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龙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伪戒
孔正辉二话没说,直接脱掉外套,猛然起身上前:“老子怕你啊?你没完又能怎么样?!”
说话间,二人就要再次动手。
“都松开手!”
就在这时,余明远从面闯了进来,回身指着安七七等人吼道:“都给我闪一边去!”
门口围观的几人立马后退。
余明远关上门,直接反锁,叉腰看着苏天御喊道:“来,你把他松开。”
“干什么啊?”苏天御皱眉回道。
“我让你松开!”余明远再次强调了一句。
苏天御停顿一下,松开了双手。
“愿意打是吗?心里都有情绪是吧?”余明远指着二人吼道:“今天我订婚都不订了,主场是你们的了。这屋里没有协会以外的人,你俩放开了打,谁踏马都不许插手!来,打吧!!”?
风起龙城 第五四三章 闸岛
包厢内,余明远红着眼珠子喊完之后,现场鸦雀无声。
孔正辉胸口起伏地看着苏天北,没有再动手。对面,满身酒气的苏天北,攥着拳头,也没有迈步上前。
余明远瞧着二人:“不打了,是吧?是不是不打了?!”
二人没有回应。
“不打了就让服务员进来收拾东西,继续吃饭。”余明远根本没在现场劝说二人,只冷冷地扔下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我不吃了,你们吃吧。”孔正辉擦了擦鼻子上的血,转身拿起外套,迈步就要向包房外走去。
“啪!”
苏天御伸手抓了一下孔正辉的手腕,扭头看着他说道:“回头我骂他。”
“没事儿。”孔正辉点了点头:“别扫大家兴,你们帮着忙活忙活吧,回头再说。”
苏天御松开手掌,孔正辉低头离去。
“小御,我去看看他。”周同辉迈步上前,冲着苏天御说了一句:“让他自己一个人走,不太好。”
“好,”苏天御应了一声:“劝劝他。”
“嗯。”周同辉点头,迈步跟了出去。
俩人走了之后,屋内的气氛变得非常尴尬,还是费光头笑呵呵地招呼了一句:“哎呦,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时拌两句嘴,有点冲突也正常。这不算什么事儿啊,亲兄弟在一块还天天打呢!来来来,收拾收拾,都搭把手。”
说完,阿桦率先起身,主动帮忙收拾起了凳子。
有这俩夫妻牵头,大家的情绪也就放松了下来,聚在一块劝了苏天北两句,也就把事掀过去了。
众人各自落座后,苏天御弯腰冲着天北问道:“你是不是喝了?”
苏天北低着头,没有吭声。
“心里再急,你也不能在这个场合动手啊!”苏天御适可而止地说了一句。
苏天北抬起头:“这么多人来了,他别的不谈,偏跟同辉,大白,郑明他们谈尤叔儿子要起诉的事儿,你说,这踏马是啥意思啊?我大哥都他妈进去了,他还没完呢?!我跟你说,你把七号岛的事干成了,他比谁都不爽。”
苏天御立即皱眉呵斥道:“行了,别说了!”
