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高升

握着电话，高昌汉沉默了片刻，道：“估计省里明天一早就会针对南淮今晚发生的事情，召开紧急会议，不管你是不是这个调查小组的组长，都必须要掌握调查的主动性。”
“我明白您的意思高省.长，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有任何情况及时告诉我。”说完，高昌汉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高昌汉，早已没有了睡意，南淮这场火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这定然会给本就不是很太平的南淮，蒙上一层阴影。
尤其是省里近期一直在强调安全问题，在这个节骨眼上，很多事情都有可能会被无限放大。
自己和南淮的关系，在整个安皖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年已经有人提出了疑义，暗指自己在很多政策性的事情上，对南淮过于偏袒。
高昌汉是从南淮走出来的，也是南淮土生土长的人，他对南淮有着一种很特殊的感情，这些年，他也确实很照顾南淮的发展。
收起电话，黄文庆从办公桌里拿出了另外一部手机，随后连着打了几个电话出去，这才走出办公室。
正如刚才高昌汉所说的那样，虽然自己没有能够担任这个调查组长，但也必须要把调查工作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而此刻，作为这次火灾调查小组组长的陆兆丰，却并未和南淮的人在一起，而是来到了陈国培他们的落脚点。
“陆书记，您来了。”从现场离开之后，陈国培他们便返回了住处，不过他们知道今晚没有那么容易休息，一直在等着对方过来。
陆兆丰闪身走进房间，看到正坐在那里的黄玥，笑着说道：“怎么不先去休息呢？”
“没事，这个点一时半会也睡不着，刚好和陈厅.长一起讨论这两天我们所查出来的一些情况。”
陆兆丰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就说说你们这两天都查到了什么。”
帮对方倒了杯水，陈国培拿出了一叠资料，道：“这是我们这两天在龙飞集团了解到的一些情况，龙飞集团表面上一直都是由黄文龙在负责。”
接过对方递来的资料，陆兆丰没有打断对方的话，而是一边听着，一边低头看着手上的这份资料。
“随着前段时间黄文龙被有关部门调查，龙飞集团也因此受到了一定的牵连，但奇怪的是这种影响，仅仅持续了不到两周时间，整个龙飞集团便犹如一台机器一般，有恢复了正常的运转。”
放下手中的资料，陆兆丰直接问道：“你们的意思是龙飞集团真正的掌舵者，其实另有其人？”
“没错，我们了解了，黄文龙以前就是一个街头混混，最初是通过拆迁，后来慢慢的成立了施工队，再后来有了龙飞建筑，这样一个人，根本不足以支撑起如此庞大的一个集团。”
听着对方的这番话，陆兆丰也相信这么大的一个集团，不可能由一个街头混混支撑。
此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黄玥，接过了话匣，道：“我们从龙飞集团内部员工的嘴里得知，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黄文龙的老婆在主持着公司的日常事务。”
“这也很正常，黄飞龙出事了，这么大的摊子终究是要有人来维持。”
“这就是引起我们注意的地方，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黄文龙的妻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洗衣做饭还行，主持这么大一个公司的日常工作，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龙飞集团里的那些骨干，在黄文龙出事之后，就开始蠢蠢欲动。”
陆兆丰算是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不过此时他却略显不满的说道：“说了这么多，你们无非就是怀疑龙飞集团的背后还有其他人，那你们查到这个人的身份了吗？”
话音刚落下，黄玥便拿出了几张照片递到了对方的面前，道：“陆书记，这是我们今天下午刚刚拍到的照片。”
不解的看着照片，陆兆丰眉头紧锁的问道：“这个人不是南淮市.委书记黄文庆吗？”
“没错，就是他。”
“你们怀疑黄书记是龙飞集团背后的那个人？”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龙飞集团的那些元老能够按捺得住那颗躁动的心。”
“黄书记和黄文龙是亲兄弟，你们认为单凭这几张照片，就能说明问题吗？”
