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铁血强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下官
“直娘贼,俺们家却没恁大势力,却也是千辛万苦从鞑子马蹄下面挣扎出来的!几千亩水浇地,十几进的祖宅,几万贯的家当,都丢在鞑子口里面了!几百里路,嚼冰踏雪的逃过来,危及时侯,未曾看见你们这些吃朝廷粮饷的兵将半个,现在却当着俺们不让俺们进城!要早知道今日,当日晋阳军乏粮,俺们不等来借就自家送过去了,什么鸟安抚,有守边军马却要饿垮他们,现在还在这府城里面乌龟不出头,进也进不来,出也出不去!到时候鞑子来了,看他又有几分本事?”
“王安抚,出来说话!边地州县都丢了,现在使这般威风,等鞑子兵临城下了,你这安抚使如何对圣人交待?俺们须有一张嘴,哪里也都说得上话,你总不能一手遮天罢?”
这里每一家都是边地豪族,在地方颐指气使少有走下风的,这个时侯凄惶万分的逃难而来,却被王黼的一道钧命堵在太原城门口,人人都是满腹怨气。
黄文劲他们逼过来,更是觉得为武夫辈凌辱,动手是不敢了,喝骂扰攘却是从未曾停,还越叫越高声了,顿时在城门口左近就起了浪头,来路还有源源不断跟着逃难而来的队伍,有的是地方豪族,有的却是成群结队的百姓,稍一打听就明白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就是人人愤慨。
对边地大族而言,朝中的争斗他们管不了那么多,他们所在的层次也插手不进去。
对于他们切身感受而言,王黼到了河东路,在他们边地最先闹出来的就是晋阳军粮草不足,当时也是狠狠的扰攘了士大夫之辈一番,不过总有地方官吏开导说服,王黼几个得力幕僚也四下奔走做这方面工作,大家勉强捏着鼻子耐住,好歹同为士大夫阶层,王黼要对付跋扈武臣也是正理,可以容他一些时间。
可是紧接下来的,却是百年来河东路未有的外敌入寇!逼得他们抛家舍业,逃难至此,这却是最大的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什么文武之争,什么安抚使位高权重,都再顾不得了,只要能保他们平安,能保住他们的家业不受大的损失,现在他们巴不得王黼倒台,据说极其能战的晋阳军能好好出力,将鞑子打出河东路边地!
对百姓而言,认知更是朴素一点,老百姓就是要踏实过日子,现在鞑子入寇,据说全是这位王什么鸟安抚饿垮了戍边的晋阳军招出来的,百姓们没什么力量,也告不到汴梁禁中赵官家面前,在太原府城门口哭骂一阵还是没什么问题,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
直娘贼,骂死这个姓王的贼厮鸟!(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三百九十章 暗拨乾坤(九)
黄文劲不过带着手下朝前逼了几步,就激起猬集在城门口如许多人这般大的反应,饶是以黄文劲的缺心眼,也不由得一时缓了缓脚步。
他麾下那些甲士,可比他心眼多了不少,更不必说黄文劲是光杆一人来到王黼麾下,原来有些心腹在燕地都死了个精光,现在这个时侯没有贴心贴肺的捧场,看见这么多人这么大反应,个个脚步迈得比黄文劲还慢走一步退两步的,就等着这个缺心眼上司自家倒霉顶缸。
黄文劲这里缓下来那些逃难各家气焰顿时又高涨起来,本来退后几步的豪奴又纷纷涌上来。挑眉立眼的在那里咒骂,虽然冲着黄文劲那身板卖相,没有敢上来递条手的,可这嘴里的污言秽语,就加倍的多起来,黄文劲站在那里,替王黼不知道挨了多少骂,几十代的祖宗在坟里面都给骂得翻了身。
眼见得人越涌越多,在城门口挤成一个大坨子,这里叫破喉咙迸出血来,城中安坐的王黼王安抚使也听不见,这些怒气就加倍的冲着黄文劲来了,声浪一下就掀了起来,在雪地里面激出嗡嗡带点闷响的回声。
城墙上面也被惊动,城墙上巡城值守≤,的驻泊禁军都丢了各自岗位涌过来伸长脖子张大嘴看热闹,附廓而居的百姓们也被惊动,城外的涌出来扶老携幼找个高处围观。城内的就涌上城墙——巡城守军都是本乡本土的,也没人去管。
城上城下,人头涌动,越聚越多,城下在骂,城上在议论。听到有人骂得刻薄精彩,还高声叫好,太原府城百姓也是满腹怨气,鞑子入寇,谁知道会不会打到这里来?就算一时间还不见得有经历兵火的危险,就是现在每天城门只开三两个时辰。城外送柴送草,运米运菜,都极不方便,这一切还不都是这个新任王安抚招来的?