在苏家所有兄弟姐妹中,苏天北是性格最直,想法最简单的那一个。当初苏二叔遭受到长清公司的陷害,被迫入狱时,苏天北心急如焚,最后竟然拿着枪要去找陆丰拼命,由此可见,他是那种肚子里没太多弯弯绕的人。
苏天北坐在沙发上,赌气地沉默了一会后,立马起身说道:“我也走了,你们吃吧。”
“行,回头再说。”苏天御也没留他,因为他在场反而让大家都显得很尴尬:“回去吧。”
苏天北推门离去,苏天御扭头瞧着众人:“该吃吃,该喝喝,回头他俩要还是心里不服,那就让他们继续掐,没人管这破事。”
众人会心一笑,也都没有再纠结打架的事,随便找了个话题,就一块聊了起来。
……
与热闹的订婚宴相比,苏天北和孔正辉之间的矛盾,就像是一个没引起多大波澜的小插曲,因为很多人都不清楚同济会这屋打架了,所以绝大部分的订婚流程,都是正常进行的。
但其实在同济会等一众高层的心里,这个事肯定是没过去的。自从这个团队诞生开始,高层之间就没有过红脸动手的经历,所以这个挺考验一号人物的处理能力。
宴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10点多钟才散场,而苏天御参加完正宴后,就送安七七,娃娃等人回到了住所。
酒店这边,余明远送完宾客后,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12点多了。
“你先带着自己家里人回去吧,”余明远冲着温晓柔说道:“我去一趟孔正辉那儿。”
“好。”温晓柔缓缓点头:“好好劝劝。”
“嗯,我心里有数。”
二人沟通完,孔正辉没叫苏天御,也没有带其他人,只自己开着车,赶到了孔家。
余明远坐在车内等了一会,孔正辉就迈步从自家院内走了出来,拽门上了副驾驶。
“喝点呗?”余明远问。
“走呗!”孔正辉脸上的淤青还很明显,整个人看着委屈巴巴的。
“想吃啥?”余明远一边开车离去,一边轻声问道。
……
一大区的闸岛监狱,在纪元年前就已经存在,距离现如今约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这里的管理人员,已经不知道更迭了多少代了,岛上的各种监禁设施,也是经历了几次大的翻新,对比以前的老照片看,这里的外在变化是非常大的。
不过唯一没变的是,这座闸岛监狱,目前依然是一大区,乃至全世界看管最严密的监禁场所,关押的犯人也都是极度危险人士。
重要的政z犯,极端组织的领袖,反社会人格的犯人,以及各种大案要案的重犯,在被逐一评级,达到收押许可后,都会被送到这里。
凌晨一点半左右。
一辆运送犯人的船只抵达闸南监狱港口,稀疏的十几人罪犯队列里,苏天南戴着重型镣铐,排在了队伍中央。
与其他身材高大的欧洲人相比,苏天南在这里就像是个还未成年的高中生,体型瘦弱,看着毫无安全感可言。
监狱方的收押管理人员,带着这帮犯人,进入看管区,在检查室内为众人做了详细的档案入库。
按理说,苏天南目前还没有被司法部门进行审判,身份也还是嫌疑人,没有被确定犯罪,所以他应该被关押在待审的羁押场所,而不是直接被下放到监狱。
由此可见,军方上层的有关部门,短时间内是根本不打算释放这个“七号岛事件”的关键人员的,甚至可能会省略所谓的司法判决环节。最后他要待多长时间,完全看上面是怎么谈的。
倒霉的大哥,一生没啥污点,并且他自己也不认为,搞掉七号岛那样的脏地方,是在进行犯罪,但……胳膊终究是弄不过大腿的。
一通检查和登记后。
苏天南领了监狱狱服,和一大包的日常生活用品,并且最后被赐予一个收押编号——2080!
……
龙城,一间大排档内,余明远吃着花蛤,头也没抬地问道:“老孔,你是不是有点心里不平衡啊?!”
风起龙城 第五四四章 有问题当面吼
街边大排档,孔正辉坐在遮阳伞下面,低头倒了一杯啤酒,没有回答余明远的话。
“苏天南的事只是个诱因吧?”余明远再次问了一句。
孔正辉仰面喝光了整整一扎啤杯,缓缓摇头应道:“也是,也不是。”
“怎么说?!”
“苏天南带人回协会,连个招呼也没打,这是事实吧?”孔正辉皱眉阐述道:“他给协会带来了麻烦,这也是事实吧?”
“嗯。”余明远没有反驳。
“为什么说也是,也不是呢?!”孔正辉条理清晰地继续说道:“首先,我确实觉得他这个事干得不对,但是人难免有错,你犯过错,我也迷糊过,所以苏天南这一件事,并不能说明啥。但我批评他,也没毛病吧?”
“嗯!”余明远只出声回应。
孔正辉叹息一声:“第二点,我在想为啥苏天南先找了他弟弟天御,而不是先找我们?!这也是你说的诱因。”
余明远听到这话,停下了筷子,抬头看着正辉问道:“没存在感了?”
