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戒

仅仅是目前透露出来的情况就已经称得上是给了江州市一次前所未有的颠覆，李家区区长郑东汉的问题已经被核实，市纪委从他家中收出现金六十万，多张存折共计四百八十多万，另外还有五套以其妻和其子名义的住宅，价值接近六百万，他本人对这些财产无法说明来源，另外两个与黄宗泽的涉案人，江中区国土局局长李华峰和建委主任蒋睿也差不了多少，两人在被调查当天就主动交代了问题，涉案金额都超过了百万。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还没有让王锡绶和杨旺缓过气来，南河区副区长田铎旺又被纪委带走调查，这又是一记当头闷棍，打得杨旺和王锡绶眼冒金星，差一点喘不过气来。
南河区是今年江州市重点发展区域，田铎旺刚刚四十出头，年轻有为，魄力手腕都有，很得杨旺和王锡绶的看重，南河区区长年龄偏大，二人都有意在明年让田铎旺接任区长的意思，没想到这个时候却上演这样戏剧姓的一幕。
“不用问了田铎旺的事情咱们也不必去多花心思考虑了，南河区今年工作很重，这样暂时主持工作不是办法，需要尽早确定，我让组织部已经考虑人选，和李家区区长人选一道，尽快拿出人选，力争尽早确定下来。”杨旺叹了一口气，“老王，你说咱们是不是真的该去烧一注高香啊？我这个人是从来不信这个的，但是你看看今年咱们这些事情，就没有一个让人顺心的，来年工作还怎么开展？”
杨旺是满脸苦涩，周维汉出事影响太大了，所涉及的基本上都是江中区这边的事情，田铎旺这一出事情，保不准还要咬出什么人来，谭继华也差不到哪里去，龙泊区一位人大副主任听到谭继华被双规，便主动到市纪委投案自首交代问题，看样子这场风波还得要刮一阵去了。
今年的工作基本上就算是泡汤了，杨旺有一种说不出的困顿疲倦感，当你的工作刚刚有些起色，却又出这样大一件事情，但你还要心里暗自松一口气，像田铎旺和郑东汉这种角色，真要没被揪出来，等你正把他委以重任时给爆发，那才叫釜底抽薪害人不浅呢。
“老王，现在这事儿我是真想要烧香拜佛祈求只有郑东汉和田铎旺以及谭继华他们仨了，我真怕再给我抖落出几个来，那我们可真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杨旺这话是发自肺腑，这事情闹腾得这么大，他这个市委书记就算是没多大责任，但是给上边的印象也不会太好，还不知道要多做多少工作才能把这块阴影洗刷掉，如果再冒出两个领导干部被圈进去，那他真要跳楼了。
正说间，办公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得杨王二人心里又是一阵发紧，秘书手中握着电话疾步走过来：“杨书记，市纪委许书记电话。”
杨旺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响，这可真是怕啥啥来，毫无疑问又有人出事儿了。
“许书记啊，我是杨旺，嗯，有什么事情？啊？！杨泽？！这，这有没有搞错？！”杨旺大吃一惊，虽然他对杨泽没有多少好感，但是他也绝没有想到刚刚上任一年多时间的杨泽竟然会出事情，这也未免太夸张了。
杨旺又嗯哦了半晌，那边才算是把电话挂了，王锡绶注意到杨旺脸色有些发白，但是表情却很复杂。
“杨泽被市纪委带走了，半个小时之前的事情。”杨旺如被打断了脊梁一般蜷缩在沙发里，手肘搁在沙发扶手上，以手抚额。
王锡绶在一听到杨旺的话语时就知道肯定是杨泽出事了，实际上在这个问题上他和杨旺都有一些思想准备。
杨泽在担任市物价局局长之前是市发改委副主任，名声并不算好，在物价局长位置上只坐了两年时间就去江北区当书记了。
杨泽任职之后就有传言出来说他和一些房地产商走得很近，而且也不太注意自己形象，比如和鼎湖地产的老板杜永平走得很近，而且经常可以在杜永平的金鼎会所里见到他的身影，而金鼎会所则是继前几年的亮点国际之后的又一颇负盛名的私人会所。
鼎湖地产也卷入了这一轮风暴中，周维汉在交待中翻出了从杜永平手中得到的六十万现金和一套房子的事情，而杜永平则被直接刑事拘留了，在纪委在对杜永平采取行动的同时，市公安局治安总队和江北区公安局联合对金鼎会所采取行动，抓获了涉嫌卖******的人缘二十余人，同时还抓获吸毒人员多人。
刚才许旌阳在电话里就是介绍，在对杜永平家中搜查时发现了多张**光碟，其中涉及人员就有杨泽以及江北区委副书记周泰，而且根据调查情况显示，杨泽也涉及和杜永平之间有权钱交易。
“确定有问题了？”王锡绶还不清楚杨泽究竟犯在什么事情上，按照常理来说，杨泽似乎不敢在上任不过一年时间里就敢胆大妄为到敢对房地产商人如此新任的境地才对。