太原府城在开国时侯,仿佛将这辈子要打的仗,要吃的苦全部吃完了,接下来基本就是百年承平,宋辽大战,也是在太原府城北面。澶渊时侯辽人入寇中原,也是走的河北诸路,官家体恤河东,调来一支强军镇守,结果新来一个鸟安抚却是要生生饿垮他们。
鞑子顺理成章的就杀进来,这些帐,不找这个鸟安抚算,难道还找那些在冰天雪地里面连饭也吃不上的晋阳军军将士卒算?
而且说实在的。骂那些丘八,哪有骂安抚使这等高官过瘾?
王黼既然不在城门口。这些骂声,就全冲着黄文劲来了,一时间当真有千夫所指,无疾而死的架势,黄文劲那些麾下甲士,这个时侯早停住脚步。悄悄的朝后缩,刚才气焰不见了半点。
城门口左近的本地驻泊禁军,这时恨不得藏到雪堆里面,没一人上前,那翻译官带路党也似的门军小军官。这个时侯早不见了踪。
诸人退缩,什么样的骂声,都冲着直愣愣站在那里的黄文劲而来了,王黼这个亲卫元随头儿算是找着了,不仅卖相好,看起来能厮杀,而且缓急时侯还能用来顶缸,在这一刻不知道替他担了多少骂。
众人越骂越是激动,几个身高体壮的豪奴胆气又壮了起来,忍不住伸手就朝黄文劲推来,要紧的还是进城,将这傻鸟拖开揍一顿,这城门口,还有谁敢拦住?
一个最结实的豪奴冲在最前,两手齐用狠狠推过来,好歹对这军将模样的傻大个还有三分留手,没有照他脸上招呼:“直娘贼,让开罢!是人就得有三分眼色,那个鸟安抚在这里也未必敢挡路,你还卖命做什么?”
喀喇一声响传来,下一刻城门口这么多人看见的就是黄文劲一把拧住了那豪奴胳膊,不过是轻轻一压,那豪奴已经满头大汗的单膝跪地,吸着冷气求饶:“祖宗,轻些也罢!”
黄文劲狞笑一声:“安抚不敢拦路,俺却敢!直娘贼,当俺是什么?俺却是从尸山血海里面杀出来的!和辽狗萧干几万铁骑厮并,麾下二百二十七个弟兄全部拼死,就留下俺这一条命!安抚和你们谁对谁错俺不管,却谁也别想欺到俺头上来!爷爷十二岁就杀人,砍了三个蕃人脑袋报功,你们这帮厮鸟,又直什么?”
这家伙,当真是个凶汉,还是最亡命的那种,心眼不用说缺得厉害,可是在厮杀拼命上,谁也挑不出他半点不是来,要不然刘延庆当日也不会如此重用于他,而他也不会在主帅逃命的一场必败战事当中,将自己所领的一个指挥全都拼光,他自己要不是命大,早死了十八回。
另外几个冲上来的豪奴收不住脚跟着撞过来,黄文劲一手压着那当先豪奴,另一手抬起来,带着铁手套的蒲扇大的巴掌,啪啪就是几巴掌抽过去,落在人脸上,发出的声音跟打铁也似,眼见着碎牙和血水一起喷溅,几个豪奴捂着脸倒在地上就开始打滚,痛得一时间连叫都叫不出来。
周遭离得近的人,一时间都被黄文劲这家伙的凶悍之气震住了,骂声都停了下来,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可是在城头上,在远处看热闹的百姓却在惊呼之后叫了起来:“直娘贼,却是动手了!不让这些逃难之人入城也罢,王安抚还要遣兵马弹压,却是好无天理!”
在太原府城城门口发生变故之前,在唐明街安抚使衙署,一众河东路官吏只是在节堂当中默然对坐。
王黼端坐在主位之上,面上神色看不出什么,到了他这个地位,怎么也修炼出一身淡定镇物的本事,等闲难看出情绪波动出来,只能在他有些发灰的眼圈上能看出,这几日来,这位位高权重的曾任使相的河东路安抚使,并没有睡得太过安稳。
在他座位下面,按照座次坐着此刻在太原府有份量的大宋官吏,一路的转运使,转运副使,提举常平使,提点刑狱使,太原府的通判——地位足够的,几乎都在这里了。(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三百九十一章 暗拨乾坤(完)
这些官员却谁都不开口,端拱危坐在下,在他们下首的,又是王黼带过来的那些下属们,李邦彦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是才探听消息奔走回来,坐在最下首的位置,一副不知所措筋疲力尽的模样。
底下人不太好打量上官神态,只好互相对视,一注目间,仿佛就交换了无数内容,神色间微妙之处,彼此心照,却谁也不肯开口最先做丈马之鸣。
而王黼那些党羽们,哪怕是当日里最意气风发的李邦彦,这个时侯也微微有些惶恐的神色,凝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愿意开口说节堂当中,一片诡异的沉闷气息,安静得跟坟墓也似。
王黼节堂当中如此,原因当然很简单,女真军马入寇消息已经传到了太原府,还有更为惊人的噩耗几乎同时传来。
应州即将陷落!
