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幽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苍海荒岛
将望远镜放低,村中一目了然,景象清晰,如在眼前。
镜头下是一个安详、破旧、贫穷的山中小村落,也就几十户人家。一片竹子搭成的高脚茅草屋,一片一片的破草棚。村子中间有一个池塘,里边盛开着荷花。水塘边,一大群光着屁股的孩子正在玩耍、打闹。村子旁边的田地上,几条水牛和黄牛正在低头吃草,戴着斗笠赤着脚的村民在农田忙碌着……
虞松远很感不解,一个这么落后、贫困的国家,为什么这么好战,频频挑战北方强邻?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的民族,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只有一种解释,越战胜利,彻底冲昏了他们的头脑。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一点不错。或许更深的原因是,安南与中国在文化上、地理上有割不断的联系,而面对这个接壤的大国,安南始终存有戒畏之意,这个大国也正是安南最想摆脱的枷锁。
虞松远脑海里闪过1789年和1979年,这个国家的两次战争历史。
1776年,阮岳、阮惠、阮侣三兄弟,起兵推翻了附属于中国清王朝的黎昭集团。为体现宗主国的权威,1788年清王朝乾隆皇帝派大将孙士毅率大军进入安南,一直打到升龙。1789年春节,阮惠率兵北上应战,孙士毅轻敌战败。
而1979年的边境战争,结局却截然不同。安南大败,京师震动,亡国的恐慌曾完全笼罩这个狭长的国度。“世界第三军事强国”、“印度支那联邦”的美梦,一朝彻底破灭,虽然中**队迅速撤回国内,战争很快结束,但安南经济社会发展,却从此倒退了二十年以上。
战争让安南头破血流,但他们并未吸取教训,依然实施远交近攻国策,让人费解……
就在此时,镜头内出现一列火车,正喷着浓烟,顺着海岸线,由南向北行驶着。看着镜头下的土地,虞松远的心里格顿一下,忽然有了一个完整的想法。从科隆基地出发,可以隐秘袭击其纵深任何目标,并可以扒货运列车,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袭击地运动到洞海,然后徒步只需要二三个小时,就可以达到边境。
“幽灵注意,村子右边的山上有人正向这里走来!”林涛在耳麦里示警。
虞松远挪向村后,望远镜内,青山如黛,山林内有四个“猎人”,正顺着山坡,在次生林内不时露出身影。他们的方向,正是边境。
从他行走的姿势,从他们身上背着的武器,虞松远迅速判断,这是安南广平省省军区的特工队。安南在每个地方军区,都编有一个特工队,他们这是来边境巡逻的。
“刺客注意,他们是来边境巡逻,小队撤退!”
虞松远和林涛滑下树来,他们开始顺原路返回,断后的林柱民,则不时扶起被踩倒的植被。返回营地时,已经是夜里二三点了。
这次侦察,让虞松远对安南腹地的地形,有了直观的感受,一个完整的袭击思路,已经在他的内心开始萌芽。以兄弟小队区区四人,要对总数百万人的安南军队,造成巨大的心理震慑,隐秘打击其支持战争的核心军事节点,是唯一途径。
洗漱完睡下,林涛已经呼呼入睡。虞松远在室外狂风掠过森林的呼啸声中,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轻轻披衣下床,悄悄进入外间的作战室,点起蜡烛,对着墙上的安南地图,陷入沉思。
安南军队的精锐,分成南北两大军事集团,驻高棉的近三十万精锐野战兵力,和防守北方边境的三十万主力兵团。目前的基本态势是,逐步从驻高棉的南方集团,撤出部分军队支援北方边境战争。
对已经举国动员的安南军队,当前最关键的是现代军队的“粮草”-油料、弹药和装备!兄弟小队成效最高的打法,就是击其“粮道”!他又端着蜡烛来到沙盘前,将蜡烛放在烛台上,点起一支烟,目光盯着东河久久不忍离去!
