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幽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按照这一传统,部族武装的大首领,只能出自龙大长老一门。可龙大长老生了两女一子,当时梅林尚小,不堪大用,女婿龙吉早先便成了部族武装首领,龙彪和龙林被提拔为副首领。龙吉成为部族大首领(即酋长)后,龙彪就成为部族武装首领,负责镇守部族的发祥地桑怒,维护祖业和部族地盘的平安。
龙彪手握重兵,飞扬跋扈惯了。但他与龙林不同,他虽是一个粗人,却对龙大长老、叔伯弟弟龙吉和整个部族忠心耿耿。此时大仇得报,他甘愿受罚。龙吉抽了他几鞭子,他一点不忌恨,甘愿领罚。
“咔嚓”、“咔嚓”两声,刘国栋和林柱民暴怒而起。两人将手中碗双双摔到地上,两只黑碗被摔得应声粉碎,残片四溅!
看着狂怒的刘国栋和林柱民,负责端菜倒酒的几名男女部族战士,都吓得浑身颤抖,腿也软了,不由自主地低首跪了下来。
早在湄公河大战时,虞松远就发现龙傣部族和澜沧各山地部族一样,有杀俘的传统。这些山地部族,在部族战争中抓到俘虏后,可以血祭阵亡将士,随意杀戮。龙傣部族还是好的,男俘虏会成为苦力,女俘虏则会赐给立功的战士为妻、或为奴。对不听话的俘虏,杀掉根本不算个事。
但虞松远和林涛不能容忍,便给龙吉详细解释了杀俘的危害。道理很简单,龙傣部族要强大,必须由野蛮走向文明,成为融入国家治理体系和走向现代社会的先进部族。于是,他们帮助龙吉立了一条规矩,“严禁杀俘,违令者杀无赦!”
跟随徐天一这么长时间,龙吉是明白人,他深以为然,便用信鸽,将这条规矩通告整个部族,成为族规!
其实,去年刘国栋和林柱民在班巴杭时,就帮龙彪立了这个规矩。班巴杭地区两个基地,加上沿边境各村寨,武装部族战士有七八百人。刘国栋和林柱民命龙彪用信鸽,逐一通告到各村寨。
餐厅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静,所有人都愣住了。将数十名惯匪同时铡死,对不开化的山地部族而言不算什么事,尤其是在战火纷飞、纷争不断的战争年代。可对已经融入现代社会的龙傣部族来说,却实在是骇人听闻的惨剧,令人心有余悸。
“大姐,你看……”
温柔贤淑的英雅,见龙吉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已经很难收场了,便求救般地看着徐天一。梅雪和苏吉、苏贡、梅氏都没见识过这场面,也都乱了方寸,求救般地一齐看着徐天一。
“愚蠢至极,龙彪当斩!”
徐天一还没说话,郑书文已经拂袖而起,撂下一句狠话,款款走出餐厅。
“龙彪约束手下不严,纵兵戮俘,不该大首领的事,我来领罪了……”
就在这时,一人在外面高叫一声,昂首阔步欲进入厅内,与郑书文撞了个满怀。妖婆恼了,竟然折回头又走了回来,忿忿地坐下,静观事态进展。
双手被绑在身后的龙彪,赤着上身,背上捆着几根荆条,在四名部族战士的押送下进入厅内。
他抬眼扫视了一下厅内众人,却径直走到刘国栋和林柱民桌前,庄重地跪下。刘国栋要持重一些,只是怒视着他。林柱民却飞起一脚,将身高体壮的龙彪踢得飞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一个大跟斗,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龙彪摔得鼻青脸肿,他艰难地爬起来,又老老实实地跪下。
林柱民手摸向腿上的手枪柄,梅氏一见,“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头扑过去,死死地抱着他的手,不让他掏出枪。
龙吉和英雅身为部族的首领和主母,两人也都愣了,齐声惊呼,“小弟,不能……”
龙彪虽然罪孽深重,可他对部族绝无贰心。他又是部族武装的核心,现在离开他还真不行。龙吉和英雅要管理部族事务,要经营部族生意,根本不可能亲自担任部族武装首领。杀了龙彪,只有梅林有资格接任武装首领。可梅林尚幼,需人辅佐。兄弟小队在都好说,可兄弟小队迟早是要回国的。
虞松远和郑书文、林涛、刘国栋都一言不发,徐天一只好说话了,她看了一眼龙彪,厉声喝道,“龙彪,你战功卓著,功在部族。可你为泄私愤,竟然纵兵杀俘,罪恶深重。你以为负荆请罪,就可以赦免你的死罪么?!”