别看应州是新收复的州城,跟后娘养的一般,对于大宋而言,此地仿佛无足轻重,服官至此的流官门,也一心想早点迁转出这荒僻苦寒的所在,可此地毕竟是派了宋官委任,有宋军镇守。
自从澶渊之后,自从西夏元昊称兵犯陕西诸路以来垂数十年之▼,久,大宋州县已经未尝沦落于外敌之手!
虽然近有方腊在江南起事,打破州郡,割据称王,但是这算是内贼,大宋防内变很有自己一套,方腊之乱,也多半是因为东南应奉之事激起的,只要罢花石纲,停东南应奉,在更复江南州郡一些时日方腊乱事自然就被限制。
而且大宋武备虽然废弛,可是用来对付内贼起事还是差不多能应付。
外寇入侵,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在座诸人,谁都知道大宋武备衰弱到了什么地步,几乎就全仗着一支西军,再不复开国气象,外面还撑着帝国气度,却是虚弱得一碰就能粉碎。河东河北诸路,武备之事才开始着手整治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外敌入侵,除了将西军再调出来,几乎就完全没有抵抗的手段!
此次外寇入侵,号称有女真鞑子大军,辽国之患方去,兴盛女真又来,这个警讯传到汴梁。就连禁中那位道君皇帝,也要大惊失色绕室彷徨!
失陷州郡的责任已经是至重,更让人难以交待的是,这事情还是王黼自家招来的。
赵佶在都门当中顶着为了自家财计,不管到底有多么不情愿,多么的三心二意,多么盼望晋阳军这出身不正的军马在边地能自家消弱个几成,不过作为大宋君主。他算是也做了在河东路筹防的安排。
结果王黼一到就绝晋阳军半数粮饷,激得晋阳军军心瓦解。再不能起屏藩作用,现在女真盘踞军马,乘虚而入,现在已经要打下应州了,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王黼这个责任是再推卸不掉。这个黑锅就如万丈泰山一般,牢牢的压在他的头上!
他如何能对赵佶交待?
数日之内,一连丢了应州下属七个县城,陷落的消息才传来没有几日,王黼当时就从榻上跳起。脑门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滚的朝下落,转眼间就将前襟背心都打湿了,燥热得连一件中单都穿不住,只是喃喃自语。
这怎么处,这怎么处?
一夜当中,这位安抚使颠三倒四,都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到了天明,才想起传他最得力的李邦彦赶紧从治所赶回来商议如何应对这个局面,又不断遣出侦骑,去北面打听情形。
几天之内,一道道消息不断的传回来,女真兵困应州城,岳飞所部晋阳军一部已然音讯不通,雁门关大营晋阳军闭营不出,边地难民纷纷南来,说是边地州郡,已然是敌骑纵横,各个州县处处传警,苦求援军北上解围。
每一道消息传来,王黼的神色就颓丧几分,不过比起才闻得敌寇南下入侵河东边地之时的张皇失措,他好歹恢复了一些自制的能力,在衙署当中沉住气,一边领自家元随亲卫巡城,稳住城中情势,并没有做出什么歇斯底里的举动,让太原府城也陷入慌乱之中。
危急时刻,人人都在看着他这个安抚使,这个时侯,他可要掌住了,要是自家倒下来,那就再没有转圜弥补的余地!
几日之后,李邦彦又从所辖县城飞骑赶回来,一赶回来李邦彦就和王黼什么也不顾,在书房里面密密商议了良久,下人仆役,全都赶得远远的,从薄暮时分一直商议到天黑掌灯,饭食都没吃上一口。
李邦彦毕竟心思灵动,总算给王黼拿出几个应对策略。
首要之事,就是要赶紧遣心腹回汴梁,先将上下疏通的事情做踏实了,联络王黼一党中人,竭力死保他在河东路收拾局面,将功赎罪,这上头还是有几分指望,毕竟使功不如使过,王黼要减轻自己的罪责在任上自然会尽心竭力,说什么也也要化解这外敌入寇的危机。
到了汴梁,还得竭力向中枢索要支援,精兵强将,粮饷军械能拿出来的支援都只管要过来,自家一党中人,须得在这上头使足气力,不然就算我王黼倒台了,大家都难得好过,朝中政敌要借此事兴起风潮,牵连的何止我王黼一人?