作为指挥员,他太清楚他的这一决策将意味着什么了。作为队长,他不仅要带着小队完成看似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还要带着小队顺利返回、归建!当他盯着沙盘上的东河时,脑海里闪过一帧帧画面:
从高棉战场撤下来的安南精锐军队,突然在东河遭遇致命打击,“粮草”全部被毁坏,大军乱成一团,南北两大集团互相策应的战略计划,彻底破产……
突然,他感到热血沸腾,不禁油然哼起了《神圣的战争》,那压抑、豪迈、奔放的旋律,如铁流滚滚,在作战室内回荡……
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了他。回头一看,原来梅雪一直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营地的后半夜里非常冷,费雯正在给她披上一件厚的睡衣。“丫头,天快亮了,你怎么不睡?”
“我得看着你,防止你再自残!”梅雪牙齿打颤、哆哆嗦嗦地说。
虞松远很感动,他走过去将梅雪拥在怀里,小使女费雯也紧紧地抱着公主的胳膊,将头贴在梅雪的背上……
接下来的时间,小队在营地周边几十公里的原始丛林范围内,进行了原始丛林临战训练,并借机把科隆基地的原始丛林彻底巡视了一遍。
他们也专程前往红酸枝采伐队,去伐了几天树木。当然,专程前往采伐队,主要是为了掌握林场全面情况,评估安全形势。但此行,也有点引火烧身的味道,小队与采伐队队长,也是大首领龙吉的弟弟龙林,结下了仇怨。也与安南678兵团驻林场“顾问”黎红,建立了“友谊”。
“虞队长,你们要到采伐队去,带着梅雪她们一起吧,几位小公主闷死了。顺便,也让她们受一些丛林专业训练!”临行前,龙吉和老周一起来说情,龙吉不敢说话,老周鼓足勇气说。
“切,我们是在训练,你以为我们在玩?再说,林子里多险,她们都是长老家的娇娇女,受得了这个苦!”林涛带头反对,小队众人也不想带着“麻烦”进山。刘国栋和林柱民恨不得把苏贡和梅氏含在嘴里,更是舍不得让她们去吃苦。
“林队长,话不能这么说。英雅是她们的大姐,每次到林场,都要到采伐点慰问工人。龙傣部族在永珍不足万人,我们有几万人都在边境山区生活,我们仍然是一个山地民族……”龙吉看着几个小姨子眼巴巴的,便开始顶撞林涛。
林涛正要反驳,虞松远摆摆手,“别争了,从今天起,让她们参加训练!”
梅雪等人欢呼雀跃,赶紧跑到装备库内,穿上m军丛林作战服,一人背上一个背包。
原来,她们早就预谋好了。小队四人只好分头检查一下她们的装备,一人一支m16a1,一人一支柯尔特m1911,一人把匕首,睡袋、绳索、药品、食物、饮用水、弹药等,全套的。
铁血幽灵 第二章 安南军事顾问
出发前,小队列队,虞松远说,“我们可说好了,参加训练,你们就是战士,就得吃苦耐劳!谁敢撒娇放赖,一律军法从事!”
