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仵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游泳的小鱼
 清脆的响声在沉寂的深夜显得特别响亮。
 他整个人呆住,“还没有谁敢甩爷耳光,你是第一个。”
 绯云趁他呆愣的间隙跳下床来,拔腿就逃。
 一条白素如灵蛇一样射来,迅速缠住了她的腰,绯云来不及反应,她的人就卷回了床边,双手双脚全被缚住,只剩下脑袋在外头,整个人就像只蚕茧一样。
 想起东厢房空地上正挨鞭子的红梅,红梅再大胆又能冒犯他到何种地步?
 她可是将这位高傲得不可一世的主子给打了一耳光啊,这回死定了。
 绯云这才后怕起来,脚一软就想跪,无奈身子象根棍子,根本就跪不下去。
 垂头装死。
 “抬起头来。”声音平平淡淡的,听不出半点怒色。
 可他越是平淡,绯云就越害怕,白天时,也没见他对红梅如何发气呀,不也挨打了?
 “爷……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刚才梦游……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绯云决定装傻到底。
 “梦游?”下巴被捏紧抬起,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一触到黑眸中闪着的星火,绯云后脑就打激灵,苦着脸点头。
 “那你做梦是想爬谁的床?”他似乎更生气了,眼里的星火象浇了油一样,篷地烧了起来,大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呃,爬床?他刚才以为她要爬他的床?怪不得他说她懂事了,莫非,他早就在等她爬床,或者说,早就有别的丫环爬过他的床了,只她太笨,今天才来?
 他把她当什么了?为上位不惜以身诱主吗?
 一股怒火直冲上脑:“你无耻,下流!”
 只见他黑眸微眯,薄唇一勾,“无耻?下流?好,爷就无耻下流给你看。”
 手臂一展,绯云像砣罗一样旋转起来,还没站稳,人又回到他的怀里,紧接着,便是呲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柔软微凉的触感贴上唇瓣时,绯云感觉脑子轰地一声响,整个人都呆住了,血行陡然加快,她听到了怦怦的心跳声,全身所有的感观细胞似乎都集聚于一点,再慢慢蔓延到奇筋百脉,她感觉身体飞升入云端,轻飘飘的,浮浮荡荡,找不到方向。
 时间仿佛停滞!
 好痛!
 经过了最初的惊心动魄,接下来就是被小狗啃。
 对,某个优雅俊美,漂亮得祸国殃民的男人,正捧在她的脸在啃,而且眼眸半阖,如痴如醉地啃!
 有这样亲吻的么?
 这厮怎么没半点接吻经验啊!
 一掌推去。
 “冷奕勋,你是狗么!”捂着嘴,绯云气急败坏。
 某人的脸刹时红如火烧云,俊眼飘忽,不敢看她,那无措又慌乱的样子,仿佛他才是被轻薄的小白兔。
 绯云不可置信地歪头,上下打量他。
 忍住暴笑地冲动:“爷,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某人更不自在了,长臂一勾又将她拥进怀里。
 绯云吓住,抬手捂住他的唇吼:“喂,还来,嘴巴都要被你吃了。”
 冷奕勋脑羞成怒,咬牙切齿:“你可以再大声些,把全院的人都叫来,爷不介意表演给人看。”
 “那爷,你放开我好不好。”绯云还是想笑,先前的怒火早就烟消云散,心情大好。
 某人悻悻地放开她,明明脸上晕红未散,目光还带着迷离,仍努力冷下脸:“半夜三更鬼鬼崇崇跑爷床边做什么?”?绯云这才想起正事:“爷,别打红梅了,不管她犯了什么事,她对您是忠心不二的,您这么打她,让别人看见,她还如何在院里服众?”
 冷奕勋怔了怔,俊眸里闪过一丝懊恼:“你潜进爷房里来就是为她求情?”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真要爬你的床啊,绯云差点翻白眼。
 “你当真要为她求情?”冷奕勋逼近她一步道。
 “是啊,爷,打得怪可怜的,我去看时,她背上流好多血呢。”绯云认真地点头。
 “好多血?比你流的鼻血如何?”冷奕勋瞪着她道。
 呃,这个没有可比性吧,鞭挞得有多痛啊……
 突然怔住,不会吧,莫非他罚红梅是因为自己左肩上那根银针?
