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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西子情
秦怜听罢,脸刷地白了,几乎站立不稳,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铮。
秦铮不再看她,拉着谢芳华绕过几人,离开玉宝楼门前。
他刚走出几步,秦怜哇地一声哭了。
秦铮当没听见,拉着谢芳华脚步走得轻快而稳当。
李沐清和李如碧一直站在一旁,还没与秦铮、谢芳华说上话,此时见秦铮说了秦怜一通,就这么走了,李沐清想了想,追了上去。
李如碧见哥哥追上去了,自己犹豫了一下,也随着追了上去。
随着四人离开,玉宝楼门口就剩下秦钰、秦怜、金燕了。
秦怜扔了拐杖,蹲下身,哭得甚是伤心。
金燕舍不得走,便站在一旁,看着秦钰,秦钰却目送着秦铮和谢芳华的身影,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发觉,对着这两位表哥,铮表哥喜怒多数时候都放在明面上,喜就是喜,怒就是怒,最起码能让人看出他当时的想法,虽然不好相处,但是摸透了他的脾性,还是很好说话的。可是钰表哥却不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他看起来都是温和难辨喜怒的,从小到大,她因为喜欢他,而关注他的多,可是这么多年,她还是不了解他,在他面前,她从来就拿不准说哪句话能让他高兴欢快。
不多时,秦钰发觉了金燕看着他,他收回视线,看了金燕一眼,眸光清淡,只是一眼,便蹲下身,看着哭的伤心的秦怜道歉,“都是我不对,若不是我自作主张让你装崴脚,你也不会被他训,怜妹妹别哭了。”
秦怜不答话,依旧哭得伤心,一抽一抽的。
秦钰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也就说说罢了,不会真的怂恿大伯母将你过继给我母后的,回头你买完东西,我和你一起去大伯母那里赔不是好不好?大伯母疼你,不会责怪你的。反正错在我,也不在你。”
秦怜依旧不说话,继续哭。
秦钰似乎没办法了,看了金燕一眼。
金燕大体明白了其中缘由,见秦钰有求于她,她自然没法不帮,也蹲下身,对秦怜道,“这里是玉宝楼门前,怜妹妹你就算再伤心,在这里哭像个什么样子?传扬出去,不止皇后舅母的教导名声,就是大舅母也会受你牵累,让人猜测,难免诟病。趁着现在没什么人,你快起来,妆容都花了。”
秦怜闻言立即止住了哭声。
金燕伸手扶起她,掏出娟帕给她擦了眼角脸颊的泪,“玉宝楼里面是来了许多新鲜的好东西,你还进去选吗?若是选的话,就进去吧,我帮你参谋,若是不选的话,就回府赶紧给大舅母赔不是。”
秦怜没了心情,摇摇头,“不选了!回府!”
金燕看向秦钰。
秦钰点点头,对秦怜道,“走吧!我送你回去!”话落,对金燕道,“多谢表妹帮我劝住了这小丫头,回头我将谢礼送去大姑姑府上给你。”
金燕身子一僵,呐呐地道,“钰表哥客气了,我就说了一句话而已,这哪里算帮忙?”
“她哭起来可是要命!对我来说这就是大忙了。”秦钰笑笑,不欲再多说,离开玉宝楼。
秦怜跟在秦钰身后,眼睛红红的,拐棍扔了之后,依旧能好好地走着。
金燕目送二人离开,在玉宝楼门前又站了片刻,想起今日看到李如碧了,她似乎跟着哥哥追着秦铮和谢芳华走了,她叹了口气,以前没有谢芳华出来的时候,她和李如碧明暗较劲,如今才觉得可笑。无论是秦铮,还是秦钰,她们都够不上。
秦钰的目光一直落在谢芳华的身上,若是她再看不出来,那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他们果然是应了普云大师说的情劫吗?
秦铮拉着谢芳华转过了街道一角时,便被李沐清给追上了,他拦住秦铮,“你走得这么快干嘛?明知道我追你,还跟看不见一样。”
秦铮停住脚步,瞥了他一眼,“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与你说句话了?”李沐清苦笑,“我如今可不敢再自大了,我对你的未婚妻也不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你不用再这么防备着我。”
谢芳华闻言颦眉,不觉得李沐清是个什么话都会说得直白的人,如今这话可谓是直白,他这是媚术之下大难不死转性了?
秦铮眯起眼睛,盯着李沐清,似乎要看尽他眼底,“当真?”
“当真!”李沐清看了谢芳华一眼,颔首,“我有几斤几两,是时候该掂量掂量了!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明知不能为而为,毁了兄弟情义不说,也毁了自己,何苦来哉?”