“协会成立,你,我,苏家,白家,还有后进来的周家,大家各司其职,一块把摊子铺起来了,但干到现在,协会的平衡性已经没有了,这也是事实吧?”孔正辉双眼盯着余明远,一字一顿地问道:“假如,苏家只有一个苏天南在协会里,那他遇到这样的事,会先找谁商量呢?”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余明远也秒懂了孔正辉的意思。
“当然,我不是针对谁,我说的就是这个平衡的问题。”孔正辉强调了一句。
余明远缓缓放下筷子,双眼盯着对方,摆手回道:“正辉,你做事的风格,还是太绕了,这就是你不如苏天北的地方。”
孔正辉沉默半晌:“你说得也对。”
“我踏马就问你一句话,”余明远敲着桌子问道:“你是不是不爽了?!”
孔正辉咬着牙,心里有着一股冲动,想要回应,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儿就咱俩,你都不能明说吗?”余明远皱眉打量着他:“你怕什么啊?!你怕我跟你谈完了,回头又去跟六子说这个事儿吗?”
“也不是……。”
“那是什么?!”余明远吼着喝问道:“我就问你,你是不是不爽?!爷们一点,正面回答我!”
孔正辉被逼进了死角,右手攥着酒杯,停顿半晌后,猛然抬头回道:“是,我就是不爽!!”
“哪儿不爽?!”
“钱,大家一块投的;力,我们一块出的!但搞到现在,协会的发展方向,任何人都插不上嘴,只有六子一个人说的算。”孔正辉吼着回道:“一件事情,不管对与错,他只要点头了,那别人就没啥发言权了。”
“还有吗?”余明远问。
“有!”孔正辉继续说道:“我承认,从协会成立到现在,六子几乎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协会的主要靠山,关系,也都是他搭上的,包括最重要的尺军和老黎。论贡献,他确实比很多人都强,也比我强,但问题是,协会发展到这个层面,我们这群人,已经不是单独的个体了,而是把荣辱绑在一块的团队。也就是说,一件事干成了,大家都得利;可一件事要干失败了,那死的是所有人!就拿这次七号岛的事件来说吧,如果失败了,会是什么下场呢?苏家会家破人亡,但我孔家也一样会啊?!到那个时候,我去跟监管会,跟上层的敌对党派解释,说这件事我们孔家没啥决策权,但还有用吗?”
“所以你没直接参与七号岛的事,而是去照顾你生病的父亲了?”余明远非常直接地问。
“对,有这个原因。”孔正辉咬牙点头。
“还有吗?”
“没了!”孔正辉摇头。
余明远停顿半晌,竖起一根手指说道:“我就说一点。协会的平衡性问题,和你去喷苏天南,带节奏去埋怨他,去给六子施压,这是两回事儿。协会有问题,可以等事情落地了,大家好好谈,而不是事情干到一半,你跳出来唱反调,更不是你当着所有核心股东面,去开炮,去质问苏天御的理由!因为你这不是在提意见,而是在煽动大家进攻苏天南,抓住一个失误,不停地去放大它。”
孔正辉看着余明远,眼神有些诧异。
“这样做伤大家感情。”余明远看着孔正辉说道:“六子心里有数,所以不吭声,但绝对是有气的。天北是个炮筒,但他不是傻子啊,他能想明白,所以冲动了,动手了。”
孔正辉低着头,掏出了烟盒。
“但你说的平衡性,我是接纳的。协会这么多人,大家都需要光环,也需要有自己的位置。”余明远插手看着他:“可能你不知道,费光头入会,是我自己审批的,也是天御推给我的。他这么做,一方面是让我好受,一方面也是让大家好受。他比谁都敏感,上回你开完炮,他其实就把所有原因都想到了。”
“我没想到天南会出事儿。”孔正辉抬头强调了一句。
二人沉默半晌,余明远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孔正辉倒了一杯:“我准备重新组织管理构架,细分高层职责。日后,同济会所有的人事关系维护,我都会交给你,包括驻军这边的关系,也都由你来走动。”
孔正辉怔住。
“创业时期,有问题当面吼,千万不要搞办公室斗争那一套!”余明远脸色非常严肃地说道:“正辉,大家是一块滚出来的兄弟,共同经历远比一些结果重要!”
孔正辉沉默半晌,举杯与余明远撞了一下。
二人一饮而尽。
两个小时后,孔正辉单独回到了家里,站在院内,把事先准备好的退股申请,资产清算的评估报告,一次性全给烧了。
……
凌晨四点多钟。
余明远开车来到了苏家门口,连续给苏老二打了十几遍电话。
“干啥啊?!”