 红梅下手时他看见了?或者……
 “墨竹,去告诉红梅,若非小云为她求情,爷要让她一个月下不了床。”冷奕勋却打断了她的猜想。
 墨竹幽灵般闪入,垂首领命。
 她……她一直都在,那刚才自己与冷奕勋制造的那些声音……
 绯云怪叫一声,捂着脸飞一般逃了出去。
 绯云逃回西厢房才想起肚子好饿,正想又出去,门先开了,墨竹和白菊两人扶着红梅进来。
 “红梅姐姐,你伤重不重?”绯云忙问。
 红梅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复杂。
 绯云从袖袋里拿出药瓶:“上回爷赏的伤药我还没用完,红梅姐姐若是不嫌弃,就拿去吧。”
 红梅青紫的唇角牵了牵,并没有接。
 场面就有点尴尬。
 绯云不喜欢这种感觉,别过身准备出去。
 红梅突然跪下。
 绯云吓一跳,忙扶她:“红梅姐姐这是作什么?快快起来。”一天之内被墨竹和红梅跪,绯云真有点适应不了,心里怪怪的。
 红梅却不肯起来,倔强地推开白菊和墨竹,直直地看着绯云,语气生硬:“爷让我来给小云陪礼道歉,小云,对不起。”
 原来真是因为她对自己下手的事。
 绯云有点懵,心里乱糟糟的,那个人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红梅姐姐快别折杀小云了,小云以前过得多苦啊,来了宁墨轩后多亏几位姐姐照顾,我姐妹二人才没死于非命,小云感激还来不及,哪敢让姐姐陪礼道歉,姐姐快快起来。”
 绯云说得很真诚,前世她没少看宫斗剧,也懂医,红梅刺的那一针只是让她血行加快,并不会危及生命,她只是在警告自己。
 如今她鞭伤累累,就算再有气也消了。
 那个人为了她惩罚他最看重的贴身丫头,说不感动是假的。
 都是在一个屋檐下讨生活,一点小事她并不想放在心上,更不想与同事们把关系弄僵。
 红梅听了面无表情地起身,白菊和墨竹忙去扶,被她甩开,艰难地挺直腰背,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出去。
 白菊回头对绯云笑笑:“小云,你很好,红梅她是在气我呢。”
 墨竹没有跟出去,而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包酥饼来递给她。
 绯云接过就狼吞,墨竹瞪她道:“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吃,一会子你有个好歹,我可担当不起。”
 绯云噎住,眼泪巴巴地看墨竹。
 墨竹心虚地拍她背:“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这事不怪你,是红梅她自个不好。”
 绯云继续吃饼。
 墨竹斜睨她:“吃了可要知道好歹,爷特地让春喜去宝云斋买来的,可莫要辜负爷的一片心。”
 这么晚了还去宝云斋?
 绯云就有点吃不下去了,顿坐在椅子上发呆。
 墨竹没理她,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起来,绯云有点怏怏的提不起劲。
 墨竹在外面敲门:“小云还不快点,爷在外头等呢。”
 绯云特地打扮了一番才出门,冷奕勋仍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飘逸优雅,看见她眼睛一亮,很自然地牵她的手。
 “爷,我才吃过葱油饼。”绯云闪过,小声道。
 果然他皱眉瞪她:“去洗干净,不然不许你坐爷的马车。”
 “时候不早了,我擦擦吧。”绯云嬉嬉一笑,率先出了院子。
 坐在马车里,绯云一如既往地吃点心。
 冷奕勋也如平素一样懒懒地歪在软靠里,只是一双黑宝石般的眸子星光熠熠,一直随着绯云而动。
 绯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终于忍不住扔了手里的瓜子,掀开帘子装作看景。
 马车里顿时安静下来。
 “过来,给爷锤腰。”某男的声音又冷了下来。
 “爷,我的伤还没好。”绯云头也没回道。
 冷奕勋果然不作声了。
 上书房里,皇上看着手里的玉佩道:“你是说,另一块玉佩是左浩然的?怎么可能?左浩然常年在外驻守边关,很少回京……”
 “他去年年前回京述职,今年三月才走,也不是不可能。”冷奕勋漫不经心地说道。
 “可就算他回京,外臣想进宫得听宣召,何况是进后宫呢。”皇上还是有点不信。
 “那他为何死得这么巧?早不死晚不死,等臣查出玉佩归属就死了,皇上不觉得可疑吗?”冷奕勋不耐烦道。
 “人死如灯灭,已经死无对证了,此事就此……”
 “此事不能就这么了了,臣要提审长福,您最好不要让淑贵妃来打扰。”皇上还想说什么冷奕勋已经起身。
 绯云忙向皇上行了一礼,才急急跟上。
 宗人府大牢,长福整个人都变了副模样,瘦骨嶙峋,伤口溃烂发臭,绯云差点就没认出来。
 “长福,你可知道,本少爷为什么又要来找你?”冷奕勋问道。
 长福趴在地上象没听见一样。
 “左世子死了,你可知道?”冷奕勋又道。
 长福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死!”