秦铮呵地一声笑了,“行啊,李沐清,你都有这番悟性了,这媚术没白中啊!”
李沐清尴尬地一笑,伸手捶了秦铮一拳,“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回的跟头栽得大,但也心服口服。”
秦铮也捶了他一拳,笑着问,“你追上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两句话?”
二人虽然都轮了拳头,但是谁都没用力道。
李沐清正了神色,对秦铮一礼,“数日前,你在皇宫被皇上和皇后暗算中了催情引之事,妹妹与我说了,那等关头,你若是不顾我妹妹,那么她定然毁了,我这个做哥哥的,理当谢你。”
“你从法佛寺救出我一命,两相抵了。”秦铮仿佛没看到李如碧来到近前,不以为意。
李如碧因为跟着哥哥一起追秦铮和谢芳华,来到近前有些气喘吁吁,正听得李沐清和秦铮这句话,脚步猛地顿住。
“我昨日回府后,思索了一夜,以前有些事情,我做得是有不对,诚然该跟你道歉。催情引之厉害,天下多数人都知晓,那等关头,你还念着兄弟之情,念着右相府清誉,我就算心里再想什么,也不该想了。”李沐清诚挚地看着秦铮,话音一转,目光也落在谢芳华脸上,眉目微笑,“当然,若是你有朝一日弃芳华小姐于不顾,那我可也不会袖手旁边。”
秦铮闻言冷哼一声,“永远没有那一天,你干脆死了心,不用做梦了。”
“我也希望没有那一天。”李沐清啧啧一声,忽然笑道,“就算没了我,还有个秦钰,我想你以后也未必省心,更甚至,难保没有别人,毕竟芳华小姐不只是特别。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她的好。”
秦铮脸一沉,“李沐清,你是诚心想让爷不快是不是?”
“哪里!”李沐清咳嗽了一声,笑道,“我今日除了追你与你说这一番话外,还想请你的未婚妻准我一件事儿。”
秦铮眼睛眯成一条缝,“不准!”
李沐清叹了口气,“我还没开口,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事儿,就拦住我?”话落,他看着谢芳华低声道,“我知道言宸进京了,我想见见他。”
谢芳华讶异,没想到李沐清说的事儿是要见言宸,她挑眉,“你要见他做什么?”
李沐清犹豫了一下,对她压低声音,几乎用唇语道,“你知道,我私下彻查了他,因此中了媚术,但是因为有你挡着,我就算装不知道不去见他也无碍。但是,我还是想见见他,一是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二是因为在平阳城的那个庶出妹妹,我见了他之后,也能让她死心,三是因为燕亭,我隐约查到,燕亭是他带走的。”
他说话是背对着李如碧的,又是唇语,说话无声,李如碧自然听不到。
秦铮看得分明,冷哼一声,到没反驳。
谢芳华想了想,对他道,“他刚进京,需要休息,就算离开,也不会太急,这样吧!明日晚上,让秦铮带你去。”
李沐清闻言看了秦铮一眼,拍拍他肩膀,“兄弟,怎么样?搭个桥吧!”
“算你识相!”秦铮吐出一句话,算是应了。心里美滋滋地不外露,谢芳华说让他带李沐清去,就是摆明了他的地位了。
李沐清何等聪明,顿时笑了,“既然今日晚上没事儿,那么,来福楼,我请客。喊上子归兄,程铭、宋方,我们好久没在一处吃酒了。”
“成!”秦铮答应的痛快。
“我陪妹妹去来福楼再看看,你们这是……要回府?”李沐清回头看了李如碧一眼,见她眸光似痴似怨的看着秦铮,心里叹了口气。
“嗯!”秦铮点头。
“那就晚上见!”李沐清挥挥手。
秦铮也不再逗留,伸手拉上谢芳华离开。
二人走得远了,没了踪影,李沐清收回视线,对李如碧道,“妹妹,天下又不止秦铮一个好男儿,你也看到了,他一颗心都拴在谢芳华的身上,眼里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本来我也喜欢谢芳华,但经过皇宫中他中催情引却将最后一颗解毒丸给你以及昨日我中了媚术险些丢了性命他还是让谢芳华救了我后,我想了一夜,有些东西,放下其实并不难,难的是一味地钻牛角尖,越是得不到,越是苦,不如放下,一身轻松。”
李如碧闻言看着李沐清,见他眉目舒畅,前些日子隐隐的郁气和暗沉消失于无形,又恢复了曾经他认识的那个清淡高远、清贵谦逊、温和有礼的哥哥,她低声道,“哥哥,你真的放下了吗?轻松了吗?”
