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御仙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是蓬蒿人
王撼山和陈北望欣慰的点点头:蓬莱不愧是仙门,果然底蕴深厚,我等今日大开眼界。
慕清流:好说,好说。
他说完话,就闭目养神,意态闲适,胜券在握。
不时,又有人急急到门外来报:于道长也败了!
慕清流正端起茶碗,动作顿在半空,默默放下茶碗。
王撼山和陈北望相视一眼,同时饱含期望的看向慕清流:没想到于道长也败了先是练气七层,再是练气八层,那接下来岂不是
他俩想说,那接下来岂不是该练气九层出手了?
慕清流一甩拂尘,再度换了个边抱着,一脸严肃道:没错,接下来就要靠两位自己了。
王撼山与陈北望:
刚说完蓬莱道门底蕴深厚,还以为对方派了练气九层过来,孰料竟然被告知要靠自己,王撼山与陈北望顿时脸都绿了。
陈北望拍案而起。
他既然敢来清水山庄,当然不会没有准备。
陈家没有练气高段的修士,但陈北望是平卢军马军都指挥使!
传令:马军出击,护卫山庄!
他带来了两个指挥的马军精锐!
四面方向都被阴阳图形截断,所有方位都有叶链,李晔无论如何闪避,都会受到攻击,并且只要身形稍顿,就会被无数叶链围绞!
飞叶锁仙阵!
李晔发动履云靴,闪避到一个行对安全的位置,卢具剑竖于眉前,双目如电,低喝一声:青莲山!
半空中紫云升腾,刹那间浓厚到遮天蔽日,连雨水都不见再落下。
紫云翻腾滚卷。
电闪雷鸣已经分不清是灵气异象,还是雷雨之夜的正常现象。
一座遍植青莲的紫色云山出现后,就朝荒地轰然砸下,落进飞叶锁仙阵中!
四面的阴阳图案一阵剧烈震颤摇晃,霎那间崩碎,如烟消散。
无数飞起的叶链,也在青莲山下化为乌有,当整座青莲山爆开的时候,纷飞的碎叶漫天狂舞,甚至比雨水还要密集。
李晔倒飞而出,在半空中连吐三口鲜血。
两个境界的差距不是白给,飞叶锁仙阵更是非同凡响,然而最让李晔吃不消的,还是少司命本身的实力,她无疑强过一般的同境修士。
青莲山虽然轰破飞叶锁仙阵,但反震的灵气波浪,让李晔气海一阵翻腾,灵气更是到处乱撞,仿佛要撑破经脉束缚,爆体而出。当此危急之时,体内龙气突然游弋吟啸,散发出缕缕金色气流,游走周身奇经八脉,将到处乱窜的灵气理顺压下,让李晔避免了经脉断裂,当场七孔流血的下场。
后翻落地,李晔沉腰立马,双脚旁泥土四散飞溅,双脚周围的泥地凹陷下去一大块,膝盖以下的部位,都到了地平面以下。龙气散发的金色气流,仿佛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意志,那些乱窜的灵气很快就表示臣服,这才让李晔得以稳住身体。
他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躬身向少司命看去。
纱巾湿了一片,是沾染血迹的缘故,显然飞叶锁仙阵被破,少司命也并不轻松。只不过比起连吐三口鲜血的李晔,她仍是好受太多,这从她依旧脚踩树叶站得很稳,就能看得出来端倪。
夜风拂面,纱巾轻扬,此刻的少司命依旧神色平静。
又或许并不平静,纱巾挡住她的脸,也掩盖了她的大部分表情变幻,只不过那双清澈明净的眸子,不再一如既往的古波不惊,而是有了锋锐之意,这说明她的战意在沸腾。
李晔没有在原地滞留,落下后便再度蹿出,于荒草地上快步奔进,他的速度极快,身形犹如劲风掠过,在他身后,荒草向两侧倾倒,露出一条笔直的通道,原本挡在他脚前的荒草,无不粉碎零落。
少司命双手平稳,纤细十指在胸前飞快结印,一道道叶链拔地而起,向李晔飞速射去。
受伤的李晔,气势不降反升,愈发浑厚犀利,犹如被摸了尾巴的老虎,有了咆哮的怒火。面对临面的叶链,他不闪不避,埋头前奔,卢具剑青芒氤氲,将叶链一条条斩碎。
剑影划破夜幕,在各处明灭。
流散的绿叶掠过衣袍,在李晔身上带出道道血痕,他恍若未觉,眼神依旧坚毅如铁。须臾间,他竟然奔进到林子前,一步跃起,与地面呈六十度夹角,卢具剑的流光在夜空中留下一道笔直线条,转瞬到了少司命眼前!
