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短头发
经过这么些时日的磨合训练,众女子地协调默契已经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尤其是那天舞的第一式几乎到了可以乱真的地步。 而领舞的哑子少女更是进步神速,无论是指腕间的变化还是面上神色已是炉火纯青,而腰胯间的灵活显然是受过罗芊芊指点地。 李二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终于从她们的身上看到了几分那千手观音地模样。
“大善,大赞!”李二击掌称好:“今日便将天舞的下一式传于你们。 ”
这个变化却是简单了许多,只有一个七三之变,后又回归起手式的模样。 大气绝伦浑然天成。
月月忍不住的问道:“恩公果然是好手段,这天舞能不能净旁人之心奴只是不知。 自己的心里却是清净了许多的。 ”
“月月切莫再叫恩公,称我李二便是。 ”
“奴遵从便是,恩公。 ”月月坦诚的言道,引地旁人哄堂,那哑子少女亦是喜滋滋的笑。
“不知恩公这天舞还有多少个变化?”
不待李二做答,罗芊芊便说道:“天舞已经是到了最高潮,应该是尽了的。 相公方才传授的便是天舞的最后一式了吧。 相公说是也不是?”
罗芊芊不愧是舞中霸王,已经看出这是天舞的最后,李二点头说道:“天舞非是以纷繁复杂取胜,kao的便是那直击人心的冲击和至高无上地境界。 天舞的所有变化我已尽数传授完毕,诸家姊妹好生的练习。 ”
“定不辜负恩公之苦心,不知这天舞何时才得面见世人?”不光是月月一直想问这个问题,所有的人都在关心这个问题。
“诸家姊妹纵是把天舞习练的炉火纯青,也不过是完成最基本所需。 还有许多需要准备之事。 剩余的便是我李二地事情了,”李二豪迈的说道:“此舞不出则以,天舞现世,必是要惊绝人世的,不做万全准备不能叫世人见到。 ”
众人想不出这天舞还需要甚么样子的准备,罗芊芊也不过是方才听李二所说才知道些端倪。 笑道:“天舞确是所需良多,若得面世还有许多的路途要走,大家好生习练就是了。 ”
当务之急便是要刘三嘏尽快的谱出那曲子,好赶紧的招募乐师演奏,可这事情却是催促不得,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转眼已是午时,李二和这些女子一同用了饭食,又指点了半晌的细节动作,看差的不多这才回来。
天色莫名的阴沉了起来,冷清地厉害。 却不似要有雨雪地模样。 只是潮湿阴冷,叫人好不烦躁。 再加上暮色渐临。 更是昏沉的甚了。
李二刚一进到驸马府,就见刘十三乐呵呵地过来:“兄弟,兄弟,你怎才回来?有桩好事情哩,说出来你一准的欢喜。 ”
“甚好事情?”李二恍然大悟:“可是把那老猪狗虏来了?”
“嘿嘿,”刘十三一翘拇指:“不愧是驸马兄弟,果然是好心思,那女真人完颜阿骨打真的是个能人,知道了老猪狗的行踪之后,在霸王楼后头潜伏了整整一夜,终将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擒了来的……”
李二微微一笑,想那女真人在山林雪原之间屠熊猎虎,往往要追踪几十上百里的路程,常常的在雪地里潜伏几个昼夜以等待大的猎物,擒拿那老鸨子自然是小事一桩:“在哪里?放的好了,莫叫她逃拖了的,晚饭后咱就审问她的。 ”
“嘿嘿,兄弟你只是笑看我刘十三的,到了我的手里,便是只老鼠也甭想有个跑儿。 ”刘十三得意洋洋的夸耀。
“对了哩,你说审问老猪狗之时,还要不要叫飞刀刘在场?”
刘十三想想说道:“毕竟那飞刀刘老刘头是苦主儿,按照大老爷人审案的规矩,算是个原告的吧,怎么说也不能没有原告在场的吧,驸马兄弟你说是也不是?”
