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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道果开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妖僧花无缺
“他如今年近五十,气血衰败,开始走下坡路。从零开始修行外功,根本练不出名堂。”
陈季川思虑着。
思来想去。
道法、外功都不可取,都难成就。
只剩下内功一途。
但重修内功,又绕不开丹田的问题。
“芝仙果。”
“抱元丹。”
“悟元仙师那里如果有的话再好不过,我可以用《水经注》或是《剑图》去换。”
“但要是连悟元仙师也没有——”
陈季川眉头紧皱。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悟元仙师四十年前就高达十四级,从张志和处来算,该是炼气四层。四十年过去,即使没有任何提升,也是陈季川平生仅见的最前者。
要是连他都没法子——
陈季川摇摇头,不去多想:“先见过悟元仙师再说吧。”
但在见悟元仙师之前。
还须将裴泽心结解开,以免伤势进一步恶化。
……
没时间休息。
陈季川连夜又赶回白玉岛。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
他来到玉泉丹阁,枫树下,并未见到裴泽。
想来是还未开工。
想了想。
陈季川走进丹阁,买了些丹药,问清楚裴泽的住处,然后自行前去。
……
裴泽家住玉泉岛外的一座小岛上,岛上房价贵,他就在岛外购置一处宅院,安置父母。
自己则每日划船来白玉岛。
清晨时分。
天刚放亮。
裴泽盘坐院中,搬运内力。一周天下来,内力稍稍增长。但等到汇入丹田时,又丝丝缕缕泄露出去。
一个个周天运转。
内力增增减减,总体来说,还是在上涨,只是极为龟速罢了。
可这是运功之时。
后天修士经脉承受能力有限,心力也有限,无法一天十二个时辰每时每刻都去运功。而一旦停下,好不容易增长的一点内力,又要逸散。
一天下来。
能保持内力不退步就已经是万难。
想再进一步?
压根没可能!
这般修行,进进退退让人心烦意燥。
裴泽也是如此。
今日更是烦躁。
脑海中。
不时的有一个青年的身影面貌浮现。
一会儿是在玉泉山。
一会儿又是在玉泉丹阁。
一会儿三十多年前。
一会儿又是在昨日。
时空变幻,容貌不变,依旧是青年模样。
“驻颜有术。”
“师弟该是修成先天了。”
裴泽心中有百种滋味——
欣喜。
解脱。
苦涩。
不忿。
懊悔。
种种思绪充斥心中,让他愈发烦躁。
他见到失踪多年的师弟平安归来,修成先天,本心是高兴的。
他不想师弟死。
能在有生之年再见陈季川,更是了了一桩心愿。
但人性复杂。
又不可避免的会有负面情绪——
“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让人带信?”
“凭什么他活的好好的,我却成了废人?”
心中悔恨、怨恨纠缠着、滋长着。
又被裴泽一次次扑灭——
“跟他无关。”
“是我冲动莽撞,怨不着他。”
“师弟待我极好,定也是不想的。”
心境混乱。
矛盾重重。
裴泽心神备受煎熬,便愈发烦躁。
内力逸散。
他不甘愿:“聚!聚!聚!”
已经气息散乱,却依旧强撑着,就是不愿收功。脸色逐渐涨红,眉头紧锁,有些癫狂。
忽的。
裴泽两眼猛然睁开,眼中血丝密布,‘哇’的一声便吐出一口黑血。
内力在经脉中乱窜,不但破坏经脉,还要涌入丹田,以更快的速度逸散。
“走火入魔!”
一口心血喷出,裴泽浑身冰冷,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
恍恍惚惚。
全身发痛。
“我这是——”
裴泽皱眉去想,好半晌,才想起来:“我走火入魔了!”
他记得自己早起练功,心烦意燥、胡思乱想,最终内力暴走,将他冲击的昏厥过去。
“我的伤——”
裴泽觉得自己全身无处不痛。
显然。
这次的走火入魔造成的伤势不轻。
心中不由一沉。
仰面朝天。
眼神空洞。
不知过了多久,裴泽两眼聚焦,惨笑一声:“能保全性命就好。”
他本就是残躯。
如今只是更残一些,雪上加霜,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留得一条命,能让他侍奉父母就已经很好了。
“这下怕是让爹娘担心了。”
裴泽收束心神,挣扎着坐起身来。
眼中余光扫过,忽的发现房中似乎少了些什么。定睛一看,这才看到,在墙壁上,本该挂着的一件法器不见了。
“该不是娘扔了?”