其次之事,就是要稳住太原府的民心秩序,河东边地乱了,要是这太原重镇再乱,不管王黼在朝中的关系有多深,靠山有多硬,也只有下台待罪。
这上头王黼也自有手段,大宋立国以来,抚内制度之完善可称历代第一,有无数的手段可以用出来,这些时日王黼也已经动员的驻泊禁军,将自己元随亲卫也撒了出去,下面继续将出的手段无非就是严整保甲,里巷互结,征发民壮以为羽翼。
再不成就募可能生乱之人为军,让他们当兵吃粮去,外寇入侵之下,他作为使相出外的一路安抚,有这个临机处断的权限。
太原府虽然兵备已经废弛到不堪言的地步,但是作为陕西四路的后殿,向来也是一个积储极厚的后勤重镇,储粮甚多,也还有点底子——大宋这几十年,穷了哪里也不会穷了和陕西战事有关所在。(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三百九十二章 收网(一)
有钱粮打底子,地方怎么也能平顺安稳下来。
若说前两件事情虽然操持起来同样要花极大气力,却还是王黼多少有些把握的,李邦彦皱眉说出的最后一件必须办下来的事情,就让这位王安抚再度饶是彷徨,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这最后一件事情也没什么复杂的就是和晋阳军转圜,从要逼得他们自己瓦解的立场,一下变为能将晋阳军收为己用,驱策这万余虎贲(晋阳军在籍人员只有万余,其他人马均为杨凌私自收编)与入侵外寇会战收复应州,扎牢河东路的篱笆!
这不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自己这个曾经做到大宋宰相,位高权重的一路安抚的脸么?大宋开国以来,还没有文臣向武夫这般屈辱低头,如若真要这般行事,始作俑者,就是他王黼王讷言!
从此他王黼在士林当中就要沦为别人笑柄,再难得翻身!
可是不笼络晋阳军又有何军可用?大宋现在可用之军就这么几支,西军才千辛万苦的回到自家地盘,数年远征,归乡健儿不过半数,已然元气大伤,再将他们调出来,先不说西军情不情愿,要和朝⊕,廷打多少官司才肯就道,就是一切顺利,几万大军动员整备,次第就道,赶至河东,边地沦陷已经不知道多久了——说不定太原府都未必保得住。
不能克复边地,不能御敌与外,这场风波又是王黼自家生出来的,这些时日迁延下来,西军未到,王安抚说不得就已经在岭南烟瘴之地吟咏日啖荔枝三百颗了。
放眼四下。能及时派上用场,能再最快时间内克复失陷州郡的,也就和王黼闹到决裂地步的晋阳军了。
晋阳军战力是不用怀疑的,正是锐气方张的时侯,而且实力也是足够,一支一万多人接近两万。马步齐备的野战军团,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有数武力了。
史书所载那些几十万军马的会战,其实真正作为骨干使用的,也不过就是几万随时拖得动,随时打得响的野战集群了,其余人马,多是作为辅兵使用,在没有现代交通后勤工具的支持下,一个可以用于野战的战士。用来支持他作战的辅兵民夫数量是相当大的,为他运粮食的,照顾转运骡马的,修路扎营的,甚而每日里砍伐柴薪的,都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堆上去,晋阳军作为一支有一万多人,数千战马驮马的野战集团。已经可以算得上实力雄厚了
王黼和李邦彦也心里有数,这犯边女真鞑子。多少有些不尽不实,在他们看来晋阳军少不了一个纵容的罪名,只要晋阳军肯认真打,这些犯边贼寇,不足为患。
王黼脸色难看到了极处的沉吟了不知道多久,最后才轻轻点头:“也罢。为边地子民计就是某身败名裂,又算得什么?那就用晋阳军罢!”
他王黼算是想通了,这个时侯还硬迸着做什么?这外寇入侵若然闹得大了,甚而直抵河东腹心之地,跃马与太原府城之外。他只有黯然贬斥的下场。编管都是论不定的事情,想起复,不知道多少年后的事情了,自家这个岁数哪里挨得起?