科隆林场的雨林资源,是贴着长山山脉的一个狭长区域。从营区至采伐点有二十几公里,按照刘国栋的训练计划,途中要进行丛林奔袭、丛林渗透、丛林伪装、野战生存、山地机动及捕歼等战斗训练,虞松远还格外增加了丛林射击、手雷攻击等内容,增加趣味性。
他们没有顺着运输通道,而是进入雨林,开始艰苦的训练。梅雪等四人到底是山地民族的后代,背着三十多公斤重的背包,提着一支m16a1,训练和值勤却一丝不苟,绝不给他们添麻烦。三天后,等小队傍晚到了采伐点时,她们几乎都要累瘫了。
采伐点的基地在一个林间平地内,建有十几座简易竹楼,中间的队部是个大竹楼,白天只有四名女工在做后勤。见到四位公主和女婿们到来,赶紧腾出一座竹楼给他们住。采伐队基地的引水工程,也是刘国栋的手笔,竹筒管道四通八达,将高山泉水直接引到各座竹楼上。
大家痛痛快快地洗了澡,等他们收拾干净了,工人们也下工了,虞松远也见到了黎红中尉和采伐队长龙林·冯。
这个军事顾问,是一个脸膛乌黑、身高约一米七的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骑着一头大象,穿着安南军队的绿色军装,背着一支m16步枪,腰上插着手枪。大象的身上,则驼着两只他打的野味,野猪和一只狒狒。
龙林则是一个威武、彪悍的大个子青年,脸色铁青,目光阴鸷,让人不寒而栗。他和黎红共同坐在同一只大象之上,跳下大象后,身高约有一米七以上,在澜沧男人中是高个子。他是部族大首领龙吉的亲弟弟哩,这让虞松远不解,龙吉为什么让自己的弟弟来当采伐队长?
见到梅雪四人,工人们都来施礼,黎红中尉也恭恭敬敬相见,并与虞松远等小队成员一见如故。龙林和采伐队副队长是苦萨方·卡姆占,也一齐与梅雪等公主相见。梅雪见到龙林时,却表现出一丝鄙视或紧张,刻意紧紧搂着虞松远的胳膊。
虞松远对龙林没注意什么,倒是对黎红颇感有趣。这家伙虽然肤色黝黑,但下巴线条很柔和,说话声音娘声娘气,分明就是一个“女人”!
晚餐是烤野味,喝芭蕉酒。黎红对虞松远等人很警惕,饮酒时不时询问他们的来历。梅雪见状,便骄傲地讲述了自己“男人”在欧洲留学,以及在法国外籍兵团服役的“光荣”历史,并不时当众秀着恩爱。虞松远也反守为攻,问黎红为什么呆在采伐点,而不到营区去住?
黎红用娘娘腔拖着调说道,“虞劖先生你是贵族,根本不懂我们平民的生活。龙傣部族是安南人民的友好部族、好朋友,我被派到龙傣部族,就是福利。在营区无事可干,干脆来打猎。”
虞劖是虞松远的化名,黎红自豪地说着自己的战绩,已经打了几十张野猪、狒狒、豺狗、狐狸等兽皮,工人们打的野味,皮毛也归他。他家是土伦市郊区的农民,这些皮毛拿回家,可是一大笔财富啊!
黎红的腔调,让虞松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梅雪乘人不注意,趴在他耳边揭开谜底。原来,黎红原在侵柬安南军队服役,在一次战斗中,一块弹皮从他裆下穿过,将他所有的男人特征,齐根斩断。到龙傣部族来当“顾问”,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福利!
“龙大哥说过,黎红小便时都和女人一样,必须蹲着。”席间,梅雪趴在虞松远耳边悄悄说道。见虞松远一付怪异的表情,她又肯定地点点头,“真的,不骗你!”
虞松远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姐夫对小姨子说这个?你也不脸红?”
“少见多怪,这有什么!”梅雪捏着粉拳擂了他一下。
公开的打情骂俏,引起黎红的注意,“虞劖先生和小公主有什么好笑的事,说来也让我们一乐!”