“陆书记，这只是我们目前的推测，接下来我们会重点去调查这件事，争取能够找到直接的证据。”
陆兆丰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轻嗯了一声，道：“这件事的调查一定要谨慎，南淮这个地方的复杂性超出我们的想象。”
“这个我们已经有所察觉，另外有件事不知道陆书记知不知道。”
“什么事？”
“今晚着火的那家ktv，其实也是龙飞集团旗下的产业。”
这个消息，陆兆丰还是第一次听到，所以此时他的表情显得有些诧异。
片刻过后，调整了一下自己情绪的陆兆丰，这才开口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家ktv是黄文龙出事之前刚刚装修开业，很多人以为在黄文龙出事以后，这家ktv便转手给了别人，其实并没有，只不过是由龙飞集团其中一个骨干在负责而已。”
陆兆丰给两人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两天时间，便能查出这么多的信息，可以想象他们是有多么的辛苦。
看了看时间，陆兆丰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这会还能再休息一下，明天还得继续工作，我就不打扰了。”
“陆书记，你也注意休息，这场火可能没有那么容易调查清楚。”
“再难也要调查，伤亡情况如此严重，省里也是高度重视。”陆兆丰满脸的无奈。
天色渐亮，南淮北郊的大火总算彻底的扑灭，浓烈的焦味，提醒着人们这里昨夜曾经发生了什么。
省.委办公厅一早便发出了通知，临时召开扩大会议。
卢魁早早的来到了会议室，从南淮赶回省城，天色已经微亮，他也仅仅只是在车上稍微休息了一会。
“临时召集大家开会，是要通报昨天夜里发生的一起重大事故。”
此时，会议室的众人，大多数已经知道南淮的事，尤其是高昌汉，此时的脸色极为难看。
短暂的停顿之后，卢魁接着说道：“昨天夜里，南淮一家娱乐场所发生特大火灾，具体伤亡情况，今天早晨，南淮方面已经报了上来，数字都在你们面前那份材料里面。”
众人低头看了看面前的那份一页纸的材料，脸上都流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因为他们有些不敢相信，南淮居然会将这样的数字汇报上来。
没有理会众人的表情，卢魁接着说道：“由于这家娱乐场所周边有着许多占道违建，导致救援车辆无法及时的进入事故现场，严重影响了救援的效率，并且耽误了救援的最佳时机。”
“违建的事情，省里之前不是三申五令要严查，为什么南淮的情况还是如此糟糕？”一直保持沉默的省.长吴元生怒声责问道。
省建设厅.长陈坤，知道话题抛到了自己脚下，道：“南淮的违建拆除工作，在一个月之前的检查中，已经责令整改，并且我们也安排人进行了验收。”
“是你们的检查工作没有做到位，还是南淮在和你们欲盖弥彰，这些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吴元生冷声说道。
此时的卢魁，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人，开口说道：“邵书记目前在外面考察，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也是极为震惊，我们安皖已经多少年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故，这是一次血的教训。”
在场的一个个面面相觑，南淮的情况他们都非常清楚，随后众人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没有开口的高昌汉。
作为一个从南淮走出来的常务副省.长，高昌汉此刻的处境也是比较尴尬，他知道今天会议的主要议题，更知道有些事情自己肯定是要有个表态。
在卢魁的话音落下之后，高昌汉开口说道：“卢书记，吴省.长，南淮这次的事情我觉得和相关负责人有直接的关系，我建议省里要介入调查，而且要一查到底。”
“火灾调查小组的组长，目前由陆兆丰书记担任，昨天他和我连夜赶去了南淮，目前他已经留在那里，主持整个事故调查工作。”
“卢书记，南淮的情况我比较了解，如果省里放心，我希望能够亲自过去监督这次的调查。”高昌汉主动请缨。
卢魁知道对方的意思，不过他并未开口表态，而是转移了话题，道：“今天召集大家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关于南淮市.委书记黄文庆的个人问题。”
在和陈国培他们聊完之后，陆兆丰便得到的情况，以短信的形式汇报给了卢魁。
谁都知道，黄文庆和高昌汉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而且黄文庆能够坐上这个市.委书记的位置，和高昌汉也脱不了关系。