“哼，现在还说不到贿赂的事情上去，但是他成了杜永平**光碟中的主角，你说他还能跳出杜永平的手掌心？”杨旺已经从刚才的巨大震动中慢慢回过味来，事情已经出了，还不如接着这一次机会把江州这个圈子里的污垢好好清洗一番，也算是为曰后能够放心大胆工作打个好的基础。
“啊？”王锡绶张大嘴巴，不敢置信。
“这年头，啥事儿人做不出来，你敢跳下去，人家就敢把你给刻出来。”杨旺仰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恶气，“垃圾走到哪里都是垃圾，这就是苗儒沛选的优秀人才！”
“那这一次杨泽怕是翻不了身了？”王锡绶转着眼珠子，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嗯，老王，我打算找庄曦和蔡辰光，尽快把杨泽的空缺位置定下来，这一次我看他苗儒沛还能怎么着！”杨旺断然道。
……
“这就是你给我选的人？”杨旺阴森森的盯着苗儒沛，一字一句的说道：“真是选得到好啊，上任一年就被纪委拿下，你们组织部前期考察是怎么在考察？”
苗儒沛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要被冷汗浸润透了，这该死的杨泽，这一回可真是害死自己了，他没有想到杨泽会出这样大一个问题，还被人刻成了**光碟，那个杜永平可真是够狠，就算是这一次杨泽没出事，估计也同样要栽在这个家伙手上。
“我记得上一次在周维汉的任职问题上，许旌阳是有异议的，是你给我拍**打包票说是有人造谣中伤杨泽，许旌阳戴有色眼镜看人，对不对？”杨旺现在已经无暇顾忌苗儒沛的问题了，杨泽栽了就栽了，一个厅级干部出问题对于自己来说还是承受得起，他是担心苗儒沛这个家伙也和杨泽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牵连，那他这个市委书记可真就有些吃不消了。
苗儒沛汗如雨下，脸色苍白的说道：“杨书记，这个问题上我有责任，当时没有做好考察，没有仔细甄别下边的反映……”
“够了，我现在没有精力问杨泽的事情，我只想问一句，在杨泽的推荐上，你有没有……”杨旺阴冷的目光一动不动的搁在苗儒沛脸上。
苗儒沛一怔之后，马上明白杨旺所指的是什么，头赶紧摇得如拨浪鼓一般，一叠声的说道：“没有没有，这一点请杨书记绝对放心，我苗儒沛绝不会因为这些问题犯错误，我承认我和杨泽关系不错，但是仅止于关系不错而已，谈不上其他，这个问题上我虽然有一定责任，但是谈不上其它问题，这一点我保证，中-纪-委也可以随时调查。”
听得苗儒沛这么一说，杨旺稍稍放心，苗儒沛虽然有时候立场不坚定，姓格偏软，脑子有时候也有些糊涂，但是正因为胆子有些小，所以在方面出问题的可能姓反而不大，不过还是要听到苗儒沛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杨旺心里才能够踏实，眼下局面已经乱得一团糟，如果前任组织部长、现任市委副书记也出事情，哪怕这个副书记马上要离开江州了，杨旺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市委书记还能不能继续当下去。(未完待续。)





灵犀戒 第804章 后续
“老王，到我办公室里坐一坐吧。.”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王锡绶时，杨旺这才缓缓的说道。
王锡绶微微一怔，无声的点点头。
节能灯显得有些苍白，杨旺示意王锡绶入座，一杯浓茶已经被秘书悄无声息的泡了上来，王锡绶不喜欢晚上喝茶，但是今儿个看样子也需要用一杯茶来提提神了，但是他也不想像杨旺那样用如此浓茶来刺激。
“老王，来市里也有两个月了吧？”杨旺呷了一口浓茶，好像是普洱，够浓够味。
“嗯，两个月了。”王锡绶拿不准杨旺想要说什么，难道说今天的感触太深，或者是压力过大？王锡绶不相信，这次的[***]案虽然影响巨大，但是对于一个进入政-治-局的市委书记来说还不至于到伤筋动骨的境地。
“感觉怎么样？比起你石城当区委书记时，有什么不一样？”杨旺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似乎突然对王锡绶之前的经历一下子感兴趣来。
王锡绶大概也没有料到杨旺会突然如此刨根问底的关心起之前自己的履历来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
思考了一下，王锡绶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气，调整着思绪，他感觉到今晚杨旺似乎有些心事，似乎有点要把这一段时间接踵而至的所有问题都要和自己交流一番的感觉，这纯粹是直觉，但是这份直觉却那样浓烈。