 “是啊,他怎么就会死了?莫说你不信,本少爷也不信,不过,他真的死了,就在昨天,刚查出刘美人的另一块玉佩属于他时,他死了。”冷奕勋道。
 长福眼里滑过一丝阴戾,垂下头不再说话。
 “长福,我真该感谢你当初没有毁掉这块玉佩,不然,我怎么查得出,左世子与刘美人之间的关系呢?刘美人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如今皇上不问也清楚了,看来,你的确不是杀害刘美人的凶手,本少爷这就命人放了你。”冷奕勋把玩着手里的玉佩道。
 长福愕然地看过来,目光复杂。
 冷奕勋却不再多说话,起身向外走去。
 “爷,你真的要放了长福?”宗人府出来后,绯云诧异地问。
 冷奕勋却回过头来看她:“你腿不疼了?”
 “爷,说正经事呢。”绯云撇嘴道。
 “你在说爷不正经?你倒说说,爷怎么不正经了?”他灿然一笑,手中扇子轻佻地抬起绯云的下巴。
 一旁的宫女看了羞得垂头不语。
 绯云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被他拥着站在狭小的树丫中间,鼻间莹绕着熟悉的柠檬清香,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当他一手将她揽入怀时,多少宫女眼神幽怨地看着,只差没将眼珠子瞪出来。
 可绯云却一点也不觉得幸运,她的背都快僵了。
 那么多颗树,他偏要揽着她站在这颗并不太高,树叶也不甚茂密的枝丫上,刚只容得他一个人落脚,如果不想被他公主抱,她就只能一只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半靠在他怀里。
 绯云严重怀疑这厮是故意的。
 终于她忍不住想换个脚,让自己舒服一些,可刚一抬起,膝美就碰到某处软软的,她也没在意,小心地放下,再提起另一只。
 感觉他身子一僵,头附近她的,在她耳边喷了口热气,语气里带着戏谑:
 “你这算正经么?”
 绯云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腰下某处被硬物抵着。
 没见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吧,他、他竟然有反应……
 绯云抬手就推,忘了自己还站在树上,顿时失足往下掉,某人长臂一勾,及时将她救起,满眼含笑:“胆小鬼,害怕就抱紧我,虽然你又臭又丑,看在你是我丫头的份上,我不嫌弃你。”
 姐嫌弃你好不好,丫丫的。
 “爷,天热,我想去那边树上。”绯云惊魂未定,但实在不想与他贴得太近,会擦枪走火的呀!
 他看了一眼她指的地方,从善如流地点头,拎起她的后领子一抛,绯云被他扔布袋一样挂在一颗摇摇晃晃的枝丫上。
 只要稍动,就可能会跌下去,绯云再一次欲哭无泪,狠狠地瞪视着某个正笑得如狐妖一样的男人。
 冷奕勋耸耸肩,一脸无辜:“你自个要去的。”
 绯云正要骂两句解气,他手指一摇道:“莫说话,快看,来了。”
 树底下,长福正艰难地由远而近,这是通向冷宫的地方,行人极少,也不知那厮如何就猜到他会往这条路上来。
 长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梳洗了一番,看起来比在牢里时,精神多了,只见他手里提着个盒子,在离冷宫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自盒子里拿出一个灵位牌放在大石上,然后,再摆上几色果品,烧了三根香,连磕三个头后,他直直地跪着,眼里含着泪珠:
 “小姐,长福为您报仇了,您听到了吗?姓左的死了,左浩然他死了。”长福边说边呜呜哭了起来,很伤心的样子。
 绯云怔住,长福果然是故意留着那块半月佩的,可他不是淑贵妃的人么?他为什么要害左浩然。
 “小姐,当年皇上明明喜欢的是您,太子妃也该是你,可确实那贱人害了,小姐,你……你死得好惨啊。”长福边哭边用力锤地,满脸泪痕。
 绯云越听越吃惊,莫非当年长福的主子也是宫里人,后来被淑贵妃害了么?可他为什么不害死淑贵妃,而是左浩然?