裴泽心中一急,连忙就要起身。
但两脚刚落地,又忽的一顿,脸上神情变幻,最终摇头道:“扔了也好。如今也没必要留着,徒增烦忧。”
这样一想。
他动作又慢下来,缓缓起身,走出房间。
今日家中寂静。
爹不在屋里,娘也不在院中。
裴泽眉头微皱,心中不安。将宅院里里外外找了个遍,都没找到。他心中有些发慌,连忙走出院中,去岛上找。
没走多远。
就听到一阵欢声笑语,他抬头看,就见父亲坐在轮椅上,母亲跟一个青年在后头推着。远处旭日东升,阳光映在三人身上,映在青年脸上。
裴泽认出来——
“师弟。”
……
“爹。”
“娘。”
裴泽迟疑片刻,还是走上前去。
就见他爹娘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特别是母亲,咧嘴笑个不停,听到他的声音转头看来,居然在上下打量他。
“娘,你的眼睛——”
裴泽一见,顿时又惊又喜。他娘早就悲伤成疾,两眼被厚厚的翳膜盖住,根本看不到任何光芒。
但此时。
两眼明亮,透着欢喜,原先厚厚的翳膜早就消失不见。
“多亏你这位好友小孟兄弟。”
裴母脸上、声音都透着欢喜,唯独看向裴泽,看着憔悴、沧桑的儿子,有些心疼。上前拉着裴泽的手,来到陈季川跟前:“小孟就那么对着我眼睛一吹,我就能看见了。”
“小孟?”
裴泽看向陈季川,眼中有询问神色。
陈季川笑道:“裴兄不记得我了?我名‘孟川’,当年承蒙裴兄赠我一粒丹药,我才能踏上修行之路。这次途径白玉京,顺道就来看看裴兄。见伯母患有眼疾,冒昧出手,还请裴兄勿怪。”
裴泽一听,顿时心领神会。
看向陈季川的目光顿时有些复杂。
他隐瞒身份,显然是听到些什么闲言碎语,知道他海上失事的内情。
因为此事,父亲气的瘫痪,母亲伤心瞎眼,对陈季川的态度可想而知。若是报出身份,恐怕不但没法给二老治病,还要将他们气出个好歹来。
改换身份。
这份心意可谓诚挚。
裴泽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不怪不怪。”
“你治好了我的眼睛,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
裴母不知陈季川深意,闻言连连摆手。
“那就好。”
陈季川见状,顿时笑了。
裴母的眼疾,寻常药石难医。但陈季川精通道法,其中‘奇技治病四十九道秘法’中有一法名唤‘吹眼睛吹翳子吹火眼法’。
运起法门,对着裴母两眼一吹。
眼疾顿时就好。
瞎了十多年,突然重见光明,裴母心情极好,也更为珍惜,往后因心病而使眼疾复发的几率微乎其微。
再加上陈季川承诺,要将裴父的瘫痪也治好。
裴母更是喜的说不出话来。
连连道谢,臊的陈季川无地自容。
“多谢孟兄。”
裴泽回过神来,冲陈季川拱手道谢,然后跟爹娘道:“我跟孟兄许久未见,要好好叙旧,先送爹娘回去吧。”
“不用不用。”
“你们叙,你娘不瞎,让她推着我就行了。”
裴父心情也不错,知道此番事遇着贵人。
他对自己的病情好坏无所谓,但心中却期盼着这个‘孟川’能够将儿子裴泽的伤势治好,自然不敢耽搁裴泽、孟川。
“对对对。”
“我来就行了。我现在眼睛也好了,还想在外头多转转呢。”
裴母也是个灵光的。
一把推开裴泽,冲孟川道:“你们聊,你们聊。”
然后连忙就推着裴父,快步走开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季川看着六十多岁还一通小跑、小心翼翼生怕误事的裴母,心中叹了声。
裴泽看着父母远去,心中也有些酸楚。
久别重逢的师兄弟二人就这样站着,看着两个老人逐渐远去,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
……





从道果开始 第一百一十六章 钓鱼执法!【感谢‘书友202...797’的万赏!】
半晌后。
待到二老走的远了。
陈季川才看向裴泽,叹声道:“这些年,害小师兄受苦了。”
“昨日之前,我没怨过师弟。”
裴泽冲陈季川笑道。
这些年来,回头看去,才知道当初想法、做法有多么幼稚。
大海无量。
人海茫茫。
即使他没有遭遇风浪,又有几成希望找到陈季川呢?
夜深人静时,他偶尔也会去想,若是当初没有年轻意气乘船出海,会是什么光景。
想着想着。
当然会有后悔。
特别是看到父亲卧床、母亲瞎眼,看到门中同辈、后辈一个个超过自己,听到当初未婚妻如今如何如何美满幸福时,怎么会没有悔意。
这是人之常情。
但要说怨恨陈季川,那是绝没有的。
至少在昨日之前,在今日之后,都没有怨恨。
“该怨我。”
陈季川看着裴泽,有心解释,要给他一个交待。
但怎么说呢?
说他蓄谋已久,离开那日,就想好了三四十年才归?