“省纪委近期收到了一些关于黄文庆违规的信息，并且对此进行了一些调查，目前可以确定，黄文庆存在违纪违规的现象。”
“卢书记，既然已经确定有问题，那必须要查办，而且这件事不能拖。”吴元生毫不犹豫的说道。
高昌汉显然还不知道这个情况，如今听对方话里的意思，是要拿下黄文庆这个市.委书记，随即连忙说道：“目前南淮刚刚经历这一场大火，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对一个市.委书记动手，会不会不太合适？”
“我也是在考虑这个问题，所以大家看看是什么意见？”卢魁在将问题抛出去之后，反倒是没有主动表明自己的立场，这让大家一时间有些摸不清他的用意。
此时，省.长吴元生却异常坚决的说道：“卢书记，我坚持自己的观点，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有所犹豫，那很有可能会让事态失控。”
“吴省.长这么说，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已经肯定了黄文庆这个市.委书记存在问题？”
“有没有问题，我想省纪委一定会查清楚，如果省纪委这个时候能够拿出有力的证据，我觉得省里完全可以考虑对其进行停职审查。”





一路高升 第1532章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高昌汉的话，让整个会议室一时间充满了火药味，两个人虽然说话的语气都还算平和，但字里行间却是针锋相对。
平时相处得还算融洽的两人，此刻站在了不同的立场发表着自己的言论。
很多人都觉得南淮是黄家兄弟的地盘，可真正知道内情的人都清楚，黄家兄弟的背后，少不了高昌汉的支持。
吴元生此刻则是反驳道：“黄文庆是高副省.长一手提拔的干部，这些年在南淮的成绩大家也都有目共睹，但我们不能因为他取得了这些成绩，就可以功过相抵。”
“大家都先静一静，关于南淮市.委书记黄文庆的问题，既然有证据证明他存在违规乱纪的现象，那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卢魁的这番话，算是直接终止了两人的争论，而且他接着又说道：“从省纪委那边反映的情况来看，南淮市.委书记黄文庆肯定是无法继续担任，那么接下来的问题也就随之而来。”
在座的一听，脸色都变得有些诧异，这话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黄文庆已经不单单是要被停职调查，而且是直接拿掉了乌纱帽。
这个情况确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尤其是高昌汉，之前他没有收到一点风声。
接连几件事，高昌汉都是后知后觉，事先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这本身就是一种极为不好的信号。
现在的高昌汉不确定省纪委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黄文庆，又是什么时候就已经掌握了证据。
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那就是南淮这次的大火，一定是让省里下定决心动手的主要原因。
意识到这一点后，高昌汉开始后悔刚才自己的那些言辞，此刻他立马转变口风，道：“既然已经有证据证明黄文庆存在违法乱纪的行为，那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至于新任的人选，我认为是不是可以让南淮方面暂时代管。”
“在这一点上我和高副省.长的意见是一致的，这件事发生的有些突然，以至于大家都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吴元生此刻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随着这两人的表态，其他人也陆续的开始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过却并非和他们一样。
省.委组织.部长魏正明则是开口说道：“我认为眼下的南淮，既然要动，那就彻底一点，长痛不如短痛，尽早将新任的人选敲定下来。”
和魏正明持有相同看法的人不在少数，大家对南淮的情况也都是有一定的了解。
之前并未有如此强烈的想法，要对南淮大动干戈，一来是看在高昌汉的面子上，毕竟对方是从南淮走出来的，再有一个就是南淮虽然存在一些问题，但好在没有出什么意外。
可如今这把大火，算是彻底点燃的众人心中的那股不满。