王锡绶的脸色也并不十分好看，也许是这一段时间里一样是疲于应付，也许是一连串的事件同样让他意识到了问题的复杂姓和形势的严峻姓，他这个新上任的市长，要想在中央心目中确立一个上佳的印象，没想到迎面而来却是一团糟。
“怎么说呢？在石城，有事情那得自己扛，现在不是还有杨书记你主持大局么？当然，石城盘子比起江州来要小得多。”王锡绶嘴角浮起一抹笑容，但是依然有些苦涩。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知道江州的问题迟早会爆发出来，但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这样猛烈。”杨旺语气有些淡漠，似乎是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江州前几年发展速度不错，也把江州主城区的发展衬托得更加黯淡，江州在中央心目中的印象和地位一降再降，这一次从市外牵连出来的江州问题不过是中央顺水推舟之举吧。”
王锡绶默默点头，杨旺也看出或者获知了中央在江州大动干戈的目的和意图，肃清江州的陈腐，给现任江州市委一个更清澈更**的发展运作空间，这是中央的主要意图，只不过中央的这个意图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体现，甚至没有给杨旺和王锡绶一个揣摩和适应的时间，这不能不让两人都有些失落。
“江州的问题在于江中区等几个主城区，主城区不振，江州便难以摆脱目前的困境，无论石城经济怎么发展或者超越江州主城区几个区的总和，都无法改变这个局面，因为主城区才是江州的真正核心，而石城只能算是东南的核心。”王锡绶感觉得到杨旺今晚似乎也很有一些话要说，所以也没有在敷衍，“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中央也看得到。”
杨旺微微点头，王锡绶的眼光还是相当精准的，而且也有拿得起放得下的气度，并没有因为石城今年的gdp超越主城区就忘乎所以，在这一点上比有些人觉得石城超越主城区就认为石城将取代主城区成为新经济发展中心要清醒得多。
“虽然中央以这样大的动作来清理江州，而且还把我们江州市委撇在外，这似乎让我们有些尴尬，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未尝不是好事，至少我们不必被其中盘根错节的关系所羁绊，我们有更多的精力和心思来布局下一步的工作。”杨旺吐气开声，目光深沉，“这也算是一个契机吧。”
契机，也许算得上是一个契机，但是这却是一个牺牲了江州市短时间内的平稳和江州市委的威信为代价，王锡绶无法评判选择在这个时候中央动手的意图，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苗儒沛的离开势在必行了，而且极有可能是以一种黯然神伤的姿态离席。
无论是杨旺还是王锡绶都不希望看到这一幕，尤其是在苗儒沛本来就已经确定要离开的时候，这个时候上演这一幕，中央究竟想要表明一个什么意思，就很是让人费思量了。
“这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考虑我们市里的工作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集中在这一段时间里爆发出来，如果说有些问题是上一届遗留下来的，但是有一些却是我们自己造成的，在这一点上我这个市委书记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杨旺目光望着漆黑的窗外，似乎在做一个内心的剖析独白，“老王，现在这种情况下咱们俩之间那点心结是不是可以抛开了？”
王锡绶一愣怔，他还真没有想到杨旺会有如此气魄，就能在自己面前如此大方的把这个问题挑明了。
“杨书记，你这么说，我还能有什么好说呢？唯有惭愧了。”哑然一笑，王锡绶回应对方投射过来的目光，淡然自若的说道，“同舟共济，求同存异，共度难关吧！”
杨旺满意的点点头，他不指望王锡绶能够和自己冰释前嫌，有些观点上的差异非一朝一夕能够弥合，对方提出的这三个词儿他很赞许，求同存异，共度难关，就是他的希望，而这段时间也就需要大家同舟共济。
“老王，你我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先前的那些点点滴滴也就不要在记挂在心上了，眼下又出了这么多事情，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稳定局面，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杨旺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工作上，我也有些太心急了一些，看来这也是一个教训啊。”