当天晚上,风很大,气温很低,竹楼外涛声阵阵,小队八人则轮流例行值班。
澜沧龙傣部族对夫妻性生活从来不避讳,工人们累了一天躺下就睡着了。但四名女工都是工人家属,几座竹楼内少不得要“吱吱哑哑”响上一大阵,才会慢慢安静下来。
小队居住的简易竹楼内,搭起了四座帐蓬,其实也是四座蚊帐。刘国栋和苏贡、林柱民和梅氏各一座,苏贡和梅氏似乎是故意要把气氛弄得香艳一些。他们的表演,竹楼惨被蹂躏,“吱哑”作响,让旁听的梅雪和苏吉备受摧残。
其实,这效果正是虞松远要求的。做戏做全套,不能给安南顾问留下疑问。
在丛林训练的几天,宿营时都是虞松远和林涛一个帐蓬,梅雪和苏吉一个帐蓬。值勤时则是男女搭配,一对一对各负责两个小时。第一天晚上轮到林涛和苏吉值勤时是后半夜,狒狒的叫声,营地四周不时有豺狗转来转去,吓得苏吉钻进林涛怀里,眼睛都不敢睁。
情浓之时,苏吉主动送上热吻,林涛怀里抱着美貌绝伦的小苏吉,不禁热血沸腾。他悲哀地地在内心哀叹,再这么下去,自己可就要一点点失控了。但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誓言,想起了在虞家村时自己受的“教育”,想到了部队的处分,咬着牙控制住了内心的蠢蠢欲动。
老子是堂堂的尖刀,女人这一关,迟早要过。老大能做到,我林涛也能做到,就他妈从今天晚上开始吧!林涛咬牙想道。
苏吉看到他心脏跳得“嘣嘣”响,却不行动,虽然心里委屈得流泪,可也不敢乱动了。
采伐队的营地四周围着竹栅栏,大动物进不来,营地晚上也有工人值班。后半夜和凌晨前,黎红和龙林都背着枪,两人一起查完岗后,还在营区中间抽一会烟,说了一会话,并在兄弟小队居住的竹楼外转悠了一会。
本来刘国栋和林涛都没太当回事儿,采伐队住在原始雨林内,警惕性高一点是正常的。但是,旁边的另一座竹楼上,还露出了另一个人的脑袋。虽然很隐蔽,但以刘国栋和林涛的观察力,自然准确地观察到了。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难道是有人在监视龙林和黎红?
营地内有点诡异,刘国栋和林涛都觉得有问题。天亮后,林涛和刘国栋向虞松远做了汇报。“或许是他们关心我们的安全!”林柱民说。
“才不是!”
苏吉看了一眼梅雪,梅雪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苏吉忍不住脱口说道。
“我来说吧!”见梅雪一付难以启齿的样子,刘国栋主动说。
原来,龙吉成了大首领后,龙林就盯上了龙吉的小姨子梅雪。龙林勇武过人,枪法好,是部族最能打的男人,也是部族武装的首领。但他性格狂燥、粗暴,梅雪不喜欢他。龙林穷追了一年多,梅雪就是理他。一次水灯节时,龙林乘众人狂欢不注意,将梅雪挟持到自己的竹楼内,想强奸她,逼她就范。
他没想到,娇娇滴滴的梅雪,很烈、很野也很有心机,她见耐心说服不成,并不强行反抗。他心里暗喜,以为梅雪从了他,便将刀扔在一边,抱着她亲吻,并脱她的小筒裙。梅雪乘他不注意,悄悄捡起刀一刀扎穿了龙林的胳膊。
龙林很骄悍,剧痛中反射性地甩手一掌,打晕了梅雪。他简单包扎了伤处后,便剥光了梅雪的衣服。就在他就要得手时,小使女费雯带着人赶来了,龙林被抓了个现行。
龙林被抓住后,龙吉狠揍了一顿自己不争气的弟弟。按照部族规矩,侵犯公主是重罪,是要沉河或绞死的。龙吉聚集族人,正要行刑时,龙大长老带着女儿英雅及时出面,赦免了龙林的死刑。但龙吉还是撤消了他部族武装首领的职位,将他罚到科隆林场担任采伐队长,并永远不得离开!