见同意自己观点的人并没有几个，高昌汉此刻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助，以前那些对他客客气气的人，包括那些选择中立的人，此刻似乎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我们还是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刚才我看大家也都表了态，认为省里应该立刻对黄文庆的接任者做出决定的人占了多数，那么咱们就把这件事正式的提上议程。”
今天这个会是临时召集起来开的一个紧急会议，一来是通报南淮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二来便是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众人。
关于南淮市.委书记人选的问题，其实卢魁心里早有打算，只不过在这个会上提出来还不太适合。
正在卫生厅忙着下一阶段工作安排的朱立诚，已经得知南淮发生大火的事情，他也在第一时间给那边的卫生局打去了电话，要求他们要全力对伤者进行救治，并且强调可以申请全省所有的医疗资源。
蛀虫终究不是全部，南淮的救援工作，在这次的火灾事件中，反应还算及时，尤其是医疗救援团队，几乎发动了可以发动的全部力量。
“朱厅.长，刚才卢书记的秘书打来电话，让你过去一趟。”就在朱立诚低头写着东西的时候，秘书贺勇走了进来。
听到这话之后，朱立诚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道：“准备车，我这就过去。”
匆匆赶到省.委大院，朱立诚和过往的熟人一一打了招呼，随后直接往卢魁的办公室走去。
“卢书记，我来了。”在秘书的带领下，朱立诚紧随其后的走了进去。
卢魁点了点头，脸上的疲惫可以看出，他还未从这一夜的折腾当中恢复过来。
伸手示意对方先坐下，随后开口说道：“我记得你们卫生厅之前对全市进行调研的时候，你亲自去了一趟南淮？”
“是的，当时不是因为刘夏杰在那边被人设计陷害，不得已我才过去了一趟，不过也仅限于对南淮卫生局。”尽管两人的关系不错，但此时朱立诚也是小心翼翼的说着。
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卢魁笑道：“那你对南淮了解多少？”
“谈不上了解，只是知道南淮近些年发展得很快，隐隐有赶上肥城的趋势。”
“你所说的只是近些年的情况，南淮的发展其实在整个安皖一直都很不错，尤其是煤矿的建设，只不过这些年的发展更加的多元化。”
朱立诚尽管来安皖的时间不长，但对于这些情况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之所以刚才没有说出来，只是因为他在这一方面没有深入的去了解，只是知道一些皮毛。
沉默了片刻，朱立诚面色平静的说道：“以前倒是听说过一些，但还真没有深入的去了解南淮的具体情况。”
“如今的南淮，和当年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随着煤炭产业行情的跌落，之前的那些大矿，如今都在吃着老本，很多小矿为了节约成本，私开乱开的现象也比较普遍。”
不太清楚对方今天这番谈话的目的，朱立诚的说话也是显得有些谨慎。
此刻他不紧不慢的分析道：“如果是这样，那南淮在飞速发展的同时，也存在着很大的安全隐患。”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但也还有很多的问题，目前看似没有暴露出弊端，可一旦出事，肯定是大事。”
“我认为南淮方面应该意识到这些问题的存在，针对这些事情做出对应的安排，这样才能避免这些问题暴露。”
摇了摇头，卢魁低声说道：“这也是我今天找你来的主要目的，南淮现在发展的趋势很好，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提出这些事情，别说南淮，我估计省里这一关可能就过不去。”
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如果这个时候谁将问题给提出来，无异于是在给南淮泼冷水，在如此大好的发展形势下，人很容易被眼前的繁华冲昏头脑，这一点也实属正常。
不过有一点朱立诚没有太明白，那就是对方说了这么多，似乎和自己没有太多的关系，所以他此时并未去接对方的话茬，而是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南淮昨天夜里的一把大火，想必你应该已经听到一些风声了吧？”
“嗯，今天早晨大家好像都在议论这件事。”
“这一夜我是南淮和省城跑了一个来回，这场大火可能会将很多问题彻底的暴露出来。”
“卢书记，正如您刚才所说，一场大火可能会将问题暴露出来，但如果有人刻意的去压制，那些问题也未必能够真实的体现在大家面前。”
“所以我让省纪委陆书记在那边担任此次调查小组的组长，目的就是不让南淮的人去隐瞒一些真实情况。”