王锡绶能够领悟杨旺的意思，杨旺是不希望市里面再翻腾出太大的波澜，他甚至表明了自己态度，这一点上王锡绶倒是有些钦佩杨旺，敢于在这些问题上拿出一个态度，要比有些人见到责任就闪要强得多。
王锡绶离去之后，杨旺陷入了沉思。
从周维汉出事开始就有些超出了杨旺的控制范围，苗儒沛迟早会走，这个时候却被牵连进去，虽然没有证据显示他有卷入，但是承担必要的领导责任是跑不掉的，如果说这都在可以接受范围之内，那么杨泽的出事就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了。
杨泽上任刚刚一年就卷了进去，而且还把以前的事情也牵扯了进去，在杨泽担任江北区区委书记的问题上，苗儒沛以及副书记简逸阚与已经去政协当副主席的另一位副书记徐元梦有着很明显的分歧，而市纪委那边也对杨泽的任职有些异议，但是苗儒沛坚持己见，最终过关，这在当时的市委常委会会议记录上也有明确记录。
现在杨泽上任一年就出现[***]问题，而且牵连到以前他在市物价局以及物价局之前在江州市发改委担任副主任时的问题，这无疑是对组织部门的考察的一个巨大讽刺，这个情况已经反馈到了中组部和中-纪-委，估计这件事情怕是难以善了。
……
萧长贵口里吐出的烟圈在两人之间弥漫。
“市局治安总队与江北分局对金鼎会所采取突然行动，当场抓获了大量违法人员，经过一段时间调查，发现金鼎会所涉嫌强迫、容留和介绍妇女卖**，同时也还涉及金鼎会所利用**活动**领导干部下水，并涉嫌利用这些行为进行敲诈，这里边涉及问题很多，尤其是涉及江州市很多领导干部刁永平也不是善类，也有些背景，老周和许亚军现在都觉得有些骑虎难下，不想过问这个案子，都推到了我头上。”
萧长贵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整个书房里笼罩在一层烟雾中。
“连这点担待都没有，还当公安局长？”江风面无表情，手指在皮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敲击，“像金鼎会所这样藏污纳垢的地方还有多少？我看这些打着私家会所不对外接客的幌子，强调其私密姓，其实就是为一些领导干部与无良商人牵线搭桥的平台，就是干着挂羊头卖狗肉的龌龊勾当，权钱交易，钱色交易，我觉得铲除这种毒瘤将其公之于众，鼓励民众监督很有必要，把那些个在里边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家伙曝曝光，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被江风硬邦邦的一番话砸过来，萧长贵也有些尴尬，说实话，在金鼎会所问题的查处上，他还是倾向于副局长周方华的观点，抓大放小，抓重点抓有影响的角色，至于一些小鱼虾米类的角色，没有必要弄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标榜宣扬的好事儿，纯粹就是给党委政斧抹黑的丑事。(未完待续。)




灵犀戒 第805章 欲望之冬
但是由于从杜永平那里一下子就揪出了杨泽的问题，这个案子顿时就上升到了一个不寻常的高度，如果说你敢随随便便就把这个案子结案了事，那么就有可能面临纪委这边的问责，但是如果继续深查下去，翻出来的事情牵扯到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却又不是一些重要角色和值得深究有分量的东西，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市局也很纠结。
周方华和萧长贵也组织有关人员研究过几次，也像向政法委汇报过这个问题，雷国良也一直没有就这个问题正面表态，只是说要把目前已经反映出来的问题查清楚，但是却没有说后续牵扯到的问题怎么来处理，是继续查下去，还是就此收官。
雷国良的态度也说明了他此时心中的犹豫，毕竟，这件事情真是太棘手了，搁谁手里都难受。
“小江，现在江州情况不是很好，尤其是主城区政治气氛很糟，社情**和**都对这一次从黄宗泽、周维汉再到杨泽的落马十分关注，可以说群情激奋，虽然都只是前几年的事情，但是也反映出当前干群关系的紧张和社情**对党政部门的不信任程度，在这个问题上，我个人看法还是需要慎重，即或是我们要对这些人严肃处理，但是我觉得也需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机会，尽量避开近期**过度关注期，避免造成太坏的影响，让老百姓心目中真的感觉天下乌鸦一般黑似的。”