“那好,你去安排,饭后咱就开始。 ”一想到要审问那老鸨子,李二竟然欢喜的颤抖,不知是兴奋还是其他。
且说用罢了晚饭,喜儿熬不过径去睡觉,李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母亲春娘说了几句闲话。 哄 地她们回屋之后,这才跑了出来问刘十三:“怎么样的了?安排妥了没有?”
“兄弟你就瞧好吧,早就安排好了的,在下厢的柴房哩。 ”
飞刀刘早就在那柴房外候着的,见李二和刘十三过来,等不及的说道:“快些的开了门锁,我便是要看看祸害大女地是什么样凶狠的恶鬼……”
“大叔切莫心急。 咱们要审问地好了,拿到证据。 把祸害大女的人都绳之以法,那些个恶人一个也不能叫他们跑了的。 ”李二先嘱咐飞刀刘。
“我知的哩,知的哩,咱们……”飞刀刘接连咽下几口口水:“咱们快进去的吧。 ”
开了房门,刘十三掌上火烛,在墙角处的一个大布袋上替了一脚:“老猪狗便在里头地哩。 ”
那布带吃刘十三一脚,不住的动弹。 显然那老鸨子是被装进了布袋。
布袋口上的捆绳解开,赫然正是那霸王楼的老鸨子!
这老鸨子在布袋里闷的久了,乍一见到烛光,晃的睁不开眼睛,耷拉了脑袋:“强人爷爷,我不过是个破落的妓户,开个院子也是混口饭吃,饿不死罢了。 实无有多余的银钱孝敬爷爷,爷爷弄错了人地……”
李二低低的吼道:“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且看看我是谁,哪个贪恋你的银钱了?”
“爷爷饶了小妇人的吧,小妇人不敢看爷爷的面容,放过……”
刘十三也不理会她地告饶。 上去拽住她的发髻:“你这老猪狗忒多的废话,叫你看你就看,再敢多言我便叫你吃不完的苦头!”
那老鸨子眯缝了眼睛看李二一眼,急忙的低下头去:“原是驸马爷爷的,我还以为的强人的哩,小妇人实不曾得罪过爷爷,就是卖于爷爷的那些个货色也是货真价实……”
老鸨子还在狡辩,飞刀刘哆哆嗦嗦的上前,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嘴巴张了好几回终于想起了说辞。 声调却变地极其沙哑。 犹如深夜索人性命地厉鬼一般:“你……你……为甚要祸害我家大女?为甚?究竟是为了甚么要祸害我那大女?”
飞刀刘知道面前的这老鸨子和大女地惨死有直接关系之后,双手死死的攥住她的肩头。 拼了死命的摇晃,便是平日里杀猪也不曾用过如此大的力道。
“甚么大女笑女的,小妇人真个是不知晓的哩,爷爷是大宋的驸马,自然知晓我大宋的法度。 怎能私设公堂?怎能将民妇无端的虏来……”
李二知道这老鸨子最是牙尖嘴利,根本就没有打算和她讲甚么道理,上前一步一针见血的问道:“你那霸王楼可是害死了一名阳谷的女子?”