 “他死了还不够,左家还在,奴才不甘心,不甘心啊……”
 长福正哭得起劲,突然,四个黑衣人如鬼魅一样闪出,拨刀向长福刺去。
 冷奕勋纵身跃下,只是几息之间,就杀了三个黑衣人,打残一个黑衣人的腿,让他逃不得。
 长福愕然地看着一切,等冷奕勋收拾完黑衣人,他看也没多看一眼,就提起盒子往回走。
 冷奕勋冷冷道:“早知道你一心求死,爷也无须刹费周章来救你。”
 长福回头冷笑:“公子不过是想从长福这里得到什么,不然,长福一个阄人,又何须公子费心。”
 “不错,爷是想从你嘴里得到有用的东西,但是,爷看你也是个忠心的奴才,实非一无是处,爷不想你枉死。”
 冷奕勋拦住他道。
 “奴才贱命,早该死了,能活到现在也赚了,不亏。”长福仰天一笑,凄然道。
 “死当然很容易,就怕心愿未了,不甘心啊。”冷奕然踢了一脚被他俘虏的黑衣人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想要杀死你么?”
 长福突然抽出一杯小刀来,用力扎向那人的伤腿,那人受不住痛,惨嚎一声。
 “咱家以前可是管过慎刑司,会的招法比刑部大堂还多,你要不要都尝一尝?”长福阴森森地问道。
 说着,马柄一转,剜掉那人一块血肉。
 那个痛得大汗淋淋,差点晕死过去,也不等他问,直接招了:“我……我是……七皇子的人。”
 长福愣住,“七皇子?他为什么要杀咱家?”
 长福是被冷奕勋无罪释放的,也就是说,长福被认定并非杀害刘美人的凶手,七皇子为什么要杀他?
 “他还只是个孩子……”绯云在树上听到冷奕勋难过地低喃,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婉惜。
 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正常,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很多,生在皇家的人,不早熟就要早死,绯云叹了一口气。
 当初放火烧刘美人的就是他,连亲生母亲都想烧死,何况是杀一个奴才。
 “好狠的心肠啊,呵呵,也难怪,有这样不知羞耻的母亲,换了是谁不愿意吧。”长福怪笑两声,转身就走。
 “爷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完就想走?”冷奕勋抬手一拦,谁知长福反手一掌劈来,冷奕勋长袖一拂,招式再起,长福却扯激动地扯住他的袖子。
 冷奕勋最讨厌别人的接近,抬手就要劈开,就听长福惊道:“蝶印,你……你怎么会有蝶印?”
 冷奕勋恼火地弹开他的手,“关你什么事?再不说老实话,爷将你分筋错骨。”
 长福却象没听见一样,兀自激动地要扒开他的衣袖看。
 “莫非你是……你是……”
 “你胡说些什么?”冷奕勋一掌劈开长福道。
 长福却痛哭流涕,疯了一样,边吐血边道:“蝶印,那个蝶印只有容家人才有,小姐的手臂上就有一个,冷二爷,您不是理国公夫人亲生,一定不是她亲生。”
 冷奕勋俊脸一变,冲过去提起长福:“你说什么?你家小姐姓容?她手上也有一个蝶印?”
 “不错……”长福仔细打量着冷奕勋的面容,突然仰天长笑道:“好,好,很好,很像小姐,怪不得都说理国公府二公子相貌倾城,小姐当年乃锦泰第一美女,她的儿子差不到哪里去。”
 “阿奕,怎么样?你可有所得?”远远的听到夜安离的声音,冷奕勋目光一冷,拎起长福:“一会公堂之上,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可明白?”