现下再去讨好晋阳军,无非就是成为别人口中笑柄而已,在自家一党当中,也再难立足,可是要能尽速克复失陷州郡,再有几场捷报来掩饰一下,河东路安抚使自己是再难做下去了,很大可能就是迁转到其他地方,知一个大州,暂时闲散一些,地位还在的话,再入中枢也许就是几年的事情。
自己已经爬到这个位置,分外知道权位到底有多可贵,岂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脸皮什么的,就是浮云了。
定策三条之后,王黼稍稍松快一些,转瞬间却又一颗心直朝下沉,意思是本宝宝又不开心了,和李邦彦再度愁眉不展的对视,这要笼络晋阳军却又从何着手?
自家当时作为清流一党当中的头面人物,又联接隐相梁师成,一向是对付杨凌和晋阳军的旗帜领军之人,结下的仇怨可谓深矣,远在汴梁就因为杨凌站在童贯对面下野,现在还不依不饶的追到河东路来继续鏖战,还拿出了断绝接济这种撕破面皮的手段。
晋阳军上下,想必也是将自家恨到了骨头里,天天做小草人用针扎都是有份,最后还拿出了纵容贼寇入侵,坐视州郡陷落这等狠辣手段。
都到了这种地步,却该如何转圜?
饶是王黼已经将脸皮抹下来揣到腰里,李邦彦也算是心思灵动,机变甚多。一时间都有无从措手的感觉。各各皱眉在那里冥思苦想。
到了最后,还是王黼长叹一声:“这个时侯说不得了,晋阳军背后,站着的就是杨凌此子,两处是二而一的事情,只要此子发话,晋阳军至少也要听个八成,以他出面来做这转圜的中人,是最合适不过……到时候只要从军费之中抽出一份厚礼,放低姿态就是,听说此子未曾成亲,再从王家大族选出一名女子,许配给他,此子还不动心?”
李邦彦当下就是目瞪口呆,王黼平日里也算得上气度清雅,待人接物自然有他的宰相气度,重臣气派十足,又常以士大夫的气节自许,却没想到,一旦到了不要脸的时侯,比常人还要厉害个几分!
给杨凌送重礼,在备边项下开销,已然是了不得的大数字了,兵事上头一旦用钱,那就是惊人之数,伐燕战事,中枢开销就达六千多万贯,配合战事地方也开销了上千万贯的数目,陕西四路几十年花的钱就不必说了,细算下来只能让人气都难喘过来。
河东路战事就算规模小些,可到时候报个千把万贯的帐也是等闲事耳,在这里挪用给杨凌送份重礼,就不是几万贯就打得住的了。
以曾任使相的身份这般厚礼结交一武人,大宋开国以来这些曾掌两府的相公们只怕都要在坟墓里面难以安身,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未完待续。)




铁血强宋 第三百九十三章 收网(二)
这个还不算完,接下来王黼居然要和杨凌联姻!不管这联姻有多少份量,王黼大难得脱之后还认不认这个帐,可这事情一旦传出去,王黼生前风评,身后名声,还堪问么?
李邦彦再难想到,王黼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说完这些话,王黼只是咬紧牙关,脸色铁青。
细论起来,王黼实在是给逼到了极处,自从和杨凌做对以来,他这个位高权重的大宋文臣,要是一切顺利也必然会有重臣地位,在旧党士大夫阶层也曾经隐然是领军人物的宰相,就处处不顺,着着失败。
不管是在都门还是在河东,总是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先是从汴梁被贬,仓惶来到这河东之地,紧接着眼看连这权位都难得保住!
汴梁中人,但吟风弄月,处处都将我王黼推到前头,背的黑锅一个接着一个,缓急之际,你们又在哪里?好处都是你们,这倒霉事情,就轮到某家一人不成?
说实在的,王黼现在多少有些自暴自弃的心理,和那南来子斗,不是对手,和他麾下这些武臣丘八斗,还不是对手!甚而给逼迫到了就要山穷水尽的地步!♂,既然如此,还硬撑个什么劲儿?低头认输,认个彻底就是。
反正只要权位能保住,笑骂且自由人,好官我自为之,直娘贼的管那么多!
李邦彦默不作声的细细打量了王黼好一阵,确定了这位安抚使已然下定了决心,他在心里也叹口气。
王安抚如此,我又何苦唱这反调?反正事后被人戳脊梁骨的也是他王安抚,不是我李某人,王黼权位保住。他们这些下属的前程也才能保住,这宦海冗官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他打叠起精神,勉强开口:“既然如此,安抚已经做得是至矣尽矣,这此子不怕他不就范……那就赶紧要遣心腹之人去做。非得日夜兼程不可,时已然不我待矣……再则就是,得安抚晋阳军才是,让他们规复失陷州郡姑且不论,至少也不要让犯边之敌深入到雁门关来吧,一但扣关,那就真的是人心惶惶了。”
1...104105106107108...26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