老鸨子神色一变,急急的说道:“爷爷冤屈死我哩,俺那霸王楼可是官办的青楼,最是讲究个法度的,如何能够害人死命?甚么阳谷的女子笑妇人从来便不知晓……”
大女的尸体明明是才霸王楼里出来的,这老鸨子却是铁嘴钢牙的不肯承认,李二气极,兜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抽过去,打的那老鸨子嘴鼻溅血,犹自喊冤:“爷爷冤死我了的,冤呐……”
看她鬼哭狼嚎的哭喊,李二也怕惊醒了前院的众人,正要上前按住她的嘴巴再行拷问,刘十三呵呵一乐:“兄弟且看我的吧,宫里整治铁嘴最是在行,甚么样硬铮的汉子我都见过。 宫里的那些个刑法拿出十停里的一停来,你这老猪狗若是熬的过我便是服了你的。 先告知你这老猪狗,若是老老实实的招供爷爷问的事情,便免了你的皮肉之苦,若是想硬扛……嘿嘿……先想想你是不是铁打的吧。 ”
刘十三兴奋的冷笑不止,那老鸨子却是鼻涕眼泪的喊冤:“驸马爷爷冤杀我,是触犯大宋律法的……”
“娘的,”刘十三低低的喝骂一声:“不叫你见识见识俺的手段,你定然笑话俺是只说不做的软蛋,先给你尝尝鱼水之欢的滋味儿。 ”
驸马传 第186章 死鬼爹爹的保佑(因白天停电,暂时只能晚上更新)
鱼水之欢?李二以为刘十三是要强暴这老鸨子,想想也不可能,刘十三是个宦官,老鸨子这样的人物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根本就不怕任何人的强暴,亏刘十三能想出这么无用的招数。
待见到刘十三取出家什,李二才知道自己想的歪了。
刘十三这样的宦官大多对酷刑一类的东西有所偏好,又是早就准备好拷问的,兴冲冲的从墙角端过一个铜盆,盆中是泛着冰凌的冷水。
李二原以为那酷刑都是铁钩皮鞭夹棍木棒一类的东西,想不通这一盆水能有什么大用,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水中有几尾长不盈寸的细小鱼儿,这小鱼通身乌黑活似没有长成的泥鳅一般细长。
刘十三狞笑着从胸前的衣襟上取下一枚三寸余的钢针,这钢针与普通的针却是不同,前端螺旋弯曲,针鼻处是个圆环的模样。
“兄弟且看我的手段!嘿嘿。 ”刘十三阴毒的笑着,猛地一脚将捆绑的如同粽子一般的老鸨子踹翻,在老鸨子的惊呼声中左脚踏了她的脑袋,将一截乌木塞进老鸨子的口中:“我的乖乖,好生咬住这木头,若是咬的松了,我怕你疼的断了舌头。 那可是你自己寻死,须怪不得我。 ”
说着,刘十三便将那螺旋弯曲的钢针探在老鸨子的耳内,右手捏了针鼻处的圆环慢慢旋转。 那针的前端刚好探在老鸨子地耳内,螺旋将耳孔涨的撕裂。 涔涔的渗出血来。
老鸨子疼的身子蛇一般的扭曲,紧咬了口中木头不敢放松。
想那人耳之内的肌肤是何等的娇嫩,怎经地如此折腾,片刻之间,她那耳朵就涨的大了,耳廓处鲜血淋漓。
此等地酷刑便是李二见了也是头皮发麻,刘十三却是小心谨慎的继续操作。 看那津津有味的模样好似很有兴致。
但见刘十三欢呼一声“成矣!”猛的把钢针拔出,疼的老鸨子身子鱼一般的一翻。 脑袋重重磕在地上。
李二刚要继续上前询问,哪知道刘十三根本就没有进行完毕,饶有兴致拦住李二:“我的兄弟,这鱼水之欢才开了个头儿,好戏还不曾开锣哩,且安坐地好了,我便不信这老猪狗的铁打的。 耳孔我是帮她开的好了,把这冰水从她耳中注入,将鱼儿也放了进去,这想叫鱼水之欢。 那鱼儿在冷水中早就冻的甚了,一到她的耳中感动温暖就会往里头钻,最后顺了耳道钻进脑袋,慢慢的一点儿一点儿的食她地脑浆子。 任她疼死疼疯也是取不出来……”
刘十三得意洋洋的叙述自己的“鱼水之欢”,李二听的便是汗毛直立。 想一想更是感觉恐怖,这宫里头的酷刑真是有“过人之处”。
历朝历代的宫中都不乏此等地严酷刑法,也不知有多少人惨死其中。
那老鸨子本已疼的虚拖,听得刘十三介绍完了这“鱼水之欢”,唬的精神都崩溃了,哪里还有抵抗的心思。 只盼着招供了好结束这惨绝人寰的折磨,好尽快的进到官府的大牢,再想法子打典,以她的关系拖了那牢狱之灾却是不难。
李二趁她恐惧的时候问道:“你若是好生的说了,便一朝大宋地律法将你移送官府,该如何治罪那是官府地事情,你若还是抵赖不认,那……”
老鸨子急急的说道:“爷爷呐,我地爷爷,我愿意招供。 我愿意招供。 前番确是有个阳谷的女子……打的重了些,那女子亦是身子疲弱。 竟然是死了的……”
飞刀刘闻听,咆哮一声扑了上去,抱住那老鸨子野兽一般的撕咬。
想不到老刘头的力气大的惊人,李二和刘十三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飞刀刘拉开,那老鸨子的亦块面皮已为老刘头直接的咬了下来,面上鲜血淋漓,鬼哭狼嚎。
而飞刀刘的嘴巴里还衔着她的半个耳朵,竟然舍不得吐出,咯吱咯吱的嚼着生生咽了下去,人血顺了嘴角不住的流淌,便如食人的野兽一般模样。
便是李二和刘十三也被飞刀刘这疯狂的架势所震慑,想不到胸中的仇恨竟然把这懦弱的卖肉老头变成了野兽!