龙彪转向徐天一跪着,头叩到了地板上,“龙彪明知故犯,请罚领死,绝无怨言!”
“是不是杀你,是你们部族内部事务,大首领和主母自会秉公处理,我们都不会干涉。但大敌当前,我建议大首领和主母法外开恩,免你死罪,但活罪难饶!”
徐天一不愧是龙傣部族的精神“太上皇”,虽然说明白了不干涉部族事务,看似是将球又踢回给了龙吉和英雅。但还是定了调子,让龙吉和英雅知道该怎么做。
同时,她也从侧面警告刘国栋和林柱民,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你们的“权力”停止了。龙傣部族的发展已经走上正轨,还以为是去年在边界时杀伐立断的时候么?别真拿自己不当外人!
铁血幽灵 第十章 渗透绞杀
刘国栋和林柱民在部族威望之所以高,是因为去年的班巴杭部族大战。
当时,班巴杭林场刚刚开始向安南出口红酸枝。滚滚而来的利润,让各丛林部族红了眼,于是爆发了血腥的部族大血战。
而对危局,徐天一从中国国内弄来了刘国栋和林柱民两人。结果,两人果然不负众望,一战而名震桑怒边界山区,让各部族闻风丧胆。龙傣部族一战扬名,大战销烟刚息,上寮原始丛林内的各山地部族酋长或长老,纷纷派使前来龙傣部族,主动化干戈为玉帛,甚至要与龙傣部族“永结通好,绝不背叛!”
于是,因从澜沧政府手中买下近三百平方公里原始雨林资源,而一度被各部族发誓要斩尽杀绝的龙傣部族,竟然峰回路转,绝境逢生,呈现“万邦来朝”的盛景。
以龙大长老为主的,由九大长老组成的龙傣部族长老会,欣喜若狂。仗打胜了,这三百平方公里的雨林资源,龙傣部族也坐实了。而让部族走出绝境的,就是两个战神,刘国栋与林柱民。于是,他们共同议定,刘、林二人为部族武装“最高首领”,有生杀予夺大权!
这就是刘国栋和林柱民见龙彪违犯禁令,才会如此暴怒的缘由。
但徐天一刚才的话,分明已经利用她在部族的绝对“话语权”,取消了他们的“特权!”
徐天一的话,让龙吉心里有底了。他抖起大首领的威严,断喝道,“龙彪知法犯法,罪无可赦!现重责四十军棍,免去一切职务。部族正在用人之际,暂且留你一命。等部族度过难关,再对你执行死刑不迟!我宣布,从现在起,部族武装,由世公子梅林担任首领。龙彪到林场担任伐木队长,无命令不得离开林场一步!”
“龙彪领罚,谢谢大首领和诸位暂且不杀之恩!”
龙彪被押了下去,一会外面传来“啪啪”的行刑声,刘国栋和林柱民这才坐回坐位。龙吉瞅一眼脸色铁青的刘国栋和林柱民,又咬牙传令道,“龙彪犯的是死罪,告诉军法兵,如敢便宜用刑,定治重罪!”
命令传到,外面行刑的“啪啪”声和龙彪的惨叫声,果然地动山摇起来。
龙吉扭头看了一眼徐天一和兄弟小队众人,这才接过徐天一递过来的短刀,准备授予梅林。
“师傅,姐夫,我能行吗……”
只有17岁的梅林坐在虞松远旁边,闻言他小脸彤红,扭头求救般地看一眼虞松远,脱口轻声呼唤道。虞松远却故意端起桌上的酒碗,佯装未听见,一口将一碗酒一饮而尽。心里却在骂道,“小子,这是你的部族,你总得自己长大。师傅不可能跟着你一辈子!”
见虞松远毫无表示,根本不理会他的哀求,梅林又将求救般的目光瞅向林涛。
林涛与性情之人,他与虞松远完全不同。见梅林诚惶诚恐的样子,便瞪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还将下巴挪了一下,示意他接受指挥权。
梅林只好战战兢兢地起身上前,走到龙吉面前,躬身接过代表部族武装指挥权限的短佩刀。
“梅林一定不辱使命,保护好部族和领地的平安!”