少司命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诧异很快就被凝重取代,她双手周围,迅速凝结出两圈飞旋的叶环,卢具剑临面的时候,她从树叶上后空翻高高跃起。
两道叶链从她手边的叶环中飞出,将卢具剑缠绕。
那一瞬的少司命,长发笔直垂落,娇躯如弯月,仪态美到无法言说。
李晔仿佛成了逐月的人。
被叶链缠住的卢具剑,成了少司命和李晔角力的凭借,有瞬息凝滞,少司命后翻之后,脚尖借势在卢具剑上一踩,娇小玲珑的身躯鱼跃而出,在半空中转身,面对李晔结下手印,双眸依旧纯澈沉静,而缠绕在卢具剑上的绿叶,如暴雨梨花针一样爆开。
李晔早有防备,收剑后撤,左手挥出一掌,将面前的绿叶尽数轰散。
待得绿叶落尽,少司命已经远在百步之外。她再度在踩叶而立,隔空凝视李晔,胸脯微微起伏,显然刹那激烈的战斗,对她的灵气也是不小消耗。
好不容易近身,却不料一击未成,还是被少司命逃开,李晔心情并不好,少司命的术法灵动莫测,飞叶无处不在,给李晔造成了不小困扰,他更加没有想到,看似娇柔的少司命,在近身战中,竟然如此胆大心细,敢如此破解他的剑招。
少司命方才那一瞬间的应对,已经无法用战技来形容,她那颗看似经不起风吹,一碰就会倒下的少女娇躯,竟然藏着如此巨大的爆发力。
少司命凝视着李晔,目不转睛,格外认真,仿佛初次相见。李晔的修为明明比她低了两个境界,竟然还能跟她斗得旗鼓相当,这是她始料未及的,方才更是让她身处险境,若非她冷静沉着,只怕就要被李晔所伤。
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什么让他这么强?
第四十五章 太阴星君与巨灵天神
夜雨中的簸萁山格外幽深静谧,道观里只有一间屋子一灯如豆,昏黄微弱的灯光像是小小的蝴蝶,飞不出道观四面围墙,围墙外黑夜如墨,无月的夜晚连林子的轮廓都看不出来。
那一道乍现的白光,声势并不浩大,然而灵气却凝炼到极致,白芒堙没了匕首的轮廓,如夏日正午的烈日,被猎户紧握在手里,青石板地面石阶,墙体斑驳的院墙,周围幽深茂密的林子,都在这一刻被白光映照得纤毫毕现,甚至刺眼到无法直视。
猎户脸上依然带着亲切憨厚的笑容,就像他递出的不是夺人性命的匕首,而是如往常一样的酒囊,身上感受不到丝毫杀气。他的动作是如此自然,完全没有刻意雕琢的痕迹,只有迅捷到无法防备的速度。
一击必杀。
这样的场景曾无数次在猎户脑海中浮现,因为他潜伏到簸萁山附近,为的就是今日。这是他的目标,是他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他已经等待了太长时间。十年一晃而过,眼下的动作已经千万遍在脑海里演练过,他很清楚,他的出手无懈可击,而无论对方怎样闪避,他都可以收获预期的战果。
当年,褐皮老道独闯蓬莱,最终被张九陵重伤,境界大跌,至此一生都隐居道观,不复重出江湖。
蓬莱道人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那是得意,也是如释重负,更有狰狞。
褐皮老道兜着一捧青菜,弓着佝偻的背,消瘦的骨架仿佛随时都会散架,打满补丁的衣裳,让他看起来格外贫苦而且猥琐,当白光亮起的时候,他脸上仍旧挂着不曾散去的和煦笑容。
那笑容落在猎户眼里,格外卑微,而且低贱。
他本就是个卑微的道人,低贱的道人,住在这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方,守着一座破败到极点,连山贼都不屑于光顾的道观,做得最多的事,就是走上几十里路,去给那些蝼蚁赠送药材,然后背着那些蛆虫一般的穷人,回来道观里照顾。
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一生修为,救了几十个上百个贱民,又有什么意义?
天下掌握在强者手中,那些食不果腹的贱民,在强者眼里不过就是会说话的牲口,弱的一塌糊涂,根本不值得正眼相待。
道人,就该大出天下,凌驾于世俗之上,受到万民的顶礼膜拜,让那些自以为是的权贵,爬过来跪在我们脚前。道人,就应该美姿容,一举一动都出尘高贵,怎能穿破旧的衣裳,怎能面色无光,怎能气质跟尘土一样?
救几个蝼蚁一样活着,一生都不会对天下大势,产生丝毫影响的贱民,有什么意义?
既然你做的事没有意义,那么你活着也就没有意义,你的生命既然没有意义,那为何不去死?
死亡,才是你的归宿!