这样的安排，朱立诚着实有些意外，按理说火灾调查小组的组长，应该由南淮那边担任，即便陆兆丰过去，也仅仅只是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
可偏偏对方直接将组长的位置交给了陆兆丰，这无形中也是在对外释放一种信号。
当然，朱立诚并没有参加之前省里临时召开的会议，否则他也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省纪委之前不是正计划对全省进行一次清查行动，这样倒也可以让陆书记光明正大的进行调查，便于清查工作的开展。”
卢魁笑道：“要说还是你们年轻人的脑子转得快，一说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卢书记过奖了。”朱立诚谦虚的说道。
玩笑过后，卢魁很快便恢复了严肃，道：“南淮市.委书记黄文庆，你之前应该有过接触，从陆书记那边反馈的情况，已经基本确定存在违规乱纪的情况。”
“这个我相信，之前因为南淮卫生局的一些事情，和黄书记有过几次接触，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在南淮很强势，喜欢将很多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还有就是他弟弟黄文龙所创办的龙飞建筑。”
“你说的这些情况，陆书记反馈回来的调查报告中都有提到，不过你刚才说的有一点需要纠正一下，黄文龙创办的其实是龙飞集团，而龙飞建筑只是其中的产业之一。”
听到这话，朱立诚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想象之中，道：“这倒也正常，黄文龙是靠着建筑发家，有了钱自然也就想到了扩张业务，不过我总觉得凭黄文龙的头脑，这些商业之道，应该不是他的强项。”
“陆书记怀疑龙飞集团的背后，还有一个人在主持大局，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黄文庆。”
对此，朱立诚一点都不意外，龙飞建筑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发展如此之快，定然不可能只是依靠黄文龙这个曾经的街头混混。
见对方如此镇定，卢魁知道对方一定是早就猜到了什么，道：“当然，这还是一个初步的怀疑，具体的情况还需要省纪委那边进一步的去核实。”
“这也很正常，亲兄弟之间如果没有相互扶持，反倒会让人觉得有些问题，之前我在南淮调研的时候，便已经隐隐猜到了这方面的问题。”
“今天上午我们省.委紧急召开了一个会议，讨论是否对黄文庆实行隔离审查？”
“我相信省里应该有人不会同意这么做，毕竟很多事情没有落实，而且火灾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这个时候动黄文庆，对南淮的稳定是不是不利？”
“你说得没错，省里确实有人不同意，但也仅仅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大多数人还是认为长痛不如短痛，趁着这把火先将黄文庆拿下。”
对方所说的这个情况，倒也出乎了朱立诚的意料，他没想到省里在这件事上，居然会有多数人站出来表示支持。
这和他之前与黄文庆较量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朱立诚现在脑子里能够想到什么人提出了反对。
片刻的思索之后，朱立诚也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如果是从大局来看，我觉得省里这么做完全正确，也是在对外传递一种信号，对于任何违规违纪行为，无论是谁，不管什么时候，都将受到严肃的处理。”
“对黄文庆采取隔离审查措施现在已经确定，省纪委那边会尽快准备相关的手续，但接下来有一个问题出现了。”
直到这会，朱立诚大概猜到了对方今天找自己过来的目的，不过既然对方没有直接点破，他自然也不会去明问。
见对方并未接话，卢魁接着说道：“关于黄文庆这个位置的接任者，今天早上已经明确，将会在下次常委会上提上正式的议程，我考虑让让你过去。”
“卢书记，这……”即便已经猜到了对方的目的，但朱立诚此刻还是表现得有些诧异。
卢魁倒也没有因为对方的表现，而有任何情绪的变化，道：“这只是我的想法，你也知道，南淮虽然存在很多的问题，但目前总体的发展趋势还算不错，能不能顺利的过去，还得看会上大家的意见。”
“我坚决服从安排。”朱立诚只能这么说，他相信对方既然能当面和自己提起这件事，那就证明十有八九是稳了，否则凭借对方的段位，不太可能会说出这种虚无缥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