外面行刑声和龙彪的惨叫声,阵阵传来,室内气氛沉闷、压抑。一直等到行刑完毕,部族战士进来报告后,气氛才又慢慢活跃起来,酒宴继续进行。
梅林抱着短刀回到坐位,英雅和梅雪两个姐姐,都眼含热泪,抱着弟弟好一顿慰勉。接下来,英雅又仔细汇报了一遍与各山地部族外交的情况,徐天一非常满意,频频点头,在震耳欲聋的行刑声中谈笑风声。
“英雅身为龙傣部族主母,你能主动降尊纡贵,甚至是降尊临卑,主动与过去被战败的部族通好,化解纠纷,稳固我们的后方,大姐真为你高兴!其它部族,肯定也会来回访,我们不便出面,你和龙吉要接待好他们。以后,公司内部,所有与各部族外交方面的问题,全部由你负责。”
徐天一说完,众人都鼓起掌来,林涛则感叹道,“英雅姐,你真是秀外慧中,母仪天下啊。龙大哥有你,真是如虎添翼!”
龙吉虽然贵为几万人部族的大首领,到底还是丛林部族的后代。听到媳妇受到众人褒奖,高兴得眉开眼笑,因杀俘导致的紧张、尴尬已经不翼而飞。他当众就搂着英雅狼吻了一通,还十分委琐地揉捏几下英雅性感的臀部和高耸的胸部。似乎不是当着众人,直接就要办事的样子。
英雅果然贤惠,由着龙吉当众强吻、轻薄,虽然小脸绯红,但一点没有反抗。
人家夫妻亲热,虞松远等人都感到不好意思,甚至有一点歉意。似乎大家都成了电灯泡,碍了人家的好事,影响了人家夫妻亲热。
倒是龙吉说道:“大姐你放心。我和英雅已经商量了,帮助各部族出口木材,相当于收购或代销,让他们也有收入。另外,林场工人紧张,我们也会开始雇佣他们的人。这次英雅给他们送去了一些日用必需品,我们商量,准备允许他们参股我们的贸易行,让他们也逐步过上现代生活。”
虞松远等五人,这顿饭吃得很是痛快。澜沧上寮的各山地部族,祖上都是来自中国,祖籍都是正宗的中国人。虽然中国内战时期,这些部族曾经有过不同的政治倾向、政治信仰,但他们毕竟曾经是中国人,现在都是澜沧公民。
历史上的恩怨,不应该再延续。和睦相处,共同发展,才能面向未来,也才可能有未来。
兄弟小队在桑怒安顿下来后,跟着徐天一进入长山山脉深处,标志着出击安南首都平原的特种作战行动,已经正式拉开帷幕。每天,信鸽们从四面八方飞来,各种各样的情报,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这里。
根据各方情报,虞松远和大家继续研讨作战方案。但是,821离开巡教后,却一直不知所踪。一支“功勋卓著”的团级规模的特种作战部队,居然能在我多支情报组的严密监视下,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虞松远和队员们都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根据军委主席指示,我陆军各侦察大队,正在边境地区与安南特工部队殊死绞杀在一起呢,821难道被再次派到前线了吗?
虞松远正考虑着,是不是给186总部发电报,请他们通过我边境守军核实一下,821是否在边境地区出现。然而,就在这时,我驻土伦情报人员,通过信鸽送来一封情报:“广治戒严已经结束,敌精干小部队开始对中部边境大山和中寮、下寮原始丛林,进行拉网式搜查!”
这封情报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精干小部队”指什么,肯定是指比安南陆军更精锐的各军区特工队以上的某支特工部队。而“对边境大山……进行拉网式搜查”则说明,安南已经判断对第2军前指的袭击,很可能来自边境丛林之中。
刘国栋和林柱民早期建立的情报组,发挥了重要作用。虞松远立即对安南中部各组发出指令:“速查搜山部队具体情况!”