 长福笑道:“放心,二爷想知道的,奴才知无不言。”
 “咦,小云呢?你今天没带她来?”夜安离人未到,却已发现绯云不在。
 “我的丫头跟你有关系吗?”冷奕勋拎起黑衣人砸过去。
 夜安离跳开,嚷道:“你拿个死人砸我,阿奕,我若沾了晦气,去你家吃一年。”
 “睁大你的小眼睛看清楚,那是个活的,这三个才是死的。”冷奕勋白他一眼道。
 “夜公子,夜公子,我在这儿。”被挂在树上快半个时辰,绯云头昏脑胀不说,肚子也痛得很,看见夜安离如遇救星。
 夜安离眼睛一亮,大喜道:“小云,你来了?在哪呢?”扔下黑衣人四处张望。
 冷奕勋正替长福上药,听了将药瓶子一扔:“你自个上。”手臂一展,一条白索缠住正跃上半空的夜安离,往下一扯,靖北侯世子便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没动静。
 绯云心虚地捂脸,就见那白索又向自己缠来,脸都白了,忙道:“爷,夜公子真没用,比爷你差远了。”
 但她还是被缠着往下一扯,眼看着直挺挺摔下,绯云闭上眼睛。
 尘土飞扬,某人竟然没有接住她,还说什么让她信他,呸!吐掉口中的泥草,绯云愤怒地爬起来冲某人挥拳头:“你太过份了,有武功很了不起吗?就会欺负弱女子。”
 冷奕勋斜眼看她,懒懒地说道:“有武功当然了不起,你有吗?有本事你欺负回来啊。”
 绯云气结,瞪他一眼,过去扶夜安离:“夜公子……”
 还没摸到夜安离的衣服,后领子又被人拎起:“再不走,我把你扔回树上去。”
 夜安离一跃而起,突然一拳向冷奕勋砸去。
 冷奕勋闪过,回手就是一扇,夜安离却是虚招,长臂一勾,将绯云揽在怀里:“小云,还是你心肠好,关心我,不像某个人面兽心的……哎哟,阿奕你来真的?”
 吵闹中,冷奕勋和夜安离带着长福和黑衣人到了武德殿,皇上正与几位大臣议事,听到通报,皱眉让冷奕勋在殿外等,屏退大臣,让侍从领冷奕勋几个进殿。
 看见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和长福,皇上脸色阴沉。
 “阿奕,看来你今天是想给朕一个真相了?”
 “不错,至少真凶已经浮出水面,是否水落石出,还要看这两个奴才说不说真话了。”冷奕勋道:
 “臣放了长福,就是想引出幕后之人,果然有四个黑衣人要杀长福,被臣截杀,只留了这一个活口,他说,是七皇子指使的,此事关系重大,臣还是当着皇上的面审问比较妥当。”
 皇上脸色更沉道:“他果真说是七皇子所为?”
 黑衣人颤声回道:“皇上恕罪,确实是七皇子令奴才几个杀死长福的。”
 “你自称奴才,你不是御卫军?”
 “奴才……奴才不是御卫军,奴才是柱国公府护卫。”黑衣人道。
 “柱国公府!又是柱国公府。”皇上怒气冲冲,“来人,带七皇子来,才七岁的儿童,朕倒想看看,他究竟想怎样!”
 七皇子一进殿,看见黑脸的皇上,唇瓣就委屈地厥起,怯怯地喊道:“父皇。”泫然欲滴的样子成功地让皇上的脸色缓和了些。
 “这个人你可认得?你为何要杀长福!”语气虽然严厉,眼神却柔和多了。
 “父皇,您说什么?儿臣不懂。”七皇子一脸懵懂地问,挨蹭蹭地挪到皇上身边,直往皇上怀里钻。
 皇上心都快化了,柔声道:“可你勋哥哥说,黑衣人是你指派的。”
 七皇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勋哥哥,你真的不喜欢我了?”
 冷奕勋浓眉快拢成小山峰,踹了黑衣人一脚:“你自个说,是谁指使你的。”
 黑衣人刚要说话,七皇子便冲过来甩了他一巴掌:“狗奴才,别以为本皇子小,你就可以随意欺负,你分明是左家眷养的奴才,本皇子哪里可以指使得了你?”
 皇上道:“阿奕,你也听到了,不是皇儿指使的……”
 “皇上,若只凭一人之言,自然不能为证。”冷奕勋一拍手,墨竹押着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七皇子一见,小脸就有些发白。
 “皇上,这个奴才是臣在畅春楼抓到的,当时,他正在清理畅春楼里的一些东西。”冷奕勋道。
 “什么东西?”皇上问道。
 一名侍卫端了个黑呼呼的盆进来,正是绯云在畅春楼里发现的。
 “有人在这只盆里装入浸了黑油的棉花,放在刘美人的床下并点燃,如果不是刘美人幸好不在寝殿,可能早就被烧死了,也不会发生后来的凶杀案。而这个奴才,就是在小云发现这个火盆之后,去毁灭证据的,被臣逮个正着。”冷奕勋冷冷地看着七皇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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