那老鸨子更是想不到这其貌不扬的老头子竟然如此这般,唬的甚了,颤抖着说不话来。
李二一句一句的询问,老鸨子哆哆嗦嗦的回答,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前番那刘家的公子爷说要领来个女子,定好了一百五十贯的价钱,没有过的几日便真的领了来。 哄的那女子在霸王楼留下径直离开,我那霸王楼本就是吃这碗饭的,那女子又不是清倌人儿,自然是要她接客。 那女子只是不肯,这般的女子我见的多了,便饿了她几日。 还是不肯,就叫院子的龟奴每日里拷打,打了几日那女子竟然要跑,捉了回来又打,不想……不想下手重了些,竟然打的死了。 想那又没有那女子的卖身文书,还不是什么正当的来路,我也怕吃官司……就叫人拉出去埋了的……”
说的虽是轻描淡写,这里头是多么的凄惨,大女又是受的何等的摧残折磨也不难想象的到。
“我的大女呐!”飞刀刘惨叫一声,欲再次扑将上去撕打,好在这回李二和刘十三都有心理准备,急忙将老刘头抱住:“刘大叔,恶人不光是这老鸨子一个,还有那姓刘的小子哩,如今咱们有了人证,明日里到霸王楼寻些大女的遗物,人证物证俱全,叫那刘世美伏法才是正理。 想那刘世美仗了生就一副好面容,也不知害了多少好人家的闺女,万万的不能便宜了他。 刘大叔且忍个三五日,看那厮的好下场吧。 ”
“总是不行哩,我听见大女说话哩,大侄子你听,大女在哭泣哩,是大女在哭泣哩……”飞刀刘疯疯魔魔的不住念叨,定要为大女报仇。
二人连拖带拽的把老刘头弄的走了,小心的关门落锁。
这老鸨子可是关键的人物,告发刘世美可是全凭仗这老鸨子的,为了防止老鸨逃拖,更是为了防止飞刀刘一时冲动再来撕打,李二小心的把门子锁好,这才返身回屋睡觉。
想来明日里大女的冤情就可以真相大白,那刘世美再也无法抵赖,李二心中轻松了许多。 忽然很想念春娘,要是在这个时候有佳人陪伴,那一定睡的更加踏实。
当然有了春娘同房,李二铁定是不能这么快的今日梦乡的,总是要恩恩爱爱的快活一番才能好睡。 不过母亲不许在初三以前亲近女色,只得作罢。
迷迷糊糊之中也不知到底过了多少时辰,睡梦之中的李二再次为那敲打窗户之声惊醒。
今晚又不曾和任何的女子同床,想来那佛普老和尚没有理由再来打搅的吧?
“哪个?”睡意正浓的李二没好气的问道。
“我儿,起来。 ”
竟然是母亲的声音!李二很是诧异,这大半夜的母亲要做甚么?