另一封来自首都平原的情报,则引起了虞松远更大的兴趣,“南方军用物资大规模向安沛补给基地集中,有准备新一轮边境战争的可能。安沛补给基地守军新增加一个营。”
虞松远在大沙盘上安沛位置,插上了一面小红旗。原有一个团,又增加了一个营,说明极有可能一场新的边境战争,真的已经箭在弦上。
这天,徐天一将众人召集到她的办公室,郑书文已经支起了放映机。这次放映的是一部无声影片,拍摄时间不久,画面是老山前线,是我第4侦察大队越境渗透作战的一次实况战争影像。
画面展开,是与澜沧班巴杭地区几乎一样的热带雨林山岳丛林地貌。这是来自战区最前沿的画面,熟悉的战场环境,一下子紧紧攥住了队员们的心。
画面分两部分,都不长。第一部分,是偷袭作战。安南特工队乘浓雾锁山,对我八里河东山地区一个前沿阵地,发动了一次排级规模的夜晚偷袭。我守卫阵地的11名战士,全部壮烈殉国。天明后,我陆军第13军迅速组织了一次反突击,夺回了阵地。
画面第二部分,是我第四侦察大队发起的一次成功的敌后渗透作战。
第四侦察大队,由中国陆军第13军各侦察分队组成,编制5个连,总数600余人。分别是由陆军第37师侦察连和团属侦察排、陆军第38师侦察连、第13军军直侦察连组成。这次越境渗透作战,是由军直侦察连组成的第5连进行的。
8月9日深夜时分,在我炮火掩护下,5连30余名勇士,从我1426高地马鹿洞方向,潜入敌后纵深。天亮前,已经到达目的地,隐蔽下来。整个行程中,隐蔽躲过2个敌巡逻队,数次与敌零散人员遭遇,均有惊无险,成功渗透。
拍摄影像的“摄影师”,是大队部的一名侦察参谋。随机拍摄,画面零乱、晃动、发虚,模糊不清。
10日黎明,我侦察分队发现了敌隐藏在高山背后的一个炮阵地,立即引导我方纵深炮群,给予准确摧毁。虽然没有声音,但画面显示,敌至少一个重炮团,被我前沿炮群,精确覆盖,完全摧毁。
夜晚来临,分队开始向山下运动。山下是敌营房,十分隐蔽。我方远程炮兵即使经过详细抵近侦察,也不可能摧毁这一目标。
十几幢茅屋平房或吊脚楼,大量盖着帆布的物资。画面中并未显示侦察和决策过程,夜晚影像完全模糊,影影绰绰。消灭了敌明、暗哨后,我30多名勇士,突然对营区发起突袭……
铁血幽灵 第十一章 临机决断权
战斗非常激烈,画面猛抖了一下后消失,说明“拍摄师”也投入了战斗。
画面消失了一段时间后,等又有影像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分队袭击的竟然是敌一个介于前沿与后方基地之间的弹药所,大爆炸仍在持续,熊熊大火将营区和周围山峦照得如同白昼。到处是敌尸体,守卫营区的敌一个连,已经完全被消灭。
我分队也付出了重大牺牲,阵亡6名战友,重伤一人,轻伤也仅有一人。从伤亡情况可以判断,这是一次成功的隐秘奇袭。敌我力量悬殊,基本上一旦暴露位置,基本上就无生还的可能。
给战友整理、包裹遗体和遗物时,四名年轻的新战友,都伤心痛哭,不停地在抹着眼泪……
决定生死的撤退行动开始了,分队没有就地掩埋牺牲的战友。令兄弟小队众人震惊的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侦察分队的前线指挥员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他要带着6名牺牲战友的尸体,返回祖国。
分队抬着一名腿被打断的重伤员,背着6名战友的遗体,踏下更加艰难的隐秘撤退征程。
他们没有选择直接向我方边境靠拢,而是通过原始丛林,走的是与边境线平行的方向,向猛硐方向快速插去。大爆炸仍未停息,分队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从而避开了敌多支特工分队的围追堵截。
11日黎明,天大雨。隐藏在丛林中的侦察分队,突然开始冒雨穿越丛林。雨非常大,影像模模糊糊。路面太滑,战士们不时跌倒。危险地段,只好背着战友遗体,趴在泥水中艰难地爬过去。傍晚时分,他们已经艰难地接近猛硐边境线。
就在这时,大雨中战火燃起。陆军13军一个营,组织了一次拔点作战,巧妙地将侦察分队接回了国境线我方一侧……
胶片放完了,众人的心仍停留在战场之上。
“壮哉,13军!”
良久,林涛感叹了一声,“老大,我们不能等了!这些弟兄们仅是普通的陆军侦察分队,有五六个战友还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就不得不干我们这样的买卖,伤亡太大了!”
刘国栋点头附和,“老二说的有理,从影像上判断,安南似乎正在组织新的战役。前沿的战友们正在付出重大牺牲,该我们出场了!”
“再给他来一个东河袭击,就在安沛、太原、海防这些关键点上,我看狗日的它怎么组织进攻!”林柱民“嗵”地一声,一拳砸在地图上的目标说。
虞松远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仍被胶片影像震撼着,他在为我侦察分队的前线指挥员叫好。完美的战场组织和战术应用,不离不弃的战斗作风,有这样的指挥员和战士,有这样的伟大军队,还有什么敌人不能战胜?!
徐天一、英雅和郑书文三个大人物,对视一眼,都心领神会、不易觉察地抿嘴轻笑了一下。小队的临战状态让她们很满意,这是一堆干柴,点火就着,几个月的南亚生活,他们的战斗意志一点没有衰退。
徐天一心里也在感叹,总参二局和186总部的大神们,相隔万里之遥,却对小队了如指掌。他们没有捎来一句叮嘱,只派专门信使送来了两盘胶片,就让临战前的小队,杀敌之火熊熊煅烧起来,完全进入了临战状态!