李沐清一笑,“放和下一念之差。”
“可是喜欢一个人,难道真的是说不喜欢就立马不会喜欢的吗?”李如碧幽幽道。
“放下不是代表不喜欢,而是让自己放下负担。”李沐清看着李如碧,“妹妹,也许你现在不懂,以后,你就懂了。人活一世,不是只有男女情爱称之为情。我得不到情爱,但是可以得到兄弟之情,朋友之义,以后也能见她相谈一笑。岂不是比得不到造成怨愤苦一生强?”
“你怎么就知道去争取一定得不到?”李如碧忽然想起谢芳华在皇宫对她说的那句话来,不由得声音拔高了些。
“寻常人,也许能去争取,也许能得到。但是秦铮和谢芳华……”李沐清摇摇头,“秦铮等了谢芳华八年……嗯,等着她病好,谢芳华为了秦铮连皇宫是龙潭虎穴也只身闯了进去救出他。你觉得,你就算争取,有望吗?”
李如碧咬紧唇瓣,她不得不承认,在谢芳华面前,她的骄傲在皇宫那日已经粉碎了个干净。即便身份互换,那一日,她的本事也救不出秦铮,林太妃那一关至关重要的关口她就过不了。她至今不明白林太妃那日为何要帮她。显然,不是因为她而帮她,而是谢芳华派人提前打过了招呼,林太妃才出手相帮。
她的脸色渐渐地变成了无望的凄苦和颓然。
“走吧!去挑几样你喜欢的首饰和胭脂水粉。这些日子娘为你都憔悴了许多,你不开心下去,娘也跟着你难受。”李沐清拍拍李如碧的头。
李如碧点点头,默然地跟着李沐清折回了玉宝楼。
秦铮和谢芳华辞别了李沐清和李如碧一直没说话,直到回到忠勇侯府。
站在忠勇侯府门口,秦铮看着忠勇侯府高高的烫金匾额才感慨道,“我没想到齐云雪这媚术到是帮了我,看来下次再见面,我还是得谢谢她。”
帮他什么?帮他让李沐清醒悟?谢芳华翻了个白眼。
秦铮轻笑,“今日想要心情不舒畅也难啊!”话落,他如进自家大门一般地进了忠勇侯府的府门,衣袂翩翩,脚步轻快,俊美风流,洒意清贵。
霎时成了忠勇侯府内的一道风景。
谢芳华跟在他身后进了府门,忍不住好笑,今日出去一趟,他见了言宸,表了心志,又见了李沐清,收了醒悟。一日心折了两人,的确是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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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门风月 第五十一章婚事
回到忠勇侯府,已经将近午时。
谢芳华询问了府中一个小厮,知道崔允在荣福堂,便和秦铮一起去了荣福堂。
到了荣福堂后,只见她爷爷和舅舅在下棋。
福婶挑开帘子,笑呵呵地迎了二人进去。
谢芳华看着福婶心下感慨,前些日子,秦铮来英亲王府的时候,明里背后很多仆从都打量他,福婶对于他这般总是和他见面,行止亲密,颇有微词,认为他们没大婚,只不过是订婚,依着规矩,不该如此明目张胆地亲近,可是短短时日,忠勇侯府上下仆从已经习惯了秦铮时常来往忠勇侯府不说,就连福婶也不但不言声了,还对秦铮就跟看女婿似的。
不得不说,论收买人心,秦铮只要想做,便能做得漂亮。
秦铮进了屋,走到二人面前,喊了一声,“爷爷,舅舅!”
忠勇侯抬起头,看了秦铮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后跟进来的谢芳华,鼻孔哼了一声,“你们怎么一起回来的?华丫头不是跟含儿一起出去的吗?”
“街上恰巧遇到!”秦铮说着,坐在了老侯爷旁边。
忠勇侯也不探究,对他道,“你来了正好,快帮我看看这步棋怎么走?没想到多年不见,崔允这臭小子的棋艺竟然比我的棋艺还高了。”
秦铮闻言点头去看棋盘。
崔允哈哈大笑,“我在漠北边境这些年,不练兵的时候闲来无事,就钻研这棋艺,想着有朝一日回来,定要下赢您,可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观棋不语真君子!爷爷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能找帮手?”谢芳华坐在了崔允身边,笑吟吟地道,“舅舅,您昨日睡得可好?可有哪里不习惯?您都跟我所,我给您安排。”
崔允微笑地摸摸谢芳华的头,慈爱地道,“来到忠勇侯府,就好比进了自己的家,有什么不习惯的?你这小丫头常年不在家,如今口气可大,若是我让你安排,恐怕还没福婶安排的妥当。”
谢芳华眨眨眼睛,“舅舅小瞧我!”