“我的儿,快起来,这都甚么时辰了,快起来于你那死鬼爹爹烧把纸钱的哩。 ”
正月初三正是给逝去的亲人烧制的日子,在民间素有阴年之称。 而且是在要天亮之前烧完,好方便那见不得阳光的“鬼亲人们”来取钱。
按照民间的俗理,成婚以后便算是成人,都要在初三的时候给祖宗烧纸祭拜的。
李二披了大衫子起身,推门出来便被冷清的夜气激个寒颤。 由于已是后半夜,月光铺洒,如水如银,甚是亮堂。 李二睡眼惺忪的问道:“我那爹爹是死在阳谷的,咱在汴梁于他烧纸钱,爹爹能够收的到么?”
母亲拎了大串的纸钱和香烛等物,笑道:“你那死鬼爹爹最是个财迷,莫说咱是在汴梁,就是在天边于他送钱,你那死鬼爹爹也会过来取的。 我儿麻利的,咱们去后院那纸钱烧了就罢,烧的完了你还回去睡你的回笼觉,长这么大了你还不曾亲自给你爹爹烧过的哩!”
李二虽然不相信自己在阳间烧纸爹爹在阴间就能够收到的说法,还是顺从了母亲的意思,来到后院。
按照母亲的吩咐,李二面东背西的跪倒,点上香烛摆好几样贡品,拜了几拜,这才将那大串的纸钱点燃。
母亲在一旁念念有词:“儿他爹,如今咱这孩儿也成人了的,还是咱大宋的驸马哩,这些个事情我都于你说过的。 今日孩儿孝心也与你烧钱了的,你这死鬼来取的吧,还给你供了油饼酥糕,你也食些。 莫白白的享用咱孩儿的供奉,你这死鬼定要好生的保佑孩儿平平安安才是。 好了的,我的儿,你把我刚才的话儿对你那死鬼爹爹再念叨一回,你爹爹定然会保佑咱家个平安无灾的哩。 ”
虽然李二根本就不相信死去十几年的爹爹会真的在阴曹地府保佑,还是依照了母亲的意思开始念叨。
火光映照之下,李二跪拜了说道:“爹爹好生享用,记的保佑全家……”
想是被夜间的寒气激了,母亲猛地打个喷嚏,抽抽鼻子惊奇的说道:“不对的哩……”
驸马传 第187章 无限恐怖
“怎了?有甚么不对的?”李二回首问母亲。
母亲再抽抽鼻子,确定的说道:“只怕咱家的生意是不好做的哩。 ”
李二实在诧异,想不出母亲深更半夜的怎么会联想到生意是不是好做的事情上去:“母亲这话是甚么意思?咱家的生意怎就不好做了的?”
母亲郑重的说道:“这周围定是有人见到咱家搭了棚子准备卖肉,眼红咱的买卖的。 ”
“母亲的铺子还不曾开张,人家眼红的甚么?”李二很是好笑,母亲的职业感觉也太敏感了些吧:“就是有人眼热也要等到咱家的铺子开张之后的。 ”
“非是如此,我敢说左边的那户人家现在正杀猪哩。 ”母亲说道:“老娘我宰杀了半辈子的肥猪,这猪血的血腥味道最是熟悉。 不是我夸口,周围有血腥味道是瞒不过我的鼻子的。 不过咱家也不惧他。 想来这杀猪还是个生手,不懂得在血盆子里放些咸盐,这才弄出了这么大的血腥味道。 ”
但凡杀猪匠在宰杀肥猪时候,总是把猪血接了,在猪血中放些盐巴。 一来是为了杀杀猪血的腥气,更主要的是防止猪血过快的凝结。 若是猪血凝结的快了,上锅蒸出来猪血豆腐便不能均匀,黑黑红红的没有光亮。
杀猪匠都是贫苦人家,自然不肯任凭那猪血白白的糟蹋掉,猪血和鸭血一样都是可以蒸成血豆腐来食的。 多少也能卖几个钱,便是到了现代,也能见到卖猪血豆腐地小摊子。
“血腥味道?”李二仔细嗅了那空气,却是甚么味道也闻不见:“我怎就觉不出的哩?”