那不是解心结,那是给人添堵。
但要他杜撰扯谎,他看到裴泽此时模样,也张不开口。
索性刻意不提。
冲裴泽道:“我精通医术,伯母的眼疾已无大碍,之后我再给开几张方子,用心调养就行。伯父的病更厉害些,不能用猛药,我往后每日来扎一趟针,再配合药膳,站起来行走也不难。”
裴泽的心结有三。
一是他当年一走了之的事情。
二是父母的身体。
三是裴泽自身的伤势,无法修炼,前途尽毁。
陈季川没法对自己消失三十多年的这件事给裴泽一个完美的交待,就只能在剩下两点多费心。
其中裴父裴母的身体好说。
裴母眼疾已经治好。
裴父的瘫痪症状在陈季川看来也不算大毛病,最多需要些时间罢了。
这段时间。
也正好可以跟裴泽多走动走动,淡化他的心中郁结。
至于裴泽的伤势。
陈季川眼下不敢夸口,以免没能做到,让裴泽空欢喜一场。
一切都等见过悟元仙师之后再说。
“那就麻烦师弟了。”
“这些年连累爹娘为我操心甚多,实在不该。”
裴泽冲陈季川抱拳,神色松动许多。
见裴泽依旧有些疏远。
陈季川也不在意。
来日方长。
等他将其伤势治好,丹田修补,弥补往日之过,哪怕回不到从前,但裴泽有了奔头,日后即便心中有芥蒂,也无伤大雅了。
他如今所做的,都不是为了修补他们两的关系,要恢复如初。而是不想让裴泽郁闷、憋屈、悔恨的过一生。
于陈季川而言。
道果世界中,就算是炼气仙师,三百载寿元也显的短暂。换到现实中,还不到一年时间。
裴泽早晚逃不过一死。
但人生的精彩,不就是在这生与死之间吗?
陈季川不想因为自己,从而让裴泽后悔来者世上一遭。
……
回到玄幽海。
因裴泽之事,陈季川心情沉重,许多布置、计划也只能往后退。
这些天就专心为裴父裴母的身体奔走、医治。
与裴泽之间的生疏也渐渐消磨掉不少。
但悟元仙师迟迟不出关,将陈季川的耐心一日日消磨。好几次去玉泉山中询问,都被徐天方以‘祖师还在闭关’的说辞给挡住。
陈季川原本一心都在裴泽身上,还未留意。
但几次之后,再迟钝,也反应过来——
“徐天方在搪塞我!”
陈季川心中生出几分火气。
他自认为与徐天方也算有些交情,哪怕此时实力不弱于他,心中也存着几分恭敬。但徐天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他去面见悟元仙师,却着实将陈季川激怒。
他可以等。
但裴泽现年四十七,一身新伤旧伤,又有多少时日可以等?
怒气上涌。
陈季川没冲动,他暗下再想:“徐天方为何要敷衍我?”
想了几日。
转了几圈。
终于想通:“悟元仙师命不久矣,徐天方身为玉泉山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悟元但凡留下什么遗物,徐天方获益获利的可能性最大。”
这种时候。
徐天方自然不想让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赶在这个时间点回来,又看不穿看不透的陈季川,去跟悟元仙师接触。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会被陈季川截胡,徐天方也要拿出万分的谨慎去对待。
这种心思陈季川能够理解。
但他依旧气愤。
他这次回来,真心诚意只是要送悟元仙师最后一程,好报答当初收他入门的恩情。
对什么遗产根本不感兴趣。
回来之后,又多了裴泽伤势这一重。
徐天方却从中作梗,这让陈季川心中大为光火。
“小小先天,也敢来戏弄我?”
陈季川心中有怒,面上不表,又一次去到玉泉山。
这是他回来之后的第二个月,第七次前来。
……
玉泉岛。
玉泉山。
“裴师兄伤势没法再拖,还请师叔代为通报,让弟子见一面祖师。”
陈季川冲着徐天方拱手,姿态放到最低。
“祖师闭关正在紧要关头,师侄何苦来为难我?”
徐天方面有苦色,冲陈季川苦笑不已,好似当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这都两月了,季川实在是心急如焚。”
“不如让我去祖师洞府外候着,等祖师闭关间隙,我问一下裴泽伤势以及‘芝仙果’、‘抱元丹’,不会耽搁太久。”
陈季川脸色也一阵发苦。
“真没办法。”
“祖师闭关,最忌讳有人打搅。你贸然前去,祖师责怪我是小,恶了你才叫事大。开罪祖师,到时候岂不是将裴泽也给连累了?”