“臭丫头!什么是观棋不语真君子?你倒是会说!”忠勇侯笑骂了谢芳华一句,“敢编排你爷爷老糊涂,你可真是长胆子了!”
谢芳华仰起脸,哼了一声,“下不过认输就是了!您不会老了还怕输吧!”
忠勇侯瞪眼,“我们下了三局了,我一直想不出怎么破了你舅舅这一招三式。这一局就算输了,也得弄明白!”
“您就这么确信秦铮能破得了?”谢芳华看了懒洋洋观棋的秦铮一眼。
“铮小子若是好好动心思,他的棋术放眼南秦鲜有争锋者。”忠勇侯话落,催促秦铮,“看出来了吗?”
“爷爷,若是我指手画脚,岂不是不君子了?”秦铮有些为难地道,“我想在华儿面前有个好形象,就算有法子破解,也不敢说啊!”
“你有什么不敢说的!”忠勇侯照着秦铮脑袋拍了一下,给他一记爆栗,“你是君子吗?你若是君子,就不会没大婚只定了个婚约就频频见我孙女了?这可不是君子可为的事儿!”
秦铮挨了一下,顿时笑了,“也是!”
忠勇侯冷哼,“还不快说!”
秦铮伸手动了一个棋子,放在一个位置,笑道,“这样走如何?切断了舅舅右翼,犹如断了他一臂,虽然我们也丢了重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当断不断,必留后患。比起满盘皆输,只输半壁,也不太难看。”
“好棋!”崔允抚掌。
忠勇侯抚须笑着点头,“的确是好棋!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后生可畏!”
谢芳华看着棋盘,也不得不承认秦铮这一手的确是好棋,她忍不住好笑,“既然都下了三局了,你们也该休息休息了。”
忠勇侯一推棋盘,“是啊,累了。”话落,对谢芳华问,“你去了一趟谢氏米粮,如何?老夫人已经送出去安葬了?”
谢芳华点点头,“我和哥哥去吊唁,吊唁完就出来了,那边没再听到什么乱子和动静,应该是顺利安葬了。”
“你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忠勇侯颔首,询问。
“我们出了谢氏米粮后,哥哥去了谢氏盐仓。”谢芳华将谢云继失踪一事儿简略地说了一遍,“这件事情总该让谢氏盐仓的叔叔知道。”
忠勇侯听罢皱眉,“你说带走云继的人是北齐的公主,她带走云继做什么?”
谢芳华摇摇头,想了想,还是将一直瞒着忠勇侯谢凤重病不治的事情与言宸、齐云雪一起救治谢凤的事情简略地说了。
忠勇侯听罢后久久不语。
谢芳华想着爷爷这些年真是不易,姑姑远嫁,祖母和父母都早就没了,而她出府多年,只有哥哥一直在他身边,幸好有哥哥一直在他身边。
“你姑姑既然远嫁了北齐,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关山迢递,娘家并不能成为她的支撑。当年她决定去北齐时,我是与她这样说的。”忠勇侯沉默半响,缓缓道,“这么多年,她能够支撑过来,受北齐上下爱戴尊重,是她自己谋得的。”
谢芳华点头,姑姑的确是厉害!
“不过娘家人到底是娘家人,关键时候,也不能不管。”忠勇侯叹了口气,“北齐王能为她请回了先皇的小公主治病,也算是情义深重,不枉你姑姑当年选了他远嫁。这么多年,只有怀着云继的时候,她求到了家里,谢氏盐仓带回来了她的孩子,后来再没开口。如今你的手能伸到北齐,救回了她一命,这是对的,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我们谢家的女儿,但分有一丝机会,我们都不能放弃她。”
谢芳华眼眶有些湿,连连点头,“我可就有这一个姑姑,自然不能让她有事儿。”
“爷爷刚说当年是她自己选了北齐王远嫁?”秦铮问。
忠勇侯点头,“说起来,她和北齐王也是姻缘。那一年,新皇登基,北齐新皇也同年登基。两位皇上就北齐边境之事需要碰一面,是延续和平,还是再起兵战。都要互相试探对方可有打算。于是,碰面的地方定在了漠北。当时随新皇随行的人里有含儿和华丫头的父亲,谢凤和玉婉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也想去看看,于是两个人主意大,竟然悄悄地背后跟了去。”
谢芳华一愣,没想到她娘亲和姑姑还有这一出。
“两个女孩子仗着聪明,又都有点儿武功,便还真一路跟到了北齐。”忠勇侯想起当年,笑着道,“凤儿自然就与北齐王碰上了,其中有什么纠缠,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忘了,也说不清了。反正,当今皇上和北齐王会面后,几番商议之下,达成了协议,维持南秦和北齐边境和平,双方互娶一个公主为妃,也算是为人质。”
“后来他怎么娶了我姑姑为皇后?”谢芳华讶异,“何况,北齐来的那位公主呢?怎么一直不曾听说过?”
