃着婆滘(一种发式,将头顶上的头发剃光,将边上的头发编成辫子盘在头顶),腰带上也用着乌丁人特有的狼骨雕成的腰带扣。”
张游击道:“看起来接下来我们会有一场大战。我说呢,普通的牧马人哪里来的彪悍劲儿,挂在了拒马上还有力气砍人!原来是这些乌丁人的探子!也只有这些马贼才有这份狠劲儿!”
听说是乌丁人,张游击也坐不住了。
这些马贼来去如风,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根据地在哪里。狄人麻烦的是他人多,可乌丁人讨厌就讨厌在不死不休。如果跟狄人打仗,打着打着还能够休息一下,乌丁人打仗不但狠,还很讨厌,不把人累死绝对不会罢休。
希望来的不会是乌丁人,希望这些乌丁人不会把后面的商队给打劫了。
抱着这样的担心,张游击打点着精神,跟马良、老于、猴子几个轮流带着人盯着外面的雪地上的情况,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跳起来巡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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