“我在门口呢,你出来!”余明远打着酒嗝说道。
风起龙城 第五四五章 两个酒蒙子
凌晨四点多钟,苏天北穿着睡衣走出了家门,上了余明远的汽车。
“呃……!”余明远打了个酒嗝,眼神发直地问道:“吃个早餐去啊?”
苏天北斜眼瞧着他:“你这是喝第几顿了?”
“不知道,一直在喝。”余明远也不等对方回话,直接开车去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的粥铺。
……
六点多钟,粥铺内。
苏天北脸色涨红,满身酒气地吼道:“我为啥不爽啊?!就是因为他办事太踏马君子剑了!干陆丰,我们几个人在福满楼打三四十号人,最后是相互搀着才站起来,拿着钱一块走的;整码头协会,兄弟们一块拼命,一块流血……咱们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啊?!你有问题,会不会直截了当地说,还踏马搞什么股东会,把大白,周同辉全叫上……煽呼着一块弄小御,犯得着吗?不就是小御出了点风头吗,可他容易吗?为了搭上老黎,他差点没死了啊!”
余明远目光呆滞,鼻孔流酒地问道:“就这点事儿?”
“不然还有啥事儿?”苏天北起码反应了五秒钟,才眨巴着眼睛说道:“我就是不爽啊!我跟你说,六子要是这回把事办砸了,那没啥说的,我肯定夹着尾巴做人。但不好意思,咱六子还真就把事干成了,苏天南还真就将功补过,又立功了!啪啪打脸吧?这证明他的想法是错的吧?我发火有问题吗?!”
“没有。”余明远被这套直白无比的理论给睡服了。
“……我他妈憋屈啊。”苏天北前一秒还在得意洋洋,后一秒直接泪崩了:“我大哥进去了,我家老头三四天没怎么吃饭了,一直偷着喝闷酒。苏天南跟我不一样啊,我野驴一个,年纪又不算大,再折腾两年也没啥。可他都三十多了,是家里长子啊!这真踏马蹲个十年八年的,那出来怎么办啊?人不就废了吗?!”
余明远缓缓点头:“是。”
“我没说孔正辉说的不对,天南带人进协会没打招呼,确实是错误。但这人呐,永远不可能用绝对的理智,去处理问题。”苏天北抻脖子吼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爹是个酒蒙子,他喝多了在街上闹事,你碰上了,看到一堆人在打他,你会怎么办?”
“谁打我爹,我就弄谁。”余明远毫不犹豫地回道。
“这不就得了。大哥进去了,我踏马就很憋屈!”苏天北眼泪在眼圈地说道:“恰好,他在酒桌上又提尤叔的事……我踏马忍不了,你知道吗。”
余明远端起酒杯,眼神直不楞登地看着天北:“就这点事儿,是吧?没别的了?!”
“没了。”苏天北摇头。
“那你承不承认,孔正辉为团队做的贡献?”余明远问。
“我承认啊!没有他管后勤,梳理资金,在从家里拿钱往协会里填,那我们早散伙了。”苏天北直言回道。
“那你能原谅孔正辉吗?我说的不是理智,是情感。”余明远又问。
“我现在没消气呢。”苏天北端着酒杯,停顿一下说道:“……艹他妈,其实细想想,我大哥就是那个性格。你说别人要喷我,我也没啥感觉啊……他们愿意说啥就说啥呗,可老大不行,他太拗了。”
“回头我让正辉请你喝顿酒。”余明远直言说道:“你大哥的事,老子砸锅卖铁也给他办。”
“艹,我差一顿酒啊!”苏天北挑着眉毛:“我……我动手是不对,尤其是在你订婚典礼上,但你记住了,我这个人讲理!”
“妥了!”余明远举着半杯撒装白酒:“那就干了,杯中酒了昂,谁都别再喝了。”
“来,整!”