“这狗日的怎么和黎红搅和到一起了,他这不是寻死?”林涛恨恨地骂道。
“搅和到一起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并没有暴露身份。了解我们底细的,只限于部族和公司的高层。毕竟是龙大首领的弟弟,让他自生自灭吧!”林柱民补充说。
接下来几天,兄弟小队四人,都体验性地参加了红酸枝采伐。梅雪等四人,则留在营地内休息。
科隆林场只有一个采伐队,由十八名伐木工人、八台重型“红旗牌”履带拖拉机和七头大象组成。采伐红酸枝是很艰险的,龙傣部族对伐木有严格的规定、流程,如达不到树龄、树围、树高的不伐,一定面积内仅有单株红酸枝的不伐,大树倒伏时容易损伤其它红酸枝的不伐,离伐木道远不便运输的不伐等等。
选择好大树后,龙林要带着工人们,先在大树上扎上红绸子,然后齐唱《伐树谣》后,才开始上锯。
铁血幽灵 第三章 涤荡沉痼
红酸枝伐下后,工人会“修树”,也就是切除利用价值不大的旁枝。然后由大象和拖拉机协力,将大树顺着伐木道,拖拉到临时货场。最后,由重型载重汽车,将红酸枝运到码头,结筏启运。
澜沧和高棉,是世界最著名的交趾黄檀和巴里黄檀产地,是世界最名贵的红木资源。这些黄檀木质坚硬如铁,都有好几米粗细。一等红酸枝,都是历经数百年、上千年才长成的优质成材,是木材中的极品,弥足珍贵。
澜沧的红酸枝,植物学上分类属于交趾黄檀,学名是紫榆藤。它是传统意义上的“老红木”、“红木”、“红酸枝”,是世界红木市场上最名贵、最正宗的红木。不管是在密度、硬度、油性、耐氧化腐蚀等方面,都比其他国家的红酸枝强。
另一种也被国际归类为“红酸枝”的澜沧酸枝,指的是巴厘黄檀。这种“巴厘黄檀”主产于高棉和澜沧等地,红木行业有“紫酸枝”或“花枝”之名。它与正宗的交趾黄檀,不管是在木质、幽香味、硬度等方面,差距巨大。
紫酸枝和红酸枝最好的分辨方法,是在开锯时。红酸枝开锯时,木材散发一种辛香,闻之有酸辛味。其颜色一般为赤红色或深红色,在空气中氧化后呈暗红色。红酸枝木质坚而重,结构细腻、油质重,可沉于水。鬃眼细、小而密。木纹质朴,纹理美观,优雅清新,有深褐色或黑色直丝状条纹。
中国从明、清开始,红木家俱就极为流行。而高档红木家具,几乎都是用澜沧红酸枝加工而成,在木性的稳定性方面,经过了几百年的使用、沉淀,具有极高的历史文化价值。红木,已经是一种家居文化的象征。
但是,自从越战m国战败后,中南半岛各国相继独立。从此时开始,作为中南半岛的区域强权,安南几乎控制了高棉和澜沧的红酸枝出口。即便是出口中国市场的红酸枝,也是通过安南的加工厂初加工后,才能进入中国市场。
虞松远初步估算了一下,仅龙吉的科隆林场的近百平方公里原始森林,其红酸枝原料市场价值,也难以估量。如果按成品价格估算,价值更是天文数字。让安南完全控制了中南半岛红酸枝市场,让人感到十分惋惜和无奈。
因为,刚刚开始休养生息的中国,还无力在经济层面全面影响中南半岛。
兄弟小队在采伐队呆了一周时间,以陪公主们散心为名,每天都到林中“打猎”,还参与了两天的红酸枝采伐。打来的野味,肉吃了,毛皮送给黎红。有人送礼总是令人快乐的事儿,乐得安南军事顾问眉开眼笑,连声感谢。
在伐木队采期间,虞松远刻意观察龙林。这个龙傣部族强悍、最能打的男人,曾经的部族武装首领,沉默寡言,似乎在努力改造自己。每天带着采伐队早出晚归,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对兄弟小队和几位公证的莅临,几乎视而不见。
黎红似乎仅对动物们感兴趣,他每天都骑着大象去打猎。通常早晨早早吃过早饭后,就武装整齐地骑着大象,随采伐队进山。采伐队工作后,他的工作就是打猎。而采伐队副队长苦萨方对龙林极其恭敬,唯命是从,他就象个管家,采伐队的日常管理,都是由苦萨方负责的。
黎红独自一人进入丛林打猎,并不存在安全问题。他的座骑是头公象,高大威武,是丛林动物世界真正的王者。在南亚的丛林里,还没有什么动物有勇气来挑战一头成年的公象。
由于已经有了预警,虞松远等人在采伐队期间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龙林被限制不得离开林场,刘国栋与林柱民在林场这么时间,也未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但虞松远不敢肯定龙林和黎红到底知道多少秘密,他隐隐有个念头,既然与黎红粘到一起,就是个隐患,此人绝对留不得!