母亲笑道:“这么浓重的血腥你也闻不出,真不是个杀猪的材料。 好了,好了,纸钱烧的完了。 想来你那死鬼爹爹也是收到的,回去睡你的回笼觉去吧。 ”
话说李二回到屋中。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安稳,老是感觉有甚么不对头地地方,只是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妥。 思虑了好半晌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辗转反侧的难以成眠,压地床板咯吱吱的作响。
李二猛然想起了甚么,忽的坐了起来:在后院烧纸之时。 母亲说闻到浓重的血腥,还说那是有生手在宰猪。 李二忽然想起杀猪时候那肥猪总是嚎叫的惊天动地,想当初飞刀刘杀猪之时,便是因为搅了长平公主的美梦这才被捉进 了牢狱,若不是五花肉西施求情,说不定还要吃些苦头的哩。
母亲闻到地那浓重血腥断不会是有人在杀猪!
飞刀刘、五花肉西施、无声无息的血腥味道……把这些诡异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李二忍不住的打个寒颤,再次的穿好衣裤。 掌了烛台出来。
后院树影摇曳,空气清冷,仔细的嗅来,恍惚间真的便有一股子血腥,却不似母亲说的那般浓烈。 越往里走,这股子味道越是明显。 李二循着这血腥渐渐到了那柴房。
但见那柴房地门锁已经被橇开,从里头虚掩着,微微的lou出一丝缝隙。 莫非是那老鸨子溜了?
李二刚要推门而进,清楚的听到里头有忽忽之声,仿佛狮虎豺狼一类野兽在低低的咆哮,又似猫狗护食时候的低哞,李二暗道一声不好,推门而入。
浓烈的血腥味道迎面扑来,一见到眼前地情景李二惊呼一声,险些将烛台失手跌落!
但见多半个屋子都是斑斑的血迹。 大摊小摊的鲜血已经开始凝结。 那老鸨子横躺在前。 胸腹被剖的开了,心肺肝脾暴lou在外。 暗青色的肠子拖的满地都是。 一条腿齐根而断,被抛在那柴堆的上头,滴答下的鲜血汇聚成潭,说不出的惊悚恐怖,看这模样已经气绝多时。
偏偏这老鸨子还是个无头之尸,她的拿到被整齐地划下,颈项处红白相间触目惊心。
李二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地情景,心头狂跳,手心捏满了汗水。 仔细聆听之下,发觉那忽忽之声是从布幔后头发出,擎了烛台小心的kao近,那忽忽之声更甚。
李二秉住呼吸,猛地撩开那布幔,一见之下,忍不住蹬蹬后退几步,一跤坐倒,手上地烛台应手而落,房屋中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方才所见到的情形李二永生难忘,心中之震撼无法表lou,额头上汗如雨出,忍不住的忽忽急喘,几次的想要起身站起却发现手脚早已酥软,竟然是动弹不得。
原来李二在撩开布幔之后,看见的就是飞刀刘老刘头。 那老刘头半蹲半坐,抱了个人脑袋啃的正是兴头。 那人脑袋正是老鸨子的六阳头颅,早已被老刘头啃的面目全非,红的血白的皮煞是扎眼,尤其是那面部早被飞刀刘啃个精光,lou出白惨惨的骨头碴子,完全已是带血的骷髅!老刘头的面上亦是糊满了鲜血和碎肉,嘴角处还耷拉了长长的一片肉皮,刚好冲李二咧嘴一笑,那模样活生生的就是地狱里的恶鬼,丛林中的猛兽。
李二心中极其的震撼,愣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呼吸急促的只能听到老刘头“吭哧吭哧”的啃咬那骷髅头的声响。
也不晓得到底过了多少时候,李二感觉汗透重衫,屁股下面滑腻腻的。 想不到飞刀刘竟然把那老鸨子开膛破肚,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死,还嫌不够解气的卸下老鸨子的脑袋撕咬。 此时此刻,李二已经分不清楚面前的到底是懦弱无助的老刘头,还是个凶残狠恶的食人野兽。 单从狠辣的手段来看,飞刀刘的凶狠程度已经远远超越了那老鸨子和刘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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