“北齐先送了一位公主来和亲,到京城后,那位公主却遇到了王家的人,对王家一位小子一见钟情。被皇上知道了,皇上本来也无心娶她,那时候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许给了王家。王爷远离京城,后来便无人再说起,自然就都忘了这位公主。”忠勇侯道。
谢芳华恍然,“原来嫁给了王家!还带这样的!”
“总归是为质,无论是在皇宫,还是在王家,也都一样。”忠勇侯道,“后来,皇上筛选了宫中几位公主,大长公主为一众公主之首,首当其冲。但是大长公主不愿意嫁去北齐,皇上自幼得了这位大长公主很多照拂,也就不勉强她,便依次往下选。可是一众公主都不乐意,不是哭鼻子,就是闹腾,将德慈太后都闹腾的心烦了。说人家北齐也选公主来南秦,可是人家公主来了,也是背井离乡,也没说哭哭啼啼的,如今这样一比,皇室的公主可真娇贵,高下立见。”
“后来我姑姑就请缨了?”谢芳华这是第一次听闻当年之事,觉得蛮有趣的。
“嗯,皇宫里闹得不可开交,若是强行送一位公主去北齐,在北齐也闹的话,凭地惹了北齐人的笑话!你姑姑便求我进宫说将此事。”忠勇侯道,“我虽然舍不得女儿,但是问明因由后,知道北齐王与她通了信,说若是她愿意嫁去北齐,他以后礼相迎。我想了又想,也不想挡了她的姻缘。于是,也就同意了。”
“当年皇上可知道我姑姑和北齐王早就认识?有情分?”谢芳华又问。
“皇上不知道,当时你娘和你姑姑她们两个偷偷去漠北边境,到了那里事情败露了,你娘站了出来,说思念你父亲,偷偷跟了来,只字没提你姑姑,掩盖住了你姑姑。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传扬出去对我们忠勇侯府的名声有损。”忠勇侯道,“更何况,当年皇上新登基,帝王羽翼未丰,忠勇侯府和博陵崔氏联手,还是能掩盖住一个人的行踪的。”
“怪不得!”谢芳华点头,若是皇上知道姑姑和北齐王互相心仪,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他自己没得了个好姻缘,一定也不想北齐王得个好姻缘。
“我进宫找了皇上和太后,皇上和太后商议之下,又特意将你姑姑叫进了宫!后来事情就定了下来。朝臣们都称赞忠勇侯府女儿国义当前,做得极好,她也博了个好名声。”忠勇侯道,“只是事情定下来后,谁都没有料到,北齐王说要娶她为皇后,感念当今皇上仁义地对待北齐公主,让其择选了良缘,北齐要拿出诚心对待这个婚事儿,许以后位。”
谢芳华好笑,“姑姑和北齐王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博了个好名声,一个娶了个喜欢的女子为后。”
“当时北齐王要娶你姑姑为后时,据说玉太后险些闹塌了北齐的天,但因为来南秦的是玉太后的其中一个女儿,而这个理由又冠冕堂皇,北齐王坚持,玉太后无奈之下,只能应允了。”忠勇侯道,“北齐王那时虽然年轻,有玉家和玉太后把持朝纲,但也已经有了天子的威仪,丝毫没退步,也算是掌权的开始。北齐朝臣都知道天子这是要拿婚事儿反对玉太后霸权了。所以,大部分都向着天子。事情也就定下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对姑姑一如始终,没有辜负姑姑,姑姑也算值得。”谢芳华道。
忠勇侯点头,“你姑姑聪明,看人准,有主见,也有胆识。”
“姑姑自从嫁去北齐,从来没回南秦省过亲吧?”谢芳华道,“我都没见过姑姑!”
“只要她过得好,不省亲也没什么。”忠勇侯摆摆手,“不要说她了,既然齐云雪救了你姑姑,如今知道确实是她带走云继的话,那么没有性命之忧就好。反正他也成人了,北齐总归是他的家,回去就回去了!等你哥哥回来,让他修书一封给你姑姑,让你姑姑知道此事,在北齐迎着照应,他是北齐王和你姑姑的亲儿子,北齐王也不会坐视不理,没准就是他请齐云雪来的南秦。北齐是他们的天下,云继回去了,也不见得是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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