这天黎红的坐骑大象生病了,黎红就没有随采伐队进山。他对这头大象已经很有感情,围着大象转着圈,急得不知该怎么办好。兄弟小队几人正要外出“打猎”,刘国栋见状便上前装模作样地看了一圈。林涛不解地问,“他也会兽医?”
林柱民说道,“这狗日的无所不能,人的病、动物的病,他或许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是,这邪人懂药,让人和动物痛苦的药,他门清!”
大象很痛苦,很烦躁,在围栏内来来回回地“蹦蹦蹦”跺着脚,营地内地动山摇。大鼻子狂燥地甩来甩去,不时痛苦地哀鸣一声。
“你有办法?”黎红焦急地问。
“这有何难,你不要着急。你先在这照应它,我们训练完,会带草药回来。”
小队离开营区后,林柱民问刘国栋,“你真懂兽医?”
刘国栋“噗嗤”一声笑起来,“我不懂兽医,但我能给大象看病!”
他的话,谁也没往心里去,以为他闹着玩呢。下午三点多归营前,他采了一小捆大象爱吃的树叶。走到营区后面不远处的一丛灌木前,采撷了一些新鲜的果实带了回来。
黎红在营区乱转,见他们回来,远远地迎上来,“这就是草药吗?”
刘国栋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黎红,“这叶子是甜的,大象爱吃。将叶子与果实搅在一起,捣烂成糊糊后,喂给大象吃了。大象是便秘,拉出来就没事了。我半小时后再下来,估计就搞定了。”
虞松远等人则将猎物交给林场女工拿去收拾,他们回到竹楼上洗漱完毕,刘国栋看了一下腕表,对林柱民呵呵笑着说,“我去给大象治病,你们要注意观看,不可错过了。”
黎红喂完食,一直蹲在大象旁边,焦急地等待着大象好转。见刘国栋从竹楼上下来,急忙问,“药会不会不管用,它怎么更烦躁了,一点不见好转啊,怎么办?”
刘国栋转着圈瞅了一遍,还趴在大象的肚子上听了一会儿,然后煞有介事地喂了半盆泉水。见大象尾巴开始发硬,便赶紧说道,“大象肠胃中有沉寒痼冷,是受凉和消化不良导致。我给它吃的药,有温肠泻积、逐水消胀、宿食积滞、涤荡沉痼之效。你别急,先去看一下是否要开始拉了?”
黎红闻言大喜,不疑有诈,赶紧跑到大象身后,见大象尾巴高举,便高兴地喊道,“还真是的,你真厉害,哇,快了,快了……”
话没说完,只听“轰隆……哗啦啦”一阵巨响,大象肚子内积滞的粪便,如高山瀑布一般,喷涌而出,奔腾而下,瞬间将黎红完全包围了起来……
楼上,梅雪等人见状,都惊讶、恶心地转过头去。虞松远见黎红被粪便瀑布淹没,人已经软软地躺倒地上,赶紧跃下楼去,在大象狂泄的间歇,将黎红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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