徐天方不愧是玉泉山这一代的话事人。
这份话术让人钦佩。
拿着裴泽的事情来将陈季川的军。
陈季川若执意要去见祖师,那就是不顾裴泽,另有所图。而且有他拦着,陈季川要见,只能硬闯,恶了悟元仙师的可能性还真不小。
这种情况下。
陈季川对徐天方的威胁也就降到最低。
而陈季川要是顾忌裴泽的话,就必定不敢硬来。这样一来,有他拦着,陈季川更是连悟元仙师的面都见不到。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但让陈季川无法轻易下决断,徐天方也能随时把握主动。
要是寻常人,便只能哑巴吃黄连。
但陈季川——
“唉。”
“劳烦师叔帮我安排一下,在祖师洞府外候着,到时祖师是打是罚,我陈季川一力担着,怎么着也不会连累到裴师兄。”
陈季川叹了口气,还是坚持。
“不听人言,吃亏的可不仅仅是你。”
徐天方摇头,脸色肃道:“我待裴泽如自家子侄,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贸贸然断了裴泽最后的生机。”
他语气逐渐严厉,似乎是陈季川要害裴泽一般。
“师叔放心。”
“我有秘宝要献上,对祖师修行有益,祖师绝不会怪罪于我,迁怒裴师兄。”
陈季川似是被逼的无奈,终于松口,说出‘实情’。
“秘宝?”
“什么秘宝?”
徐天方看着陈季川,见后者迟疑中带着警惕,转而语重心长道:“你为了裴泽,心中急切我能理解。但杜撰什么秘宝来糊弄我,大可不必。”
他嘴上说着不信。
实际上心底还真是不信。
只不过不信的不是‘秘宝’,而是不信陈季川当真是为了裴泽才这么急切的想要见到悟元仙师。
“兴许还真是在外得了什么宝物,跑来献给祖师,好等到祖师驾鹤仙去之时——”
徐天方表面上义正言辞,实则心中警铃大作,更是对陈季川口中的‘秘宝’万分好奇。
“我怎会糊弄师叔!”
陈季川急的跺脚。
“这样吧。”
“你将那什么‘秘宝’取出与我看看,若是不假,便不会连累裴泽,自然可以去见祖师。”
徐天方嘴角噙着笑,一副看穿晚辈小把戏的神态。
好似真的不相信陈季川有宝物一般。
但陈季川笃定,若他当真取出秘宝,这徐天方肯定还有其他说辞等着,说不定还要将他秘宝扣下,美其名曰代陈季川前去呈献祖师,以免秘宝有假,或是祖师不喜,令事态无法转圜,牵连到裴泽。
总之。
陈季川前世今生,见识过太多以‘公事公办’、‘我为你好’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来刁难跟糊弄人的了。
现实中。
他老陈家可是‘衙役世家’,父兄叔伯对这一套简直熟的不能再熟。
陈季川耳濡目染,又怎会看不穿。
心中冷笑。
面上不表。
陈季川冲徐天方苦笑道:“师叔慧眼如炬,季川身上确实没什么秘宝,只是救裴师兄心切,迫不及待要见祖师而已。”
“行了。”
“你那些伎俩都是我早些年玩剩下的。”
“我知道你心系裴泽,但这件事听我的,你年轻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我不能让你胡来。”
徐天方摆摆手,对陈季川没好气道。
要是个愣头青。
怕还真以为徐天方一心为人,是个谆谆长辈呢。
“可——”
陈季川闻言还想再说。
徐天方摆手打断,肃道:“这个问题不需要商量,都听我的。”
“……”
陈季川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拗不过徐天方。
一脸丧气。
“多谢师叔爱护。”
“季川就再等等。”
说着,冲徐天方拱拱手,又拜托几句,便告辞离去。
转过身时,心中发狠。
真真假假。
最是迷惑。
徐天方用‘公事公办’、‘我为你好’来糊弄他,耽搁他救治裴泽,陈季川心中厌恶至极憎恨不已,无奈何——
“只能‘钓鱼执法’了。”
……




从道果开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就这?【求月票!】
回转白玉岛。
陈季川一如往常,一面为裴父裴母治病,一面刻苦修行。
又将早年间种田安身的飞鸟岛与周边六个小岛盘下来,改名‘七仙岛’,供自身以及门下弟子存身修行。
只待见过悟元仙师,再迁去别处。
“白玉岛中禁止争斗,我搬来七仙岛,歹人便无顾忌。”
“徐天方觊觎秘宝,早晚要来。”
“不过也要小心阴沟翻船。”
陈季川心有思量。
当下布置法坛,沐浴焚香。
三日后。
陈季川登上法坛,踏罡步斗,剑挑黄符,口中行咒,咒曰:“昊天玉皇大帝天尊,一断天瘟路、二断地瘟门、三断人有路、四断鬼无门、五断教瘟路、六断披鬼盗、七断邪师路、八断灾瘟五庙神、九断巫师邪教路、十断吾师有路行,自从老师断过后,人来有路,一切邪师邪法鬼无门,若有青脸红面人来使法,踏在天罗地网不容情,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法老仙师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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