说完,二人一饮而尽。
余明远和苏天北的交流方式,与跟孔正辉的谈话是完全不同的,前者市井气十足,后者规矩,条例十分清晰。
早晨七点多钟,这俩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粥铺,老板过来收拾东西,看着桌上的一瓶半白酒,整个人都蒙圈了。
旁边一张桌上,一个扫地的老头,骂骂咧咧地说道:“这是从哪儿来的俩酒蒙子,从早上四点多就开始吹牛b,一直吹到现在。卧槽,一天的初始,就干一斤多白酒,真特么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老板怔了一下:“这俩傻b结账了吗?!”
三十秒后。
老板撵出去吼道:“别走,别走,把钱给我!”
……
三天后,早晨六点半,闸岛监狱内。
苏天南穿着深棕色的监服,端着塑料的洗漱盆,与一百多名犯人,一块走进了洗漱室。
一区这边的监狱,绝大多数与大家熟知的内陆监狱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尤其是闸岛这里。他们施行分监管理制度,也就是说每个独立的犯人,都有自己的小房间,不会与其他犯人共同居住,这样会避免越狱、虐待、自杀等事件的频繁发生。
苏天南进了洗漱室后,就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进行排队。
虽然只来到了这里三天的时间,但苏天南的情绪已经压制到了极致。
这里的环境十分陌生,且绝大部分的犯人,都是不同人种的,黑的,白的,中东的,哪里的人都有。
苏天南在这里语言不通,心里又对自己的未来毫无预见性,所以他的负面情绪在压迫着他的每一条神经。如果不是他的内心还算强大,分分钟崩溃都是有可能的。
站在墙壁边缘,苏天南眼神呆滞地看着四周。
“啪!”
就在这时,一名身高一米八十多的男子,浑身纹着夸张的纹身,一巴掌打在了苏天南的脑袋上。
“干什么?!”苏天南抬头。
一米八十多的男子非常变态,直接脱掉自己的裤子,指着当间的东西,用生涩的中文吼道:“兮兮……尼……给窝洗!”
“哈哈哈哈!”
话音落,周边排队的犯人都爆发出了嘲讽的笑声,有好事者,还吹起了口哨。
窗口处最边角的位置,一名五十多岁的华裔中年,拿着牙刷回头看了一眼苏天南的位置。
风起龙城 第五四六章 一切皆有定数
闸岛监狱,a监区,六层的洗漱室内。
苏天南站在墙角处大脑嗡鸣,内心有些惶恐。他听不懂那些白人、黑人罪犯对他的嘲笑,也完全不理解对方的意思。
双眼所及之处,苏天南见到的都是比自己高壮起码半头的犯人,他们表情戏谑,眼神中没有任何善意。
苏天南缩在墙角处,内心的愤怒和惶恐更甚,他就像是一名掉进狮子群的幼虎,放眼望去,孤独且无助。
“嗨!兄弟,我需要你洗洗我的几把!”黑人嫌犯用粗大的手掌拍着苏天南的脑袋,用对方完全听不懂的英文戏谑地说道:“我看见了,你有一双温柔的手。”
“啪!”
苏天南打飞了对方的胳膊,抬头看了一眼身材高大的罪犯,转身就要走。
“哦,你看他瘦得跟猴子一样,他竟然敢无视我的命令!他羞辱了我,兄弟们!”黑人一把抓住苏天南的后脖领子:“我们需要告诉他这里的规矩。”
也不知道是苗子维跟这里的人打了招呼,犯人有意针对苏天南,还是这里的犯人本就欺生,总之大哥被六个人拽着,狼狈不堪地进入了洗浴区。
塑料洗浴盆掉落在了地上,里面毛巾,牙刷缸等物品散落一地,唯独不见牙刷杆。
“哦吼!”
周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全都跟去了浴区,将门口直接堵死。
五秒后。
一人的惨叫声在浴室内传出。
半分钟后,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洗漱室。
……
一晃半个月的时间过去。
以保龙集团,辉宏药业代表的谠派,与黎明笙代表的谠派,终于在桌下完成了最终谈判。
先来说说矿业资产的切割问题。最开始张桃桃提出的条件是,保龙集团占有矿产的六成股权,在将剩下的四成无偿赠与龙城市政府,从而双方共同开发这片资源。
但这个条件一被提出,就被黎明笙团队给否决了。他们拿着矿难事件借题发挥,说保龙矿业的牌子已经彻底做烂了,在民众和舆论中的形象非常不佳,不可能在被批准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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