大战之前,时光最难消受。十几天就在这种焦躁不安的等待中,莫名其妙地过去了。
澜沧没有四季,只有雨季和旱季。而一天之内,却犹如四季,早晨最清爽,清新如春。中午炎热,如伏夏一般难奈。傍晚暑气消去,有秋高气爽之感,很是凉爽宜人。
最让人不适的是夜晚,气温下降,如冬天来临,需要盖薄被。虽然这里处于热带,但由于位于茂密的原始森林之内,因而夜晚时分就会有浓浓的凉意。既如料峭春寒,大风呼啸声中,又有丝丝严酷冬天的味道。
中国滨海市内,城市市区内的标志性山头滨海山下百米处。
傍晚时分,施鹤飞坐在黑色的轿车内,车子在暮霭中直接开进山洞之内的地下车库。张广进、张铭迎上前来,三人简单寒喧后,一起进入电梯,来到地下作战室。
陪同前来的是二局对外情报处的那处长,那处长的前任俞处长,早已经高升调进国家安全局,担任重要领导职务。那处长是一个高个子中年人,俞处长高升后,他被从欧洲调回国,接任情报处长。
“他们为什么还没有行动?”
施鹤飞接过余斌奉上的春茗,进入室内第一句话,竟然明显带着不满。
南疆各侦察大队打得过于惨烈,双方伤亡都很严重,张广进和张铭自然知道他此来为何。但他们却胸有成竹,一点不着急。
“军委杨副主席已经询问过我一次,我压力山大啊,我们的边境部队也等不起。楚蕙发电习惯改变,非同小可。如果延误的宝贵的时机,郑书文将失去甄别的时机,后果会十分严重!我们是否需要去电催促?”那处长趴在沙盘上一会,抬起头问。
施鹤飞此来,说白了就是来督战的。边境压力一直很大,各侦察大队都付出了重大牺牲。安北敌第二军区正在筹划新一轮边境攻势,如果再让敌从容组织一次“7·12”大战,我边境守军又将付出更大的牺牲。身处敌后有利位置的兄弟小队,一分钟也不能等了,必须迅速出动。
更重要的原因是,高级情报员楚蕙,进入香港后,曾在cia 驻港情报站暴露过行踪。但楚蕙给二局的报告,却未提及点滴。加上她的发电习惯发生了稍微变化,二局已经做出最后判断,楚蕙的香港之行,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
可这变故到底是什么,施鹤飞不能肯定。楚蕙是高级功勋情报员,绝不可能变节或向组织隐瞒什么。他隐隐觉得出了问题,可这问题是什么,无法求解。为止,他策划了一个重要行动,通过兄弟小队将另一高级情报员郑书文送入云窠基地。
楚蕙已经返回云窠基地,只要郑书文能进入基地,围绕在楚蕙身上的谜团,以及安北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就将全部大白于天下!
可让郑书文进入云窠基地谈何容易。
据可靠情报,云窠基地位于高山绝峰之巅,相对海拔一千五六百米,仅靠一条当年法国人和m国人修建的高山缆车,与外界连接。云窠基地险峻无比,山下的辅助基地又驻有重兵,即便是兄弟小队这样的“专业队伍”,要想完成袭击并全身而退,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施鹤飞抬起头,充满期望地看着186的两位同侪,一时难以决断。张广进和张铭汇报了南**况和兄弟小队的准备情况后,在他的目光高压下,依然坚定地摇了摇头。
“时机还不成熟,他们掌握更多情况,允许他们临机决断吧!”张铭艰难地说。
“为什么?我需要肯定的回答!”施鹤飞直接说出了心中的不满。
“施局,这个行动需要整个纳加小组全力配合,一环扣一环。一旦启动,无法停止,身陷其中的兄弟小队自已也无法左右。他们之所以仍未行动,我们判断是时机还不成熟!”
关键时机,张广进沉思着也说出自己的想法。摆明了,他是将战场时机的选择,完全交给了身在敌后的兄弟小队。
“相信孩子们,他们定会不辱使命!”
张铭点起一支烟,长吸了一口,然后举起攥紧的拳头,在空中有力地掠过。这是一局大棋,袭击即将展开,总部不应该代替前沿指挥一切。如果二局要强命小队提前行动,张铭就准备抗命了。目前,只能将全部的重担,压在身在敌后的兄弟小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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