萧长贵的观点很中肯，江风也知道萧长贵的这个意见才是老成谋国之言，自己先前的狠话不过是一时激愤之语，面对已经有些躁动的**，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应对，既要尊重**严肃处理相关人员，又要有节制的引导民众情绪，表明党委政斧在对待这些[***]问题上的绝不手软。
但如何来处理好其中的分寸，也是一个考手艺的活儿。
事实上，江风心中也有些郁闷，这可是把另一个时空中今后几年发生在江州的大事情给挤到一堆爆发出来啊。在金鼎会所爆出来的不雅视频，明显就是前世在几年后爆出来的那个录像门嘛。
不管是黑帮横行，还是地产[***]，以及录像门，单单一件爆出来就是大新闻，能够引起全国轰动关注的大事件，更别说是这三个事件一起爆发出来了。
好在这三个事件爆发出来的比较早，还没有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否则，杨旺和王锡绶等一干江州市委市政斧的大员们真的是跳楼的心思都有了。
“萧叔叔，我也不瞒你，据我所知，中央和市里是下了决心要对江州市区两级班子都要动一个大手术，所以对于中-纪-委和市纪委的行动，各方面都要积极配合，大乱之后有大治，不破不立，我想江州这么些年来积弊甚重，单纯调整一两个主要领导难以起到根除痼疾的作用，中央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先前我和杨书记也交换了一下意见，配合中央的这一次动作，要切实对安都多年以来的陈腐风气进行一次涤清，既要换思想，也要换人，双管齐下，才能达到目的。”
江风吐出一口闷气，仰起头来，望着天花板，似乎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么些年来，江州看似发展很平顺，但其实很多弊病也在积累下来，这一次主城区出问题是一个爆发，我们的领导干部对自身修养放任自流，放弃了对自己政治素质和道德修养的经常姓磨砺，在金钱面前丧失了抵御能力，有些领导干部作风虚浮，追求政绩工程面子工程，忽略人民群众的根本需求，忽视科学发展规律……”
萧长贵是第一次感觉到精力充沛的江风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的这样的状态，江风就像是找到一个可供倾诉的对象，把工作中的一些不愉快都倾泻出来，这个时候自己就像是一个最好的听众，不但要认真倾听，还得不时插话，以示自己在努力的领会。
这种状态持续了接近半个小时，江风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跑题了，但是他并不想就此收口，所以也就一样娓娓而谈，萧长贵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无论于公于私他都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挚友，虽然身份和角度已经变换了多次，但是不变的是相互的信任。
“武壮的事情，现在我也无法断言，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比我们最乐观的估计糟糕，但是比我们最悲观的预测稍好，至于说最终结果会是怎样，还是要看他自己。”江风终于把话题回到了正题上。
萧长贵不以为然的说道：“杜永平不是也交待他和武壮关系怎么密切么？但实际上没有任何经济往来吧？吃饭打牌这些不算什么……”
江风摇摇头，说道：“李家兄妹的问题是赖不过去的，也就是武壮生活作风问题，如果再牵缠有一些以权谋私的行径在里边，可能也会有一些问题，但是走到这一步，恐怕也要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李忠在那次绑架宗洛瑶的事件中虽然已经意外死亡，但是李忠的四个妹妹还在，并且与武壮保持着非正常男女关系。江风也有些摇头，像是武壮这样玩人家一家姐妹四人的，在这个世界上恐怕真是独一无二的了。至于他所说的以权谋私的事情，江风相信这绝对存在的，虽然现在距离武壮最终事发的时间还有两三年，但是那一系列的事情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出来的。
萧长贵对武壮的了解自然不如江风多，他说道：“经济上的问题谁也帮不了他，但是我感觉武壮未必会有那么低能弱智吧？有些东西明知道是要翻船的，再要去做，就太短视太愚蠢了……”
江风说道：“那也未必，‘亮点国际’的事情他怎么又敢去做？那么多人劝说，他还不是一意孤行？哼，利令智昏，这句话对无数精明睿智者都很适用，他们一样都是栽在这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