扮了十年猎户的蓬莱道长,眼中涌出炙热疯狂的光芒。
褐皮老道依旧是那副无赖猥琐的模样。
他的右手紧紧搂着怀里的青菜,没有一叶掉落,仿佛这些值不了几个铜板的青蔬,比金银珠宝还要珍贵。
匕首到了他腰间。
刺破了他的衣裳。
触碰到了他老迈褶皱的皮肤。
却再也不得寸进。
他的左手,印在猎户前胸。
在手心与前胸之间,有一点星光乍现,瞬间就燎原成星海。
咔擦一声,道人的前胸凹陷下去。
然后整个身躯如残叶飞出。
重重落在他来时的林子山道上。
掌心生星海的褐皮老道,在那一刻仿若虚空宇宙中,凝视苍生的神人。
蓬莱道人的身体,在山道上轰出一个大洞,四肢陷进泥石里,手中的匕首掉落在褐皮老道脚下。
他没有动弹,因为已经不能动弹,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七孔都流出血来,他震惊也震怒,他忐忑不安也无法置信,但这些情愫,很快就被仇恨所取代,流着两行血泪的双眼,猩红如血池,死死盯着轻轻收回手的褐皮老道。
褐皮老道却没有再看他一眼,他低头,仔细打量怀里的青菜,还在原地转了一圈,直到发现菜叶没有一片落下,他才露出一个侥幸而得意的笑容。
要是让那小妮子知道,我把她辛辛苦苦种出来的青菜浪费了,她一定会张牙舞爪跟我拼命的。
褐皮老道嘿嘿一笑,兜着青菜屁颠屁颠的进门,好似浑然不知,那片菜园子已经被他的粗心,给糟蹋的面目全非。
褐皮老道的无视,让蓬莱道人勃然大怒,他奋力从泥石中挣脱,却一下子跪倒他地上,他双手撑着地面,抬起头来,无比恶毒的盯着褐皮老道,咬牙咆哮道:你这个废物!你就算赢了我,你也是个废物!空有一身修为,却不思为道门统治天下出力,你算什么道人,你就是个废物!可恨,当年师兄念着同为道门弟子的情分,没有杀了你,让你逃出蓬莱。要是早知你如此丢道门的脸,我说什么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褐皮老道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向山洞里的蓬莱道人,嘿然笑道:你以为,当初老道能离开蓬莱,是因为张九陵心慈手软?
你这废物!你根本不是我师兄的对手!你竟然还不知恩,你就不配活着!蓬莱道人吐血叫嚣。
褐皮老道啧啧感叹: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当年真被张九陵重伤,境界大跌,你现在又怎会是这番模样。
说完这些,褐皮老道懒得理会疯狂谩骂的蓬莱道人,孩子般跳过门槛,高高兴兴的直奔厨房。
等褐皮老道抱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碗,蹲在厨房门外吧唧吧唧吃得正欢的时候,他忽然脸色一变,猛地一拍额头,像是想起什么,连忙跑到那两个水缸前,伸头往里去看。
他立即缩回了脖子。
面前两座水缸里,同时升起两道巨大水柱,直冲云霄。
其中一条水柱白光如日,一条水柱漆黑如墨。
只是眨眼间,就到了目力不可及的高处,仿佛永无尽头。
有一黑一白两尾游鱼,从水柱攀援而上,瞬去百丈。
隐约间,高空传来声声响亮龙吟,最后两道光影,齐齐飞向东方,不见了踪影。
等水柱落回水缸,四周重归平静,端着碗的褐皮老道还在愣神。
在如此巨大的水柱面前站了许久,褐皮老道身上却没有沾到一滴水。
好半响,褐皮老道回头神,张开只剩门牙的嘴,啧啧道:不可能啊,气势怎么强到这种地步,这是借了谁的气运?
驿站门前,大司命与张云鹤并肩而行。
苏娥眉与卫小庄严阵以待。
卫小庄一脸忐忑愁苦:师姐,我怎么感觉,这两人是冲着我们来的?
苏娥眉沉声道:根本不用感觉,他们就是冲我们来的。
卫小庄颤颤巍巍道:可看他们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们怕是打不过啊。
苏娥眉不动声色:打不过也得打。
卫小庄圆滚滚的脸挤到了一起:打不过拿什么打?
苏娥眉道:我用我的剑,你用你的剑。
卫小庄见苏娥眉已经拔出长剑,哀叹一声,慢慢将背负的桃木剑取下,握在手里,已经愁苦得快要哭出来:看来只能这样了。
大司命和张云鹤走到驿站门前,停下脚步。
张云鹤嘴角含笑,上下打量苏娥眉和卫小庄几眼,饶有兴致,转头问始终神色冷漠的大司命:他俩就是那人的弟子?
那柄桃木剑,你难道不认识了?大司命淡淡道。
张云鹤笑眯眯道:那时候我才十岁而已,哪里记得这么多。
那我现在告诉你,这柄桃木剑,就是那名桃木剑,你还有没有疑问?大司命漠然道。
张云鹤手一摊: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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